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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41책 (탈초본 41책) 영조 8년 4월 3일 경인 24/24 기사 1732년  雍正(淸/世宗) 10년

○ 壬子四月初三日未時, 上御進修堂。晝講, 領事趙文命, 同知事宋寅明, 特進官李森, 參贊官趙尙慶, 侍講官李宗城, 檢討官黃晸, 記事官李壽海, 編修官許錫, 記事官趙明履, 宗臣光原君樍, 武臣行副護軍申命擧, 以次入侍。上讀前受音, 禮記檀弓下篇, 自悼公之喪, 止命徹之。李宗城曰, 小臣失音之病, 比召對時, 亦爲添重, 講讀將不成聲, 使下番黃晸讀之, 何如? 且每每煩瀆爲難, 狗馬之疾, 未瘳之前, 竝令下番替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黃晸讀, 自有子子游立見孺子慕者, 止師與有無名乎? 上受而讀之訖。宗城曰, 大臣以領事入侍, 先使陳文義,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趙文命曰, 先使講官, 逐章陳文義, 講筵之, 例也。上曰, 唯。宗城曰, 孺子慕此章, 大文與註說有異, 領事知事, 使之各陳所見, 似好矣。孺子慕者, 謂哭不成節拍也。上曰, 哭豈有節拍乎? 宗城曰, 孺子號哭無節, 故謂之孺子慕也。宋寅明曰, 非有孺子號哭也。見人之號哭, 如孺子也。文命曰, 雖孝子, 臨哭有節拍, 而此言孺子慕者, 謂其悲慕, 如孺子之哭無節也。宗城曰, 哀之無節, 如孺子慕, 則聖人不得不爲踊之節者, 此經文之義, 而註說云, 踊亦如此者, 與經意異矣。上曰, 此言, 何如? 文命·寅明僉曰, 未知其然矣。宗城曰, 以下章見之, 則可知矣。寅明曰, 有子欲去踊, 而見孺子慕, 覺人情之所不能已云者, 註說亦無害矣。上曰, 領事·知事, 以踊爲任情, 儒臣, 以踊爲節文。故或以註說爲非, 或以註說爲不非矣。文命曰, 如此處, 左右看, 亦無妨矣。寅明曰, 註說之外, 別求意義, 亦有弊矣。宗城曰, 禮有微情, 此章註說明白, 無他講解之端, 喜則斯陶, 此章舞斯慍一句, 似不通禮記初出論傳。故有各本, 一本, 無此一句矣。寅明曰, 不過泛言哀樂相生之義也。文命曰, 雖然, 直謂之舞斯慍則未妥矣。宗城曰, 人死斯惡之此章, 亦無講解之義矣。上曰, 無能之義, 何如? 宗城曰, 謂無知覺也, 始死脯醢之奠此章, 文字極好矣。吳侵陳以下二章, 文如史記, 無疑晦難解處矣。太宰亡吳之佞人, 同時或有二人, 雖未可知, 而古註, 謂錯簡, 此說似是也。統言哀樂得中處, 最宜體驗, 而且看一國之內, 歡喜乎? 戚嗟乎? 苟其戚嗟也。求所以變作歡喜之道, 爲宜也。寅明曰, 直情徑行, 非獨於禮不可。凡事皆然, 而或以裁抑私情, 謂之强作, 從心所欲謂之眞實, 此言極有弊矣。在上者, 尤當臨事省察, 必思克己復禮之道也。上曰, 言甚切實, 當留意, 而儒臣所謂變戚嗟爲歡喜, 其道何由? 宗城曰, 此爲一章大旨, 故陳達, 而其要, 亦在修之於身, 達之於國也。直情徑行之說, 臣欲陳戒而知事先之, 然亦泛而不切矣。凡人莫不有師友父兄之忌憚, 難可直情徑行, 而人君則無所忌憚, 故往往多直情徑行之病也。上曰, 當留意焉。文命曰, 處崇高而臨億兆, 一動一靜, 萬方咸覩, 故人君最多忌憚, 而儒臣反謂無所忌憚, 何其不思也? 上曰, 此言尤好矣。黃晸曰, 聖人之制禮, 每爲節文, 使無過不及之失, 哀而欲節, 於樂可知, 哀樂俱皆中節, 則百事自當無失, 苟求其要, 不過一中字, 自身而家, 自家而國, 都不外此, 只宜中字上加勉焉。