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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20책 (탈초본 39책) 영조 7년 4월 11일 계묘 31/31 기사 1731년  雍正(淸/世宗) 9년

○ 四月十一日巳時, 上御時敏堂。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時, 考官領議政洪致中, 戶曹判書金東弼, 吏曹參判趙尙絅, 副司果趙鳴鳳, 行司果洪尙賓, 校理尹彙貞, 前正郞吳瑗, 都承旨宋成明, 左承旨安重弼, 右承旨李匡輔, 左副承旨權始經, 同副承旨李匡德, 假注書曺命敬·李河述, 記事官朴宗儒, 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李匡輔曰, 左承旨安重弼政廳進, 下番洪昌漢回薦出, 安重弼則政廳罷後, 使之入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洪致中曰, 夜來, 聖體若何? 上曰, 與昨一樣矣。致中曰, 氣升之候, 若何? 上曰, 差減矣。致中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宋成明曰, 講官中病不進者三人矣。上曰, 誰也? 成明曰, 鄭光殷·尹汲·李性孝也。上曰, 申飭之下, 豈敢懸病乎? 匡輔曰, 小臣頃承申飭, 招致軍職廳書吏, 分付不得懸病矣。權䌖, 軍職前下鄕, 講官只六人云。親臨盛擧, 如是些少, 極爲未安矣。上曰, 病不進人員, 追後入參事, 分付。若有紀綱, 豈容若是。致中曰, 三人一時有病, 亦可怪矣。上曰, 爲先從重推考, 追後入侍, 可也。權始經曰, 兩司不備, 司諫徐命九, 方欲陳疏云, 牌招以參省鞫, 何如? 上曰, 牌招參鞫, 可也。簡通受答臺諫罷職事, 亦引入乎? 昨下敎還收,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講官中愼爾復明經乎? 成明曰, 似明經矣。致中抽栍, 成明納冊, 曺命敬出楹外呼名, 成均學諭愼爾復進伏。講周易否卦。象曰, 大人否亨章註釋後, 上曰, 卦體。爾復擧卦體講訖後, 上曰, 其亡其亡之義何也? 大學云, 有所恐懼, 則不得其正, 其亡其亡, 非恐懼而何。爾復曰, 安不忘危之意也。上曰, 受栍, 可也。命敬呼四通三略, 爾復書通退出。上曰, 愼爾復在何地耶? 洪鉉輔曰, 水原人也。致中抽栍, 成明納冊, 命敬出楹外呼名。承文副正字宋守謙進伏。講禮記中國夷蠻戎狄章。致中曰, 大文吐誤矣。守謙曰, 素無工夫矣。上曰, 受栍。命敬呼純不, 守謙書不退出。致中抽栍, 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承文副正字鄭權進伏。講春秋狄侵我西鄙章, 講釋。匡輔曰, 春秋有諺解乎? 曰, 異於胡傳, 當有釋矣。上曰, 受栍。命敬呼純不。書不後曰, 臣正月晦間, 自鄕上來, 未及一次看過矣。匡輔曰, 鄭權言多屑越, 請推考。上曰, 不知之適然, 勿推。此人屢經注書, 素有氣矣。退出。上曰, 其人鄕人乎? 匡輔曰, 嶺南人, 善策文, 鄕試以二中爲魁矣。上曰, 門地, 何如? 匡輔曰, 嶺南士族, 先世頗有冠冕, 圃隱傍孫也。上曰, 然乎? 匡德曰, 新除授承旨李聖龍, 小臣出去當出牌矣。