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子八月初五日巳時, 上御時敏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徐命均, 左參贊宋寅明, 判尹張鵬翼, 禮曹判書宋成明, 刑曹判書李廷濟, 右副承旨李匡世, 假注書鄭基安, 事變假注書金錫一, 記事官金宗台, 記事官趙明履。右相徐命均進伏曰, 日月易邁, 敬徽殿禫事奄過, 伏惟聖上, 哀慕益新, 連日將事之餘, 聖體何如? 上曰, 歲月如流, 三年已過, 追慕莫逮, 身姑無大段疾恙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氣體,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命均曰, 左相趙文命, 有病不得同入, 而多所稟定之事, 久不爲次對, 故與諸宰臣, 同爲入來矣。陵幸日字, 以摘奸後下敎爲敎, 未知當定於何日, 而今望後似太早, 農事必未及收穫矣。上曰, 在予追慕之誠, 卽欲展省, 而日字, 又適以十六日擇入, 今十五日, 異於常日, 而巧與値近, 故必欲用此日, 而西道路廣, 惟昌陵隅禾穀易傷, 不然則似無傷稼之處, 摘奸來後, 可以知之矣。命均曰, 昌陵洞口之外, 無傷禾處矣。上曰, 所謂龍頭處, 似有所傷矣。命均曰, 念後則收穫似畢矣。張鵬翼曰, 別無大段傷穀處矣。命均曰, 民皆以早幸爲悶, 初秋裹糧之弊, 亦不少云矣。上曰, 今番陵幸時, 植炬何以爲之乎? 雖不植炬, 亦可往來乎? 李匡世曰, 植炬, 似不當廢, 以昨年陵幸時言之, 十里之地, 而不爲植炬, 多有窘束矣。上曰, 彼有捷路, 若由蜂峴, 則無用植炬矣, 然蜂峴則禾穀必多傷, 其弊甚於植炬矣。命均曰, 還宮時, 或可不用炬, 而動駕時, 則似不可不用矣。雖用炬, 近定里數, 似好矣。上曰, 往來間一次植炬, 似當爲之, 而若不分定於外邑, 則可無其弊耶? 李廷濟曰, 大凡植炬, 甚爲有弊, 而弘濟橋內則自京植炬, 弘濟橋外則楊州以地方官爲之。今若分付畿營, 限晝停所植炬, 而使勿分排於遠邑, 則似爲除弊之道矣。上曰, 自出宮時, 限晝停所植炬, 而到晝停所, 天若未明, 則當待明動駕矣, 還宮時外邑, 則勿爲植炬, 可也。抄出擧條 命均曰, 兩南年事, 意勝於他道矣, 近來連有風雨之災, 兩南亦多害稼云, 而自朝家實無可給之物, 來頭國計, 誠爲罔措, 兩西亦凶荒云, 而海西狀啓, 則似有過實之語矣。上曰, 海伯下去時所達之語, 與狀啓相反矣。當初下去時, 以爲海西, 雖有被災處, 不至太甚云矣, 今者啓聞如此, 當之則似有異矣。命均曰, 海西沿海邑, 被災孔慘, 摠論一道, 則似未得免凶矣。開城留守狀啓中, 以爲本府, 又當慘凶, 纔經昨年荒政, 刮盡無餘, 着手無地, 賑廳留在錢一萬五千兩, 劃給本府事陳請矣。畿營所得三萬兩, 松都·江都, 本無分俵之例, 雖難依其請許給, 而本府事勢如此, 似不可不參酌許給矣。宋寅明曰, 卽今賑廳, 亦無錢儲, 只有發賣價錢十萬餘兩, 而三萬兩, 又給京畿, 餘在之錢, 不過爲二萬餘石貿穀之價, 今已略有區處, 更無措手之路。湖南上來軍錢作米, 本色錢布, 待秋作米次, 今方分置地部及惠廳矣。今年穀貴, 作米姑似非時, 如欲許貸, 則以此錢布中, 限數千兩, 或以木, 或以錢, 姑先劃給, 畢賑後收捧本色, 以爲待明秋作米之地, 似好矣。松都雖云名府, 而實則地小而民貧矣。上曰, 松都誠如重臣之言, 商多農少, 故民尤窮殘矣。李廷濟曰, 至於一萬五千兩之請, 則數太多矣。上曰, 請以萬五千, 然後自廟堂, 或給五千, 或不給, 故當初陳請, 則勢似然矣。大臣之意則, 何如? 命均曰, 以其木數千兩價, 給之, 似好矣。上曰, 以木限二千兩價, 給之, 可也。抄出擧條 命均曰, 臣前以松都商賈事, 累次陳達, 屢被推考之罰, 惶恐不敢更達, 而舊都人心, 殆不可收拾, 亦甚可慮, 江界蔘商, 一切防塞, 則無以爲生業, 此誠難矣。