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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25책 (탈초본 40책) 영조 7년 6월 20일 신해 19/19 기사 1731년  雍正(淸/世宗) 9년

○ 辛亥六月二十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趙文命, 戶曹判書金東弼, 兵曹判書金在魯, 咸恩君李森, 吏曹判書宋寅明, 刑曹判書尹游, 大司成宋眞明, 左副承旨趙命臣, 掌令金廷潤, 正言尹興茂, 校理尹彙貞, 假注書金錫一, 事變假注書權贒, 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入侍。文命曰, 喜雨還覺支離, 日氣殊甚薰蒸,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文命曰, 大王大妃眼候, 漸至差勝乎? 上曰, 猶有若干餘症, 而幾盡差愈矣。在魯曰, 丸藥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連服矣。在魯曰, 潦雨如此, 雖在凡人脾胃, 易致損敗, 近日所進水剌, 如何? 上曰, 水剌無減矣。文命曰, 諸道雨澤狀啓, 姑未盡爲入來, 而雨勢頗過, 還可悶也。上曰, 近日雨水, 寧有不來之處乎? 今若止霽則可幸矣。文命曰, 川邊田畓, 多被傷破云, 利害可謂相半矣。上曰, 凡事適中爲難。上天雖仁愛, 何能盡如下民之所願乎? 向日玉堂言, 三十年所無之旱, 日昨松留之啓云, 十年所無之水。皆過災, 而風則誠爲異常矣。曰, 臣今於奉審之行, 見所經歷處乾播則實爲逢年, 可期豐登矣。秧則今年節候差晩, 今雖移種, 可以食之云, 而蓋秧於其本處, 已爲傷損, 必不免凶矣。向者議賑時, 臣亦入侍, 其時則驚動太過, 得雨以後, 則亦稍解弛矣。上曰, 今雖雨暘調適, 前頭事, 亦豈能知乎? 近觀朝廷氣色, 稍覺解弛, 予頗悶之。曰, 黍粟今雖無它, 七月風災可畏。近年移秧之弊, 實爲害農矣。上曰, 今則甚至於城門咫尺, 皆爲之。曰, 禁之爲是, 自明年禁之, 似好矣。上曰, 不可以威令禁之, 各其處守令, 禁之爲宜矣。東弼曰, 小民, 朝不謀夕, 今年雖失, 明年必復爲之矣。上曰, 民情, 過去之事, 皆忘之矣。兩西亦然乎? 東弼曰, 無處不爲, 蓋事半功倍故然矣。文命曰, 此北來咨文, 當爲急時回咨矣。上曰, 咨文覽下已久, 當令諸臣入侍議定, 而以咨文事, 使之入侍, 人心必驚動, 故姑置之。自廟堂, 已爲商確否? 文命曰, 此事不可不防塞, 而防塞之語, 則若以自順治時, 柵門外, 棄百餘里之地, 不使彼此相接, 意在深遠, 而今若駐箚, 則殊乖本意。且我國邊民, 近甚奸惡, 終必得罪於大國等語, 善爲說辭, 則易於得請, 而今此咨詢, 亦出於皇帝審量事勢, 眷待我國之意, 在我之道, 不可不專咨急報矣。上曰, 曾經西伯之人入侍, 必知其地方。與我境相距幾何? 曰, 所謂虎耳山, 似是馬耳山, 而自統軍亭相望, 卽我境咫尺之地也。巡檢淸人, 常常往來矣。上曰, 欲爲屯田之意耶? 文命曰, 此蓋鳳凰城將, 緣其地方防禁之疎虞, 多有得罪者, 故有此議, 而但其地土沃, 若令駐箚, 則畢竟無異於設屯矣。若然則可慮之事, 似非一端矣。曰, 鳳凰城將則意必有在, 而皇帝不爲專信, 來問於我, 頗似審察矣。寅明曰, 雖然, 回咨中, 亦不可語侵其城將矣。上曰, 若稱皇帝之明則好矣, 此回咨, 不可使製述官爲之, 使館閣堂上撰進, 齎咨官預爲差出, 數日內入送,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此江原監司李眞淳啓本, 而雨澤前所封進者也。其中賑廳錢請貸等事, 今則姑當置之, 但嶺東大同作布上納時馱價事, 不無便益於賑資, 固當許之。然, 此不過與本廳相議爲之, 而乃以細瑣之事, 至煩狀聞, 事體未安。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諸道陳請, 皆由於講究荒政, 而江監似太動矣。前頭要請於廟堂之事, 必多矣。文命曰, 此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 而亦雨澤前事也。姑不可施, 而其中, 請以具宅奎爲都事。宅奎有才局, 若設賑則必有參佐之益, 而前頭設賑與否, 姑未可知, 置之何如? 東弼曰, 宅奎精詳可用, 故道臣, 以自辟例仰請。如此事, 何可不施乎? 上曰, 嶺南異於他地, 今時亦異於他時, 許之可也。東弼曰, 宅奎方在罷職中, 敍用後可以除拜矣。上曰, 敍用可也。文命曰, 此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也。道內各邑場市, 依前賑貸時例, 從略徵稅, 以補賑資云, 而場稅嚴禁, 新有朝令, 宜先啓稟, 待其回下而處之, 不此之爲, 徑先知委收捧, 極爲未安。