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亥四月二十五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右議政趙文命, 兵曹判書金在魯, 吏曹判書宋寅明, 行大司成宋眞明, 左副承旨梁廷虎, 掌令李龜休, 校理李顯謨, 事變假注書鄭權, 假注書金錫一, 編修官李震葉, 記事官洪昌漢入侍。文命曰, 連曰勞動之餘, 日候又不適, 聖體若何? 上曰, 與前一樣矣。文命曰, 玉音似重濁, 其無它症候乎? 上曰, 每當此時, 感冒不離, 雖不大段, 猶未夬祛矣。文命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一向安寧乎?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再昨風日不好, 而動駕於館所, 眩氣其無所加乎? 上曰, 無所加矣。在魯曰, 湯藥製進事, 更無下敎, 欲爲啓稟而未果, 今日引見之餘, 當更奏矣。文命曰, 昨日與勅使問答說話, 略已書啓, 而其人千言萬語, 不可勝記, 而大要以方爲禮部侍郞爲言。且曰, 我之向國王, 十分之十分, 國王之待我, 只是七八分, 凡係接應之節, 皆是文具云矣。上笑曰, 其意以贈遺, 爲實底事矣。文命曰, 其人非全不曉人事者矣。上曰, 此尤難接矣。文命曰, 雖若不忍發口, 而其慾則撑中, 異日或不無生事於禮部之弊, 不可慮也。上曰, 以知人事之故, 雖不忍發口, 若不如意, 他日禮部咨文中, 或不無生事之慮。昨日下敎中, 欲爲交謝之意, 正爲此也。彼若久在禮部, 其生事則不難矣。文命曰, 以前日羅瞻之事觀之, 不無其慮矣。上曰, 羅瞻之出來, 在何年? 文命曰, 辛丑年也。上曰, 羅瞻之貪, 極爲無據, 而亦易見知, 至於房排, 盡爲收去, 此人則藏而不發, 殊爲難處矣。文命曰, 羅瞻, 以不滿意之故, 故相臣趙泰耉赴燕, 至見拘囚矣。又曰, 陵上以素服行禮之說, 出於到龍川時云矣。上曰, 彼自爲之云耶? 使我國如是云耶? 文命曰, 彼以爲大國禮如是, 而吾方爲禮官, 足以改之, 事多掣肘, 故不爲云。此言蓋出於龍川, 員譯輩防之曰, 此是順治皇帝所定禮節, 而今日臣民, 皆是順治之臣民, 何敢改之? 雖欽差, 亦何可改之? 必須改之, 姑爲留此, 奏聞而後可耳。彼遂不敢復言矣, 到今則以其不改, 自以爲德色矣。上曰, 吏判差送伴送使, 頃有下敎, 而更思之, 於新錄事, 有掣肘, 故單子姑留之, 待諸臣入侍, 欲爲下詢而處之耳。顯謨曰, 臣於新錄事, 欲有所仰達矣。前提學李德壽, 陳疏乞解, 而聖上卽爲許遞, 新錄之遷就, 亦由於此, 誠爲慨然。上曰, 德壽以改錄中人, 自前辭避玉署, 今此新錄, 豈肯當之耶? 左右相, 曾經文任, 則爲之耶? 顯謨曰, 文衡在外, 則弘文提學爲之, 曾有其例, 而若竝與提學而無之, 則不得爲之矣。上曰, 自提學移提學者, 無之耶? 寅明曰, 自弘文移藝文者有之, 而自藝文移弘文者, 則無之。在魯曰, 提學之互相遷移, 未必有其例, 而爲藝文者, 亦豈不得爲弘文乎? 以此拘礙, 臣所未知也。上曰, 提學無可爲之人, 兵判之固辭過矣。在魯曰, 臣於文任, 以抵死必辭爲期, 而況所自引以爲嫌者, 與德壽一般矣。上曰, 卿與德壽, 同錄乎? 在魯曰, 同錄矣。上曰, 德壽自畫於玉署, 前後爲副學, 終不行公, 今拜提學, 亦必不行公, 故許遞。今雖復拜, 決不變改其從前所執, 亦非使臣以禮之道, 故不爲復授, 而新錄則以此轉難矣。松留不當出送, 而廟堂曲循其私情而出送, 予則以崇品重臣之出外爲難, 而且念其廟堂之人, 宜使周知外方事, 而其人歷外任不多, 故許之, 此爲失着耳。若使松留在朝, 新錄已完矣。提學今雖欲遷改, 事體苟簡, 吏判姑以伴送使往來, 可也。文命曰, 伴送使, 僚相旣已陳達變通, 今無可論, 而使臣辭職, 古所未有, 今則實爲弊風矣。上曰, 其言是矣。古無其例, 而自庚子後始有之, 欲爲順便之道, 分而二之, 非故事也。上曰, 謝恩使, 今日政, 又不差出, 何也? 寅明曰, 引見罷後, 當爲差出矣。文命曰, 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 義州人李春蕃, 以天銀四十八兩, 入送買馬, 見捉遲晩矣。