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亥四月初五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㙫, 兼禮曹判書申思喆, 戶曹判書金東弼, 行副司直張鵬翼, 刑曹參判洪鉉輔, 行大司成宋眞明, 左副承旨李匡輔, 掌令李台徵, 校理尹彙貞, 假注書趙明履, 事變假注書安后奭, 記注官趙昌來, 記事官洪昌漢同爲入侍。㙫進伏曰, 近來日氣頗暖, 聖體若何? 上曰, 已諭於藥院之批矣。㙫曰, 湯劑進御乎? 上曰, 進御矣。㙫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㙫曰, 藥房之批, 已伏見之, 湯劑進御之後, 氣候若何? 上曰, 眩氣尙往來, 氣升之候, 亦未已矣。㙫曰, 小臣近日聾病特甚, 雖登筵席, 玉音未辨, 諸臣奏對, 亦未得聽, 以此病狀, 何以察任? 今日次對, 無端不進未安。且有一二廟謨可陳者, 故敢玆入來矣。近日旱乾特甚, 向者少雨旋霽, 不足以救急, 不但麥凶可慮, 畓穀付種愆期, 未知將何以爲之也? 正月間, 人多傳說豐登之兆, 而今則不然, 蓋已往連歲免凶, 今年又得豐稔, 實未易也。上曰, 近日晩多凄風, 甚悶, 㙫有聾病, 故每上敎下匡輔, 在㙫停傳語。㙫曰, 頃日引見時, 以湖南軍錢作米京運一事陳達, 有曾經道臣, 相議後更稟之敎矣。道臣又論報備局以爲, 沿邑所在米, 區畫上納, 山邑所在, 次次移轉, 以荏子島僉使, 差定領運差員, 星火裝載上納云, 而以船隻之難, 縷縷爲言, 請送京江船, 又請漕船之再運矣。此必因前冬別關, 已有推移區處者, 而頃者稱頉狀聞, 未知其意。藩臣凡於朝令, 先示許多難色, 以觀俯仰, 殊甚未便矣。問於前道臣李匡德, 則渠亦知此米之畢竟上納, 故欲待狀, 以海邑還穀, 推移捧置臨海各倉, 計料矣。仍其徑歸, 未及周旋, 前冬備局行關時, 亦同議爲之云矣。今則已始裝載, 勢將督令運納, 而船隻一事, 最爲難處。近來京江之船, 十無一二, 公私運穀, 匪久當廢, 實無自京捉送之道, 漕船再運, 若不趁早周旋, 則亦有晩發致敗之慮。諸議以爲, 各鎭戰兵船中數多處, 各除一二隻, 使之分排載納, 亦甚便好云, 此是軍餉, 以兵船使用, 少無不可。且戰船之未久腐朽, 專由於閑繫陸地, 若以此等國役, 時時輪回習用, 則能櫓軍之習熟行船, 亦似好矣。雜費事, 京外皆以銅斛相準, 則別無大段欠縮。且前冬還穀, 移捧海倉時, 已知其京納之意, 各邑亦必量此準捧。至於加升人情等事, 此與田大同應上納有異, 京倉捧納時, 亦當別樣, 申飭禁斷, 而雖以船價言之, 漕船與戰兵船, 則勿以越海糧磨鍊上下。此等曲折, 自備局論理行關於本道, 令道臣方便處置, 俾得以趁卽畢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鵬翼曰, 當此風和之時, 各鎭邑莫重待變戰兵船, 多數出用, 事甚不當, 兵船累隻所在處各出一隻, 輸來, 似好矣。上曰, 此言亦是矣。眞明曰, 各邑鎭戰兵船, 多寡不一, 或僅有一二隻, 或至四五隻, 蓋摠計一道, 不過爲一百數十隻, 就其最多處, 除出一二隻, 限二三十隻使用, 實無所妨矣。元穀數多至三萬四千餘石, 輸運之道極難。前見文書, 沿海邑所在穀, 爲二萬數千石, 山郡所在, 而以海邑還穀推移者, 爲一萬餘石。