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初見狀啓時, 意欲直爲判下, 而姑安徐矣。此事, 纔爲防塞, 道臣不先稟達而直爲之, 事極非矣。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其所稟事, 何以爲之? 上曰, 姑爲勿施。曰, 前頭若觀勢爲之則或可矣, 今則太早矣。文命曰, 此亦壽沆, 請復全州場稅狀啓也。此則似不可不復舊。臣於昔年待罪金溝, 故有詳知者矣。此場稅, 元非判官之私用, 以此設立雇馬廳, 以防民役矣。今聞罷稅之後, 雇馬價無出處, 故貽弊於民不少云, 此甚難處矣。寅明曰, 此事終爲半上落下之歸矣。他處不爲盡禁, 獨禁於全州·安城, 似不均矣。上曰, 它處亦有之否? 寅明曰, 如黃州·恩津等邑, 固自若也。上曰, 此必非予所許, 而因循爲之也。在魯曰, 臣頃年居憂時, 適見朝報, 則儒臣有因文義而請罷場稅者, 臣私自以爲, 此必由於關市不征之說, 而如黃州·安城等場稅, 以其巨場之故, 一月六次所捧, 自至數多, 而場民所出則至少, 不以爲苦, 其補用於民役則甚緊。今若猝然盡罷, 必有欠闕處, 捧之不見其爲弊, 不捧反有所生弊矣。曰, 國中場市收稅處無多, 不過全州·安城·黃州·恩津等處, 而其所收稅, 不過負販者徵一文, 載貨者徵二文, 而如全州, 是大都會, 故闕數頗多, 秋冬則尤多, 而此非守令所私用。以李壽沆狀辭觀之, 以此設立雇馬廳, 以應進上及公行立馬之役云。今若仍罷, 此等徭役, 皆將徵出於民結, 壽沆之所以請復, 似亦由此也。寅明曰, 場稅事, 誠如金在魯之言。關市不征, 乃三代事, 當此末世, 豈能盡行三代事乎? 淸人之法, 民賦至輕, 而以各處商賈之稅, 能致富强。誠以商賈, 樂求其所欲, 不難於些少之稅, 而國用自裕, 害不及民, 可謂知生財之要者矣。文命曰, 淸法然矣。輕賦於民, 重稅於商, 九門皆有提督官, 此乃收商稅之官也。寅明曰, 商賈皆樂之矣。上曰, 豈有樂之之理乎? 文命曰, 各邑刷馬事, 極爲難處矣。眞明曰, 李匡德爲御史, 罷場稅後, 以事上來, 臣語之曰, 此必有後弊矣。未及十餘日, 全州判官, 以刷馬事罷職。臣往見匡德而語之曰, 不收於逐末四方之徒, 而收之民結, 那得不致此弊? 匡德曰, 當別爲變通矣。其後未知何以措處, 而場稅則不復矣。上曰, 此不特由於譏而不征之說也。場稅終是名不正, 以一湖南伯之狀, 旣罷還復, 事涉顚倒, 且似斑駁。自廟堂, 詢問諸道, 不可不復處, 復之可也。抄出擧條 文命曰, 此亦李壽沆狀啓也。各衙門當納之物, 請一倂留置, 以爲賑資云, 而啓本, 是雨澤前所封進者, 今姑勿施宜矣。東弼曰, 雖使年事凶歉, 京納之物, 若許其盡留, 則京司亦何以支用乎? 至於稅大同, 尤不當擧論, 雖私穀, 若禁其船運, 則都下必大窘矣。在魯曰, 不但勿施而已, 當納之物, 今已節晩, 急速運納事, 三道監司處, 申明分付, 使之知會各邑,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近來列邑還上, 漸爲耗縮, 前頭雖或不幸, 値歲凶歉, 將無以救民? 如癸亥後還上, 比今時, 不啻倍蓰, 而延平府院君李貴, 以還上之乏少, 至請賦民加數, 此亦故名臣經遠之慮也。況當如此之時, 生穀之道, 不可不多般拮据。如各道監·兵營所入新選牙兵三秩保錢木, 及各驛察訪奴婢身貢, 姑皆令以米穀捧之, 計數給代, 需用後, 如有贏餘, 仍作其處還上, 逐年生耗, 儲置以備水旱, 則公私似爲兩便矣。上曰, 不必以水旱輕動, 而事當念念不忘, 修人事待天命。穀多則豈不好哉? 今若一次判下而已, 則外方視以爲循例事, 不能着實擧行。予旣分任於卿等, 各以一張關文, 申飭,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此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也。以爲嶺東九邑及嶺西旌善·平昌·寧越三邑, 兩麥全失, 而旣有還上準捧朝令, 故行關知委, 而其勢似難一一盡捧, 其在恤民之道, 宜有參酌減捧矣。還上折半之令, 今姑堅守, 而其中尤甚絶糧者, 別爲抄出加分事, 以令廟堂稟處爲請。民間豆太種子已盡, 不得耕種, 節序已晩, 無由及時播種。到此地頭, 有難膠守朝令, 爲先知委各邑, 使之別抄豆太無種者, 略爲參酌分給云。麥糴減捧及還上加給事, 所當防塞矣, 至於豆太種子, 已爲分給云, 今無奈何, 而但折半留庫之朝令, 不啻申明, 而身爲道臣, 不待回下, 徑先分給, 極爲未安。推考, 何如? 上曰, 嶺東事勢則然矣, 而所請事, 有難輕許。至於末端事, 身爲道臣, 此等事, 亦不可以便宜爲之乎? 勿推,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此乃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也。還上折半留庫之規, 申令之下, 所當堅守, 而不先啓稟, 直以擅給爲辭。