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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43책 (탈초본 41책) 영조 8년 5월 25일 신사 34/34 기사 1732년  雍正(淸/世宗) 10년

○ 五月二十五日辰時, 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入侍時, 領議政洪致中, 右議政趙文命, 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 禮曹判書宋寅明, 江華留守尹游, 吏曹參判申昉, 行副司直李瑜, 左副承旨洪尙賓, 假注書李錫福, 事變假注書曺命敬, 編修官李麟興, 記事官趙明履入侍。致中進伏曰, 昨日雨, 終夕達夜, 日氣不佳, 聖體, 何如? 上曰, 無事。致中曰, 累日未得入侍, 其間丸劑進御乎? 上曰, 每曰忘却者, 誠異矣。而忘置爲易, 今始進之矣。致中曰, 異於有症候之時, 故調理之劑, 忘却易矣。有主管者, 以時提醒, 則不必間斷, 而湯丸間作輟, 無效矣。上曰, 精神不全, 易致忘却。朝夕之飯, 有時或忘, 丸劑雖在前, 忘之易矣。文命曰, 丸劑不間斷, 有不息之功, 然後乃可有效。凡藥, 厭服則忘之矣。上曰, 丸劑之服, 不以爲難, 有何厭苦哉? 向來有膈痰時, 一日三次服之, 亦非難矣。而但忘之易矣。予因此嘗以爲推之時象, 若是忘却, 則誠好云矣。致中曰, 大王大妣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致中曰, 昨日雨慮, 或過霔矣。至夜卽止, 農事幸矣。上曰, 每如是則幸矣。如期而來, 知時而止, 前頭每如是, 則農事誠幸。致中曰, 此統制使鄭壽松狀啓也。以松田剝皮斫伐事, 有此狀聞, 而其中昌原·晉州·泗川·昆陽·金海·固城·南海南村等邑鎭, 松木偸斫剝皮之數尤多, 或累千餘株, 或過累百株, 或爲百餘株。此雖凶歲飢民冒犯之致, 其守令等不能嚴禁之責, 終所難免, 請令廟堂, 稟處矣。此蓋道臣趙顯命爲軫飢民, 一分延命之計, 私養山松木皮, 許令剝食, 故飢民輩濫而至此, 禁山松田, 傷害如是, 此實守令不能禁斷之罪也。統制使之馳啓請罪, 實爲得體, 而卽今守令, 異於常時, 賑政雖畢, 收殺之政, 與設賑時無異, 許多守令, 一竝罷黜, 則民弊多矣。臣在外, 與諸宰相議, 則皆以爲慮其民弊, 如不罷黜, 則決杖爲宜云, 而第晉州牧使李重觀, 曾經侍從, 不可決杖。以決杖代拿問, 則雖非遞易, 拿問決末後還官, 則必至曠日, 而其間官事, 實爲可慮。自前凶歲, 松田生事, 則守令或有推考之例, 此則似當有變通問備之擧, 而或決杖或問備, 事涉不均, 何以處之。上曰, 此事已於嶺伯疏批諭之矣。頃者守令拿罷, 以其紀綱所關, 而此則異於是矣。道臣旣許其私養松木之剝食, 故饑民不能區別其私養與禁田。飢困滋甚, 然後何暇擇公私乎? 事係爲民, 無所可惜, 況禁山稚松之皮乎? 此非守令之罪, 乃饑民不暇區別之致也。守令, 竝從重推考, 可也。文命曰, 松政旣重, 而傷害如是, 但推考守令而止, 則非但大違事目, 朝家處分, 似爲輕歇。其在重松政之道, 不可無慮後弊之道矣。上曰, 道臣之當初許其私養松者, 雖爲饑民, 猶不能慮其侵伐之弊矣。此不可但責守令, 道臣亦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山直有之乎? 