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738책 (탈초본 40책) 영조 8년 1월 16일 갑술 33/33 기사 1732년  雍正(淸/世宗) 10년

○ 壬子正月十六日巳時, 上御淸陰亭。藥房入診時, 都提調洪致中, 提調金在魯, 副提調趙錫命, 戶曹判書金東弼, 禮曹判書宋寅明, 假注書李權, 編修官許錫, 記事官趙明履, 醫官權聖徵·許信·李徵夏·玄起鵬·鄭爾柱·金應三, 同爲入侍。洪致中進伏曰, 朝者藥院批答, 雖已知之, 而日候猶寒, 望祭親臨後, 聖體若何? 前日進御之劑, 已過十貼, 玆以入診請對矣。眩氣亦復如何? 上曰, 比前少愈矣。致中曰, 請使諸醫診脈矣。上曰, 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 右寸脈似高, 而脈體則調和矣。許信入診退伏曰, 左右脈皆不數, 而右三部似不足矣。李徵夏入診退伏曰, 脈體比常時, 似少欠和暢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 左右脈三部, 不數而均矣。右三部, 比左三部有力矣。今則右三部似不足矣。鄭爾柱入診退伏曰, 左右三部皆不數, 而右三部度數則均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 脈候左右三部皆不數, 而右三部寬闊, 雖似無力, 亦均矣。致中曰, 診脈已畢。前日所御之藥, 當更劑以入乎? 改他藥以進乎? 上曰, 諸醫官各陳所見, 可也。聖徵曰, 惶恐矣。水剌之節若何? 上曰, 如前矣。聖徵曰, 眩氣, 何如? 上曰, 不無些少往來矣。聖徵曰, 前此補血之劑稟進矣。醒心散進御, 已過十貼, 其藥雖是補氣之劑, 而當此春節, 滋陰健脾湯似好, 前所御藥, 姑爲停之, 而以滋陰健脾湯, 連爲進御, 似好矣。許信曰, 酬酢之節, 比前無減乎? 上曰, 比前爲愈, 而猶不如常時矣。曰, 寢睡之節何如? 上曰, 早時睡覺之症如前矣。曰, 諸醫以爲, 右邊調均, 而且滑於左邊云矣。以臣所見, 則脈雖無力, 而未覺中氣之不實矣。右三部不足之氣, 雖勝於前, 而比常時, 則終是不足矣。上曰, 早覺之𤺌, 日氣猶寒, 故然耶? 數日內, 氣自不足而然耶? 他皆如常, 而心中常似緩下矣。曰, 此症往往有之乎? 抑間有之乎? 上曰, 近者氣升之症, 比前似減, 故或然矣。曰, 前日所御之藥, 貼數已多, 不必更進, 當用平鋪速效之藥矣。上曰, 何藥耶? 曰, 如滋陰健脾湯, 入四物, 故用累貼, 然後有效, 而其效亦緩矣。當加減六君子湯, 先用治痰之劑, 然後繼進滋陰健脾湯爲好矣。金應三曰, 水剌後無困氣乎? 上曰, 過食則似困, 而此則量小而然矣。不必以水剌爲困矣。金在魯曰, 脾胃弱, 則食後氣困矣。醒心散不過一時之藥, 不必多用貼數, 健脾湯雖似萬全, 而脈體不足, 似亦氣困而然矣。六君子湯, 先進十餘貼後, 繼進健脾湯, 何如? 起鵬曰, 醒心散宜停, 六君子則三四貼·五六貼, 見效未易, 補心補血, 莫如健脾湯, 入人蔘錢數, 進御似宜矣。爾柱曰, 大抵脈體似微妙, 右邊顯然有中氣不足之候, 健脾湯入蔘用之, 則當有緊效, 從長用健脾湯, 似好矣。應三曰, 六君子湯, 雖近於𤺌候, 而效害不甚分明, 滋陰健脾湯, 則有其功而無其害, 竊觀脈候之不頻數, 固可喜, 而太緩則氣似不足矣。脾胃之間有濕, 故淸氣懶於上升而然矣。