兵船二三十隻, 則先運其海倉已出之穀, 其餘則或以漕船再運, 或以私船捉得載送, 惟在道臣之方便善處, 自廟堂, 當別爲措辭行關, 分付矣。上曰, 宰臣所達好矣。依此爲之, 而至於輸運時, 則不可專委於沙格色吏, 別定差使員, 可也。思喆曰, 見湖南伯狀啓, 則以荏子島僉使, 差定軍米督運差員, 而又有騎船差使員, 然後可無中間疎虞之患, 而騎船之任, 人皆厭避。今番則嚴飭道臣, 俾無如前之弊, 宜矣。上曰, 騎船差使員, 必令擇差, 而若有厭避之事, 則使之各別治罪, 可也。出擧條 㙫曰, 忠淸道軍作米, 昨年則因本道所請, 折半還分取耗, 而頃者道臣, 又報備局, 稟其分給與否, 故姑爲儲積於沿海各倉, 待朝令擧行事題送矣。亦爲一體運來爲好, 而船隻甚難, 且內浦各邑, 道里不遠, 雖欲不時輸運, 亦非甚難。姑令仍積海倉, 前頭觀勢運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㙫曰, 天啓甲子仁祖初年, 胎峯始爲定式, 大王胎峯, 則三百步矣。世宗大王胎室, 自上峯至峯底, 爲一百四五十步, 犯民田處四面各一百五六十步, 民田斗數七石十一斗零落只。端宗大王胎室, 自上峯至峯底, 爲四十餘步, 犯民田處四面各二百五十餘步, 民田斗數十七石九斗零落只, 人家撤毁, 亦三四處矣。民田若欲仍存, 則違式, 不欲仍存, 則當給其代, 而給其代亦難矣。上曰, 仁廟以後, 則定以三百步, 而仁廟以前步數幾何? 眞明曰, 故[古]則無定步數之事, 天啓六年, 始限以三百步矣。㙫曰, 此事令道臣奉審, 方便處置, 何如? 上曰, 道臣諉廟堂, 廟堂諉道臣, 如是遷就, 豈有了期? 太祖以後, 自太宗, 已有胎峯, 天啓後, 若不皆定步數, 則仍之, 若皆定焉, 則給代土, 此二者中決之, 可也。眞明曰, 列聖胎峯步數, 使之一一尺量上聞似好。上曰, 退出詳知後, 更稟處之, 可也。上又曰, 太祖胎峯, 亦封之乎? 在於何處? 匡輔曰, 在於高山。臣曾任南平時, 僧徒數人, 持勸緣文來言, 太祖胎峯, 在高山, 而無守護之事, 請令百姓, 各出物, 以爲守護之地。臣以爲如此, 則事甚猥越, 宜自監營狀達, 經禮曹奉審後, 定式爲之, 而臣適遞歸, 未知其後事矣。上曰, 何年間事乎? 匡輔曰, 癸卯年也。其時守令, 或有給錢物者, 且已成牒於政府, 小臣見之寒心。上曰, 政府踏印以給, 極可怪也。㙫曰, 江華留守兪拓基狀啓, 城門及體城崩頹處浩大, 而客舍重建, 一日爲急, 又當方農, 有難竝擧矣。城役則待秋成修開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㙫曰, 鎭海寺城門上伏波樓柱木, 太半腐朽, 以長木支撑, 先毁其樓, 然後樓下城頹處, 可以改築云, 令禁衛營, 卽速毁撤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築城之役, 亦是禁衛營之所管乎? 眞明曰, 築城之役, 自江華府爲之, 城上之樓, 則是禁衛營之所管, 故大臣陳達如此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㙫曰, 具文泳, 頃任砥平時, 御史以軍器執頉, 有決杖之命矣。事在畿邑時, 則京畿監司當行決杖, 而文泳移任居昌府使, 自該道擧行, 旣有前例。