文命曰, 有之矣。上曰, 山直不能禁斷, 亦非監色之罪也。文命曰, 座首, 卽松田都次知, 刑推座首, 似宜矣。上曰, 道臣守令已推考, 擧其重者, 則何論其下乎? 致中曰, 統制使身爲主管, 致有許多封山生松犯禁之弊, 亦惶恐待罪云矣。上曰, 勿待罪事, 回諭, 可也。致中曰, 慶尙監司趙顯命上疏言, 統制使請遞道內許多守令, 則當與聞知於監司, 而封啓前後, 無一字文移, 仍風傳之言, 始得聞知, 此是見輕之致云, 若欲請遞道內守令, 則送其啓草, 使之與知也可矣。而今乃不然, 監司之言然矣。此後如有論罪守令之事, 則啓草, 使之謄送監營, 俾爲預聞, 似宜, 故敢達。上曰, 事有緊歇, 時有緩急, 時急而事緊者, 不必預聞, 不然則通議無妨, 而此非定奪之事, 自廟堂, 申飭, 可也。嶺伯, 以統營事, 有所論報於備局云, 自備局何以回報耶? 寅明曰, 向者嶺伯論報曰, 統制使, 軍務外, 不可任意擅斷, 自監營推捉統營將校吏卒, 則不可不起送, 以此定式下送爲宜云, 備局之題以爲, 統制使, 軍務外, 還上等事, 何可不治? 魚鹽事, 有關統營, 統營若不治, 則誰有上納者乎? 將校之以私事作弊者, 監營推捉, 而統營不送則爲非云耳。上曰, 監司以一道兵馬巡察使, 統營亦可關由將校, 亦可推捉云, 而統營則乃是三道統制使, 不可屈於道臣, 道臣有操縱之規, 則統制無容手之路矣。故予以各守舊制, 何有定式爲批矣。嶺伯慮統帥之專制, 過欲裁抑, 而有何節目之可定哉? 刑推事, 統營何可用刑云, 守令亦用刑推, 則帥臣亦豈不用乎? 致中曰, 守令以還上田結事, 報監營用刑, 其外則不能用刑矣。上曰, 兩南·關西兵水使, 用刑乎否乎? 曰, 兵水使不能依法用刑矣。臣曾經嶺南守令, 亦知監司·統帥相爭之端矣。統帥則以三道統制使, 抗禮於監司, 監司則以爲, 統制兼慶尙右水使, 右水使將校, 豈可不治乎? 如是相抗, 嶺伯之欲定節目, 蓋由於此弊矣。統帥或非其人, 則沿海民弊甚多, 而監司則必顧民弊, 每如是相爭矣。上曰, 此在廟堂擇送統帥矣。致中曰, 統帥雖非受制於監司, 而將校則不可使之放肆作弊, 若使監司操切, 則統營不能容手矣。思喆曰, 湖西則兵水使不能用刑推, 蓋以法杖重故也。京則秋曹臺諫用之, 外則監司都事用之, 都事則外臺故也。兵水使不可用刑推矣。曰, 守令笞五十, 自斷, 至於還上田結, 則報于監營, 然後乃用刑推, 非此則不能用刑矣。文命曰, 京軍門雖尊重, 不能用刑矣。上曰, 不能用刑, 又使關由監營, 則統制無容手之路矣。如此事, 以疑闕之意, 置之, 可也。致中曰, 此全羅左水使李重新啓本也。光陽縣松田失火處甚多, 縣監金洌爲其典守之官, 不能申飭禁護, 使莫重松山, 累被火患, 請令該司, 稟處矣。此則異於嶺南事, 嶺南則饑民輩憑藉道伯之令, 至於侵犯禁山, 故有所容恕, 而此則常時多所斫伐, 欲掩其跡, 托以失火, 且有三處隱匿不報之罪。前者巨濟, 旣以失火拿問, 則光陽亦不可異同矣。上曰, 旣有巨濟處分, 光陽宜無異同, 一體拿問,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此守禦使申思喆狀啓也。忠淸監司李衡佐, 狀請南北漢義僧, 依前災年例, 姑爲停番, 以番錢十兩收捧防番, 自廟堂回啓, 只許今明年矣。蓋此義僧之設立輪番, 已至百年之久, 臨期徵發, 有同正軍, 軍餉軍器, 晝夜守直, 城牒修補, 無歲無之, 其所設施, 意非偶然, 今若以番錢雇立, 則莫重械餉, 決難付之於烏合之類。