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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22책 (탈초본 39책) 영조 7년 5월 7일 기사 21/22 기사 1731년  雍正(淸/世宗) 9년

○ 修撰趙漢緯疏曰, 伏以皇天不弔, 聖母升遐, 日月幾何? 初朞奄迫, 伏惟聖情哀慕, 當復如何? 且伏聞今春殿下, 荐遭瘞夭之慼, 雖聖人達觀, 不作無益之悲, 至情所在, 應切悼憐之懷。臣於是, 實不勝區區憂慮之忱也。臣於昨秋, 徒懷咫尺之守, 不顧分義之嚴, 屢違召牌, 萬戮是俟, 天恩特寬, 海邑是畀, 蒼黃出城, 星夜趲程, 南邁遲遲, 不禁去國之淚, 北望耿耿, 只切戀闕之忱。自分明時之永棄, 無望脩門之重入, 不料聖眷, 尙軫於賤臣, 霈澤特及於遐裔, 華誥遠降, 馹騎踵臨, 榮動瞻聆, 光生道路。豈自意負累微臣, 得此匪分之殊榮哉? 臣於是, 不覺惶汗遍體, 感淚垂頤也。噫, 以臣負犯, 譴斥未幾, 遽紆湔滌之典, 特下牽復之命, 恩至渥也, 德至厚也。臣雖至愚, 猶非木石, 豈不知感激趨承之不暇, 而第臣私義之不可轉動, 直是鐵壁在前耳。如可有一分可强之勢, 則豈敢於昨年悲遑之時, 屢犯違忤, 自速嚴譴也哉? 顧今所叨之職, 卽前自畫之地, 一人之身, 義無前後之異, 雖其間備經風霜之威, 雨露之澤, 廉隅大防, 終不可壞, 除旨之下, 又不得趨謝, 臣罪至此, 萬殞難贖。且臣本有內傷之症, 少有失攝之節, 輒復發作矣。十朔炎方, 百疾交劇, 千里行役, 諸症越添, 委頓旅次, 蠢動無路, 以此病狀, 尤無自力之望, 玆敢冒死仰陳。伏乞聖慈天地父母, 諒臣情勢之難强, 察臣病狀之已痼, 亟遞臣職, 仍治臣罪, 以嚴邦憲, 以安私分, 不勝萬幸。且臣於待罪下邑之日, 不無邑弊之可言者, 玆敢附陳於辭疏之末, 伏惟聖明留神焉。康津弊瘼之最甚者有五, 其一, 卽兵營軍兵事也。本懸人戶, 不過一萬一千餘戶, 而兵營近處, 四面二千餘戶, 則屬之於兵營, 沿海一帶三千餘戶, 則屬之於四島, 諸鎭所餘戶數, 僅至六千, 而所謂兩班子孫及以儒爲名者, 人吏驛吏, 各店匠人, 各司奴婢, 鱞寡孤獨之戶, 又幾半焉。其間平民, 只是數千餘戶, 而各樣正軍及雜色應徵米布之軍保, 多至七千餘名, 則一家內二三役之狀, 據此可知。每年逃故, 亦不下數百名, 實戶旣少, 括丁尤難, 年年代定, 不免苟充, 其流之害, 輒歸隣族。蓋良役之怨, 八路同然, 而未有如本縣之甚者也。臣得見本縣前縣監崔廷龍軍丁弊瘼疏草, 則其時隣邑軍摠, 一一謄出, 以爲考據之證。大抵長興·長城·寶城·靈巖·海南·咸平·茂長·南平等八邑, 與本縣地方民戶, 可相齊等, 而軍保雜色, 比本縣或減其半, 或減三分之二。至於靈光·光州二邑, 土地人民, 比本縣不啻倍蓰, 而雜色軍保, 則比本縣或減一千三百, 或減二千二百。其間緣由, 實未可曉, 而本縣軍額之無地可括, 可推而知矣。前前本道監司臣李匡德, 雖有所變通, 而至如本縣, 則人物之甚少, 軍額之太多, 如上所陳。