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丑二月二十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 大臣及戶曹判書·備局有司堂上同爲入侍, 都提調徐命均, 提調宋寅明, 副提調申昉, 領議政沈壽賢, 右議政金興慶, 判敦寧金東弼, 戶曹判書金在魯, 禮曹判書金取魯, 假注書金錫一, 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 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崔龜慶·金壽煃進伏。壽賢曰, 近日朝氣猶寒, 調攝中聖候, 若何? 上曰, 感氣未盡和解, 痰且往來矣。壽賢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數日來,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命均曰, 冷雨連日, 日氣不佳, 數昨常參時, 亦雨濕, 而早御冷地, 移時應接, 感氣似因此有加矣, 誠爲切悶。上曰, 其漸則已久, 初以爲氣症矣, 不卽和解, 而昨今又有惡寒之時, 明是感氣也。然亦何至大段乎? 命均曰, 此外如眩氣等症, 不復發作乎? 上曰, 然矣。寅明曰, 向者入診後, 仍爲如此乎? 抑或差而復作乎? 上曰, 其間差而復作矣。寅明曰, 不舒之氣, 其後, 何如? 上曰, 時亦有之矣。命均曰, 寢睡及水剌, 何如? 上曰, 寢睡臥久而始入, 水剌少減矣。命均曰, 聞醫女所傳之言, 大王大妃殿, 眼部赤暈, 猶未快祛云, 亦不無憂慮矣。此外無他症候乎? 上曰, 赤暈少減, 而姑不卽愈, 以無他疼痒, 必將漸差爲敎, 惟是之望耳。命均曰, 請令醫官入診。上曰, 依爲之。壽賢曰, 臣等, 久未瞻仰玉色, 今者入侍, 適値診察之時, 請得暫時瞻仰, 亦令醫官瞻仰, 如何? 上曰, 依爲之。壽賢曰, 天顔比前, 頗覺瘦減, 近來靜攝多日, 故似然矣, 誠甚悶切, 諸醫以次入診。聖徵曰, 脈候左三部, 沈而微數, 右三部, 浮而帶數, 感氣未盡和解而然矣。時或思念茶飮乎? 上曰, 時思之矣。聖徵曰, 湯劑當議定, 而丸劑亦輕輕進御, 似可, 日前所進之湯劑, 姑停之, 恐宜矣。玉體常溫乎? 上曰, 以今氣血, 豈能令肌體大煖乎? 然比前稍溫, 且流痰結在頸項, 頗艱於回轉, 昨欲發汗, 厚覆深臥, 以此原任大臣掃墳之行, 不得引見, 致有汗氣, 而今日亦未快減矣。聖徵曰, 痰結處, 牽引乎? 酸疼乎? 上曰, 牽引矣。諸醫皆以爲, 脈候微數, 感氣未祛, 當進解表之劑。命均曰, 使諸醫退出而議定乎? 上曰, 依爲之。壽賢曰, 雖無時急稟定事, 而今當日次, 故入侍矣。上曰, 有爲先忙急事, 湖南監賑使李匡德, 如是撕捱, 不爲還去, 從重推考, 自政院催促今日內, 使之辭朝, 可也。全羅監司洪景輔, 又遭臺言, 必不從速應命矣。壽賢曰, 聞洪景輔, 今日將出肅, 到內兵曹, 因臺疏, 倉皇出去云矣。李匡德昨來見臣, 臣責以人臣往役之義, 不可未竣事而徑還, 雖或有稟定事而上來, 卽當還去, 而如是撕捱滯留, 殊極未安云爾, 則其所自言, 亦有所執, 以爲當初朝家差遣, 旣重其名, 而凡所奏請, 輒見沮塞, 使無所措手, 虛受重寄, 而不得活民, 則爲罪益大, 雖去, 無爲。