北漢則自前, 雖有防番之事, 至於南漢, 則百餘年來, 一無捧錢雇立之例, 依舊例徵番, 偶無重地疏虞之弊, 恐合事宜云。以事體言之, 則南北漢, 宜無異同。若許防番, 則當盡許之, 若不許, 則當一體防塞矣。北漢雖曰有前例, 南漢則事勢如此, 自朝家, 似不當勤許防番。若然, 則南北漢不宜班駁, 何以爲之? 上曰, 此是苟簡之政, 非當然底事, 與賣爵賣軍, 不甚相遠矣。義僧立番, 有弊則除之, 可矣, 而防番之名, 豈不異乎? 思喆曰, 南北漢義僧之輪回赴番, 意義深遠, 而北漢則新設之初, 爲慮僧輩生計之爲難, 雖許捧價代番, 而至於南漢, 則百餘年來, 一無防番之例, 蓋元居僧徒, 本來數少, 故外方義僧上來, 輪番守直, 許多軍餉, 點檢大小軍器, 俾免疏虞之患。今若募軍代番, 則山城凡事, 極爲可悶, 防番一事, 決難許之矣。文命曰, 南漢義僧事, 守禦使之狀請, 誠是矣。其令各道義僧立番者, 自有意義, 而防番亦是南漢已前所無之事, 則不爲許施, 似宜矣。寅明曰, 義僧之自來立番誠好, 而義僧一名之來, 自各寺收合, 以給一年所食之資, 故或至於百餘貫之多。及來山城之後, 亦無自爲立番之事, 不過計給所持錢, 兩於城底居僧, 而還歸山城之不願防番錢十兩而必令上番者, 利其所捧之多於防番也。一僧上番之費, 害及隣族, 當此凶歲, 不可不急, 而南漢則自古無防番之事, 至於北漢形勢, 則不可不防番矣。曰, 軍保則名編軍籍, 故或有病故, 則以錢布輸納, 俾爲雇立之資者, 事理固然, 而僧徒則異於此, 防番徵錢之名不正者, 聖敎至當矣。臣先祖嘗主管南漢事, 亦有所傳聞者矣。設置各寺刹於城中, 聚集僧徒而守之者, 非獨取於充實人口而已。蓋僧徒, 遍遊四方, 習知山川道路遠近險易, 脫有緩急, 其所以偵探遠近, 出入險阻, 非俗人之比也。是以丙子之亂, 凡出送城外, 衝過賊陣, 探得四方事情者, 專以僧人。今此義僧之擧, 豈可專以收錢爲也? 臣意, 則義僧立番, 不可廢也。上曰, 義僧之赴番, 以其有弊, 謂之除番, 則其名, 可也。謂之防番,則名甚不正, 上來立番, 事理宜矣。況於南漢, 則旣無前例, 北漢亦不可因循, 竝勿施,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日昨召對時, 黃晸以, 以人事君者, 大臣之職也, 而頃年別薦, 因循勿施, 作一休紙事陳達, 而自上有申飭備局之敎, 汲用賢材, 誠大臣之責也。而如小臣者, 不能知人, 無所薦進, 居常惶愧, 而別薦勿施事, 則儒臣未能詳知, 有此陳達矣。戊申年別薦, 自備局分三等, 以此調用者, 多矣。曰, 自前連用其薦, 而小臣忝據銓曹後, 亦多用其薦矣。文命曰, 居常不能進一人, 此則臣罪, 而戊申別薦, 俄見備局草記, 連爲調用矣。上曰, 其時別薦, 分三秩矣。致中曰, 有別爲敍用秩, 有守牧秩·陞六秩矣。上曰, 予忘却下敎矣。旣已擧行, 更無可論矣。上曰, 今日次對, 又無三司矣。文命曰, 因成規例, 不成朝廷貌樣, 實爲寒心。致中曰, 凡事皆不成樣。吏判事, 頃因下詢, 臣以私書中語達之矣。日昨臣又得見吏判抵其一家書, 則以爲實病彌篤, 不能運身, 無路承命, 賴天之幸, 若得生活, 則無論有職無職, 當一進待罪云, 以前後恩禮之隆重, 筵敎之嚴截觀之, 臣子道理, 豈宜一向退坐乎? 朝廷紀綱, 漸至頹弛矣。且都目大政, 自古以爲重, 昔者吏判, 以北道別遣試官出去, 七月當還, 而以大政不可踰月, 別爲變通, 使參判參議爲之, 豈不以都政爲重且大歟? 今則十二月都政, 尙今遷就, 此誠前所未有之事。