上曰, 然矣。文命曰, 日氣和暖,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文命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 上曰, 安寧矣。文命曰, 先來過限不來, 頗以爲慮, 今則無事入來, 所望亦成, 誠幸。上曰, 昨已言于重臣矣。寫本與印本無異, 誠爲慶幸, 而猶有未安者, 以其二字也。重臣, 引綱目所書漢代事爲證, 儒臣之意亦然, 皆勸不必更辨, 而每見之, 終不如無矣。文命曰, 二字初無則固好, 而雖有之, 亦何妨乎? 引據古事亦好, 不可以此, 更事辨誣之擧矣。上曰, 終不如天與人歸之爲辭矣。然使渠爲之, 安得如我國人所自爲乎? 其曰, 討敵自洗云者, 若指淸人爲敵, 則敵字, 必初書以賊字, 而後改之也。討字, 猶不敢改者, 亦可見史筆之嚴也。至於奉恭愍王安氏之命云云, 以明史所無而持難者, 在渠得體矣。寅明曰, 寫本雖無可疑, 終不如印本矣。上曰, 此則過慮矣。豈與印本有異乎? 昨日所下備忘, 予亦未免俗套矣。此事若得請于皇朝, 則擧國, 必以爲莫大之慶, 而時異昔時。故看作泛然, 今於卿等入侍時, 言之矣。改史爲重, 何必以所改之處而忽之乎? 雍正, 謂國王歡喜乎否, 諸臣謂之心疼, 心疼二字, 緊實矣。彼如是曲盡, 而此若泛然, 則從前所請, 皆爲應文備數之歸矣。彼若曰, 汝無歡喜之事, 吾當改之云, 更爲改之如舊, 則其時恐無辭矣。謝恩使, 不可付之節使, 當別爲差送, 今日政差出, 可也。出榻前下敎 文命曰, 別送謝使, 何可已乎? 此事, 初不可請于彼人云者, 可笑之甚, 宋史成於元代, 以元人之所撰, 今不用宋史乎? 然得請之後, 其所稱揚張大之擧, 宜有減殺之道, 此義理, 亦不可無者也。上曰, 明史成而誣辨, 亦皇明遺澤也。以寫本告廟, 未知如何, 而若印本出來, 則告廟頒赦, 何可已也? 繼體之君, 彼人冊立, 則其不可告廟頒赦耶? 大祭時告由事, 出朝報, 則彼當聞之, 以爲我國有慶幸之意也。我之待彼之道, 彼亦知之故云爾。寅明曰, 終不可以寫本告廟矣。文命曰, 咨文, 似當有措語矣。上曰, 尋常事皆告由, 而邦國大慶, 何可不告乎? 然以寫本, 不可頒赦也。文命曰, 咨文中, 似不可無告廟字矣。宗城曰, 誠如大臣言, 無咨文中擧論事, 則不必告廟, 而咨文, 不可無此語, 則誠難處, 其將不告耶? 曰, 姑待印本之出來無妨, 而咨文, 恐難爲辭也。寅明曰, 極言歡喜之意, 而但不擧告廟一節, 亦何妨乎? 上曰, 以慰該國王懇求昭雪之心云者, 彼咨文, 儘有意也。寅明曰, 以此咨文見之, 不必擧告廟字矣。曰, 臣五代祖, 曾錄光國勳一等, 而亦於印本出來後矣。上曰, 比如父兄之病, 得漢醫而醫之則爲慶, 而得淸醫而醫之則不爲慶耶? 此事亦宜只看辨誣之爲可幸, 不當看辨誣於何處也? 文命曰, 聖上雖敎以淸漢醫無異, 至於辨誣, 則於淸人於皇明, 有同者有不同者, 於皇明則爲榮感, 於淸人則爲之感可, 而謂之榮不可。寅明曰, 此與宗系有異矣。上曰, 事體則有異矣。寅明曰, 每有事則輒多希功望賞之議, 此不可不防塞也。上曰, 果不無此弊, 而若又一切防塞, 則誰肯用力乎? 文命曰, 前頭勅使若來, 則事體重大, 是可慮也。上曰, 今番不送, 亦意外也。以得請於淸人, 謂不光耀, 而勅使出來, 則事體漸大, 前後必將矛盾, 予亦不知何以處之也。寅明曰, 勅使來則果難處矣。上曰, 今番謝恩使, 異於他使行, 當以大臣差送, 大臣無可去者乎? 雖在外大臣, 豈不可爲此行乎? 卿與領相, 素患之外, 廟謨不可曠廢, 兩卿則決不可往, 兩卿之外, 誰可當往? 