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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52책 (탈초본 41책) 영조 8년 12월 3일 병진 16/16 기사 1732년  雍正(淸/世宗) 10년

○ 十二月初三日未時, 上御別儲廂。右議政徐命均請對引見入侍時, 左承旨柳綏, 假注書鄭基安, 記事官宋敎明, 記事官金漢喆。右議政徐命均進伏曰, 節屆大寒, 臘又近矣。比來日氣尤寒, 今日又甚陰冷, 聖體若何? 上曰, 差愈後一向矣。命均曰, 水剌之節, 加勝於前乎? 上曰, 此亦有勝矣。命均曰, 其所勝者, 勝於向來厭進之時, 而比前日, 猶有不及者乎? 上曰, 向則對案甚厭矣, 近頗快勝矣。 命均曰 咳嗽則何如?上曰, 日寒時則時時發作矣。命均曰, 其他諸症, 何如? 上曰, 冬間日寒之時, 何可盡愈, 而眩氣困倦之症, 向則甚矣, 近則連愈矣。命均曰, 臣往陵下之日, 以入診議藥爲當之意, 言于諸醫矣。臣未還前, 果已入診議藥, 而今日藥房之批, 以不爲進服爲敎, 適爾未進乎, 抑以他故乎? 上曰, 批旨中諭其大略, 而予常不信陳根, 又何可嗜之乎? 予固不欲過服, 諸醫亦且持重, 予心猶不能無疑, 只以歲前五十貼爲計矣。卿等悶水剌之厭進, 必欲議藥, 故予雖許其入診, 而實非欲進御也。諸醫事, 誠殊常矣, 以何所見, 又何所聞, 而初不欲進藥, 今乃請進, 局房醫隨問隨答, 固其例也, 而亦可異也。與其偏信庸醫, 予寧自量而爲之, 故不服矣。大抵補中湯, 終爲有效, 今又請進御, 故方欲服之, 卿等必以予言, 出於逆情, 而實則局房醫之事, 亦不足怪也。今日批旨, 非發於聲氣也, 欲使覺其睡, 而申飭之耳。命均曰, 渠輩亦豈有的見乎? 其在愼重之道, 不得不然矣。當初停藥, 亦是姑停, 非爲永止也。且諸醫中議論亦異, 或以加進爲深悶, 或以爲加進爲當, 蓋古方, 亦以升·柴, 黃茋加減, 故其言如此矣。伏未知累日停藥, 而中氣不虛乎? 上曰, 中氣則不虛, 此必補中湯之效也。命均曰, 伏想近日, 自內所酬應者, 必甚繁矣, 能不至添傷乎? 上曰, 卿已發端, 予亦言之, 旣喪元良之後, 惟有此耳。慈愛之情, 何間貴賤乎? 自不無酬應者, 故予亦預自慮之, 欲爲服藥, 今雖不服, 而亦自愈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眼部患候, 近來, 何如? 上曰, 非但不愈, 誠深悶慮矣。命均曰, 內殿症候, 無由詳察, 醫女輩, 亦不得詳診, 只聞下敎而來傳, 誠無以模捉議藥矣。上曰, 今若專治眼患, 則又有本症痰候, 若用疏散之劑, 則又恐有妨於眼患, 此誠難矣。命均曰, 日氣若不如此, 則受鍼, 似好矣。上曰, 此非下鍼之症候, 眼部方酸疼, 湯劑必有力, 而屢日後可愈, 是爲悶矣。命均曰, 連進湯劑, 則恐傷胃氣, 醫師輩以爲, 用丸劑爲好云, 而丸劑之效, 常遲緩矣。上曰, 然矣。命均曰, 若試點眼之藥, 以黃連沈乳汁點滴, 則好矣。上曰, 此則雖好, 必不肯爲之矣。予亦曾試之, 而點藥誠甚難矣。其他寢啖諸節, 皆得如常, 後日入診時, 更當稟達, 入診後, 議定繼進之藥, 宜矣。命均曰, 今有稟定之事。且長陵石物奉審入來後書啓, 則草草, 故欲於入診時詳達矣。今日不許入診, 故玆敢求對矣。上曰, 書啓固詳盡, 而予亦有欲問於卿者矣。其所拆處, 爲石所壓而然乎, 抑石理剝起者乎? 命均曰, 江華之石, 多飮醎氣, 性甚柔軟。向日殿下亦親監之, 而石理極美, 性則甚柔, 故然矣。上曰, 此與所謂蘆原石, 何如? 命均曰, 異矣。蘆原石則理麤, 此則理細, 而飮醎柔軟矣。