且留大同, 出給各邑, 是渠主張之事, 而受去之守令, 自賑廳, 使錄其姓名, 成冊上京, 則出給之監賑使, 雖姑無論罪之擧, 而自在待勘之中, 何可還去云? 李匡德旣如此, 洪景輔又被論, 柳儼方待拿, 必不行方伯事, 湖南則便同空虛, 一道事, 罔知攸屆矣。寅明曰, 匡德不宜以守令事引嫌, 此非定奪之令, 乃是賑廳私爲分付者, 且只令錄送其姓名而已, 姑無論罪之擧矣。在魯曰, 使之錄送其姓名者, 將以論罪也。上曰, 李匡德非矣。沿海尤甚諸邑, 未及往見, 而徑爲上來者, 其意, 欲除大同身布, 朝廷不聽其言, 蓋今番則爲備局所操切, 不得展布其按察時手段, 故如是矣。壽賢曰, 日日從重推考, 亦似煩屑, 未知何如? 上曰, 昨日則自備局請推, 今日則以特敎警飭, 何妨之有? 洪景輔履歷則似少, 而爲人慈祥, 豈不能堪此任乎? 宋秀衡之人物, 予亦有所斟量, 其論似非出於挾雜, 而不相知之人, 輕易論斷, 是其病處也。然臺言旣如此, 將何以爲之? 僉曰, 洪景輔則必不往赴矣。上曰, 旣知其必不往赴, 而强爲督迫, 則非誠實底道。洪景輔, 今姑改差, 其代問于廟堂, 各別擇差, 而承旨, 亦有擬望之例耶? 壽賢曰, 廟薦無所拘礙矣。寅明曰, 廟堂薦望, 而送于銓曹, 則銓曹, 以竝擬啓請, 而擬入矣。上曰, 北伯其將上來云耶? 壽賢曰, 聞其有實病, 而若有上來之意, 則雖輿疾作行, 豈不能上來耶? 頃者, 旣以來到近京處然後, 方可許遞爲敎, 而尙不變動, 必以被罪爲期云, 極爲非矣。且北路夫馬, 來留京邸, 已至數朔, 每於臣等赴衙時, 攔途呼訴, 此亦可悶矣。臣則前旣有所陳, 今若請罪, 則前後斑駁, 故不敢仰請, 而北路事勢則誠爲切迫矣。上曰, 左右揆之意, 何如? 命均曰, 尹淳被罪收敍之後, 情勢似爲難安, 一時出外無妨, 故臣果議薦矣。渠以向來所遭爲至冤, 一去之後, 不欲復入, 不顧分義, 至以受罪爲期, 此則殊非矣。當自廟堂請罪, 而不但爲適中其願, 今若許遞, 則又似仍不上來, 故姑未仰達矣。然卽今北路事勢, 則誠如首揆所達, 或罪而責之, 或遞而召之, 自上當爲量處矣。但其人文學才猷, 不可不使在朝廷矣。興慶曰, 臣於頃日筵中下詢時, 以人言, 復初除之職, 一番許遞, 其在禮使之道, 似或無妨之意, 有所仰達。且今北路夫馬, 上來已久, 爲弊不貲, 誠不可不念矣。上曰, 南漢習操, 在於何年乎? 命均曰, 在己酉秋間矣。上曰, 當此世道, 何可以此等事爲嫌乎? 故左相, 旣有所陳, 故似以此引嫌, 而如此之說, 本不當推上於朝廷矣。向者下敎, 予亦有思, 而更思之, 似涉文具, 殊非禮使之道也。到今責罰, 雖曰適中其願, 而不可只遞而止, 尹淳罷職, 其代令廟堂從速議薦, 可也。西伯, 上來云耶? 壽賢曰, 聞使家僮, 呈辭疏, 而政院不捧, 故方上來云矣。上曰, 尹淳, 又遞其職, 如是之際, 在廷之人漸少矣。命均曰, 宋成明特敎之下, 亦不入來, 事極不當矣。上曰, 此甚非矣。刑曹判書李秉常, 尙不應命, 更爲牌招察任, 宋成明則從重推考, 自政院催促上來, 可也。卽今在外之人爲誰乎? 命均曰, 權𢢜·金有慶矣。頃者, 有勿論職名有無, 竝令上來之敎, 而權𢢜·金有慶, 俱無上來之意, 然此人等, 近無除拜實職之事, 異於催召而不來者矣。上曰, 帶軍銜下鄕, 亦有罪, 何可以此區別乎? 竝從重推考, 亦令政院, 催促上來, 可也。壽賢曰, 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 以爲京畿所劃給延安大米四百六十三石, 本府餘儲匱竭, 無以充數, 故其代, 以松禾·鳳山兩邑小米分定, 出浦裝載云。