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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34책 (탈초본 40책) 영조 7년 11월 1일 경신 3/4 기사 1731년  雍正(淸/世宗) 9년

○ 辛亥十一月初一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領議政洪致中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洪致中, 左承旨李鳳翼, 假注書李重寅, 編修官許錫, 記事官趙明履, 諸臣以次進伏。洪致中曰, 卽今節候雖當凍寒, 而寒煖不適, 數日來猝寒, 今曉觸冷, 行朔祭, 聖體若何? 上曰, 連日溫煖之餘, 日氣猝寒, 微有咳嗽之候, 而不至大端矣。致中曰, 玉音重濁, 似是挾感矣。上曰, 似挾微感, 自前得咳嗽, 至屢日不解矣。致中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致中曰, 臣素抱痼疾, 復發則輒支離不愈, 今亦病勢彌留, 屢承敦勉懃懇之旨, 而未卽入來, 至於知申偕來, 事體重大, 而屢日相守, 臣豈敢懷撕捱之念乎? 本病之外, 且挾外感, 實難起動, 方切惶悚之中, 千萬意外, 手書下辱, 宗伯儼臨, 如此曠絶之恩禮, 豈如臣者所可承當? 病情之外, 且添難便之勢, 而不暇顧此, 昨日入城肅謝後, 欲爲入侍矣。久病之餘, 精神眩惑, 有難拜禮, 至有下詢之敎, 而未克入對, 不勝惶恐矣。上曰, 卿摠護使竣事之後, 不爲復命, 直向江郊, 予知卿有欲解相職之意, 其時大臣, 有所達之言, 而予果無一毫他意, 第當初未能周密之致也。以此必欲引遞, 豈恒日所望於卿者乎? 以國事民憂言之, 朝無大臣, 非不知枚卜之爲急, 而欲舊卜, 則其趁速上來, 有未可必, 欲新卜, 則甲辰以後連爲之, 非愼枚卜之道, 以是爲悶, 非舊卜則當爲新卜, 謂有思而至今遷就者, 實此也。卿雖有疾恙, 臥閤論道, 有何所妨? 卿初則豈無可言情勢, 而到今以此自劃必遞? 殊非平日體國之意也。當初不允批答, 不欲爲之, 而旣知卿自摠護使時, 有不安之心, 故欲使伸其廉隅, 予平日雖不誠信, 豈有他意於卿哉? 所謂新添難安之說, 必因觀彬之疏, 而觀彬嫉惡吏判之故, 亦及於卿, 卿若引此爲嫌, 則他人擧皆爲嫌, 豈不爲難乎? 卿不以爲嫌, 然後他人可以出矣。致中曰, 下敎縷縷, 臣無更達之語, 初頭情勢, 果多惶縮之事, 而及承勉諭之後, 情勢更無可言矣。以遷陵時事言之, 三度習儀時, 病勢難强, 不計死生而往, 賴國家之靈, 得以無事, 啓舊陵時難堪之狀, 聖上之所俯燭, 山陵畢役後, 復命歸路, 至高陽, 眩症苦劇, 乘舟作行, 僅到江村, 此則非緣情勢, 乃筋力不逮也。趙觀彬初疏, 語多譏切, 以常例言之, 陳疏時豈無引嫌之語? 而臣旣知其人品, 不寬亭時論, 事多過激處, 故臣不以介意。至於再疏, 雖不直斥臣身, 言領府事事, 按獄委官再候爲言者, 卽指臣身也。其時臣不參鞫事, 長生殿往來之路, 過領府事所住依幕門外, 成琢之言, 果有可疑, 則臣豈敢入見, 旣知其虛疎, 則人事上豈不入見乎? 