而向者朴師洙之疏, 亦請禁萊商之蔘, 左相今不同入, 追後相議定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今者國內蔘價甚騰, 朴師洙之言則是矣。命均曰, 非但師洙, 外議亦多有如此者, 若一切防禁, 則國內之蔘, 必賤云矣。上曰, 其效必不能速矣。命均曰, 我國之議, 不能牢固, 今雖立法, 後或撓奪, 則終爲可笑, 故尙未定奪矣。匡世曰, 前則日本人, 以蔘爲得之則生, 不得則死, 故爲極貴之物矣, 今則多入其國, 蔘價反賤云矣。然此不可永爲防塞, 若限數年防塞, 則渠國, 必以爲貴物, 而操縱之權, 在我矣, 有此議已久, 而未之行矣。命均曰, 此不但在於朝令之嚴, 惟在萊伯之一切痛禁耳。上曰, 此則鄭彦燮, 必能爲之, 而但朝廷, 必不能守法矣。且先限以數年, 則令必不行, 雖使數年後弛禁, 立法之初, 則必期以永久, 然後法乃可行矣。命均曰, 京畿監司尹陽來狀啓以爲, 畿內各邑, 異於外方, 如干月俸之外, 無他生穀之道。朝家劃給之錢, 當觀農形優劣, 參酌分俵, 而此是立本還納之錢, 以其羸餘, 許多飢民, 無以濟活。道內所在各衙門各營門屯穀, 量其本所之用度, 除出其餘數, 一依常年例折價發賣事及嘉善·通政等帖, 趁今成送, 以爲發賣聚穀事, 陳請矣。上曰, 京畿各邑屯穀, 多乎? 寅明曰, 以今春見之, 過半上納之餘數, 猶近二千石許矣。命均曰, 守禦·摠戎·糧餉三廳, 皆有屯穀, 或爲發賣, 或以穀取用, 而今若使歇價發賣, 則本所, 必有不肯之意矣。然畿邑形勢, 亦甚悶然, 此則似當許施矣。張鵬翼曰, 年年使歇價發賣, 則諸營門, 將無以成樣矣。以糧餉廳言之, 上年歇價發賣, 故到今形勢, 十分難支。守禦·摠戎等廳, 亦皆然矣。今又使依常年例發賣, 則實難支撑矣。上曰, 如此荒歲, 則京畿所請, 不可不許, 而但慮因此而遂成規例矣。命均曰, 年事若稍優, 則何必以此爲例乎? 寅明曰, 不計用度而給之, 則軍門難支矣, 若計用度, 則雖稍有餘, 又不欲出給, 酌其間而處之, 極難矣。李廷濟曰, 今年被災處南陽等十餘邑, 又甚於前年, 不待明春, 必將流散云, 訓將所達, 亦然矣, 而他邑, 雖不可盡分, 尤甚邑, 則似當許給矣。上曰, 此則廟堂, 參酌爲之可矣。命均曰, 空名帖所請者, 合爲千張, 亦當依數成給乎? 上曰, 此亦重難, 而如此時, 則自古許之矣。若臨時成給, 則必將無用, 預爲許施, 而所請無多, 依其數成送, 可也。抄出擧條 命均曰, 畿伯狀啓中, 以爲因備局覆啓, 朔寧等郡會付秋牟, 限二百石劃給江都, 而本道三十六邑中, 十六邑, 元無秋牟會錄者。必須勸耕秋牟, 以爲明年畢賑後繼活之地, 本道會付秋牟都數, 僅至八千餘石, 宜種之邑, 有難遍及。忠原縣捧置秋牟, 二萬五千餘石中, 請得移轉三四千石, 分俵於畿內牟種不足之邑矣。忠原還牟實數, 未知果如此, 而本縣, 今年被災孔慘云, 雖有所捧, 必不肯出給他道, 下詢諸宰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非坐此可知者也。且其所請不少, 自廟堂, 問于該道道臣後, 許給,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然則其勢必遲矣, 平安監司宋眞明狀啓, 以爲, 式年推刷, 今姑停止, 令各道各邑, 自行推刷, 而諸道道臣, 量其便否施行事, 自備局行關矣。春初, 因秋曹·隷院啓下事目, 罷其都會官, 令各邑, 直自磨勘, 草正案今方修正, 除煩弊而有實效, 仍請勿令停止矣。事在垂勘, 各邑自行推刷, 旣出朝令, 則因使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推奴徵債等擾民之事, 亦爲仍前停止事陳請。此則非但平安一道, 京外竝皆限明秋, 使之停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然此亦有弊矣。