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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15책 (탈초본 39책) 영조 6년 12월 2일 병신 12/12 기사 1730년  雍正(淸/世宗) 8년

○ 庚戌十二月初二日辰時。上御時敏堂。初覆入侍, 領議政洪致中, 右議政趙文命, 右參贊徐命均, 判尹李森, 吏曹判書宋寅明, 戶曹參判兪崇, 領敦寧魚有龜, 工曹判書尹淳, 刑曹判書朴師益, 知事朴纘新, 海陵君爟, 商興君朴道常, 禮曹參議兪命凝, 刑曹參議李匡德, 兵曹參知趙明翼, 行都承旨朴文秀, 左承旨安重弼, 右承旨趙命臣, 左副承旨柳儼, 右副承旨洪尙賓, 同副承旨鄭羽良, 司諫李著, 掌令朴胤東, 校理尹彙貞, 副修撰李宗白, 假注書李顯望·李宗延, 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 分東西入侍。致中·文命·有龜進伏曰, 近者日候乖常, 此時,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致中曰, 大王大妃殿, 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矣。致中曰, 中宮殿, 氣候何如? 上曰, 無事矣。致中曰, 嬪宮, 氣候何如? 上曰, 與向來一樣矣。朴文秀曰, 啓覆, 事體重大, 而正時之差遲, 由於大臣之不卽入來, 未免微稟, 極爲惶恐。而至於入侍諸宰, 所當齊會閤門外, 以待正時之入。而皆在闕內依幕, 屢度催促, 始乃來會, 其在事體, 俱涉未安,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文秀曰, 漢城判尹李森, 刑曹參議李匡德, 最後入來, 極爲未安,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文秀曰, 禁斷雜人, 乃兵曹之責, 而不善禁喧, 兵曹入直堂郞,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出擧條 重弼, 持文案進伏。文秀曰, 院規雖如此, 而安重弼年老, 臣則年少, 替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文秀曰, 此卽內囚仁明坊匿名書罪人金孝進推案也。仍讀至結案。上曰, 照律告達。文秀讀照律。上曰, 僉議, 何如? 致中曰, 此漢投匿名書於捕廳, 仍爲見捉, 旣已箇箇承服, 以律論斷之外, 無他可達矣。文命曰, 設令愚民, 不知匿名書之爲死罪, 旣已承服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有龜曰, 雖泛然投書, 猶是死罪, 況此漢, 搆人以惡逆, 以律勘斷之外, 無他矣。命均曰, 匿名書, 自有其律, 固當依律處斷, 而李宜馨之常時侵虐, 雖不知其何如。然外方多有如是橫侵之弊, 李宜馨, 亦宜論罪矣。文秀曰, 渠招以爲恨其常時侵虐, 爲此投書之擧云, 孝進之罪, 固當依律。而李宜馨之罪, 亦爲重治, 以懲後弊, 似好矣。曰, 此漢, 本以李宜馨之奴, 分衿爲薛拜東之奴, 而誣以惡逆, 爲此投書, 其罪與構誣他人, 亦自有別,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師益曰, 誠如工判之言, 與誣告他人, 亦自有別, 臣且待罪刑官, 法外更無所達矣。李宜馨之常時侵虐, 雖不知其何如, 而亦宜重治, 以懲後弊之言, 承旨所達, 是矣。曰, 此罪人, 卽臣在捕廳時所捉者也。初則直驅宜馨於逆黨, 其後究問時, 不下一杖, 箇箇承服, 如此罪人, 法外無他矣。纘新曰,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寅明曰, 匿名書之斷以死罪者, 朝家設法之意, 蓋欲防後弊也。而愚民, 或有不知而妄犯者, 故, 先朝或有參酌之事, 而此漢則誣人以死罪,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以李宜馨論罪事, 諸臣皆已陳達, 而臣亦知外方之弊, 故, 敢達矣。以一奴之身而屢次贖良, 甚至於十餘次之多。而近來人心巧惡, 私相符同, 彼此互爲元隻, 此人賣之, 與彼人分利, 彼人賣之, 與此人分利, 其弊無窮。貧民不能自保, 若爲定式頒布, 使不得重複侵徵, 則似好矣。文秀曰, 外孫輩或不知而賣食, 則本主之公然見失, 亦甚可矜, 若欲防奸, 則科給守令, 論罪, 似好矣。文命曰, 他官科出之弊, 亦爲防塞, 然後可以爲之矣。曰, 此罪人, 法外無他矣。曰, 李宜馨, 於渠爲舊上典, 而以姑縱逆黨樣投書構誣, 情狀絶痛,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命凝曰, 法外無他矣。