臣非不欲請罪吏判, 而仰念聖上, 有必欲用之意, 且知其有實病, 故每自待其上來矣。今見其私書, 則此後上來, 亦未易爲期。一向置之, 則其於國體何? 紀綱所關, 事甚駭然, 不可以循例罷職而止, 各別處分似宜, 故敢達。文命曰, 首席所達, 雖欲請罪, 而臣之意見則有異。此不可使聞於人, 不必罪之, 因以置之, 各別變通, 以過都政, 似宜矣。向者李匡德, 稱以病重, 不往湖南, 其時首席亦請罪, 而臣則以爲, 紀綱有傷, 反不如置之以病云矣。今者吏判之事, 亦類是矣。上曰, 吏判之事, 誠非矣。以病爲言, 已過半年, 必欲上來, 則雖擔舁扶將, 豈可無一來之道哉? 不可使聞者, 非獨吏判一人, 指不可勝屈矣。予於常時, 每以爲吏判, 非過染於時象, 持論亦公平, 故予有必欲用之意矣。頃於上來時, 爲吳瑗之所逐, 如此時象, 亦非異乎? 吏判自先朝時, 或稱親患, 或托身病, 罕有立仕之日矣。昨年秋上來時, 予見之, 身雖向衰, 年未遲暮, 雖曰有病, 半年之間, 何嘗一向沈淹乎? 予每有欲用之意, 故至有夢見之事, 而曾已諭之, 子雖欠誠, 實對群下, 而何必爲不誠之言乎? 頃年右揆卜相時, 有所下敎, 而近來又當救卜之時, 吏判之不來者, 未必不由於此也。在昔吳道一之爲江原監司時, 先朝以御製賜之, 予亦依此例, 頃以手札賜吏判, 兼送內廚之湯, 宜有所動念, 而猶且一向退坐。且有吏判去來予何知之之敎, 則雖未行公, 一番金吾胥命, 亦豈可已乎? 吏判之於京, 若鐵瓮城, 自新昌徑歸之日, 其心已自畫堅定, 此乃築城於新昌也。予已意其終不來矣。今果然矣。再昨儒臣, 以吏判事, 有所陳達, 而予以終不上來, 則當有處分, 不必更爲催促爲敎矣。右相所達, 大體則是矣。而若以病慰藉, 則夫豈有過半年之病者乎? 若許遞罷, 則不過爲適中其意, 而國之紀綱, 尤爲壞了矣。古者有以一品爲畿伯者, 故相臣張維, 以吏判爲羅州牧使矣。卽今黃海監司尹容, 情勢臲卼, 一番廉隅, 似可許伸。吏曹判書金興慶, 黃海監司除授, 時任監司尹容, 遞付京職, 可也。致中曰, 聞昌城府使金洸, 老母七十四歲云, 凡守令親年七十, 則勿赴任於三百里外矣。近來閫任, 遞易重難, 故親年七十五歲, 然後許遞。此則吏曹以爲自朝家擇定, 且有七十五歲定規, 不可許遞云矣。守令異於閫帥, 且趙倓, 旣以親年七十四得遞, 金洸亦不可異同, 在朝家之道, 許遞宜矣。文命曰, 吏曹, 法當許遞, 而自朝家擇定, 故不以常例許遞, 然而似以法例施行矣。致中曰, 渠雖微末武臣, 在朝家法例不然, 雖閫帥, 來年正月, 則其親年爲七十五歲, 當許遞矣。上曰, 數易雖有弊, 法例如是, 金洸許遞, 其代各別擇差, 可也。致中曰, 前昌城府使朴敏雄, 方爲城役云, 朴敏雄仍任江界府使, 更爲擇差, 何如? 上曰, 昌城, 善治, 若超陞則好矣。而昌城·江界同是府使, 朴敏雄昌城府使仍任江界府使, 有闕之代, 各別擇差, 可也。以上三段, 出榻前下敎 寅明曰, 鄭熙普疏論卞家繼後事, 臣頃以此事, 已有入啓, 而大槪, 卞爾昌之養子身死後, 罷繼已是法外, 卞國臣之已罷養其父後, 服承重喪, 亦涉無倫, 故國臣父則依前復爲爾昌繼後, 國臣則移刑曹, 已照律定配矣。上曰, 今則無復可論, 置之, 可也。出擧條 曰, 臣在江都, 見備局關文, 則江都米一萬石, 劃給戶曹云, 江都事勢雖甚罔涯, 度支經費, 亦患不足, 則豈可不爲轉移? 而其中抑有稟定事矣。第江都卽今所儲, 只有二萬餘石, 而又移一萬石於地部, 則餘存, 只是一萬石矣。