故, 京畿監司援例狀聞, 請令廟堂, 稟處, 纔已啓下矣。此則慶尙監營, 當爲擧行,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在畿邑時, 執頉於御史, 而使慶尙監司, 決杖其事, 何如? 東弼曰, 移職後, 該道營門決杖, 規例則然矣, 而今畿邑形勢, 六七石朔料外, 無他下手地, 軍器之未及修補, 固無足怪。此與犯科有異, 文泳又以善治, 今已移職, 特下寬恕之典, 姑令除杖, 恐不大害於法矣。鉉輔曰, 自嶺營決杖, 事體似未安。且到任未久, 爲守宰而受杖, 例多棄官之人, 此亦不可不慮。眞明曰, 守令或已遞歸, 則自金吾決杖, 亦多前例, 他道時事, 他道營門之決杖, 似無所妨矣。且他守令皆已決杖, 而獨不及於同罪之文泳, 事甚斑駁。故, 京畿監司, 請令慶尙監司治之矣。東弼曰, 決杖之罰, 守令甚恥之, 若被此罰, 則不欲擧顔對吏民矣。上曰, 法旣不可低昂, 事亦不可斑駁。然, 所執頉者, 不至大段, 且在褒啓之中, 姑爲付過, 使之自劾於嶺邑, 可也。出擧條 㙫曰, 兵曹判書金在魯, 今日又以備局堂上, 牌不進矣。在魯以公平之心, 有敏達之才, 其奉公體國之誠, 求之朝紳, 罕有其比, 而謂以三過大政, 引入不出, 自古吏·兵判, 例爲久任。淸城府院君金錫胄, 自甲寅至庚申, 長帶本兵, 臣所目見者也。在魯之引入, 不過因近日之謬例, 而本兵之長, 豈是數遞之任乎? 自上益加敦勉, 期於必出, 何如? 且伏念在魯兼帶之任亦多, 而性本過於綜核, 雖些少等閑之事, 無不親自檢察, 積瘁頗甚, 此爲可慮。方今聖明勤學, 開筵頻數, 而在魯又帶經筵之任, 不免奔走之勞, 實無暇隙, 更察他事, 特軫體下之念, 姑遞同經筵, 以爲專心職事之地, 恐爲得宜矣。上曰, 兵判之撕捱過矣。近來銓官, 再經都政, 則便欲遞免, 此豈古例? 凡事不爲則已, 爲則期於有終, 旣欲修明大典, 則久任之法, 尤當遵行, 不可變改。兵曹判書金在魯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 旣用其人, 則不可使之勞傷, 經筵之任, 遞免, 可也。匡輔曰, 在魯今日再牌, 不進矣。上曰, 明朝牌招。出擧條 㙫曰, 朴文秀連日違牌, 事甚未安。御史之言, 不過行語間汎論, 則不必以此爲嫌, 而文秀以年少之人, 精神筋力, 可做國事。上曰, 雖有所遭, 不必連事撕捱, 推考, 牌招察任。出榻前下敎 㙫曰, 卽今玉堂不備, 一員獨爲入直, 至於晝夕講, 未免停止, 事體至爲未安矣。有親病下鄕者, 固有可恕之道, 而或有以掃墳加土事出去者, 如許呈辭, 承旨豈可捧入, 而任其出去乎? 極爲未安, 捧單承旨, 推考警責, 玉堂之在外不來者, 亦爲推考, 催促上來, 何如? 上曰, 所達誠是, 依爲之。匡輔曰, 曾前則玉堂, 雖有二三員, 無故入直, 而卽今則在外之人過半。故番次極爲苟艱, 本院之捧入由單時, 則應敎李顯謨, 修撰黃晸無故, 故捧單矣。昨日李顯謨·黃晸, 違牌坐罷, 李顯謨則果有實病, 而黃晸則以日昨臺避引嫌, 陳疏承批之後, 殊涉太過矣。上曰, 無理之言, 何足爲嫌? 出擧條 㙫曰, 故正郞金潪妻李氏, 卽宣廟朝國舅延興府院君金悌男之孫婦, 而今年九十矣。曾前婦妻, 以年九十封爵, 故主簿金世禎妻, 亦於先朝, 因筵臣陳達, 封夫人, 其夫從贈承旨, 而以從妻職之未安, 收議諸大臣, 其後防塞, 則旣是先朝定式之事, 雖不可更議封爵之例, 而此乃朝家從前待遇之家, 且九十遐年, 實是稀異之事, 特爲優給食物, 以示惠養之意, 恐爲得宜, 故敢達。