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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55책 (탈초본 41책) 영조 9년 1월 17일 기해 45/45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癸丑正月十七日辰時, 上御別儲廂。藥房入診, 都提調徐命均, 提調宋寅明, 同副承旨黃晸, 記事官李壽海·宋敎明·金漢喆, 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柳徵瑞, 以次入侍。徐命均曰, 雨雪之餘, 日氣猝寒, 聖候有不及數日前之敎, 臣等不任區區憂慮, 未知卽今症候之現出者, 何如? 上曰, 予平日不信陳根, 今幸有差勝之效, 稍伸情禮矣。有名官, 欲使予添病, 予豈自保乎? 所添之症, 氣升有漸, 眩氣久不作, 昨今頗往來矣。命均曰, 朝承下本院批答, 臣等不勝惶恐, 歲首旣下飭勵之敎, 再昨又復飭勵之餘, 彼以新進, 全不解事, 投進一疏, 激惱聖衷, 其日丙枕, 達宵不安。臣雖在外, 憂慮難量, 今承添疾之下敎, 實是人臣不敢聞者, 臣等亦有罪焉。朝廷之寧靖極難, 臺諫若無則已, 若有則年少喜事之輩, 或闖出起鬧, 各以其言爲是, 其不能調劑, 卽臣等之罪也。聖上每加飭勵, 而處分有時過中, 故寧靖尤難矣。宋寅明曰, 數日之間, 飭勵之敎連下, 臣等一喜一憂, 喜者喜, 其有振發之意也。憂者憂, 其多過中之擧也。聖敎至當者, 淸心是要藥之語, 而若搖動殿下之心者, 旣非藥院之所知, 則藥院之所仰勉者, 惟彼紛紜萬變, 何與於聖衷之必爲搖動耶? 此則工夫恐未至矣。命均曰, 物來順應而已。何必加以聲色耶? 上曰, 予之固執, 卿等豈不知耶? 乙巳以後, 累搖颺, 而己酉以後, 固執益堅矣。雖謂之怒, 亦豈數日不解耶? 今則與己酉事有異, 但不服藥而已。予旣上奉東朝, 且無惡卿等之事, 豈欲不爲國事, 不接卿等耶? 界限則有定, 末梢當有下敎矣。撐弸于中者, 欲一下敎, 而藥則終當不服, 此非恐喝之意也。語逼東朝事, 予有下敎, 而結末難, 故亦不欲說破矣。命均曰, 下敎誠切悶矣。此皆群下不能仰體之罪, 而因此不許診察議藥, 殊非御下之道也。寅明曰, 擇善而固執, 則固執何妨, 而殿下則用心太過, 豈不害於氣乎? 當一邊治心, 一邊議藥, 議藥與否, 何關於今日之固執耶? 上曰, 診察後, 不爲議藥則亦文具矣。予病, 當責於朝廷, 不當責醫官, 常談云, 張三喫鹽, 李四飮水, 諸臣添病, 而使醫官治之耶。黃晸曰, 藥院之批, 縷縷百餘言, 可見殿下之苦心血誠, 今日諸臣, 不能仰體, 死有餘罪, 聖上方在靜攝之中, 而今承勿爲議藥之敎, 豈不悶耶? 近來公事, 出納達宵不眠, 誠爲可悶矣。寅明曰, 聖上苦心血誠, 外廷不知, 每認爲硬定威制也。以古言之, 良刺史閉閤思過, 萬石君對案不食, 此皆化其子孫百姓者, 今日廷臣, 則人主有見, 自上强使不言, 故漸懷憤激, 終難感化, 此則前日磨以歲月之敎, 得其要矣。蕩平不可苟簡爲之, 當以公道勉之也。上曰, 提調之言皆是矣。批答只擧其綱, 未詳其目, 初旣閉閤, 今又勿使議藥, 有若恐喝者, 而予雖不學, 豈爲是哉? 雖卿等若染黨論, 則當不用之矣。鄭錫三嘗言, 臣等數三人外, 無公平者, 其時吳命恒深斥之, 而不知其出於慷慨之苦心矣。予豈全無私意? 而至於時象, 則果至公無私, 自在藩邸, 不知東西南北之標榜矣。先朝或有見欺之敎, 蓋其時則標榜, 猶未分明故也。若辛壬以後, 則雖三尺童子, 豈有不知色目者耶? 以此色目, 聖考幾許勞心耶? 