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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10책 (탈초본 39책) 영조 6년 9월 10일 병자 14/15 기사 1730년  雍正(淸/世宗) 8년

○ 九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德游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左副承旨柳儼, 假注書金始煒, 事變假注書李顯望, 記事官金夏九·洪昌漢, 左議政李㙫, 戶曹判書金東弼, 兵曹判書金在魯, 吏曹判書宋寅明, 行副司直宋眞明, 大司諫李壽沆, 持平李裕身, 副校理李宗白, 進伏訖。李㙫起而達曰, 日氣朝晝異候, 聖體若何? 上曰, 與前一樣矣。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曰, 自上連有哭臨之節, 而日候頗涼, 居處疎冷, 下情頗以爲慮。伏聞下藥院之敎, 眩氣不作, 一向康寧, 喜幸何達? 上曰, 眩氣不復作矣。曰, 次對久未爲之, 故今日來對矣。上無發落。曰, 松都設鎭事, 有後日次對時, 稟處之敎, 故持擧條入侍矣。上曰, 卿等之意, 何如? 曰, 臣曾待罪松都, 靑石洞險阻之形, 雖已備諳, 至於龍峴·礪峴, 不得經歷, 故其形便, 固不能詳知, 而李箕鎭年雖少, 其所經略, 實不泛然, 親審險阻, 有此陳達, 其意誠可嘉矣。旣見地圖, 且聞人言, 則果是當爲設鎭之處云, 鎭堡新創, 自朝家每爲持難, 而此則自本府有方便設施之道云。且松都, 是精兵處也。武士才藝, 比他最勝, 戊申變亂時, 得力頗多矣。設鎭自辟之請, 特爲許施, 而初頭經紀, 朝家雖不可不助以物力, 使本府從便拮据似好, 下詢筵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諸臣所見, 以此陳達, 可也。金東弼曰, 松都, 在要衝之地, 而無防守之道, 丙子胡亂時事, 今可爲戒, 防守之議, 其來已久。金川移邑事, 臣亦曾疏陳矣。今若必欲防守, 則或移邑或設鎭, 何所不可? 但李箕鎭所請自辟事, 蓋以國力凋弊, 有難經紀之故, 欲使本府人, 擔當其設鎭之役, 今雖國力凋弊, 朝家處事, 何如是苟簡也? 且僉使, 三品職也, 不可直授之於白徒。今以物力之難辦, 永作自辟之窠, 松都多富商, 便同賣爵, 非但事體之屑越, 必有日後之弊。西路·北關之人, 亦必效此而稱以設鎭, 欲出自辟之窠, 則其將以此爲例, 此則決不可許之矣。金在魯曰, 靑石洞, 乃直西關大路, 而險隘易守, 靑石洞之西, 有一路, 初甚闊大平衍, 中間至所謂龍峴·礪峴, 對峙前後, 嶺路狹窄, 可以防守。此與黃州直路, 洞仙嶺則險隘, 而西邊棘城路則平衍者, 地形相似, 故故判書尹趾仁爲留守時, 多種樹木於此, 以爲設伏防阨之地, 而距官府, 乃三十里也。若干山直, 不能禁伐。今若特設一鎭於·兩峴之間, 則雖以目前養木之道言之, 不爲無益矣。臣叔父爲黃海監司時, 請移金川邑治於靑石·龍峴兩路之交, 作爲獨鎭巨防, 廟堂許施, 而至今不成。移邑則固重大, 難於輕議, 而爲先設鎭於此, 另擇人委任, 使之善爲制治則似好。臣聞李箕鎭之言, 初頭則自朝家當給若干空名帖, 自本府亦當有所劃給顧助, 俾得成就云, 非欲專令渠擔當也, 金東弼所謂賣爵之說過矣。宋寅明曰, 臣見西邊諸路, 路外有岐, 岐外有路, 若欲隨其要路, 皆設鎭堡, 則有如隨矢立的, 不可勝防。莫如就其要路都會處, 設爲二三大鎭, 以其所屬軍兵, 分排諸路, 或築石, 或樹木, 使爲信地, 則緩急可以得力, 臣嘗以此意狀聞矣。今以松都言之, 靑石洞, 固爲險阻, 而又有龍峴·礪峴。未知此兩峴之外, 更無他路, 而若皆從設鎭, 實難支當。誠使松都, 制置得宜, 規劃有素, 則設有緩急, 一境之內, 豈無指揮防守之道? 雖不設鎭, 固無所妨。大體誠如此, 而第松都根本之地, 旣不善爲制治, 而竝與其要路而謂之枝葉, 不爲防守之計, 則亦涉虛疎, 設鎭之議, 有難全然防塞。且所難於設鎭者, 不但重煩經費, 旣設鎭則不可無軍卒, 而當此閑丁至難, 逃故日滋之時, 若又添一名色, 則豈不難堪? 始事之際, 雖若專當無弊, 而畢竟不得不更費朝家區劃, 此不可不慮也。然松都一境之民, 旣無京軍, 不侵他役, 專屬松都爲牙兵, 若除給其牙兵爲鎭卒, 而更不侵及隣境, 如隣近金川·延安·長湍·豐德等邑, 不責一丁, 至於前頭廩料, 竝皆自松都拮据, 不煩朝廷, 一如其所言, 則亦不必持難, 惟當商量許施, 而竝此嚴飭也。僉使自辟一款, 自是設鎭後事, 而藉力與否, 自朝家專委松都後, 惟自在松都量處而已。竝此煩請, 未免太猥矣。宋眞明曰, 此議出已久矣。故判書尹趾仁, 爲留守時, 種樹於·兩峴之路, 未及就緖, 而臣父代之, 多植樹木, 而無主管之人, 故無以禁火禁伐, 未見其效, 使靑石洞撥將主管, 而未及設鎭矣。其時黃海監司金楺陳疏, 請移金川於舊金川, 欲作大鎭衙門, 其時郡守洪重疇, 方講定節目, 臣亦曾聞之, 而未知緣何寢置也。此處非比靑石, 乃平衍大路也。實是不得已防守處, 而至於設鎭節目, 爛熟講定而處之好矣。上曰, ·設鎭事, 前前留守沈珙, 爲圖以進矣。吏判隨矢立的之言, 是矣。一人設之, 一人罷之, 革與復, 相續則不可矣。