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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26책 (탈초본 40책) 영조 7년 7월 8일 기사 35/35 기사 1731년  雍正(淸/世宗) 9년

○ 辛亥七月初八日申時, 上御時敏堂。領議政請對, 都承旨同爲入侍時, 領議政洪致中, 行都承旨朴文秀, 假注書李宗延, 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 以次入侍。致中進伏曰, 雨後日氣蒸熱, 近日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致中曰, 藥院諸臣, 縷縷陳達, 臣亦箚請, 而終不允許, 三巡祭享, 連爲親行, 卽今氣升之候, 無添加之症, 而亦能無大段傷損之節乎? 上曰, 無之矣。致中曰, 臣以身病, 久未入侍, 醫官亦未入診, 自當暑濕以後, 寢膳之節, 亦復何如? 上曰, 日氣雖熱, 寢膳之節, 無所減矣。致中曰, 丸劑進御乎? 上曰, 進御矣。致中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致中曰, 以山陵事, 有稟定者矣。上曰, 方有時急事, 永禧殿草記又到, 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文秀曰, 祝文, 已令陪進, 而極爲疎闊矣。宗廟·永寧殿獻官, 旣以特敎推考, 而永禧殿獻官李橚, 亦難免不審之失, 一體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旣有移安之擧, 則豈可無還安祝文, 而今此祝文中, 只稱竝告, 而全無敬移之辭云, 此則知製敎之過也。卽今改之, 而改處, 令大祝塡付, 可也。文秀曰, 此敬謹文字, 別書他紙, 何如? 上曰, 無妨, 直書草記之尾, 可也。仍呼曰, 還安祭祝文二張竝香, 令本室官員陪進, 而祝文中奉移之句, 卽爲付標, 當該知製敎推考。上曰, 予以此爲怪矣。永禧殿獻官, 每以武臣差送者, 抑何意耶? 以宗室差往, 瞻望粹容, 固合情禮, 文臣之一參享祀, 亦何所妨, 而每以武臣差送乎? 曾已申飭, 而又復如此, 殊涉未安, 當該吏曹堂上, 推考,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文臣嘉善無數, 而不爲差送, 可怪矣。大典法則以大臣差送, 而雖不然, 要不下於判書·參判矣。致中曰, 正卿無故者雖不多, 而事甚未安矣。文秀曰, 以祭服事, 欲一陳達而未果矣。其所謂祭服, 衣弊不堪着, 臭惡不堪聞, 如此而其能格享明神乎? 臣意則其封置開出祭官, 親自爲之, 則足支三四年, 亦當無不潔之患矣。上曰, 祭服, 豈用於他處耶? 文秀曰, 守僕輩, 欲捧價物, 裂破其祭服矣。致中曰, 此事諸議, 欲一變通而未果矣。文秀曰, 若以苧布爲之, 種種澣濯, 則必無其臭, 祭官親審其出納, 則亦當久用矣。上曰, 近來精神昏錯, 禮判出往陵所, 而全然忘却, 使之入侍, 則已爲下去云, 故又令禮參入侍, 則魂殿還安祭進去云, 還安祭, 想已過行, 卽爲入侍之意, 分付, 可也。命厚承命出外, 與禮曹參判李廷濟, 同爲入來。上謂領相曰, 山陵事, 陳達, 可也。致中曰, 多有稟定事, 而臣病未入侍, 亦不可以草記爲之, 故遷就至今矣。發靷時, 以水路奉行之意, 頃者兵判金在魯, 有所陳達, 而臣意則終以爲不可也。甲寅年, 雖以水路發靷, 漢江上流, 則緣岸行船, 故行止遲速, 可以人力周旋, 此則新舊陵相距不遠, 水亦不大, 而乘潮中流而行, 無以自岸上曳船。