是以予自藩邸入宮時, 深知時象亡國之弊, 故三疏之讓, 亦非文具, 蓋出於量而後入之意也。雖辛壬以前, 以予力量, 猶難調劑, 況辛壬以後乎? 實爲無可奈何, 甲辰後予欲打破時象, 而工夫未至, 猶有搖颺矣。至於閉閤之擧, 史策書之, 則以予爲何如主, 自古人君, 無閉閤者, 閉閤只有茅容而已。又無不服藥者, 只有萬石君之不食而已。予雖不好名, 豈樂爲過擧欲爲怪異之主乎? 東朝每敎以先朝問安之至此, 無非黨論也。今日朝廷, 不爲黨論則幸矣。意外錫孝之凶言, 不幸上及, 故予實不得已爲閉閤之擧, 初非樂爲也。以有限之精神, 豈費於百年痼弊乎? 事或微而有重處者, 己酉秋, 兪㝡基·尹光毅等削黜是已, 予亦未之思也。若勉出而同朝, 自然面熟, 則庶不無其效, 惟有忍字爲好矣。竊看近來, 有見君父之孤立而爲幸者, 豈不痛乎? 萬里奉使之大臣, 亦不提及時任大臣之相繼云亡, 此由無情而然也。況其躑躅傍伺者, 豈不爲幸耶? 李判府事疎忽於世事, 故予以爲寧勝於齷齪者, 嘗委用矣。今人不知予志之牢定, 皆以爲失兩相而孤立, 何能爲乎? 甚可笑也。予於時敏堂, 引見故領·左相, 有當爲遺敎之語矣, 豈料兩大臣, 遽先奄忽, 未及諭予意耶, 兩相已亡, 予雖欲言, 皆如土偶, 予心至痛, 向誰言之? 今日入侍諸臣, 雖未知其俱存, 當有一二人聽予遺敎矣。向予微發其端, 有非君擇臣, 乃臣擇君之言, 其意深矣。重時象於君父之敎, 非不重也。而亦不動, 豈非輕君父耶? 頃見庭試榜, 知權瑩權爀之至親, 心自語曰, 一權爀尙難, 況二權爀乎? 臺望靳點, 亦以此也。以向日處分過中時言之, 當罪通淸權瑩之銓官, 而此則有不然, 之坐地, 當爲經幄之人, 況臺望乎? 若不通淸, 則銓官宜反有罪, 何可罪通淸者乎? 權瑩事, 後更思之, 彼此皆認此時以爲機會也。處分安得不如此乎? 此諸臺之所以竝罷者也。權瑩不識何狀, 故欲一見而招致, 眞所謂强項令也。漢之强項令, 直今之强項令, 頑權爀從兄弟, 自是別般人也。初欲補梁山, 書置備忘, 及見其人, 便一權爀, 入來時仰視之狀, 目無君父矣。若曰, 言出苦心, 而不見槪, 惶恐云爾, 則予當有斟酌, 而大靜之配, 出於激惱, 予亦知其過矣。渠當席藁門廊, 而偃然坐於摠府, 若有漢廷御史, 則必曰不顧君父之嚴敎, 島配命下之後, 偃然在房, 大不敬, 當肆市云矣。先朝·兩相被門黜時, 稱罪人, 玉堂禁推, 非重罪, 而疏決時, 每稱罪人, 此蓋出嚴界限之意也。近來多鞫廳罪人, 故厭聞罪人之稱, 而如者, 旣已島配之後, 不稱罪人, 猶稱前持平, 故其時承旨推考矣。曰, 日昨處分, 臣非不知其太過, 而權瑩以臣爲嫌家, 則臣於事, 不當可否, 故泯默數日, 不敢有所論列矣。第思之, 職忝近密, 目覩君父過擧, 而以區區私嫌, 終不爲一言以匡, 則臣實有罪, 憂歎之懷, 耿耿不已, 敢有所達, 卽今民生塗炭, 國勢岌嶪, 當此之時, 朝象若或潰裂, 則國事民計, 尤無着手處, 此殿下所嘗憂念者, 權瑩入臺之初, 首爲黨論, 惹起鬧端, 此殿下所深惡而嚴防, 有此處分也。疏之到院也。臣瞥眼看過, 雖不盡了其所論, 而其中大旨, 多所沿襲, 本非創始, 則以此被竄, 不亦冤乎? 然, 其冤與不冤, 姑舍勿論, 其言雖時象之人, 乃臺官也。臺疏纔上, 嚴譴旋加, 此已非聖世之美事, 而又必投之於窮溟絶島之中, 候風之地, 迫令刻期到配, 罪罰太重, 顔色太厲, 此豈聖上包荒之量哉? 人君處分, 不宜一毫過差, 伏願亟收大靜島配之命, 移配他所焉。況濟州便成赤地, 時配之人, 頃自本州, 有移配之請矣。此時入送謫客, 實添主客俱困之患, 此亦朝家不可不念處也。上曰, 大體則然矣。予豈不知耶? 權爀旣混斥玉堂, 用心不測, 而又以苟容, 遍斥在朝諸臣, 尤爲痛駭。予於前後, 本無私意, 而間有不得已偏重時, 非本心也。