上曰, 依爲之。致中抽栍。成明納冊, 命敬出楹外呼名。奉常參奉柳文龍進伏。講春秋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章。上曰, 受栍。命敬呼純不, 文龍書不退出。上曰, 祖宗朝專經殿講設立之意, 非偶然, 而今則文具矣。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校書正字邊翼老進伏。講春秋庚申曹伯章。上曰, 擧註。翼老不能擧。上曰, 受栍。命敬呼純不, 翼老書不退出。成明曰, 追入講官待令乎? 匡德曰, 家遠故似未及來矣。上曰, 邊翼老年三十前乎? 匡輔曰, 二十八歲云矣。致中抽栍。成明納冊, 命敬出楹外呼名。成均典籍李東元進伏。講書傳愼乃儉德章。上曰, 擧註, 東元擧前註。上曰, 受栍, 命敬呼粗, 東元書粗退出。致中曰, 此人北道穩城人矣。上曰, 吏參曾經伯, 今番北道道科試取人, 何如? 趙尙絅曰, 臣待罪伯時, 或設白日場, 則李再春·魏昌祖, 連參優等, 其餘人皆善文者矣。上曰, 小退。諸臣皆退出。小選, 更入侍。上曰, 吳瑗, 御史後初爲入侍, 有所懷乎? 瑗曰, 臣奉命廉問, 報效之路, 在此一行, 殫竭愚〈衷〉, 詳陳於別單, 而沿路所聞, 欲俟登對陳達者, 亦已陳疏論列, 別無可達之事矣。大抵湖西, 乃畿甸藩蔽, 兩南咽喉, 關係甚重, 而人心之不淑, 甚於他道, 近以稍豐之故, 人心差勝。但民本貧薄, 豐年則竝徵舊逋, 故民皆爲憫, 今番舊還上之停捧, 實出朝家之德意矣。上曰, 淸州瘡殘之餘, 今得蘇醒耶? 曰, 聖上以安反側之意, 軫恤淸邑, 淸州牧使趙駿命, 爲政勤擧, 頗能蘇殘, 而本州自亂前, 素是蔽邑, 逋欠甚多, 經亂之後, 尤爲蕩殘, 尙未蘇完, 而駿命徵捧舊大同甚多, 卽今未捧, 未滿三分之一, 而此皆指徵無處。大同乃惟正之供, 則敢請蕩減, 固知妄率, 而且此等未捧, 多是土豪不納而然, 故一例施惠, 適足爲土豪之幸, 而駿命不爲。近來守令要譽之習, 不饒土豪, 可捧者盡爲收捧, 所未捧者, 皆是無可指嚮者, 與其督徵, 而終不得捧, 寧降德音, 使民聳感爲愈, 故, 臣敢啓陳矣。致中曰, 不待御史書啓。淸州大同舊逋之弊, 臣固稔知之, 而不但惟正之供, 事體甚重, 難於輕議, 他道列邑如此者甚多。一開其路, 實爲難繼之道, 故廟堂則輒防塞不許矣。然, 此則御史旣論列於別單, 又陳達於筵中, 雖特許蕩減, 似無所妨矣。上曰, 趙駿命登對時, 予有下敎, 而淸州異於他邑, 不但御史別單, 且親爲下詢, 則不可置之。本邑大同未捧者, 特爲蕩減, 可也。出擧條 尹彙貞曰, 新除授校理李顯謨, 卽爲牌招, 姑降入直,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成明曰, 尹汲·李性孝, 終稱病不進, 鄭光殷則來待矣。上曰, 來待者爲先入講。成明曰, 臣以吳瑗, 擬入試官望矣。追聞吳瑗, 尙未免講官云, 小臣難免矇矓之失, 故惶恐待罪矣。致中曰, 旣已主管試官望, 而如是不察, 宜有推考之罰矣。上曰, 試官望則付標, 吳瑗使之應講, 而當該承旨, 循例擬望, 未免不察, 推考, 可也。出擧條 致中抽栍, 成明納冊, 命敬出楹外呼名。副司果鄭光殷進伏。講春秋夏五月庚寅宋公慈父章。上曰, 受栍。命敬呼純不, 光殷書不退出。匡輔曰, 以試官而罷格進講, 雖廳注書, 進講無妨矣。上曰, 似成後規, 且廳役甚劇, 何使進講? 成明曰, 吳瑗冊名考此帖則書傳也。