其在藩臣之體, 極爲未安, 從重推考, 慶尙監司趙顯命, 狀辭, 亦有不能堅守之語, 不可事同罰異, 一體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今年民間, 略有蓋藏, 而猶多仰望官糶者, 前頭若値凶歉, 則誠難濟矣。且夫民情, 或有願受者, 或有恐其分給者, 其一向防塞則有弊, 而雖使出給, 亦必有不均之弊矣。文命曰, 之言然矣。上曰, 此不可區別矣。文命曰, 折半留庫, 則蓋皆如朝令爲之矣。上曰, 必不爲之矣。眞明曰, 或有爲之者矣。寅明曰, 誠如上敎。湖南伯狀啓中折半留庫之說, 亦不誠實矣。命臣曰, 新除授勿論, 閫帥·守令拿推代, 則十五日, 罷職代, 則二十日, 卽爲辭朝事, 新有定式, 而統制使鄭壽松及其他守令, 已過定式日字, 而尙不辭朝, 事甚未安。統制使則, 分付該曹, 使之催促, 一兩日內辭朝, 而其它守令, 亦令該曹, 依定式日字, 一例催促辭朝, 何如? 上曰, 其言是矣。此時異於常時, 當此雨澤之餘, 守令必多勸課之政, 一體催促發送, 可也。出榻敎及擧條 東弼曰, 癸丑年遷陵時, 殯殿所用銀器, 別爲造成, 今亦依此爲之之意, 前日仰稟, 而尙無下敎, 故復此陳達。上曰, 欲以內間所有之物, 取色用之故, 姑無發落矣。東弼曰, 十六種已爲打造, 而繼此當造者, 乃山陵水剌間所用十一種也。何以爲之? 上曰, 勿爲之, 可也。東弼曰, 癸丑年遷陵時, 有侍陵官, 而無守陵官, 其時事由問啓事, 命下矣。無他文籍之可以憑考者, 惟尙衣院, 有貂帽賜送謄錄, 而只及於侍陵官。蓋己亥守陵官, 乃平原君, 侍陵官, 乃內官吳以恭, 而及至遷陵時, 平原已喪逝, 以恭獨生存, 故復爲侍陵官, 以其三年陵上受衰, 故其人, 若生則復爲之, 已死則不以他人差出, 似亦古例矣。上曰, 侍陵官·守陵官, 因山前, 參朝夕祭奠者也。今則予旣不能往留, 守祭無人, 事涉埋沒, 故欲爲差出耳。曰, 當與初喪時異矣。在魯曰, 禮當有之, 則毋論前時人生存與否, 當爲差出矣。眞明曰, 癸丑年事, 似未備矣。上曰, 果未備矣。以閭閻間事言之, 題主奠前, 主人不得奠酌故, 有代行者矣, 今何可無之? 頃日摠護使入侍時, 亦有所下敎, 不得更議大臣, 以當初下敎施行, 以守殯官, 兼代奠官, 改付標, 可也。東弼曰, 頃日避正殿時, 中使聽傳敎, 分付月臺排設, 以甲遮日揮帳, 使之進排, 而事出急遽, 且是避殿所排設, 故初以前排進用之意, 成草記入送矣。追聞其一邊進排, 已始裁造云, 且自上, 旣處於烈陽之下, 事體不宜煩稟, 故未免止之矣。日昨李宗城, 以此事陳達, 斥以不能違覆, 臣固不勝其瞿然, 而第凡有排設之事, 則每自司鑰房手本啓下, 輒請其新件上下, 自該曹參酌題給, 而又無還下之事。以此經用難繼, 亦多有尾閭之泄, 此甚可悶矣。筵臣旣有陳達之事, 而聖上又以不知其如此爲敎云, 今番進排者, 輟排之後, 還下, 何如? 上曰, 此如熟不還生, 不必還下, 此後勿爲報請, 以前排推移用之之意, 申飭司鑰, 可也。在魯曰, 今此遷陵時, 殯殿所屬各差備, 及大臣摠護使以下, 兩都監官員所騎馬, 各樣雜物所載卜馬, 及本曹謄錄所付應爲入把驛馬數, 預爲磨鍊, 定期限上送之意, 當爲知委於各道, 而取考謄錄, 則己丑年國葬時, 以四百十五匹分定, 癸丑年遷陵時, 以四百匹分定矣。今番則大王·王后兩陵遷陵時, 各樣入把馬匹, 似當加數, 而驛馬之殘弊, 近來特甚, 不可無參酌磨鍊之道。依癸丑年例, 以四百匹, 分定各道, 何如? 上曰, 四百匹, 其無不足之患耶? 在魯曰, 若嚴備其科外加出之數, 則庶可容把矣。然十五匹加減, 元不大段, 依己丑例施行乎? 上曰, 四百匹似不足, 依己丑年例分定,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江界潛商者指捕人論賞事, 自備局覆啓, 下臣曹矣。凡指捕犯越人者, 雖捕一名, 加資事, 曾有事目矣。今此罪人金禮玄則隱匿犯越胡人於家後, 潛相通貨, 白晝被捉。無論我人胡人, 犯越則一也。指捕者論賞, 似不宜異同, 詢于大臣下敎, 何如? 上曰, 北道六鎭及西邊七邑, 胡人之往來, 如隣家云。胡人犯越者, 與我人犯越者無異, 其賞典宜同矣。文命曰, 以激勸之道言之, 宜同其賞也。上曰, 一例施行,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凡係論賞之事, 只係於吏·兵兩曹, 當下吏曹者, 下吏曹, 當下兵曹者, 下兵曹, 而此外無他歧路矣。近來上言, 不經該曹, 而直下本司, 施行者多。此不過該曹則有防塞之慮, 而本衙門則易於得請, 故上言者, 自請啓下某司, 而政院不察, 依其言啓下, 以致昨年見塞於兵曹, 而今年見施於本司者有之, 事甚未安。自今以後, 申飭政院, 更勿如是, 恐合事宜矣。上曰, 非但兵曹爲然, 當下吏曹者, 或有直下他司之弊。此後則事係賞典者, 申飭政院, 啓下吏·兵曹, 可也。在魯曰, 雖以頃者御營別抄上言事, 觀之, 御營別抄元數六十人內, 駕前別抄二十人, 故渠輩上言, 請加差駕前, 而啓下本廳, 以加差十人覆啓, 此亦法當下於兵曹者矣。上曰, 初見其上言, 予以爲猥濫, 及見其回啓加差十人, 不妨於重侍衛之道, 故許之耳。