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743책 (탈초본 41책) 영조 8년 5월 20일 병자 19/19 기사 1732년  雍正(淸/世宗) 10년

○ 五月二十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洪致中, 右議政趙文命, 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 判敎寧徐命均, 禮曹判書宋寅明, 左副承旨洪尙賓, 假注書李錫福, 事變假注書曺命敬, 編修官許錫, 記事官趙明履入侍。致中進伏曰, 數日來日氣甚蒸鬱,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致中曰, 其間丸劑爲始進御乎? 上曰, 精神不專, 其後頓忘, 自明當進服矣。致中曰, 今則開睫如常乎? 上曰, 如常矣。文命曰, 此非一時之患, 而有根柢乎? 上曰, 適日氣不佳, 故偶如是矣。致中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致中曰, 雨水若過多, 則恐有害於麥矣。夜來卽止, 幸矣。上曰, 來頭若皆如是適中, 則幸矣。致中曰, 昨日東湖·纛島人來, 問其處麥事, 則向熟無害云矣。頃者兩日霧塞, 上敎亦以爲慮矣。其後無大段所傷云矣。文命曰, 雖數日有霧, 麥之成實者無害, 未及熟者, 稍有所傷矣。上曰, 東湖, 是小渚也。水邊則霧氣尤多矣。湖西, 必已盡刈, 而沿海邑, 似有害矣。致中曰, 秋牟則霧不必爲害, 春牟則成實而未及熟, 似有微害矣。致中曰, 此乃京畿監司報狀, 而本道御史移文內, 楊州民間遑急之狀, 有倍他邑。本道所得海西米各邑分俵外, 四千石中大米二百石, 小米二百石, 爲先劃給楊州牧云。楊州本來還穀鮮少, 卽今形勢最急, 所當更加劃給。而六千石, 旣已分俵於麥前, 四千石姑留, 以待麥後事, 旣有特敎, 所留餘米, 方在宣惠庫中, 自本道, 不可任意加給云矣。蓋楊州幅員廣而民戶多。當初分俵之米, 固當不足, 而御史目見民事, 有此論移, 其切急可知。所留四千石, 雖爲麥後之備, 而此則便是前頭事, 目前之患方急, 四百石加給似宜矣。上曰, 此穀之當初許留者, 蓋爲麥後之備矣。卽今事勢, 異於前日所料矣。今者繡衣之送, 只爲濟急之計, 而楊州則予亦慮有卽今遑急之患矣。御史之言如是, 豈可爲來頭之備, 而不救目前之急乎? 君之視民如赤子, 目見赤子飢餒之慘, 而不卽救其急, 忍使之待秋而後食乎? 四百石加給,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以此觀之, 則楊州儲置米, 必犯禁矣。若有之, 則御史必先爲分給矣。必是已盡, 故御史如是耳。致中曰, 此開城留守朴師益狀啓也。備陳本府民事之遑急, 仍言海西米, 旣遍畿內, 而獨不及於本府, 事涉不均, 請一體劃給, 俾爲麥前救急之地云。蓋松都異於列邑, 故畿營分俵時, 依前例獨漏矣。卽今本府民事, 誠切急, 屢請留庫, 軍餉參酌加分, 而終未蒙許。今此海西米, 又不及焉。民間之稱冤, 不足怪矣, 守臣之狀請, 亦其宜矣。今若以所留餘米, 依楊州例劃給, 待秋還捧, 留作軍餉, 則事勢便好, 故敢達矣。上曰, 分俵穀物, 例不及於松都乎? 文命曰, 松都與列邑有異, 故例不同入於畿邑中。而民間遑急之患, 與他邑無異, 其在一視之恩, 宜有參酌劃給之道矣。寅明曰, 大興山城, 自是關防重地, 而軍餉米素有若干儲置, 漢北諸邑, 以此爲賴者多矣。今若以海西米餘穀, 參酌劃給, 則不但爲麥前救急, 亦可爲廣儲軍餉之道矣。上曰, 右相之意則以幾許石劃給松都爲宜耶? 文命曰, 許給松都, 以補大興軍餉爲好, 而但卽今則麥事不遠, 從略劃給似宜矣。