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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13책 (탈초본 39책) 영조 6년 11월 6일 신미 32/32 기사 1730년  雍正(淸/世宗) 8년

○ 十一月初六日未時, 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洪致中, 提調金在魯, 左副承旨柳儼, 假注書金始煒, 記事官申一淸, 編修官李喜春, 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李徵夏·吳志哲進伏訖。洪致中達曰, 俄伏承問安之批, 感氣咳嗽向差, 而小癤亦幾完合云, 伏不勝喜幸之至, 而日氣比寒, 感候或有餘氣耶? 上曰, 頃已下敎矣。四時常有感氣, 此則無時無之, 而近日所感, 已爲差勝矣。致中曰, 癤患淸汁, 何如? 上曰, 比昨差勝, 而貼藥處尙濕, 故朝者批答, 所以加幾字也。致中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致中曰, 醫官先使診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權聖徵等四醫, 次次入診後退伏曰, 脈候左右三部, 調均沈靜矣。鍼醫吳志哲, 入診癤處後退伏曰, 瘡處未及完合, 日寒故必如此矣。聖徵曰, 淸汁無流出者, 而新肌未生, 不可但付膏藥, 必以絮綿或毛物, 厚裹之然後, 可以速完矣。上曰, 初頭徑付膏藥, 故痂落處如灸痕矣。致中曰, 醫官已爲入診, 湯劑繼進當否, 當出而議定乎? 上曰, 初亦强進二三貼矣, 今欲止之, 問于入侍醫官。在魯曰, 頃所劑進之藥, 已盡進御乎? 上曰, 旣已向差, 故一貼未及服矣。諸醫皆曰, 今則停藥, 宜矣。柳儼曰, 感氣重, 則見於脈度, 而微感不必盡然, 今別無大端所苦處耶? 上曰, 初乃鼻角也。今則咳嗽亦差, 更無所苦處矣。致中曰, 聞醫官之言, 感氣似已和解, 而動駕期日已迫, 當此極寒, 或致添傷, 則將若之何, 思量退行, 實爲大幸矣。上曰, 頃則咳嗽尙苦, 而卿等有請, 故不待多言, 而卽爲允從矣。今則旣已向差, 恨不今日作行, 差退之請, 決難從之矣。在魯曰, 日氣此寒, 隷儓下流, 莫不曰此時何可動駕云矣, 依初達, 待春和爲之, 豈不好耶? 曰, 虞卒攝行, 終不一許, 而冒寒動駕, 或有傷損, 則悔之何及。顧察臣等悶迫之忱, 且念聖躬傷損之節, 勿以期日之已定, 而日寒不解, 則差退之好矣。上曰, 日月易邁, 魂宮祥日已迫, 非其日則更無可往之日, 雖欲寬抑, 以過其日, 此心儻如何? 予則以初十日, 猶爲遠矣, 日氣之嚴沍已久, 其時豈不稍解耶? 致中曰, 臣等之不敢力請退行者, 以仰體哀慕之聖情故也, 而瘡處尙未完合, 此亦可悶矣。上曰, 瘡汁流出, 夕間則必止, 而尙有三四日, 此亦無可慮矣。致中曰, 若使他人, 在保護之地, 則必當力請退行, 而臣等不肖, 且緣誠淺, 終未回聽, 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在魯曰, 前後下敎, 如是懇至, 以臣等齟齬之言, 何敢望回聽, 而當此酷寒, 不能挽郊外之動駕, 保護之疎緩, 甚矣。