命均曰, 弊則有之矣。寅明曰, 推奴則防禁爲可, 而至如徵債, 近者此令, 逐年而下, 故古則貧人, 或有稱貸之路, 而今則此路永斷, 人多飢窘, 無以資生矣。命均曰, 近來人心極惡, 雖有儲財穀者, 亦以難於徵捧, 絶無假貸者矣。寅明曰, 給債者固惡, 而食債者亦惡, 或有可償之勢, 而亦以朝令爲言, 不肯還償, 此則誠可惡矣。上曰, 惡者, 亦或有之, 而形勢之難償者, 十常八九矣。廷濟曰, 近來人心, 誠爲怪異。所謂外上, 便是債物, 而人家之卒遇喪變者, 例出外上, 以爲送終之具。今若竝與外上, 而一切痛禁, 則窮家斂襲, 亦不能以時, 其情可矜, 若欲一一捧給, 則又托以徵債, 不爲備償, 其勢亦難。若夫數多徵債, 則固宜防禁, 而其外喪債等物, 若有來訴者, 則臣亦推捧而給之, 此等處, 極爲難處矣。上曰, 此則便宜行之者也。命均曰, 此不可一切定奪者矣。上曰, 俄者重臣言, 不給故多飢云, 而督債於眞飢者, 不亦難乎? 命均曰, 京畿水使具聖益狀啓中, 以爲本府農形, 更無餘地, 民將盡劉。島內居民, 爲一千七百二十餘戶, 若得五千餘石, 可以糶給, 又有七百餘石米, 然後可以白給。江都·海西米中四千石劃給, 則待明秋還輸事陳請矣。今年喬桐, 被災偏酷, 不可無顧恤之道, 而江都軍餉, 則更無可論, 海西米一萬石, 移置沿海邑事, 海伯亦爲論報。有何更爲下手之道乎? 喬桐則入於畿營分等中, 所得三萬兩, 必當分俵, 前頭分等後, 可以參量, 蠲減租稅, 而移轉米則元無推移之路, 置之, 何如? 鵬翼曰, 小臣亦嘗待罪於喬桐, 熟知其事情, 厥土之民, 雖云海居, 無以漁業資生者, 織席販屨, 僅僅聊過, 當此大歉之歲, 若無顧恤之政, 則民必流散矣。上曰, 朝家若不顧恤, 則喬桐民, 獨不沾王澤矣。京畿分俵中, 雖云混入, 此狀中所請, 許之似宜矣。廷濟曰, 喬桐與監營, 不可異視, 且海路關防之重, 尤不可不軫念也。上曰, 予亦此意耳。命均曰, 除減田賦, 則可以爲之, 而至於所請之米, 實無可給之物, 何以爲之乎? 上曰, 雖蠲減田賦, 今若無米, 則民何以得活於目前乎? 命均曰, 苟得蠲減, 則其爲民惠, 有勝於設賑矣。上曰, 喬桐則異於他處, 自廟堂參酌, 田稅·大同間, 草記除給, 可也。抄出擧條 命均曰, 黃海監司金興慶狀啓, 以爲本道蟲災遍發, 諸穀莖穗, 食盡無餘, 此是他道所無之災。年分事目中, 蟲災一名, 竝令特許事爲請, 而年分事目, 旣已頒降, 不可以別立災名, 此則勿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忠淸監司李衡佐, 狀請賑資, 而頃日僚相, 欲觀來頭年事之結末而處之, 姑爲置之矣, 今則湖西, 已判凶歉, 更無等待者, 天·稷·瑞·泰·唐·沔等邑, 幾爲赤地, 視上年尤甚。其中雖有稍優處, 而被災之邑賑資, 無以措辦云, 似不當與關東所請, 一例防塞, 以某樣錢, 量給賑資, 宜矣。上曰, 湖西之凶已判, 無可更爲遲待者, 此則與僚相相議, 先爲草記稟裁, 此外所請條件, 亦多速爲回啓, 可也。出擧條 前月十七日所來狀啓, 何爲尙今置之耶? 許不許間, 卽爲覆啓, 可也。命均曰, 近來備局之坐, 停廢日久, 蓋左相則連以藥房問安, 奔忙不暇, 小臣則以病泯伏, 過國禫日, 始出令, 而諸堂, 皆稱病不來, 今日次對, 亦多懸頉, 或稱病不來, 其中雖有親病及公故, 而申飭之下, 每每如是, 殊爲未妥。至於左尹兪拓基, 前後申飭, 終不行公, 副司直朴師洙, 則以辭免有司, 亦不來參。兪拓基·朴師洙, 竝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今日各司申飭, 當自備局始矣。前後旣已申飭, 而大臣出令後, 諸堂之稱病不進, 事體未安, 大臣不爲陳達則已, 今旣陳達, 備局諸堂,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臣於前日, 以監司守令要譽事陳達, 朴弼載, 以此陳疏, 譏斥廟堂, 而古之所謂要譽者, 或捐月俸之羨餘, 或以無管於朝家, 而官所自用者, 不爲私費, 而以防民役矣。