上曰, 四百石許給,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此平安監司宋眞明狀啓也。以爲京運米上送時, 以道內守令邊將, 旣已擇定差員, 而嘉山差員, 到安州裝載發送, 過十餘日後, 未及逢點於寧城差員所住處, 中路覆敗於甑山境浦口, 此是兩邑差員俱未管攝之處, 故狀聞時未果請罪云矣。領運差員, 則未及點檢, 而敗患之患, 適在中間。嘉山郡守與寧城僉使, 俱無可罪之端, 似當分揀矣。上曰, 分揀,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再昨畢給乾糧, 以麥事已登, 還歸故土之意, 知委饑民, 則皆曰當還故土云。而卽今留在者尙多, 必多有致斃者矣。臣再昨乾糧分給時, 適出城外見之, 則皆是必死之流也。去者多, 留者少, 則宜有濟活之道矣。寅明曰, 伏見再昨備忘, 辭旨惻怛, 孰不欽仰而感動焉。備忘中, 有飢民之留在者, 設粥以活之敎, 而纔給十日糧, 過一旬後擧行似宜矣。上曰, 何待十日乎? 雖設粥前, 若見垂死者, 自賑廳濟活爲宜, 申飭五部, 路傍若有饑困將斃者, 使之急速文報, 隨所聞救活, 可也。文命曰, 畢賑後又如是, 則難以支當, 宜有限節矣。寅明曰, 閏五月初間, 則麥事必當爛熳矣。刈麥以後則可以止之矣。上曰, 雖給十日乾糧, 而其間應死者必多矣。如此之流, 設粥以活可矣。彼乃赤子也, 同胞也。哺其饑濟其死者, 乃王政也。非浮費也。麥事爛熳, 則乃可止矣。致中曰, 但於一日一次喫粥, 則救活之德, 似無效矣。上曰, 朝夕設行可矣。文命曰, 朝夕發令, 多聚饑民, 則染氣之熾盛, 亦可慮矣。上曰, 朝來則朝喫, 午來則午喫, 隨時隨喫, 可也。寅明曰, 器皿釜鼎之屬, 自軍門得用乎? 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日昨備忘, 有一巡發賣加給之命矣。今月發賣之給屬耳。待來月初, 更爲分給, 何如? 致中曰, 今月所給, 已滿六巡云。更爲分給, 則事勢誠難矣。上曰, 民不可欺也。此亦精抄, 來月初給之, 可也。寅明曰, 當初發賣則勿論大中小殘戶, 通同分給矣。今番則只抄飢民乎? 上曰, 精抄饑民,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權爀事, 臣頃有所達, 而敢因近來癘疫熾盛之說, 更此仰陳矣。權爀發行之後, 家屬相繼染患, 渠在忠淸道, 病勢亦非輕云。嚴程有限, 身病如此, 道路生死, 亦涉可慮矣。上曰, 頃已下諭, 差病後下去, 可也。致中曰, 頃見忠淸監司私書, 則以爲權爀病情甚重, 決無作行之勢, 故姑爲挽留, 以藥物救之云, 槪想其危綴可慮矣。當初在水原時, 雖有待差下去之命, 而近畿留連, 事甚不安, 强疾擔舁, 發向公山, 故其病因至添劇。且其家屬, 相繼染癘, 稚女不救, 又喪同氣, 其家屬三分四裂, 各自奔竄, 而旣無家長, 情理可矜, 故無論知與不知, 聞者莫不愍然矣。寅明曰, 瘴海風波, 雖無病者, 實所難堪。卽今病重者, 遠涉重溟, 必難免死, 旣非死罪, 則不必置之於死地矣。致中曰, 權爀之疏論弘錄處, 大段不是矣。發行時, 歷辭於臣, 果以失着責之, 則其言, 亦以爲本意非謂全錄皆然, 實有指斥之人, 而辭不達意, 以至於此云。蓋其意, 非出於沮戲矣。上曰, 其所指斥者, 有之云。卿等知之, 則陳達可矣。致中曰, 臣固不知其指斥者某某, 而前頭似必出於疏章間矣。以錄中諸人言之, 指名之後, 則可無不安之端, 主圈之人, 亦不必過自引嫌矣。渠之本意旣如是, 則似不必深罪, 而其所遭情境, 實人理之難堪處, 到此地頭, 豈無懲創之道乎? 文命曰, 錄中諸人, 不必擧皆引嫌, 此有前例之可言者, 小臣所參之弘錄, 多有人言。故臣果疏陳其違例, 以爲自劾之端, 終始撕捱, 不爲行公, 而他餘始雖撕捱, 終皆出仕, 今番所錄之人, 亦豈異是耶? 