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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57책 (탈초본 42책) 영조 9년 2월 29일 신사 17/17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巳時, 上御別第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全羅監司李聖龍同爲入侍時, 領議政沈壽賢, 左議政徐命均, 右議政金興慶, 判義禁金東弼, 工曹判書沈宅賢, 戶曹判書金在魯, 禮曹判書金取魯, 左參贊宋寅明, 右參贊李廷濟, 吏曹判書趙尙絅, 全羅監司李聖龍, 左副承旨李龜休, 大司諫曺命敎, 執義宋秀衡, 副校理趙明謙, 假注書鄭權, 事變假注書蔡慶承, 記事官宋敎明·趙榮國沈壽賢曰, 日間風氣不好, 聖體, 若何? 上曰, 差勝後, 仍爲差勝矣。壽賢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比曩日, 無異候矣。壽賢曰, 湯劑仍爲停止乎? 上曰, 差勝故姑停矣。徐命均曰, 曾有下敎醫官之敎, 而姑無下敎之事矣, 諸症候, 比入診時無異乎? 上曰, 無異矣。命均曰, 咳嗽之候, 何如? 上曰, 間有之矣。命均曰, 湯劑停進已久, 不以此而有加損乎? 上曰, 然矣。宋寅明曰, 數日來, 風氣不好, 不瑕有傷損之節乎? 上曰, 雖不如暖日, 而亦不至如向時之苦矣。命均曰, 頃於入診時, 日氣比今日似和暖, 而猶閉殿門矣, 今亦閉之, 何如? 上曰, 雖開, 無妨矣。寅明曰, 日氣如此之時, 加意衣襨之節, 何如? 上曰, 加意矣。命均曰, 丸劑連爲進御乎? 上曰, 過半矣。命均曰, 寢睡·水剌之節, 比昨無異乎? 上曰, 然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眼部患候一樣乎? 上曰, 不無往復, 而比向日差勝矣。上曰, 全羅監司辭朝矣, 先爲進來。李聖龍進伏。上曰, 他事則卿在政院時, 已知之, 亦有敎諭書, 而今畀湖南, 不輕矣, 各別着意, 可也。聖龍曰, 臣才品短拙, 而再叨藩任, 豈有一分堪承之路, 而目今湖南, 民事已急, 連有催促之命, 故不敢辭避, 急速下去, 而僨敗國事必矣, 實切惶恐矣。上曰, 有可陳達者乎? 聖龍曰, 本道最尤甚邑形勢, 萬分憫迫, 賑後種糧, 最是切急之政。有種糧然後, 餘民可以耕作, 卽今生穀之道, 實無計策, 略以四五件事, 商確于廟堂。其中掣礙者, 則不敢煩陳, 而亦有不可不稟達者, 故仰陳矣。頃者監賑使李匡德下去時, 以諸宮房各衙門漁鹽稅, 取用補賑事陳白, 自上只許鹽稅云。臣詳聞本道事, 鹽稅本來零星, 無大段之效, 今若以漁稅, 竝許取用, 則頗有其效。且聞湖西漁鹽稅, 旣有便宜補賑之命, 在朝家一視之意, 不宜異同, 而若盡請取用, 則諸宮家, 亦必爲難, 折半取用, 似爲得宜矣。且臣嘗見賑廳事目, 則米百石以上, 具封贈加設同知帖成給, 百石以下六十石以上, 封妻僉知帖成給, 六十石以下, 護軍帖成給, 租千石以上, 直除邊將, 此皆列聖朝已行之事也。臣下去後, 募得自願者, 則·間, 自前有積粟之人, 雖今年, 必有自願者, 以筵中定奪之意言之, 則似無不信之慮。