初許大米, 改以小米, 雖涉重難, 本道事勢, 旣如此, 而以賑資言之, 則大米小米, 元無差等, 依施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壽賢曰, 末端, 又以各鎭賑廳會付久遠帖價米留在者, 特許白給爲請, 此是流來賑穀之餘剩, 而數旣些少, 當此設賑之時, 許其取用無妨, 亦當依施矣。上曰, 依爲之。壽賢曰, 頃日江原監司魚有龍入侍時, 以各驛三手米退捧事, 陳達矣。三手米收捧, 乃是諸道通行之事, 而關東獨無前例, 必是中間漏落也。然當此凶歲, 創開收捧, 誠爲重難, 今年則姑爲停捧, 似宜矣。在魯曰, 此乃實結所出, 則各道宜無異同, 而關東之尙今漏落, 誠怪矣。道臣之以姑觀數年爲請者, 其意似欲遷就, 仍不捧納也。今年所納則是上年條, 歲饑如此, 此則姑勿創捧, 自今秋爲始, 捧納事, 明白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小臣惶恐, 而精神昏昧, 全然不省, 日昨見備忘, 而始覺之矣。去冬限麥秋減御膳, 出給兩賑所事, 有下敎, 蓋其時康津變狀入來, 夜召戶判及賑堂, 仍下此敎, 聖上大驚動大剋責, 至減御供, 德意甚美, 故臣惟知將順, 而未及稟定其限, 禮官則其後除拜, 領右相亦新拜, 故更未稟達, 而近者, 臣以病久未赴朝堂, 因循至此, 莫重御膳, 許久減省, 而無所變通, 此皆臣罪也。願治臣罪, 而御膳則不必限麥秋減省, 自今以後, 依前進供, 宜矣。取魯曰, 臣等不察, 而致此泛忽之敎, 烏得免乎? 前例遇旱減膳, 則以得雨爲限, 而今玆減膳則非限雨之比也。見湖南變狀, 而出於驚動節損之意, 第其限麥秋則誠過矣。臣等如是陳達, 旣後時, 罪無所逃, 而大臣之言, 爲是, 開納宜矣。壽賢曰, 聖上聞驚慘之事, 至於減膳而軫恤飢民, 此聖德事也。然半年減膳之過重, 誠如左相及禮判所達, 聖心雖在於若恫若己, 自爲貶損, 亦當有限節, 若以諸臣所達爲是, 則卽從之, 不爾則或限今月, 加伸德意, 亦好矣。在魯曰, 其時不得明白稟定, 誠極惶恐, 而當給賑廳者, 旣已出給, 到今成命之改, 不必爲難, 使之依前封進好矣。上曰, 昨年下敎, 果因康津事, 而責躬之意也。予精神異於前, 諸臣皆奔走職事, 上下俱忘, 非怪矣。飢饉如此, 而又無紀綱, 則其將奈何? 下敎雖如此, 或屆新節, 或當改歲, 則諸臣宜有所稟處, 而不爲矣。日昨因下藿醬於賑廳, 問其復舊與否, 而始知其姑不復舊, 在昔藥房香醞, 當國恤時除減, 則藥房爭之, 非爲文具也。蓋體統所關故也。今玆之事, 亦係關於紀綱體統, 故有所下敎, 非憾懃於諸臣而爲之也。近來對水剌, 心實不安, 以爲予則喫此, 而彼喫粥之民, 其如何? 每當厭食則心以爲予之所厭者, 何以饋吾民乎? 目今景色, 民將盡死, 民若盡死, 雖欲減膳而饋之, 將誰饋乎? 如此之際, 旣減之膳, 何可復舊乎? 壽賢曰, 臣等聞此下敎, 不勝感歎, 使彼飢民等聞之, 無論所食之多寡, 豈不仰戴德意乎? 然御膳若不復舊, 則臣等雖退而食廩, 寧能甘味乎? 向來則皆昏昧不覺矣。今聞此敎, 尤爲惶恐矣。上曰, 卿等入閣屬耳。左揆獨勞久矣, 無怪乎其忘之也。日昨下敎, 欲使卿等知之而已。命均曰, 非特昏昧也。乃泛忽而然矣, 此皆臣之罪也。然御膳事體爲重, 而今玆處分, 誠爲太過, 故復此煩達, 上無發落。