上曰, 渠雖至此境, 不必懲創矣。自甘於負其君負其父, 而惟以時象爲重, 其爲人則不刻迫, 而自有不通之固執。雖十往來於濟州, 天性難變矣。今聞卿等所達之言, 渠雖無狀, 情理可矜, 姑停補外, 使之出陸, 海南縣定配, 可也。尙賓曰, 權赫旣已投畀海南, 而大靜縣監李景勳, 時未離官, 當爲仍任乎, 出代乎? 上曰, 李景勳仍任,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少退。諸臣遂出閤門外, 有頃復入侍。命均進伏曰, 自前逆賊緣坐罪人, 有逃歸故土, 而現發者, 則逃亡者, 一次刑推後, 絶島定配, 配所守令拿問矣。卽見東部所報, 則逆賊泰建甘春同生弟泰江等, 庚戌年緣坐爲奴婢於慶山縣矣。値此荒歲, 無路資生, 轉轉流離, 逃還京中云, 故罪人捉致典獄矣。所謂泰江年僅八歲, 而其母甘春, 則其年頗多矣。此與男丁之逃亡有異, 而當次一次刑推後, 島配乎? 慶山縣監, 亦當依例稟問乎?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致中曰, 同是緣坐罪人, 而女人逃亡, 與男丁有間。且當凶歲, 無以糊口, 轉轉流離, 以至於此, 則其情可矜。然旣犯重法, 又非除刑之年, 一次嚴刑後, 還發配所似好, 至於守令, 則常時不能檢飭之失著矣。守令遞易, 雖涉重難, 不可無警飭之道矣。文命曰, 今若參酌, 則不但與前斑駁, 近來凡事, 擧皆解弛, 必須依前重治然後, 以爲懲勵之道矣。上曰, 此則與他有間。若爲流丐而轉轉上來, 則非深治之罪, 嚴刑一次後, 還送配所, 慶山縣監則大臣之言是矣。官屬點考, 若爲着處, 則豈如是乎? 紀綱所在, 當爲拿問, 而遠地守令之遞易, 多有民弊, 姑先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臣於悅曾事, 有不敢參涉, 而旣承批旨, 不許, 不得不將爲覆奏。而前判義禁申思喆, 請其推問於渠者, 欲觀其招辭而更加訊問之意也。或言渠則必不直招, 淸州賊變時, 將校輩似有目見其同入賊陣之狀者, 査問於本州, 覈其實狀爲當云。何以則得當耶?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致中曰, 渠之被捉, 雖在於嶺南, 自嶺南査問, 何以得實乎? 必欲査治, 則當令忠淸監營按問, 而立隻之人, 似未易得。若行査而終未得覈實, 則反不如不問。直爲刑推, 期於承款爲宜, 渠雖斃於杖下, 亦無所惜矣。文命曰, 淸州作變時, 渠年不過十四五。或疑其不往, 而旣是天永之弟, 而又爲逃亡, 臺臣所論, 亦且嚴重, 刑推之外, 似無他道矣。上曰, 渠是天永之弟, 而如非傑出之人, 則應爲隨往於淸州之亂矣。雖不可斷之以從賊, 而李德載爲御史時, 旣有所論列。大臣所達又如此, 不可徑先酌處, 令本道, 嚴刑訊問, 取服後狀聞,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KC00159事, 有議處之命矣。觀其供辭, 則掠倡義之功, 圖占陞秩云者, 渠之發明, 不無所據云。賊稱以爵號之事, 渠雖縷縷發明, 旣入於御史書啓, 臺啓又爲明的, 而別無指摘之端, 無以覈得其虛實, 有難循例議處,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予則謂不必以KC00159爲非。嶺南風習之根本, 議處, 可也。卿史及臺諫, 非公然惡KC00159而然也。必聞人中, 惡KC00159者之言也。惡KC00159者, 歸之於逆, 愛KC00159者, 極口稱冤。同是嶺南, 而好惡判異, 嶺南風習, 豈非可怪乎? 若於稠中, 稱賊金參判, 則是護逆也。護逆, 亦逆也。權相一·柳敬時之營救KC00159, 亦豈非異乎? 