時象之訟, 非予決之, 則常漢之外, 今日兩班, 勿論京鄕, 皆有色目, 無可決訟者矣。持筆入場中時, 必仰見試官曰, 余亦何時, 爲此快爲時象耶云矣。補外稍緩, 島配太過, 而擧措已痛駭, 且偃在摠府, 豈減島配乎? 予前見陵所, 捉納雛虎, 而心甚愍然, 虎本害人者, 猶有不忍之心, 則於人, 豈欲必置死地乎? 但時象之禍, 甚於洪水猛獸, 若有正直之心, 則萬里風濤, 自可利涉, 如其否也。遇風濤而溺死, 亦何惜, 此非予殺之也。濟州人亦必曰, 此人從兄弟, 歲歲謫來云, 渠旣以爲氣節, 故予欲使揚名於海外也。傳曰, 君視臣如草芥, 臣視君如仇讐, 臣視君如秦越, 君視臣, 當復如何? 旣有臣擇君, 俟後日之敎而猶不動, 則予之不欲服藥, 豈爲過乎? 他日無顔拜列祖矣。列祖若問做得何事, 則予將以不服藥一節仰〈告〉, 復以明諸臣之不從予矣。寅明曰, 人臣事君, 有二道, 將順與匡救也。聖敎至當, 此下敎後, 爲人臣者, 豈有不遵之理乎? 盡心國事, 則無暇偏論, 身閑然後, 自然有偏論之心矣。上曰, 頃有·兩原任重卜之意, 終不能爲者, 兩大臣同在京, 則恐有圭角, 故許其任便耳。彼兩大臣豈勸少年, 而少輩視爲標準, 慮有紛紜之患, 故情迹臲卼之領相, 不得已重卜矣。權瑩處分前十三日夜, 欲草備忘而未果矣。東朝問候之時, 大臣豈可在外乎? 常稱國有事則入來, 而戊申庚戌果爲入來, 其時豈好乎? 大臣年旣老, 予亦豈百年乎? 有事則入來之說, 今不可爲之矣。故相尹趾完不能行步, 而每當候班, 則必來城外矣。沈命說疏, 自以爲若不黨論者然, 而至曰萬里奉使之大臣, 不爲挽留, 殊可笑也。然, 大臣則誠可慨矣。予以毋忘先朝爲言, 而終不少留, 是忘先朝也。豈不慨也? 予若不得已又爲己酉年事, 則卿等豈能排闥以入, 而過中之擧, 則予欲不爲也。三日失睡, 喫飯如沙, 精神若醉, 覽鏡則鬚髮皆黃, 黃而化白者, 十餘莖矣。在外諸臣, 果視予若服蔘茶之時而齊來, 則此勝於湯丸矣。予心如此, 不能念及於民事, 民將盡劉, 民若盡劉, 予獨生何爲? 予之流涕, 非心弱, 乃慷慨也。寅明曰, 聖志旣定則自然有漸勝之效, 飭勵纔下, 吏議已入來矣。吏判亦豈不入來耶? 上曰, 吏判之兩原任拔望, 亦有意焉, 固好矣。而卿之所達亦好矣。吏判旣有心拔之, 而卿亦有心看之矣。然此不過體例間相規之事, 而吏判至今撕捱, 豈不過乎? 申昉之許遞, 非以沈命說之言爲是, 譴罷之請, 旣發臺章則必無行公之理, 且其時, 有祭文撰述事, 故許遞本職矣。都承旨·左承旨聯名之疏, 出於苦心, 予甚嘉之者, 知有慮其幾之意也。然逡巡不進則豈可乎? 吏判向來頗峻, 而近則漸勝, 智能知之故, 脫略舊習, 而能善變矣。命均曰, 比對之政不可無, 而近來自然不如前者多, 故不平者亦多, 而如沈命說之疏出矣。然其論申昉事則無形, 諺云銓官之囊, 推考常滿, 豈可以一時推考, 而至於罷職也? 銓官每招人言, 故雖得微事, 必欲仍以遞免, 此是例套, 而吏判終無不出之理也。寅明曰, 今日洞開聖意而示之, 則此後朝象, 必有勝焉, 何必過慮而不許診察耶? 湯丸竝停之敎, 尤爲過矣。臣願平心易氣, 以自調保, 權瑩事後, 多有可達者而不暇及焉, 請先許診察。上曰, 劉盆子, 不可以人主論, 而被困赤眉, 至於讓位, 暗弱之甚者, 而予之被困於時象, 與盆子何異? 予若好名則不爲此過擧, 而諸臣不以君待予, 予豈服藥院之藥乎? 然, 若有傷寒等症, 而不可不汗者, 則亦可服和解之劑矣。二時湯丸之外, 十時困我, 予何服藥爲, 命均曰, 聖志堅定, 則紛紜者, 豈能困聖上乎? 以不治不問, 待之可也。寅明曰, 大者不可不處分, 而小者放送, 可也。何必每勞聖念乎? 上曰, 予嘗有治之以不治之敎, 當之者謂予待以夷狄, 而予則初不念及於此矣。