匡德曰, 此非疑罪, 法外無他矣。明翼曰, 自有當律, 他無可達矣。曰, 法外無他矣。胤東曰,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彙貞曰, 法外無他矣。宗白曰, 三尺至嚴, 法外何達? 上曰, 以捕廳啓目見之, 其不堪於宜馨酷侵之狀, 可以揣知矣。不知匿名書之爲一律, 爲此妄擧, 若非此時, 容有可恕, 而近來人心極惡, 少有嫌怨, 則必驅人於惡逆, 昨日湖南狀啓, 亦此類也。刑期於無刑, 置孝進於法然後, 他人可懲矣。李宜馨事, 三覆後當處分, 而予因此有下敎事矣。孝進事, 如入鄕循俗之諺, 一自戊申以後, 朝廷之上, 如欲陷人, 則必陷於惡逆, 故, 彼孝進者, 亦嘗習聞。而士大夫之事, 以爲例事, 今日卿等, 於論斷孝進之罪, 必有愧色矣。仍命文秀, 書傳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尙賓, 持文案進伏曰, 此卽外囚殺人罪人金興萬推案也。仍讀之。上曰, 屍帳, 尙賓讀之。上曰, 文案例有書付各項條目之事, 而今此文案, 不爲付標, 殊久詳察, 當該承旨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承服招, 尙賓讀之。上曰, 不待訊問而承服耶? 致中曰, 然矣。上曰, 親問尙賓讀之。上曰, 大明律尙賓讀之。上曰, 僉議, 何如?致中曰, 此罪人, 不待訊問, 已爲承服, 乘其憤怒, 打破頭部而殺之, 盛以空石, 投之江水之狀, 萬萬絶痛, 三尺至嚴, 法外無他矣。文命曰, 情節旣無可疑, 況渠之招辭以爲以椎子撞破頭部而殺之云, 實印亦以頭部破碎懸錄, 如此罪人, 法外無他矣。有龜曰, 殺人者死, 三尺至嚴, 而此罪片刻殺人, 情狀絶痛, 法外無他可達矣。命均曰, 法外無他矣。曰, 法外無他矣。師益曰, 渠旣直招, 法外何達? 曰, 此罪人, 法外無他矣。纘新曰, 殺人之罪, 不出三章, 依法之外, 無他可達矣。寅明曰, 渠是七十老人, 且其子患痘云, 常漢, 以疫疾拘忌之心, 必無打人之理, 而檢驗明白,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曰, 殺人之罪, 三尺至嚴, 法外何達? 崇曰, 償命之外, 無他可達矣。道常曰, 法外無他矣。命凝曰, 法外無他矣。匡德曰, 依法之外, 無他矣。明翼曰, 法外無他矣。曰, 法外無他矣。胤東曰,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彙貞曰, 此獄無疑晦處, 償命之外, 更無可達矣。宗白曰, 諸臣皆已仰達, 法外無他矣。上, 令尙賓, 書傳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致中曰, 朝水剌過時, 少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諸臣, 皆退出。午時, 復以次入侍。命臣, 持文案進伏曰, 此卽外囚陽城印信僞造罪人私奴梁應漢推案, 仍讀初招·承服招。上曰, 親問, 命臣讀之。上曰, 照律, 命臣讀之。上曰, 如此之類, 曾有容貸者矣。旣無刻畫之事, 只爲錢戔升米, 犯此重辟, 實由迷劣之致矣。僉議, 何如? 致中曰, 雖印文未成, 斷以死罪者, 蓋爲防後弊也。有難輕議, 而此則與他作奸者有異, 以好生之德, 參酌處分無妨矣。文命曰, 渠之招辭以爲, 無字畫, 可知其無一毫造意云, 此言不成說矣。以瓢片和黃土水爲之之狀, 旣有造意, 字畫有無, 何足論也? 近來人心極惡此弊滔滔, 法不可不嚴矣。以好生之德, 傅之生意者, 乃是法外也。何可以法外事, 仰達乎? 有龜曰, 犯法之後, 豈可以愚迷之故, 有所容貸? 而印文未成, 雖是死罪, 此漢所犯, 比他差輕, 以好生之德, 參酌處分無妨矣。命均〈曰〉, 近來如此罪人甚多, 而此則比諸軍官帖僞造之類, 所犯差輕, 自上參酌則好矣。而以法論之, 則不可容貸矣。曰, 印信僞造, 固是重罪, 旣犯此罪, 則當施其律, 而三尺之典, 亦有時低仰, 曾在先朝, 有崔奉先者減死之事。且此漢所犯, 元非大段, 體先朝好生之德, 參酌處分, 恐無所妨矣。上曰, 此則不然, 先朝處分, 非以印信僞造之罪, 謂有可恕也。參其情犯, 有所酌處矣。予亦當參其情犯而爲之矣。文命曰, 若以先朝, 亦有參酌之典, 引而爲例, 則必有後弊矣。上曰, 以好生之德, 歸之於先朝, 豈不好耶? 師益曰, 不可以字畫之有無, 論其罪犯之輕重, 且先朝以好生之德, 有減死之事, 上年權廣金, 亦被參酌之典, 故如此之類, 接迹而起, 臣意則以法論斷之外, 無他矣。曰, 印跡雖曰未成, 其着押一節, 當問而不問矣。上曰, 着押一節, 捨輕取重, 故, 當初不問, 而渠是私奴, 必不能自着矣。致中曰, 渠雖私奴, 其父爲書員云, 豈不知着押耶? 纘新曰, 雖不大段, 旣是印信僞造, 則不可容貸, 而曾在先朝, 亦有從輕處分之事, 上裁無妨矣。