今則不然, 專行姑息之政, 京司應納之物, 或初不徵捧, 或已捧而不爲上送, 以爲施惠要名之資, 以此京納之數, 年年逋欠, 雖如今年凶荒之時, 身布田稅當減者減之, 應捧者捧之, 可矣, 而近來, 專以不捧爲事, 自今爲一切之法, 當年條如有未捧, 則監司·守令, 各別論罪, 似當矣。上曰, 弼載少年也, 不知事體而爲言矣。守令憑恃道臣, 道臣不畏廟堂, 故以致此弊, 而此弊之生不久, 近來尤甚矣。命均曰, 各邑守宰中, 緣此取息者, 亦或有之云, 尤極駭然。自朝家, 旣定災實後, 當年條未捧者, 宜加論罪矣。上曰, 此乃惟正之供也。守令則視之以不過貢人上下物, 而實不知本爲御供也。朝家或使勿捧, 及已捧後, 或使留置, 則留置可矣, 而若無朝令, 擅自留置者, 此與司䆃寺粳米不爲捧上者, 何以異哉? 以此嚴飭, 可也。寅明曰, 田稅·大同, 事體至重, 還上則有未捧之罪, 而稅大同未捧, 初無定律者, 以其元無捧未捧之可論也。近來守令, 以遷就不納爲事, 大同上納, 自有定限, 而卽今過限不納者數多, 所當一倂請罪, 而不可不先爲申飭, 故姑先別定期限, 嚴加督納, 如又一向不納, 則勢將入啓論罪, 此時守令, 遞易爲難, 則或拿問, 或決杖, 參酌罪責, 以爲振肅之地, 斷不可已矣。且當初朝家之禁直關, 或慮各司, 不無憑公營私於朝家不知之中, 而近來各邑應納之物, 或有過限不送者, 則京司, 不得不發關論責, 而營門, 亦或掩置, 不爲知委, 此亦反有弊端矣。命均曰, 身布則臣於待罪畿邑時, 亦或推移上納, 而今則惟務姑息, 不爲捧納, 不可無嚴飭之道矣。鵬翼曰, 以都監保米言之, 不爲捧上者, 亦甚夥然, 如或督徵, 則還送關子者, 亦或有之, 體統所在, 豈可若是乎? 上曰, 京司, 分付監營, 監營分付列邑, 可矣。無得直關之法則是矣, 而近來守令之慢習, 由道臣而然矣。廷濟曰, 究厥弊源, 則專在紀綱之解弛, 不必號令以威之, 決杖以罪之, 在朝之臣, 若能專意奉法, 則紀綱自振, 可無此弊矣。臣竊有所慨然者, 近來掌財之臣, 多循顔情, 自前或有大同防納之事, 此亦法外, 而今則田稅亦爲防納, 至於還穀, 亦或有斥賣者, 各邑還穀之縮, 蓋由於此矣。近者, 又聞有出賣千餘石還穀者, 尤爲慨然, 大抵此弊, 實由於朝廷之不能奉法, 不可專責於外邑, 先飭主錢穀之臣, 使之勿循顔情, 則似好矣。上曰, 此言是矣。命均曰, 此則小臣, 亦於待罪畿邑之日, 有所犯矣。惶恐不知所達, 而畿邑, 亦有若干所賣者矣。上曰, 若無顔情, 則必無此弊矣。寅明曰, 賑廳, 自前有發賣許貸等謬例, 而近來各邑, 爲營賑資, 請得紛紜, 此雖非爲私事, 而臣意, 朝家爲慮賑資, 則自廟堂從長區劃, 出給道臣, 道臣察其災實緩急, 而分俵之, 方爲國家之惠, 掌財之臣, 各循顔情, 以公物而爲私恩, 終涉不當, 故方欲一切防塞, 而自朝家, 亦宜有申飭之擧矣。上曰, 府庫之財, 予亦不得私用, 此非賑堂之私財, 豈容以私意, 發賣許貸乎? 寅明曰, 以今日下敎, 出擧條申飭, 似好矣。上曰, 聞此下敎後, 誰敢更犯? 各別嚴飭, 可也。抄出擧條 命均曰, 畿內昨年春秋田稅·大同, 皆爲停捧, 將待今年秋成, 竝與今年田稅·大同而收捧矣。卽今災荒如此, 雖其稍實之邑, 實難一時徵捧, 況且尤甚之邑, 斷無辦出兩年稅大同之路, 以此民多預爲流散, 近聞東峽道路, 繈屬不絶, 此不可不念也。其中沿海尤甚之邑, 則前頭, 當有所參酌蠲減, 先以此意, 分付列邑, 使之諭告而安集, 未知何如。上曰, 廟堂, 爲慮民間之騷擾, 如是陳達, 而名爲安集, 實無其惠, 則是乃欺民也。見分等狀後, 自當有撫綏之道, 催促畿營, 分等狀, 使之急速修上, 分等狀入來後, 勿爲遲待登對, 以草記稟裁,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畿甸濱海各邑, 已成赤地, 居民失業, 無以資活, 聞西北峽農之稍稔, 擧皆流散, 轉向西北, 所在彌滿云, 到彼之後, 孰肯救活? 