各邑移轉, 例爲計不出給, 而今番兩軍門, 則事體有異, 故斗量以給矣。戶曹則自前移時, 每令定監色上送, 故前後移轉七萬石上送時, 其所雜費欠縮, 至於三千二百石, 今又上納戶曹, 則三四百必將耗縮矣。依兩軍門例, 自戶曹發送郞官, 與經歷眼同以捧, 則必無欠縮之弊矣。臣且思之, 戶曹雖大竭, 收租亦少, 三南漕運, 今纔上來, 以此足可支用。冬前姑寢一萬石移轉之擧, 今年自江都出給畿內諸邑, 移轉中, 竝耗計除萬石, 直納戶曹, 則在江都, 旣無入庫餉米移納之弊, 在戶曹, 亦有各邑新捧取用之便,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郞廳異於將校, 遣郞廳領來何如耶? 致中曰, 戶曹形勢, 未免窘乏, 故雖以江都米一萬石·惠廳米一萬石許之, 而非今夏間必致之意也。以所捧田稅, 姑爲推移用之, 以京畿移轉米, 準萬石直納于地部, 似爲便宜矣。文命曰, 地部事勢, 則不可劃得, 而旣已劃得之後, 亦不當用之於卽今。以其江都移轉米, 推移直納於地部, 似甚便順矣。上曰, 發遣郞廳, 亦且有弊, 末端所達, 彼此俱便,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因江都米移轉戶曹事, 敢有所達矣。南漢·江都, 俱是國家保障重地, 而卽今南漢軍餉, 僅有一千五百石, 江都軍餉, 不過二萬石, 而二萬石內, 一萬石又給戶曹, 則僅有一萬石, 如是蕩盡, 緩急何所措乎? 南漢·江都之穀, 每每見其出, 不見其入, 根本重地, 不當如是疏虞, 宜有大處分大料理之道矣。嶺南監營別會, 每年新耗, 爲三萬餘石, 平安道管餉耗, 亦爲二萬餘石, 黃海道詳定米, 雖不能的知其數, 而勅使稀闊之時, 儲積頗多。臣意, 則酌定其數, 每年限幾石, 年年輸入於江都, 則庶可爲漸次蓄儲之道矣。兩山城軍餉, 不可不掃除百事, 汲汲鳩聚, 如今年賑政兩西運米之事, 各限十萬石, 恒爲蓄儲, 似宜矣。上曰, 江都·南漢, 無則已矣。旣有則軍餉等事, 決不可疏虞, 江都尤重, 而如是不顧, 所儲零星, 豈不寒心。依重臣所達, 自廟堂區畫啓下, 可也。出擧條 曰, 臣見江都形便, 則自是海口要衝, 而三南漕運及兩西漕運, 不但皆湊於月串鎭下, 以地利言之, 實爲我國第一關防。自我先朝初年, 已留意修治, 故相臣淸城府院君金錫胄, 累月往留, 設築墩臺四十七處。其後又增築, 今爲五十一處, 而又緣江築城四十餘里, 內城六十六里, 宮殿·官廨·倉庫, 又不知其幾千間, 以本府物力, 實無收拾之勢。各鎭各墩分置之外, 府上軍器, 無慮億數, 守臣每每修補, 而以其數多之故, 不能一新, 破傷者自多, 臣則才力不逮, 雖欲修補, 實無周變之路矣。且江都居民, 無非軍兵校生, 稱以義旅爲十八哨, 閑散, 稱以壯旅爲十八哨, 武學爲十二哨, 皆是良軍, 將校亦多至百餘人, 而元無激勸之道, 故名雖武士, 慢不知張弓放砲之爲何事, 似此軍校, 將何所用? 大抵千把摠以下, 皆不得食料, 故亦未免解體之歎矣。武士所望, 只在於試射付料, 而江都元無設料之資, 故不能出一料窠, 其爲缺望, 當如何哉? 至如南北漢·松都, 皆有試射料窠, 而江都之獨無者, 誠極疏虞, 臣欲爲變通, 而以江都事勢, 實無物力, 猝難輕議, 而適有一得之見矣。江都還上定式分給者, 爲一萬一千石, 以其一年之耗米, 分置兵房軍需等庫, 以爲堡將墩監及他守直軍放料之資, 又爲習操時藥丸措備。𩝝饋試射賞格之需, 每患不足, 今年則狀請加分給三千餘石矣。