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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32책 (탈초본 40책) 영조 7년 10월 2일 임진 24/32 기사 1731년  雍正(淸/世宗) 9년

○ 判決事徐宗一疏曰, 伏以臣本以庸碌蔭官, 過蒙洪私, 前後除拜, 無非濫竽, 奔走吏役, 恰滿十年, 筋力不待日而衰減, 神心每因慮而消亡, 撫躬自量, 頓絶從官之望。乃者隷院長席之命, 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 臣誠驚惶震越, 不知置身之所也。仍念臣素乏才能, 一不肖人, 八年之內, 自縣移郡, 自府陞牧, 爲世嗤點, 固已久矣。況此所帶之職, 非如臣疲劣者冒居之窠, 而怵畏分義, 承牌出肅者, 初非蹲仍之計, 不過一謝恩命, 數日供職而已。及其赴衙開坐之後, 諦審本院形勢, 則萬無收拾之望, 臣妄謂竭力修擧, 或有蘇殘之勢, 黽勉行公, 淹至兩朔。而秋深以來, 素患胸膈痞塞之症, 言語艱澁之病, 日益添苦, 以此病狀, 旣難供劇, 詞訟重地, 不可暫曠, 伏乞聖慈, 俯諒情病, 亟許遞免。臣於乞免之章, 不敢以當遞之職事, 仰瀆宸聽, 而區區所懷, 不敢自抑, 玆陳執萟之忱, 以冀聖明之裁處焉。本院設置, 蓋使主管各司京外奴婢訟事也。臣故考本院及各司奴婢案, 則丁酉以前自古流來啓下文書及奴婢續案, 幾盡見失, 而見存者, 丁酉以後續案二冊而已。此亦一冊閪失, 一冊見存, 而自前兩冊所載一百一司也。見存冊所載, 乃四十七司, 見失冊所載, 乃五十四司, 本院以京外各司奴婢次知之司, 莫重文案, 公然蕩盡, 至於如此, 良可慨然。曾前許多閪失之冊, 則已無奈何, 而丁酉式年二冊中, 見失一冊, 則移文各司, 取來謄出, 以爲院上計料。而見存一冊所載四十七司奴婢考準頉下見存之數, 則當初千餘口載錄之司。丁酉時存者, 或不滿百餘口, 數百口載錄之司。丁酉時存, 或有全無者, 或僅數十口者, 此則煩不敢悉陳。第以本院言之, 當初載錄, 乃三百八十九口, 而丁酉時存, 僅二十八口, 人物之有子有孫, 漸至繁殖, 當然之理也。無子無孫, 擧皆絶亡, 罕有之事也。各司之奴婢, 豈獨無生息之理, 而擧有絶亡之患哉? 若此不已, 則不出數十年, 必將沒數消亡, 徒擁虛簿而已, 豈不大可寒心哉? 其中慘然者, 臣取考各司奴婢案, 則已頉下奴婢, 未知果皆滿年老除, 依法頉下。而其中或有過百歲八九十歲奴婢未頉下者, 尙在貢案中, 此則不過貧寒無勢, 不得納賂於該吏。而年老身死之後, 久在貢案中, 侵責之患, 遍及隣族, 荒瘞白骨, 久帶徵布之冤, 仁人之於民, 苟有一夫不獲, 則猶且悽愴傷心, 況此等窮厄, 豈不可哀乎? 臣意則各司奴婢續案, 令各其司, 別定勤幹剛明之員, 一一考准, 篤老已死年久未頉下奴婢, 則自各其司, 別爲抄出, 無堂上該司, 則提調啓稟頉下, 有堂上衙門, 則直啓聞頉下, 都付於本院, 成出頉下公文, 行關頒布於各其所居官, 則老者無納賂頉下之憂, 死者無白骨抱怨之恨。臣雖無才識, 累蒙國恩, 東西移拜, 乃五邑, 居官莅民, 八九年, 此等弊瘼, 目見心知者久矣。