第其關係國家者, 則雖欲不勞, 其可得乎? 寅明曰, 聖心太弱處, 每患沮遏不得, 極以爲憫矣。多言損氣, 聖上固有過中之敎, 而臣等亦多不緊之說矣。但願先令診察聖候, 若無事則亦何必議藥乎? 上曰, 副提調入來云, 注書出與偕入, 李壽海趨出, 引趙明翼同爲入侍, 先爲退出。命均曰, 累日不爲診察, 今聞有眩氣之敎, 臣等診察而退然後, 心可釋然矣。上曰, 眩氣亦本病, 何必診察。命均曰, 固執雖好, 不當固執而固執, 則亦非矣。寅明曰, 水剌時將過, 請命診察, 何如? 上曰, 予方不食而腹飽矣。在外大臣雖皆入來, 奉藥四勸, 必不服, 而將待朝廷妥帖然後, 方可服矣, 己酉閉閤後, 諸臣, 似當變動, 而尙不變動, 豈不慨然乎? 予姑欲但使不改皁白, 共濟國事, 諸臣豈不知三宗血脈, 獨有予耶? 非今日臣子之敎, 卽非予臣子之意, 而不思仰體予苦心, 豈不可恨乎? 明翼曰, 此皆諸臣之罪, 更無可言, 而仍廢診視之敎, 此是無前之嚴敎, 人臣聞此, 五內震迫, 藥院諸臣, 至誠懇請, 自上何若是持難乎? 己酉以後, 諸臣追念猶驚, 豈意今日, 復有此擧乎? 命均曰, 水剌過時矣。上曰, 欲使卿等診察, 而卿等則非病時象者, 故不爲之, 必使甚於時象者診之, 察其數與不數也。寅明曰, 豈因時象而不許診察乎? 時象非一朝一夕可禁止之事, 請先診察焉。上曰, 診察決不爲矣。予有苦心, 太廟展謁時, 率不數我之諸臣, 展謁祖宗之靈, 心甚有愧矣。寅明曰, 臣等當少退閤外, 待水剌後, 更入侍矣。上曰, 若欲少退, 則少退可也。而雖十入侍, 診察則必不許矣。且有國事之可問者, 何以不見卿等乎? 諸臣以次少退, 未時諸臣更入,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 同爲入侍, 以次進伏。台佐曰, 小臣尸居餘氣, 筋力精神, 殆無餘地, 歲新有日, 尙未一近耿光矣。俄自候班歸家, 伏聞入侍後不許診察, 故左相移書於臣, 以惶悶罔措爲言, 小臣誠淺言拙, 豈望孚感, 而臣子分義, 不敢退坐, 蒼黃求對矣。藥院之批, 多費絲綸, 實爲過重, 未知聖上, 何所激惱, 而有此過中之擧耶, 以臣愚衷, 仰揣聖意, 聖上之不平憂惱, 有二段, 其一, 朝象之猶未和協也。其一, 荐飢而赤子顚連也。以殿下至誠惻怛之心, 豈不焦慮, 而大凡天下之事, 各有頭緖, 處置, 皆有要道, 殿下則每多過慮, 故臣等, 極以爲悶矣。小臣老髦, 言語不能接續, 精神不能運用, 而敢陳所懷矣。自古時君世主, 莫不知黨論之禍人國, 故有去河北賊易, 去朝廷朋黨難之語也。臣於殿下, 非敢以不誠之語, 泛然贊揚也。殿下自在東宮時, 臣嘗入侍, 其時宮僚, 亦皆妙選, 如趙顯命·宋寅明·朴文秀等, 皆以爲·君出矣。且於書筵問學之工, 超出百王, 臣等所不能思者, 殿下必思之, 臣等亦以爲三代之治, 庶復見矣。至於戊申, 値千古所無之變, 而其所以處之, 不過命吳命恒出征, 斬南泰徵而已。當其危亂之時, 不曾動聲色, 談笑以處之, 豈不偉哉? 朋黨則古有君子之黨·小人之黨, 今者彼此黨中, 各有君子小人, 難以區別, 此政去賊易而去黨難也。仁祖大王, 深知閭巷物情, 欲去朋黨, 務主蕩平, 而其時勳臣, 皆一邊人, 故欲不授權柄於一邊, 以李元翼拜首相, 而使之枚卜, 李元翼, 連卜吳允謙·申欽, ·兩人, 世所稱西人, 而元翼則世所稱南人也。仁廟下御札于國舅韓浚謙曰, 今日政注, 恐有後弊, 浚謙, 世所稱南人之賢者也。以直告之曰, 卽今柄用之人, 皆時望所歸, 且能盡心國事, 今後惟願勿拘色目, 惟才是用。仁廟遂以此, 堅定不拘, 彼此惟才是用, 而若或有色目傾軋者, 則必重繩之, 累飭銓官, 務恢公道, 仁廟之世, 幾無黨論, 南西交驩, 至於結婚矣。