在魯曰, 毋論其事之利害得失, 大抵當下兵曹, 而直下本廳, 此後則定式防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日昨因關西御史李宗城所啓, 西邊武士試射時沒技者, 有直赴殿試之命, 臣以爲此事, 有關於後弊也。曾前道臣巡歷時, 試射沒技者, 朝家, 以道臣體重, 有賜第之例, 而臣亦纔經道臣, 試射各邑武士矣。道臣巡到各邑, 則酬應旁午, 故雖設試射於目前, 實無暇於察見, 間或處所不便, 則替遣軍官試射於它處, 尤爲虛疎。且都試則有差備官參試官, 而此等試射, 則又無參試官等參見者, 其間奸僞, 何能防禁乎? 道臣試射時沒技者直赴之例, 本宜防塞, 而今又以此援例, 則終歸濫觴。宗城亦以不得直赴之意, 已言于渠輩, 而只以邊將承傳, 仰請於筵中, 直赴之命, 還收似宜矣。上曰, 所達大體好矣, 而不但有前例, 今番則異於他時, 特爲許之, 此後則勿復爲例之意, 申飭, 可也。在魯曰, 後勿爲例之敎, 常不得行。雖以此事言之, 江邊武士, 只知其御史時沒技直赴而已, 豈知其後勿爲例乎? 且此等令甲, 在京名官, 亦不能詳知。日後御史下去時, 其地之人, 藏隱後勿爲例之令而呼訴, 則御史何能麾却乎? 今後則非試才御史, 勿爲試射事, 出擧條定式, 明白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在魯之言是矣。初因御史之私試射, 朝家至有直赴之命, 過矣。且宗城所用賞格, 亦過濫。雖以屬公米用之, 不義之物, 旣已執捉, 則當用於着實處, 而乃反用盡於此等處, 良可惜也。上曰, 今此西關之命送御史, 別有意焉。旣以常格外送之, 則又必有常格外事, 可以聳動矣。此後則, 申飭, 好矣。在魯曰, 江界木同所用, 未知幾何, 而六邑米所用七百餘石, 亦太多矣。眞明曰, 道臣雖巡行一道, 而施賞亦不至如此之多矣。在魯曰, 所謂屬公米者, 義州府尹柳萬重, 發運餉銀子貿穀, 爲邊上需用。其出粟換銀之守令, 固當論罪, 而其穀物則當歸於義州萬重方被譴罪, 雖不敢言, 新府尹赴任後, 若有陳請, 則朝家事當還給矣。上曰, 然矣。曰, 今此江原道御史木商屬公事, 亦似未得其宜矣。渠輩若犯黃腸, 則罪當流三千里, 如或不然, 則豈不冤乎? 近日木商輩, 連呈於備局, 稱冤不已矣。上曰, 此在當初廉察之如何耳, 今何可區別乎? 東弼曰, 雖是守令之贓物, 若下來則自當有用處矣。如山陵都監及江津船材各樣需用, 多賴於此矣。在魯曰, 李宗城·韓顯謩猶皆年少, 故如是耳。所捉材木, 當爲下送, 使公私霑被矣。眞明曰, 數千餘株材木, 若下來, 則所用處, 豈其微哉? 文命曰, 旣遣御史, 而不行其言, 則御史爲輕矣, 盡行其言, 則又有此等弊端, 其適中良難矣。東弼曰, 今後則御史以經守宰者, 送之可矣。上笑曰, 經守宰者, 以己度人, 故亦太寬恕, 未必勝矣。又敎曰, 欲有所下敎久矣, 今因言端而下敎矣。頃年大臣陳達, 以爲一兩邑, 時時抽栍, 別遣御史廉問爲宜云, 而未卽施行, 今番始爲分遣, 而不獨關西爲然, 諸道御史, 皆留滯太久。此後則往返無過一月事, 出擧條申飭, 可也。在魯曰, 今番御史中, 全羅道御史黃晸先返, 而以其書啓觀之, 歷路守令廉問, 似是封書中辭意, 其後它御史皆然。回還之遲滯, 蓋由於此矣。上曰, 其時封書中, 歷路守令, 最不治者, 使之廉問竝奏, 而及見諸御史書啓, 則勿論治否, 竝爲論列, 非予本意。此後則歷路, 勿爲擧論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都摠府, 與兵曹一體宿衛, 入直軍兵, 同爲檢飭, 故禁軍食代去來等事, 或有不謹, 則亦有治罪之例云, 而禁軍, 自孝廟朝, 視遇非常, 且兩班子, 與前朝官, 亦爲參錯於其間, 與他軍卒有異, 而向日宗臣綾昌君橚, 郊外私行時, 路逢一禁軍, 以不卽下馬, 捽入施杖於路次。其後, 又有一禁軍, 以閭巷相詰之事, 捉致摠府施杖云。此出於未諳法例之致, 而事體則未安。後弊所關, 不得不仰達, 或命推考警責, 今後, 別樣申飭, 何如? 上曰, 摠府事體自別, 故扈衛軍官, 兵曹雖不得巡檢, 摠府則爲之, 而但以私事, 直爲施杖於禁軍, 則其涉未安, 而以禁軍事, 推考摠管, 事體未知其宜。此後則公事外, 以私事治罪禁軍者, 申飭禁斷,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臣以禁衛營事, 欲有所陳達, 而戶判久未入侍, 故待戶判同入矣, 今始仰陳矣。本營一年所捧, 未滿六百同, 而其中除出災減及馱價, 則實捧不過五百餘同。以一年之所捧, 計一年應下之數, 猶難免不足之患矣。再昨年冬, 仍朝令, 一年條六百同, 盡爲作米於三南, 上年又有曾前所無南別營營建之大役, 且曾前則標下軍兵賞試射, 或累年廢閣, 而昨今年, 連爲設行, 故右項費用無節, 又於昨今年來, 國役稠疊, 戶·兵曹應爲擔當之事, 每每分定於軍門, 故營儲尤爲罄竭。卽今新舊兩陵中, 一陵設布帳, 有禁·御兩營擧行之命。此亦當造數百浮布帳, 而無可辦之路, 言念及此, 實爲渴悶。