且所謂蠏巖者, 乃臨津·漢江下流, 及江都·三水交會處, 水勢甚急, 若遇逆風, 則雖往來商船, 不能過去下碇, 留滯或至半日, 或至累日云。今若以水路奉行, 不幸遇風, 經宿水中, 則其將奈何? 臣意則決不可以水路奉行, 陸路發靷, 雖有民田傷害之弊, 而此等些少弊端, 有不足顧矣。上曰, 當初兵判以水路爲便, 故使之看審矣。兵判亦於看審後, 以難便爲達, 薛廣德有乘船危就橋安之語, 若有毫分不安之慮, 則何可捨陸就水乎? 民田則猶可給價, 水路曳船之弊, 亦爲不貲, 依初定奪, 以陸路奉行,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新陵補土處, 極其廣闊, 募軍三百名, 及交河移家民戶追立募軍二百七十名。逐日董役, 僅完穴前補土, 而主山及龍虎穿破處, 來龍當補處, 亦且浩大, 以卽今使役之軍, 決無及期塡補之勢, 都監諸堂上, 送言告急, 傍送諸邑煙軍一千五百名, 卽速調用, 以爲完役之地, 何如? 上曰, 千餘名之雇價, 將幾何, 而亦當赴幾日役耶? 致中曰, 只當限畢役, 一日可也, 二日亦可也。其募軍雇價, 亦且不足, 若欲給價, 則似無物力矣。上曰, 一朔之價, 當幾何耶? 致中曰, 不可倉卒仰對, 而卽今陵所募軍五六百名, 一朔雇價, 木六十同, 米累百石, 以此推之, 其數不少, 若欲給價, 則物力無出處, 近邑煙軍調用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雖給價, 亦當使其處民耶? 雖是農時, 亦有願入募軍者乎? 文秀曰, 今已付種, 必多應募者矣。廷濟曰, 若以募軍半價, 給煙民往返糧米, 則民必感悅矣。上曰, 予之下問者, 有意矣。此時役民, 誠爲重難, 而若是不得已處, 則亦何可顧其些少民弊, 而其在體聖祖平日恤民盛德之道, 亦不可無價使役, 募軍則經費匱竭, 有難加立云。於義宮所納惠廳等處朔膳價米二百石, 輸送山陵都監, 使之量宜分給於役民處,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新陵補土之處, 隨卽被莎, 而後設有雨水, 可無崩頹之患, 而卽今轝士軍, 太半不足, 勢難分定於莎草之役, 事勢急迫, 他無變通之道。曾在癸丑遷陵時, 亦有松都軍抄定之例矣。松都軍一千名, 守禦·摠戎兩廳牙兵之在近邑者, 各以一千名定送, 以爲不多日內, 赴役浮莎之地, 何如? 上曰, 松都民, 旣有癸丑年抄定之前例, 則依所達爲之。守禦牙兵, 則遠地之民, 有難赴役, 今姑置之, 摠戎牙兵則直以千名調用, 而旣是收米之軍, 故因此閑遊, 未嘗有應役之事, 今無除番減米之擧, 而公然使役, 則亦非事宜, 特減其收米之半,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江都浮石之役, 已盡完畢, 而江都待變船, 皆以漁採出去, 只以若干船隻, 略略輸運, 將不得及時盡運, 事將狼狽, 故旣定差使員, 使之捉船督運, 而往來商船之執捉, 多有弊端。訓局及御營廳, 皆有待令船隻, 訓局船五隻, 御廳船三隻, 今明日內出送, 以爲刻期運石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此皆時急擧行之事, 若待擧條啓下, 則必致遲延, 以榻前下敎書出, 卽爲分付, 何如? 上曰, 此注書, 足能爲之, 且有所下敎者, 使之今日內, 啓下, 可也。