此處則當爲設鎭, 宜給鎭卒, 而良丁不足, 雖一名亦難, 所以持難者此也。戶判之言, 大意則好, 而松都人, 旣有調用之命, 今若於其中, 許其另擇自辟, 則足爲慰悅之道, 此非賣爵之比矣。劃給牙兵, 事甚順便, 依李箕鎭所達, 仍兼千摠好矣。吏判之言, 大則大矣, 而猶不盡大。其責亦在於朝廷, 何可專責於管理使乎? 朝廷當論大體許施, 而設施之初, 若干顧見而已, 此後事, 則惟在留守之便宜處之。鎭卒侵定隣邑之弊, 亦在廟堂之防塞, 名號則僉使似過, 而旣兼千摠, 則萬戶, 似不可爲矣。曰, 凡事每以名號爲輕重。僉萬戶之間無幾, 而特設僉使一窠, 則亦可爲人聳動之道矣。戊申松都出征將士, 自負其功, 多以不見收用稱冤, 若設此等名號, 則豈不興起乎? 上曰, 渠輩雖不成功, 而得其力則多矣。今若劃給十哨牙兵, 則當作大鎭矣。曰, 古語云, 吾何愛四萬戶侯, 不以慰趙子弟乎? 下敎中慰悅云者儘好, 固不當愛惜僉使一窠矣。東弼曰, 當其設施之初, 擇人而責成, 則猶或可也, 而旣設之後, 仍作自辟, 永爲人之窠, 則實啓官方淆亂之弊矣。上曰, 江華亦有自辟之窠, 依他自辟之例, 備三望受點好矣。在魯曰, 京中人禁軍堂上之類, 直拜僉使, 人中雖必以有履歷人差出, 亦豈患無人乎? 上曰, 數年之間, 豈無可爲僉使者乎? 寅明曰, 東弼之言是矣。松都人, 姑以榮身之計, 雖或願差, 而礪峴設鎭後, 官況之薄惡可知, 必將數數圖遞, 只得官銜而已。畢竟松都人, 無非僉使, 則名器, 豈不太屑越耶? 上曰, 此則申飭宜矣。東弼曰, 設施之初則許之, 而日後則不許宜矣。寅明曰, 東弼之言, 非過慮矣。今雖自辟, 若以出身中, 曾經實職者許差, 稍重其選則好矣。上曰, 若差別人, 則松都人必稱冤, 而前頭御史廉問時, 若守臣不能另擇自辟, 則用銓曹誤薦之律, 亦無妨矣。在魯曰, 初頭姑令自辟, 以觀來頭成效而處之宜矣。上曰, 依兵判所達, 姑爲自辟, 而備三望差出, 以觀來效處之之意, 出於擧條, 可也。出擧條 曰, 北兵使狀啓回啓, 有後日次對時持入之命, 故持來矣。上曰, 有下詢事, 前北伯, 進前陳白, 可也。眞明, 持狀啓進伏。上曰, 北路連凶, ·關, 雖或有異, 民力重困, 得無時屈擧嬴之患乎? 眞明曰, 北路之凶, 戊申爲最, 而會寧·茂山·鍾城三邑, 則其時亦入稍實, 昨今兩年, 南關若干邑及北關, 皆豐登, 以南關移粟, 頗有勞民之擧, 而今幾鎭定, 且此城役處, 不至大段, 會寧民丁, 一次使役之後, 使之給價募軍, 則不必大爲民害矣。臣請以形便一通, 仰達矣。寧古塔, 卽彼人依歸之地, 而距六鎭不過五六百里, 彼若來據, 則魚鹽必資於六鎭, 當爲必爭之地, 臣常爲之深慮, 適得寧古塔地圖持入, 而猥屑不敢上矣。上曰, 上之。眞明傳于承旨, 承旨傳于內侍, 內侍展于案上。上手自指點, 披翫不釋。眞明, 又開雲頭山城圖。上命展于案下, 俯而觀之。眞明曰, 此則五國城古基也。宋之·, 幽囚於此, 而高嶺鎭五里許, 又有二帝陵, 至今傳說矣。上曰, 五國城, 果是我國地方乎? 在魯曰, 然矣。其時亦有借路朝鮮之語矣。眞明曰, 金宗瑞, 爲北兵使, 開拓六鎭, 其前則胡地矣。臣於北巡時, 自茂山會寧也, 路傍忽見巖壁斗起, 三面皆然, 其上頭開野, 宛有山城貌樣。故至會寧, 問於邑人, 則以爲五國城遺墟, 而尙有故城餘痕云。臣則行已過站, 使所帶軍官, 往審形便, 則極口稱贊, 遂有欲城之意, 留意疏草, 回到鏡城, 言于兵使鄭壽松, 則壽松以爲, 曾因筵臣趙鎭禧所達, 自備局詢問兵營, 故等已論理馳啓云。臣喜其人見之相同, 遂陳疏請築, 因令其時會寧府使韓範錫, 更加詳審論報, 則範錫一一躬審, 如是圖形以送矣。天設之險, 地利之勝, 幾爲通國第一, 一面可城處, 甚不廣, 未必大費物力, 可成金湯之固, 決非空棄之地, 臣於歸時, 覓給千石穀, 使之作糧始築矣。北兵使李行儉, 狀啓如此矣。蓋六鎭, 處於平野, 無一可恃之城, 沿邊鎭堡等, 軍器糧餉, 非不裕足, 城池則不過爲藩胡時, 一時蔽身之資, 捍禦寇賊, 決無是理, 畢竟藉寇齎盜, 勢所必至, 今此修築, 烏可已乎? 朝家每以磨天嶺[摩天嶺]爲關防, 故嶺外十餘邑及數十鎭堡之民, 常有棄我如遺之怨, 亦有盡化爲戎之慮, 近來擧家南遷者甚多, 此城之築, 實爲固結人心之要道, 且糧餉焉是蓄, 軍器焉是儲, 沿江之子女玉帛, 無不捲入, 則不但萬民有依歸之所, 豈不有益於守城之策乎? 車踰·茂山兩嶺, 鼎足以峙, 煙氣相應, 可通消息, 北賊必無捨此直入之理, 於此相抗, 雖遲留七八日, 內地應變之方, 豈不恢恢乎? 上曰, 觀此圖形城基, 可知其好矣。諸臣之意, 何如? 東弼曰, 六鎭無守城之處, 此則天險如此, 在外時, 亦言其可城矣。在魯曰, 臣則咸興以北, 足迹未嘗到, 不能詳知形便, 而聞眞明之言, 且見其圖形, 六鎭之民, 無他可守之城堡, 擧皆有築斯之願云, 許之, 似好矣。寅明曰, 當初六鎭開拓之時, 募民入居, 或移他道罪人而實之, 故民志不固, 近來則文敎漸敷, 人材亦多, 而朝家但以摩天嶺爲防守, 故民情皆以爲, 彼人若來寧古塔, 則吾輩將爲彼中人矣云。今若築城於此, 則人心可固矣。眞明曰, 北邊爲政, 當以收拾人心, 爲第一急務, 故臣於巡到之時, 每遇父老聚會處, 輒曉諭之曰, 爲民者, 出粟米麻絲, 以事其上, 而汝輩則終年安坐, 無尺布斗粟之貢, 朝家則不以數千里爲遠, 移三南所貢木綿·木花·紙衣等屬, 每歲賜給, 汝輩當感激圖報, 勿以王化之遠, 自阻云云矣。