上曰, 東朝軫念飢民, 將以惠廳所進朔膳米, 優數出給, 俾補賑資, 予累次陳達, 則乃以依昨年例, 爲之下敎, 東朝德意, 不敢不將順, 當自明禮宮, 出給二百石矣。兩賑所, 各以一百石分給, 曉諭飢民, 使知東朝軫恤之德意, 可也。壽賢曰, 備局有司堂上李瑜, 纔出爲江華留守, 其代以豐原君趙顯命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聖上前後, 軫念飢民至此, 而近來賑所飢民, 死者相繼, 此由於臣等不能奉行聖上德意之致, 皆臣等之罪也。且昨見二賑所草記, 則長幕失火, 病者多燒死, 尤極哀愍矣。昨日雖有將校決棍之命, 而堂郞不可無罰, 臣等亦不能無罪, 特加論責, 一以示警飭, 一以謝死者, 恐似得宜矣。上曰, 民飢無歸, 求活而來聚, 意外燒死, 至於十八名之多, 此尤慘切, 賑堂所進是矣,。本所堂上推考, 郞廳爲先從重推考, 此後又有此弊, 將校各別論罪, 不可決棍而止, 更加嚴飭, 可也。壽賢曰, 統制使朴纘新, 自全羅兵司移除矣, 自湖南之嶺南, 道路爲便, 故前例爲念夫馬之弊, 俾除朝辭, 今則何以爲之? 上曰, 依前例, 可也。寅明曰, 內弓房所納二月令進上正筋魚膠各一百五十斤, 弓槊木五百箇, 眞絲二十五斤等物, 壬申年間, 因傳敎, 加卜定於三南·京畿諸道者也。今番內弓房春別造, 特命停止, 故各司進排物種, 自當停減矣。至於諸道卜定筋膠等物, 自本廳封進, 而係是享上之物, 自下不敢直請停減, 依例封進乎? 敢達。上曰, 旣不別造, 則一體停封, 可也。命均曰, 江都·南漢軍餉, 發遣備局郞摘奸事, 曾有定奪矣。文郞廳兪㝡基·鄭亨復, 當爲發遣, 而㝡基則初以親病爲辭, 仍除臺職, 今不可發遣, 亨復則以在外且有身病爲言, 遷就不行, 今則旣始分糶, 將不得摘奸矣, 此非備局分付, 乃是榻前稟定之事, 卽朝家命令也。如是慢忽, 不爲擧行, 極爲非矣。㝡基則旣是臺官, 不當擧論, 而亨復則不可不拿推矣。上曰, 名官不欲行備局郞之事, 則備局, 將無文郞廳耶? 事極無謂, 兪㝡基爲先臺職遞差, 兩人竝拿推, 可也。壽賢曰, 北評事宋徵啓, 亦以情勢爲言, 連呈辭狀, 無意往赴, 年少名官如此之習, 誠甚不是, 三人, 事雖不同, 而其所撕捱則一也。竝賜處分, 似宜矣。上曰, 昨見李德載疏則宋徵啓之以情勢爲言, 非怪矣。然皆若如此, 則北評事, 亦無往赴者, 同爲拿推, 可也。壽賢曰, 然則姑勿遞職, 觀其原情而處之乎? 上曰, 依爲之。取魯曰, 甲申年大報設壇後, 因大臣陳達, 行祭時則以太廟守僕擇定事定奪, 依此擧行矣。上年先農壇祈雨親祭時, 郊壇親祭, 則使社壇守僕擧行事, 命下, 而大報壇, 與與他郊壇有異, 且有當初定式, 似當以太廟守僕定送, 而不敢擅便, 敢此仰稟。上曰, 依前定式擧行, 可也。東弼曰, 上年因吏曹判書趙尙絅所啓, 不法守令禁錮年限, 以石數磨鍊事, 令金吾堂上, 就議廟堂定限事, 定奪矣。就議廟堂, 則諸議以爲, 不法守令, 隨其所犯輕重, 照律勘罪, 而至於限年禁錮, 雖出於深惡痛懲之意, 以石數定限, 無他前例之可據, 米一百石以上三年禁錮, 二百石以上五年禁錮, 三百石以上十年禁錮, 宜當云, 以此定式乎? 上曰, 其所犯, 亦似有公私之分矣。壽賢曰, 律有枉法不枉法, 而枉法則自有當施之律, 不枉法則罪止流三千里, 今此稟定之意, 欲於不枉法本罪之外, 加以此律矣。上曰, 以此定式, 可也。東弼曰, 當以此, 分付吏兵曹擧行, 而其中亦有稟定者, 守令月廩, 旣是劃給應用之物, 此則似不當擧論矣。