處分未下之前, 汲汲稱冤, 此甚非矣。且使KC00159若非逆, 則其所作言者, 乃是驅KC00159而歸之於逆也。此必非父兄之讐, 而不過時象之所致矣。汲汲稱冤者, 時象也。歸之於逆者, 亦時象也。故予以爲嶺南風習之根本, 議處, 可也。今日爲臣子者, 稠坐中豈有稱賊之爵號者乎? 侍從之臣, 若爲此言, 則豈容立於覆載間乎? 其所掠功云者, 近來世道, 豈有見掠者乎? 雖欲掠取, 此亦難矣。大抵若使KC00159, 介潔處身, 則何必得此言乎? 不善行身, 處事之失, 據此可知矣。且不必治KC00159, 當治KC00159之根本也。KC00159削職文案, 則付之嶺南, 使此後則勿復爲此等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戊申年麟佐·希亮出後, 則嶺南人宜如彼人之覺迷錄也。朝象之妥帖難, 而嶺南之妥帖, 亦豈難乎? 在上者, 不當扶抑也。致中曰, 羅學川·安鍊石, 卽嶺南文官, 而善文者也。羅學川, 自逆在時, 每以逆爲無狀不測, 嶺南人以羅學川爲失性人, 而指目之矣。戊申年嶺南起義兵時, 士人多會議, 作通諭道內文。羅學川曰, 此文, 當以爲此賊胚胎於逆矣。自初攻斥學川者, 聞其言以爲, 此賊何關於金判書乎云云。戊申年前嶺南人, 以逆, 豈知爲逆乎? 稠坐中, 有一人出其言, 而不能辨誰某, 或言KC00159爲此言云矣。上曰, 此亦時象也。攻治羅學川, 故稱以金判書矣。致中曰, 其所掠功云者, 羅學川年多官高, 故士人輩以爲, 羅承旨當爲義兵將云。則KC00159之徒以爲, 義兵將圈點出之爲可云。KC00159大責曰, 同是國事也。義兵將, 何用圈點爲哉? 以是以羅學川爲義兵將。其後朝家, 以KC00159之欲起義兵可尙, 至於加資。羅學川之徒以爲, 此乃羅學川之功, 而KC00159反加資, 必是KC00159自上京, 專稱渠之功, 故如是加資云矣。寅明曰, 嶺南根本, 南人居多, 舊家名族多有之, 西人則本來鮮少, 而擯不容焉矣。近來新出西人漸多, 新出西人則根本不是大段, 而其所執事理則是矣。從其事理之是, 而爲扶此等人, 則舊家名族, 皆摧折矣。若以摧折舊家爲嫌, 而曲扶南人, 則其議論立, 而倫紀義理, 有所傷矣。以是適中難矣。不問其家閥之如何, 事之是非, 則當明白決之。至於接人應物, 則勿論彼此, 可也。而處置之道, 誠難矣。上曰, 近來嶺南之人, 不捨大頭腦乎? 所謂大頭腦, 有屬近來大頭腦改之乎? 寅明曰, 戊申以後, 不敢言逆徒之事, 而本來偏論之心, 則尙不改矣。文命曰, 爲其處守令者, 大斥KC00159之徒, 則舊族皆摧折矣。若以是曲扶之, 則益增其氣, 而弊又甚矣。上曰, 嶺南人本來舊心, 則姑勿論, 以KC00159爲是爲非者, 別件事也。覺其心而改之, 則上策也。寅明曰, 每事惟在在上者導率也。上曰, 非特嶺南也。根本, 是朝廷也。嶺南之時象, 固已非矣。而朝廷之時象, 不亦異乎? 以得之爲幸, 欲各樹其黨, 弊以是生矣。爲逆, 豈由他哉? 克念作聖, 罔念作狂, 聖狂判於毫忽之間。逆, 初豈欲謝於嶺南乎? 欲以爲羽翼而然也。心或在於患得患失, 則爲逆也, 此非逆之心也, 乃時象之心也。嶺南大頭惱中, 又有分裂焉。蓋元氣若實, 則客氣不侵, 朝廷之上, 若不紛亂, 則嶺南之人, 豈分裂至此乎? 卿等若妥帖, 則當無兩公事。而使予爲四件公事, 豈不切迫乎? 一人之身, 着兩兜甲, 則豈不難乎? ·復起, 多岐則難矣。上曰, 李錫衡事, 何如? 錫孝·錫衡, 終是怪異矣。予之最所痛惡者, 科標也。近來外方科擧不擇, 京試官有如許之弊, 而京中科事, 亦如是矣。科事立落, 亦繫於時象。崔致重事, 予以爲渠可自爲然後, 可以爲人言也。科標事, 甚無據也。命均曰, 錫孝得字標於台一, 落於袖中。故錫衡亦得見云。而其私書中, 持此字標, 觀科爲可。