不幸己亥邦禮以後, 輾轉層激, 至於甲寅而極, 其後復有別般色目, 互相傳襲, 猝難打破, 在上者若磨以歲月, 誠心裁制, 則自底於和平矣。小臣在銓曹時, 亦有蕩平之意, 而初頭之故, 姑先以李秉泰, 擬副學而止, 而猶有物議, 故相臣趙文命爲參議時, 亦不能展布其本意, 而至其蕩平之議漸盛, 爲判書然後, 乃行蕩平之政, 局面頗好矣。聖心堅定建極之道, 臣等固知之, 而彼疎遠之臣, 豈能盡知之乎? 彼慣見數十年彼此進退之習者, 皆以爲今日雖枳塞, 豈無他日之見用乎? 各陳一偏之見, 已成痼習, 此則彼此同然矣。權瑩事, 幺麽一, 聖心以爲非, 則直可罪之而已。深夜面責, 譴罰太過, 至於移怒摠堂, 此豈所望於殿下者耶? 可謂過中之過中矣。藥院之批, 則以殿下苦心血誠, 謂群下不能奉承, 而有此敎, 其中多有不忍聞之語, 此出於飭勵臣僚之聖意, 而揆諸大聖人辭令, 豈不歉然, 而亦豈無四方之竊議耶? 臣嘗爲翰林時, 聖考不知因何事, 而淵衷有所不平, 下嚴敎於醫官, 故相臣南九萬, 以都提調, 自鄕入來, 入侍時進曰, 可怒在彼, 已何與焉? 殿下學問雖高, 涵養之工, 或未盡而然耶, 聖考卽納其言, 玉色溫和, 酬酢頓平, 臣於其時, 深服南九萬之善於奏辭, 而仰欽聖考聖學高明, 有一言開悟之聖德, 藏之胸中, 至今不忘矣。今以權瑩事, 過慮朝象, 至於不許診察與議藥, 豈非過擧乎? 殿下玉體, 三百六十日, 日日康寧然後, 可以爲治, 而今不診察議藥, 則飢荒之溢目, 府庫之空虛, 朝象之潰裂, 人才之渺然, 獨不慮耶? 殿下過擧如此, 大失群下之望, 自輕甚矣。上曰, 卿之同入之意, 予豈不知? 處分之過重, 辭令之失中, 卿言皆是, 而予豈樂爲哉? 人謂移怒於摠堂, 而予意則不然, 彼宗臣, 豈有關於朝臣耶? 或親或姻之間, 彼旣來坐, 宗臣豈能揮斥耶? 以偃然於摠府觀之, 雖有拿處之命, 亦將違拒矣。之島配之罰, 予知其太過, 而朝者飭勵之敎, 想亦未及聞知, 然, 其從弟得罪之後, 又見歲首飭勵, 則渠何忍爲此乎? 自古寧有閉閤不服藥之人君耶, 今日臣子, 誠無狀矣。予今行年四十, 臨御九載, 而所成者何事, 自除夕, 不勝感慨, 欲作慨時感興之詩, 而近來精神, 大不如前, 凡三把筆而不能成, 豈有意於文字耶? 近觀朝廷, 以予爲倦勤, 欲乘此而售其計, 豈不痛乎? 所以不得已爲此備忘矣。予若有可服藥之病, 則上奉東朝, 恐貽惟疾之憂, 雖先朝在天之靈, 亦必軫念, 何可不服藥乎? 但不服調保之劑耳。國儲哀痛, 生民顚連, 朝象渙散, 如老人之氣漸衰, 如是而予服藥何爲, 卿在春坊時, 予已知之, 雖對卿, 予當直言之矣。卿之才, 未必轉危爲安, 而爲國赤心則有之矣。向於乙巳, 卿在重臣之列, 而疏批, 有如見卿之語, 此誠過矣。予知卿深故也。今爲股肱, 年又黃耉, 則予雖無翕受之量, 苟其可從, 則老大臣所言, 豈不聽從乎? 二時補劑云者, 兼指湯丸也。丸藥亦自今日不服, 故水剌進蘿葍, 蓋予志已決也。命均曰, 湯藥則當觀症候, 進御爲敎, 而丸藥則以決意不進爲敎, 豈不悶鬱乎? 雖極惶恐, 丸藥進御之意, 敢達。上曰, 以此懍然之國勢, 服藥何爲乎? 台佐曰, 聖敎雖出於苦心血誠, 而義理極處, 猶有未思矣。諸臣之不能仰體聖意, 固非矣。而因此而診察議藥, 竝皆不許, 豈是大聖人物各付物之義耶? 上曰, 予之所欲爲者, 遊畋乎, 奢侈乎? 諸臣何以不從乎? 台佐曰, 諸臣固有罪, 而殿下之不思調保之道, 豈不過中乎? 殿下在東宮時, 有不平之候, 臣與故相臣崔錫恒, 待罪藥院, 夜間進候, 則殿下薄衾弊冠, 不設屛障, 臣於是, 仰欽崇儉之德矣。頃於朔望祭奠, 無不親行, 此實匹庶之所難, 而以千乘之尊, 能之而得免微痾, 此居養儉約之效也。