前日戶曹貸去錢三萬五千兩, 木三百七十五同, 米二千石, 雖難一時盡償, 鱗次還報之意, 屢次移文, 終無一分還償之擧, 實非當初許貸之本意, 而其中錢一萬兩, 則甲辰國恤時, 祭奠價, 外方卜定錢上來, 卽爲還報次, 自戶曹, 姑先貸去矣。其時許多卜定, 皆已捧用, 而至今遷就, 終不還報。在戶曹, 爲公然疊用, 在本曹, 爲公然見失, 揆以事理, 尤極不當。且訓局, 以軍兵奉足上下次, 木九十同, 布子五十同貸去者, 今已累年, 亦不還報。蓋兩衙門當初請得時, 所當一切防塞, 而特念共濟之義, 略干所儲中, 除出許貸, 則稍裕之時, 趁卽還報, 事理當然, 而視若楚越, 無意移送, 尤涉未安。例外費下, 旣若是繁殷, 而他處所貸, 亦不得還推, 則莫重軍門, 決無成樣, 此豈非朝家之所當軫念處乎? 戶曹·訓局貸去米錢木布, 使之漸次備償, 而其中祭奠卜定錢一萬兩, 則爲先急速還報。如以錢乏爲言, 則卽今關西木, 自戶曹, 當爲取來者甚多, 以木代錢還報, 亦無所妨, 以此分付, 何如? 東弼曰, 禁營形勢之難支, 誠如在魯之言, 臣亦曾經之故, 知其如此。地部如有遺儲, 則豈不思共濟之義, 而但本曹經費之竭急, 尤有甚於禁營者。自臣待罪之後, 屢經大役, 而朝家又無劃給之事。卽今又當遷陵巨役, 凡百責應, 實無成樣之路, 頃以關西·嶺南錢布劃給之意, 有所陳達而蒙允。今將取資於他營, 則其何有還償宿債之物乎? 近因廟堂陳稟, 將有鑄錢之擧, 本曹鑄錢後, 或可參酌以送, 而今則實無奈何矣。在魯曰, 每如是稱託遷就, 則何時可償乎? 祭需價錢, 尤是卽當還償者, 爲先斯速移送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祭需卜定上來間, 貸去之錢, 所當卽報, 待關西錢上來, 爲先移送,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莫重莫大之事, 未能的知, 而如是仰達, 極爲惶恐矣。新舊陵相去之間, 自都監尺量以來, 而道塗廣袤, 非如常時擧動之路, 左右田畓, 將爲埋夷, 以準繩尺, 所埋田畓, 至於二十九石斗數落地。此乃一時用之, 旋卽廢棄之路, 而損害民田, 至於此多, 此亦可悶。然, 若無它變通之勢, 則亦無奈何, 而今聞水路, 頗爲便捷, 輿士之弊, 亦可減省云。旣有癸丑故事, 故敢此仰達。上曰, 前日下敎於都監堂上矣。事當詳審, 事知兼司僕, 發送看審, 日後待摠護使入侍時, 定奪, 可矣。曰, 事關臣曹, 有當稟定者, 故敢達矣。昨日慶尙監司趙顯命, 請罪他道兩守令之啓下臣曹, 一則永同縣監吳胤周事, 而自上下別傳旨, 一則靈巖郡守具文泌事, 而循例啓下。臣曹亦當循例擧行, 而文泌, 以捉得嶺南執籌船事, 有此從重科罪之請, 臣意以爲不然矣。近來京江船人, 必欲往嶺南, 如湖南·湖西, 百般規避, 湖南·湖西船運之路, 誠難矣。靈巖之爲載三稅, 執捉過去京江船, 不是異事。且以狀辭觀之, 與湖南方伯, 累度往復, 以其不許之故, 移怒於守令, 爲守令者, 當奉行本道營門之令, 豈可奉行他道營門之令乎? 事若大段, 則他道守令, 或可請罪, 而此則各爲公也, 似不可深罪。他道營門, 因微事, 論罪他道守令, 亦關後弊矣。上曰, 伯事, 過矣。靈巖郡守論罪事, 置之, 此後執籌船, 毋得中間執留事, 各別申飭, 可也, 出擧條 在魯曰, 具文泌事, 惠廳諸臣, 則大以爲非矣。嶺南下去之船, 自兩湖執之, 則豈有船隻下去之路乎? 地方官執之然後, 監司可以知之, 伯事, 豈可謂與監司相較, 而移怒守令乎? 此事, 若不別樣申飭, 則嶺南漕穀將不得上來矣。曰, 頃者, 戶曹判書金東弼陳疏, 請推治折草廛人, 聖批以依施爲敎, 而此事廟堂, 方有不然之議。將欲處決而未及, 徑先推治, 似不當矣。上曰, 此事何可每每煩達於筵席耶? 姑勿推治, 自廟堂相議, 從公處之宜矣。出擧條 眞明曰, 實錄廳印役垂畢, 方印哀冊文, 其文, 卽罪死人師尙所撰也。入啓本, 則當只書其姓名, 而刊出之本, 亦當如是乎? 上曰, 當然矣。寅明曰, 頃日領相陳達濟州牧使瓜滿之代, 不待都政差出事, 允下, 而濟州牧使瓜滿, 非六月也, 乃十二月也。六月瓜滿則限前出代, 十二月瓜滿, 則限後出代, 旣有定式, 未知領相所達之意, 將使毋論瓜滿與否, 而出其代耶? 其或誤認而陳達耶? 上曰, 依定式差出, 可也。寅明曰, 戶曹佐郞金鑄, 向來見梗之後, 今又有臺言, 勢難行公, 合有所變通矣。上曰, 今姑遞改, 後復除拜, 可也。東弼曰, 其人當用於地部矣。曰, 臣於昨年南漢隨駕時, 汗峯, 與守禦使同往看審事微稟矣。其後國家有故, 臣亦有故, 未克往見, 中間, 守禦使有出去時, 而臣適以疾, 不得偕往。今後守禦使如有出去之事, 臣亦當同爲往見矣。上曰, 依爲之。曰, 殿下特軫邊事, 精三壯身布, 旣令全減, 雖是愚氓, 豈不感激效死, 而臣曾經西關守令及節度使, 詳知其弊, 故敢此仰達。西關軍政, 極其疎虞, 脫有緩急, 實無可用。爲守令者, 專意於徵布, 而全不團束, 且昧鍊習之道, 當此機會, 各別申飭, 則似好矣。所謂精三壯, 如下三道束伍軍, 兒弱逃故太多, 只減其布, 而如舊樣置之, 則其將焉用? 人丁不爲不多, 且有各色保人, 與納布軍官, 各其守令, 着意代定, 則何患壯軍之不充乎? 