寅明曰, 印信僞造之罪, 其法甚重, 固難饒貸, 而所坐與官文書有異, 諸臣惟輕之議是矣。臣意亦然, 而別音記, 官家似不容易成給, 雖或成給, 時建自當成出, 非債人成出之事也。臣聞判尹之言, 始疑其有他曲折也。致中曰, 此則不然, 別音記, 各邑, 列書一族, 成帖以給, 故, 雖他人, 持入官庭, 稱以某人之一族, 時建雖不躬往, 足可爲之。且時建, 聞面主人之言, 始乃驚駭, 卽爲告官, 時建則無可疑矣。曰, 印信僞造之罪, 固是死律, 而以一時好生之德, 參酌處分, 似好矣。曰, 印信僞造之罪, 固是死律, 旣已現發之後, 似當斷以其律, 而以其成帖者觀之, 不過番布別音記, 印信亦非用意作奸者也。且凡此啓覆罪人, 皆是死罪, 而國家所以爲此三覆者, 蓋欲求生於必死之中之意也。此罪人, 雖傅之生意, 無妨矣。道常曰, 法外無他矣。命凝曰, 如此罪人, 參酌, 似好矣。匡德曰, 臣職在刑官, 事當以法爭執, 而皐陶曰殺之三, 曰宥之三, 參以情法而處之, 似好矣。明翼曰, 雖是印信僞造, 以文案見之, 則元非大段, 參酌處分, 無妨矣。曰, 以文案觀之, 則雖不大段, 原其情則豈有可矜之道乎? 其在執法之論, 不可容貸矣。胤東曰, 其再招中若知其死罪, 則豈有受食錢戔升米, 犯此死罪云云之說, 終涉奸惡,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彙貞曰, 印信僞造之罪, 豈可容貸? 而以一時好生之德, 傅之生意, 無妨矣。宗白曰, 勿論情犯之如何, 旣是印信僞造, 則王法固不可饒貸, 而若欲體先朝好生之德, 傅之生意, 則臣等亦當將順矣。上曰, 此漢, 以迷劣之人, 旣受他人錢米, 阻雨不得踐約, 故, 難於爲辭, 欲爲瞞彼之計也。憲臣奸惡之目, 過矣。他日臨民若如此, 則必有枉殺之弊矣。文秀曰, 臺諫, 但當執法, 而以好生之德, 爲達, 臺諫疲軟矣。曰, 朴文秀, 以臺臣不爭, 爲疲軟, 臣等當避嫌, 而此非可嫌之事矣。臺諫, 若以好生之德爲請, 則誠疲軟, 而法官, 只可執法乎? 臣等以法外無他仰達, 朴文秀之言, 誠爲非矣。羽良曰, 臺諫有疲軟處矣。自上, 旣以奸惡之目爲過, 則所當更陳其奸惡之由, 而不此之爲, 此甚疲軟矣。曰, 筵對畢後, 臣當避嫌, 而朴文秀之言, 終爲不可矣。胤東曰, 臣以其供中, 受一錢戔二升米, 豈爲此當死之事之言, 爲奸惡, 則聖敎爲過。而承宣, 以不能反復陳達爲非, 而此非今日可爭之事矣。宗白曰, 大辟論斷, 事體重大, 而如是紛鬧, 事甚未安, 朴文秀所謂臺諫疲軟四字, 大失事體矣。各別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三覆後不爭則言之, 可也, 今日則不當爭矣。仍令承旨, 書傳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 持文案進伏曰, 此卽外囚肅川殺人罪人鄭春永推案也。仍讀之。上曰, 屍帳, 讀之。上曰, 親問, 讀之。上曰, 大明律, 讀之。上曰, 以文案觀之, 則無疑, 而屍帳, 不分明矣。其時道臣, 入侍, 陳達, 可也。寅明曰, 小臣下去後親門, 而兩人, 初無嫌隙, 泥醉相鬪, 互有傷處, 而終至刺殺, 證左分明, 無他疑端, 故, 啓聞, 而西路如此者無數矣。上曰, 僉議, 何如? 致中曰, 此獄, 刺殺分明, 渠旣直招, 三尺至嚴, 依律處斷之外, 無他可達矣。文命曰, 醉鬪的實, 雖非有嫌姑殺, 而實印明白, 豈可低仰於其間乎? 有龜曰, 雖非姑殺, 殺人明白, 三尺之外, 更無可達矣。命均曰, 情節無可疑, 依律之外, 無他矣。曰, 査官屍帳明白, 依律之外, 無他矣。師益曰, 刺刃的實, 血痕狼藉, 旣有可生之理乎? 法外無他矣。曰, 法外無他矣。纘新曰, 法外何達? 寅明曰, 此漢, 初雖無嫌, 旣已殺人, 法外無他矣。曰, 法外無他矣。曰, 法外無他矣。道常曰, 法外何達? 命凝曰, 償命之外, 無他可達矣。匡德曰, 參以情法, 無一可恕, 依律之外, 無他可達矣。明翼曰, 法外無他矣。曰, 殺人以刃, 法外何達? 胤東曰, 殺人者死, 三尺至嚴, 法外無地矣。彙貞曰, 法外無他矣。宗白曰, 償命之外, 更無可達矣。上, 令承旨, 書傳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羽良, 持文案進伏曰, 此則外囚殺人罪人良人趙石丁良女玉梅推案也。仍讀之。上曰, 屍帳, 羽良讀之。上曰, 同推, 羽良讀之。上曰, 親問, 下結語, 知委到付成川府, 以下讀之。羽良讀之。上曰, 此是重獄也。推問玉梅時, 事當別爲發問, 而無別問目者, 何故耶? 匡德曰, 無他語則不必爲別問目矣。上曰, 玉之與其夫弟貴東云云, 以下讀之。羽良讀之。上曰, 大明律, 羽良讀之。上曰, 秋曹更査有意, 而只問家産生欲與否, 而不問惡金去處者, 可怪矣。貴東奸嫂被托, 旣是可殺之罪, 而惡金不還一節, 尤爲貴東添罪之端矣。僉議, 何如? 