上曰, 予則不問城池便否, 而只問此時築城之何如耳。守令中任事者, 苟使民樂赴, 則可也, 不可勒令赴役, 致有怨望, 此則申飭可也。在魯曰, 此不必申飭矣。渠輩所樂爲之事, 豈有怨望乎? 上曰, 秦始皇, 築萬里長城, 蓋欲爲民防胡也, 而其時役煩, 民不支堪, 故怨言朋興。此亦出於爲民, 而使民無怨之道, 唯在於道臣·帥臣矣。眞明曰, 會寧前府使李潚, 年老志衰, 且卽遞歸, 故臣於在北時, 未及經始, 新府使禹夏亨, 臣雖未及詳見, 諸議皆以爲, 足辦此事云矣。上曰, 禹夏亨, 足能爲之。眞明曰, 監董之人, 亦必得本土有物望者, 然後可以信服。會寧吳碩宗者, 爲人俊秀且幹能, 開市時, 或有釁端至難處, 則必藉碩宗而彌縫善處, 故素爲一邑人所服矣。上曰, 此乃巡將吳碩宗耶? 在魯曰, 然矣。臣見其好身手, 頃擬五衛將望矣。眞明曰, 又有鍾城朱杓者, 卽學行別薦人朱楗之弟也。忠實解事。若任使此等人, 則可以信服。今皆上京求仕, 待其有履歷, 差送其近處邊將, 使之監董城役好矣。上曰, 前頭隨窠爲之, 可也。柳儼曰, 然則狀啓當爲啓下乎? 上曰, 依爲之。進狀啓。上使中官, 踏啓字而下之。書判付, 而付眞明下端出擧條 曰, 臣於平日有所慨然者, 近來其弊尤甚, 敢此仰達。商蔘之輸入萊館, 前日定式, 不過七百斤, 萊府捧其稅, 送納於地部, 今則商賈輩, 直爲納稅於戶曹, 受帖文踏印而去, 萊府只憑驗入給於倭人而已, 戶曹則利其捧稅之多, 給帖之數, 無有限節, 蔘商則爲其大利之竇, 專在於此, 爭相輻輳於東萊, 括盡吾土所産之寶, 公然爲倭人之供, 我國公私所需, 幾於絶種, 豈不萬萬可痛乎? 臣在外問之, 戶曹, 卽今給帖之蔘, 殆至一千累百斤, 又問需用之數, 則若收四千斤之稅, 可以支過云。今宜以四百斤, 酌定之後, 此外論以潛商之律, 使東萊府使嚴加禁斷, 則我國蔘路, 庶有稍裕之道矣。東弼曰, 戶曹蔘稅所捧, 曾以七百斤定式矣。勅行求請及東萊禮單蔘需用, 其數頗多, 稅蔘來納, 近復增加, 或至千餘斤之多, 地部補用, 誠爲不細, 而近來閭巷間, 人蔘絶貴, 蓋由於盡輸萊館之致, 大臣所達, 誠爲得宜。地部所失, 亦何足論? 但酌定之數太少, 則利竇將塞, 奸弊又生, 依前定式, 以七百斤爲定, 似好矣。上曰, 其在交際之道, 彼雖得用之, 亦何害也? 然而盡輸我國之物, 入送彼人, 亦太過矣。近來銀貨, 雖曰多入於灣上, 而所出處旣多, 故自多流入, 今欲塞其入, 而不塞其出, 可乎? 南北商之作用, 專在蔘銀, 今後定以七百斤, 而嚴勅萊府, 痛禁潛商, 可也。在魯曰, 蔘貨之全輸於倭人, 臣尋常痛惋。大臣所達, 誠得其宜。且近來江界之蔘, 多以雜物, 充納於其裏, 此亦不可不以一律嚴禁矣。上曰, 此則先朝已有禁令, 更加嚴勅, 可也。在魯曰, 戶曹稅蔘, 亦不無霑被閭間之道, 而以錢代捧, 殊甚不當, 此亦當禁之矣。上曰, 然矣。出擧條  上曰, 少退。諸臣退出通陽門外, 有頃復入侍。曰, 禁營, 以載寧吹鐵屯免稅事草記, 有令廟堂稟處之敎, 故敢達矣。軍門鐵物, 最爲要緊, 非此屯, 無以成樣矣。在魯曰, 曾在先朝, 有各屯出稅之事。其時故相臣趙道彬, 爲本營大將時, 陳達榻前, 有令廟堂稟處之命, 廟堂覆啓, 請限五年免稅, 則自上特命, 依訓局鐵峴屯例免稅矣。今番出稅時, 訓局鐵峴屯, 又旣免稅, 本屯之獨爲出稅, 非先朝特敎之本意, 且本營無他吹鐵之屯, 只有本屯一處, 收捧若干鐵物, 今若出稅, 則實無以成樣矣。曰, 旣已定式之後, 續續變通, 雖極重難, 而旣有先朝成命, 今亦依鐵峴屯例免稅, 似好矣。上曰, 雖異於續續變通, 而旣在定式之後, 故令廟堂稟處矣。旣有先朝下敎, 依鐵峴屯例免稅,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屯軍其數無節, 百姓爭爲投入, 故出稅不難, 而如是之故, 守令盡失閑丁, 不勝支當, 今後的定宜矣。在魯曰, 他屯則不知如何, 而此屯則不滿十名云矣。寅明曰, 載寧·信川屯, 多投入之弊矣。曰, 臣嘗待罪禁營郞廳, 故知之矣。屯軍若許守令之充定, 則萬無徵稅之路矣。曰, 投入之弊, 海西監兵營尤甚, 此宜有限定矣。在魯曰, 臣在海西時見之, 各屯軍守令, 若或充定, 則各司草記推考, 使不得爲之, 此弊果爲難堪矣。上曰, 此乃節目間事, 非法令所禁也。今日使之充定屯軍, 明日又使之勿充定屯軍, 則豈有如許朝令乎? 唯在攸司者之如何耳。曰, 如臣無似, 猥當重任, 朝政或有闕失處, 則豈敢有所泛忽乎? 向者以權爀事, 縷縷陳達, 終未回聽, 臣退而更思之曰, 吾意或有誤入耶? 何聖上不之聽也? 反復思量, 則處分終始太過矣。先朝, 嘗以言事臣柳鳳瑞, 斥補旌義, 大臣陳達, 得以移補興陽, 而如臣之言, 不能有所輕重, 未蒙採擇, 臣之悚縮不安, 何可勝達? 夫, 胡大罪也? 草草一疏, 至於投補海外, 已極過中, 而雖以時象言之, 扶抑實爲太偏, 在廷之臣, 皆莫能固其志。人主建極之道, 如是而能有成乎? 實爲慨然矣。夫拜相, 大政也, 而爰立今右相, 銓長, 重任也, 而超擢宋寅明, 豈非美政耶? 臣每對知舊, 欽仰誇詑之不暇, 而至於此等事, 終非所望於聖上者也。倘蒙轉圜之量, 夬賜開悟, 則臣亦豈不與有榮乎? 上默然不答。曰, 大臣旣有所達, 臣亦當陳所懷矣。夫刑政得其平, 然後人心可服。今此權爀之斥補海外者, 聖意蓋以爲, 予旣有意, 而汝何角勝耶云, 而臣亦曾以此事, 不當假借爲達矣。