頃日下敎中, 搜檢時作門內被捉, 百兩以下嚴刑三次, 全家徙邊事, 定爲律令。依此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命曰, 全羅監司李壽沆, 頃日報狀中, 有曰, 山邑軍錢作米代, 沿邑所在各樣米, 區劃上納, 其代以山邑所在米, 次次移轉分劃, 發關知委, 領運差使員差定, 星火領納云云, 而下端亦無山邑米仍留之意, 故以一倂上納之意稟定後, 船隻則或兵船出用, 或漕船再運, 或私船執捉, 便宜速運事, 論理行關, 分付矣。今此狀辭, 則有若廟堂錯看報辭, 徑先督運者然, 誠爲未安矣。其報狀辭緣, 明是今方督納之意, 則報草想必留在, 而更不取見, 如是質言於奏御文字, 固涉率易。況山邑米之以海邑穀, 從便換置事, 上年十月, 預先行關, 則到今以民弊稱頉, 終非奉行之道。全羅監司李壽沆, 從重推考, 以示警責, 而今則沿海還穀, 必皆分給, 推移換送, 似無其路, 山邑所在穀之臨載轉輸, 誠爲巨弊。卽今事勢, 沿邑米二萬七百八十五石零, 則某條速運, 山郡米一萬三千二百石零, 則姑爲除耗分給, 待秋捧時, 次次移邑捧上, 而抑有一道, 湖南儲置, 歲常爲四萬七八千石, 山郡所置, 亦爲一萬數千石, 與此軍錢米山邑所在者, 其數相當。今年收租案上來後, 自惠廳儲置米分劃時, 海邑新大同中, 照此數劃於上納條, 而以錢作米, 還捧者代充, 庶爲兩便。此意, 分付於惠廳及本道, 似好矣。船隻事, 當初旣令道臣, 從便擧行, 兵船使用一款, 姑爲安徐無妨, 以此, 分付, 何如? 上曰, 所達, 依爲之。若明年又如是, 則誠爲可慮, 更加嚴勅,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兵船一款, 知者皆謂船隻用之, 則不爲傷朽, 如上裝等物, 撤毁而藏之, 置船於陸地, 則易致腐敗。如使能櫓軍, 以其船載穀運之, 船不傷朽, 軍亦嫺習, 此最便好云, 當更加商議爲之矣。寅明曰, 壽沆事, 大爲非矣, 而當此久任責成之時, 無以加其罪, 回啓中, 切責其失, 可矣。上曰, 當各別, 申飭, 而軍作米事, 不獨壽沆爲然, 前日李匡德·閔應洙, 皆如是矣。寅明曰, 勅使殊難處, 內多慾而外不言, 是甚悶矣。上曰, 其心中之蓄結者, 到義州所, 必將開豁, 而莫如在此開之。若不能使開, 而含蘊入去, 則亦可悶也。文命曰, 旣有密贈之物, 又何以加之乎? 上曰, 丁酉開路, 辛丑爲例, 今若只贈其千兩, 則彼不以爲新奇耳。寅明曰, 谿壑之慾, 本無限節, 今若以銀加贈, 則將如日後何? 彼旣自致其好意, 今姑以物産紙地等物, 答之, 何如? 上曰, 予意亦然, 欲以文房具待之耳。渠已質言如是, 而在我之道, 聲音笑貌之相接, 亦不爲之, 則是豈妥當底事乎? 寅明曰, 以雜物贈遺, 使譯輩通之, 宜矣, 不可直以銀貨給之矣。上曰, 如以雜物給之, 不待彼之發言, 而先給之爲好矣。寅明曰, 如是則彼意或可解之矣。上曰, 贈以何物爲好耶? 文命曰, 藥蔘爲好, 而但近來公私所儲絶乏, 是可悶也。上曰, 予意亦然。如欲給之, 當給幾何? 眞明曰, 平安監營, 必有所儲藥蔘矣。寅明曰, 西營則無之矣。上曰, 輕寶爲好, 藥蔘如乏, 則當以何物代之乎? 文命曰, 如白綿紙·白細木等物, 彼皆貴視之矣。上曰, 終不若蔘之悅其心矣, 今給幾斤而可乎? 在魯曰, 以今國力, 何可多其斤數乎? 文命曰, 三斤似好矣。眞明曰, 以價折之, 不滿二百兩銀, 似太少矣。文命曰, 此外白綿, 彼於昨日, 願得三疋矣。上曰, 加以白木一同, 可乎? 寅明曰, 白木不必給之。以文房具給之, 善爲辭語, 以爲欽差尙禮好文, 不可以貸財爲禮, 故以此表情云爾則好矣。上曰, 貨賄之說, 初不可發諸口, 只以蔘及白綿紙二百卷, 預爲給之, 可矣。若於渠發怒色, 然後給之, 則無色矣。又敎曰, 玆事誠爲怪異矣。我土所産蔘材, 盡輸于萊館, 國中則如是竭乏, 豈不怪哉? 在魯曰, 利之所在, 故禁令不得行矣。上曰, 邊門若嚴, 則豈容如是? 眞明曰, 土産之銀, 則盡入于燕市, 蔘則悉歸于萊館, 乃欲以它國所來零星銅鐵, 鑄錢用之, 寧不慨然乎? 