六君子則猶爲一邊之藥, 四五貼見效未易, 滋陰健脾湯, 長御, 似好矣。上曰, 健牌湯, 果勝於六君子耶? 李徵夏亦陳所見可也。徵夏曰, 六君子是一時進御之藥, 猶爲一邊矣。健脾湯, 乃補心之劑, 況入蔘用之, 則爲萬全, 似勝於六君子矣。致中曰, 諸醫所見如此, 首醫權聖徵, 亦使仰陳所見, 如何? 上曰, 依爲之。致中曰, 六君子湯, 畢竟亦欲用之乎? 聖徵曰, 滋陰健脾湯者, 六君子中, 略入四物而用之, 大抵健脾湯, 是當春用之之藥, 而六君子, 是濕劑也。先用六君子, 亦無妨, 而春節漸深, 脾胃自弱, 健脾湯, 調劑經驗之藥, 連爲進御似好矣。致中曰, 然則六君子進御與否, 稟定, 可也。聖徵曰, 健脾湯入蔘五分, 而或有入七分之古方矣。六君子今姑不急, 滋陰健脾湯, 議加減進御好矣。上曰, 諸醫所見皆同, 不無少異矣。金應三·許信所達者, 李徵夏亦以爲如何耶? 滋陰健脾湯, 果勝耶? 徵夏曰, 滋陰健脾湯, 若不入四物, 則似不宜, 而六君子及滋陰湯, 入四物則同矣。鎭定心經之道, 滋陰湯, 比六君子爲賢矣。上曰, 予性不喜支離之藥, 雖淸心元之屬, 未嘗長御, 今諸醫皆以滋陰湯爲好云, 而亦未必其見效, 故聽之似緩矣。六君子亦欲略干用之, 而若長御則爲厭矣。李徵夏之言似好。人蔘加入數, 問諸首醫, 可也。六君子則入蔘幾許耶? 聖徵曰, 本方一錢半矣。滋陰健脾湯, 則白朮一錢半, 而人蔘則雖有入七分古方, 而入一錢爲宜矣。致中曰, 白朮依本方入之, 而加人蔘五分, 劑入, 如何? 上曰, 依爲之。致中曰, 前加天麻, 而今則去之矣。上曰, 滋陰健脾湯, 白朮亦不入, 而只入人蔘, 則以好矣。榻前定奪 致中曰, 議藥已畢, 臣以職掌, 有所稟事矣。臣方待罪太僕提調, 而濟州稅貢馬, 辛亥則因上敎特減, 丙子則自下稟達而全減, 其後災年, 竝不減矣。今年兩湖, 災荒孔慘, 濟州亦方設賑, 而貢馬上來之際, 其弊不貲, 雖以船價言之, 每馬一匹, 定米一石, 式年則匹數加多, 今年乃式年也。當至六百匹之多矣。前例或全減, 或不減,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方當行會, 故敢達矣。上曰, 三南被凶如此, 本島可知, 禮記亦有荒歲馬不食穀之訓矣。一依辛亥·丙子例, 全減可也。擧條 致中曰, 西關米今當上來, 而庫中陳久之米, 自多耗縮, 而出浦載船及上納京司之際, 其所欠縮, 尤當不貲矣。得見平安御史所送謄錄, 則去辛亥, 本道監司故驪陽府院君閔維重, 慮其如此, 出浦之時, 每一石, 給還米十斗, 五升爲斛上加升, 九斗五升, 待秋除耗還捧。故穀無欠縮, 而民亦不怨, 其法頗詳盡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事, 分付本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宋寅明曰, 朝家爲慮移轉穀出浦之費, 沿邑新耗, 曾已劃給矣。磨鍊誠好, 而細察之, 則於公甚便, 而於民或似不平, 若竝其劃給之耗, 而使之添補, 則尤似便好。且旣給之耗, 亦豈不重難耶? 致中曰, 如此則於民, 爲莫大之幸, 而於國, 則所費太過矣。上曰, 不可竝施, 從長處之, 可也。金東弼曰, 上敎至當, 使監司從長處之, 好矣。上曰, 黃海監司, 亦請耗穀, 故許之矣。致中曰, 此亦當依關西例爲之矣。上曰, 海西亦有謄錄耶? 在魯曰, 海西則辛亥年無運米之事, 似無謄錄矣。