然至於疏, 實無可斥補者, 而人臣事君之道, 若以君上之如是摧折, 乃反畏縮而不敢言, 則將安用其臣乎? 聖上雖欲懲一而勵百, 此非懲勵之道, 且雖如是威制, 終不可挫其志意, 大臣所達好矣。若加三思, 特改處分, 則大有光於聖德矣。上又默然不答, 良久乃曰, 頃亦下敎矣。上年八月事, 非出一時處分之意, 卿等或知之, 而今日群下, 皆不信予意, 在外者, 以爲失時而不肯上來, 在內者, 以爲未足而皆欲退去, 近來有二弊, 一乃無嚴也, 一乃好勝也。自戊申以後, 國勢如是孤危, 好勝之心, 何自以生, 而猶不少減, 一無所事, 而唯好勝之是務, 家國覆亡後, 將用好勝於何地乎? 漢武帝, 不冠不見, 唐太宗, 匿鷂懷中。君臣之間, 如是截嚴, 而乙丙以後, 時象之無嚴益甚, 今日罪一人, 則明日必欲脫之, 至欲同其去就。每思先朝御世之時, 則世道比今日, 可謂太平矣。所謂無嚴者, 非謂侮君也。國事置之一邊, 而專務角勝, 一人不言而退, 則必群起而斥之。領相每主乎緩, 不峻於此等之論, 故向來次對時, 予必令先退, 蓋欲久爲任用, 慮或中傷故也。先朝無此習矣。以日昨權爀事言之, 諸臣齊聲營救, 其日筵中, 以事終日。一人爲之, 則百人皆欲爲之, 一或不言則出干耶? 沈泰賢, 何爲而陳疏也? 金致垕之疏, 尤爲不美矣。此等風習, 予深惡之, 必欲折之, 予其勝之耶? 此輩勝之耶? 予當觀其末梢矣。予不爲上年處分則已, 旣已處分之後, 決不搖揚, 有所假借矣。兵判獨言疏之不是, 予以爲持心公平矣。之越海也, 豈不候風乎? 諸臣若無營護之言, 則予欲於去後, 稍移近地矣, 今則不可放矣。泰賢·致垕, 相繼紛然而起, 其習誠可痛惡矣。此習決不使更售於今日矣。曰, 聖敎終未得中矣。且常時言議, 不爲過激, 偶然一疏, 何至如是重譴耶? 或死於海島中, 則豈不貽殺諫臣之名耶? 必悔之無及矣。上曰, 非過激者, 而爲此疏, 尤可惡矣。此非爲父兄, 亦非爲國家也。甘心時象, 自陷於竄殛, 豈非不忠不孝乎? 王者刑政, 豈欲故殺人耶? 渠自犯之, 非予殺之, 渠實自取之矣。在魯曰, 臣亦以爲處分之過中, 故必欲還收, 而殿下於此等處分, 每示淺深於群下矣。殿下苟欲不殺, 則何可激惱於諸臣之言, 欲移而還寢乎? 至於沈泰賢之疏, 尤非出於務勝也。上曰, 泰賢, 若以之黜補海外爲過, 則予當批答, 而乃反伸救言, 豈不惡乎? 上年十八日以後, 予於此一節, 有劃一之意。大抵此等事, 當付之在上者, 而非群下所可操縱者。予欲放, 則今日必不爲此言, 非予示淺深而然也。金致垕, 亦非過激之人, 而厥疏判若異人, 時象之所使者, 果乎難矣。曰, 處分如是過中, 終無以平物情矣。諸疏中, 有何獨遣海外之罪耶? 上曰, 卿欲平物情, 而物情必不以放, 有所平矣。致垕遞職, 而獨黜補者, 蓋以也, 故, 送於海外矣。將臺下敎, 何等丁寧, 而甘心黨習, 少不動念, 豈不深可惡耶? 寅明曰, 殿下豈不欲轉移時象乎? 若如向時, 則必不救者, 今皆救之, 苟非心口不相應之人, 則之黜補, 其爲擧世之稱冤, 可知矣, 時象或可有轉移之道矣。上曰, 吏判不知矣。常時不以爲非者, 今皆不欲闕矣。向者趙鎭禧事, 尹淳言之, 而亦非矣。李宗白曰, 事之過中, 臣亦知之矣。大臣·重臣·承宣, 皆已救之, 而至於向日金浩事, 心口專不相應, 臣以爲粉飾之粉飾矣。曰, 其時金浩, 與臣俱被之疏斥, 而於辭疏之末, 欲爲救, 臣問之, 答曰, 吾意欲救, 故救之云, 而原疏則不爲稱奬, 似非出於心口不相應矣。上曰, 如此之事, 固當扶之, 粉飾云者過矣。曰, 近來時象, 比前稍勝, 而每有如此過中之處分, 皆懷不平之心矣。上曰, 雖懷不平之心, 予之臨御時, 則決不敢售其心。如欲事予, 則勿費虛慮爲可矣。筵說雖秘, 此則廣爲傳布, 使盡聞知也。曰, 非但也, 前後竄謫, 其數亦多。如申處洙之事, 處分終過分數, 而今已經年, 尙未蒙恩宥, 似當有參酌之道矣。上曰, 予未及思之, 而此最爲悶矣。大逆外, 得罪時象者, 雖經累年, 亦不得放之, 放之則政院必有覆逆之擧。丁未後則稍勝, 而辛·壬·乙·丙時節, 此習特甚矣。大抵分數之過不過, 姑舍勿論, 昨竄今放, 操縱唯在於在上者, 諸臣之營救, 極爲不緊。雖爲救之, 彼必不以是爲感矣。今乃思之, 申處洙外, 誰又在謫也? 李亮臣耶? 曰, 亮臣已蒙放還矣。寅明曰, 不可如是續續爲之, 一上徒流案而處之, 似好矣。上曰, 此則有同疏決, 何可爲之? 曰, 聞處洙, 有九十老母, 情理甚可矜矣。上曰, 予非惡之也。亦知其可用, 而但界限甚嚴, 此則不可擧論矣。予上奉東朝, 非不知其老母之可矜矣。道臣之有親者, 亦爲遞解, 予豈不矜憐, 而但渠自犯之, 其不孝大矣。曰, 李倚天, 亦在謫矣。東弼曰, 承宣, 以申處洙之有老親爲達, 而金弘錫, 亦有九十老親, 今聞病在朝夕, 而千里離親, 情狀可矜。且於乙·丙間, 無被罪之事, 則其無大關係可知, 況今罰已行矣。如申處洙·金弘錫等, 特以親老之故, 許其宥罪自新, 則豈不有光於孝理之政乎? 曰, 弘錫之啓, 臣果發之, 而聞其母年老病深云, 臣亦有老者, 聞甚惻然。此亦宜有參酌之道矣。在魯曰, 朴長潤, 亦有老母矣。寅明曰, 不可以一人言而放之, 一人言而置之, 莫如上徒流案而決之爲宜矣。曰, 吏判之言非矣。群下有言, 則自上裁擇爲之, 何可使群下, 不得言其所懷耶? 上曰, 李倚天有老母耶? 李澤之子乎? 在魯曰, 然矣。其母之有無, 不知矣。曰, 無其母矣。