文命曰, 京畿舊陳摘奸事, 已有成命, 而方當支勅, 又有遷陵大役, 待明春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命曰, 向者特進官宋眞明陳請, 律文抄爲一冊, 以便考覽, 此雖近於末務, 律文太爲汗漫。律官輩考出之際, 或不能精詳, 其抄選便覽之說, 亦好矣。使金在魯及眞明, 主管編輯, 何如? 上曰, 此不必指一屬託, 廟堂諸宰, 同爲商確, 可也。在魯曰, 此實文具也。律文禮文, 非不粲然明白, 而終不得其要而行之矣。上曰, 此亦除煩苛之意也。文命曰, 照律時考閱, 則便矣。又曰, 今因法典事敢陳, 事係非法, 弊極都民者矣。閭閻間吏胥三醫司之屬, 或有贖良者, 而旣過數代之後, 稱以舊上典, 多般侵索, 或有無端稱以舊上典, 暗地恐喝, 則厥輩恐其人知, 或爲身累, 從中多給重價, 至有以此敗家, 呼冤徹天者。自今朝家, 當爲定式, 或過數代, 或過累年, 而稱以舊上典, 換面來侵者, 則各別禁斷。外方此弊, 亦甚紛紜, 一體禁斷, 何如? 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在魯曰, 若定代數年數, 則限前必將仍以上典自處, 任意侵責, 爲弊反甚。臣意則勿爲定限, 前樣立法嚴禁, 爲宜矣。寅明曰, 臣意則與在魯同。雖今日贖, 而明日侵之, 當有其罪。在魯曰, 外方則有甚焉, 民不勝支。臣爲監司時, 痛禁此弊矣, 蓋其自以爲上典, 而侵虐久遠奴婢者, 類皆非人, 迫切慘酷之事, 無不爲之, 民何以支堪乎? 自國家亦當痛禁之矣。眞明曰, 不獨侵其代數久遠者, 或有千萬不相干涉者, 稱以外家妻家奴婢, 橫加侵虐。臣近者待罪秋曹, 如此訟無日無之, 而凡已贖之奴, 則皆有勢力, 其所謂上典者, 槪多疲弊, 其間扶抑之際, 或不無傷名分之慮, 故其斟量誠難矣。此如一日天命已絶未絶者然, 一日之內, 如已立券, 則便不復爲奴主矣, 宜勿限其代數而禁之矣。上曰, 事當嚴禁, 而若如外方民之自來告訴, 則當治之, 都下之恐人聞知者, 其將奈何? 此則憲臣今方入侍, 其責在法司矣。今後放贖成文後, 如有侵責者, 直用壓良爲賤之律, 而都下則法司隨聞論斷, 外方亦一體禁斷事, 承傳施行, 可也。抄出擧條 文命曰, 正職堂上及正科出身, 雖有所犯, 移義禁府, 自是法典, 而雖是捕賊, 旣是啓下, 雖是常漢, 旣是出身, 則亦當在其中矣。近聞秋曹, 直爲推治, 至於刑推云, 此固法外, 而亦有其由。蓋己巳年間, 有一常漢出身, 白晝拔釰, 作亂閭里者, 刑曹推捉, 申飭放送, 而其人終不懲戢, 至於三犯, 故其時刑曹判書, 不得已筵白刑推後, 仍以若此類, 自刑曹直爲推治事, 定奪矣。其後刑曹, 因此爲例, 雖罪非此類, 而每每推治, 終違法典, 而亦非重科爵之意。此後不得已者外, 移送禁府, 以存法典舊意, 何如? 上曰, 近日秋曹草記, 每有常出身, 自本曹治之之語, 以爲法例然也。今聞大臣所達, 則異於法典矣, 依大典擧行事, 分付。出擧條 文命曰, 義州府尹柳萬重牒報內, 回還節使卜物, 只爲入送人馬, 決無開柵推卜之路, 而員役之不得重入柵門, 旣有新定節目, 似當一經稟定, 然後可以擧行。員役入送一款, 急速變通指揮事, 有所論報, 臣意則柵門不可無時開之, 今此勅行回還時, 偕送員役, 以爲運卜之地好矣。眞明曰, 國家一番遭辱之後, 此事當以一切之法塞之, 未及運致之卜物。待後年使行, 推來爲可。員役輩無時入柵之路, 不可復開, 而今則適當勅行回還之際, 臣未知因緣運來之果爲如何, 而但纔定節目, 旋卽毁之, 則此後員役輩, 必將百計生奸, 不欲與使臣, 同時出柵, 其弊將無窮矣。上曰, 譯輩之必留卜物, 不與使臣同來者, 其意深矣。每稱以延卜入去, 負債之弊, 由是而生焉。譯官追肅拜, 古所未聞, 而自近年始有之, 故先朝亦嘗怪之矣。今於渠輩, 必有甚苦之事然後, 後不更爲矣。眞明曰, 其弊若欲牢塞, 則今此卜駄, 必令待後日, 使之運來, 宜矣。文命曰, 所謂卜駄, 非獨渠輩私物, 亦有御用藥材, 似不可等待後日使行矣。上曰, 只送譯官二人及馬匹, 張三李四, 各以其手標受來, 然後使自推之, 仍令灣府, 申飭, 可也。