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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41책 (탈초본 41책) 영조 8년 4월 2일 기축 29/30 기사 1732년  雍正(淸/世宗) 10년

○ 壬子四月初二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 藥房入診, 提調金在魯, 副提調趙錫命, 記事官李壽海, 編修官許錫, 記事官趙明履, 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李徵夏·玄起鵬·金壽煃, 以次入侍。金在魯曰, 日氣不和, 聖體諸節, 何如? 上曰, 比前加勝矣。在魯曰, 眩氣無往來乎? 上曰, 時或微發而旋止矣。在魯曰, 寢膳之節, 何如? 上曰, 如常矣。在魯曰, 湯丸連爲兼進乎? 上曰, 唯。在魯曰, 請令醫官診察。上曰, 首醫及久未入侍者, 診察, 可也。診察後, 聖徵曰, 左右脈候, 調匀和平。應三, 如聖徵言。壽煃曰, 如臣五年後初入診察, 脈候帶數, 不如五年前, 且有不足之候矣。在魯曰, 湯劑停止與否, 退出議啓乎, 榻前議定乎? 上曰, 使首醫及久未入侍者, 各陳所見。聖徵曰, 湯劑入甘菊後, 亦進三十貼, 姑爲停止, 丸劑連進爲宜, 諸醫之意, 皆如此矣。壽煃曰, 脈候之不如前, 必是損傷所致, 小臣常懷痛迫之懷, 故敢達。古方云何首烏服之, 生數子, 八味元雖好, 不如延年益壽之方。臣意, 欲用何首烏人蔘所入之方, 而湯劑不可長進, 姑停爲宜矣。上曰, 不如五年前, 而有不足之候, 果如金壽煃之言乎? 聖徵·應三僉曰, 然矣。上曰, 何首烏, 何如? 諸醫各陳所見, 可也。聖微曰, 何首烏雖好, 多是單方用之, 今進丸藥最好, 何必何首烏乎? 應三曰, 臣意與金壽煃同, 而八味元加鹿茸, 其功便同何首烏, 姑進此丸藥爲好。在魯曰, 尹陽來, 少有腎病, 久服何首烏, 大見效, 今無病矣。趙錫命曰, 朴泰恒, 亦長服矣。許信曰, 今進丸劑, 與何首烏無異, 姑進此丸劑爲宜。李徵夏曰, 今進丸劑, 補命門及心經, 又加鹿茸, 此藥極好, 連進爲宜, 何首烏雖稱延年之方, 而或有不合腸胃, 反有害者, 海昌尉崔昌大, 服則吐血, 恐不可輕試於聖候矣。玄起鵬曰, 丸劑旣是完備之方, 連進爲宜, 何首烏, 古人雖極稱譽, 今人或有不利, 何可輕議乎? 在魯曰, 諸醫之言皆同, 湯劑姑停乎?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上曰, 入診後, 召對事下敎矣。玉堂來待閤外乎? 注書出問之。李壽海出問還奏曰, 來待矣。上曰, 史冊出來者, 雖非印本, 雍正親給, 則與私謄有異, 誠幸矣。仁祖朝事, 已爲夬辨, 史斷亦改之, 而太祖朝事, 猶有礙眼者矣。爲此自之一字, 不可輕爲辨誣之擧, 而逢此好幾矣。不能如意者, 尙命不學之過也。在魯曰, 綱目, 書劉備自立爲漢中王, 自立字, 豈不勝於前日文字耶? 何可以此輕議辨誣之擧耶? 錫命曰, 靈城君朴文秀, 在慶州, 欲行崇德殿祭, 忽於祭班, 昏倒不省, 仍成染病, 生死可慮云矣。上曰, 不量筋力而過用之致, 雖未竣事, 旣有身病, 上來事, 分付, 可也。