上曰, 權爀則累聞之, 故必不忘却, 而倚天, 果是特甚者矣。曰, 倚天之啓, 臣首發之矣。上曰, 如金弘錫者, 乙·丙間, 偶然倖免耳, 渠何得免乎? 此輩爲風所颺, 欲得聲價, 予不深惡之矣。李倚天則異甚矣。申處洙外, 予精神不好, 易致忘却, 令金吾列書以入之。雖不可如疏決爲之, 當有處分矣。曰, 李秉常之疏, 頃有還下送之命。此雖出於敦迫之意, 有乖禮待重臣之道矣。上曰, 秉常之事非矣。有何故而不來也? 大臣外如此之疏, 不欲酬應矣。曰, 其人志操剛介, 文華瞻敏, 若在朝廷, 可以儀刑百僚矣。上曰, 雖有楊震之淸廉, 霍光之忠勤, 染於時象者, 予不取之矣。李秉泰之撕捱, 非過矣, 旣救徵夏, 而徵夏死, 則渠之不出, 固宜矣。如秉泰者, 可用之人, 而其捏扤[隉杌]甚矣。至於秉常, 則甚執滯矣。寅明曰, 此兩人, 皆尠其對手, 而先憂後樂之意, 果爲不足, 有若立節者然, 實爲沓沓矣。在魯曰, 兩人皆可惜矣, 秉常形勢, 尤爲可矜。有老母而𩜾粥不繼矣。上曰, 秉泰, 不幸遭徵夏而救之, 非如秉常之執滯矣。寅明曰, 自上加意敦迫, 期於必致則好矣。上曰, 如秉常者, 終始不來, 敦迫何爲? 曰, 徐命淵事, 前後筵臣, 已多陳達, 而被謫放還之後, 尙今廢錮。聞湖中人士之言, 則迂路作行, 非出於退縮之計云。其時直路諸邑, 皆已空虛, 故實欲收兵討賊, 遂作入之行, 而因此被罪, 公議亦多稱冤矣。上曰, 何不直赴監營云耶? 曰, 臣當詳達矣。戊申三月十七日, 凶檄到洪陽, 其時送人于監營, 則了無動靜, 欲送人于京, 則無人可去, 王城消息, 漠然無聞矣。十九日, 權詹關文, 始乃到付于營將, 而觀其措辭, 則以爲淸州之變, 殊極驚惋, 整待軍旅, 切勿妄動云, 驚惋二字, 豈不萬萬駭然乎? 然以其有整待之語, 故方招集軍兵之際, 命淵之關來付, 而急於星火, 又多有激勵之語, 不久命淵, 又爲來到, 而臣問其何爲來此, 則以爲稷山大路, 皆爲賊藪。兵法亦有奇正, 欲自此起內浦兵, 直向淸州云, 涕泣慷慨, 義形於色, 仍卽發兵而去, 內浦人心, 因此大定。其時如非都巡撫成功, 則命淵亦必奏捷矣。此乃臣所目覩, 非不欲登時陳白, 而臣在洪陽時, 遭罔極之言, 故未敢以其時事上聞, 今因大臣發端, 敢此仰達矣。在魯曰, 命淵之關, 臣在忠州, 亦見之, 果多有激勵忠義, 指揮方略之語矣。其時命淵, 若直抵監營, 號令列邑, 則人心可以卽鎭, 賊氣可以卽挫, 而稷山·天安等地, 從賊者甚多, 距淸州又至近, 必有道路梗塞之患, 故先入內浦, 以爲收兵捕賊之計, 此一着, 固可謂誤思, 然而原其本情, 實非故爲逗遛之比, 以此至於廢棄則誠過矣。寅明曰, 臣於當初, 亦以爲不善處, 故請罪矣, 其後聞關文辭緣, 有可以見其本心。且洪陽距大路不遠, 不可謂畏兵而深入, 人無不稱冤, 其無罪可知, 故其後臣又請放。蓋以責備之道言之, 則此賊不過草寇, 豈能大肆猖獗? 雖直路前進, 未必有梗, 若謂之不善料敵, 不善周變, 則可也, 而但其關文, 至誠激勵, 內浦之人, 至今誦傳。且其人, 常時純誠爲國之志, 臣素知之, 豈可以些少所失, 至於三年廢錮乎? 上曰, 自監營無新迎之人耶? 眞明曰, 臣在水原時, 盡爲治送矣。上曰, 迂路作行, 雖不善爲之, 其時只率軍官, 何能有爲耶? 由直路行, 遇賊而死, 則不過在命淵爲節, 無益於國家, 而但必欲發兵, 則直路亦豈無發兵處耶? 雖稷山·天安, 直斬守令·座首而起軍, 何不可之有? 以太上之道責之, 則果爲不足, 而非如權詹之逗遛者也。不可永塞, 爲先職牒還給。出擧條 曰, 李道謙之至今廢錮, 亦極冤痛矣。上曰, 李道謙之事非矣。在渠之道, 唯當死之, 何可走乎? 其時三御史中, 若使朴文秀·李匡德當之, 必當死之矣。在魯曰, 道謙非走也。御史之發兵, 非其職責, 道謙當其時, 將何爲乎? 固宜急急上來, 奔問京師, 今乃於職掌常事之外, 責之以別般處變之道, 豈不過乎? 上曰, 此則予未及思之矣。其言公平矣。東弼曰, 聞其時, 道謙急急上來, 陳達賊情後, 仍欲卽爲還下去云。今若責之以庸劣則可矣, 因此廢錮, 豈不過乎? 上曰, 其還下去, 未可必也。予發送兩南御史後, 至於湖中則未得其人矣。皆言道謙有才, 故送之, 而三御史中, 道謙最質野。予或意其中, 與外貌有異, 觀其所爲, 果如其外貌矣。予則當初, 蓋極擇而送之, 如道謙者, 責之高然後, 可以勵衆人矣。道謙方在何律耶? 在魯曰, 其時削職, 使白衣從軍, 又爲還配其道, 纔已放還, 罰已行矣。上無發落。宗白曰, 近來玉堂行公之人, 不過若干, 而方當嚴廬哀疚之日, 雖有難安情勢及難强疾病, 固當黽勉承命, 不當爲撕捱之計, 而以日昨尹彙貞·申致謹諸人, 無端違牌觀之, 則雖在日後開講之時, 其備員侍講, 亦未可必, 分義事體, 豈非未安之甚乎? 前頭似或有變通之道, 而卽今玉堂之帶都監都廳者, 托以除本任本職, 則不爲行公。臣考見館例, 則經筵官, 雖帶都監之任, 朝家只許晝仕, 則其不得除本任也, 明矣。當此館僚苟簡之日, 宜有申明舊例之道, 故敢此仰達。曰, 臣於向日見帶敦匠之任, 而亦爲入直於本館矣。館例經筵官, 不得除本仕者, 誠如儒臣所達矣。上曰, 山陵都監都廳外, 京都監郞廳, 使不得除本任, 可也。曰, 時任玉堂之帶都廳者, 有尹光益·趙迪命二人, 而光益方在禁推中, 迪命托以都監坐起, 不爲察任云, 卽爲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呂善長之撕捱, 非以權益淳事耶? 