自朝家若許十數張, 則此實無中生有, 可補七邑種子, 爲益不少矣。此旣事目內事, 則在朝家, 無官方濫屑之慮, 在本道, 爲白地生穀之道, 故敢達。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壽賢曰, 漁鹽稅則元數本不大段, 中間又有漏失之患, 故臣在耆社時觀之, 則本府旣有所失, 監司所得, 亦不多矣。同知·護軍帖則乃是宰相官銜, 固難輕許, 而此又不許, 則實無生穀之道矣。至於直除邊將, 則尤難矣, 曾有千石以上, 直除僉使之敎, 而昨年千石以上, 皆未除授, 今年乃反除授, 則昨年未除者, 豈不稱冤乎? 上曰, 左·右相之意, 亦同乎? 命均曰, 湖南各稅, 李匡德爲監司時, 移送戶曹, 而不以實數上來, 蓋有中間漏失之患故也。而監司若欲取用, 則自當看實矣, 折半白給似好, 如欲立本, 則多有窒礙之事矣。金慶興曰, 只許折半, 且令立本, 則有何所得? 特念湖南民事, 折半白給, 似好矣。金東弼曰, 臣在地部時見之, 則此事甚難矣。地部, 收捧各道, 俵給諸宮各衙, 卽一首奴事也。自本道, 若或取用, 則諸宮各衙, 督令地部償之, 蓋有立本之名, 而無其實故也。近來白給, 自是謬例, 姑許貸用, 待秋還償, 似好矣。金在魯曰, 湖南六七邑, 雖曰尤甚, 其餘則皆稍實, 而通同設賑, 故穀物無推移之道矣。上曰, 觀柳儼狀啓, 而知其如此矣。在魯曰, 柳儼若仍在, 則決不敢更爲請得, 新伯何必得去乎? 漁鹽稅, 雖許給, 亦無大段所益矣。金東弼爲戶判時, 爲立本之規, 而本道終不償之, 今若名爲立本, 則宮房, 必來責戶曹, 若不得已而許之, 則不如白給矣。命均曰, 湖南荐凶, 近無不設賑之時, 前後監司, 無數得去, 故民所望, 實難充塞矣。臣嘗以此言于李匡德, 則匡德亦以爲然矣。壽賢曰, 苟可以顧恤, 則豈以塞望之難而置之乎? 但今國儲蕩竭, 無處措手, 是可憫也。李聖龍所請, 數本不多, 若是國家之物, 則許之不難, 而此乃諸宮房各衙門之物, 故取用後, 自諸處來責戶曹, 此所以有立本之意也。然此猶不許, 則道臣, 豈不爲憫乎? 上曰, 左揆及戶判之意則不欲見嬲於人也。鹽稅則有古例, 故已許李匡德, 而漁稅則有掣肘之事矣, 新伯所請, 本不大段, 而但自古, 無自下請白給之事矣。近來百姓, 必請白給於守令, 守令必請白給於道臣, 道臣必請白給於朝家, 是可怪也。古昔則用輒還充, 泯然無迹矣, 可償者償之, 可以蕩滌者蕩滌之, 可也, 豈可計較白給與立本乎? 湖南漁稅, 通同商量, 其不緊者盡用之, 其緊者不用之, 而大抵毋過折半之數, 可也。抄出擧條 在魯曰, 然則待秋還償乎? 上曰, 近來有白給之名, 故無還償之事矣, 古何嘗空用乎? 壽賢曰, 必請白給, 實爲非矣。上曰, 此乃要譽矣, 立本不足, 而反請白給, 白給不足, 則將何以爲耶? 至於職帖, 則許之誠難矣。若湖南盡飢, 則固當許之, 而今乃以六七邑之尤甚, 而許封贈, 不幸而若湖南盡飢, 則將若之何? 且若許湖南, 則湖西·嶺南, 將相繼請得矣。柳儼若在, 則豈敢復有此請乎? 不許, 可也。壽賢曰, 封贈則當惜之矣。聖龍曰, 臣亦豈不知此, 而七邑形勢切迫, 故有所陳達矣。上曰, 李匡德下去時, 亦有所下敎矣。若過數月, 則賑政當畢, 而有土之民, 何食而耕作乎? 目今所急者種糧, 而近來道臣及守令, 只喜設賑, 而於種糧則歇看, 甚爲非矣。