上曰, 其帖上之。成明進其帖。致中抽栍, 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副司果吳瑗進伏。講書傳無敎逸欲章。上曰, 受栍。命敬呼不, 書不退出。上曰, 今觀此帖, 多有換冊懸之者何也? 尙絅曰, 每於式年, 例有此規矣。始經曰, 專經殿講, 臣於壬午年間, 亦以講官入參矣。背講則明經人外, 多不成樣, 故或有厭避不入之員, 而壬午·癸未間臨講時, 則名官亦多進參, 討論文義, 不無實效。雖未知何時, 改以背講, 而倉卒應講, 多不通曉。雖曰名官, 盡是書不者, 不亦近於文具, 而事勢所迫, 亦有然矣。上曰, 臨講與否, 侍衛臣亦有知者乎? 致中曰, 文臣殿講時背講, 自是舊規, 而先朝亦有以臨講改定式之事矣。雖以今日觀之, 講官之不通者甚多, 而亦不以爲愧, 此蓋以背講之故也。祖宗朝立法, 意非偶然, 而便成文具, 全無實效, 改以臨講, 講論文義, 如有不能通者, 勘以重罰, 俾知羞愧, 則似有勸奬之益矣。上曰, 專經殿講, 祖宗朝設立之意, 旣非偶然, 而今則只作文具, 前日親臨時, 予以此習, 心竊歎惜。今番亦然, 玉堂之書以自不者, 只欲罷職圖便之計也。尙絅曰, 今則不敢以自不書之者, 已有定式矣。匡德曰, 年少微官, 以重試曳白, 專經不通, 例不爲恥。若以臨講定規, 討論奧旨, 則不但事之便好, 於君德, 必似有益矣。一年之內一經, 豈有不能論文義之理? 若於晝講時落點, 同爲入侍, 討論文義, 則不但爲勸奬之有效。且近侍則自上固應稔知, 而近侍外諸臣, 因此可以知其人材長短, 見識高下, 豈不大好乎? 上曰, 其言好矣。始經曰, 今若定以臨講, 限以一秩, 預先講習, 討論文義, 則未必無效矣。上曰, 臨講定式後, 若主文義, 則治經出身之人, 居常開卷, 務看文義, 其亦有效矣。今觀此專經文臣謄錄, 則先朝亦有臨講之事, 此後則以臨講定行,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承旨書之。殿講居首學諭愼爾復, 熟馬一匹賜給。成明書之。致中曰, 今日親臨殿講, 病不進者二員, 當有處分矣。上曰, 頃於召對, 以殿講時, 不得懸以雜頉之意, 申飭, 而今日又令催促入參, 則如是懸病, 終不入來, 不可循例施罰, 拿推,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獻陵·光陵內, 趁速看山後, 新占處當再看番矣。今聞以勅行, 畿內驛馬, 盡數責立云, 當有變通之道矣。忠淸道近地驛馬, 令該曹量其容入, 星火上送之意, 使之發關, 分付, 何如? 上曰, 此後必多往來之事, 而勅行相値, 急令該曹湖中近地驛馬, 限勅使回還間, 上送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今番往來時, 有沿路所聞, 敢達矣。高陽·坡州·長湍三邑刷馬, 極有弊端, 民不能堪。蓋西路上來進上及使行·勅行時刷馬, 皆責出於民間, 舊則一匹之價, 爲三斗米, 其後次次減削, 自三斗減爲二斗, 自二斗減爲一斗五升, 今則爲一斗二升矣。以其價小之故, 民不取載, 有馬者皆賣之, 邑內居民, 絶無牛馬, 故臨時責立, 轉及遠村, 一境騷然, 其弊不貲, 到處號訴, 皆願復舊, 此則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三邑同然乎? 致中曰, 同然矣。