上曰, 此等事, 自先朝, 旣以爲濫, 有所定式, 則封爵今不可論, 食物優給之說, 所達是矣。令該曹從厚給之, 可也。眞明曰, 此等事, 言端旣發, 臣亦敢有所達矣。故判決事洪萬恢之妻洪氏, 卽爲穆陵外孫婦, 而年今八十八, 未滿九十者只二歲, 巋然獨存, 事甚稀貴, 朝家宜有優恤之典, 而聞其氣息奄奄之中, 以獨子之失祿廢蟄, 居常戚戚云, 亦甚矜惻, 食物一體優給, 以示惠養之意, 何如? 上曰, 非宰臣言, 予何得聞? 穆陵外孫婦, 至今生存, 誠可貴也。令該曹食物一體優給, 可也。其獨子爲誰, 而緣何事廢蟄乎? 眞明曰, 此乃洪重聖, 而前日趙尙慶遭彈時, 同被論劾, 以薄待其妹爲言, 故以丹陽郡守棄歸, 親病呈罷矣。薄待其妹之說, 大不近於人情矣。上曰, 趙尙慶旣用之, 洪重聖尤何可罪? 錄用, 可也。眞明曰, 前歲抄中遺漏, 尙在罷職中矣。上曰, 敍用, 令該曹調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方有上言二張回啓者, 而姑未下矣。在前寫字官加資, 必有特異之實然後爲之, 近年來, 此輩希覬賞典, 或因摸寫, 或因碑文北漆, 而輒爲上言, 如此之類, 若皆許之, 則賞典甚屑越矣。匡輔曰, 臣在政院, 見各道水使狀聞, 以軍器別備, 請加資, 而得之者多矣。水使狀聞中人, 皆渠本營所屬, 此等加資之類, 不無過濫者。㙫曰, 寫字官輩, 必援例, 稱某朝如此, 某朝如此。上曰, 此輩歸重, 必稱其朝, 然當取其的實特異者而賞之, 不然則金玉將遍滿矣。凡猥越之類, 皆可勿施, 此後各別擇之爲宜, 此蓋政院之失也。東弼曰, 臣嘗見下於該曹者, 勿呈所志之類, 皆上言, 蓋承旨遞易頻數, 故未得覺察。或書吏輩, 中間作用, 致使猥越之類, 亦得參雜, 自今各別申飭政院, 似好矣。上曰, 嘗以此申飭矣。匡輔曰, 下于該曹, 自有前例, 故不甚怪異者, 皆下之。臣亦有下于該曹者, 亦或有防塞者矣。眞明曰, 北道雲頭山城, 今已始役, 主管城役者, 當以其地有物望爲人信服者擇定, 故, 臣曾以吳碩宗·朱杓兩人仰達, 今西銓相當職差除事定奪矣。兵曹以今政, 無北地邊將之窠, 乃以吳碩宗, 除淸城僉使, 淸城卽義州地也。在於西路極邊, 今若以北道便近, 職品相當之處, 換差, 則可以主管城役矣。且城役旣訖之後, 公廨之營建, 人民之募入, 材木之長養, 非着實主管, 則不可爲矣。吳碩宗人物, 誠不偶然, 渠意至欲遞其見帶之任, 而往北道監董城役, 爲盡誠效力之地云矣。上曰, 城內將何以設置乎? 眞明曰, 乶下僉使, 在城底至近之地, 使之移入城內, 兼會寧中軍, 以會寧府軍器糧餉, 儲置城中爲計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㙫曰, 邊將換差, 未知於政體, 何如? 東弼曰, 監董城役, 若在百里之外, 則必難檢察, 直以乶下相換, 恐無不可矣。上曰, 大臣之意固是, 而築城事重, 初頭措置, 在於得人。以吳碩宗, 移差乶下僉使, 時任僉使文植, 旣是堂下, 則不可換差, 遞付京畿, 可也。出擧條 內侍傳上敎曰, 少退。諸臣退出閤門外, 少頃復入。上, 下遷陵收議, 使大臣以下見之。㙫曰, 在外諸臣, 聞此報者, 誰不驚動? 