曰, 善長, 其後亦爲行公矣。上曰, 弘錄昨年爲之耶? 曰, 昨年七月爲之矣。上曰, 經幄若苟簡, 則一年亦有再錄之規。卒哭後, 今年內, 速爲完錄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曰, 臣以職掌所關, 有區區所懷, 故敢達矣。三司言事之章, 本院無阻搪之規, 而頃有先稟後入之敎, 故此後將不得直爲捧入矣。夫三司之言, 固宜自上經覽, 進退之, 可也。何可自下, 不捧先稟, 任自沮抑乎? 此實爲日後無窮之弊矣。上曰, 予於先朝, 亦見如此事矣。營護之人則亦其不捧而救之, 惡之之人則反攻其必欲入之, 而末梢則自歸於捧入。予之使勿捧入者, 蓋欲使初勿爲之也。若自本院啓稟, 則當入覽而還給, 今若許捧, 彼必得得, 愈益爲之矣。寅明曰, 此事終不可爲矣。畢竟則自歸於捧入, 而只有政院頻稟之弊矣。曰, 三司言事之章, 事體自別, 雖有成命, 便歸於自政院阻搪之科, 且勿爲捧入四字, 終非聖朝之美事, 特爲還收幸甚。上曰, 近日好勝之弊特甚, 若聞還收之事, 則必以爲許捧章奏, 愈益生氣, 而末梢亦不免終爲捧入, 則勿捧之敎, 有涉文具。今爲還收, 而以此出擧條 , 使知予意, 可也。雖入之, 予豈無處置之道也? 出擧條 東弼曰, 今番冬至兼謝恩方物中, 冬至方物則竝以彼中所在物種移準, 謝恩方物則依例封裹以送事, 自禮曹旣已啓下, 而上年臣行所齎去方物中, 細苧·席子等物, 竝爲移准不捧, 故紬苧則出付任譯, 使之輸納地部, 其餘龍紋簾席四張, 彩花席八十張, 黃花席六十張, 滿花席十張, 則非但輸運有弊, 本非傷損之物, 故計數裹袱, 堅封着印, 逢授於商人鄭世泰之家, 以爲後使時呈納之意, 旣已狀聞矣。席子輸運, 旣甚重難, 亦以後行移用次留置, 則今此方物席子, 不必準數入送, 除其彼中所在者外, 不足之數, 預備竝封裹以送, 何如? 上曰, 他國之事, 有未可知, 而雖異皇明, 事當誠實, 今若移施, 則無乃苟簡乎? 在魯曰, 鄭世泰, 大商也。所付之物, 必不失之, 而空手入去之後, 萬一無之則奈何? 上曰, 持去宜矣。東弼曰, 地部貿易之物, 例爲責納於廛人, 而市廛乏絶之物種, 則不得不唐貿以用之。今番國恤後, 所用鍮鑞貼白絲, 廣求不得, 付送別貿於告訃使, 而價少卜重之故, 一無願受者, 不得已以二千兩之數, 分授三四人以送矣。廟堂諸議, 皆以爲八包旣已嚴勅, 則貿易等物, 亦當一切防塞云。其言槪爲申嚴禁令之意, 而但地部別付, 與他有異, 如尙衣院衣襨所用及內局唐材貿易, 幾至五六千兩。此等應貿之物, 豈可充送於商譯輩八包中耶? 且旣已入送之物, 今無奈何, 此後則雖塞之, 今番則自備局行關, 許令入送, 何如? 唐貿一款, 右相則以爲, 宜有限年定數之擧云, 不可不一番稟定矣。在魯曰, 諸上司, 或有空八包成給公文之事, 故廟議所以嚴禁, 而禁衛營, 今春寧陵行幸時, 旗幟軍服, 將爲一新改備, 營儲乏盡, 故給價取用於廛人, 則廛人纔以此事, 稱冤上言, 啓下廟堂, 廟堂覆奏, 自今軍門則唐貿以用, 勿侵於廛人事定式, 故僅僅開諭, 從便貿用, 更無留儲。軍需所用, 不可無不時之備, 故今番入送若干貿易價, 而備局副提調, 尤爲峻塞不許。前則旣令勿責廛人, 唐貿以用, 而今又不許唐貿, 豈不沓沓乎? 臣營所送, 本自零星, 不滿於堂下八包之數, 而旣送之後, 如是防塞, 實爲狼狽, 不可不及時變通矣。寅明曰, 戶·兵判旣已入送, 李匡德以爲當塞, 此甚難矣。禁衛營若爲之, 則訓御兩軍門及各道監兵營, 皆欲爲之, 進上諸物, 亦皆然矣。我國銀貨甚少, 而掃盡以送, 實爲切迫, 故八包酌定, 所以發也, 而旣曰塞之, 而又爲加送額外之數, 則非峻防之本意。若欲一切嚴塞, 則御供衣襨·藥材, 亦何以得之乎? 右相酌定之議是矣。上曰, 八包嚴禁者, 蓋謂如五上司及商賈之類, 若因此而竝與應貿者防塞, 則此正因噎而廢食。若然則軍門大旗幟, 亦當以我國綿紬爲之耶? 戶曹應貿之物, 亦何可不爲之乎? 李匡德之議, 近於膠柱也。所送多少之數, 亦不當酌定矣。在魯曰, 營儲不乏則雖屢年, 不必送貿, 而大抵以間年爲定, 所送之數, 無過於堂下一八包, 似可矣。上曰, 好矣。東弼曰, 然則旣付之物, 自備局發關, 許令入送, 而此後, 不急之物, 則不必唐貿, 如前申飭, 毋有濫觴之弊, 而不得已入送時, 則關由備局而後, 入送爲宜,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自備局,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曰, 吏曹判書宋寅明, 方帶備局有司堂上, 而身當政地, 接賓酬務, 極其多事, 不能專意於廟務。從前兩銓之臣, 多遞有司。宋寅明有司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古有是例乎? 寅明曰, 自前亦皆遞解矣。在魯曰兵·戶判, 尤爲煩劇, 故多有遞解者, 而吏判則不必然矣。如臣本任, 已極多事, 而宣惠廳, 臣以一堂上, 獨爲酬應, 實爲難堪。宋寅明, 方爲二堂上, 使之分察, 何如? 曰, 無古例者, 不可爲矣。上曰, 然矣。如吏判者, 遞有司之任, 誠爲可惜, 而旣有前例, 則許遞, 可也。曰, 宋眞明, 才識練達, 曾在水原, 當亂時, 治軍明肅, 及其擢拜北伯, 治效茂著, 平日有向國款款之誠, 每曰吾無父母, 無嗣續, 只知有國云云, 近日本司, 大小機務, 幾乎專當。