上曰, 吏參新自畿營入來, 此弊必知之矣。尙絅曰, 此事大爲民弊, 故, 臣曾以三邑馬稅復舊事, 有所狀聞, 而廟堂回啓防塞, 殊甚慨然。此不但爲民弊而已, 凡進上遲滯, 亦由於此矣。上曰, 進上遲滯, 果由於此乎? 尙絅曰, 然矣。馬稅太小, 民不願載, 故每當進上之來, 或滯半日, 或滯一日, 事勢固然。畿內大抵通同, 而三邑則是兩西一路, 且無分路處, 故其弊比三南分路處, 尤甚耳。上曰, 三南亦有此弊, 則在王者一視之道, 獨於三邑復舊, 何如耶? 金東弼曰, 大臣適目覩三邑之弊, 故有此陳達, 而三南則雖有三路分排, 其爲民弊則同矣。近來米賤錢貴, 一斗餘, 不過爲數錢價, 故民皆不願, 特以威力督民, 故此弊不貲, 其在一視之意, 似不宜異同矣。致中曰, 南有三路, 西有一路, 一路則一日累馱, 苦歇有異矣。其在一視之道, 固不當有所差別, 而三南則姑不能詳知, 先於此三邑, 量宜復舊後, 追後隨事變通, 亦不晩矣。上曰, 雖似斑駁, 而先行於三邑, 可也。致中曰, 以一斗五升例, 復舊, 何如? 上曰, 旣云復舊, 而所復太小, 諸臣之意, 何如? 鉉輔曰, 臣亦嘗往來於此三邑, 詳知其難支之弊, 今若以三升加給, 則未妥, 以二斗復舊, 似好矣。成明曰, 卽今三邑民所懸望, 不過復二斗數, 則先從此始, 徐議諸道復舊, 似好矣。上曰, 三邑將於遷陵時應役, 特爲復舊, 而以所達三層中居中者, 復舊, 可也。出擧條 匡德曰, 臣常有慨然者, 敢達。刷馬米, 本入於大同中, 自官雇立矣。或年凶則災減, 歲凶輒減, 終成此弊, 凶年減價之時, 則民雖不怨, 豐年而亦不復舊, 故民無資生之路。災減固是一時權宜, 而年凶則徒減其價, 年豐則不知復舊, 此豈撫民之道乎? 經用不足, 則自上或減供奉之資, 以恤生民, 可矣。今則反損下益上, 至於刷馬價, 亦減之又減, 豈不慨然? 大同設法固好, 戊辰年大王大妃殿·大妃殿供上浩多, 經用不足, 故有八分災減之事矣。凶年所入者小, 則量入爲出, 豐年則無復舊之事, 減之甚易, 復之甚難矣。上曰, 承宣之言可矣。然而在局外, 故有此言矣。若當局則不必發此言。匡德曰, 國家雖有八荒, 不可濫用, 雖如邾·莒, 亦當節用, 遷陵大事時, 經用不足, 則量力經紀, 稱其有無, 小無害於親喪自盡之道。若侵民需用, 則恐非先王恤鮮之意, 臣意則寧欲損上益下, 終不欲損下益上矣。上曰, 承宣之言, 雖似窒滯, 其言好矣。然, 以私家言之, 爲奴婢供給之計, 於其祖先, 不如情禮, 則如何? 匡德曰, 家國異矣。天生烝民, 作之君作之師, 倉廩府庫, 元非人君之私財, 是軫念生民, 賑窮恤困之用也。上曰, 承宣之言, 大體則好, 而凡事有時措之道, 干戚之舞, 不用於平城, 不可以一箇論也。致中曰, 豐德有司圃署屯田, 上年收穀, 船運上送, 積于土亭江邊矣。偶然失火於江邊, 公私積置, 無不燒燼, 至於延及閭家。今此稅穀, 亦入灰燼之中, 而本署嚴飭本府, 使之星火督納, 本府不敢違拒, 今方督徵云, 方春農務正急, 此時徵捧, 民怨旣多。況再徵窮民, 宜無是理, 聞其穀數, 未滿百石, 以此些少之物, 不可斂怨於民, 似當有蕩減之道, 故敢達矣。上曰, 特令蕩滌,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今日新除授都監堂上在外人員, 各別催促, 使之卽速上來, 何如? 上曰, 權以鎭, 在於何地, 而乘馹事, 已下諭乎? 