寅明曰, 旣以五萬石上送, 而又有三萬石加給, 則其數當合爲八萬餘石, 未知沿海大小米, 能有此數耶? 在魯曰, 三萬石乃是還上分給之, 例也。還上每年分給, 則似非別爲辦出之比也。上曰, 辛亥前例, 與劃給·耗穀兩款中, 當以民情所便者施行, 分付道臣, 從長處之, 仍爲狀聞, 可也。擧條 在魯曰, 頃日關西御史李宗白, 以關西米, 分劃成冊, 上送備局, 故以加劃大米, 改定近邑事, 別關分付, 而其後筵中, 持入御史狀啓, 又以此意稟定, 出於擧條矣。關西道臣, 只見別關, 未見筵敎之前, 卽爲改分劃, 成冊上來, 而大米一萬石, 則無所變改, 小米前成冊則三萬二千八百石, 而卽今則減爲二萬七千四百餘石, 太前成冊則七千二百石, 而今則加爲九千二百餘石, 又以小豆三千三百餘石, 添足其數, 蓋今此改成冊, 只拔僻遠四邑, 而大米則無加, 豆太則反爲頓加, 事甚未安。若見筵敎擧條, 則又必有改劃之擧, 而大抵貢物上下之規, 太則比大米, 例爲倍下, 大米之代, 劃得小米, 猶以爲憫, 況豆太乎? 然小豆則如非陳豆, 猶可參用, 而太則惠廳之半失。誠如此, 全然拔去, 以小大米代充之意, 分付, 何如? 寅明曰, 小豆加數, 蓋以廟堂, 使不分排於淸北遠邑, 故改以淸南分排, 而大小米數, 皆無以推移, 故以小豆充數云矣。東弼曰, 關西一年收稅所捧大米, 元不滿一萬石, 而其中太數甚多, 故本營分排, 似如是矣。沿海邑大米二萬石, 決難充數, 一依辛亥謄錄, 大米則以一萬五千石爲定, 而太則除減似宜矣。上曰, 大米加定一款, 道臣若見日昨筵敎擧條, 則必當擧行矣。大米若加, 則太之減去, 自在其中矣。然依所達分付, 可也。擧條 東弼曰, 貢物裁減文書中, 御供貢物, 自惠廳, 纔已別單啓下, 進排之物, 旣減其數, 則物種裁減, 名正言順, 而貢人稱冤之事, 亦不足道。此則今當依啓下付標, 一例權減, 而至於經費各司貢物物種裁減一款, 其中有許多難便之端, 故臣於筵中, 以作爲別單, 分數計減之意仰稟, 則自上有別單啓下後, 廟堂商議, 稟處之敎, 方欲依此擧行矣。日昨次對時, 以一體物種裁減之意, 有所下敎, 而此事非但貢人輩稱冤之不少, 其中有大段掣肘者, 欲一稟定擧行, 姑未入啓矣。臣取考前後裁減之文書, 則乙亥裁減時物種, 皆是元貢有裕者也。其後數三十年之間, 國用浩繁, 元貢不足, 自地部, 每給加用之價, 而無以繼用, 以有裕物種, 換作不足物種, 如司宰監民魚, 換作石首魚, 靑魚小脯, 換作白蝦醢, 石首魚以當其民魚, 上下之價, 推移換用, 仍以此永換作, 入錄於惠廳魚鱗中, 如繕工小不動元貢七十五條, 以他木物換作, 時存只是二十四條, 而乙亥權減, 則四十條也。如是之故, 乙亥裁減物種, 到今比較於元貢, 則或換作他物種, 或名目昔有而今無, 要之爲元貢不足, 戶曹給價之歸, 而今者惠廳裁減文書, 只以乙亥文書謄出, 如此曲折, 元不査考懸錄, 若諉以乙亥謄錄中物種裁減, 剋減於不當減之地, 則實爲掣肘行不得之事, 雖以本曹事言之, 如司宰監魚醢各種, 以有裕物種, 累千石換作之後, 卽今年例加用之價, 多至三千餘石。一小司猶尙如此, 他可推知。御供物種, 則旣減其數, 固無進排之事, 而若其經費所出, 今雖十分節省, 加用之弊, 終難救得, 元貢剋減, 雖得之於惠廳, 乃反失之於地部, 眞所謂割肉充腹, 顧安用裁減爲哉? 且以民情言之, 皆願其分數裁減, 蓋以米直之比前時至貴, 渠等受價, 小無落本之事, 至於物種裁減, 則實爲全失其貢物之歸, 其中如惠民署貢物價米元數二千九百餘石內, 乙亥裁減, 爲一千四百餘石, 典醫監貢物價米元數一千九百餘石內, 乙亥裁減, 爲九百七十餘石, 自有此令之後, 貢人稱冤徹天。