入秋以後, 多在靜攝中, 連用補劑, 近得稍勝, 而又因激惱, 湯丸竝却, 則豈不可悶乎? 史官若書之曰, 上以在外諸臣之不來, 不許診察議藥, 豈非過擧乎? 如欲和協朝廷, 則必先調護聖躬。上曰, 予豈不知其過乎? 史官今方入侍, 未知何以書之, 而後世見之, 必以爲怪, 然, 予亦不得已也。台佐曰, 在外諸臣, 其所不來, 亦皆有曲折矣。李秉常淡於宦情, 旣退難進, 權以鎭·權𢢜, 鄕居好過, 不欲上來, 金有慶旣承嚴旨, 情跡難安矣。上曰, 卿宰中金有慶, 曾有焚章之擧, 權以鎭, 亦遭意外之言, 此則似不肯輕進, 予不以在外爲非, 當從容開諭而致之矣。台佐曰, 在外諸大臣, 若聞此敎, 則皆當入來矣。上曰, 在外大臣, 今則不多矣。鄭判府事老衰, 不可上來, 奉朝賀亦老矣。奉朝賀而已不可上來, 李判府事觀命, 方在江郊, 李領府事, 雖今日入來, 必有逐之者矣。向謂戶判曰, 卿不及故領相, 此言領相, 則知領府事之無他, 而戶判則不知也。今日諸臣, 若聞李領府事名, 則擧皆色動, 其意以爲領府事若上來, 則國將有變異, 豈不怪乎? 戊申以後, 領府事心事, 蓋可知矣。今雖上來, 勿逐之意, 出言于諸臣, 可也。閔判府事則雖少, 重厚, 有斷斷血忱, 且諳練國事, 多有過人處矣。最可慨者, 李判府事宜顯也。予所勉留者如何, 而無他端, 隨衆同退, 不爲入來, 豈不慨乎, 豈不慨乎? 予以爲野俗矣。寅明曰, 天行健而聖人之心剛大, 聖志若堅定不撓, 則久自有效, 今日諸臣, 豈有·不可奪之志也。聖敎如是, 諸臣孰不知之耶? 今日則診察爲急矣。明翼曰, 千萬事, 姑舍勿論, 診察爲急矣。今日筵說, 不可不使諸臣知之也。台佐曰, 錄作一通, 使皆知之可也。上曰, 此筵說, 不欲祕之, 使諸臣知之也。天行雖健, 其如四時之不順, 何。寅明曰, 上之所好, 下必從之, 漢武帝, 好武功則·出, 好神仙則方士至, 聖志若堅定, 則下必有奉承者矣。聖上每以崇禎皇帝爲言, 而崇禎皇帝實有不善處者矣。不能辨別賢邪, 雖有破朋黨之心, 有何所益乎? 上曰, 予於皇明列帝, 議論不敢到, 而崇禎皇帝, 談笑而處魏忠賢, 不可謂不善處事矣。然, 其時黨論, 豈如今日之甚乎? 寅明曰, 臣隣雖當禮遇, 四至紛紜之說, 豈足以動堅定之聖心乎? 命均曰, 臣等請診察, 而猶未允可, 情志之不孚如此, 何事可做乎? 台佐曰, 請診不許, 聽聞有駭, 如老臣者, 先朝舊物, 忍死求對, 終不準請則何面可歸乎? 寅明曰, 諸臣之言, 容或不從, 而老大臣之言, 亦不從, 豈不過乎? 上曰, 今者老大臣之言, 出於眷眷忠愛之誠, 而重臣之言則過矣, 雖是老大臣, 若爲時象, 則何可從乎? 宜其決不從也。台佐曰, 此則當罪之, 豈可不從而已乎? 命均曰, 爲時象則豈不罪之乎? 上曰, 然矣。寅明曰, 診察之請則亟允, 而以原任所達仁廟事, 存心可矣。仁廟朝勳臣如虎者, 皆是西人, 而能爲抑强扶弱之政, 使權柄不歸一邊, 此實千古盛節也。末年如南以恭流俗輩爲吏判, 此矯枉過直之弊, 而終亦有和平之效矣。上曰, 仁廟反正初, 下敎勳臣曰, 若爲大北小北之言, 則雖卿等, 當斬頭, 聖意如是, 故仁廟之世, 幾無偏論矣。台佐曰, 啓運宮喪事時, 庭請從而不得允矣。李貴, 袖乾肉, 排闥直入, 力請不已, 遂得自今日開素之敎而出, 君臣之間雖嚴, 而至誠則當孚感矣。臣等請診, 竟未蒙允, 臣等之誠淺, 可愧可愧。上曰, 延平事, 曾於虞祭請攝時聞之, 而今日事則有異矣。常時亦有勿爲入診之敎, 何必强請乎? 命均曰, 常時則不必强請, 而今有勿議藥之敎, 不許診察, 則不敢退, 不命斥退則不敢退矣。寅明曰, 今日若不許, 則事體漸至張大, 豈不可悶乎? 君心一定, 則事必可諧, 雖不如此, 諸臣豈不來乎? 