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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54책 (탈초본 41책) 영조 9년 1월 14일 병신 29/36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同日夜三更三點, 上御別儲廂。引見, 持平權瑩入侍, 承旨尹東衡, 假注書李鼎輔, 記事官宋敎明·金漢喆。上曰, 承宣記得向日庭試題乎? 對曰, 乃本支百世也。上曰, 權瑩新登科第, 不知何狀, 欲爲識面而招入矣。仍下詢曰, 人臣許身事君之道當如何? 權瑩曰, 區區愚忠, 已悉於疏中矣。上曰, 非問疏中語也, 欲聞許身事君之道矣。對曰, 爲國盡忠, 卽臣子許臣事君之道也。仍起伏之際, 乍瞻天顔, 承宣尹東衡曰, 其在事體, 不當仰視矣。上疾聲叱責曰, 渠敢仰視君父, 少有一分嚴畏之心, 安敢若是乎? 誠極痛駭, 爲先從重推考。對曰, 臣雖愚劣, 不料殿下之待臺臣如此也。上曰, 汝居言思之地, 不思效忠於君父, 與汝之從弟權爀, 欲爲效忠於時象, 豈不痛惡乎? 先朝弼夢之外補鏡城也, 予見其辭氣之不變, 謂有氣節矣。終爲逆賊矣。予問以科題者, 其時落點於本支百世者, 意有所在, 汝不思本支百世之意, 使予激惱, 至於添病, 無君父而後, 汝欲效忠於何處乎? 人臣, 衣君衣, 食君祿, 不思效忠之道, 安有如許臣子乎? 己酉以後, 言及不敢言之地, 其時閉閤之擧, 實是往牒之所無, 可見予之苦心, 而況今歲首之飭勵, 意有在焉, 則許身事君者, 不念于此, 而敢售偏黨之言, 蓋爲時象而護黨者, 畢竟爲逆賊矣。四臣事, 向有當有遺敎, 及臣擇君之言後, 敢發此等之言, 以予爲有若欺臣者然, 安敢若是乎? 予雖昏暗, 見其疏, 能知其人, 汝之用心, 極爲無狀矣。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雖以韓元震事言之, 向來疏語, 顯有礙逼於皇明太祖皇帝, 故予自此, 不以儒臣待之, 汝亦權尙夏之姪, 猶知此等事也。元震, 無尊周之意, 而欲爲營護, 豈不痛駭乎? 李縡學問, 汝若詳知, 則從後陳白, 未爲不可, 而敢逞護私黨之計, 欲沮朝廷出仕之人, 尤極無狀矣。李巨源輩, 設曰黨, 汝疏, 以封德彝事言之, 而德彝, 雖爲隋煬帝之佞臣, 末則爲忠臣, 予雖昏劣, 豈使直臣, 爲佞臣乎? 汝於辛壬之事, 一皆謂之忠, 於戊申事, 一皆謂之逆。巨源, 雖是泰徵之妻娚, 甲辰且有堂箚之事, 然豈可直驅之於逆科乎? 德修, 於予爲誰? 猶入於勘亂錄, 大小宗戚, 亦多入之, 汝不量此而發如此之言乎? 汝初入臺閣, 欲售護私黨排異己之習, 豈不痛惡乎? 對曰, 臣當次第, 仰達矣。臣疏尙在, 未知疏中何語, 果爲朝臣不安之端耶。韓元震, 嘗屢登經席, 被待遇之異恩, 常有死報之心, 故向聞傳播爽誤之言, 不勝愛君憂國之心, 至於陳戒, 豈有一分不尊周之心乎? 殿下只見疏語, 而未諒其本心也。李縡, 雖曰科目出身, 三十年林下讀書, 學問頗高明, 向來召還疏中, 洛蜀黨之說, 雖不緊, 而凡召還疏, 門人不得爲之例也。今殿下, 疑其出於門人, 此於李縡, 實是情實之外也。上曰, 向來儒, 皆如汝輩之流也。予始疑此疏, 有主張者, 而不知爲誰矣, 始知汝之所勸成也。對曰, 李巨源·李普昱之事, 承史今方入侍, 下詢則可知矣。擧世皆謂一鏡·師尙之假子, 臣自布衣時, 心常痛惋, 故有所論及矣。上曰, 巨源, 作文, 爲黨, 予亦知之。故不復通擬於淸望, 而以一時補邑之事, 欲害大臣, 豈不非乎? 