觀此收議, 可謂詢謀僉同。上曰, 然。詢謀僉同, 正謂此也。祭酒言中, 雖有難言之憂云云者尤是。思喆曰, 至今日, 始爲覺悟, 誠可悔恨, 在今惟望新陵之卜得吉地也。上曰, 大臣等何時可入來乎? 思喆曰, 昨日午後似離發, 而年老大臣, 不得疾馳, 或今日當發。眞明曰, 伐木之故, 今日似不得發。上顧承旨曰, 收議則以知道書之。㙫曰, 小臣極惶恐, 而敢有所達。臣自未老時, 衰傷特甚, 至今支撑, 實是意外。今則耄敗已極, 而臣素不能調病, 惟以顚仆爲期, 故不復言病, 而供仕矣。然, 聾病最悶, 所當以文字告達, 而前日猥被非常之恩, 惶恐不敢, 亦自意殿下, 必視以文具飾讓, 故咨阻未果矣。近日奔走之餘, 病勢越添, 聾症益加。夫所謂論道經邦, 固非臣之所可論, 而至於所謂都兪吁咈, 亦未之能焉。每上敎之下, 承旨在傍傳宣而後, 有所聽認, 如此而可以仕乎? 儻垂諒察, 特許遞免, 使臣得以任便調治, 則不勝幸甚。聾病例灸風池穴, 而旣始灸, 則不得觸風, 若得辭任, 可以靜居調治, 病若差可, 他日驅策, 何事不可爲乎? 所謂重聽何傷? 特一邑吏之謂也。相臣如此, 何以察任? 臣雖老, 猶能拜起, 若差祭則可往, 凡筋力奔走之事, 不敢圖免, 而惟是入侍時, 最爲抑塞。上曰, 卿之重聽, 若是一時偶然之症, 則可以調治, 而衰年例症, 豈鍼灸之可祛乎? 且今原任·時任皆入, 卿無可諉, 而何過辭之至此? 卿遞則勿新卜, 今日大臣之位已多, 而又爲新卜, 豈可哉? 且今日時象, 恃卿厚重以鎭靜之, 安心養治, 勿復辭焉。㙫曰, 枚卜體重, 小臣豈敢論乎? 然, 原任尙多, 或用原任, 或新卜, 似無不可。臣固知辭免未易, 而聾閉耄敗如此, 實難供職, 退當以文字備陳, 惟願速賜遞改。上曰, 重聽則然矣。耄敗之說過矣。三公中卿最確實。㙫曰, 聖鑑如此, 小臣當從容陳未盡之懷。上曰, 館伴及迎接堂上進來。思喆及東弼進伏。上曰, 擧帳與否, 其後問之, 則先朝不擧帳云矣。匡輔曰, 數日前考出辛酉年事矣。上曰, 讀之。思喆讀訖。解釋以達曰, 假主當奉之交椅, 如辛酉年例, 內外簾亦當設矣。東弼曰, 內外簾之當設何處? 尙衣院亦不知, 然, 外簾則當懸三門外矣。上曰, 紅綃帳神位用之可矣。思喆曰, 粉面當爲之乎? 眞明曰, 虞主無粉。上曰, 通穴當爲之乎? 思喆曰, 不必爲之。東弼曰, 殿內之設, 當與魂殿同。上曰, 床卓等物陳設似好。東弼出一圖子, 陳前指点告達曰, 排設方所, 如此如此。又曰, 樽則司饔院當擔當矣。抑大內或有之乎? 上曰, 當問之, 床則尙方亦必有之。思喆曰, 外障以牧丹屛爲之似好。上曰, 此說是矣。以柱爲限, 可也。仍下敎曰, 凡勅使酬應, 小處堅執, 以至大處, 每見困, 今番則勿如此, 可也。想凡物皆無形矣。鵬翼曰, 臣待罪捕廳, 敢有所達矣。戊申變亂後, 捕廳所屬, 以譏捕之勞, 得蒙賞典矣。上年累經獄事, 譏捕之勞, 與前無異, 依戊申例, 書啓之意, 敢啓。上曰, 嘗欲下敎而未遑矣。別單書入, 可也。台徵進前讀前啓曰, 臣於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上曰, 若無改處, 擧下段。