文命曰, 不過數月之間, 小臣當往, 而領議政洪致中, 亦當往矣。上曰, 領相何可往乎? 文命曰, 何不可往之有? 自上若命之, 則曾聞其不必辭使行矣。上曰, 兩卿旣不可往, 而在外大臣中, 沈判府事亦必不往, 此外誰可往乎? 文命曰, 在外大臣中, 李宜顯可往乎? 李宜顯之外, 無可往者, 李宜顯, 亦有何不去之端乎? 上曰, 若以大臣差出, 而終不往, 則彼人必曰, 我國無大臣矣。終若不能勉送, 則初不如宗班差出也。雖然此是邦國莫大之慶幸, 事關祖宗朝辨誣, 其在重事體之道, 當送大臣, 而大臣若辭免, 則彼人必無不知之理, 損傷事體, 固不足言, 而彼人亦將以爲何如耶? 雖李判府事, 當如此事, 豈不往乎? 但李判府事, 頃年爲謝恩使, 終不往, 未知其時謝恩, 爲何事耶? 若其事體, 不如今日之重, 則昔雖辭免, 今可行乎? 其時謝恩之爲何事? 令注書出外, 詳考入來, 李壽海, 出而還入曰, 庚戌年謝恩兼冬至正朔聖節使李光佐辭遞, 代李宜顯爲之, 又爲辭遞, 西平君橈爲之, 其時謝恩, 爲謝使兼付節使事及方物移准事也。文命所啓, 如此災年, 則外方儲置米之依數留庫, 未可必矣。補賑次, 自朝家劃給外, 數爻留在與否, 從當發遣本司郞廳, 無時摘奸, 而爲先以此意發關, 申飭於諸道, 何如? 寅明曰, 儲置米, 事體固重, 而況今來頭年事, 吉凶不可知, 京外穀物, 竝皆俵散, 方無儲積, 緩急所須, 惟在於此, 而此等凶年穀貴之時, 外方或不無犯手之慮, 其在嚴飭之道, 不可只遣本司郞摘奸而已。前頭繡衣之行, 亦令反庫, 補賑次, 劃給嶺南二萬石, 湖南一萬石, 湖西七千石外, 如有移動之事, 則依法科罪之意, 預先申飭, 何如? 上曰, 以備郞先去, 繡衣繼往之意, 知委,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今日政新除授玉堂, 待下批牌招, 副應敎金尙星, 副校理李宗白, 亦爲牌招。出榻前下敎 宗城所啓, 甲山, 是南兵使行營, 自罷虞候留防之後, 南兵使, 每送軍官一人恒留, 稱以留營軍官, 不但貽弊多端, 雖以禁犯越防採蔘言之, 亦不無因此不嚴者。且所管, 不過若干營穀與軍器而已。臣意, 革罷軍官之留營者, 以爲邊邑祛弊之道, 似爲得宜, 大臣及曾經南閫將臣入侍, 下詢處之, 何如? 李森曰, 古之置行營, 以女眞部落之多在江邊也, 今無此患, 則不但虞候不緊, 軍官亦不必使之替留 且以軍官之留防, 不無弊端, 玉堂之言, 似是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文命曰, 虞候旣以有弊而罷之, 而軍官之弊, 又如是甚焉, 則罷之似好, 而但此等事, 有難懸度, 兵營如有不得已留置軍官之事, 則亦何以猝罷乎? 使道臣與帥臣相議, 商度便否, 狀聞後處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所啓, 武庫, 例於三名日, 有甲胄進上之規, 而若以鳥銃代進, 則必報備局, 卜定加時木於湖南兵營及左右水營濟州等四處而用之矣。今則西北月課軍器武庫, 專當造送, 已爲定式, 此實臣所當建白也。金取魯, 爲關西伯時, 自武庫所造送鳥銃, 過三百餘柄, 而不但此也。西北鳥銃合計, 一年所造, 將不下五六百柄, 雖武庫, 許多加時木, 何處得辦乎? 西北雖自送價, 加時木則實有價, 而難貿之物也。西北月課銃所用加時木, 年年每報備局, 以五六百箇, 分定湖南四處而用之似好, 故敢達。上曰, 不必年年如此, 只於今年, 卜定取用, 可也。曰, 然則限五百柄, 卜定,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