卽今資秩居先之人, 固多有之, 而有司堂上有闕之代, 以宋眞明差下, 使之專意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本曹二軍色, 爲任緊重, 李憙爲色郞時, 問郞敬差官之任, 皆爲草記改差, 使之專意曹務。今以臺職遞去, 其代以正郞KC02603啓下, 而KC02603年少極精明, 分付吏曹, 使勿遷轉則好矣, 而前色郞有病, 尙未朔上下, KC02603當爲之, 而拘於問郞之任, 尙不得爲之云。問于大臣, KC02603問郞之任, 改差, 何如? 上曰, 李憙軍色之任, 監軍落點時思之, 而掌令落點時, 忘之矣。故趙判府事, 爲兵判時, 軍色郞之遷臺官者, 亦嘗陳達仍任, 而今已遞矣。KC02603問郞之任, 特爲許遞, 而此後各司久任郞擬望時, 皆爲懸註事, 分付銓曹, 可也。出榻前下敎 寅明曰, 近來兩司及玉堂曾經之人, 多在罷散中, 擬望之際, 無以推移, 竝別單敍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寅明曰, 關西, 是邊地, 宜以親上死長之義, 別爲勅勵。曾在壬辰·丁卯·丙子·甲子·己未兵亂時, 道內死義者甚多, 而鐵山鄭鳳壽外, 人無知者, 故臣到營後, 搜問道內殉節之人, 作爲一冊, 記其事實, 名曰, 關西忠孝錄, 將欲廣布一道, 激勵人心, 曾已始刊, 而工未及訖, 臣遽遞歸, 將未免半道而廢, 極爲可惜。若自朝家, 申飭本道, 使之畢刊頒布則好矣。上曰, 令本道畢刊, 使之頒布一道。出擧條 寅明曰, 如是搜訪之際, 私家文字, 自多見之矣。平壤, 有故翊贊玄述先者, 曾陪孝廟瀋陽之行, 其家有一冊子, 記昭顯·孝廟說話, 而尤似孝廟說話, 決非私家文字。其孫欲上疏入啓, 方上來云。此非御筆邀賞之比, 一番睿覽好矣。在魯曰, 臣亦見之, 似是孝廟日記, 字體頗似彷彿矣。上曰, 此是鄕人, 故欲陳章入之, 而不必如是張大, 自政院招來其人, 使之呈納, 可也。曰, 丘價事, 雖極瑣細, 未免有不均之弊, 故敢達矣。臣曾以此仰達, 則自上使各其司任意區處, 故卽今一司中, 或有首堂不受而次堂受之者, 摠府則移文兵曹而受之, 政院則辭而不受, 事甚斑駁, 故欲一稟旨定奪矣。吏曹判書宋寅明, 乃其時有司堂上也。今方入侍, 下詢, 何如? 寅明曰, 丁未年, 臣與領府事李光佐, 相議以爲, 卽今世道渾濁, 上下不可不大段刷礪, 方欲勸上以衛文公大布大帛之事, 則群下不可不先以古人不受丘直之節自勵, 罷丘價一事, 雖極微細, 亦足爲刻礪世道之一端, 初非直爲裨益經費之道也。近日上下之頗事砥礪, 此亦必無效, 而第又不能無弊。小官之以官爲家者, 旣無丘價, 不能自贍, 蕭然無仕宦之樂, 亦非所以奮起事功之道。蓋此罷丘價之論, 始自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 其意以爲, 各司丘價有無, 多少不均, 躁竸之風, 未必不由於此, 故欲罷丘價而復常祿。癸亥初, 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 首陳疏請增百官祿廩, 誠以忠信重祿, 亦是古聖王爲治之一道也。向來下敎, 臣雖不能詳知, 今若置丘價於不罷不復之間, 致有受與不受斑駁不齊之弊, 則亦恐非朝家養廉恥之道, 莫如永罷復舊間, 指一定式之爲愈也。上曰, 當初, 若罷丘價復常祿則好矣, 而反使賑廳, 句管丘價, 此在朝家事體, 太涉擁𤺄, 故頃以唯在其司爲敎矣。此敎不無病處, 致有斑駁之弊。夫不受者, 爲裨益公家, 受之者, 爲奉行朝令, 俱爲無妨, 而向來下敎, 有非以禮使臣之道, 今後則依例爲之。出擧條 曰, 臣有所懷敢達。臣於向日筵中, 以假注書數遞之弊仰達, 而大抵近來新進, 厭避堂后, 若聞擬望之報, 則假稱在外, 雖或禁推, 唯以得遞爲幸。從今以後, 衆所共知, 在鄕外, 托以在外者, 姑勿出代, 催促上來, 使之察任而後, 庶無厭避之患, 以此定式, 何如? 東弼曰, 此則不可行之事也。注書最爲緊任, 何以等待在外者之上來耶? 上曰, 頃以卒哭前, 勿入望筒爲敎矣, 今日何以許遞耶? 曰, 李元煥有實病, 有難强令察任, 故許遞, 而大抵廳注書, 實難久任, 自古一朔爲瓜滿云矣。在魯曰, 廳注之任, 何可暫時爲闕耶? 曰, 上注書·事變注書, 其間足以推移察任矣。在魯曰, 其間傳諭摘奸等事, 則何以推移乎? 上曰, 若待在鄕者上來, 則誠爲有弊, 此則唯在政院觀勢諒處。果非實故者, 請禁推, 可也。眞明曰, 此乃全羅監司狀啓也。此啓姑爲防塞, 而分等狀啓, 使之催促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曰, 政院, 號令百司, 故大臣衙門外, 無敢捉治院隷者, 例也, 而敦寧都正李亨宗, 縱其奴子, 捉去院隷, 又爲發牌, 捉囚院隷之族屬, 事體所在, 極爲駭然。李亨宗從重推考, 其奴子, 令攸司囚禁科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大司諫李壽沆所啓, 李時蕃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又請逆緣坐籍沒事。上曰, 亟停勿煩。又請姜世胤嚴刑得情事。上曰, 勿煩。又請順惠嚴訊正法事。上曰, 勿煩。