曾有還穀折半留庫之令, 而其能遵奉與否, 未可知也。然道臣本可不念此矣。壽賢曰, 臣在外時, 亦已言及聖龍矣, 似聞湖南, 近峽處稍實, 沿海邑尤甚云。稍實邑, 必有若干還穀之捧留者, 次次移轉, 賑飢給種, 則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今有下敎之事, 道臣必以爲憫, 百姓亦必以爲憫, 而蓋今之道臣, 卽中國之藩王也。藩邦事, 藩王當自知之, 中國安得與知乎? 湖南若盡飢, 則朝廷當處之, 而今此七邑, 則道臣, 當自處之矣。古語不云乎? 勞於求賢, 逸於得人。凡有振作, 朝廷則責之道臣, 而道臣亦當自任矣。恒時固宜如此, 況國勢如此之時乎? 命均曰, 聖敎至當, 而近來規模甚狹, 自多掣肘之事, 故爲道臣者, 不得不稟請於朝廷, 而必以得去爲事者, 誠爲謬弊矣。上曰, 當初, 蓋有偶然得去者, 而仍爲謬例矣, 前人得去, 而後人不得, 則自以爲愧, 而此豈可愧者耶? 壽賢曰, 若令道臣便宜從事, 則勝得千石穀矣。聖龍曰, 前頭事, 雖未預料, 而若不幸而復値凶荒, 則尤甚·之次, 當別樣精抄, 之次邑則不爲設賑矣。上曰, 廟堂亦當申飭, 而卿亦自湖南始, 可也。近來雖大豐, 必以數三邑設賑爲好事, 是可怪也。壽賢曰, 李聖龍尤甚·之次精抄之說固好, 而但之次邑, 雖曰稍勝於尤甚邑, 然之次中, 亦有尤甚處, 此猶不許設賑, 則豈不偏乎? 似不可定式痛禁也。上曰, 此則然矣。上謂聖龍曰, 賑政猶是第二件事矣, 今畀湖南於卿者, 乃忠·質·文損益之意也。由來巧詐之處, 曾以過明之道臣治之, 民俗其將厚乎? 卿須體委任之意, 往欽哉。李龜休讀宣諭, 又讀別諭, 諭訖曰, 全羅監司李聖龍, 先爲出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聖龍先出。上曰, 大臣有稟定事, 陳達, 可也。壽賢曰, 濟州督運御使沈聖希狀請, 濟州牧使鄭必寧, 判官吳聖兪, 限畢賑仍任, 而此則不必仍任, 姑令留在畢賑。新除牧使·判官, 姑勿下送, 商度舊官畢賑上來之期, 始爲辭朝之意, 分付, 似好矣。上曰, 事勢自當如此, 依爲之。壽賢曰, 新迎人馬, 聖希旣已還送矣, 亦令商度新官下去之期, 始爲上來,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又出擧條 壽賢曰, 江原監司魚有龍狀請, 賑廳錢二萬兩許貸, 而臣與賑堂相議, 則該廳賑資, 實難繼用云。若許關東, 則他將繼請, 而該廳無以酬應, 勿施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壽賢曰, 水剌過時矣, 少退, 何如? 上曰, 進粥矣, 仍爲陳達, 可也。壽賢曰, 江華留守李瑜則前留守尹游病差後, 自當交龜赴任, 而平安監司權以鎭, 累度催促, 尙不出肅。其在事體, 極爲未安, 從重推考, 自政院各別催促, 使之數日內, 辭朝, 何如? 命均曰, 權以鎭, 以向來黃晸事引嫌, 而此則初不大段, 豈可以此終始撕捱乎? 看山事, 已落空矣。上曰, 然矣。特敎申飭之下, 終不應命, 極爲非矣。從重推考, 自政院催促, 使之數日內, 辭朝, 可也。出榻前下敎, 亦出擧條 命均曰, 向以實錄曝曬事, 草記定奪矣, 翰林獨往, 似無大段弊端, 而當此荐荒之日, 各邑廚傳之擾, 亦不可不念。姑待秋間實錄奉安時, 竝爲擧行, 何如? 