致中曰, 癸丑謄錄中, 外梓宮, 以水路陪進, 內梓宮, 以肩轝, 陸路陪進矣, 今番, 亦依此爲之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癸丑謄錄中, 內梓宮上粧長杠等物, 以肩轝上粧諸具, 陪進矣, 今番亦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癸丑謄錄中, 大轝長杠, 預差隨往矣, 今番則道路遠近險坦, 與寧陵絶異, 近年因山時, 且無預差隨往之事, 今亦依近例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取考癸丑謄錄, 則隧道閣營建時, 告祭祭罷, 摠護使以下, 俱詣陵前, 整齊工匠及役夫, 以待時至, 使工匠役夫, 各執器械而進, 進詣魂遊石·鼓石·臺石, 次撤長明燈, 轉下陵岡, 仍建隧道閣, 而摠護使又爲榻前定奪後, 分付撤去內階砌·左右望柱·羊石等物, 左右曲墻各二間許, 亦爲撤毁, 使便於啓陵時役事矣。今番則告祭後, 各樣石物次第撤去, 先爲運送於新陵,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崔天若, 有巧性, 孫壽聃, 解事幹能, 而皆習於遷葬, 此兩人差定假衛將, 啓陵時, 使以冠帶執役於壙內, 而舊陵隧道閣造成, 新陵開金井時, 崔天若, 皆不可不看檢役事, 臨時給馬, 發送, 何如? 上曰, 意在審愼, 所達最是,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扈衛軍官卞爾晉, 巧性, 與崔天若相埒, 而此人以堂下之故, 不得假以衛將之號, 以部將率去矣。壙內執役時, 不可以軍服出入, 臨時使之權着紗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丁字閣, 則今日已上樑, 而十一日, 將作甕家, 臣當往見設處, 亦多有可見處, 初十日, 欲爲出往, 而曾已仰達矣。除草記, 除肅拜往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啓陵後, 事當極盡爲之, 祭享等事, 務盡精潔爲之, 可也。仰體聖祖恤民之意, 今番役民, 亦多除弊, 諸臣必體此意, 各別爲之也。陵寢事固重, 而至於近百年遷陵, 尤當何如? 諸臣効力, 只在於十六日, 其孰不盡誠爲之, 而今日之弊, 專在於弛緩矣。藝文提學所撰上樑文, 末端意思頗好, 其文, 在丁字閣, 可不懼哉? 致中曰, 文字則雖不記, 而其意思, 好矣。上曰李德壽, 本是文學之士, 而其末端意思, 誠好, 爲今日警飭怠慢之資者, 誠不少矣。致中曰, 監董諸臣, 孰不盡心, 而卽今堂郞, 擧皆窮心極思而爲之, 故所言皆詳盡周密矣。上曰, 諸臣之今日効力於聖祖, 實是意外, 皆知其洋洋如在, 然後凡事尤當盡誠矣。致中曰, 雨水過多, 風災又非常, 傷穀害農之事, 不一而足, 今年免凶, 萬無其理, 聞嶺南則雨澤旣少, 市價日下, 來頭之慮, 誠不淺細, 如此之時, 右相將出疆, 臣亦固以爲悶, 而左相則以不可出送, 爲言矣。左相有九十老母, 不無朝夕之憂, 已不能着意於國事, 臣亦山陵竣事後, 無病行公, 有不可期, 則右相在朝, 然後可爲國事, 而此際遠出, 豈不可悶乎? 今番使行, 非有大事, 又是無故之時, 則何必出送大臣耶? 自上旣以使事, 爲重, 右相亦必能幹事, 而事若不順, 則去亦何益? 目前國事, 實爲可悶, 右相使行, 變通, 何如? 上曰, 予亦以三公外, 無在京大臣之故, 初欲送宗臣, 而向來沈判府事後, 無大臣入去之事, 且有順付節使之言, 故欲爲入送矣。頃見左相箚, 知有親病, 卿之所患亦重, 雖勤勞敦匠之役, 神明所相, 豈有添加之慮, 而其爲國事之慮, 則不可不深, 右相上价之任, 勉副以一品宗臣, 代差, 可也。榻前下敎  上曰, 頃者, 以今雖得雨, 不可放心爲敎, 而今年年事, 將不免凶歉矣。減膳避殿者, 例有立秋後還復之規, 故因禮曹草記, 循例允下矣。日昨許沃之疏, 以先朝不許, 而予則許之爲言, 其所勉戒, 固好, 而其時聖考, 以得雨前不可還復, 爲敎, 對越之心, 不可以得雨之故, 有所弛忽, 而豈可作無限之擧, 自歸應天無實之弊乎? 