此亦豈非可矜者乎? 此外如軍器寺貢物之裁減過多, 亦如兩醫司云。臣取考丙申·丙午兩年裁減謄錄, 則以十分之一裁減, 而裁減之數, 乃是一萬五六千石。今番御供別單物種所減, 則爲三千八百餘石, 經費各司貢價物種裁減付標計數, 則又當爲一萬九百餘石, 合而計之, 則一萬四千餘石, 比之於分數裁減, 不足, 爲一千餘石也。係關利害者, 有如此, 臣意則御供物種, 則一依啓下擧行, 經費所關貢物別單, 則一依丙申·丙午前例, 減十分之一施行, 則事無掣肘難行之端, 民無呼冤難支之弊, 故敢此仰達矣。在魯曰, 分數裁減, 實爲名正言順矣。旣定之後, 何可以貢人輩之稱冤, 有所撓改? 而但乙亥所減, 今則換作他色目者多, 旣甚難處, 且國家經費, 惠廳·戶曹一也。雖減於惠廳, 而反增於戶曹, 則殊無遇凶裁減之義, 各司貢物中, 物種難減者, 則以分數減之無妨矣。寅明曰, 無論物種·分數, 有裁減, 則有稱冤矣。向使不減物種, 而減分數, 則其所紛然稱冤, 亦豈下於此哉? 大抵貢人輩生業單薄, 實難保存, 當此凶荒, 復有裁減, 其勢誠爲可矜。然朝家旣以節損之意, 取其名正言順, 方有減物種之議, 如以貢人失業爲慮, 則就其中不必一依乙亥例, 硬加裁減, 參量事勢, 或比前減數, 使不至大段蕩敗, 地部經費掣肘之處, 亦宜相議推移, 物種之減, 例多仍減, 貢人之切迫, 尤在於此, 今此裁減, 旣是萬萬不得已之事, 來年農形, 不至如今年, 則何必務爲裁減? 亦宜先示待秋卽爲復舊之意, 裁減最多之處, 貢價或次用從貴上下之法, 定奪之後, 惟當反復商確, 從便善處, 不以減米數多爲務, 而惟以節損浮費爲主, 使朝令不至顚倒, 貢人不至失業可也。而只以若干貢人之呼訴, 紛紜變改, 豈不重難耶? 致中曰, 謀國之道, 當先觀大體, 旣以物種裁減定奪, 御供諸種, 亦已特減, 則外各司進排之物, 豈可異同乎? 如司宰監魚醢·燒木等物, 計元貢所減之數, 就諸上司進排中, 量宜減省, 則何至於地部別貿之加費乎? 若以貢人之呼訴, 終至變改, 則國體之損傷, 益無餘地, 臣之所憂, 正在於此矣。在魯曰, 禮判, 以今雖分數裁減, 渠輩稱冤則無異爲言, 而辛亥·乙亥, 則物種裁減, 分數裁減, 竝行之, 如丙申·丙午等年, 亦皆爲分數裁減, 貢人輩, 必不以分數減, 爲稱冤矣。上曰, 物種裁減之勝於分數裁減, 以其名正言順也。而古人之事周詳, 亦有從民願者, 故頃以此二者。使之商確, 而終取名正之事以斷之, 旣斷之後, 改之亦難矣。大抵廟堂於事, 不甚料量而爲之, 故旣斷之後, 聞稱冤之說, 則又欲裁減分數, 苟如是, 則國家之政, 豈不爲瑣瑣零零之歸乎? 御供之需, 旣多裁減, 自內亦豈無不足之患? 而猶且減之, 各司亦豈可不爲如此乎? 今聞禮判所達, 似未詳戶判所陳之事實矣。廟堂之臣, 曾不會坐商確, 從可知矣。三重臣竝推考, 須更相議歸一, 然後後日陳達, 可也。上曰, 禮判請對, 以賑廳事爲之耶? 初不相議而來耶? 寅明曰, 臣於今日, 別無時急請對之事, 而適開坐, 禮曹聞戶判請封, 書問陳白之事於兩重臣, 則答以貢物裁減及乾糧設賑事, 將有稟定云。臣忝居備局, 自初與聞於裁減之議, 而又充數賑廳, 則設賑之事, 亦不可不與知矣。旣不自下議定, 而不待次對, 徑先稟定, 臣意有一得之愚, 諸臣亦豈不深思? 而稟定之後, 雖欲消詳論難, 亦不可得, 故有此請對矣。在魯曰, 宋寅明之言, 可謂意外矣。