及其事勢窮迫, 不僵仆道路, 則必群聚爲盜, 此殊可哀而亦甚可憂也。臣意則申飭於西北監司, 使之從便接濟, 明年麥農時, 推移穀物, 齎給路糧, 文移還送本土, 似爲得宜矣。上曰, 其言好矣。以此出擧條, 申飭於西北監司, 可也。且朝廷, 雖不能博施八路, 守令則當爲自保一邑之計, 而其民之流散若此, 可見其飭勵之心, 漸至解弛, 而不爲安集之道也。京畿監司, 則從重推考, 守令則一倂推考,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然則只推畿內沿海邑守令, 而其餘則勿論乎? 上曰, 推考, 不過爲柏府一休紙, 祗示飭勵之意耳。不必分揀, 竝推, 可也。廷濟曰, 小民不願朝家之有所給, 而每願除其身役, 呼訴于備局者紛然, 其情誠可矜矣。上曰, 流移者可矜, 而來京呼訴者, 未必窮民, 或有以此立功, 要爲生色於民間者, 此則可惡而非可矜, 反爲民弊者也。命均曰, 目今凶歉孔慘, 人心大變, 聞京畿·湖西, 尤多草竊之患, 在畝之穀, 對面刈去, 而亦不能禁, 所在民人, 不暇防守, 其他竊發之患, 日漸熾盛云。分付各道別爲申飭, 似好矣。上曰, 前以虞詡朝歌事, 有所下敎, 而此輩不必猛治, 苟能安集撫恤, 則自無此患, 以此申飭,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當此凶歲, 凡係擾民之政, 似當一切停廢, 歲抄之爲民弊, 亦甚不貲, 畿內尤甚邑, 則姑充其物故之代, 而歲抄則使之退行, 何如? 上曰, 觀道臣分等狀啓後, 可以處之, 而旣禁其侵徵隣族, 又使勿充逃故, 則其將奈何? 命均曰, 京畿則竝令姑停, 海西·湖西尤甚邑, 亦使姑停, 何如? 鵬翼曰, 不獨京畿, 海西·湖西, 亦爲難行, 其外兩南諸道, 或必有難行之處矣。寅明曰, 歲抄, 不但有騷擾之弊, 磨堪之際, 亦必不無浮費之端, 臣意則逃故之明白者, 令各邑, 不拘早晩, 從便隨得隨定, 而至於磨勘, 則使之待明秋退行, 好矣。上曰, 重臣所達是矣。京畿·湖西·海西, 則只令充其逃故, 而磨勘則使之退行, 兩南諸道, 則抄其尤甚邑, 亦令一體爲之,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各司貢人侵擾之弊, 前後申飭, 非止一再, 而卽今猶有此弊, 蓋其官員, 雖士夫, 或不能謹飭, 間亦有雜技陞六, 全不成官員貌樣者, 甚至有憑藉公故, 責出盃盤者, 事極駭然。若的知其某某, 則當爲汰去, 但聞有此習而不知其爲誰, 不得摘發論罪, 申飭禁斷, 似好矣。上曰, 此不必自上申飭, 自廟堂, 隨其現發, 重加繩治,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各衙門·諸宮家收稅差人, 貽弊民間, 故上年, 不爲下送, 姑待今秋矣。今年災荒, 又如此, 仍令限明秋勿送, 自本道徵捧上送, 似好矣。上曰, 惟正之供, 亦且不納, 則況各衙門·諸宮家乎? 尤甚邑則勿送, 其餘則送之, 而只令知其實數而來, 俾無留連之弊, 可也。出擧條 惟知實數而來, 則必不爲弊矣, 委之差人, 則差人欲潤其橐, 委之鄕色, 則鄕色欲潤其橐, 其弊則同, 而江流石不轉, 故鄕色之弊尤甚, 民愈悶之矣。命均曰, 京畿監司, 以校生考講停止事, 論報備局, 而此亦係荒歲騷擾之政,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此則停止, 可也。命均曰, 諸道竝令停止乎? 上曰, 唯。出擧條 命均曰, 宗簿寺璿源錄奉安之行, 上年因年凶停止, 今秋當奉安, 而年事荒歉, 又復如此, 此與他使客有異, 多有民弊, 姑令退行, 似好矣。上曰, 明春則何如? 寅明曰, 今秋若未得行, 則又何可行於明春乎? 