曰, 上每勉下以保民奉法, 下每勸上以勤政勤學, 而悠悠萬事, 都不如保聖躬, 殿下平日, 每於愼攝之節, 多所放過, 以此推之, 慮念曷已? 上曰, 前則善能忍耐, 或有忽略之時, 而今不能如前善耐矣。卿等至誠, 予亦知之, 而予非固執也, 實出於至情之難抑, 卿等諒之。致中曰, 陵幸只隔三日, 衣襨必厚御, 瘡處必厚裹, 俾勿觸風, 可矣。如或觸風, 則雖欲動駕, 豈可得乎? 上曰, 予亦知之, 故別樣調攝矣。致中曰, 魂宮再朞已迫, 嬪宮氣度飮食, 必皆不如前, 而益甚綿綴[綿惙]矣, 如生脈散之屬, 使之進服則好矣。上曰, 業欲行素, 中官來稟, 予姑使止之, 只令五日爲之, 而自內已茹素云。生脈散必不肯服, 而劑入可也。致中曰, 五貼先爲劑入之意, 敢達。上曰, 似當至十五貼, 爲先劑入五貼, 而此後日次, 不必啓辭而入之矣。在魯曰, 膏藥來待矣。上曰, 付之。致中曰, 內醫院廳官, 本來十二員, 而至於議藥·鍼醫兩廳, 額數之多少, 本無定規, 曾於先朝, 故相臣崔錫鼎, 以議藥廳額數太多之故, 以限以十員, 其餘盡爲沙汰之意稟請, 則自上使之有闕勿補, 而勿爲沙汰矣。其後聞有醫術精明者, 則輒爲抄入, 故員數每致過多矣。卽今則議藥廳, 適爲十員, 鍼醫爲十一員, 而針醫爲術, 非特治經絡, 必有治腫者, 使之專其業, 然後可以得力矣。崔泰齡, 最善治腫, 不幸死矣, 其弟恒齡, 亦爲精明, 泰齡之代, 以恒齡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致中曰, 恒齡若爲啓下, 則針醫當爲十二員矣。與廳官額數相合, 諸議以爲議藥廳, 亦當同其額數云, 而其時旣已十員陳白, 有同定式, 今若欲變通, 則不可不稟定, 故敢達矣。三廳額數, 皆定以十二員, 未知, 何如? 上曰, 術業在精, 而不在多矣。初以十員定額, 未知其宜, 而其後亦多過十員之時, 則此未必爲定規矣。朔有十二, 辰有十二, 依所達爲之好矣。致中曰, 然則議藥廳, 當爲加出二員矣。趙廷俊, 當初以議藥無窠之故, 以鍼醫啓下, 而渠則工於藥, 而不工於鍼, 且能善治兒病, 鍼醫趙廷俊, 移送醫藥廳, 而其代以他鍼醫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崔泰齡死後, 無可艾炷執鍼者, 雖有吳重卨, 而亦病廢矣, 卽今鍼醫中, 一無爲堂上者矣。上曰, 此則自有廳規矣。崔恒齡, 方爲永平縣令, 今當遞來耶? 致中曰, 邑元無遞職之規矣。上曰, 然矣。致中曰, 外朝亦有年八十加資之規, 而金有鉉·柳瑺等, 曾已資窮, 故年至八十後, 衣資食物, 亦嘗特爲賜給矣。聞許坫, 時年八十二歲云, 此是國房舊醫, 而如是年高可貴, 雖施以加資之典, 似不爲濫, 故敢達。上曰, 今方崇政階耶? 在魯曰, 然矣。上曰, 此是舊醫, 前例亦然, 而聞一資未及云, 特爲加資。出擧條 致中曰, 鞫廳事可悶矣。臣有脚疾, 不能行步, 歸家則輒必昏倒, 僚相亦有病, 不能開坐。聞右相所言, 不過三數坐, 當有收殺之望云, 若不趁速收殺, 則嚴冬徑斃, 亦爲可慮。陵幸前, 雖無睱隙, 陵幸後, 則臣亦當參鞫矣。上曰, 鞫事, 因山前當爲收殺, 而金吾長席, 不爲行公, 故不得爲之。今又有捕廳事, 只問末葉, 而不問根本, 亦不可矣。判義禁·同義禁, 以其辭疏觀之, 似是實病, 今姑許遞, 其代,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仍卽牌招察任, 陵幸前, 必爲開坐事, 申飭, 可也。