此不過四五月差退, 亦似無妨, 金在魯·朴文秀之意, 亦如此矣。上曰, 頃以曝曬事, 牌招翰林, 予甚怪之。卿之所達是矣,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壽賢曰, 李廷濟, 自監賑所來, 有所仰達矣。命均曰, 水剌進御後, 使之陳達, 似好矣。上曰, 監賑堂上陳達後, 少退, 可也。廷濟曰, 別無可稟之事, 而其形止, 當爲陳達矣。在幕飢民之數, 長爲一千四百餘名, 此輩則稍有生氣, 而往來飢民, 無數矣。此輩若不預爲區處, 待麥秋下送, 則必將聚爲草賊, 故多般曉誘, 令其散歸故土, 以爲作農之地, 而渠輩就粥日久, 心性已變, 頓無還土作農之意。只送八十餘人, 其餘則終不欲下去矣。上曰, 有設賑處所可問之事矣, 姑爲少退, 還爲入來, 可也。諸臣少退, 更爲入侍。上曰, 賑堂畢陳之。廷濟曰, 往來飢民, 多般曉誘, 而去者絶少, 來者常多矣。當初只饋白粥, 而和醬之粥則五六日一饋矣。近來連饋醬粥, 今則舊醬已盡, 新醬未熟, 未作醬粥, 故飢民輩, 多怨之矣。或有江華軍餉醬貸來之議, 而臣意則以爲, 有醬則醬粥固好, 而無則白粥亦可也, 豈以渠輩之生怨, 而貸用軍需乎? 此則姑待似好, 而但二所, 僻在蕩春臺, 故往來飢民輩, 多歸一所, 而萬里倉之於東郊, 相距稍間, 且踰磵越嶺, 經由二門, 故往來之際, 自有犯夜顚連之患。若更置東所則似便, 而但萬里倉則因倉設所, 故無別樣設施之事, 而今欲別設東所, 則國家所費必多, 是可憫也。上曰, 賑政幾至垂畢, 此時別設一所, 豈可謂不先不後乎? 壽賢曰, 非特遠郊之民, 雖京籍居東者, 亦有往來犯夜之患, 故臣果以分所事, 仰達矣。今聞李廷濟言, 則頗以爲難, 然分所, 卽疎通之道也, 許之, 似好矣。寅明曰, 兩所, 臣皆見之, 則在幕飢民, 頗有生氣, 而往來飢民, 或有顚連之患, 然卽今紀律已成, 無紛拏之患矣。上曰, 向於內摘奸時, 飢民有願留之意云矣。寅明曰, 一所, 地濕水少, 故曾有移所之意, 臣試往見南山, 則地勢高, 水源饒, 且有樹陰, 故欲移其處, 而朴文秀, 必欲一經渠眼後牢定, 故姑且遷就矣。近間更見一所, 則地氣漸乾, 凡百已成頭緖, 故仍爲停止矣。飢民名數, 慮或太多, 故領相, 以分設東所之意仰達, 臣意亦然, 將欲看勢爲之。昨見朴文秀·趙顯命, 則皆以爲, 不必分所, 蓋一所飢民, 不滿萬名, 枉十里等處, 饑民之往來, 固爲稍遠, 然爲此分所, 亦爲重難矣。上曰, 自門內往來乎? 壽賢曰, 朝則來自門內, 而夕則應從門外去矣。寅明曰, 夕亦自門內出, 而亦無阻門露宿之患矣。廷濟曰, 臣亦非欲必設東所, 而飢民之從東來者多矣, 蓋設賑, 欲其生之也。若就食未及還家, 致有道路顚連之患, 則實爲可矜, 故有所稟達矣, 命均曰, 當初宜設三所, 而只設二所, 故臣固怪之, 然今則姑且看勢爲之, 似好矣。壽賢曰, 臣亦嘗設賑於外方, 而一處百餘人亦多, 況五六千, 豈云少乎? 若置東所, 使東民附近就食, 則所食雖少, 歸宿其家, 豈不便乎? 今不早圖, 饑民輩生病後, 始欲分所, 則悔無及矣。國家所費, 不過空石·長木等物而已, 豈可爲此些費, 以致後悔乎? 寅明曰, 領相之議好, 故臣亦以爲好矣。近往兩所見之, 則旣不紛拏, 又無染患, 姑且觀音菩蕯支過, 似好矣。壽賢曰, 國家道理, 豈宜吝惜些費, 以致差誤乎? 此所謂半塗之廢, 不如早爲之所, 三月以後, 則將憂食, 不憂寒矣。