台徵曰, 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台徵曰, 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台徵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台徵曰, 請明彦,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台徵曰, 請命有司, 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 亟停勿煩。台徵曰, 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台徵曰, 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台徵曰, 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 一一査出, 竝命絶島定配。上曰, 勿煩。台徵曰, 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其勿更煩。台徵曰, 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台徵曰, 請李夏宅設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不允。前啓措辭竝見前 台徵新啓曰, 閔珽爲人庸碌, 本不合於臺選, 當初見除之日, 重被改正之論, 物情之未叶, 固已可見, 而且於在臺之時, 持論不固, 人多非議, 此臺啓之所以發也。如此之人, 不可以本職之已遞, 而置之, 請前正言閔珽, 勿復檢擬於納言之望。上曰, 當初所論, 若出公心, 則今日繼論, 未爲不可, 而知其迎擊, 旣罷其職, 則因循連啓, 予未曉也。不允。又啓曰, 新除授大司憲李縡, 時在京畿龍仁地, 執義李光溥, 時在仁川地, 司諫院正言南泰良, 時在黃海道新溪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又啓曰, 閔珽之啓, 此是已發之論, 而公議所在, 不可徑停, 故今臣之連啓, 採取公共之議也。而承此未可曉之聖敎, 臣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所謂未曉者非他, 李膺之論, 旣出於迎擊, 而今乃連啓, 此予所未曉也。近日飭勵諸臣, 正欲去此俗套, 今此引避, 不若自勉之爲愈, 勿辭。匡輔曰, 掌令李台徵,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仍下敎曰, 憲臣處置, 歸於玉堂, 在前入侍時, 亦豈不爲之乎? 彙貞啓曰, 掌令李台徵, 引嫌而退, 當初發論, 非出公議, 到今連啓, 終涉苟簡, 請掌令李台徵遞差。上曰, 依啓。匡輔曰, 臺諫連啓無怪。上曰, 閔珽, 曾於何時被斥乎? 匡輔曰, 戊申年通淸時, 趙趾彬塞之, 而非因大段之事, 蓋閔珽門閥爲人, 豈不可通淸乎? 其時儕友間, 皆以趙趾彬爲不緊。㙫曰, 承旨所達是矣。上曰, 勿論迎擊與否, 趙趾彬事, 爲藉口之資矣。諸臣將退。上曰, 今日臺啓不擧, 銓曹今已收殺矣。匡輔曰, 有同停啓矣。上曰, 吏曹判書宋寅明, 參議李瑜, 卽爲牌招, 同參政事, 可也。出榻前下敎 諸臣遂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