此猶以德服人, 以力服人之別, 若磨以歲月, 則自底和平, 若督迫以書, 則愈加拂鬱, 今日先許診察, 宜矣。台佐曰, 仁廟朝學問之工高明, 筵臣善爲進講者, 則命連直不出故, 故判書鄭經世, 專講論語一帙後, 加資以資憲, 而爲副學矣。今則講官日易一人, 遂至玉署之門長閉, 殊可慨然, 殿下在東宮, 時時御書筵, 故數年之間, 學問大進, 近來久廢講筵, 今之激惱, 亦未必不由於聖學之稍疎也。寅明曰, 一曝十寒之喩, 果如老相之言矣。命均曰, 下情抑鬱, 聽聞驚惑, 諸臣之懇, 出於至誠, 請亟允診察。上曰, 予有固執, 而於原任大臣縷縷陳達之語, 有愧, 當更思而下敎矣。向在乙巳·丁未之間, 果不無搖颺, 故不知者, 生希望之心, 無足怪矣。然, 予當勝時象, 決不負於時象, 天若假以年, 則時象豈不勝乎? 彼爲時象者, 任意爲之以困我也。庚戌後心有所傷, 氣血大減, 故今則以陳根責功, 而困我至此, 獨不念三宗血脈, 只有予耶, 卽今國勢朝象, 生民國計, 無一可恃, 諸臣思亂, 每稱有事則入來, 予旣四十, 諸臣亦已老矣。欲入來時, 其能入來, 何可必乎? 近來朝著之上, 曾不對面者, 亦皆比肩, 似勝於前日, 而必也相與結婚然後, 可謂和協矣。諸大臣同在城內, 則國事若有恃焉, 豈不好耶? 時任兩大臣皆勞瘁而死, 可用之人有幾, 而如是凋零, 何處得來乎? 今予此擧, 非因權瑩也。雖在外大臣, 齊會賓廳, 持藥物而曲勸, 必不服矣。補中益氣湯雖日進百貼, 勞心如此, 有何所益乎? 君上服補中益氣湯·蔘苓茶數十貼, 而大臣無一人來問, 予獨勞瘁, 而諸臣皆安坐其家, 鞠躬盡瘁之語, 本指人臣, 而今則反歸於君上矣。旣不議藥, 則診察爲文具矣。然原任大臣及藥院諸臣之請如是, 診察則勉從, 而藥則雖庭請, 決不進, 如淸心丸之屬, 亦當不進矣。原任大臣筋力不逮, 先退可也。台佐先退。命均曰, 請令兩首醫診察。上曰, 何必兩人乎? 獨令權聖徵診脈。聖徵診察後退伏曰, 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勻不數, 而寸脈稍大矣。寅明曰, 醫官言脈度和平, 湯劑則姑未知必可議定, 而丸劑則何可停進乎? 上曰, 予求良藥於朝臣, 而不求於醫官, 此予之當固執而固執, 不當固執而不固執處也。寅明曰, 殿下過於憂慮, 辭令悲切, 此爲悶矣。命均曰, 今後爲東方臣子者, 豈有異議乎? 其中若有一二人恬退者, 則亦宜奬詡之也。上曰, 此自有奬詡之時, 而非今日可論也。己酉以後如此者, 非予之臣子也。寅明曰, 此後諸臣, 出則當出, 而出後, 亦當費聖慮也。上曰, 予亦知當有勞苦矣。進退之則便, 而竝用則各人之心不同, 調劑實難矣。寅明曰, 有二弊端, 一則在外而高大其言議, 以譏在朝之人, 一則以比對之政, 爲太巧而流入於純私, 此等之弊, 不可不念, 若於筵中, 至誠戒勅, 則自當和平矣。上曰, 所達甚好, 當各別留意焉。明翼曰, 己酉閉閤前, 臣以事往東峽, 歷見在外諸臣, 及見閔鎭遠言欲出之意, 則初則大駭, 末乃感泣, 閔鎭遠無勸人不仕之意矣。人見各不同, 一時豈相合乎? 宋寅明之言, 是矣。選用無私之人, 則國其庶幾矣。寅明曰, 又有一事, 切不可爲拂逆人情之擧也。戊申獄起之後, 不相好者, 豈盡知其心事之無他, 而不疑之也。豈亦無乘時混斥之心乎? 雖然此不怪矣。若憤其如此而有攻斥之言, 則彼言者益不平, 蓋此非而彼是也。上曰, 戊申以後, 以一人之黑, 而謂百人皆黑, 亦豈是乎? 寅明曰, 吳命新事, 小臣知其冤, 而不知者之欲拔淸望, 亦無足怪也。明翼曰, 當時若一拿問而淸脫, 則宜無所拘, 而終不覈辯, 故人心轉激矣。上曰, 論吳命新事者, 若如知申之言則好矣。命均曰, 尹容之淸白眞實, 臣每以爲可用矣。