臣果前後再入見, 而候字下筆, 非好意言彼之氣勢, 而有若臣有所畏而趨候者然, 臣雖無似, 豈畏人氣勢, 問候於胥命之所乎? 以吏判事言之, 以結爲蕩平之套爲言, 臣非別爲蕩平之事, 臣私室酬酢, 常以爲朝著間通融用人, 聖意誠好, 雖未知得其要道, 而右相吏判, 皆贊成君上好意爲言, 豈有別作名目之事乎? 此則不知臣本情而然也。宋寅明募得擊逐之說, 臣未知指何事也。上曰, 此指李性孝事也。致中曰, 寅明, 受國厚恩, 若有如此心, 則將焉用之? 此則非實狀, 而以右相事言之, 自少, 臣知之其持論本來如此, 賊出後, 疾之異甚, 視其類如私讎, 厚受國恩, 致位如彼, 在銓曹政注, 不偏係, 且嚴於討逆, 大體主意儘好, 而趙觀彬之疏, 專不顧藉, 一筆句斷, 當之者出城, 亦非異事, 而以其書啓觀之, 無深怒爲言, 旣知其不必怒, 則當此時其處地, 異於他大臣, 豈顧些少嫌端乎? 不時出城, 似輕易矣。以朝紙觀之, 備忘開釋無餘蘊, 在右相之道, 亦豈過自引嫌乎? 近來大小機務, 專主爲之如此, 大臣若使久置郊外, 國事將何以爲之? 卽今迎勅節次, 多有急迫之事, 別爲敦迫宜矣。上曰, 趙觀彬疏中再候之說, 曾未覺得矣。今聞卿言, 始知指卿矣。使領府事, 設如觀彬所言, 卿豈然乎? 右相則果無餘地, 其意專出於惡主蕩平之人也。觀彬爲人不寬, 自經滄桑之後, 異於常人, 一見猶斟酌, 右相亦豈憚其言乎? 使右相, 欲盡自處之道, 則在城內, 豈無可爲之事? 而至於出城, 殊悻悻, 卽今客使迫到, 卿旣不可以名帖迎濟院, 右相無推委處, 大臣豈可假銜而送乎? 方欲敦迫, 而大臣廉隅, 宜可使少伸, 明夕或再明朝入來, 猶可及矣。昨日書啓姑置者, 欲別諭矣。致中曰, 民憂國事, 誠爲可慮, 以趙觀彬疏, 大臣出外, 諸宰引嫌, 朝象泮渙, 誠爲嘅惜。觀彬自逢禍變, 偏狹之人, 哀慟過度, 將至喪性, 以醫藥少愈, 見人言論, 或緩者輒怒, 私室多有憤懥之言, 諸臣以此不憚, 右相亦知此, 必不至引以爲嫌, 國勢僅得湊合, 如此之論, 必嚴防, 可以杜漸, 而以觀彬言之, 雖有學問之人, 不得其平, 無怪矣。不須爲渠, 其職, 卽都憲也, 以都憲送近地, 足當位下臺官送濟州也, 外議皆以爲過, 臣意亦以爲送濟州, 誠過矣。固知聖意, 出於鎭浮議, 而雖不如此, 豈無好樣處分之道乎? 以觀彬病狀, 必難生還, 若然則豈無人言乎? 上曰, 其言右相事, 旣無狀, 而近來誣人惡逆, 有若常茶飯, 自成琢出後, 實爲士大夫羞恥。其時以此後斷不容貸爲敎, 且謂領府事曰, 使卿果有可疑, 亦當對訊, 予之爲言至此, 使觀彬, 官非都憲, 其日殿庭置對, 烏可免乎? 今送海島, 如南德夏淸州之事, 觀彬, 豈無惻傷之念乎? 予謂觀彬乃父, 聞今日處分, 必曰得當矣。趙尙行之言, 誠不擇而助瀾, 取辱, 觀彬實自取, 其往大靜, 亦自往, 非予送之, 其時觀彬, 以爲戚姻一句語, 恐傷聖心。與其子相議趑趄而用之云, 未知其子勸與不勸, 而若勸之則可謂不孝, 如頃年柳鳳輝之疏, 爲其子者, 當諫止, 未知果與其子, 亦相議, 而其爲人, 必不聽從。然其子亦難免其責, 其後予獨語曰, 觀彬之子必幼而不能諫矣。爲人子不孝, 爲人父不慈, 其何能事君乎? 領相欲仰對之際, 上曰, 少退。諸臣, 退出閤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