出榻前下敎 錫命曰, 文秀, 旣自祭班, 得病而出, 故籩豆旣設, 不能將事云, 當更送香祝矣。上曰, 本祭文中, 改塡獻官, 添入更送香祝之語, 可也。出榻前下敎 在魯曰, 臣每有所懷, 不避瀆擾, 輒敢陳達, 雖未蒙採納, 或承責諭, 而愚忠所激, 自不知止, 今又以目前事仰陳矣。前校理權爀之斥補大靜, 無論其有罪無罪, 朝廷處分則實爲太過, 於再昨年, 斥補旌義, 昨年宥還, 今年又斥補大靜, 雖島中蚩蚩之氓, 見其以玉堂官, 年年渡海, 則必以朝廷擧措, 爲怪異矣。殿下, 旣以爲可罪, 則豈無他罰, 而必連歲斥之於旌義·大靜耶? 西北邊陲, 何地不可斥逐, 而至於大靜, 則決知其太過, 不獨臣言如此, 外議皆如此, 故敢達。上曰, 此事若値大臣登對, 則固欲一言, 而卿今開端, 故言之矣。近日每事, 皆以不治治之, 故或以爲待之以夷狄, 厭聞之矣。權爀疏中, 虛頭勉戒之語, 以辭旨之煩複爲言, 而近來不能如前, 雖例批, 亦且爲難, 豈復事於煩複乎? 特於渠, 欲其勉出, 故有數次煩複之批, 而渠乃慍憾, 有此言也。我東自祖宗朝, 素稱禮義之邦者, 以其倫常之明, 而所謂倫常者, 君臣父子之義也。自古人君, 有閉閤之擧乎? 若過於閉閤, 則其將何如? 予之閉閤者, 所以自責也。父自責, 而其子, 不體其父之意者, 不孝也, 君自責, 而其臣, 不體其君之意者, 不忠也。近來以忠逆爲家, 常茶飯, 予亦以爲不忘三百年宗社, 盡心國事者, 忠也, 深染時象, 不遵君父之敎者, 逆也。其所謂逆, 亦非指弑君弑父而言, 謂其不顧國家, 各樹其黨, 釀成亡國之禍, 故其罪, 同於逆也。君臣父子之間, 宜務誠實, 不當有姑息之意, 而權爀則專事姑息矣。旣承不得不出之下敎, 則黽勉一出, 而旣出之後, 又不一日入直, 乃爲此疏, 豈非姑息乎? 當初肅謝, 秉彝之心也, 今此疏語, 忮心也。渠旣欲不仕, 故欲他人皆不得仕也。入堂錄者, 混斥之, 使新舊錄, 皆不得行公, 是何用心耶? 渠欲不仕, 則獨爲不仕而已, 而必欲盡使人不仕者, 其意豈不怪哉? 之爲人, 予雖不得久爲任使, 亦槪知之矣。不是刻薄之人, 而但畏時象而然也。畏時象, 重於君父, 故乃如此爾。予謂今之不仕者, 苟非畏時象者, 則其心, 若有所俟, 然所謂俟者, 俟君上之心撓颺也。雖俟其撓颺, 予志固定如金石, 奈何俟撓颺, 而不可得, 則又以爲, 此時難以快行吾志云, 而更若有俟於他時者然, 如是則俟字, 其將至於何境耶? 權爀之補外, 亦痛其畏時象, 重於君父也。補外之罰, 於渠爲末, 減之末減矣。豈如唐介之以直言獲罪, 而令中官護送之事乎? 到任日子狀聞, 便同到配狀, 故近日無此敎者, 不欲爲迫切之事於, 則令狀聞其到任日子矣。君德成就, 在經筵, 則盡逐經筵官, 而何以成就君德乎? 是使人主, 將不學無識, 其罪殆同無將矣。閉閤時有如是, 而不改舊習, 則非吾臣之敎, 不入吾範圍者, 非吾臣也。孟子曰, 君視臣如草芥, 則臣視君如仇讐, 君父至誠誨諭, 而臣不從, 則君視臣, 當如何哉? 豈不野俗乎? 故曰, 非吾臣也。非吾臣, 則屛諸四夷之外, 豈有他道乎? 如此之類, 雖沒齒, 而何惜乎? 於渠雖是斥補, 何異擢授牧使也? 在魯曰, 權爀, 初無不仕之意, 今番亦非不欲入番也。初以趙迪命嫌避, 有所撕捱, 及其禁推蒙放之後, 黽勉承命, 而黃晸, 又入下番, 之於, 其所嫌避之端, 與迪命無異, 故雖不敢更爲露章引嫌, 而欲俟黃晸之出直而入番, 故未卽入番云矣。