蓋京外各司奴婢頉下之法, 自本官, 成出立案, 每式年修正續案, 上送各司, 故列邑猾吏輩, 敢與奸細之民, 姿意舞弄, 或以十五歲兒, 以二十歲懸錄, 二十歲人, 以三十餘歲懸錄, 以冀其年之易準於老除而頉下, 物故頉下, 則勿論貧富, 下吏輩從重索賂, 或受牛馬, 或受錢布, 或受穀物。其價多至於數十貫銅, 小不下十餘貫銅, 而後始乃成給。又於各司磨勘之際, 別索情債於頉下人等, 貽弊生民, 罔有紀極, 列邑逃老, 故立案, 亦甚疎忽, 豈非慨然之甚者乎? 臣待罪外邑之日, 有物故呈狀之人, 勿論軍保公賤, 五十里地, 則身死當日內使之呈狀。八九十里之地, 身死二日內使之呈狀, 未收屍之前, 或親自摘奸, 或送鄕所摘奸, 或送可信(官)軍官摘奸, 目見屍體, 物故的實, 則卽爲成給立案, 以塞色吏輩弄奸納賂之路。或呈狀過限官摘奸前已埋葬者, 則一切勿施, 老除呈狀者, 卽爲招致官庭, 審其狀貌, 詳覈年歲, 考准戶籍, 或有差誤, 於覈年考籍之際者。又考續案, 果滿年限之外, 一倂防塞, 不爲成給公文, 故物故老除虛僞之弊, 自然消減, 亦宜申飭施行, 老故頉下公文作紙。曾有自本院收納之事, 聞年前御史, 謂有民弊, 狀聞革罷, 臣於此, 竊有所未曉者矣。老故立案, 專委於各其邑, 故隱漏者由此, 索賂者由此, 臣意則自今以後, 各司奴婢老故立案, 勿使本官, 直自成給, 而有告狀者, 本官卽爲修書目論報於本院, 而物故則除作紙, 老除則受作木一匹, 竝書目因便上送本院。卽爲成送公文, 切勿出本官下吏輩干涉之, 亦勿使上送於京司, 俾無往來納賂之費, 則老故立案呈狀者所費, 不過一張所志一疋作木而已。京外官吏, 雖欲作奸, 何處下手乎? 然則奴婢之隱漏可減, 吏民之作奸可防, 京外索賂, 亦可除矣。其所便否, 不啻萬萬也。公私賤從自願免賤之法, 父母同生子女與婦婿中一人免賤, 載在法典, 則不可以虛僞冒出, 而卽今免賤之人, 敢與本院下吏輩, 符同列邑官奴之饒居者, 官妓之稍優者, 雖姓不同他人, 或稱同生子女, 至於入啓免賤, 以此之故, 列邑富豪之官奴·年少之官妓, 公然免賤, 閑遊官奴婢之減縮, 無歲無之,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臣意則旣往之事, 不可追覈, 而從今以後, 從自願免賤之類, 告狀於本院, 本院以告狀, 考准京兆帳籍, 如有虛僞冒法之事, 現露者, 伊時成給堂郞, 從重科罪, 該吏刑推定配, 告狀之人, 施以欺罔之律, 免賤奴婢, 刑推一次後, 卽爲還屬事, 定式施行, 則從自願免賤誣罔虛僞之弊, 可以防塞矣。公私賤續良後, 補充隊及他奴婢買賣斜出, 必於百日內告狀, 周年內成出。乃是金石之典, 亦宜成出於賣買人所居之官, 而近來人心巧急[惡]謀免作錢, 不卽成出, 或因官員, 或因院屬, 空手成出, 本院之凋殘, 專由於此。若干作錢之納官, 元非大段, 而或有京內斜出, 圖出遠道他邑者, 他邑斜出, 亦出於他道他邑而成給者, 視以例事, 聽訟者不以爲問, 事甚無謂, 以此之故, 法網漸疎, 弊事繁興。臣意則補充隊, 限以十朔斜出, 則限以六朔, 作紙則限以一兩, 京內人圖出立案於外邑者, 他道他邑人。圖出於他道他邑者, 一切防塞, 皆以違格施行。上自堂郞, 下至員役, 無價成給者, 一切禁斷, 則補充隊作紙, 自無稽緩不納之弊, 而本院漸至於蘇復之境矣。凡干訟事, 初訟於京兆, 奴婢與良賤辨別, 初訟於本院, 乃是不易之典, 近來各司, 惟以作紙爲重, 不以侵官爲嫌, 田民初訟, 冒當處決, 他司則非臣所知。