或以老弱無依之類, 轉轉苟充, 故纔代旋闕, 朝定暮散, 未過數年, 便成虛簿, 窮海殘氓, 終無以快蒙革弊之惠。苟求其弊, 蓋有其源, 營卒之居在他邑, 而締結營屬, 納價幻弄, 假作康津案付者甚多, 而未幾圖得時居官公文, 仍令責代於案付之康津者, 已成痼弊。以卽今案付言之, 兵營所屬新選鎭軍騎步兵等軍, 乃爲一千七百八十八名, 而時居他官者, 多至五百餘名。惟此五百名中, 當初充定於此邑而移居他邑者, 則作闕後案付官代定理固宜矣。若其元在他官, 而只緣鎭吏輩幻弄, 假作康津案付者, 徒憑案付二字, 使之充定於康津, 則此何異於失之於秦, 而責之於齊也? 竊念作闕, 不得代頉, 則使案付官徵番者, 自是戊申以後新頒事目, 而所謂案付官代定之規, 反啓奸弊, 至於此極。臣愚以爲, 一依該里代定之法, 使時居官, 隨闕覓代, 而特罷案付官代定之規, 仍割雜色軍額, 酌量移送于軍案, 差簡隣邑, 則簽丁之窘, 亦將少紓矣。其一, 卽濟州出來歲貢馬牽驅之弊也。歲貢馬出來時, 越海候風, 不能齊到, 累日喂養, 其弊不貲。至於山馬牽驅, 必用十夫, 調發民丁, 驛騷殊甚, 而馬病且斃, 生事甚易, 或有受罪而逃躱者, 或有敗家而流散者。且當替授之際, 每有點退之弊, 其間糜費, 尤不可言。故濱海之民, 至有畏馬如虎之諺, 民情之冤苦, 槪可見矣, 而康津海南, 俱是濟州初程, 故兩邑相替, 間年都會。如歲貢馬元數八百匹, 則兩邑, 間一年替受其八百匹, 分送于左右道, 左右道沿路各邑縣, 次送上者, 乃是舊例也。沿路之邑, 歲當四百匹, 而都會兩邑, 間歲八百匹, 折補劑等, 以均其勞逸者, 乃其設例之本意, 而卽今本邑之偏苦, 有倍於他邑。蓋海南則僻處海口, 而不係沿路所經, 故都會之歲, 雖當八百匹, 猶得間年休息, 而本邑則適當左道初程, 故當次都會年八百匹外, 海南都會時, 左道所送四百匹, 又復疊至, 逐歲酬應, 不得少休, 當初均勞之意, 果安在哉? 臣之愚意, 則以爲海南都會之歲, 全送于右道, 康津都會之歲, 全送于左道, 勿復踵分送之例, 以貽康津之偏苦, 似宜矣。其一, 卽南塘浦過涉船偏苦之弊也。濟州別星入去時, 過涉船, 自都會當次官定給, 自是不易之規, 而近年以來, 則雖在海南都會時, 京來別星類, 皆捉船於本縣南塘浦, 以一年言之, 過涉往來, 不啻四五十次, 故南塘浦累百戶進上鮑人, 全失生涯, 方在渙散之境。彼別星之所以舍海南船而取南塘船者, 不過以完固利涉, 比他船自別故也。然則當自海南縣優給船格價, 如賃船之例, 而托以別星之行, 全不顧念, 此豈合於輪都會分苦歇之道乎? 況此累百戶進上鮑民渙散之擧, 誠非細慮。自今以後, 海南都會時, 如有南塘船捉去之事, 船格價, 必依私船賃得例出給事, 別爲定式行會,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則浦民庶得以安堵矣。其一, 卽本邑定配罪人數多難堪之弊也。臣於莅任之後, 境內島民輩, 或以罪人作弊, 或以保授請改, 呈狀呼訴者, 逐日紛紜。蓋問委折, 則本縣境內有馬島·古今島·薪智島·加里浦等四鎭, 故凡絶島定配罪人配所磨鍊時, 輒以康津某島定配所, 此所以罪人之數多也。