匡輔曰, 數日前已下諭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見備局回啓, 則江原監司, 啓請空名帖, 而朝家曾當賑窮之時, 則無他變通之路, 故或有此等之事, 而便同賣爵, 甚爲不可, 故頃以察訪帖勿許事, 申飭, 而至於護軍·司直, 則此與折衝·通政等帖, 尤有異焉。斷不可許之矣。致中曰, 南漢修補, 凶年救民之時, 或有此規, 而頃日松都留守, 以大興山城事, 亦陳此請, 自上終不允許, 此與賣官無異, 不可輕許於軍器修補之事矣。東弼曰, 江原監營, 素是貧殘之營, 故必不得已有此啓請, 而至於護軍·司直等帖文, 便是軍職, 此後則永防此弊, 似好矣。李輔[李匡輔]曰, 空名帖之請得, 由於諸道監司無着手處而然矣。雖然其爲弊端不一, 則決不可許施。自今以後, 永爲定式, 一切防塞, 似好矣。上曰, 世豈有納粟司直, 納粟護軍乎? 此後則僧俗通政·折衝等帖外, 軍職及察訪贈職等帖, 一切定式勿許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臣本無才, 受此重任, 無一分報效, 其居常希望者, 殿下祛痼弊回世道, 而前後筵中, 亦以勿爲乖激, 則時象稍勝之意仰陳, 聖明必記有之矣。昨日兩臺諫處分, 未免過重, 下詢之時, 臣未能詳知臺啓辭意。且無處分之事, 故略有所達, 而當此時勢, 每欲裁抑鎭定之聖意, 非不知之, 而事關大體, 則一向置之, 亦爲可憫, 裁處則在上, 而以今日臣子之道言之, 其議豈可無乎? 乙巳·丙午年間, 臣有所達, 而下之所爭, 上亦不非矣。昨日承旨所達, 未得詳知, 而聞以柳鳳輝疏, 爲妄率云, 其所爲說, 義理不明, 語頗寬恕, 蓋臺疏, 欲爲論啓者久矣。以此觀之, 昨日發啓, 似非未晩, 而自上雖以卽今事勢如此, 何可爲此, 速爲停止爲敎, 在臺諫者, 猶可缺望矣。削黜之罰, 豈不過乎? 凡臺議雖有大不可之事, 自上必優容, 而不爲摧折矣。此則渠輩自以爲是, 而被此重罰, 夫臺臣者, 不以被罪爲懼矣。如其惶縮畏怯, 不能明陳其所執, 則如此臺官, 置之無益矣。小臣耿耿愚衷, 朝家之用罰適中則好, 而亦當有鎭定之道矣。上曰, 前後期待於卿者, 不料今日有如此言矣。卿之病痛, 前已言之, 而卿氣象端雅, 故欲使卿調劑矣。予則以不治治之, 若不以不治不治, 則何必還給其啓乎? 此雖書之史冊, 而百世後, 自有公議, 卽今則無公議, 如邵康節十二會天地晦盲否塞之時, 今人皆在晦塞之中, 無他可爲之道, 故閉閤之時, 慮亦及此矣。臺諫之言, 固在予用不用, 而譬如牛羊, 觸人之墻屋, 則雖性緩之人, 豈不逐之乎? 今鄭弘濟·李光運事, 甚爲黯黮矣。渠若疏論, 則猶不足怪, 而不有申飭, 甘心自當, 且大臣合辭, 事體重矣。其乘時發啓, 如此之態, 渠何敢售乎? 向日處分時, 卿與領府事, 未能同爲入侍, 而大凡柳鳳輝疏, 何爲而出耶? 出於相疑, 故如此矣。今以此欲爲藉重之資, 言之者雖易, 而當之者, 豈不苦乎? 其時庭請之罷, 渠輩亦當之, 景廟朝設有罪罰柳鳳輝之事, 予之嗣位後, 則當爲復官矣。其時則論之緩緩, 到今則論之急急, 卿以此事, 果謂是耶, 非耶? 卿之待予, 如漢·唐中主, 則申救臺官, 可也。若不以漢·唐中主期予, 則不可如是言之矣。鳳祥之亡命, 豈不非乎? 然而渠非欲亡命, 當一鏡鴟張之時, 雖未承款, 而輒用連坐, 故鳳祥則自以爲網打世界, 有此亡命之事, 而當初沈珙之心, 亦不恢恢, 故論之。