蓋之同生, 侵辱之伯父先正臣權尙夏, 其所嫌避, 果是一事矣。上曰, 今之世, 豈可盡避此等人乎? 在魯曰, 固執鄕樸則有之, 而實非回互用意之人, 今番之疏, 亦不料嚴敎之如此, 而爲之云矣。上曰, 二十五人弘錄, 直請改錄, 今則當待新進之爲玉堂矣。被薦者, 主圈者, 誰肯行公乎? 金東弼·尹淳, 皆以人言, 力辭館職, 終不行公矣。自今以後, 將爲無玉堂之國, 豈有是理? 渠之所親見漏, 則輒發怒, 渠之所憎見參, 則謂苟簡, 雖日後, 何人肯當堂錄乎? 在魯曰, 此則聖上, 恐未及俯燭其疏意矣。其疏之意, 蓋以爲一邊人, 曾前應參, 而見漏者多, 不得不取, 而必欲如數對擧, 對擧之外, 又必欲加數, 故未免苟簡云矣。頻年斥補於絶海之外, 聽聞所及, 皆以爲過中, 故敢有此仰陳, 倘非大靜, 則雖北塞之遠, 臣何敢煩達乎? 上曰, 卿以北塞爲言, 而雖北道, 豈無時象乎? 島中則必無時象, 故欲令島民公眼, 見之年年入來而曰, 此玉堂, 必所爲無據, 年年渡海也。在魯曰, 北道之人, 有何偏論乎? 故判書權尙游, 有三子, 而爲中子, 其兄若弟, 皆早世而無子, 亦無子, 而只渠單獨一身, 而今遠謫海外, 尙游後事零替, 實爲矜憫矣。上曰, 北道雖無時象, 權爀若往, 則必爲時象之敎師矣。雖大靜, 亦有人民, 若有遠於大靜而無人民處, 則當以處矣。初欲送黑山島, 而黑山島, 無守令, 故送大靜矣。祖宗朝, 聞有玉堂官, 黜補邊將之法, 而近日則無此規, 且別將, 與邊將亦有異, 故不送黑山島矣。予於權爀, 旣未詳知, 況其父, 則尤素不知, 而以出於朝紙者見之, 且聞流傳之言而參之, 則可知是忠厚之人矣。南漢將臺下敎, 渠旣親聽, 而不欲出仕, 極爲非矣。前後誨諭勤懇, 凡幾番矣, 而僅得一登筵席, 此亦受由辭朝後, 督令入侍也。權爀雖有無用之固執, 亦非心術回曲刻薄之人也。予必欲用之, 而渠乃無端撕捱, 故向於累次禁推時, 固有欲送大靜之心, 而隱忍未果矣。心術回曲刻薄而如此, 則亦復奈何? 此則不然, 而亦爲此者, 病於時象也, 豈不尤可痛乎? 權爀事出後, 復靜思而得一俟字, 若者, 俟君上之撓颺, 而泄泄發於章疏者也。不感於君父惻怛之敎, 而徒畏時象, 予實痛之。在魯曰, 權爀, 有固執不通之病, 非畏時象者也。凡事惟以已見爲之, 已見誤則誤爲之而已。豈是畏首畏尾, 動於他議之類也? 錫命曰, 金在魯之言, 非以其疏語爲是也。但以連歲斥補於海外, 以爲處分之過矣。在魯曰, 聖上, 慮權爀之爲時象敎師, 欲送無人民之海島, 而此則不然, 雖往某地, 豈能爲敎師乎? 上曰, 郡邑敎養官之規, 雖不能復設, 何可使學時象於權爀乎? 在魯曰, 誰學時象於權爀, 而亦何能敎之耶? 若可敎而學之, 則在京時, 豈不能敎京人, 而必待出外後, 乃可能耶? 上曰, 非謂權爀必敎之, 而自然有效之者矣。卿不思成琢之, 欲見權爀云云乎? 其爲人所指目如此, 故曰必有效之者矣。在魯曰, 權爀之於, 識面與否, 臣所不知, 而臣則素不識面, 亦欲見臣云。如此虛罔輩之言, 何足掛齒乎? 上曰, 以此事下敎時, 不曰於卿等爲羞恥事乎? 權爀, 亦入於之取舍中, 豈不羞恥乎? 如是之故, 渠雖不敎, 必有效之者, 所以謂時象敎師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