致中曰, 石丁渠自殺之, 渠自告之, 獄情無可疑, 而不能告官正罪, 手殺姨母, 渠旣免死乎? 然, 此與謀殺緦麻以上者有異矣。以貴東事言之, 兄弟同往江東場市, 弟歸而兄不還, 貴東若殺其兄, 則其罪當人得以誅之, 石丁之殺貴東固宜。而玉之則渠雖犯死罪於石丁, 旣是其母之弟, 則豈可手犯殺之乎? 然, 不可以謀殺律論斷, 臣意則以次律論斷, 似宜矣。文命曰, 貴東·玉之淫奸情節, 狼藉無疑, 似不可以緦麻以上謀殺之律, 論斷矣。有龜曰, 石丁·玉梅, 初非無端謀殺之事, 見其醜惡之行, 不勝憤痛之心, 同時縊殺矣。以甥姪殺姨母, 罪不容誅, 然, 原其心, 亦有可恕, 惟在上裁, 臣何敢輕議乎? 命均曰, 貴東之罪, 人人可得以誅之, 而石丁, 不告於官, 擅自縊殺, 渠烏得免死? 且西路人心極惡, 以殺人爲例事, 今若容貸石丁, 則將無以懲後矣。曰, 西路風俗, 崇尙義氣, 而不知禮法, 故, 石丁, 不知殺姨母之爲不可, 而乘憤縊殺, 原其心則容有可恕。然, 有關風敎, 石丁則當依律, 而玉梅則不無首從之別矣。師益曰, 貴東旣死, 今無可覈, 而石丁, 見貴東之弑兄淫嫂, 不勝憤痛, 同時縊殺, 究其情則不無可恕, 然, 大明律捉奸條曰, 奸夫兄弟, 有服親屬殺傷奸夫者, 同, 但卑幼則依謀殺伯叔父母云云, 石丁, 卽卑幼也。玉梅, 卽緦麻以上親也。豈可別首從耶? 曰, 石丁, 見貴東·玉之醜惡之行, 不勝憤痛, 故, 不覺其罪犯倫紀, 原其情, 誠有可恕, 然, 殺姨母之罪, 豈可容貸乎? 玉梅則分揀首從無妨矣。纘新曰, 石丁之罪, 固難容貸, 而玉梅則似有首從之別矣。寅明曰, 小臣, 下往關西, 則石丁呈議送以速死爲請, 民人等狀, 亦許石丁以義氣矣。大抵此事, 非因貪財, 專出於憤痛之心, 石丁事, 似有可恕之端, 而西路風俗, 不知倫常, 如此之事, 往往有之, 以法論之, 則石丁, 豈得免死? 而若無端殺之, 則西民, 必有愍傷者, 臣意則別遣侍臣, 誨責石丁, 曉喩西民, 而後正法, 則石丁雖死, 必感西路風俗, 亦必因此可變矣。上曰, 如頃日重臣所達益衍事, 若無端殺石丁, 則西民, 必以爲貴東償命爲言矣。曰, 石丁, 雖見其醜行而殺之, 旣殺其姨母, 烏得免死? 而玉梅則不無首從之別矣。曰, 石丁, 手殺其母之弟, 若不殺則傷倫矣。道常曰, 石丁之罪, 豈可容貸乎? 貴東猶可殺也。豈可殺其姨母乎? 命凝曰, 石丁之罪, 恐難容貸, 而玉梅則似有參酌之道矣。匡德曰, 大臣諸臣, 皆有參酌情法之議, 而骨肉相淫之罪, 反輕於骨肉相殘之罪, 父之同生, 便是父也。母之同生, 便是母也。弑父與母之賊, 豈可容貸乎? 明翼曰, 石丁固當殺之, 而若無端用刑, 則西民必愍傷之說, 吏判所達是矣。匡德曰, 石丁固不足責, 而不知處變之道矣。上曰, 石丁何以處變耶? 匡德曰, 在石丁之道, 但當避去而已。上曰, 然則誰可殺之? 匡德曰, 惡金之奴, 猶可殺也。惡金之姪, 奸夫非貴東則亦可也。曰, 此獄誠難處, 依律之外, 無他矣。上曰, 卑幼殺尊長, 律文何如耶? 師益曰, 卑幼殺尊長者, 依謀殺伯叔父母云云矣。上曰, 卑幼殺尊長之律, 正爲今日石丁而設矣。胤東曰, 石丁之罪, 律外無他矣。彙貞曰, 不出於刑判引律之外矣。宗白曰, 刑議所達精確矣。上, 令承旨, 書傳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致中, 進伏曰, 臣有病晩到, 極涉惶恐矣。文命曰, 臣亦以病身, 不能早動, 未能及時詣闕, 惶恐矣。上曰, 業已知之, 何必引咎耶? 致中曰, 旌義縣監權爀, 旣已移職, 先縣監有遞付京職之命。而時未付職, 新官雖卽差出, 越海遲速, 有未可知, 前縣監李明錫, 尙未渡海出來云, 仍任, 似好矣。上曰, 迎送有弊, 依所達爲之, 可也。榻前下敎 致中曰, 會寧府使禹夏亨, 今方拿來矣。帶職放送, 未可預料, 邊上重地, 不宜久曠, 夫馬留滯, 亦甚可憫, 禹夏亨改差, 其代擇差下送, 何如? 上曰, 夫馬留滯, 誠甚可憫, 禹夏亨改差, 其代口傳擇差, 不多日內發送事, 分付, 可也。榻前下敎 致中曰, 今當慮囚之日, 竊有可達之事矣。尹濈者, 卽尹聖時之子也。向者爲其父上言, 故, 定配矣。其後同罪之人, 皆得蒙放, 而尹濈, 獨以刑曹罪人之故, 尙未蒙放矣。卽今其父已死, 元無可論, 一體放送, 何如? 上曰, 全然忘了矣。一體放送, 可也。榻前下敎 致中曰, 以益衍事, 有收議之敎, 而臣連有病故, 不得以文字仰陳, 今適入侍, 故敢此, 仰達矣。益衍, 若以知情勘斷, 則恐不得當, 國家捉來問之, 故, 渠以所知者仰對。且以益衍之招, 斯得罪人甚多, 今若殺之, 則恐不合於刑政矣。上曰, 頃日以有異於知情不告之意, 已有下敎者矣。湖南狀啓, 卿等見之乎? 此事極爲非矣。匿名書, 不得相傳, 乃國典也。其所告不過漏網之類云, 則在營將之道, 或先自譏捕, 得其端緖後爲之, 或親見監司面稟, 可也。豈敢以一張匿名書, 直爲封送於監營乎? 