其南邊則爲陽所曝, 故無頉, 而西北有頉矣。上曰, 所拆者徹底乎? 抑其外面而已乎? 命均曰, 拆處則金石盡拆矣。上曰, 或是釘痕乎? 命均〈曰〉, 非矣。今年甚寒, 故土石俱凍, 馬石合縫處, 有罅隙, 而下石聳, 上石壓, 故不勝其重而拆矣。面屛風石則橫拆, 所見不甚妨, 而隅屛風石則長拆, 見甚不好, 此非監董者及匠人之失也, 北邊地凍, 故似然矣。今則無他道理, 勢當以油灰塗之, 而冬前則難施, 故草記, 亦以開春後爲之之意啓稟, 待春誠極未安, 而今無他策矣。上曰, 初欲問卿者, 意其或釘痕, 或石理剝起, 二者中有頉矣。今聞所達, 非此二者, 則無乃當初微有絲痕, 遂至缺拆乎? 不然, 至厚之石, 豈至不勝壓而拆乎? 隅屛風石, 亦爲所壓而然乎? 命均曰, 然矣。上曰, 前日寧陵屛風石, 亦多頉處矣。命均曰, 然矣。日者草記, 尙未下批, 故未得分付禮曹矣。上曰, 欲細問後下批, 故姑置之矣。命均曰, 聞承旨之言, 則臘享大祭傳香單子, 去月二十一日, 以親傳香啓下云, 其時, 則聖候猶未有不安之節, 日氣且不極寒, 故預爲下敎, 而今於靜攝之中, 觸冒嚴沍, 誠極悶慮。 臘享傳香, 古亦不必親行矣, 今亦使之攝行, 何如? 上曰, 上辛祈穀祭, 已以親行下敎, 宗廟春享, 則以攝行, 已爲啓下。此亦以攝行事, 書出榻前下敎, 可也。出榻敎 命均曰, 向以畿內·湖西還穀, 早爲停捧事仰達, 則自上以數日內, 當爲下敎爲敎, 而未及下敎。 持平兪健基疏中, 以停捧爲言, 而批旨曰, 末端事依施, 未知此指停捧而言乎? 上曰, 停捧之意也。命均曰, 畿內則皆使停捧乎? 上曰, 似當有所分矣。命均曰, 湖西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令承旨先書備忘, 可也。命均曰, 京畿稍實邑, 何以處之乎? 上曰, 予欲竝停, 何如? 命均曰, 畿內稍實邑無多, 僅爲三邑矣。上曰, 畿內稍實邑, 當視以常年之次, 此意前已言之于畿伯矣。上遂口號以敎曰, 頃者憲臣批答, 雖有依施之命, 猶不明白, 還穀與他有間, 停捧當年, 誠有所難。此時·, 不可不顧, 歲將暮矣。安民亦重, 畿甸還上未捧者, 一倂停捧, 湖西則尤甚之次還穀未捧者, 竝停捧, 兩南沿海尤甚邑, 其在一視之道, 宜無異同, 還上未捧者, 一體停捧事, 令備局卽速分付。承旨書畢。命均曰, 向者開城留守朴師益疏中以爲, 狀請諸條, 一不回啓云, 而批旨以令廟堂卽速稟處爲敎矣。開留前後所請者, 開市事及敎授革罷事, 海西米, 關東穀三萬石請得事矣。關西米一萬石內四千石, 已給京畿, 於其數內, 分給松都事, 臣與畿伯, 已相爲言矣。上曰, 松都雖在畿內, 留守與畿伯, 不相關涉, 頃旣以四千石, 作軍餉, 而許給民, 今若欲給松都, 則當以嶺東穀給之, 海西米則民, 皆知以作渠口吻中物, 豈可又使分給乎? 命均曰, 松都亦是畿內地也。上曰, 若分松都, 則民必有怨矣。命均曰, 畿內白給四千石太多矣。上曰, 四千石不多矣。旣以二千石, 爲不足, 而又給二千石, 今若使之分給, 則譬如爲人父而給其子, 又以爲汝物太多, 而使給他人也。當初分俵時給之, 則猶可矣, 今則不可使分之也。且欲爲此, 則革罷兩都留守, 而設置江華·開城兩府, 可矣。命均曰, 若不分給, 則兩都民, 亦必稱冤矣。上曰, 此則古無此例矣。今兩都疲弊, 故以居留之任, 而欲入於列邑之中, 此甚苟艱矣。命均曰, 詳定米, 終是別件物, 故欲給之矣。上曰, 今使江華民, 食此米, 而仍作軍餉, 則其民必怨矣, 朝廷待兩都之道, 不當然矣。且以已給民者, 復給松都, 則是欺民也, 何可爲之乎? 向者一宰臣, 入來區劃, 辦得數萬石穀, 豈以廟堂而不能乎? 