上曰, 此後則饑民之數, 不必加多, 而領相所達好矣, 看勢爲之, 可也。在魯曰, 若欲分所, 則造幕之具, 不可不預爲措處矣。上曰, 自今更爲申飭於兩所, 俾無紛拏之患, 可也。廷濟曰, 當初若詳度設所於東西, 則可以兩便, 而蕩春臺則固僻遠矣。至於萬里倉則甚好, 水泉雖少, 於在幕饑民, 則無不足之患, 而向來往來饑民中, 不良輩, 相聚爲徒, 欲作戲於設粥所, 擇其窩主, 打治之然後, 始乃鎭定, 故此輩實造謗矣。倉舍簷下, 數千人足以避雨, 而穀物則固其封鎖, 自無閪失之患矣。在幕饑民則擇接其好處, 故元無卑濕之慮, 而朴文秀, 適當解凍時, 見其有濕氣, 故如是陳達, 而卽今則不然矣。人多則自有紛拏之患, 領相所達好矣, 而近來紀律, 已成, 無紛拏之弊, 然往來饑民, 多有顚連之慮, 分所之具, 預爲經紀, 似好矣。上曰, 一賑所, 若不移, 則以南山所措處之物, 仍設東所, 則似好矣。廷濟曰, 卽今飢民輩, 坐之則坐, 立之則立, 水泉如或不足, 令渠輩移鼎於路傍川邊, 亦無不可, 一所則無可移之事矣。命均曰, 事貴委任矣, 一所, 臣亦見之則固好, 而廷濟之言, 亦如此, 不必移設矣。上曰, 將來當設東所, 所入物力, 預爲經紀, 可也。廷濟曰, 若以有職人, 差出賑任, 仍率有料布下人, 而監董則雖分所, 亦無所費矣。壽賢曰, 裁減一款, 有相議大臣之敎, 而臣等, 未詳其源, 本無可仰達者矣。命均曰, 麥事豐歉, 有未可知, 實爲可慮矣。頃有草衣草食之敎, 群下莫不感動欽歎, 以爲我國, 其庶幾矣。當將順其美, 以爲節省之道云, 而但節省之道, 必須量入爲出, 而今無量入之道, 何以爲出乎? 昨年則裁減物種, 故不無所益, 而貢人輩, 以失業呼冤, 故今年則定以裁減分數, 而物種中, 亦多有不緊者, 推移改定, 似好矣。上曰, 若謂甲者之不緊, 而移於乙者, 則亦豈無弊乎? 命均曰, 進排紙物者, 其價過多, 則以其所餘, 進排席物, 有何妨乎? 上曰, 紙自紙矣, 席自席矣。若令紙代出席, 則必有弊矣。命均曰, 不必裁減, 國家及各衙門, 若於用百處, 用五十, 用五十處, 用二十五, 則浮費自省矣。上曰, 此則然矣。在魯曰, 凡係供上等物, 則豈可裁減乎? 昨年裁減物種, 故所減, 爲七千石, 今亦依此裁減則似好, 而爲慮貢人之失利, 將爲分數裁減, 此何異於吾所不欲食, 而爲賈人買食乎? 諸宰多以爲各貢物中, 其價稍優者, 換色進排爲便, 若如左相之言, 進排紙物者, 如有餘力, 使之進排席物, 則爲好矣。上曰, 此則不然矣。下敎所謂草衣草食者, 意有在焉, 如減貢物汰冗官等事, 皆行不得矣。今雖裁減, 無益於民, 而消耗於中間, 昨年所減, 爲七千石, 而有何所益乎? 以此規模, 所謂裁減者, 只取民怨而已。今日上下, 當以開闢初天皇氏之世, 爲心, 可也, 昨年裁減物種, 今年裁減分數, 此亦變通損益之意也。商鞅之法, 尙貴乎信, 旣下裁減分數之敎, 則豈以裁減物種之所減稍多, 而改之乎? 進排紙物者, 使之進排席物, 則必生怨讟, 予意則本非欲裁減貢物也。東弼曰, 昨年物種中, 不緊者多, 以御筆裁減以不殺信鳥之意, 裁減生雁, 聖德實及禽獸矣。只以貢人之失利, 還復物種, 今何敢更請裁減, 而但昨年所減, 恰爲七千石, 今亦就其中, 可以永減者永減之, 不當永減者略加減省, 則豈不好乎? 上曰, 生雁則永減矣。