眞明曰, 今番則適値勅行, 勢當如此, 而此後則申明定式, 一切防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未及運來之卜物, 待後日使行推來事, 定式,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日昨李世璡, 以立前排事, 特罷時, 聖敎以城內外, 駕前後爲諭矣。城內則臣未知其如何, 而此所以助軍容也。若臺臣則不可, 而若他職則雖駕前, 似無不得立前排之事矣。上曰, 繁纓細物, 孔子惜之, 重名器也。事有古則有, 而今則無者, 在前侍衛張雨傘, 嘗因風急, 誤觸御輦, 先朝命去之, 其後則雖駕後, 不得張傘矣。故相徐宗泰, 素以謹愼, 名以軍門提調, 當太廟擧動時, 爲東班首, 予則爲西班首, 竝馬而行, 目覩其不立前排矣。故判書金錫衍於溫幸時, 不立前排於駕前, 予時以雲釰見之, 知其爲小心也。若是城外軍門及彼人所見處, 助其軍容, 備其威儀, 容或可也, 今此城內擧動, 侍臣則以導駕爲重, 上下馬, 皆呼唱然後爲之, 顧不重歟? 世璡之昵陪駕輦, 列立前排, 掠過黃道, 其於事體, 如何? 文命曰, 然則城內外, 以爲定式, 何如? 上曰, 當之者自知有故事矣, 在上者何必定式? 在魯曰, 聖敎至當矣。小臣待罪此任之後, 屢經擧動, 昨年中宮殿慶德宮擧動時, 臣以朝服, 立前排, 日昨承聞下敎時, 於心不安, 而猝難變通, 還時亦立前排, 極爲惶恐矣。上曰, 兵判之引嫌過矣。其時下敎亦云, 軍門大將於戎行, 宜有前排, 本兵在後而鎭駕扈, 兵判則當爲之矣。卿若以都監堂上隨駕, 亦不宜立前排, 城外如是者, 非爲人侈其職也, 乃所以助軍容也。若城內擧動, 雖大將, 處於班列, 只宜有陪旗手, 不宜有前排也。在魯曰, 城內去前排, 宜出擧條, 而分付矣。上曰, 不必然矣。其日李世璡, 適在近故見之, 知其爲世璡, 而不覺其爲司諫矣。寅明曰, 使臣今日當差出, 上使則當用大臣, 書狀則不可人人爲, 當爲擇差, 而近來出入三司之人, 太半在違牌坐罷之中, 無以備擬, 合有變通矣。上曰, 竝敍用, 可也。寅明曰, 近來無故在家, 而違牌者甚多, 此固非矣。如李春躋·李光溥, 則其情地事勢, 與他有異。春躋則旣遭疲軟委靡之彈, 必不欲輕出矣, 光溥則以親病受由, 由限未滿, 不得承牌, 亦其宜也。且語雖草草, 旣有疏末所懷, 則當賜一字之批, 而無批還下, 殊失待臺閣之道, 而至於罷職不敍, 其罰太重, 故臣惶恐敢達。上曰, 李春躋, 其間爲兵議, 意謂不必復爲引嫌矣, 更思之, 今此薇院之長, 是人言後初除, 則亦宜有引嫌之事, 而但當入來避嫌, 不此之爲, 日晩後終爲違牌。光溥則又異於是, 由限雖不滿, 帳殿親鞫, 何等重大, 臣子之義, 所當奔問之不暇, 已知其殿坐催促, 而乃曰, 允中不來前, 親鞫過矣云云, 此非規避而何? 批答則雖欲下, 其人已罷, 無處下批, 故停之, 非惡其規避而然也。寅明曰, 臺諫言事, 無論其是非, 當有以可否矣。上曰, 所達大體是矣。先賜批, 而後處置, 可也。予不能雍容爲之矣。李春躋別爲敍用, 李世璡亦一體敍用, 可也。寅明曰, 殿下於臺臣, 過加億逆, 摧折臺臣, 有若旋暈, 雖有所懷, 不敢盡言, 臺臣之恐怯不能言者, 固爲罷劣矣。在上而如此, 亦非翕受之道矣。上曰, 臺諫自非也, 予豈欲其如是乎? 臺諫而有若旋暈, 則將焉用之? 寅明曰, 朴胤東, 出科外之禁, 多捧贖錢云。果如言者之說, 則士夫羞恥, 莫此爲甚, 其將何面立朝乎? 此事亦不可置之, 黯黮中矣。上曰, 諸承宣, 非惡胤東而言也。予亦非惡之也。胤東之非欲肥己而爲此, 予已知之。但胤東, 未免做錯矣。近日憲府啓目, 覽之駭然, 如因山時, 每曰無贖錢, 請得戶曹, 若它米布衙門之物, 夫刑期於無刑, 則法不當期於不用乎? 輒以無贖錢云云, 殊可駭也。寅明曰, 使憲府査實, 好矣。上曰, 査則不可矣。以不緊底事, 反致騷擾, 此爲非矣。不干於渠身, 亦何所害於其前程乎? 在魯曰, 忠淸前兵使金重呂狀啓內, 槐山前座首李恒道, 當戊申之亂, 與郡守弼禹, 隱匿山中, 無意領軍赴陣。亂定後郡守李思彦, 施以棍罰, 而渠自知罪重, 仍爲逃亡。忠原鎭討捕使韓啓朝, 發遣軍校, 譏捕以來, 亂杖究問, 則身爲座首, 趁不領軍赴陣之罪, 自服納供, 而與弼禹同情謀逆一款, 抵死牢諱云。