鄭益河之詣臺也, 雖不無過事, 而能連啓鳳祥事, 益河本意, 雖欲停啓, 而猶有畏東京名義之心, 故猶爲連啓, 而趙明翼之停啓, 予初以爲率爾, 堂箚之駁罷, 明翼亦爲己甚。李根若連啓數次後停之, 則猶不愧慙, 而直爲停啓, 擧措怪異。玉堂之旋復箚論, 亦由於査滓之不祛故耳。卽今當朝之人, 見有一鏡·弼夢之事, 故銳氣頗爲摧挫, 雖有可論之事, 而亦不肯論, 此亦苟簡矣。再昨秋處分之後, 則柳鳳輝事, 已付先天, 若不付之先天, 則處分之意, 果安在哉? 近以長陵事, 予方痛迫, 而此則猶无妄之變也。君父日夜痛心, 以至閉閤之境, 而旣定處分之後, 又復若此, 此君父輕, 而黨論重也。戰國之世, 則爲其臣者, 朝楚夕齊, 而渠輩則朝鮮之外, 有他可往之處耶? 渠若以君父事之, 則何敢售此等之習耶? 此予非惜柳鳳輝而言也。乙巳·丙午之時, 則譬如一柱擎天, 不可調劑於其間, 而今則猶可以調劑也。卿必以予言言之, 而君臣猶父子, 渠輩在家, 若知其父, 則必知其君矣。若不知其君, 則便不知其父也。此與夷狄禽獸, 何異哉? 以建儲事, 戈戟相尋, 以君父爲的, 予豈不苦哉? 今日臣子, 終不悛心, 則不事予, 可也, 若欲事予, 則不可爲此等事矣。予心已定, 誓不食言, 渠雖欲惟意所欲, 而若無君則, 可也, 予在則不可爲今日事矣。如此世道, 終不挽回, 則予無歸拜於先朝之面矣。予心堅如金石, 而渠輩猶欲好勝, 予豈不苦哉? 前後予之經歷, 如何? 雖閭巷匹庶, 實難堪忍, 而卿等雖欲保護聖躬, 如此輩, 每使予不安, 豈不痛心哉? 致中曰, 小臣前後筵中聖敎, 豈不仰體, 亦豈不言之於渠輩乎? 上曰, 昨者下敎後, 思之則氣升, 公然有欲叱左右之時矣。其日陵寢重事議之, 故不爲盡言, 而此豈弘濟輩獨爲之事乎? 致中曰, 前後下敎嚴截, 臣雖無狀, 豈敢有偏係之心, 而與年少輩同爲乎? 上曰, 非謂卿也。俗云, 言之於能聽之人, 非卿則何必言之, 卿若兩救竝解, 則庶可爲之, 沈埈之言以疏, 非但率爾, 亦以爲斷斷無他, 沈埈常時人物, 予已知之, 涇渭不明, 故不知不覺之中, 其言出矣。致中曰, 聖上以誠申飭之下, 臣下豈不知之? 上曰, 李德載疏批, 亦已言之。渠輩雖曰, 眞箇義理, 予則不知矣。渠若終爲此事, 則息壤在彼矣。此言實非偶發, 而常存於心, 故言之, 此後若有變改, 則宗社國事, 將何爲之耶? 致中曰, 小小事不足言, 而自有不得已關於大體者矣。上曰, 小處則雖解, 而旋復結之, 故先破其大頭腦處, 可矣。己酉以前事, 予已忘之。己酉以後, 則宰相亦以卽元之初, 知之可也。以睦來善言之, 先朝處分, 極爲嚴截, 而數年內放送, 又復職牒還給矣。匡輔曰, 職牒還給後, 旋有還收之啓矣。尙絅曰, 辛丑年間, 以臺啓, 終不得還給職牒矣。上曰, 歲抄中, 似以前右議政書入矣。此則界限, 與此有異。且其人今若生存當國, 則論之, 或可也, 到今追論, 豈不太生乎? 弘濟·光運輩, 渠豈獨爲, 必有指囑根柢, 卿以此言, 似爲過, 而予則實欲正門親問, 若問而知之, 則雖大臣, 予豈容貸乎? 致中曰, 小小事, 雖可罷脫, 而至於大義理處, 不可歇後, 故如此矣。上曰, 卿所謂小事, 大體, 予未曉矣, 而卿請中, 亦有係着處, 未盡平恕, 故如此矣。致中曰, 常時小臣希望者, 欲無乖激之事, 以此鎭定矣。上曰, 俄者譬以言之矣。牛羊不觸墻屋, 則何爲而逐之乎? 渠旣犯之, 則豈不用罰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