殊甚無據, 不可置之, 右營將崔震一, 拿問處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金吾滯囚, 尙未收殺, 頃日右相, 知有所患, 而豈無一時開坐之勢耶? 貞業正法命下之後, 尙今置之, 事體未安矣。問目加刑之時, 兩大臣雖不備員, 猶可爲之, 此後數坐, 雖不得備員, 連爲開坐, 可也。致中曰, 臣病情雖如此, 而明日開坐之意, 已爲出令矣。若有筋力之望, 豈可停撤乎? 師益曰, 明日若開鞫坐, 則再覆相値,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然則再覆後爲之, 可也。師益曰, 午前再覆, 午後開坐, 似好矣。上曰, 午後開坐, 可也。纘新曰, 捕廳罪人李六發·安二贊·張鵬翼, 陳達放送, 而殷復興, 乃臣廳所囚, 故, 與六發等, 同是一事, 而尙今在囚, 一體勘律, 何如? 上曰, 依六發·二贊例勘律, 可也。榻前下敎 寅明曰, 以今日啓覆文書觀之, 凡五度中, 二則由於推奴, 一則由於徵族別音記, 推奴隣族之爲民痼弊, 推此可知, 非理推奴之狀, 臣旣陳達。當此聖上軫念逃故之時, 別音記尤當一切防塞, 隨現治罪, 乞令廟堂, 別爲定式, 申飭, 似好矣。上曰, 姑待三覆後欲爲下敎矣。卿旣又發端, 當爲下敎矣。奴婢一節, 旣有事目, 惟當申嚴而已。何必新定令甲, 雖是渠奴, 一番贖身, 則便同良人, 此後則各別, 申飭, 盜賣者徵於盜賣。而使不得疊贖, 守令若有挾私聽理者, 別樣論罪, 別音記之弊, 亦爲各別防塞。日後廉問時, 若有現發之事, 則當繩以重律之意, 令廟堂, 申飭,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別音記者, 蓋緣當初以無依丐乞之流, 充定軍額, 及其收布之時無分錢粒米之出處, 分徵於遠近族屬, 此蓋出於不得已矣。匡德曰, 無依者頉下, 富實者充定, 則別音記之弊, 不自禁而自止矣。曰, 如全羅·慶尙道, 一倂以富實者充定則已, 如湖西·京畿, 則不能一倂充定, 使守令, 充其逋欠, 則豈不可憫乎? 監司皆如李匡德·朴文秀然後, 當爲之。且逃故十年之限, 祖宗朝設法之意, 可謂深長矣。未代定之前, 其將收布於何處耶? 守令輩, 慮其廣侵於不當之人, 故, 區別其限內親屬, 爲此別音記, 若不代定不蕩減, 則徵族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朴文秀·李匡德, 豈以他道人充定耶? 能檢飭守令, 故, 能如是充定, 道臣能檢飭一道, 廟堂將不能檢飭八道耶? 文秀曰, 逃故十年之限, 不可罷者也。湖西·海西等道, 亦令搜括良丁, 則好矣。文命曰, 若禁別音記之弊, 則可紓窮民一分之弊矣。文秀曰, 各邑納布軍各樣雜頉, 不於歲末都磨勘, 而老除外雜頉, 則這這自各邑, 雖一名, 卽爲代定, 卽報兵營, 自兵營, 卽送監營, 自監營, 每於京房子便, 付送各司, 若有違格, 則卽爲發關監營, 問其違格, 使之釐正然後, 民無納賄之患, 吏無受錢之弊, 官家亦無雜頉未及代定之事, 故, 頃者廟堂, 因前江原監司李衡佐狀啓, 發關各營, 有試可之令矣。此令甚好, 何必試可? 永爲定式施行, 似可矣。上曰, 前湖南監司亦入侍, 此法, 何如? 匡德曰, 此乃臣之所狀請者也。文秀曰, 軍士欲頉無役, 則聞必以十七兩爲情債云, 雖以凶年言之, 若以穀物貿十七兩錢, 則民必捐七八石穀, 然後可以備此數, 如此之故, 寧每年備給一族身布, 雖有應頉者, 一時誠難辦得七八石穀故也。雖以嶺南言之, 軍額代定者, 三萬八千名, 每名捧三兩, 其數將至幾何耶? 臣以此論理狀稟, 以勿使各營, 磨勘於京軍門, 自監營擔當磨勘之意, 而廟堂回啓快許, 故, 磨勘之時, 訓局禁營及其他各司, 皆不持難, 卽許磨勘。而至於御營廳, 則書吏不有朝令中間操縱, 使各邑軍額雜頉文書, 使之上送。而臣又爲狀聞防塞, 朝令之不行如此, 良可寒心。且廟堂諸臣, 當廟堂公事時, 必發, 各別, 申飭, 勿施各司直關之關。而其諸宰皆是各司長官, 又犯直關之禁, 皆發直關, 如是而朝令何可行於各道乎? 臣在嶺營時, 各軍門各司直關於各邑, 至於三四十張之多, 臣非不欲登時啓聞, 而若啓聞, 則廟堂諸宰, 實無可顯之面, 故, 臣姑未果矣。今後則各軍門各司直關各別更加嚴防, 而各邑軍額代定勿待, 歲末, 監營這這上送各軍門各該司, 趁卽磨勘則好矣。以此, 申飭各軍門各該司各道, 何如? 上曰, 此法永久施行, 何如? 致中曰, 此法爲慮情債之弊, 姑爲此別擧措, 而終非舊制也。大抵軍案, 事體重大, 每歲之末, 兵營摠一道, 逃老故代定之數, 定將吏磨勘於京各司各軍門者, 乃所以重軍制也。若自監營, 因便付送於京司, 則情債之路雖絶, 苟簡則, 甚矣。若値倉卒之時, 雖有奸僞之事, 旣無主管之人, 則何以檢飭乎? 臣則以此爲慮矣。大抵法久弊生, 固不可永久施行, 而數年行之, 無弊則永爲定式, 亦無妨, 然, 終無弊端, 有不可保矣。