宋國緯·宋國經·許采·李彙晉處, 得標以送云。其後聞之, 則此人等, 多不入試官矣。上曰, 許采其時爲守令乎? 命均曰, 其時察訪矣。台一·錫衡面質時, 台一曰, 吾若得字標, 則何以給錫孝云云。錫衡則人物怪異, 言辭謊亂, 擧措駭異, 便同喪性人, 而決不可得標者矣。上曰, 無乃佯狂乎? 何許人一家耶? 命均曰, 故判書李寅燁之同姓一家。上曰, 台一爲人, 何如? 命均曰, 台一則年少了了, 非若錫衡者也。錫衡則爲人誠駭異矣。致中曰, 科場用情, 重事也。試官若無用情, 則當觀其人而爲之矣。豈爲彼怪駭之人, 爲科標以給之乎? 此甚虛疎, 得於四人之說, 決不可取信矣。鄕曲儒生, 往往有虛浪者。前日鄭栻慶尙道試官時, 有一儒生, 傳致書簡, 稱以趙泰采書也。故相臣趙泰采, 豈爲如許書乎? 且趙泰采鄭栻, 不相見也。豈爲折簡乎? 此等人, 極爲虛浪矣。文命曰, 其人旣不爲試官, 且與爲試官而見捉者, 亦異矣。上曰, 意其誰某爲試官, 而得標, 甚於定試官後得標也。且旣得之, 則同生之間, 當共見之矣。豈於袖中落出, 而後始見之乎? 此乃奸詐之言也。科事用情, 最爲痛惡。以錫衡爲妖妄喪性, 而棄之則已矣。可問者, 嚴訊, 可也。所謂試官, 因置之可乎? 亦問之可乎? 致中曰, 一番捧招, 則在渠等之道幸矣。上曰, 若仍置, 則非嚴國法之道也。且其人長在黯黮之中, 則豈不冤乎? 致中曰, 守令輩一番問之似宜矣。命均曰, 刑訊台一, 則庶有可知之道, 而錫衡則非可問之人矣。上曰, 近來科事, 極爲怪駭。平安道道科, 何年爲之耶? 其題則草尙之風必偃也。聞其時試官之言, 則科場出題前, 擧子已誦其題云, 此則有斟酌處也。外方科事, 尤極無據。以千方百計, 窮極圖出, 豈非可駭乎? 此則試官事, 詳問, 可也。命均曰, 台一輩, 更爲面質, 何如? 上曰, 重臣之言, 是矣。承旨書判付, 可也。予則以宋國緯等, 爲可嘉, 三年之內, 無一請訊者, 必是不忤於人也。命均曰, 在法, 自五月至七月, 不爲守令決杖矣。今年則有閏五月, 當自五月望後, 至七月望前爲限乎? 致中曰, 大抵盛暑不決杖者, 不欲傷人也。如許守令決杖, 豈有傷人之理乎? 然而旣有法典, 則不可不用也。上曰, 閏五月望以前, 用以五月, 望以後, 用以六月矣。守令決杖, 雖盛暑, 豈有傷乎? 然而法自王府始, 依法典, 可也。上曰, 應敎黃晸來待閤門外云。注書出去引入, 可也。文命曰, 近來次對, 兩司每每不備矣。今日則三司又爲不備。非但事體, 誠極寒心, 或恐從此仍爲規例, 此後不可無別樣申飭之道矣。上曰, 副提學尹惠敎, 引嫌過矣。卿等之意, 何如? 致中曰, 權爀疏中, 有再經弘錄之語, 則尹惠敎, 以前日主圈之人, 一時引嫌, 不是異事。而此豈爲大段撕捱之端乎? 文命曰, 旣入其疏, 則似有一番引嫌之事矣。上曰, 大臣之言如是, 尹惠敎之不爲行公可知, 罷職,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以畫像事, 當送郞廳, 收議大臣, 而大臣旣未見其狀啓矣。下示, 何如? 上曰, 狀啓當下之矣。寅明曰, 聞外言則六十餘年前紗帽制度, 異於今云矣。上曰, 見誰某畫像耶? 寅明曰, 申景禛·KC02896畫像, 亦異於今云矣。寅明曰, 故大司憲朴應男贈諡後, 諡狀則用先正臣朴世采所撰行狀事, 領相已有所達矣。今旣許令贈諡, 其諡狀則以先正臣朴世采所撰行狀用之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登文科未分館而死, 則例有贈職之事矣。前假注書姜必文, 聞已身死, 依例贈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致中曰, 古規則此等贈職, 例爲實注書, 而南有常身死時, 以有常, 纔經入學時將命之, 故其時銓官, 以副修撰追贈, 而頃者李山培之死, 又引此例而贈之矣。