且其罪人輩, 無非竊盜爲奴者流, 故性行多悖, 且甚無依。赤手到配之後, 衣之食之, 專責於主人, 小不如意, 則輒加詬辱, 加以結黨橫行, 作弊無算。若或逃走, 則保授主人, 例有刑推督刷之擧。往復推現之際, 必至敗家乃已, 島民巨瘼, 莫此若也, 臣不勝駭愕。取考徒流案, 則古今島罪人四十名, 薪智島罪人二十八名, 加里浦罪人三名, 馬島罪人二名, 本縣邑內罪人三十三名, 合以計之, 則乃爲一百七名也。一小邑罪人之多如此, 則爲民之弊, 從可知矣。邑內罪人, 則可以推移保授於城外散面, 而至於諸島, 則環海小島人戶鮮少, 雖有鎭將, 威令不及, 悖惡罪人之侵虐殘氓, 勢所必至。臣於在官時, 罪人之作弊, 隨訴嚴治, 保授之偏苦者, 輪次替授, 使不得如前橫挐, 而自官門距島中, 旣甚絶遠, 故罪人輩猶不無種種作挐。且或乘時逃躱, 則貽禍於主人, 其爲島民之害, 可謂甚矣。前監司臣閔應洙稔知此弊, 道內諸島中罪人最多者, 狀聞後, 移送道內他島中罪人或少或無之處, 而及見移配關文, 康津罪人之移去者, 只四名, 而自他島移來者, 多至十九名, 移送四名, 還得十九名。臣於其時, 累次論報, 十九名中十五名, 又爲移配於他島, 而四名纔出, 四名旋入, 少無變通之意, 島民難支之狀, 猶夫前日矣。頃於臣之離發也, 古今島民人等老少男女, 來訴馬前, 說弊多端, 且哭且言者, 罔非罪人作弊難堪之辭也。噫, 海隅蒼生, 本自艱食, 況以此輩之毒虐, 貽害至此, 有庳奚罪, 良亦可愍矣。臣愚以爲, 康津罪人, 參酌移配于他官, 且罪人之悖惡作弊者, 隨現嚴刑, 劃卽移配於濟州等絶島之意, 嚴立科條, 定式行會, 則罪人庶有畏戢之心, 島民亦知朝家之德意矣。其一, 卽守宰數遞, 民不支堪之弊也。竊伏念生民休慼, 都係守令, 守令不可不擇, 而況康津爲邑, 介於左右道之交, 有兵營焉, 有四鎭焉。又是水營之孔道, 濟州之都會, 百弊俱生, 民不奠居。土地人戶, 雖或分屬於營鎭, 而物重地大, 無異巨牧, 此實南中一難治之邑也。前後往莅之人, 非不加意於其間, 而牽拘多門, 末由措手。雖善於治民者, 意外生梗, 亦不能久任, 臣竊惜之。臣考見本邑官案, 則自壬寅至今十年之內, 遞官者至於八九人。噫, 準瓜而遞者, 尙云有迎送之弊, 況十年九遞, 民何以堪, 千里遐陬, 年年迎送, 不惟民力之難支, 公廨頹廢, 無暇修補, 官屬離散, 漸難成樣, 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今若不祛數遞之弊, 則後雖欲修擧, 勢將無及矣。臣意以爲, 此後差遣之時, 申飭銓臣, 各別擇送, 俾得久於其任, 從容修治, 以責其蘇殘祛弊之効, 宜矣。凡此五條, 旣是痼弊, 而臣旣目見, 有非泛然風聞之比, 故玆敢附陳, 惟聖明省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疏中附陳者中末端事, 已有申飭者, 而他餘事, 竝令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