今予所以引接卿等於此殿者, 欲示予意, 而風雨不調, 稼穡失稔, 今年則尤非君臣上下放心之日也。致中曰, 誠如聖敎, 一心敬怠, 豈在於復常膳還正殿與否, 而臣見其疏本, 則專出於勉戒之意, 其言頗好矣。今年年事, 已判凶荒, 而敗船之數, 又復如此, 公私穀物之見失, 將近四五萬石, 言念國計民事, 實爲罔措矣。上曰, 今番風災, 自予有知後所無之災也。頃日有所下敎, 而穀物之沈沒, 姑置勿論, 人命渰死, 將不知其幾何矣, 豈不慘然乎? 廷濟曰, 船材見失之數, 亦近屢萬餘株, 失物之多, 無如今年者矣。上曰, 欲下敎而忘之, 今因卿言, 始覺矣。新陵四山濯濯, 定陵後雖曰種樹, 十難一生, 莫如以種, 種之也。闕內萬壽殿松木, 乃以海松子, 種之者也。預爲分付, 多取以來, 以省種樹之功, 可矣。廷濟曰, 邊山松子最好, 故已爲發關, 分付, 使之多覓上送矣。致中曰, 如小檜木之類, 可以以木種之, 而松子·橡子之類, 將以種遍落矣。致中曰, 頃日臣以濟州牧使先爲差送事, 陳達蒙允, 銓曹, 以其瓜滿之在於冬間, 不爲差出, 而聞李守身病狀, 實爲沈重云。其瓜期, 雖或差遲數朔, 預先變通, 未爲不可, 且濟州新迎下人, 上來已久, 今日臣入來之路, 攔道呼訴矣。上曰, 何如是預爲上來耶? 致中曰, 例與瓜滿狀, 同時上來云矣。上京之人, 將近三四十名, 待令船所者, 亦近百餘人云, 許多人留滯之弊, 亦甚不貲矣。旣有成命, 速卽出代之意, 更爲分付, 何如? 上曰, 瓜報誠太早, 而夫馬旣已上來, 則海島殘民, 留滯可念, 依前下敎, 卽爲差出之意, 分付該曹,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以服色事, 欲待卿入侍, 下詢矣。仍令都承旨, 讀收議。文秀讀副護軍鄭齊斗以爲云云, 至黑笠行之, 恐或無妨。上曰, 黑笠行之, 爲烏帽帶耶? 致中曰, 然矣。文秀讀至三醫司云云。上曰, 三醫司, 則不爲祭服, 故欲以白帽帶成服耶? 其下領府事議, 讀之, 可也, 予欲參而爲敎矣。文秀讀至陵所有事之人云云。上曰, 何如? 致中曰, 頃者下敎時, 臣亦以執事之在陵所者, 服色似當有異, 爲達, 而此議亦然矣。上曰, 此當與堂上前銜云云, 言何謂也? 廷濟曰, 不爲成服之意也。上曰, 使承旨, 更讀祭酒議曰, 祭酒白帽白帶之說, 何如? 致中曰, 古則無受衰之事, 故以白帽白帶, 成服, 而今則不然, 非陵所執事, 則白帽白帶, 過矣。上曰, 然矣。文秀讀至隔石開窓等說云云。上曰, 此則祭酒, 必不爲無於禮之言矣。頃以五禮儀, 隔石開窓之制, 下詢則有以非爲神道, 爲對者矣, 今以祭酒之議, 見之, 略倣爲之, 無妨矣。廷濟曰, 私家則有通穴之規矣。上曰, 先葬則或虛右虛左, 故不能用此禮, 而葬在同時, 則豈可全塞乎? 合陵, 乃英陵後, 初也, 於神道, 似當爲之, 故予有所思矣。五禮儀, 旣有開窓之文, 依此爲之, 可也。文秀讀至葬先輕後重, 虞先重後輕云云。上曰, 此則無可論矣。文秀又讀至除服日, 當因行於其所云云。上曰, 此獻議, 卽除服時, 獨不可無望哭之節之意耶? 廷濟曰, 然矣。上令承旨, 書之曰, 今玆緦服, 名雖緦, 以三年爲緦, 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時, 不可苟艱, 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 應三年受衰之人, 以緦成服, 而不參成服者, 與士庶同, 士庶旣以黑笠行禮, 則不參成服之人, 烏帽角帶, 豈害義哉? 只以白袍參班, 而陵內將事之人, 十五日之間, 烏帽黑帶, 似爲未安, 勿論官吏, 陵內執事, 竝皆用素, 啓舊陵之日, 旣望哭成服, 則獨於除服之日, 無端除之, 心亦怪矣。