此後以一萬二千石爲限, 而一千石耗一百石除出, 可作十三四料窠, 每朔試射, 取其優等付料, 則其爲激勸之道, 宜無踰此矣。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卽今還上, 一萬一千石耶? 曰, 恒定一萬一千石, 故此外欲加一千石, 取其耗而欲作料窠矣。致中曰, 江都還上, 一年恒定一萬一千石, 而猶患不足, 每有加給之請矣。雖以一萬二千石爲恒定之數, 似無所難便, 而但年年準捧, 亦未可期, 若有未捧之年, 則元數縮矣。此爲可慮。自古所無之料窠, 又爲新設, 則其在省費之道, 誠重難矣。然若欲爲激勸將士之道, 則給料給賞, 然後可以得其歡心。守臣所達, 誠有意見, 而一千石不耗穀, 實有日後難繼之慮。江都田稅一年公用外, 頗有剩餘, 留守遞歸時, 每以餘穀報備局, 若除出此一百石, 以爲給料之資, 則似或便好矣。文命曰, 江都事, 臣每欲陳達而未果矣。適因言端, 敢此略陳矣。丙子失守之後, 朝廷視之不如南漢, 而以地利言之, 則自是天作之地也。在麗朝時, 敵兵一未嘗窺犯於江都, 眞所謂金城湯池也。我國晉陽, 無過於江都, 如欲等棄則已, 不然則決非忽視之地, 一番大釐正, 似不可已矣。設置無前之料窠, 誠無可悶, 而一千石耗穀之費, 無甚關重, 其在將校輩激勸之道, 似可許施矣。曰, 大臣所達, 是矣。江都餘米, 留守遞歸時, 每以別錄報備局, 一年餘米, 似不減於二百石, 若除出此百石竝耗米一百石, 合以二百石, 作爲料窠, 則誠爲優足, 得此可以興起, 而射藝自進矣。且大臣, 以耗米或不能準捧爲慮, 而此一千石, 別爲軍兵, 令將校次知收捧, 則此是渠輩糧資, 雖凶歲, 似無未捧之慮矣。上曰, 南北漢江都, 予皆見之, 而地勢形便, 江都最勝。昔因金慶徵, 雖至失守, 此實慶徵之罪, 豈地利之故乎? 旣有如許地勢, 又有人民焉田畓焉, 陰雨之備, 詎可忽乎? 近來昇平日久, 朝家無長遠之計, 人皆忽視江都, 此則不可。古有保障繭絲, 此政着念處, 於民則固當輕徭薄賦, 於軍兵則亦當慰悅激勸。今聞千把摠以下, 全無料窠云, 此則依守臣所達施行, 而元還穀, 以一萬二千石爲定, 一千石耗一百石, 別爲除出, 別錄米旣有報備局之規, 就其中又除出一百石, 自今爲始, 將校試射付料, 可也。出擧條 曰, 江都軍器, 雖以本府所在言之, 實爲無數, 而至於十二鎭堡五十一墩臺, 分授軍器, 亦甚夥然, 不可勝數矣。本府事力凋弊, 尙不能一倂修改, 僅能修改一半, 而一半隨而傷破, 不遑念及於鎭堡, 而鎭堡形勢, 則尤爲難堪矣。僉萬戶料米, 只十八斗, 兵曹出給四十一疋木, 而三十疋則例給土卒, 十一疋則爲邊將之用, 如堡將, 只受二十六疋, 二十疋給代, 六疋爲其所用, 以此何能取衍餘治軍器乎? 雖如數逐朔上下, 實不可責其修擧, 況近來兵曹, 以其用度之苟艱爲諉, 自正月至五月五朔布, 全然不給。臣以依前出給之意, 移文兵曹, 則只送一朔布, 而其餘則尙不出給。今若盡數出給, 則猶有另飭修改之道, 故敢達。文命曰, 自前雖未能趁卽繼給, 而應下之物, 豈可全然不給乎? 江都鎭堡事勢, 亦甚可慮, 申飭兵曹, 依前出給, 似好矣。致中曰, 臣亦曾待罪兵曹, 而內外不無緊歇, 如江都則保障重地, 固不可輕視, 而非目前所見之故, 此等應下之類, 常患遷就矣。卽今兵曹, 雖爲苟艱, 殘薄鎭堡, 不可不顧念, 申飭該曹, 使之出給, 似好矣。上曰, 所達, 是矣。申飭該曹, 趁卽出給, 可也。出擧條 曰, 江都地形, 四面環海, 而自初各顚堡, 無一戰兵舡, 只有官私中舡·小舡二百餘隻, 而無事時則爲漁採, 有事時則爲戰舡, 而祖宗朝受敎內, 江都舡隻, 雖往八道, 勿爲收稅, 已成規例矣。