刑曹覆啓, 期會不進, 係關軍律, 令兵曹稟旨, 分付事, 命下矣。期會不進, 在亂時則當爲斬罪, 而大辟勘奏, 不可只以數行回啓爲之。且議者, 或以爲逃匿之罪, 專在弼禹, 而旣已正法, 座首例不得自專, 則弼禹與座首, 竝用期會不進之律, 恐非事宜云。下詢而處分, 何如? 上曰, 期會不進, 是弼禹所當之事, 而弼禹旣正法, 則今無可論矣。且使李時蕃·韓鏽·全生, 而用律於一座首, 亦似疲軟矣。文命曰, 恒道謂之期會不進, 則此不成說矣。寅明曰, 爲其倅者旣走, 則爲座首者, 當治軍赴陣矣。上曰, 其倅旣走, 而座首能治軍赴陣, 則是上等義也, 何可責之於人人乎? 如李述原者, 豈易多得哉? 文命曰, 見其日記, 述原事儘奇矣, 如此義理分明之人, 何處得來乎? 上曰, 日記則是其家人所記, 似或有浮張之語, 而若其鉅斷不屈, 豈不奇哉? 又敎曰, 期會不進, 其律, 如何? 在魯曰, 一日則杖一百, 三日則斬矣。上曰, 改其律名爲可乎? 眞明曰, 弼禹旣從賊, 則渠以其副, 當領軍來赴, 而不爲之, 似當用次軍律。文命曰, 期會不進之罪, 可用於弼禹, 不必用於座首。且以期會不進, 爲其罪名, 而不用軍律, 則亦非嚴軍法之意。旣不以期會不進, 爲其罪名, 則此係追發之事。且聞以此事, 已被棍罰於其時云, 參酌處之, 未爲不可矣。在魯曰, 湖中士民之論, 必皆以爲, 此係期會不進, 當用極律, 而今若從惟輕之典, 則將謂朝家刑政, 失之太寬, 無以懲礪後日。量用減死之律, 何如? 抄出擧條 上曰, 旣有郡守, 則爲座首者, 勢不得自專, 其罪與弼禹有間矣。參酌減死定配, 可也。在魯曰, 頃日判府事閔鎭遠登對時, 以國舅墓所守墓軍, 每位二戶四保, 乃是定額, 而驪興府院君及府夫人合葬之墓, 十二名自前依例定給矣。數十年前, 自本官奪其守墓軍, 移定軍額, 令兵曹, 分付本邑, 依定額充給之意, 陳達允下, 卽當, 分付本邑, 依此擧行, 而取考謄錄, 則肅廟朝庚寅年間, 故判書臣閔鎭厚所啓, 大典守墓軍條, 以爲先后及王妃父母墓, 各二人, 親盡勿定云, 故古例則每位各二人充定矣。近來本軍之外, 加給三保二人, 不但大典所不載, 各陵守護軍, 亦給兩保, 則王后考妣守墓軍, 豈有給三保之理乎? 一從法典, 保人減除,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事, 承傳矣。今此驪興府院君, 太宗廟國舅, 而太宗大王, 乃是不遷之位, 則不可以親盡勿定之例施行。依庚寅定奪, 驪興府院君·府夫人合葬之墓守護軍, 各定二人, 保人則勿定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京畿暗行御史金尙星別單, 砥平束伍軍所執鳥銃百餘柄, 價無出處, 令惠廳方便區劃, 或以該邑儲置, 或以他邑月課米, 量宜劃給事, 自廟堂覆啓, 允下矣。畿邑元無月課米捧納之規, 而該邑儲置, 一年不過五十石, 各樣需用, 猶患不足, 則以此些少儲置, 勢難推移劃給, 而且無前例之事, 今不可創開。以他道月課米言之, 三南月課鳥銃, 則旣已革罷, 鉛丸火藥價, 則定主人分排, 依其價備送各邑, 例也, 則畿邑鳥銃之價, 亦難以他道月課米劃給矣。蓋此束伍軍, 非但砥平一邑, 邑邑皆有所持鳥銃, 例自其本邑軍器出給矣。今此砥平一邑軍器鳥銃, 比諸束伍軍元數, 太半不足, 而百餘柄銃價, 自本廳實無區劃之道。臣意則本邑軍兵, 旣屬於守禦廳, 所持兵器, 亦自該軍門, 變通造給, 似爲得宜。令守禦廳, 量宜顧助事, 更爲,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頃日工曹草記, 以爲津船改造限滿, 而物力匱竭, 它無變通之道。曾前津船改造時, 惠廳以下米布, 各衙門出斂木五十同, 移送本曹, 以爲改備之資。湖南大同木二百同, 一依今番開城府取用湖南四邑大同例, 劃給本曹, 納米取利, 以補船資事, 入啓蒙允矣。今番松都取用者, 非湖南四邑大同木, 乃是兩南四邑大同布子, 而布子則自前多有各衙門請得之例, 以其與木稍異故也。雖然, 莫重惟正之供, 歸之於料理之用, 決知其未安。今番開城留守, 爲補城役, 縷縷陳達, 自上特爲劃給, 臣於其時, 未得入侍, 故不能防塞, 而今後欲爲明白定奪, 永塞此路矣。