儒臣獻議, 可謂詳審, 望哭後除服事, 付標以入, 他餘事, 已有禮文, 亦當應行者, 不必逐條下敎, 而園寢合奉, 乃英陵後再也。五禮儀, 旣有隔石開窓之文, 則其在神道, 人情宜當遵此, 令都監, 兩陵隔灰, 考禮文, 略倣開窓之制, 可也。上曰, 有可疑者, 東朝下詢, 故問之矣。大妃殿服色, 與望哭時, 無異耶? 致中曰, 以常時言之, 服則無頭上用素之事矣。上曰, 陵內之人, 皆服素, 而獨宮人輩, 獨着黑蓋頭𢄼耶? 承旨則當爲白帽帶乎? 致中曰, 非進排官, 則豈可爲白帽帶耶? 上曰, 隨駕人服色, 當何如? 致中曰, 當以白袍烏帽帶矣。致中·廷濟先出。上謂文秀曰, 如是速返, 非當初所料矣。文秀曰, 自楊州麻田, 中間無水, 連從山麓而行, 故翌日曉發夕抵矣。上曰, 致祭, 何日過行耶? 文秀曰, 六日入去, 七日過行, 而臣誠意淺薄, 何能體朝家盛意耶? 祭官皆沐浴齋潔, 祭物亦皆親審精備, 極盡過行矣。上曰, 殿宇, 何如? 文秀曰, 如宗廟之制, 而差少矣。朝家觀, 麗史興感, 有此致祭之擧, 而創立時事, 想未聞知, 臣請仰達, 可乎? 上曰, 其大略, 陳達, 可也。文秀曰, 我太祖大王元年, 立崇義殿後西江, 以舟奉往位版, 將向松都, 而位版所載之船, 不向開城, 直上澄波渡上, 抵泊於仰巖寺下, 一夜之間, 忽生沙汰, 洗滌陵谷, 寺屋基址, 無復存者, 故遂以爲神, 建宇于此, 此寺, 蓋麗太祖願堂云, 而臨江景致, 絶勝矣。上曰, 有龕室乎? 文秀曰, 無龕室, 床上鋪席矣。上曰, 元宗·文宗·顯宗配享之制, 如昭穆耶? 文秀曰, 然矣。文宗朝, 求王氏, 得王牛智者, 賜名循禮, 爲崇義殿副使, 娶良家女, 無子而死, 其間, 有冒姓而主其祀者, 至宣祖朝, 又得眞王氏, 使主其祀, 遣禮官致祭告由矣。卽今崇義殿王聖元, 臣見其爲人, 則虛老可惜, 而年已老矣。聞金昌集爲開城留守時, 以王氏子孫錄用之意, 陳達, 而果川居王姓他人, 爲參奉。其後吳命恒以校理, 亦以錄用之意, 陳達, 而該曹尙無擧行之事矣。大抵殿官, 自六品至三品, 爲限, 初以監由令, 歷守陞副使, 副使死, 朝家例爲致祭, 而自聖元曾祖以後, 不爲擧行云, 前例旣如是明白, 聖元之爲守已久, 似當陞品。且其從弟鼎元, 爲人勤實, 可堪百執事, 如此之人, 朝家錄用, 似好矣。上曰, 今番致祭, 意有所在, 且有前例云, 崇義殿王聖元, 特陞副使, 王鼎元則分付該曹, 今番都政, 初入仕除授,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奉審之事, 以書啓爲之乎? 上曰, 唯。有懸板乎? 文秀曰, 有之矣。上曰, 誰書之耶? 文秀曰, 不知矣, 功臣卜智謙等多人, 從享矣。上曰, 然乎? 何以處之? 文秀曰, 祭物有已爲待令者, 故以一體君臣祭祀同之義, 祭之矣。上曰, 善爲之矣。文秀曰, 鄭文忠, 在其末座, 不但有光, 亦且衋然矣。上曰, 然乎? 文秀曰, 以太祖統一三韓之功, 今爲蕪然殿宇, 其時臣下無狀, 有以致此也, 故臣不能無感嘅之心矣。上曰, 卿之此心, 可貴矣。思其所由來, 則豈無懲前毖後之道乎? 文秀曰, 臣不敢以如日方升之國, 比之於覆亡之朝, 而臣等若不忠事上, 殿下若怠惰不振, 則後之視今, 亦必猶今之視昔矣。上曰, 因事陳達之言, 切實, 當各別留念矣。文秀曰, 臣每爲如此之言, 則諸臣皆以爲騷動, 而移秧愆期, 成熟無望, 根耕豆太, 亦無可食之望, 愚民雖以節序之差晩, 有所希望, 而霜降早晩, 亦何可必耶? 以南, 臣姑未知其如何, 而以臣今行所見, 言之, 可謂愁痛矣。上曰, 廟堂之雨後弛慮, 誠爲非矣, 而卿以廟堂所爲之如此, 反爲此下去, 何爲之言, 此不幾於汝旣如此, 我亦如此之諺乎? 文秀曰, 適有致祭之命, 而日字已迫, 故不敢他顧, 冒沒承命, 而如臣情地, 豈敢復廁周行, 自同無故之人乎? 上曰, 卿心, 予豈不知, 而卿每多辯於不足辯處, 此實過矣。