今者自工曹, 有每舡五錢收稅之令, 江都民人, 元無一文錢·一尺布納官之事, 惟是船民之役最重, 如御庫魚物, 年年改色之外, 亦有官納, 今若收稅於工曹, 則創出無前之規, 將不得支堪矣。臣以此意論關, 而諉以榻前定奪 , 不爲聽施云, 不得不仰稟, 而工曹關文, 決難施行矣。致中曰, 向者李森, 以此事陳達時, 臣適入侍, 亦果與聞矣。諸宮家各衙門所屬舡隻, 雖多寡不齊, 而皆有其稅, 就其應納稅中, 除出如干錢, 納于工曹, 俾補津舡之役之意也。第江都, 則異於他衙門, 本無收稅之事, 自古所無之規, 今乃創開, 則船人輩, 必有稱冤之端, 國家重保障之道, 亦不當如是矣。曰, 江都舡隻, 漁採舡外, 多是待變津舡, 爲工曹津舡之修改, 收稅於江都津舡, 事理不當, 而雖以江都舡言之, 果若收稅, 多至五六百貫, 以此收稅於各處舡隻, 將不可勝用矣。工曹關文, 決不可施行, 而以爲有筵中定奪, 故如是敢達矣。上曰, 卿之所達如是, 領相所達亦是, 依爲之。出擧條 致中曰, 賑廳設粥在邇, 而右參贊金在魯, 推考後引嫌不出, 藥院又有擧行事, 而亦不爲之。其問備則與宋寅明同, 而過爲引嫌, 卽爲牌招, 何如? 上曰, 不過一時警飭, 其所引嫌太過, 牌招察任, 可也。榻前下敎 致中曰, 今番使行出來後, 聞首譯之言, 則近來歲幣方物, 比前擧皆麤劣, 卽今則雖不至生事, 日後之慮有不可勝言云, 有識之憂此事, 久矣。自今謝恩使之行, 各別申飭戶曹, 如舊備送爲宜, 故敢達。上曰, 方物事, 前後申飭, 非止一再, 而尙且如是。該曹堂郞, 竝從重推考, 今番謝恩使行, 則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以鄭熙普疏中事, 有欲問之矣。今見李榕疏, 則以鄭熙普疏, 深加非斥矣。宰臣中二三者, 指誰某耶? 致中曰, 未可詳知, 而得聞其時侍從之臣, 辛丑生則工曹參判兪崇, 其外則元任大臣李觀命, 亦辛丑生, 卿宰則南就明·金始煥·梁聖揆云耳。上曰, 不待鄭熙普, 而自在私邸, 雖微賤人, 聞其年辛丑生, 則於心如有自別, 況卿宰乎? 然而卿宰外則太濫, 李榕之非斥, 亦太過矣。卿等之意, 何如? 致中曰, 鄭熙普疏中所達, 非止一二, 而以在鄕之人, 未詳物情而然矣。卞家立後事, 閭閻家事, 臺諫何至上疏乎? 語不緊着矣。此事則適有所見, 而如是達之。然李榕之疏, 則臣在閤門外聞之此則太過矣。寅明曰, 外議皆以鄭熙普疏爲非矣。上曰, 何以爲非耶? 寅明曰, 臺諫之體, 糾正爲可, 而此疏則爲人分疏矣。文命曰, 年紀一節, 亦非臺諫所可言矣。且卿宰外求覓者, 非朝廷道理也。上曰, 訪問卿宰外, 則非貴也, 反爲濫矣。其疏虛頭, 旣爲張大, 宜有大規勉之事, 而末梢不過如此。卿宰存問事, 不可謂非矣。而守令事, 可謂分疏。批答干請二字, 殊非襯着, 故欲改之矣。正是分疏, 非干請也。致中曰, 柳復明則曾於按闑關東時, 最有治績, 而臺彈之後, 稱冤者多矣。文命曰, 守令中李泰鎭事, 誠有可恕矣。辛丑年, 臣以湖西御史, 廉問時聞之, 則其前忠淸監司趙榮福, 以泰鎭軍餉擅用事罷黜云, 蓋其人, 以詩酒疎闊, 而至於公物, 則人皆謂秋毫不犯, 臣之書啓, 亦言秋毫不犯矣。軍餉事, 亦爲吏輩所欺, 而實非擅用矣。已過十年, 尙未收敍。其人決非貪鄙之人, 不過詩酒疎闊之流, 而實則秋毫不犯, 乃以擅用, 多年禁錮, 不無冤抑, 故敢達。上曰, 南行乎? 