文命曰, 軍案事重, 自監營磨勘, 非但事例之無前, 今番則兩南監司, 挺身擔當, 性且剛明, 故或能親事摠執, 不至於賄賂之行, 而頉標之權, 旣歸於監營, 則監營營吏, 豈皆淸廉, 勝於京司書吏乎? 此是別格, 可以一時行之, 恐非永久施行之法也。上曰, 雖直令行之, 猶不擧行, 況旣曰試可, 則其孰能行之? 限三年行之, 若有其效, 永定施行, 京司直關之弊, 亦爲各別, 申飭, 此後若有直關之弊, 道臣勿施之意, 定式,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曰, 我國法之不行, 蓋緣不擇人不久任之致也。如忠淸監司瓜限, 不過一周年, 而其間若有罪罷者, 則一年之內, 亦且數易, 故, 雖欲爲之, 民不信法, 臣意則久任道臣, 爲今日第一義矣。上曰, 予亦知久任道臣之爲好, 而廟堂, 已壞其法矣。李匡德則以不奉朝家, 故, 特罷, 而朴文秀則病情危重云, 而以今見之, 則無病矣。監司數遞, 都是廟堂之事, 非在上者所知矣。文秀曰, 臣雖不病, 豈爲慶尙監司乎? 數年以來, 以逆之一字, 埋頭沒脚, 臣何能抽身以出耶? 臣若少有點閱軍器之事, 則輒曰朴文秀謀逆, 臣豈逆賊乎? 唐之李晟, 以竹林藏兵之讒, 涕泣刈竹, 況如小臣者, 其何以保全乎? 戊申秋, 爲參會盟宴上來矣。歸時欲見八良峙, 陳達筵中矣。臣之妻家, 是老論, 故, 得聞所傳, 謂臣與李匡德, 欲會八良峙謀逆云云, 臣豈敢一日在嶺南乎。上曰, 都承旨性品, 予雖知之, 而奏語之際, 提及時象之目, 申飭之下, 未免失言, 從重推考。出擧條 文秀曰, 近來忠翊衛之弊, 有不可不仰達者矣。入於原從, 則當身例免軍役, 其子亦爲忠義, 故, 常漢之入於軍伍者及應入軍役者, 爲原從, 則皆以爲幸。而至於各邑之千把摠哨官, 則每以兩班中庶爲之。而向者勳府, 不善分別, 盡以原從錄券所載人之子, 俱爲忠義, 兩班中庶之子, 亦未免納布, 故, 兩班中庶, 迭相稱冤, 以爲吾輩當賊變之時, 盡心國事, 而俱受錄券, 實有感激國恩罔極之心矣。意外盡以吾輩之子, 與常漢一體爲忠義, 而出布催促之令, 急於星火, 納布則誠不難, 而從此當失世傳之兩班, 中庶名號, 以此··兩南, 擧皆呼冤, 怨聲載路, 此事不可不釐正, 勳券中不當爲軍役者, 當爲軍役者, 明白査出, 不當爲軍役者, 快免收布, 以示朝家酬勞之盛意, 斷不可已矣。文命曰, 朴文秀之言誠然, 而猶未詳伊後曲折而然矣。槪入參原從錄券者, 一倂口傳忠翊衛者, 自是祖宗朝舊典, 此非爲收布地, 蓋出於重宿衛之意也。但遠外之人, 可合於忠翊衛與否, 勳府未易區別, 除士夫外, 依例倂口傳, 而知委各道各邑, 少有稱冤者, 輒令狀報許頉, 隨報隨頉, 故, 初頭不無騷擾之弊。末終則更無如此之弊, 而大抵此事, 至爲難處, 其勢足以免軍役者, 怨其入於忠翊衛, 其勢不足以免軍役者, 怨其不入於忠翊衛, 以爲雖參於原從錄券, 無所利益云云, 此豈非難處之端乎? 文秀曰, 大抵忠翊衛之弊如此, 故, 勳府晩乃覽得, 隨各邑所報, 不爲更査, 輕易頉下, 故, 兩班之無勢力者, 不得頉下, 常漢之有勢力者, 輒皆頉下, 以此爲怨尤甚, 各別, 申飭, 勳府發關諸道監司, 明覈區別, 俾無兩班中庶混入呼冤之弊, 何如? 上曰, 誠如卿言, 反不如不錄原從之爲愈矣。申飭勳府, 與道臣商議區別, 可也。出擧條 曰, 頃觀濟州牧使李守身狀啓, 則有羅里鋪移轉穀物, 留作本州賑穀之請矣。大抵羅里鋪之設, 先朝軫念島民之荐飢, 而難於穀物之每年劃送, 立鋪料理, 以魚藿換米以送, 而只屬賑廳, 無本道與地方官句管之事, 專付於一別將之手, 故, 移轉入送之際, 或不能充數, 他餘穀物, 竝歸逋欠云, 事極虛疎, 發送備局郞廳或惠廳郞廳, 一一反庫, 從頭至尾, 査覈其有無去處, 因令道臣句管, 則庶有着實之效矣。下詢于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羅里鋪無道臣主管之事耶? 寅明曰, 此是賑廳句管者, 鄭赫先爲惠郞時, 已爲査覈, 則其逋欠, 至於近萬石之多, 皆在於臨陂·咸悅等邑吏屬, 而其時別將, 稱以自京無推移備納之路, 下去後可以充其逋欠云, 故, 卽爲還送, 而渠無倉卒辦納之勢, 逃走可慮云矣。然, 此事本末, 兵曹判書金在魯必知之, 下詢而處之好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致中曰, 羅里鋪事, 臣曾管賑廳, 故略知之矣。其來去出入之數, 賑廳皆有文簿, 不必別送郞廳, 令地方官, 摘奸成冊報于賑廳, 則可知其去處有無, 渠若偸食, 則使渠備納, 若在他人, 則亦爲徵捧似好。此蓋故相臣李濡, 以濟州頻年凶荒, 而本島無穀, 不能接濟, 輒以嶺穀萬餘石, 移轉入送, 極有弊端, 故, 留置穀物於羅里鋪, 使別將, 主管設立之意好矣。而其間任使之人, 不得其人, 以致如此, 許多公穀, 豈有公然見失之理? 令道臣, 付之地方官, 着實摘奸, 此後亦頻頻, 申飭, 則必有效矣。