出榻前下敎 致中曰, 臣有所懷敢達。長淵府使李瑜, 情理之可矜, 自上每加軫念矣。於在家時, 非有公故, 當食每不離母側, 一自出補後, 其母思, 每對食悲泣, 且其病勢深重云, 孝理之下, 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 不將母赴任耶? 致中曰, 以其父母俱存之故, 不得將往, 情理豈不可矜乎? 且聞於其時, 蓋欲一番陳疏, 承批後出而應命, 而未果云, 似不必深罪矣。在魯曰, 其疏中有寧死二字, 臣於其時, 亦爲責, 而大抵爲他官, 則不爲肅命, 爲銓官, 則卽出應命, 有乖廉隅, 故違牌陳疏, 欲一番承批後出肅者, 乃其本意, 而自上意其必不行公, 徑施出補之罰, 此未及下諒實情而然也。上曰, 予非惡之, 以其有固執故耳。其時精神不好, 未及思李命熙, 而謂必將母赴任, 今聞所達, 誠有所感動。設令深惡而遣之, 何可不召還? 分付該曹, 遞付京職。蓋予欲用, 故所以補外者, 欲折其固執也。人之固執, 固是不可無者, 而近來固執, 無所執而固執矣。致中曰, 聖敎如是軫念, 使渠聞之, 必爲感泣矣。臣以權爀事, 亦嘗上箚矣, 前後諸臣, 縷縷陳達, 而終不得回聽。語未畢, 上曰, 今幾越海耶? 致中曰, 必已過海矣。雖以筵敎見之, 乃出於警勅之意, 非欲死之也, 而章疏紛紜, 遂致激惱而至此。夫以高明之聖學, 豈宜有此擧措, 此臣所箚論者也, 之疏, 果欲抵罪而不辭, 則嚴治之固可也。或因文字誤着, 而致觸天怒, 則誠非聖德事也, 故事不至大段, 而知與不知者, 莫不救之, 此等事, 宜有所參酌之道矣。在魯曰, 若是內地, 則固不害於歷試之方, 何爭之有, 而旌義非內地, 故皆欲爭之, 只因筵敎之未安, 不果力爭, 而聖敎初欲矜之, 終因伸救之紛紜, 激惱至此, 此乃好勝也。上曰, 予任不久, 豈知其長短乎? 其父亦死已久, 雖不得詳知, 而以疏章見之, 決非乖激者, 其父之子, 亦當不爲乖激, 而當此勅勵之日, 不思其父之所爲, 將臺下敎之時, 終不回聽, 纔爲館職, 遽爲如此乖激之論, 若是體性執滯, 則固無可爲, 而此則專出於好勝之習, 非如金有慶輩, 故渡海後, 則欲放之矣。近來風習, 一人曰是, 則群皆是之, 一人曰非, 則群皆非之。辛·壬間事不知, 而乙·丙後其習又生, 昨秋擧措, 豈偶然也, 而今人不知予意, 如火加油, , 有何忠言直論, 而如是紛然爭之也? 予不知他, 而事關時象者, 決不欲使齊聲而是非之矣。予非好勝也, 渠輩則有好勝之景況, 而予則有何好勝之景哉? 只欲不爲搖颺之意也。之渡海前, 不欲放之者, 乃予意也。渡海後當有處分, 而分付該曹, 玉署侍從望, 勿拘檢擬, 可也。出榻前下敎 曰, 殿下以予不欲送於海外, 而皆謂忠言直論, 而紛然救之, 故送之爲敎, 此敎有病矣。夫之疏無罪, 則不必補旌義, 救之者其言非, 則當罪其人, 而今乃怒彼營救之人, 乃反罪過重, 此眞怒甲而移乙也。上曰, 予非怒甲而移乙也。其後思之, 旌義固似過矣, 而群起而和之, 故不得不如是處分矣。此輩欲前立一, 而和而唱之, 欲售其計, 其習誠可惡矣, 其根本烏可不深治也? 致中曰, 天災時變, 如是荐疊, 卽今大小臣僚, 齊會於京輦近處, 然後可以聚精會神, 共做國事, 此臣之日夜懸望, 而無一上來者, 若或以職名, 召之而不來, 則輒下過當之嚴敎, 夫處分, 或過分數, 則易致乖激, 此時乖激, 豈不悶乎? 