況今工曹請得, 乃是大同木也。木大同則元無他衙門劃得之前例, 而本廳木綿, 元數不足, 所捧不能當所下之數, 決難劃給。草記內辭緣置之, 且本曹每年收稅於京江大小船隻者, 專爲津船修改之用, 其所修改, 亦非逐年應爲之事, 而設或有不足之患, 報于備局, 某樣穀中, 請得取用爲宜。以此分付, 何如? 寅明曰, 大同防納, 何可以草記請之乎? 此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者也。此等事痛加防塞, 朝廷之上, 使無言利之風, 可也。文命曰, 臣則全然不知矣, 今始聞之, 極爲寒心。六卿衙門, 何可爲大同防納之擧乎? 不可置而不論, 當該堂上, 從重推考, 此後此等防納之事, 永爲防塞可矣。上曰, 依爲之。工曹當該堂上推考, 其啓辭勿施, 可也。在魯曰, 兩南四邑大同布子, 他衙門每每請貿, 在本廳所失極多, 故年前以勿給它衙門, 永給賑廳事, 定奪, 而其後又不免還爲撓奪, 誠可慨然。今後則更加, 申飭, 永爲定式, 勿許他衙門, 何如? 上曰, 以一切之法言之, 賑廳之劃得, 亦非矣。賑廳如此, 故他司效而爲之矣。在魯曰, 賑廳元無應入, 自是料理蓄聚之所, 同是一廳, 故賑廳所儲不足, 則以它廳米布, 直爲多數劃送, 比比有之, 賑廳之劃得, 少無所妨矣。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上年十二月初二日初覆時, 因諸臣所達, 本廳句管羅里舖所在錢穀, 專付於一別將之手, 皆歸逋欠, 事極虛疎。發遣備局郞廳, 或送惠局郞廳, 一一摘奸事稟定, 而傳敎內, 一番査實好矣, 旣有文書, 分付道臣, 今地方官着實反庫, 知其數爻, 然後詳報賑廳, 而別將有逃躱之慮, 先爲囚禁。凡事必有賞罰, 如軍器別備之事, 亦有論賞之事, 此則先朝軫念島民之意, 不比尋常。此後年年反庫, 視其勤慢, 賞罰必施, 則爲別將者, 亦必動念擧行。以此分付, 可也事, 命下, 故自本廳, 嚴辭發關于本道監司, 使之一一反庫矣。近見道臣査報, 令地方官, 不時馳往于羅里舖, 錢穀留庫數爻, 一一看檢, 照數反庫, 則比本廳會計成冊, 元無欠縮, 而且會計成冊中所錄米錢, 捧未捧及當初散貸曲折, 別將李仁赫處査問, 則或因本道監營分付, 或因本廳分付, 果爲散貸云。故各邑色吏及各人等處, 發牌推問, 則皆以爲因年凶, 未卽畢納, 的實云, 道臣仍請別將之爲先放釋, 而所報曲折繁多, 自本廳有難詳細轉奏, 故更以枚擧狀聞之意, 有所題送矣。連接牒報, 則以爲當初擧條中, 同舖錢穀, 從實明覈, 牒報賑廳事, 定奪, 自本營替當狀聞, 有所未安云, 而不肯擧行。凡外方行査, 雖非當初啓下之事, 如其事體重大, 事端繁多, 則自備局惠廳, 以啓聞之意, 題送, 而道臣依題擧行, 自是規例, 今此道臣之不欲修啓, 事體未安, 使之斯速啓聞。所囚別將, 旣知其少無欠縮, 則所當卽令放釋, 而此是啓下之事, 自下有難任自分付, 故尙此滯囚, 其間本舖許多錢穀, 典守無人, 亦極可慮。且今番本廳郞廳全州·臨陂築洑處及兩湖儲置米摘奸時, 本舖會計米錢, 亦爲一一照數反庫, 則米二千九百石, 錢九百兩, 一如本道査報, 少無虧欠, 而倉舍八十間, 江海船八隻, 不犯本數, 料辦營造, 十一年之內, 濟州入送移轉米, 多至一萬六千餘石, 而元無民間貽害之事云。大凡此等設施之事, 全利無害者絶少, 而今此仁赫所授, 則其着實如右, 已著成效, 有可賞而無可罪。特爲放釋, 使之依前察任, 而待道臣啓聞之上來, 更稟論賞, 恐合事宜。下詢大臣諸臣而處之, 何如? 文命曰, 臣於向日, 已有陳達之言矣。多造倉舍, 濟州米穀多數入送者, 果是實狀, 而至於加資事, 渠旣以此爲嘉善, 今又論賞, 似不可輕易議之。但尙今拘囚云, 不可不急令放釋矣。寅明曰, 以此觀之, 風傳皆不可信矣。臣亦聞羅里舖無用而設置, 使無賴者主之, 徒糜許多錢穀, 今聞其所措置如此, 殊可幸也。凡湖南米入送濟州, 則本州以魚藿相報, 各邑之得魚藿者, 竝無實效, 皆歸浮用, 而米數則自致耗減矣。一自羅里舖設置之後, 湖南除送米之弊, 國家忘濟州之憂, 而濟民亦得以資活, 其功誠不爲少矣。臣意則別將卽爲放釋, 爲宜矣。上曰, 十聞不如一見, 如是則果爲有功矣。