上曰, 事體重大, 而此時擾民亦難, 待明年行之,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司僕寺例送木花於北路者, 原數八千餘斤, 而今年則本寺, 以歲入之見縮, 依丁酉年例, 六千斤, 則送于北道, 而零數二千餘斤, 則自戶曹, 以三同木代送事, 草記, 允下矣。自地曹, 又爲論報備局, 以爲經用蕩竭, 決無代送之勢云, 卽今雖或有餘數, 前頭需用多端, 其勢誠然, 還令司僕, 依數下送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地部之財雖乏, 豈無三同木辦出者乎? 每以相持爲事, 此習誠非矣, 自廟堂勿施, 可也。出擧條 宋成明曰, 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封及全州地睿宗大王胎封及大興地顯宗大王胎封, 碑石之役, 頃以更觀年事進退之意, 仰達矣。今年兩南之凶, 又如是孔慘, 似難擧行, 何以爲之乎? 命均曰, 事體雖重大, 聞昆陽等地, 被災尤慘云, 旣已停退, 姑爲待豐擧行, 亦好矣。上曰, 事體重大, 何可待豐乎? 待明秋擧行,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近來蔭官之善賑善治, 加資者夥然, 在前則以此加資者不多, 故人皆貴之, 今則以其太多, 故反不以爲貴矣。其外官方, 亦漸淆雜, 至於兵·禮曹郞官, 亦多濫廁, 且以蔭路言之, 任以方伯者, 古則別爲擇用, 躋至卿宰者, 亦或有之, 而今則以蔭仕而陞堂上, 則人人皆望爲方伯, 卽今蔭官之已爲方伯者, 固皆得人, 而前頭, 若不愼簡, 則必啓僥倖之心矣。此後蔭官中, 雖有可合於方伯者, 令吏曹, 與廟堂相議, 各別擇擬之意, 申飭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古人云, 詢玆黃髮, 此言舊臣之所當倚任也。當此國勢岌嶪之日, 如臣無似, 苟然充位, 原任舊臣, 遜于荒野, 嘗在肅廟朝, 如故相臣南九萬·李濡, 皆有難安之情迹, 而遣史官, 敦召致之, 臣之先父, 亦嘗屛居, 以敦召而入城矣。近來則爲時世之所拘逼, 不得入來, 來時亦且捨遣, 若是而何能爲國乎? 心誠憂悶,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予亦非不知此意而然也。卿必不知予意也。卿毋患原任之在野, 惟患朝象之不協也。命均曰, 朝象之寧淨, 姑無其期矣。上曰有國有君, 則必不然矣。命均曰, 諸臣之待命金吾已久, 而尙無處分, 王府門外, 諸宰聚首, 景色殊爲不佳矣。上曰, 古今人君, 安有使之待命, 而待命後復使勿待命者乎? 豈有如許道理乎? 城外來待者, 使待金吾, 旣待金吾, 又使勿待命, 則是可謂敦召乎? 抑可謂敦諭乎? 勿待命之語, 予則不忍出口矣。命均曰, 爲人臣子者, 受罪與恩, 不於其君, 而當於何處耶? 速賜處分, 似好矣。上曰, 野俗矣。此輩非待命於予者, 待命於時象, 可也, 非予所知也。若知賞罰之在上, 則豈若此乎? 匡世曰, 非但宰臣, 堂下諸人, 亦皆待命云矣。上曰, 此則過矣。近來王府街巷, 必塡咽矣, 此亦可以見世道矣。徐當有勘律處分矣。命均曰, 向以宮家田畓事, 以折授與買得, 有異爲敎, 而其爲民弊則同矣。至於還退之言, 非朝家所指揮之敎, 竊恐聖心, 於此等處, 終未能捨去而然矣。上曰, 予非不能捨去, 乃卿等, 不能捨去也。卿等買田, 則廟堂豈可使之還退乎? 諸宮家所買得者, 亦是私庄, 非廟堂之所令還退也。廷濟曰, 判付已下, 復此煩達, 誠爲惶恐, 而此則必令還退, 似當矣。上曰, 凡事關宮家者, 必欲爭執, 不然則恐或損名, 是卿等愛名故也。予則寧損名, 而不爲此矣。故判書金鎭圭, 豈不固執, 而此等事, 猶置而不論, 古人行事, 如此矣。卿等淸標, 可謂太過矣。今無王子·大君者, 誠幸也。