必須當事, 而分析事理之是非, 明白敎諭之, 然後可致心服, 而有覺悟之道, 亦豈不有益於世道乎? 向者箚論, 亶出此意, 而其批答, 以救世道少, 嚴畏君父之心大爲敎, 此豈不嚴畏君父而然哉? 罪當其罪, 而處分適中, 則人心自服, 而庶有開悟之道矣。上曰, 卿之所達, 前後已累聞之矣。予意亦然, 而卿試觀朝象, 果有一分嚴畏分義之心乎? 寧得罪於君父, 不忍得罪於時象, 嚴畏者固若是乎? 予欲有所言, 而言甚重大, 故不爲之, 今始言之爾。在廷臣僚, 若只知有君父, 則必不如此, 而知君父之心少, 知時象之心多, 方寸歧貳, 以爲將出而事君乎? 若出則時象謂何, 以此之故, 皆有二箇心, 豈不怪異乎? 諸臣皆無言。上謂致中曰, 靈城君之事, 太固執矣。予欲面諭, 而異於重臣, 不合爲之, 卿異於他人, 豈無諭意之道? 其人極周通, 若能覺悟, 則必改其固執, 而每以護逆之目, 爲至痛矣。致中曰, 朴文秀, 以李亮臣疏中, 賊起而不知耶, 抑知之而不告耶等語, 執以爲逆名未洗, 難以立朝云, 而此有何可洗之事耶? 亮臣之言, 過於分數, 若以同朝之間, 言人不愼, 爲怒則可也, 而何可以此, 至於不立朝不行世乎? 誠爲過矣。臣旣承下敎, 當退而開諭矣。上曰, 朴文秀, 嘗言徐宗一之政治云, 高處可以登天, 下處可以入地, 文秀亦然, 其周通處果周通, 而其固執處太固執矣。曰, 文秀爲都承旨後, 臣往見之, 言承宣之任, 異於他司, 有不當更事撕捱, 此時不出, 更於何出脚云, 則以爲吾亦離違天顔, 已有年所, 忽然思之, 直欲攬朝衣趨宸陛, 而顧此逆名未洗, 更以何面, 入覲君王乎? 如是言之, 而因汪汪大慼矣。上曰, 太執滯矣。予之此除, 謂不敢更撕捱, 此猶如此, 他尙何說? 在魯曰, 國恤三年內, 則自上不御軍服, 故駕前巡令乎, 自前不爲磨鍊於陵幸節目矣, 聞中路, 或有號令之事, 不可無信箭云, 而甲辰年發靷時, 前路壅隔, 以標信, 分付云。今亦以標信號令之意, 敢達。上曰, 若無信箭, 他無可分付之物, 則固不可廢, 而戊申年, 亦以標信用之, 今亦依前例, 勿爲磨鍊信箭, 可也。曰, 昨日臣以代房, 進政廳, 見康翎縣監望, 問之, 則罷黜代云, 意謂狀啓之已下, 追後聞之, 則狀啓尙未下云。蓋狀啓來到, 則例有書目, 而卽出朝報, 故該吏則以此修闕, 該曹堂上, 例以其闕出代, 此乃下吏之不善去來, 而堂上亦不無不察之失。當該堂上推考, 臣亦不能審察, 惶恐待罪之意, 敢達。上曰, 堂上推考, 此不過一時不察, 勿待罪。致中曰, 此乃下吏之罪, 堂上旣爲推考, 則下吏宜有囚治之擧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預備史官不備, 故宗簿正洪尙寅, 昨日政差出, 而與右副承旨洪尙賓, 法當相避。宗簿正之兼春秋, 乃是例兼也, 洪尙寅, 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致中曰, 承旨所達是矣。翰林與承旨有相避, 則承旨所兼春秋館, 固宜變通, 而宗簿正之兼春秋, 乃一時例兼, 豈可以此遞承旨乎? 在下者似當遞矣。上曰, 洪尙寅兼春秋之任, 改差可也。在魯曰, 宗簿正, 例兼春秋, 似當竝與實職而改差矣。上曰, 異於實史官, 宗簿正改差, 今日政差出。出榻前下敎 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