向來臺官, 雖以其至親之在鞫者爲言, 旣不承款, 且已酌處, 則與逆賊有別, 臺啓雖不停, 若待停啓後用之, 何時可用, 全監問議時, 臣使末擬, 而銓官不從, 反擬臣至親, 臣實惶恐矣。上曰, 大臣旣已發端, 當下敎矣。今日乃參議政, 而全監旣是問于大臣差出者, 則大臣有言, 而銓官不用者非矣。且歲首飭勵之後, 爲銓官者, 尤當惕念奉行矣。自今月十八日昧爽以後, 若有偏私不公之擧, 則斷不饒貸, 此意出擧條, 各別申飭兩銓, 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頃日筵中, 全羅監司可合人詢問時, 旣以再任爲言, 則李瑜之出外, 雖甚可惜, 今玆再試, 意亦非偶, 俾勿遲延, 從速辭朝事, 自政院, 申飭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守令雖有催促之令, 多未下直, 民事可慮, 而如果川縣監李範之除拜已久, 尙未謝恩矣。上曰, 李範之爲誰之子耶? 命均曰, 李鼎命之子, 李頤命之從姪也。上曰, 頃於朝參時, 以收用·兩門事下敎, 而繼以徐仁修事下敎, 則·諸族, 似若難安, 然而金省行·李器之, 初無承款之事, 與德修有間矣。至於果川縣監李範之器之, 爲六寸親云, 尤豈有可嫌之端乎? 使之催促辭朝, 今此下敎後, 使渠輩, 凡於科擧官職, 無敢自阻之意。出擧條申飭,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以宗親府草記, 有金川郡守鄭錫耆罷職之敎, 此關後弊矣。宗親府, 旣非請罪之司, 而且其草記措語, 多可怪矣。上曰, 外方不奉京司之令, 殊非矣。若其草記生疎, 異於常規, 年少宗臣之事, 何足怪乎? 旣云金川報備局, 故欲問于卿等, 此事, 何如? 命均曰, 宗親府差人, 憑藉上司, 不顧凶年, 倍徵於民, 作弊太甚, 故郡守報營門, 道臣捉致差人刑推, 則宗親府直關本郡, 推論監色, 郡守不送監色, 則又捉囚京主人, 故郡守報備局, 監司狀聞矣。宗親府, 請罷守令, 實關後弊, 草記有司堂上推考, 金川郡守仍任, 宜矣。上曰, 報狀有歸辱宗親府之語乎? 命均曰, 無之。上曰, 宗親府, 百司之首也。其所折受, 亦出於先朝軫念之意, 而有司堂上年少, 故外方輕視而然矣。國勢孤弱, 雖無王子·大君, 亦安敢慢侮, 越訴備局乎? 不可金川郡守罷職而止, 黃海監司從重推考。寅明曰, 宗親府, 事體雖重格外之事, 亦不暇借, 可也。黃海監司若推考, 則宗親府堂上, 亦宜一體推考, 而金川郡守無所失, 勿罷可也。若以論報作弊之差人, 守令至於罷職, 則此後宗親府差人, 孰敢誰可乎? 其爲後弊不少矣。上曰, 然則黃海監司·宗親府堂上, 竝姑置之, 金川郡守亦勿爲罷職, 從重推考,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李匡德之執留儲置米事, 誠怪異矣。寅明曰, 船人之欲爲裝載而下去者, 皆被其驅逐而來矣。上曰, 米在何郡? 寅明曰, 米在法聖浦倉, 卽靈光郡所屬也。上曰, 郡守爲差使員乎? 寅明曰, 卽今靈光郡守, 曾經承旨, 曾經承旨之人, 爲差使員, 無前例矣。上曰, 然則以法聖僉使, 爲差使員可乎? 李匡德之事, 自爲監司時, 多怪擧, 有弊端矣。明翼曰, 外方奉使之臣, 違拒廟堂分付者, 非此一事, 故朝體日損矣。命均·寅明·明翼一時起伏, 僉曰, 丸劑始進中撤, 則必有間斷之患, 繼進千萬伏望。上曰, 八味元, 利於己而已。豈利於時象乎? 若利於時象, 則當日三服, 而此則利於一身, 乃匹庶之利也。服之何益。命均曰, 夕水剌時已過, 臣等姑爲退出, 明當更請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