上曰, 若於月廩, 亦用此律, 則守令何以措手足乎? 東弼曰, 火粟或有官廳公庫所捧之異, 而所用亦有公私之別, 此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火粟則當補公用, 何可私之乎? 寅明曰, 大同詳定設行之處, 當用此法, 而如關西·關東, 則守令月廩, 皆從火粟中出, 初無月廩磨鍊之事, 勢難一例施行矣。上曰, 此則然矣。東弼曰, 錢布濫用則其所禁錮, 當以地部詳定價, 折米計贓乎? 上曰, 依爲之。東弼曰, 禁錮年限之前, 則吏曹歲抄, 不當擧論, 過限後, 以湯滌之意, 吏曹啓達擧行乎? 在魯曰, 此則不然, 曾前定年禁錮之類, 年限過後, 吏兵曹, 始以書入與否啓稟事定式, 故年限雖過, 如有勿爲書入之命, 則不得書入, 例也。今何可直爲蕩滌乎? 但年限過後, 又爲仰稟, 有命然後書入, 則未免太過, 殊無定年限之意, 若於過限後, 直爲書入於歲抄, 而以年限已準, 措辭於罪目之下, 以竢自上裁處好矣。上曰, 戶判所達爲是, 過限後則依例書入, 而或以年限已過書入之意草記, 或以年限已過, 書於罪目之下, 宜矣。東弼曰, 前日下敎禁錮諸人中, 義城縣令李齊尙所坐, 則乃是月廩米九十餘石作錢事也。此則係是月廩, 且已身故, 蕩滌似宜,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東弼曰, 全羅兵使, 以龍安縣烽燧狀, 不爲趁限報來事, 請罪本縣縣監尹遇周, 啓下刑曹, 有移義禁府處置之命, 今當拿來, 而該道兵使, 追後論報於兵曹, 以爲卽接同縣縣監牒報, 烽燧火狀, 及期修報, 而齎持人, 中路致死, 更爲修報, 故未免遲滯云, 此非縣監不謹擧行之失, 狀啓停止, 火狀上送云, 而當初請罪之狀, 封上之後, 未及追還, 以至啓下, 今則更無可問之端, 龍安又是設賑之邑, 似當有分揀之道, 禁府草記, 不敢循例請拿, 敢此仰達。上曰, 分揀, 可也。壽賢曰, 小臣進退之無所據, 已不暇論, 而望八之年, 筋力實無可爲, 臣素性鈍滯, 最居人下, 惟以鞠躬盡瘁爲期矣, 今則亦不能强焉。數旬行公, 已多顚沛之時, 名爲大臣, 如是而尙可冒居乎? 元輔之任, 何如也? 雖不能儀刑百僚, 稍可見重見信於同朝然後, 庶或有一分裨益於國家, 而今以萬不近似之身, 加以篤老昏耗, 發言處事, 往往出於意料之外, 朝夕必僨國事, 以此憂懼, 罔知攸措。今聖上若遞臣職名, 使之在京, 則臣當仰體不棄之聖眷, 留住輦下矣。伏願俯垂諒察, 早賜處分, 使臣不陷於大罪, 臣不勝祈懇, 惶恐敢達。上曰, 卿何爲此言乎? 卿之重卜未數月, 今若許遞, 則五年置之, 而復用之意, 果安在哉? 今旣有左右揆, 卿則量力行之, 如備局之坐, 亦不必逐日往赴也。壽賢曰, 下敎如此, 至使量筋力而行之, 臣尤極惶感, 當以疾作爲限, 而終必不免僨事之罪矣。惶霣不知所達。上曰, 左右相, 年紀誰多? 命均曰, 臣庚申生, 右相丁巳生也。上曰, 右相尙不及環甲[還甲]耶? 予以右相, 爲年高矣。似駭其早白故如是耳。命均曰, 頃日以瓊玉膏事下詢, 臣出與諸醫商議, 則皆爲持難, 其中一二人則未知其如何云, 而權聖徵以爲, 以平日聖候言之, 於膈痰內傷眩氣胃弱, 俱非當劑云矣。上曰, 陳根可厭, 故有所下敎, 而非必於卽今服之也。然補中益氣湯, 似覺有效, 此後藥路, 漸入於扶元, 未久亦當尋瓊玉膏矣。諸臣, 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