數千石足可辦得矣。且江華則不可開其白給之路, 保障重地, 固不可白給也。若使江都·南漢, 軍餉充實, 則可無憂矣。命均曰, 兩處軍餉盡空, 此誠可悶矣。上曰, 此誰之咎? 捧留之弊也。南漢之罄竭, 朝家不擇府尹之致也。命均曰, 江都還穀, 本府固多未捧, 戶曹移用而不償者, 亦多矣, 南漢, 亦由於全未收捧而然矣。上曰, 此予所謂不擇府尹之故也。命均曰, 松都分給事, 畿伯亦知以當給矣。上曰, 畿伯, 若或推移, 則猶可矣, 而朝家則不可使之分給也。留守之所當自處者, 與朝家之所以待之者, 俱爲不可, 自廟堂, 無論南北, 必欲劃給, 則豈無數千石可以區劃者哉, 安有所儲置而可給者乎? 今以不給松都, 雖謂可悶, 而猶是未許之物也。若以已給民者給之, 則是奪此與彼也, 決不可爲也。命均曰, 非此, 則他無區劃之路矣。 上曰, 豈無二千石區劃之資乎? 上又曰, 頃者處分時, 不及於北道, 有若忘置者然, 北路事情, 邈然不知, 欲送御史, 而無其人矣。出入經幄者, 誰有可送者乎? 予未知人, 故似然, 而經幄行公者, 亦少矣。前日御史抄啓中人, 誰某誰某耶? 對曰, 春間所抄啓者, 權爀·金尙翼·兪㝡基·申宅夏·李宗白·趙漢緯·朴弼載等矣。上曰, 李宗白安在? 命均曰, 方爲漣川倅矣。上曰, 予忘之矣。精神如此哉? 申宅夏·趙漢緯, 俱不識何狀面目, 雖嘗任使, 尙未易知, 而況不曾任使者乎? 前日御史, 多不稱職, 故今則必欲別擇, 而難其人矣。 趙漢緯則, 何如? 命均曰, 臣未相熟, 但識其面耳。其爲人也, 雖未能敏捷, 而凡事完實, 年已向老矣。上曰, 人不可以年論之。年老者或能之, 而年少者亦有不能者矣。朴弼載亦稍英邁, 而少履歷矣。命均曰, 弼載能文而有才矣, 如李道謙者, 不當然之人, 而末梢所爲, 乃如彼, 誠未可知矣。其人所坐, 不至大段, 且非永棄之人, 而尙未收用, 似爲過矣。上曰, 李道謙非矣, 終非上等道理矣。如朴文秀·鄭彦燮者, 眞御史才, 而皆已陞品矣。曰, 金尙翼·鄭亨復·權顈, 皆似可合矣。上曰, 鄭亨復, 纔爲入來, 豈可徧送於南北乎? 權顈則英邁, 而金尙翼勝之矣。 權顈方在京乎? 曰, 被抄於御史, 則不敢遠出, 趙漢緯亦以被抄, 故不敢出去矣。上曰, 漢緯孰與? 命均曰, 英邁則勝之, 完備則漢緯勝之矣。上曰, 漢緯職名云何? 曰, 副修撰矣。上曰, 副修撰趙漢緯, 明朝牌招, 可也。命均曰, 北道·南關尤甚邑, 某郡某郡矣。上曰, 令承旨書入。命均書之曰, 洪原·利成·咸興·北靑。 書畢, 奉獻于上。命均曰, 文川·德源, 亦爲被災云, 不知其爲尤甚, 北關·明川·吉州, 亦被災云, 而不能詳知矣。所御丸劑, 向以趁後入診日, 劑入爲敎, 故纔已劑之, 而尙未乾矣。上曰, 然則足以繼服矣。命均曰, 頃日宋寅明, 以濟州事陳達, 而猶未盡達, 濟州形勢孔慘云矣。上曰, 若送御史, 則必有所給而後可矣。今無可給之物, 何可公然送人於海島乎? 命均曰, 前日罪罷者, 皆已收敍, 李秉常亦在其中, 而以其前年山陵下, 不參內班事, 有中途付處之命, 而職牒尙不還給, 方在奪告身中矣。上曰, 此則予雖無精神, 非不能照管而然也。今雖還給職牒, 其人必不行公矣。予亦支離, 故於此人, 則有若不知而置之矣, 此人必不行公矣。命均曰, 備局堂上李瑜金取魯, 皆不行公。取魯則消渴之症方甚云, 雖其本任, 亦難供職, 備局有司堂上, 則必不能行公矣。平安監司宋眞明, 爲人精敏, 務爲國事, 不可久置於外方, 有內除之議, 如彼人輩, 雖或有難安者, 而除拜外任, 以爲召致之計, 似好矣。上曰, 誰某誰某乎? 命均曰, 如尹淳則拜以北伯, 權𢢜則有相避, 而李秉常則除以西藩, 似好矣。上曰, 此則當行公乎? 