當初囚禁, 慮其逃躱, 今則無此慮矣。放之, 論賞事, 待啓聞爲之, 可也。以上皆出擧條 眞明曰, 兵曹雇立事, 當有所變通矣。宮闕各門, 內外各司守直之軍, 皆雇立, 而雇價頗優, 故士夫家奴僕及閭閻有勢力者, 皆立之, 不能選擇, 類多兒弱, 而常時自行自止, 無所鈐束。昔胡氏, 論唐涇原亂卒事而曰, 以無賴之徒, 環天子之宮, 非愼重之道云。今此屬, 亦近於無賴之徒矣。凡城內游閑者, 無論其良賤, 定爲元軍, 而數用加一倍法, 迭相番休, 有所管束, 則千名爲十哨軍, 緩急亦必有用矣。上曰, 此近於百步五十步, 其選擇之際, 豈能無奸? 且如是, 則便作一軍, 似亦有弊矣。文命曰, 誠如聖敎矣。如此則必置旗摠領將之屬, 然後可以管攝, 誠爲一軍矣。上曰, 然則無爲良役者矣。如忠翊衛, 自以爲軍兵, 而不應良役, 又設此軍, 則都下良役極難矣。眞明曰, 前日鞫廳時, 軍卒漏言之弊, 亦由於多立士夫家奴僕之致也。上曰, 吳必周, 以羅卒行首, 漏洩獄情, 亦在其心術之如何, 如大成所達, 必有其弊, 仍舊而申飭, 可也。眞明曰, 太學養士之需, 非如官員俸廩, 員役料布之可以減削支過, 而自失永宗凡島之後, 令地部權給其代事, 定奪, 故草記陳達, 又有申飭之敎, 而終不輸送。一年所捧一千二百兩, 而昨年只給三百兩, 更不繼給, 今年全無所給。疲殘典僕, 白地擔當, 東貸西乞, 蕩殘難支, 有司雖欲恤費, 此等無它推去處, 何可一向沮塞乎? 更爲申飭, 何如? 文命曰, 凡島, 乃祖宗朝賜太學魚鹽之場, 而中仍永宗獨鎭時, 移屬永宗, 使太學, 捧用京江之稅。過六十年之後, 廟堂以京江稅有弊, 陳達革罷, 使之還捧凡島之稅, 而寧嬪房, 丙寅年間, 乘太學移捧京江之時, 已爲折受, 故兩處分半收稅, 亦過六年, 而昨年專屬宮房, 此島便同學田, 割給宮房, 猶爲未安。今則全然失之, 殆無存羊之義, 凡島則還屬太學, 宮房則合有所變通之道, 令地部覓給, 似好矣。上曰, 同是國用, 地部之出給太學, 出給宮房, 何所異乎? 朝令不可變改, 地部當該堂上, 從重推考, 卽速輸送。出擧條 寅明曰, 宗簿寺折受有二島, 中間屬於戶曹, 其後各司折受之移屬戶曹者, 皆爲推出, 而宗簿獨不得推出。本寺於諸司中, 最爲疲弊, 其一分支堪之道, 惟在此島之推得, 故敢達矣。上曰, 此島自爲宗學時有之耶? 考知後更啓。顯謨曰, 近日講筵召對, 久爲停止, 臣等之意, 則以客使在館故然矣。俄聞下敎, 審有感氣, 講筵則當待客使回還後復開, 而召對則間間爲之, 亦似不妨, 而此亦停止, 典學之功, 貴乎繼續, 而作掇如是, 誠爲悶然, 敢此仰達。上曰, 客使雖在館, 豈不能爲講筵, 而近來感氣未解, 有妨於聲讀, 且開戶召對, 亦似不便, 故欲靜處自攝, 而作掇之憂, 予心亦豈不然乎? 儒臣所達甚好, 當復留意焉。顯謨曰, 古史以朝有直言, 爲其國家賀, 蓋人臣之能直言, 不獨其人之美也, 誠爲國家之利也。後之視今, 亦猶今之視昔, 則臺閣直言之有無, 其關係於國家大矣。然, 居臺閣者, 未必皆忠謙直諒, 而如汲黯·魏徵·范仲淹者, 千百載固難得一二人焉。人君苟能不摧其氣, 奬勵而用之, 則中人以上, 可以激勵, 而使爲直言矣。如使君上, 無專責臺諫, 務恢其言路, 勿使畏縮忌諱, 而不能盡言, 則其中豈無能爲直言敢諫者乎? 近日臺閣處事, 固不能善, 而聖上所以待之者甚薄, 抑勒摧折, 實多過中處。以此臺閣之上, 直氣索然, 小臣惶恐, 竊以爲此非國家之利也。上曰, 言甚切實, 予當從之。寅明曰, 近來臺閣, 亦甚泄泄矣。在昔都政後, 例有臺閣糾擧之事, 近日則此風亦無之矣。爲詮官者, 以一人之聞見, 甄用許多人材, 豈能盡當於其職乎? 其中必多有可言者, 寂無一言, 甚可慨然。國家雖優待臺閣, 如有非者, 顯言其罪, 固無不可, 而至於事在言外者, 勿爲億逆, 廉隅所關, 亦勿督迫, 養成其風采, 而優游假借, 使得發舒盡言可矣。上曰, 卿言是矣, 而優游假借之論, 異於丁未秋所達矣。向日帳殿親臨時, 臺諫所爲, 極其駭然, 如是者亦假借不得矣。寅明曰, 臺諫之如是, 固非矣。其間亦有廉隅所關, 不得不然者矣。上曰, 近日無廉隅, 可避者皆避之, 此則有不欲言之事故也。寅明曰, 向來牌不進補外, 實涉過重。如朴胤東事, 終置不明之科, 又可悶也。