李守身狀啓以爲, 移置濟州, 則無移轉之弊云, 而其前頭又爲羅里鋪, 又未可必也。此則似難輕許矣。文命曰, 臣曾聞羅里鋪庫舍等物, 其人多所創建, 濟州責應等事, 今姑不至愆期云。而但許多穀物, 累年入於其手, 故, 到今不無逋欠云, 此由於自朝家不照管之致, 今若自賑廳或道臣, 句管檢飭。而但急之則反害於事, 故, 爲徐徐觀勢管束, 俾責其充納, 似或爲一道矣。上曰, 〈里〉事之名存實無, 殊有乖於當初設立之意。且使渠充納之言, 不然, 朝令之不行, 已成近弊, 渠豈有自爲備納之理乎? 一番査實好矣。旣有文書, 分付道臣, 令地方官, 着實反庫, 知其數爻然後, 詳報賑廳, 而別將有逃躱之慮, 先爲囚禁, 凡事有賞罰, 然後可以爲之。如若干軍器別備之類, 亦有論賞之事, 此則先朝軫念島民之意, 不比尋常矣。此後則年年反庫, 視其勤慢, 賞罰必施, 則爲別將者, 亦必有動念擧行之道, 以此,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尙賓曰, 門限已迫, 出去軍門之意, 敢啓。上曰, 他門皆下鑰, 而金虎門留門, 可也。司諫李著曰, 臣俄因承宣之語, 斥臺臣略陳其所論之不詳審, 奏達之際, 自不覺辭語之繁複儒臣以此, 至有申飭之請, 其在臺體, 有難晏然,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所達之辭, 旣得臺體, 申飭之請亦異, 請推勿辭, 亦勿退待。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曰, 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曰, 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曰, 請亡命罪人鳳祥,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曰, 逆招諸人査出發捕事。上曰, 其勿更煩。曰, 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 亟令鞫廳, 拿來嚴訊,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曰, 請還收鞫廳罪人·遠地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嚴刑得情。上曰, 勿煩。措辭竝見上 曰, 筵對之規, 必待諸臣奏畢, 始爲齊退, 而今日啓覆纔訖, 臺諫亦未及傳啓。而承宣遽請諸宰之退出, 雖由於生疎之致, 事體未安, 請都承旨朴文秀推考。上曰, 雖由生疎, 請推得宜, 依啓。掌令朴胤東曰, 臣於梁應漢原辭中, 有不知造印之爲死罪之言, 臣略陳其情狀之奸惡, 自上所有下敎, 而因諸臣迭奏, 未能申復前說之際, 都承旨有臺諫疲然之斥, 何敢晏然, 仍冒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過中之言, 不必深嫌, 勿辭, 亦勿退待。胤東曰, 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胤東曰, 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胤東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胤東曰, 請明彦,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胤東曰, 請命有司, 亟行逆破家瀦澤之律。上曰, 屢次下敎之後, 如是爭執, 徒傷予心, 終未得當, 亟停勿煩。胤東曰, 請還收罪人金重器, 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胤東曰, 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胤東曰, 請物故罪人·諸子中年長者, 一一査出, 竝命絶島定配。上曰, 勿煩。胤東曰, 請還寢罪人·參酌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措辭竝見上 胤東曰, 伏見全羅監司請罷南原前縣監KC02330之啓, 則因逆屍葬山之事, 侵斥査官, 擧措駭然云, 追聞傳播之言, 則逆賊斗冬之屍, 偸葬於南原地。而官家色吏及面任有顧見之事, 斗冬, 何等惡逆? 而身爲守令, 果使官吏顧護, 則其罪不但止於罷職, 請南原前縣監KC02330拿來, 嚴問處之。護喪人及色吏面任等, 自營門, 親爲査覈之意, 分付監營。上曰, 依啓。致中曰, 以司僕事, 有所仰達矣。都連浦之許民耕食, 蓋爲北路失土無依之民, 而頃因道臣及御史狀啓, 有因屬咸興之敎, 其時非不欲爭執, 而有所未安, 至今未果矣。其起墾之數, 使牧官謄報, 則場內二百餘日耕場外, 亦二百餘日耕矣。