而以本院言之, 奴婢初訟, 盡歸於秋曹, 而本院則雖爲奴婢主管之司, 每當開坐, 終日對案, 坐嘯而已。以此之故, 本院凋殘, 日加月增, 臣意則奴婢之初訟於秋曹者, 一切退斥, 使歸於本院, 或有冒法越訟者, 得決文案, 勿入於度數中, 則奴婢初訟, 自歸於本院, 而亦當爲蘇殘之方矣。蓋奴婢之訟, 必歸於秋曹者, 訟者非以有利於秋曹, 有害於本院而然矣。本院, 乃秋曹屬司, 本曹下吏輩, 利於訟者之情債, 招誘以去, 而堂郞, 亦不爲退却, 視以常例。且落訟之人, 或更定本院, 則謂有新定式, 亦爲禁斷, 揆以法意, 寧有是理? 今若終不革此弊, 則本院特一無事之冗, 莫如革罷之爲宜, 而必欲置之侵官越訟之弊, 亦宜禁斷定式也。且臣竊有所平日慨惋者, 近來京外贖良之法, 未有定式, 故專無斟量之道, 奴婢之饒居者, 則徵捧贖價, 極爲過濫, 使贖良奴婢, 至於破家散業而後已。臣試以閭巷間藉藉傳說證之, 京裏居前萬戶金震昌, 乃通國巨富, 見稱於世者也。年前有一兩班, 稱以震昌妻上典, 頻頻往來, 多般恐喝, 徵索贖價而去, 厥後數三人, 換面迭來, 各稱上典, 迫令贖良, 銀錢重貨, 無數徵出, 震昌子孫等, 以其家儲之財, 不能盡充其慾, 數三大家許多田畓十餘名貢物, 幾盡放賣而納贖。今其子孫等, 將至流離之境云。閭民之安居樂業, 非但渠等之樂事, 亦有關於國家治平之象, 則豈可使無厭之人, 藉其上典之名, 侵虐生民, 至此之極哉? 擧震昌一人, 可知京外私賤受困之弊也。公私賤無後身死人已物屬公已上者累在法典。而近來人家男奴, 雖有數十子孫, 若他婢所生, 則父上典, 托以無後奴, 已物家莊田民, 沒數已上, 使其子孫, 失所流離, 此乃法外之事, 而大爲生民之弊。臣意則贖良已上之法, 嚴立科條, 勿論奴婢一口之價, 多不過一百兩錢, 贖良後稱以舊上典, 無端侵責者, 施以壓良之律, 他婢作妻有子孫身死已物, 或稱以無後, 違法已上者, 施以違制之律, 則亦可謂保民之一端矣。且臣於本院啓下公事中, 己酉式年陳告免賤者, 一倂還賤, 各道陳告免賤之類, 一切防塞事, 竊有所區區所懷, 敢此附陳焉。各司奴婢, 百計弄奸免賤漏落之弊, 臣旣仰陳於上, 而第各司奴婢, 雖有四年一推刷之法, 旣無搜括之效, 而惟彼希賞之徒, 潛防隱漏奴婢, 陳告本院, 以爲推得之路矣。今若一切防塞, 則各司奴婢, 尤無現推之理, 旣往免賤, 勿論虛失[實], 一倂還賤, 則非但民情之騷擾, 事涉罔民, 其於國家事體, 如何哉? 大槪公私賤外, 一繫於本邑, 內以繫於本院, 設有陳告之類, 列邑之守宰, 本院之堂郞, 別爲査實, 則豈有虛僞相蒙之弊哉? 臣意則旣往之免賤, 將來之陳告, 勿罷勿塞, 使其該邑, 各別考覈, 當免當還, 區別成冊, 論報於本院, 本院以其成冊, 考准當日啓目及讀案戶籍, 明覈虛實, 以爲處置, 則國家無罔民之失, 奴婢除隱漏之弊矣。臣縷縷仰陳, 極知猥越, 而旣有淺見, 敢此煩瀆, 惟聖明裁察焉,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 疏中條陳, 俱以意見, 竝爲許施, 而此法之行與不行, 乃爲任者能不能, 且官則數遞, 吏長在焉。吏自爲其石不轉, 其所奸猾, 莫若隷院, 故至於僞造啓字而極矣。爾知此弊, 豈可許遞? 當久任而觀來效, 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