文秀曰, 痛冤, 故然矣。上曰, 我本無此, 人之爲言, 於我何有? 文秀曰, 我本無此, 故尤爲痛冤矣。上曰, 指肥爲瘦, 則豈足多辯乎? 以此思之, 可也。文秀曰, 人以汚穢之物, 加之於人, 則其人, 豈不怒之乎? 上曰, 但當潔身不汚而已。文秀曰, 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 以其有君臣父子之倫也, 而今人, 每以逆名加之, 豈不痛冤乎? 上曰, 孔子子路, 以南方之强歟, 北方之强歟? 卿之言言稱悲, 事事稱悲者, 正如子路之强矣。若無撑着於中者, 豈如此乎? 此甚慨然矣。文秀曰, 臣於戊申以後, 若無毫髮爲國之事, 則國家雖不誅殺, 神必殛之矣。文秀曰, 國家所以置驛者, 乃所以傳命八方, 其不輕而重, 可知矣。近來驛路凋瘵, 到處皆然, 而至於京畿六驛, 則尤甚, 雖以臣今行時事, 言之, 到桃源·湘水驛, 替馬之際, 馬甚體小, 且瘦敗無餘, 終日鞭打不行, 至於驛卒, 疲殘無比, 都承旨奉命之行, 非不尊重, 而驛卒輩, 頓無敬謹之意, 此無他, 飢困切甚, 生意便盡, 不知不覺中如此矣。大抵六驛察訪, 多不擇人, 故全不顧恤驛卒, 且不買立好馬, 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畿驛旣有奴婢貢錢, 且捧入其木, 又有馬位田, 察訪若善爲區畫, 則驛路豈如是殘弊乎? 且聞各驛馬位, 便作, 畿內兩班世傳之物, 一斗落每年只給四五錢, 而都食所出, 此甚無據。令畿伯, 各別嚴査, 推給馬戶, 則驛路庶有蘇殘之望, 敢達矣。上曰, 所達是矣。國家之置驛傳命, 實非泛然, 而聞卿所達, 誠可寒心。擧條下送之後, 毋作文具, 詳査稟處之意, 分付畿伯, 可也。文秀曰, 臣待罪嶺營時, 馬位之入於兩班及富民者, 累年公食, 故不給其貰買之價, 盡爲査推, 待秋分半, 以其分半之租, 及春分給種糧, 使各驛, 自爲農作, 則秋收之數, 果爲夥然。且奴婢貢錢, 知其多少, 劃給察訪, 而其餘則添補馬價, 驛路頗有復舊之望矣。公田私相買賣之罪, 照律則甚重, 若令畿伯, 明査而嚴處之, 六驛察訪, 亦爲另擇, 則三四年內, 必有大效矣。上曰, 所達之言, 頗有條理, 卽今畿伯, 亦是詳明之人, 似能善爲, 不必稟處, 以依此爲之之意, 着實分付, 可也。文秀曰, 然則卽今畿伯, 有意驛政云, 使之各別擧行, 待其了當後, 擧行形止, 一一狀聞,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近來注書, 極爲苟簡, 實錄郞廳, 姑無事役, 同爲擬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榻前下敎 文秀曰, 凡擧行條件, 未入啓前, 其日入侍承史, 不得出直事, 曾已定式施行矣。近頗違法, 實爲慨然矣。今日臣, 別省記入直, 直承旨出送, 而此後, 更爲申勅, 何如? 上曰, 予亦忘之矣, 更爲申明, 可也。榻前下敎 文秀曰, 韓元震疏, 誠無狀矣。狂夫之言, 固不足多辯矣, 以宣廟寶鑑, 見之, 我國之凡有動息者, 孰敢忘大明, 而其遣辭之際, 何敢如此耶? 然今日之不罪元震, 誠聖德事也, 臣實感歎, 而至於史官拿鞫, 乃前所未有之事也。有關後弊, 且若謂之誤傳筵說, 則此是當問於元震之事也。商量處分, 恐或得宜, 故敢此仰達。上曰, 此事處分, 已商量矣。史官處, 若問其言根, 則有若偶語棄市之法, 故以事體拿鞫而已, 無欲問言根之意矣。筵話若嚴祕, 則必無傳於元震之理, 元震雖聞之, 知其嚴祕, 則必不敢如是矣。文秀曰, 臣無强爭之意, 而拿鞫之命, 終涉過中, 故如是仰達矣。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