當初許民, 雖出於軫念之意, 而因付咸興, 以爲收稅, 則實無意外還寢因屬咸興之命, 令司僕, 依前主管收稅, 何如? 上曰, 都連浦旣已許民耕食之後, 太僕之欲爲還推, 不是異事。而北民被近古所無之災, 故, 軫念許耕, 又從而送京差, 收稅則北民, 必不得蘇息。且當初恤民之意, 反爲利國之歸, 今姑置之, 可也。致中曰, 若以軫念民事之意, 或限數年特許免稅, 則太僕經用, 雖甚苟簡, 謹當奉承, 而本官收稅, 決知其不可, 民之應稅則一也。本官京司, 其間無異矣。寅明曰, 不必送京差, 令監牧官收稅, 則與守令之收稅何間? 至於專屬咸興, 爲守令用手之資, 則元無意義矣。上曰, 使咸興收稅者, 欲捧留爲賑資也。右相及廟堂諸臣之意, 何如? 國舅旣入侍, 亦陳所見, 可也。文命曰, 大抵都連浦, 異於他牧場太僕, 不宜永失, 至於因屬咸興, 全無意義, 旣留被災之民, 許其起墾, 則毋寧快許一二年無稅耕食, 以示朝家慰恤新集之意, 然後還屬太僕, 使之次知收稅, 則似乎得宜矣。曰, 本官之收稅, 與太僕之收稅, 固無利害之可言, 而初年收稅, 必有北民失望之心。大抵朝家事目, 內有起耕處, 限三年勿爲收稅之規, 咸興太僕間, 依事目限三年, 勿爲收稅, 三年後令太僕收稅似好, 而至於因屬咸興, 不可矣。寅明曰, 都連浦, 自是沃土, 與他陳荒處有異, 北民之所大欲也。頃年臣之奉使下往也。咸興之民, 十百爲群, 以許民起墾後納稅之意, 告訴, 故, 臣還朝後仰達, 則太僕以龍馬所出處防啓矣。今番朝家之許耕, 實出於軫恤無田土之民, 而旣是沃土, 決不爲無依貧民之所得耕食, 有形勢土豪輩, 必皆廣占, 不過爲一僥倖之門, 不可不爲先從輕收稅, 姑觀前頭, 依例加定收稅, 而旣是太僕所管, 則屬之本官, 以爲守令私用之資, 萬萬不當矣。文秀曰, 初則輕捧其稅。更爲加捧云者, 吏判之言誤矣。朝家之許民耕食者, 蓋爲咸興民酷被無前水災, 無以生活, 故, 許其耕食, 以爲保存之地也。且雖曰土沃, 渠輩起墾之際, 用力不少, 凶荒之餘, 餘糧無多, 今若收稅, 則明年種糧, 亦何以辦得耶? 無寧一二年快許免稅, 以示德意, 其後令太僕, 定其稅而收捧, 可也。以司僕所屬之地, 爲咸興私用之物, 則不可矣。且初頭若捧五斗, 而後加捧十斗, 則民必呈訴紛紜, 而生出一弊矣。有龜曰, 臣雖承下詢, 太僕咸興之事, 皆未詳知, 而大抵此等事, 朝家則欲其利歸於民, 而自該邑收捧之際, 官吏之貽弊民間, 反有倍於差人, 朝家若軫恤咸興之民, 則快許一二年免稅之後, 還屬太僕, 參酌定稅, 使監牧官收捧, 似好矣。致中曰, 司僕之稅, 本來輕歇, 勿論遠近, 已有定式, 非卽今別爲增減者也。以特敎免稅, 過限後使之還爲應稅於太僕則好矣。命均曰, 昨年北關水災非常, 朝家特罷牧場, 許民起墾, 意有所在, 快許免稅, 或二年或三年後, 還屬太僕, 似好矣。曰, 都連浦起墾, 爲其被水災失田土窮民, 而此浦旣是沃土, 今此起耕者, 未必盡是失土之民, 土豪官吏輩, 圖占必多, 減稅之議, 未知其宜, 而不可屬之咸興云者, 大臣所達是矣。若欲爲窮民賑救之資, 則使太僕主管, 捧留咸興, 限數年用於賑資, 似好矣。朴師益曰, 臣雖承下詢, 不知頭緖, 無以仰達, 而旣已許民耕食, 參酌定年限免稅, 以示德意之後, 自司僕次知之言, 似好矣。曰, 臣亦曾經其道監司, 故知之, 都連浦, 自是沃土, 許其耕食, 民情之所同願。且都連浦近處, 居民富實, 必無收稅難便之理, 至於劃給咸興, 則臣未知其得當矣。上曰, 都連浦事, 非永屬咸興之意矣。令本道收稅, 以爲賑救之資, 予意有在矣。大臣諸臣之言如此, 而雖曰沃土, 以生地起墾之時, 豈無多費人力之事乎? 且頃聞御史所達, 則其所種糧, 亦無出處云, 限二年特爲免稅, 限後自太僕主管收稅, 而詳問咸興所定之輕重, 從略定稅,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李匡德, 何不陳所懷耶? 匡德曰, 臣則不敢以備堂自處, 故下詢之下, 不能仰對矣。上曰, 何事耶? 致中曰, 大提學例兼備局提調, 而其父李眞望, 方爲大提學, 故如是爲嫌矣。上曰, 前例, 何如? 曰, 近來無可援之例, 而兄弟同爲備堂者則有之矣。上曰, 與兄弟有異, 李匡德備局副提調之任, 今姑許遞, 可也。榻前下敎 曰, 新拜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 時在京畿果川地, 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 京畿監司處, 亦爲下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初覆文書啓下然後, 明日當爲再覆矣。刑曹參判鄭亨益實病云, 今姑改差, 其代卽爲口傳差出, 待明朝牌招察任, 可也。榻前下敎  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