臣以賑飢事, 與寅明相對講論非一, 臣則以爲設粥, 無救於死亡, 且熏染之氣, 必爲癘疫, 不如乾糧之有實效。頃日臺疏, 亦陳此意, 故欲以乾糧爲定, 而寅明則以爲自初, 直給乾糧, 必有難支之慮, 不如初頭, 以設粥, 抄出飢民, 然後觀勢給乾糧云。其所爭, 不甚相遠, 而如是之際, 正月已半, 乾糧當食之類, 雖自今抄出, 趁今晦來初, 一次分給未易, 故今日筵中, 欲爲陳達, 先送下吏傳言, 又有書札往復之事, 何可謂之不得參聞乎? 寅明曰, 臣以爲乾糧, 豈不好矣? 而人心不古, 部官亦各有顔情, 實多難繼之患矣。古人亦豈不知乾糧之爲好? 而必以設粥, 爲賑活之資者, 蓋有所見矣。右相之意亦如此, 曾有定奪, 故久欲與諸大臣, 相議歸一後爲之, 而未及矣。在魯曰, 辛亥·丙子設粥, 民多死亡, 全無實效, 以賑廳之計言之, 設粥費少, 乾糧費多, 宜若以設粥爲便好, 而其害如此, 故臣則自初難之矣。丁酉年自正月初, 設乾糧, 其時飢民之多, 甚於今年云, 而畢竟費米, 亦不過四千石云。雖乾糧, 衆所共知宜食者外, 何敢人人受食? 設令有冒參者, 亦何暇顧乎? 東弼與諸臣, 各陳物種分數裁減之得失, 復申前說。上曰, 下敎之後, 諸臣當退而出外, 與大臣相議爲之, 而猶復各執所見, 爭難於前, 殊甚非矣。如隋文衛士傳飱, 而無益於治道, 唐宗得人任事, 而佚於爲政, 諸臣亦豈不見先朝之事, 而今乃不先詳確於外, 及至筵中, 互相辨說, 言甚支蔓。藥房入診之時, 至使史官, 裂草冊張而書之, 若又輒出擧條, 則徒爲浮費紙地之歸, 豈非一弊事耶? 近來次對, 不比前日, 頗有所可爲之事, 而或以一事終日, 殊甚未安。三重臣從重推考, 而此後則相與消詳, 凡事歸一, 然後稟定, 使有終條理, 可也。抄出擧條 趙錫命曰, 近來筵奏, 不勝藤葛之弊, 互相甲乙, 出場無期, 實爲有異於古, 臣所慨然於平日者矣。上曰, 卿等本司坐起, 久不爲之, 亦不宜矣。大臣不親細事, 自備局雖不能開坐, 而傳語不如親見, 文字不如面論, 或當齋戒閑隙之日, 有司堂上, 相會議之, 亦可也。不然則雖日日請對, 亦無益矣。東弼曰, 然則當便宜相確, 後日次對時稟定矣。上曰, 戶判所達, 非但以民怨之故, 而亦爲戶曹也。雖不減於乙亥, 而若其不得已處, 則豈無議處之道耶? 致中曰, 近來民怨之煩雜, 實由於國無紀綱, 體統不嚴之故也。頃者酌定米價, 而以民怨, 旣已罷之矣。今此裁減, 至於親減御供, 而猶有遮馬呼訴之擧, 若以此而又爲分數減, 則必謂稱冤, 可以如意云, 而其爲呼訴尤甚矣。臣之所以持難者此也。上曰, 卿所持難者, 可謂得大體矣。雖下敎之後, 若有拘礙之端, 則不必顧銷刻之嫌, 而民情之易怨, 亦由於無紀綱之致, 卿言是矣。向者自備局及戶曹, 酌定米價·銀價, 節目啓下之後, 銀價自備局不爲更稟, 直令變改, 事體未安。其後聞右相所達, 似出於不可已, 而未及改定奪之前, 仍前價施行事下敎矣。至今不出擧條, 未果下敎, 今因卿言乃悟。上十字添書以下  當該承旨推考, 可也。抄出擧條 錫命曰, 災邑守令, 例有給馬催促之事, 而新除授晉州牧使尹興茂, 以臺疏, 引嫌不出矣。上曰, 其所引嫌何事耶? 寅明曰, 嚴慶遐, 有疏斥嶺伯自辟之事, 而興茂乃自辟中人也。且有物議, 故如是撕捱云矣。上曰, 尹興茂爲人, 予雖未詳知, 而初見則似闊於事矣。寅明曰, 興茂以儒家子, 爲人亦非不賢, 而曾無履歷, 吏事則似未及諳熟矣。李廷綽, 曾爲重試及第, 且有才能, 爲吏未嘗居中下等, 生熟判異, 而嶺伯之捨此而取彼者, 人所未解也。