對曰, 權爀向亦論斥於筵中, 而以其對辨之疏觀之, 其氣已死矣。言未及畢, 上曰, 汝之無廉恥, 胡至於此? 旣斥巨源, 而汝以四寸, 又爲繼疏, 何其無恥之, 甚也? 對曰, 事苟可論, 雖父子間, 亦且不避而言之, 豈可以四寸之所論, 臣不敢言乎? ·, 初與輩, 心腸相連, 自戊申以後, 稍變言論, 而本心則終不變矣。此非薄物微故, 豈可容易洗滌而用之乎? 上曰, 汝能往見其中心乎? 權瑩曰, 四臣事, 臣當仰陳矣。臣雖不記其日子, 而曾於己酉冬。言未畢, 而上曰, 汝欲以此事, 敢爲操縱君父, 予雖昏暗, 以太阿, 寧斬汝, 豈可倒持於汝輩之手乎? 持平權瑩, 爲先遞差。權瑩仍卽退出。上仍拍案高聲曰, 以權哥, 吾國將亡矣。渠雖以巨源, 爲賊之假子, 渠則時象之假子也, 豈不絶痛乎? 初入筵中, 欲探予意, 敢以白眼仰視, 豈不放恣之甚乎? 了初見榜目, 意以爲權爀之至親, 靳點於臺望矣, 果然矣。想其懷此心, 赴庭試之狀, 其意都在於登科後, 欲陳此等之疏, 豈不痛惋乎? 此輩乘予疾之小愈, 爲如此之擧, 欲使添疾, 殆可謂亂臣賊子也。承宣曰, 臣有所見, 故敢此仰達矣。黨論之弊, 前後親承聖敎, 臣心嘗戒飭矣。歲首及今朝, 屢下備忘, 而權瑩痼於黨論, 有此等之疏, 誠極痛惋。然遞差之前, 則身爲臺官, 殿下之所待過者, 豈不太薄乎? 且辭氣太過, 此則平日涵養工夫不足, 故亦不無激發之病, 深惡痛斥, 何所不可, 而辭氣之失, 若是太過? 此非但有損於靜攝之節, 且非物來順應之道矣。上曰, 予非樂爲此也。亦多有自量者矣。平日雖不足涵養工夫, 向以李匡德處分事言之, 其時依之少退者, 亦多有所忍矣。權瑩事, 實有所深痛者, 予如見其心肝, 常懷入臺地則欲爲此言之心, 故有此疏論, 豈不痛惋乎? 其疏別無大段語, 不過攻斥巨源輩, 是所謂軟地插木也。予雖無物來順應之量, 初欲補外而止, 其疏語, 分作兩端, 顯有護私之意, 是則時象之忠臣, 朝廷之亂臣也。予自聞東朝不忍聞之言, 必欲妥帖時象, 權瑩亦有父母, 渠若聞辱父母之言, 於其心安乎否乎? 予若來妥帖時象, 則實無歸拜於先朝之面也。爲臣下者, 食吾祿爲吾官, 而不知君父, 徒知時象, 予不爲君上則已, 旣爲君上, 則豈畏一權瑩而不敢言乎? 權瑩敢仰視君父, 欲爲探視, 孟子所謂, 望之不似人君之意也。近來稍稍有過於權瑩之言, 而則自蔭官時, 已懷護黨之心, 故登第之初, 有如此之疏, 尤爲痛惋矣。予初見榜目, 其父名之有尙字, 意以爲權爀之至親, 而疑其言論之過峻, 果符所料矣。渠輩所爲, 適中予之所疑, 雖欲使予勿疑, 其可得乎? 以五賊事觀之, 皆傷於黨論之致, 眞儒則本痼於黨習, 而弼夢則稍有氣節, 故予常以爲可用矣。予最見欺於弼夢矣。自是以後, 痼於時象者, 雖有臥龍之才, 決不用於今日朝廷矣。仍下詢曰, 權瑩爲司馬乎? 注書曰, 爲辛丑春榜進士也。仍命承宣, 書島配。備忘曰, 今日紀綱雖凌夷, 幾至於君不君臣不臣, 使權瑩, 少有嚴畏君父之心, 出身初頭, 右袒時象, 角勝君父耶。予之尤爲痛駭者, 應科許身之日, 當有盡忠報國之心, 而今, 不思于此, 甘心時象, 反肆好惡, 不顧君父, 歲首飭勵之志, 猶恐未及效忠於時象, 排斥朝象, 必欲孤君, 至親相授, 滿腔謬習, 近雖以不治不問爲標準, 立身初頭, 猶尙如此, 其於他日, 奚足可論? 朝雖無人, 決不容此等之人, 屛諸四裔, 非權瑩而更誰? 況決不容三尺之意, 朝不諭則已, 旣諭之後, 決不使歸於文具。前持平權瑩, 濟州牧大靜縣絶島定配, 待開城門, 卽爲發送, 而初登筵席, 偃蹇可知, 其赴配所, 抑必遲滯, 嚴飭金吾, 今月內越海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