又請鳳祥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又請逆招諸人稟旨擧行事。上曰, 其勿更煩。又請趙德普嚴訊正法事。上曰, 勿煩。又請黃翼再遠地定配事。上曰, 屢出賊招, 旣皆脫空, 今請遠竄, 未免過矣。勿煩。曰, 貴益, 非有意者, 而旣曰細橋黃順天云云, 則所謂賣藥日子, 雖或脫空, 情迹終涉殊常矣。上曰, 干犯逆節則以逆治之, 果爲冤枉則固當快伸之, 何可置人於非鬼非人之間乎? 曰, 以弘彦冊子見之, 其中所謂再叟者, 卽翼再也。此亦難乎全釋矣, 參酌定配, 烏可已乎? 在魯·寅明, 皆爭之, 上曰, 其中或有過疑者, 而諸議旣然, 依啓。持平李裕身所啓, 尹邃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又所啓, 南泰績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又所啓, 逆孥籍事。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明彦拿鞫正法事。上曰, 勿煩。又所啓, 順惠拿鞫正法事。上曰, 勿煩。又所啓, 逆破家瀦澤事。上曰, 此啓上之不允, 非特持難, 若聽下敎, 不必强爭, 亟停勿煩。又所啓, 金重器嚴刑正法事。上曰, 勿煩。又所啓, 權攝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已上府院啓, 措語皆同前  又所啓, 新榜分館, 卽仕路初程, 其不可用意黜陟也, 明矣。今番分榜之時, 以李山培之文學地望, 終未免見枳於槐院, 其不公莫甚。主圈之人, 不可無責罰, 請竝命罷職。上曰, 此事, 何如? 曰, 聞今番分榜時, 李山培無紅。無紅者, 乃校書館也。此豈渠輩之意? 必有如此議論, 故從而爲之, 而豈不怪異乎? 改分館之規, 曾已塞之。山培, 當以槐院例調用, 而至於槐院官, 責罰與否, 未知前例之如何耳。宗白曰, 科名者, 士子出身之初程也, 李山培, 果有一毫疑似之迹, 則崔致重, 必當直請拔去, 而蓋以白地構誣, 無可摸捉, 故乃以不成說之言, 公然作戲, 此聖上所以洞燭昭雪, 開釋無餘, 而永枳致重於淸塗者也。今此主圈諸人, 欲實致重之言, 至於無一紅點, 豈不萬萬無據乎? 寅明曰, 臣每謂近來科場, 必以無趣之人, 參入試官然後, 可無人言矣。今番庭試試官, 果爲參入, 臣在西營, 聞而喜之, 不意榜出未久, 又有此嘵嘵之言, 豈非萬萬怪異者乎? 李山培, 年未三十, 有何躁競科名之意? 且殿下, 知李德壽之爲人矣, 豈是爲其子, 作如此者耶? 上大笑。曰, 李山培試券, 臣與鄭羽良得之, 而及其合考之時, 李德壽, 元無同參之事, 雖欲用私於試取之際, 何可得乎? 其時事狀, 戶判金東弼, 亦以考官參見之矣。東弼曰, 臣於其時, 赴未還, 而歸後聞之, 則致重之疏, 白地構誣矣。語未畢, 上曰, 此無他, 其時有下問之事, 故致重, 妄揣予意, 以爲予必疑之, 生此邪逕矣。其時入格之人, 皆用其箋文, 豈特李山培用之乎? 他科則予只見狀元之文, 而此題與他自別, 故二十試券, 一一詳覽之。且其題, 若出於試官, 則猶可誣也, 而乃御題也。渠輩雖百計構捏, 予豈信之乎? 可謂無據中, 尤無據矣。予於堂后望, 豈不以副擬落點於山培乎? 仍呼臺批曰, 其所被誣, 洞燭無餘, 則分館之際, 無端用意, 其在事體, 極爲無據。不可罷職而止, 當該槐院官員, 竝拿推。出擧條 寅明曰, 戡亂錄[勘亂祿], 不無疎漏處。其時孥戮之典, 只行·, 不及行於思晟·有翼, 而臣撰修之際, 誤載以四賊同律, 不勝惶悚, 而···, 其爲魁則同矣, 其所勘律, 豈有差殊? ·妻孥, 追施顯戮, 宜矣。上曰, 隨所錄而到今追戮, 未免已甚矣。曰, 弘彦根本, 乃·也。寅明曰, 渠自絶于天, 雖闔家追戮, 何矜之有? 大臣·重臣·承旨·三司, 皆固爭之, 上曰, 兩賊之妻孥, 餘存者幾人? 曰, 不過其妻在耳。上曰, 乃白徒, 而尤窮凶。其所謂勿劫婦女財物云者, 豈不凶惡乎? 可矣。不必拿來京獄, 當卽其道擧行, 令政院査出文案中罪名後, 行之, 可也。又敎曰, 此事姑勿出擧條 , 後日登對時, 錄其罪目, 入來稟定, 可也。又喟然曰, 麟坪家, 殆無遺類矣。益衍訊問時, 承旨見之乎? 曰, 益衍, 似不虛謊矣。上曰, 益衍, 不狂之成衍也。又曰, 予精神如此矣。江原監司, 使之留待, 而頓然忘却, 尙未引見矣。史官出去, 使之入侍。江原監司李眞淳來對, 大臣·諸臣, 先爲退出。上曰, 道臣爲任承宣, 黜陟爲重。他事皆在敎書中, 而且舊監司所區劃, 尤易半道而廢, 卿須着意爲之。眞淳曰, 前監司, 皆盡修擧云, 未知卽今有何弊瘼, 而如有變通者, 則到任後, 狀聞爲計矣。今年道內年事, 江陵等數邑早霜, 而大抵豐年云矣。都事覆審者, 蓋欲觀災傷處, 而今無大段踏驗之災。且聞各邑, 除出實結, 以待都事下率云, 此則反有害矣。校生考講, 亦以因山前不得爲之, 今年則都事覆審, 姑停似好, 故敢達。上曰, 上年何以爲之? 眞淳曰, 上年亦不爲之云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讀宣諭旨, 又宣別諭中官, 又以弓箭臘藥等物, 傳授之。遂退出, 日已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