臺啓之疑其有指嗾, 出於億逆, 臣旣有所懷, 故敢此仰達。上曰, 卿言是矣。文命曰, 南兵使李重翊, 除拜已久, 而以旣往之臺劾爲嫌, 尙不辭朝, 催促使之赴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文命曰, 北評事洪聖輔, 亦除命之下, 久不出肅, 評事爲任, 雖無急時擧行之事, 亦不宜久曠。聖輔則向來重遭人言之後, 雖外職, 姑爲遜避, 欲伸廉義, 在理當然, 今姑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出榻敎 掌令李龜休啓曰, 尹邃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南泰績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逆坦孥籍事。措語見上 答曰, 亟停勿煩。明彦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逆垓破瀦事。措語見上 答曰, 亟停勿煩。金重器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權攝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燁·諸子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炯·烒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睦天顯·睦聖觀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李夏宅事。措語見上 答曰, 勿煩。新除授執義任守迪, 時在京畿廣州地, 持平南泰良, 時在黃海道新溪地, 司諫院司果黃梓, 時在忠淸道洪陽地, 正言金尙翼, 時在江原道春川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答曰, 依啓。在魯曰, 昨日承下藥院之批, 有更爲下敎之諭, 而尙無下敎, 明日則入診議藥事, 敢達矣。上曰, 予之感氣, 四時常有, 而近日則勅使在館, 多擧行之事, 且朝晝間寒暄異候, 欲爲靜處自攝, 而食飮寢睡, 則一樣矣, 勿爲入診。在魯曰, 前後丸藥及滋陰健脾湯製入, 而終不進御, 臣等竭誠議藥劑進, 而聖上以藥爲無甚關係, 不爲進御。古之始劑藥者乃聖也, 曉解其治病攝生之方, 以敎後人, 而殿下於藥, 素無誠心, 今雖復爲劑進, 若如前不御, 則徒爲文具也。臣等實爲切悶矣。上曰, 予果無誠於藥, 卿言然矣。幼時則或服之, 二十後則不服, 而如蔘蘇飮, 其效似捷速矣。前日劑入之藥, 以近日有感氣, 故不服, 非無誠而然也。然, 終當服十餘貼, 勿爲深慮。在魯曰, 然則勅使回還翌日, 當爲入診矣。上曰, 依爲之。文命曰, 如八味元, 非尋常陳根之比, 終有所補益矣。上曰, 迎接都監堂上, 使之入侍。館伴使申思喆, 戶曹判書金東弼入侍。上曰, 今日勅使, 何如? 思喆曰, 其人直請某物, 則好矣, 而不如是, 外不發口, 內實含懷, 此爲難矣。上曰, 昨聞與大臣相語者, 其心可知。前頭久在禮部, 則必將有弊矣。東弼曰, 上勅頗似廉白矣。今日招首譯而言曰, 前見我儕輩使歸, 多得貂皮, 今此單子中無之何也? 臣等使答之曰, 此非應給之物, 而若求之, 則亦當應之云。上勅臨行, 亦不能不生心, 如贈之無害, 使遠人滿意而歸, 豈不爲好, 而今於密贈之外, 又爲密贈, 此路一開, 後弊有不可勝, 姑爲置之, 觀其擧措, 從便應副, 似好矣。上曰, 不可直以銀貨給之。如彼欲之, 自都監量度而爲之。東弼曰, 上勅言, 副勅平日, 素有不廉之聲, 儞之接應, 必難云矣。文命曰, 因福祿敦言, 密贈不可依前之意, 如何? 東弼曰, 當贈者快贈之矣, 何必爲此? 上曰, 明日以文房之具, 藥餌之物, 善辭贈之可矣。東弼曰, 都監請留一款, 何以爲之? 上曰, 決不加留, 徒爲文具, 而都監是主人, 一次更請, 亦似可矣。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