此事終違古例, 今後則依前, 以實注書追贈,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近來政院, 或捧不當捧之辭單。如判決事洪重疇之辭單, 亦不必捧入也。遞差傳旨, 爻周, 仍任呈單捧入, 承旨推考,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金堤郡守李淨, 以情勢臲卼, 今方上京, 必欲遞職。外議皆以爲, 獄事未究竟之前, 不可先許其遞云。而但監司疏中, 旣以下官, 飛書構捏上官, 體統掃地盡矣爲言, 則其在下官之道, 已難晏然矣。監司若無故, 則雖催促還任, 猶不無强赴之道, 而今則監司旣坐罷矣。此時雖被罪罰, 決不可冒還官次云。在渠廉隅道理, 似當如此矣。道臣則旣有拿命, 必不能酬應文報云。故不得直送辭狀, 赴任守令, 亦不得呈于吏曹, 縮伏京家, 去就未決, 卽今賑事纔畢, 文書整頓等事, 一日爲急, 一向曠官, 亦甚可慮, 似當有變通之擧矣。上曰, 情勢似然, 曠官有弊, 許遞, 可也。致中曰, 守令例不爲遞差, 當爲罷黜矣。上曰, 依爲之。而今此處分, 非由本事, 乃爲渠之情勢也。以此出擧條,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全羅監司從速下去爲宜。而新除廣尹, 交龜然後, 全伯當上來肅謝矣。廣尹, 自政院催促耶? 致中曰, 可以催促矣。上曰, 不數日內辭朝事, 催促, 可也。榻前下敎  注書引黃晸入來, 進伏曰, 臣於榻前, 當以處置事, 達之矣。正言申宅夏, 獻納崔命相, 竝引嫌而退。當初疏語, 旣無指斥, 以此引嫌, 未免過中。島補旣重, 疏論固宜, 到今爲嫌, 尤涉太過。請正言申宅夏, 獻納崔命相, 竝命出仕。上曰, 依啓。出擧條 曰, 館僚近來皆有故, 上下番俱空, 久未開講。且檜原君諡號, 至今遷延, 若備三員, 則卽今可以爲之。校理沈聖希, 修撰李潝, 雖曰有病故, 而沈聖希則差病已久。頃於闕下, 一日齋宿, 而政院有差退牌招之啓, 故還退。李潝則乃其從孫之病憂也。異於親自犯染, 齋宿行公爲宜。分付政院, 過三日後, 使之牌招, 何如? 上曰, 李潝, 旣不犯染, 則不必齋宿, 沈聖希則身旣爲病, 差歇未久, 使之入直, 當何如也? 致中曰, 沈聖希差病與否, 數日則未有聞。而頃聞都承旨所達之言, 則熱候尙存, 冷劑連服云矣。病已快差, 氣又充實, 則染氣不必久存, 而病雖得差, 氣猶未完, 則闕中出入難矣。曰, 若一毫未審, 則臣何敢請入於淸禁乎? 今則外人皆相通云矣。上曰, 渠之欲齋宿者, 分義未安, 故必如是矣。致中曰, 李潝, 故完陵君之三寸也。叔姪相依矣。完陵已逝, 只有獨子, 而頃以染病, 在死生中, 醫生以爲危重難救, 其家無男丁, 故李潝不得已入見之。雖曰從孫, 無異子病, 故有急則必入救之。情勢如是, 不得齋宿闕外, 而若朝令必爲强迫, 亦豈可顧其私情乎? 其身則不病, 累日齋宿, 則豈可不入直乎? 上曰, 卽今可爲副學者有之乎? 曰, 前望有之矣。上曰, 此外亦當有之, 可以爲新望乎? 曰, 無吏判則不可爲矣。上曰, 吏判上來聲息聞之乎? 來耶不來耶? 致中曰, 未聞近來聲息。而頃者因便爲書於臣曰, 病若少歇, 則卽當發程, 而實病如是彌重。故前後聖敎之下, 尙今違慢, 若一陳達, 得被大罪, 則爲幸云。臣答以爲, 前後恩禮隆重, 聖旨亦嚴切, 若上來得遞, 則猶或可也。而身在遠外, 坐而欲遞者, 事甚非矣。紀綱所在, 不當若是, 寸寸前進, 擔舁上來爲可云矣。聞其一家之言, 則實病果有之, 不得上來, 心甚不安, 夜而不寐, 亦以爲一大病云矣。上曰, 兪拓基之他職撕捱, 亦何故也。卽爲牌招, 使之察任, 可也。榻前下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