上曰, 尹興茂, 旣不經吏事, 而且爲撕捱, 則何以爲之耶? 致中曰, 非毁尹興茂也。晉州旣是大邑, 又當凶年, 則不可以生手之人處之, 而況有臺言, 其所難安者固也。若是撕捱, 官事可憫矣。雖非興茂, 豈無可爲晉牧者耶? 臣意則遞差似好矣。上曰, 趙顯命·朴文秀, 必謂上不知尹興茂而然矣。興茂爲人, 似闊於事, 自辟之事, 予亦不以爲中道矣。尹興茂今姑改差, 而其代以時方近侍出入者, 勿拘常格, 極擇差出, 可也。榻前下敎 錫命曰, 近來道臣之自辟, 誠有弊矣。曾前雖不無自辟之事, 而或係於所親, 故銓曹觀其人或用或不用, 而有不敢煩陳於狀本矣。向來忠淸監司李衡佐, 有狀聞之事, 而今者慶尙監司趙顯命, 雖不擧名自辟, 且以通于銓曹之意, 乃敢狀聞, 而其自辟中一人, 卽承宣也。在前自上, 或有勿拘格例, 極擇差除之命, 而在喉院之人, 事體所在, 道臣之直爲自辟, 尤可非矣。上曰, 此事申飭, 非今而古矣。依舊制更爲申飭, 可也。擧條 錫命曰, 應敎李宗城, 以紫雲書院致祭官, 今日下直, 然後當及於再明日, 而以大司成鄭羽良未徹之疏, 引嫌陳疏, 而其所引嫌, 元非大端, 原疏纔已退却矣。上曰, 鄭羽良未徹之疏, 雖未知其何語, 而豈可以筵中相規之語, 說來說去耶? 其在事體, 竝爲過矣。在魯曰, 坡州距京, 爲八十里, 今日下直, 然後可及於十八日矣。祭具, 與儒生輩, 想已聚會支待, 而若不及, 則事當如何耶? 致中曰, 鄭羽良元疏, 改措語以入, 故宗城亦欲陳疏, 承批之後, 卽爲下直, 而其疏亦未入徹, 故不得下去云矣。錫命曰, 羽良初則發怒於宗城, 爲朝廷羞之語, 而旋改其措語以入, 則不必爲嫌, 致祭日字已近, 李宗城卽爲牌招, 使之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設粥·乾糧二事中, 趁今時議定, 然後亦可活民矣。須於後日次對時, 卽爲稟定, 可也。上曰, 今觀忠淸監司狀啓, 則饑民死者, 至於八十餘人之多。春未及至, 而民猶如此, 則前頭春事尙遠, 民之饑死者, 又當不止於此數矣。寅明曰, 民事極爲可憫矣。如大同留賑, 豈非德意? 而第民間, 聞留賑命下之後, 抵死不納, 故雖有留賑之命, 而恐無留賑之資云矣。上曰, 雖以狀啓觀之, 亦知其如此矣。各別申飭, 而湖西兩南道臣處, 亦爲各別申飭, 可也。擧條 寅明曰, 湖南御史李匡德, 以有實病, 尙不上來, 而過此時, 則雖下去, 區劃賑資, 亦恐未及, 未知何以爲之乎? 上曰, 李匡德實病如此, 則有難催督, 而當初兩南分遣之命, 亦不可中止矣。卽今賑政方急, 若遞匡德, 何人當爲下送耶? 致中曰, 當初朝廷之欲送李匡德者, 以其諳熟湖南事, 民亦信服, 故欲令與監司, 相議賑事矣。今匡德實病旣如此, 則有難强送, 雖監司, 足以獨任, 不必別遣備堂矣。上曰, 然則李匡德當爲遞差乎? 致中曰, 不可遞差而止, 論罪可矣。雖有病故, 累促而終不去, 湖南之民聞之, 必以爲朝令不嚴矣。自上不爲處分則已, 旣有處分, 則宜施罷職之罰矣。上曰, 當初必欲送李匡德者, 意蓋有在, 而卿所達如此, 李匡德罷職, 可也。擧條 寅明曰, 軍餉事體至重, 雖當凶年, 軍餉元無停捧之事, 今年江都軍餉折半停俸之令, 旣出於十分參酌, 而聞折半之數, 猶不無未捧云。雖不數多, 亦極未安, 江華留守兪拓基,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