若有之, 則又將奈何? 命均曰, 臣等之爲此言, 恐有民怨, 貽累聖德故也, 今日之敎, 實非臣子之所敢聞也。上曰, 頃日拜相之初, 卿有所陳達, 而所謂折授者, 亦不爲多矣。古豈有自天墮地, 使給宮家者哉? 寅明曰, 聖敎及此, 極爲惶恐, 而臣子本情, 恐有所不諒矣。宮家旣已給價買土之後, 乃以還退事, 監司至於狀聞, 廟堂又且防啓者, 必其有難堪之弊端故也。諸臣之事, 非欲要名也。廟堂許買處亦多, 其不許者, 特數處耳。廷濟曰, 聖敎至此, 臣竊慨然。凡宮家所買得者, 多有可疑, 民間之田畓, 有所難處, 而不可賣諸他人者, 必賣諸宮家, 此爲近來大弊矣。至如平壤辟只島, 決非可賣處, 而必欲賣之, 廟堂姑爲置之者, 誠有所阻隔而然也。自上以爲爲名, 而至於辟只島, 則大臣亦置而不論, 心竊慨然矣。上曰, 此乃易知之事, 苟是民田, 則還給, 可也, 而特以沙石之地, 防築之苦, 必使還退, 廟堂之事, 誠爲可笑。諸臣則每以予疑其有私, 而事無不可, 則固當爲之, 若以諸臣之疑其私, 而止其事, 則此亦私也, 予於此, 實非有私而然也。匡世曰, 此事實狀, 臣固未知, 而辭令之間, 未免太過, 竊恐諸臣之本情, 有未諒察者矣。命均曰, 聖上常自以爲無私, 而未能祛私故, 然矣。臣等, 實非爲名, 而爲此言也。上曰, 此莫非好名之故也。予亦豈能不好名乎? 唐太宗之賢也, 而其好名則以詐矣。然漢唐諸君臣, 無有不好名者, 予亦豈免於此套乎? 然至於此事, 予非有所私也。廷濟曰, 諸臣所爭, 只是爲國家也, 爲聖上也。若夫王子·大君等敎, 豈非聖上之失言乎? 上曰, 先朝, 凡於政令之間, 一以至公無私, 而至若諸宮家事, 則亦或有置而勿問者矣。蓋慮人之疑其有私, 而必欲示以無私者, 此亦計較之私也, 予不爲此也。誠使今日, 公子振振, 如宣廟朝及中葉之時, 則予髮必益盡皤矣。辟只島事, 亦非阻隔而然也。予於重臣則固不疑, 而大抵近來卿宰, 鮮不爲名者矣。寅明曰, 近來諸臣, 無好名者矣。上笑曰, 不曰好名, 而謂之狷潔, 可乎? 事事狷潔故然矣。命均曰, 凡事, 當觀其可否而爲之, 不可係着於一邊也。寅明曰, 聖上, 常自以爲無私, 而今日下敎, 未免過中, 貽累於聖德, 有駭於中外聽聞, 臣竊慨然, 在廷諸臣, 莫非殿下之股股[股肱]手足也。股肱手足, 相與疑阻, 而何事能做乎? 伏望凡於諸臣所達, 毋爲臆說, 逆揣其心, 必下克己工夫, 而猛加省察焉。上曰, 人皆謂三年已過, 服制已吉。日者鄭判府事疏, 亦以爲悲慶交集云, 而二十餘年之間, 十二載服衰, 今雖脫衰, 而心若不脫矣。每念辛丑年孝廟血屬先王骨肉之敎, 不覺氣短, 每思先朝孝廟, 則心實沓沓, 此亦私意也。必欲有予之血屬者, 豈非私意乎? 方寸已傷, 故言辭之聞, 不能無過處, 卿等亦知其所以過, 可也。每見人無寐, 則心嘗怪之, 予今每念, 自不能寐矣。寅明曰, 聖敎及此, 臣心感戚, 不知所達矣。然必須自寬, 務使心和而氣泰, 以基宗社無疆之休, 是所望也。鵬翼曰, 臣待罪京兆, 有所稟定者矣。每式年戶籍時, 例有夾戶, 而前則無家之人, 同入他家, 稱爲夾戶矣。至於今年, 年凶如此, 人皆欲受食, 明春發賣, 詐爲夾戶者, 不可勝數, 而所載人口, 皆爲大戶, 率以兩班十餘名及率婢載錄, 而率奴則不入籍中, 此則無他, 欲以大戶, 受食發賣, 而前頭, 若有國役, 則要爲避免之計耳, 其情亦甚奸惡矣。卽今夾戶, 已至四千餘戶之多, 來頭又不知當作幾千戶矣。戶口增雖好, 而詐僞之情可惡, 前頭賑廳責應之弊, 亦不可不念。前式年夾戶外新入者, 一倂防塞似宜, 而其中, 亦不可無分揀者, 前日元戶中分籍之人則許入, 而若稱以新自鄕來, 同入親戚家云者, 不許入籍, 似好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命均曰, 聞判尹之言, 則今年爲特甚云, 蓋常時不入籍, 而今年願入者, 爲其年凶, 而受食發賣也。至於鄕居人上來云, 而奴僕不爲載錄者, 則不無奸僞之弊, 防塞似宜矣。