臣近來如逢上來守令而問之, 則軍政一向如前云, 臣不勝慨然而仰達矣。寅明曰, 精三壯減布之後, 不爲操鍊, 則不過於渠爲倖恩而已。精三壯當初役重, 故民皆抵死避之, 其所充額者, 擧皆丐乞無依之類, 其保人則無鍊習之事, 雜役之侵, 而只自兵營, 收用身布, 故間多實軍, 爲先令兵營, 精擇換定, 而至於操鍊之規, 或依巡營十部例, 或依哨操營操例, 參酌磨鍊, 成送節目爲計, 而近日籌司之坐, 久未得成, 雖或開坐, 當初與議之人, 或進或不進, 故未及爲之矣。上曰, 向日下敎節目, 尙不爲之乎? 文命曰, 軍制節目, 一定之後, 不可更爲, 欲採群議, 務爲詳審, 故尙未啓達矣。上曰, 咸恩·吏判之言, 皆是矣。旣已減布, 又不操鍊, 則但開倖門, 而徒作便歇之軍矣。節目議定時, 各別申飭, 可也。曰, 此事, 廟堂當爲節目, 而實係於兵使矣。西北比他道尤重, 而戎政之疎虞至此。大臣今方入侍, 別爲下詢磨鍊, 所可行者, 以爲節目, 而但我國事, 令非不足, 每患其不行, 實爲可悶矣。曰, 軍制事, 臣亦有所懷敢達矣。頃日筵中, 禮曹參判李廷濟, 以請罷淸北營將事陳白, 而猶未詳悉, 臣請從始初陳之。亂前關西軍兵, 馬兵則有別侍定虜之名, 其後改爲壯武隊。始則以出身鄕品抄選, 一自別武士出, 稍優者, 皆投屬於此, 疲殘者皆屬壯武隊。步兵則有正名甲士之名, 而又改爲精抄三手, 以收布爲急務, 以操鍊爲餘事, 而分隷淸南北九營將矣。最初淸南北各有四營將, 其意, 蓋爲脫有緩急, 淸南屬體府, 淸北屬兵營也, 十年前, 以德川之爲中山要路, 別置營將, 是爲九營將也。淸南則精三壯, 邑邑多額, 各營所屬, 雖不滿三部之制, 竝其邑各色團束者, 足成一營之制, 而淸北則精三壯, 一邑所在, 不過三四十名, 其所以團束者, 皆是兵營所屬, 隨營牌·演別隊也。隨營牌, 與精三壯, 同時設立, 爲兵使親兵, 演別隊, 柳斐然爲兵使時, 所設立, 其數亦千數百也。同是作隊之軍, 而精三壯則減布, 隨營牌·演別隊則不得減布, 必不無向隅之歎, 今宜稍加分別, 俾均其苦歇也。諸議皆以爲, 淸南, 依前仍置營將, 別爲操鍊之道, 俾有減布之實效。淸北則各邑精三壯, 合計不過二千餘名, 兵使金潝方請得精三壯二千, 以爲親兵, 依監營壯十部例, 冬月排番鍊操。蓋監營, 舊有捉虎之名, 故判書尹趾仁, 爲監司, 始抄丁壯, 設置十部, 軍制分左右列, 輪年立番, 鍊操頗有實效。淸北二千餘名, 依金潝所請, 出付兵營, 使之別設親兵, 立番鍊操, 一如壯十部之爲。淸北營將所屬, 只是如隨營·演別納布之類, 則不可與淸南精三減布者同條, 姑罷營將之名, 各爲獨鎭, 爲定州之例, 則邊事可有頭緖云, 而至於節目, 則遠外懸度, 終不如卽其所在, 左右周察, 方便裁度, 俾無窒礙之爲得。臣意以爲, 自廟堂相議, 略定大節目, 下送監司處, 與兵使相議, 詳細思量, 講定條例, 稟議廟堂, 十分商確後施行, 似爲得宜矣。曰, 兵使親兵, 不過隨營牌·演別隊, 而以有限之物力, 每欲減布, 則何處得之而充數乎? 實如刑判之言, 斑駁之歎, 有之矣。上曰, 向時有下敎, 而遠外事, 何可在此而爲之乎? 兩重臣所達, 誠是矣。自廟堂, 略爲節目, 送于監·兵營, 使之詳細磨鍊, 以爲啓稟之地,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西北都試賜第之規, 頃因右相及兵判所達而罷之矣, 其後聞北道別遣重臣, 及關西御史之言, 二邊人心, 皆以爲落莫, 而金潝·朴敏雄試射時, 無一沒技者云。若嚴其規矩, 則可無濫雜之弊矣。今兵判與武將入侍, 故更爲下敎, 與其窒礙而不得行, 毋寧及此令之未行而改之爲宜矣。在魯曰, 立法之初, 人情固不樂矣。旣以其有弊而防塞, 則旋爲改之, 豈不重難乎? 曰, 都試賜第之規, 它道則新設, 而西北則行之已久, 今猝革罷, 其缺望宜矣。臣聞判府事閔鎭遠, 爲平安監司都試時, 沒技者甚多, 臣爲兵判時試射, 則沒技者只四人, 而亦有偶中者, 臣令更試, 只取二人。且臣爲南兵使時, 爲都試, 而無一人沒技。蓋其濫雜之弊, 則是主試者之罪, 非擧子之罪也。肅廟朝, 亦嘗革罷矣, 後因道臣狀啓, 還爲復舊矣。文命曰, 邊上人心得不得, 不在此矣。上曰, 何爲其然也? 西北人心, 不可失也。在魯曰, 今此南兵使都試時沒技者, 至於十五之多云, 此必試場不嚴之致。臣意以爲, 南兵使推考, 可也。上曰, 善射者, 無如扈衛軍官, 而沒技者絶少矣。在魯曰, 沒技之難如是, 而其數之過多者, 蓋用計得之也。何可謂非擧子之罪乎? 上曰, 科場用計, 讀書之人猶爲之, 何責乎武士輩也? 今若欲祛用計之弊, 遂罷賜第之規, 則眞是見噎廢食也。如外方京試官, 亦有錫孝字標之說, 此則當以何法禁之乎? 西北賜第, 其來已久, 雖使今之人皆老死, 其子孫相傳, 謂某時則賜第, 而今不復賜第矣, 不知因渠輩作奸而革罷之, 長怨國家矣。曰, 監·兵使巡歷試射時, 沒技者則賜第, 此則防之, 有所窒礙。若竝爲防塞, 則似或得宜乎? 大抵此多奸濫, 以不中爲中者多矣。上曰, 武士試取時, 不中者, 揮旗告中, 而視若不見, 則其參試守令, 將焉用之? 