文命曰, 故相臣李畬之姪子也。寅明曰, 臣冒忝經筵, 敢有所達矣。近來次對, 三司每每不備, 頃於筵中, 聖上憂歎下敎, 蓋欲振肅紀綱, 而紀綱漸至解弛, 此或不得其要領之致也。而今日筵中, 三司又不備, 申飭何益? 其在事體, 政院亦不可無規警之道, 當該承旨, 推考似宜, 故敢達。上曰, 所達得體, 依爲之。出擧條 思喆曰, 兩司之撕捱遞易, 未有甚於此時。今皆違牌坐罷, 故擬望之人, 乏少難得云, 自前苟簡之時, 有別單書入之事, 何以爲之? 上曰, 兩司違牌坐罷人員, 竝敍用, 可也。榻前下敎  上曰, 廣州府尹李宗城, 何不肅謝耶? 致中曰, 再昨欲肅謝矣。以親病呈于備局, 故已題辭送之矣。上曰, 各別催促, 今日謝恩, 明日辭朝, 可也。榻前下敎 寅明曰, 臣與李宗城親好, 故連日相見, 而宗城之言以爲, 廣州距京最近, 便養老親, 私情豈不好矣? 而第本府軍餉, 昨今年還分數多, 待秋若不畢捧, 則山城事極可慮矣。秋後則必不一日離官, 然後方可有準捧之道, 而家有篤老病親, 勢將頻頻上來矣。上來頻數, 則曠官必多日, 而軍餉之準捧, 固未可必, 事極疏闊矣。縱不能補益國家, 何可以己之故使國事狼狽耶? 不如不往之爲愈云, 其意誠爲國事慮, 非爲私矣。旣知其意, 故敢達。上曰, 國事當以公義體之, 如無目前之憂, 則可以往矣。方在夏時, 預度秋間未來之事, 則何人可往, 何事可做, 旣聞君命, 則不顧私而爲公, 乃其義也。重臣俄以體統之壞損爲慮, 而李宗城之去與不去, 異於大臣去就, 何可以此達於筵中, 自損體統耶? 禮判推考, 李宗城催促出肅辭朝, 可也。出擧條 文命曰, 臣前聞李森之言, 則以爲不能築城處, 多植枳木則爲好云, 故頃於江都留守下去時, 給送枳子矣。所種者雖出而甚少云, 當更加種植, 而保障重地, 不可以私自擅便, 故敢此陳達, 分付江留, 使之着實種植, 似好矣。上曰, 濟州之地多枳木云耶? 思喆曰, 儘多矣, 而似依土矣。曰, 臣辭朝時, 右相出給枳子, 使之種植, 故果已種出, 而臣之上來時, 別爲申飭, 使不放牛馬矣。右相所達誠是, 其於不能築城處, 枳木成林, 則反勝於城矣。此後連爲種植, 似好矣。曰, 長興·海南之地, 村家處處, 以枳成籬。聞濟州往來人之言, 則其地最多枳, 大者如椽, 刺棘甚多, 勝於鐵城云矣。上曰, 留守在時, 連次多種, 使之作林, 可矣。致中曰, 關防保障之地, 專在主管者, 江都事, 一委尹游, 則前頭得力必多矣。上曰, 然矣。上曰, 承旨進來。吏判有闕, 今日開政出之之意, 分付, 可也。又傳曰, 領右相命招, 使之卜相。致中·文命, 遂進伏。上曰, 近來以卜相爲難矣。我國道理文勝, 至於大臣, 尤安用文勝爲哉? 今日當卜相, 而歷數之元任中, 如鄭判府事老病, 李判府事請休致。卽今山野之人, 一品以上, 亦且有之, 而雖爲之不出焉, 則是文具也。經營時月, 國事漸弛, 予不欲爲文具也。卿等卜相時, 予下敎于閔判府事及前左相, 以爲國實事之意, 諭之矣。枚卜之時, 必欲爲實事, 而不欲文具矣。世道予不畢說, 而其中有微意, 枚卜之際, 取其爲國事敦實, 可也。首揆右揆, 年未衰老, 不必以爲獨賢, 而三公未備, 以至累月, 予用悶焉, 欲備三公者, 誠以做國事着實也。致中曰, 臣衰病漸深, 筋力不逮, 當國家多事之時, 一身勤勞不敢言, 而素無才能, 無所裨益於國事, 常切愧隕矣。今有卜相之命, 若卜賢僚, 臣之愆尤, 庶可除矣。誠幸誠幸。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