寅明曰, 人心奸詐, 百計圖食, 其情則戚矣, 而此輩, 非但受食京中發賣, 稱以在京, 而又食鄕邑還穀者, 亦必有之, 防塞, 似當矣。廷濟曰, 鄕人上來者, 一倂防禁, 則譬如赤子來歸, 而推轉溝壑, 似不當爲之矣。朝家鄕有疊籍之禁, 若自鄕上來者, 移來去公文, 各別申飭, 俾無疊籍之弊, 則好矣。鵬翼曰, 本邑公文, 亦不可准信, 各邑守令, 則常喜其土民之移去矣。凡新造家及家坐次外, 一倂防塞, 似宜矣。上曰, 邦畿千里, 惟民所止, 如此之時, 何可禁來就王都之民乎? 判尹所達則, 是矣, 而審察行之, 可也。鵬翼曰, 然則新籍中無家舍竝入者外, 稱以自鄕上來云者, 則當盡爲不許乎? 上曰, 此亦詳察爲之, 可也。抄出擧條 本官公文之說, 判尹之言是矣。本官則每喜其移送, 本官之文, 亦未可盡信也。寅明曰, 目今流民甚多, 前頭則必將倍加於今春, 賑廳財穀, 已至罄竭, 實無接濟之策, 而各司上年災減之代, 皆責於賑廳。金在魯爲主管堂上時, 間間出給, 或給其半, 或給其三分之一, 此多歸於諸司員役輩朔下之用錢, 司員役輩, 不能準給料布, 誠極可矜, 而比之饑民之迫於死亡者, 猶有緩急之別。況此御供裁省, 常祿議減之時, 設或令當食三四疋者, 減食二三疋, 亦豈不可已之事? 且此等身布, 雖在常年, 未必準捧, 而乃以準捧之數, 一一責徵於賑廳, 如欲盡給其代, 則雖傾賑庫, 亦有所不足, 而在本司, 値此災年, 未必非幸也。自今關係御供衙門外, 竝姑停止, 何如? 上曰, 御供及養士之需外, 依所達爲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今年貿穀之道甚難, 湖南纔已區處, 嶺南亦方周旋, 而雖使善爲換貿, 無弊上來, 乃是三四月以後事也。此如以西江之水, 救涸轍之魚, 初頭之急, 將不及救得。今以甘同倉所儲米一萬石, 爲先推移, 解氷後卽令裝載上送, 其代則以賑廳所貿者, 準數充補,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全羅道留賑大同一萬石, 旣以京畿分俵三萬兩之代, 劃給賑廳矣, 冬前輸運次, 擧行形止, 累度發關催促, 而終無報來之事, 今此惠廳郞儲峙米摘奸之行, 兼令督運之意, 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男娶女嫁, 理之常然, 禁婚令下, 今已經年, 必多有抑鬱者矣。祔廟禮成之後, 則捧單可矣, 而昨年禁婚中年十五者, 今已爲十六矣。今自十三歲至十五, 依舊例捧單, 而年十六者許婚,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左右史之不備久矣。申飭之後, 尙不薦擬, 更加申飭, 何如? 上曰, 前已下敎, 而更爲推考申飭, 可也。出擧條 堂后薦, 則已爲之乎? 上顧李匡世曰, 承旨進來。戊申年間, 曾有下敎, 而今此吉禮時所需, 分付戶曹, 磨鍊以入, 以爲節減之地, 可也。出擧條 匡世曰, 卽伏見捕盜廳草記, 則太廟庫藏遮日偸竊賊人, 由大門而入去云。太廟何等至嚴至重之地, 而入直部將, 防察不嚴, 致有此意外賊盜潛入之患, 事甚駭然。當該入直部將, 從重推考, 本署入直官員, 亦難免不能申飭之失,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部將何可推考乎? 太廟至爲嚴重, 守直者, 當視如闕內, 在上人尊奉之道, 又當重於闕內矣。入直官員推考, 部將令兵曹從重決棍, 可也。出擧條 匡世曰, 近來京城內外, 偸竊之患, 種種不絶, 僻左處尤甚。至於今番太廟內庫藏之物, 亦不免見偸, 極爲驚駭。雖幸賊人, 趁卽捕得, 而常時譏捕之不嚴, 據此可知, 左右捕盜大將, 竝推考, 申飭, 何如? 上曰, 旣已捕捉賊人, 則功過相準, 勿爲推考, 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