參試官則不爲申飭, 而欲禁擧子之奸, 豈非末也哉? 眞明曰, 國家他日得力處, 在北道矣。上曰, 如曰不可得力則已, 旣曰可得力, 則何可使其心缺望乎? 親上死長之義, 渠未必知之, 而國家則以此望之矣。脫有緩急, 而責親上死長之義於缺望懷怨之民, 豈不難哉? 在魯曰, 騎芻尤易生奸矣。上曰, 騎芻之生奸, 在於漏水遲速, 漏水之差先, 亦何傷乎? 在魯曰, 朝令纔頒, 而以渠輩不便之故, 道臣狀聞, 國家又屈而從之, 其於事體, 如何? 寅明曰, 邊方科數之多, 無害於事。朝家只給一張告身, 而渠輩則出身之後, 自視異於凡民, 其心係屬於國家緩急, 有不敢離去之志, 而但其試射時奸僞甚多, 臣意則不患其科數之多, 而患其奸心之長矣。上曰, 此言則然矣。表旣不正, 而欲治其末, 難矣。京試亦多此弊, 而不爲禁絶, 外方則過慮此弊, 竝與賜第而防之, 他日外方擧子, 來見京試之如此, 則將輕視朝廷矣。且如京都試直赴, 一體防之, 則外方亦似無言矣。在魯曰, 京都試, 則大臣時或進去, 事體爲重矣。上曰, 京都試, 蓋亦初因特許, 遂以爲例矣。寅明曰, 北伯之啓, 近似矣。上曰, 無可取者, 恐違於彼此而言也。在魯曰, 二十技藝中, 偶一沒技, 不足貴也。聖意雖軫念西北, 新頒之令, 不旋踵而改之, 何以見信於民乎? 上曰, 仍狀啓而改之, 則亦似顚倒矣。今聞西北重臣御史, 所目擊而陳達, 民情槪可見矣, 故欲爲下敎, 今因諸臣之入侍, 言之矣。此事, 先朝亦屢次去之, 終至復舊。丁酉·戊戌間還復時, 予在侍湯中見之。聖考之軫念西北, 至矣。曰, 臣意則親騎衛鳥銃沒技者直赴之例, 革之好矣。上曰, 鳥銃沒技, 取貫三中, 而在先朝, 武藝別監之類, 親臨試放, 則亦取三發五中矣。在魯曰, 金潝言, 其爲南兵使都試時, 無一沒技者矣, 今則乃至於十五之多。主試之人, 固不可盡擇, 而其法則當嚴之矣。上曰, 主試人, 當爲申飭矣。故判書閔鎭厚, 非盡心國事之人乎? 嘗以試射時, 得分數者過多, 爲言, 先朝下敎以爲, 然則貫革當削之乎? 先朝之優待武士如是, 而其效見於戊申變亂時。鄕外操弓之士, 皆奔衛恐後, 是豈予所致哉? 先朝厚澤, 淪人心肌故然耳。從當有判付矣, 備局回啓, 則隨所欲爲之, 可也。文命沈䥃事, 言未終, 上曰, 沈䥃, 與掌苑別提崔玾, 俄令分揀放送矣。文命曰, 今月初四日備局引見時所稟定之事, 當出擧條頒布者, 尙不出之, 當該承旨注書, 竝推考, 此後則堂后使之別擇,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無過三日。擧條未出前, 其日入侍承旨, 不得出直事, 曾有先朝下敎, 更爲申飭,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兵曹郞廳, 例兼備局郞, 而前日有備郞, 別爲差出之敎, 故加差二員矣。未知又當差出幾員乎? 上曰, 秋判所謂驚動太過之說, 於此尤信然矣。向時則欲差出八郞矣, 今則二員之外, 不爲加出, 八道堂上之解體, 可知矣。額外又出二員, 可也。眞明曰, 今因備郞事, 臣有所達者矣。武郞廳亦宜擇人, 而備邊司, 當以收拾邊地人物, 習知邊方物情爲務, 故臣以北關朱杓, 欲差備郞。蓋其爲人, 是北方翹楚, 且有文筆, 正合是任者也。請于三公而皆許之, 諸宰亦以爲好, 而獨郞廳輩, 以其無廳薦而格之。渠輩之欲守廳規, 雖不無所據, 而故相臣南九萬, 以北人黃汝楫, 差備郞, 三年從仕, 則此乃有前例之事, 而年少武弁輩, 不知國家用人之大體, 徒嫌遠人之參錯, 必欲沮遏乃已, 可謂狹隘之甚, 而雖以金鑄事見之, 浮議之權, 太重, 每有害於做實政·行實事, 此誠可悶矣。上曰, 朱杓, 是訓局哨官耶? 眞明曰, 然矣。上曰, 廳規, 固有可守者, 而此等事, 何可任其沮格乎? 若較其門地, 嫌與爲列, 則君祿, 亦不可同食乎? 然則兼校書校理, 將無之耶? 爲是者亦有源。如金鑄事有之, 故渠輩以爲文官如是, 我輩何獨不然云爾。文命曰, 以門地之不敵, 不欲同列, 誠是弊習矣。曰, 西關, 同是邊地, 而仕路之通, 又不如北關。蓋北人質愨, 如曾經方伯及素相識卿宰家, 常常往來, 故自有引進奬拔之道, 而西人則不然, 家世如鄭德鳴者, 亦未免越署監察, 寧不慨然? 寅明曰, 西關人, 有門閥履歷者亦多, 且備局之辟置遠人, 詢問邊情, 誠是好道。西北人中, 另擇間間許差備郞事, 定式, 似好矣。上曰, 朝家用人, 豈限南北, 而年少武郞輩, 若是沮格, 誠可怪駭。此後則勿論北關·西路, 擇其超出之人, 備郞之窠, 間間許差事, 定式分付,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冬至使書狀官李日躋, 頃以臺職, 違牌坐罷, 今旣敍用, 更爲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凡書狀官, 想必擇人而差出矣, 以罪特罷者外, 其他坐罷者則敍用後, 勿爲更稟, 直爲啓下事, 定式施行,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玉堂擬望之人, 甚爲苟簡, 違牌坐罷之人, 竝爲敍用, 何如? 