命均曰, 向者金興慶, 內職則終不出仕, 而海伯則行公, 此亦如之, 則豈不行公乎? 上曰, 與此有異矣。旣已還給職牒, 而旋復補外, 則朝家事不亦已甚乎? 然今若還其職牒, 而除拜外任, 則又與補外, 有異矣。命均曰, 臘月以後, 兵曹多有擧行之事, 而兵判身病如此, 故禁軍祿試射取才後, 方可頒料, 而尙不得擧行, 營將窠闕, 亦不得口傳差出, 事務積滯, 誠爲可慮矣。上曰, 平伯姑置之, 可矣。西門之任亦重, 遞來後, 誰有可代者乎? 尹淳亦何必除拜北伯乎? 向日下敎, 亦非憎而爲之也, 平伯召入, 早晩事耳。兵曹事, 雖甚可悶, 若欲久任, 則當先兩銓, 兵判何時除拜乎? 命均曰, 已再經都政矣。上曰, 方當久任之時, 豈可許遞, 而兵判久不出仕, 予則意其有欲遞之意而然矣。聞大臣前後所達, 實病似然, 其在體下之道, 不可不念, 且將欲用其人, 今姑許遞, 可也。出榻敎 命均曰, 賑恤堂上可合者, 旣得兪拓基, 又有一人, 而方在罷散中, 未得差出矣。上曰, 誰也? 命均曰, 趙顯命也。上曰, 必以前事撕捱矣。命均曰, 雖使少爲撕捱, 此則義同往役, 何可終辭乎? 上曰, 然則敍用, 可也。出榻敎 命均曰, 兪拓基不肯行公, 終爲無據矣。 上不答。命均曰, 理山府使禹夏亨, 雖以體例上罷職, 而所坐本不大段, 且本道監司之意, 欲爲仍留, 使之仍任, 未知何如。上曰, 夏亨除郡幾時矣。曰, 來歲四月, 乃其瓜滿也。上曰, 仍任, 可也。出榻前定奪 命均曰, 守令之職, 民事所係, 而近以未署經, 多有不得赴任者。鏡城判官李河述, 古阜郡守徐愼修, 順川郡守趙東濟, 江原都事朴體素輩, 一司則旣已署經, 而諫院無行公者, 故不得署經云。 除署經發送, 何如? 上曰, 旣已一司署經, 則發送, 可也。出榻前定奪  上曰, 古阜前郡守金聖應, 非以武發身者, 而當初勸武時, 辛勤勸出, 其後見之, 則可用之人, 故其擬入郡望也, 欲使有履歷, 而故爲除拜矣。卿須知予此意, 申飭銓曹, 使之收用, 可也。命均曰, 相當之職, 當付軍門, 而其人尙未登科, 宣傳官參下, 則南行爲之, 而參上則古規不得爲之, 似無相當之窠矣。上曰, 都摠都事, 則南行亦爲之矣。曰, 前司諫許沃, 違牌坐罷, 而今番歲抄時, 未免落漏, 臣等於院中相議, 欲爲陳稟, 而事係恩賞, 故不敢爲請矣。上曰, 此則予偶失照管, 敍用, 可也。出榻敎 命均曰, 兪拓基終不行公, 別樣申飭, 何如? 上曰, 無論大小緊歇, 皆不供職, 其意將欲何爲耶? 予實不知也。其人若固執太過, 則猶無可言, 而此則予知其不然矣, 豈可終不供職耶? 命均曰, 全羅監司柳儼狀啓, 以新還, 嚴飭各邑, 期於准捧, 而在前凶歲, 代穀收捧, 旣有其例, 各衙門還上各穀, 依常定代捧爲請矣。若以此爲請, 則當早爲之, 而今始爲言, 未免後時矣。上曰, 此則早爲之請, 可也。命均曰, 諸道旣許代捧, 則此亦當許之, 而今已後時, 必有官吏幻弄之弊, 別樣嚴飭, 俾無此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然必有虛實相蒙之患矣。抄出擧條 命均曰, 柳儼狀啓, 以康津·海南·樂安·寶城·興陽等五邑, 凶荒尤酷, 前頭之慮, 實爲罔措。新捧毋論身布·貢布·還上, 辛亥條未捧貢稅, 依昨年雲峯例, 一竝停退事爲請矣。此則·尤甚邑, 皆不得施,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將退, 上以內摘奸有闕單子, 出授柳綏曰, 承文正字摘奸時有闕, 則例以回公爲頉, 而旣已有闕, 不可仍置, 令政院察推, 可也。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