上曰, 當爲敍用, 而朝纔敍用, 暮復違牌, 徒傷事體而已。寅明曰, 國家壬辰播遷, 甲子逆變, 丁卯·丙子胡亂, 西路皆當之, 忠臣義士, 爲國效死者, 前後相望, 而其土俗椎樸少文, 不知所以表章, 以至於泯沒無稱。臣頃者待罪按察時, 訪問採摭, 以爲一書, 名之曰忠孝錄, 欲爲傳示興勸之資, 而鋟榟未訖, 臣遽遞來, 未免中輟, 誠爲可惜。其後臣又啓達於筵中, 以從速訖刊之意, 發關知委於該營矣, 今聞關西方伯, 意在速遞, 不欲始役, 朝令又將歸虛, 極可歎也。上曰, 此是激勵西人之擧, 而吏判旣已陳達, 金取魯雖明日遞來, 不可不爲, 更爲申飭, 使之訖功,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西北直赴之規, 輕易變通, 聖意又將變改矣。雖然, 亦不可蕩無防範, 他道則勿爲撓改, 何如? 上曰, 西北事, 旣出於慰悅邊情之意, 他道亦不可區別矣。掌令金廷潤所啓, 尹邃事。上曰, 勿煩。南泰績事。上曰, 勿煩。逆孥籍事。上曰, 亟停勿煩。明彦事。上曰, 勿煩。逆破家瀦澤事。上曰, 亟停勿煩。金重器事。上曰, 勿煩。權攝事。上曰, 勿煩。·KC10621諸子事。上曰, 勿煩。·事。上曰, 勿煩。睦天顯·睦聖觀事。上曰, 勿煩。李夏宅事。上曰, 勿煩。鳳祥事。上曰, 勿煩。關西三武士事。上曰, 不允。啓辭措語竝見上 , 正言尹興茂所啓, 臣之情迹, 決難更廁於臺端, 不可以日月之稍久, 有所自恕, 而揚揚冒進於從前僨敗之地, 只緣聖明不置, 累次甄復。初則承牌於史局, 逃遁不得, 抗顔出肅, 繼以僚員不齊, 國家多事, 淟涊蹲據, 而欲效一日之責, 輒承未安之敎, 臣之難冒之端, 於是益著。至於金夢魯事, 不槪聖心, 則尤爲意外。設令他道營下守令, 皆爲仕官於兵使, 而晉州獨無此例, 旣是本邑流來古規, 則兵使之以此致責, 其果合於事體乎? 至於不答監司之書, 則尤甚驕妄。殿下試想之。不恭於上官者, 其能得體於下官乎? 臣之所論, 重在下款, 而殿下, 乃以爲守令, 罷兵使爲敎, 此則臣, 辭不達意之致也。噫, 文宰之驕於武帥, 臣豈不知其弊, 而苟是無前之事, 則亦不可以下官之故, 創行過恭之禮也。閫帥號令之行與不行, 本不係於區區禮節之間, 則不虞之慮, 非所可論, 而今殿下, 以此設辭, 摧折臺閣, 臣竊慨惜也。且臣於昨日詣臺時, 停數三前啓矣。其中睦重衡事, 則物議以遽然停止爲非, 臣之徑停重論之失, 著矣。以此以彼, 何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臣累入臺地, 而見識蒙昧, 文辭拙澁, 當此求言之下, 不能以一疏, 仰塞明旨, 一避再避, 徒事引嫌, 此誠臣之罪也。昨緣日暮,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書簡, 私也。不可上聞。道臣旣置, 臺何替駁? 命臣曰, 正言尹興茂,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上曰, 此事, 大抵具宅奎非矣。蓋宅奎, 常以爲, 吾豈向渠爲禮數乎? 是心先着肚裏, 故如是耳。東弼曰, 凡守令上官之日, 自多擧行之事, 故宅奎於是日, 未及往見兵使, 其翌日始爲進去, 則兵使稱病不見, 又翌日開坐, 而招使行禮, 宅奎不往云矣。在魯曰, 其翌日進去之說, 似未眞的矣。上曰, 雖如此, 其末抄[末杪]所失, 則歸於宅奎矣。曰, 金夢魯·具宅奎兩非矣。上官之日, 豈無往見兵使之隙, 而不爲往見, 宅奎非矣, 翌日進去而不見, 必爲開坐招之, 欲以折困, 夢魯非矣。可謂胥失, 而聖上之扶抑每如是, 故武弁益驕蹇矣。上曰, 此有不然者。武弁固驕蹇矣, 亦文官激之而然也。寅明曰, 具宅奎固非矣, 國家當從事理而處之, 不可有所偏主矣。上曰, 此非細慮也。他日不幸有變亂, 則如宅奎者, 其能受兵使之節度乎? 設令不受節度, 爲兵使者, 能以軍法從事乎? 平時如此之漸, 不可長矣。命臣曰, 臺啓閱歲爭執, 而一向靳允, 故空傳故紙, 便同文具, 討復之義, 因此不嚴, 誠可悶矣。罪人睦重衡之逆節, 不但臺啓臚列, 以勘亂錄見之, 狼藉難掩。頃於酌處之後, 臺諫, 至發還收之請, 公議之不泯, 此亦可見, 而諫臣率爾停啓, 宜其有物議矣, 旣有物議, 則引避自劾, 臺體得宜。然自上, 每於討復之義, 幾置忘域, 故臺諫, 亦有率爾停啓之失矣。上曰, 雖曰討復之義, 至於睦重衡事, 豈足深治乎? 彙貞曰, 館直一向苟簡。應敎任守迪, 由限已過, 牌招之意, 敢達。上曰, 依爲之。全然忘之, 今因玉堂所達, 而始思之矣。都堂錄, 何時爲之耶? 眞明曰, 政府西壁, 近當入來云, 待其入來, 將爲之矣。上曰, 誰人入來耶? 眞明曰, 尹淳, 爲書誌文入來矣。上謂文命曰, 誌文製述, 是卿耶? 文命曰, 臣當之, 而適値多事之時, 不能辭免矣。上曰, 卿何可辭乎? 彙貞曰, 都堂錄之遷就, 誠可悶也。上曰, 速爲完錄事, 分付, 可也。出榻敎  諸臣, 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