在魯曰, 貢物價過多者, 令納他物, 而加用者, 仍爲減去, 則國家之給價則同, 而渠之所納稍異, 有何所妨乎? 所謂未盡條件, 退後磨鍊者, 卽此也。上曰, 所謂退後磨鍊者, 非謂此也。在魯曰, 昨年所減, 皆御供等物也, 臣等何敢請其永減, 而至於移用, 則實無所妨矣。壽賢曰, 諸臣, 似未曉聖上本意, 而仰達矣。金東弼所達, 不無意見, 金在魯則當之者宜如此, 然渠輩, 渠自知之, 故如是仰達, 而臣等則未詳其源, 本無以爲言矣。在魯曰, 當知幾許種裁減而後, 始可擧行, 故敢此仰達。上曰, 以紙爲席云者, 豈有司之臣所可陳達乎? 下敎中所謂不當裁減物種云者, 乃爲民也, 非爲御供也。若爲御供而裁減, 則固當稟請, 而若爲民而裁減, 則豈必稟請乎? 但謂此物閑謾, 而移用其價於他物, 則必生怨矣。雖以微物言之, 燔末磊綠, 加用無數, 而闕內無紅綠所用處, 此豈非浮費耶? 闕內如有實歸浮費者, 則當令承傳色, 分付, 直爲裁減, 可也。在魯曰, 還復物種, 蓋慮貢人之失利, 而今不裁減物種, 只裁減分數, 則所減, 未爲八分之一矣。今歲凶荒, 甚於乙亥·辛亥, 而所裁減者, 比兩年, 反不及三分之一, 豈不憫乎? 今年米價甚踊, 貢人之利, 倍蓰他年, 故如是陳達矣。上曰, 昨年裁減物種, 今年改以分數裁減, 則豈可又改爲物種裁減乎? 惠廳, 袖手傍觀而已, 只與戶曹, 相議爲之矣, 向不以紙筆比喩乎? 雖各衙門, 若有不緊浮費, 則裁減, 可也, 闕內濫用之說, 可慨矣。此屋, 丙午年大修理後, 更不修理矣, 三年後, 不可不修理, 故以草注紙塗之。窓戶紙則亦非戶曹所出矣, 苟有一分益民之事, 則何可不爲乎? 雖諸各司, 苟有自本司可以辦得, 而不資國家經費者, 則自本司爲之, 可也。壽賢曰, 聖敎至此, 臣實惶恐矣。臣待罪太常, 故方令郞廳査覈, 求所以不害於貢人, 無費於國家, 而姑未出場矣。今此裁減事, 臣若知其所入幾何, 所費幾何, 則可以陳達賤見, 而旣不知之, 何以陳達乎? 上曰, 卿等知此屋乎?熙政堂爲便殿, 此屋爲便殿夾室, 卿等見其懸板, 則可知此屋之不可廢置矣。寅明曰, 有志之士, 皆以爲節省之道, 不可少緩, 而但關係聖躬者, 皆貢物中所出也。臣等昨年, 旣請物種裁減, 豈於今年, 反不欲裁減物種, 而但年年裁減, 則將爲永減, 故改請分數裁減, 而若自下裁減, 則木不滿十同, 錢不滿百兩矣。自上有姑停營繕之敎, 而苟有雨漏處, 則何可不爲營繕乎? 上曰, 此則當入裁減中矣。寅明曰, 凡家舍垣墻, 必隨漏隨覆然後, 可以完固。若靳惜補漏之費, 停其繕修, 及至大段毁破然後, 始欲修改, 則所費當倍矣。壽賢曰, 此等事, 當在外相議, 豈可煩瀆天聽耶? 在魯曰, 國家裁省之事, 豈可隨事隨稟乎? 必以大體, 一經稟裁而後, 可以擧行矣。上曰, 如加用中御供所入之幾何, 別單書入, 則其近於浮費者, 當裁減矣。在魯曰, 加用, 非必入於御供中, 而御供所用之幾何, 臣亦何以知之乎? 曾前所裁減者, 亦多有還復者矣。臣當條列書入, 自上參酌處分, 何如? 上曰, 此等事, 亦當相議於廟堂, 俄者領相之言好矣。在魯曰, 衣資七八件, 所費甚多, 而所係甚重, 故不敢仰請。然春節所用, 固不宜於夏節, 而春夏兩節, 則豈不可通用乎? 上曰, 此等所達, 傷於事體則大矣。壽賢曰, 裁減等事, 旣有與大臣相議之敎, 則有司之臣, 在外時, 反覆商議而後, 陳稟, 可也, 而戶曹判書金在魯, 備局之坐, 不曾相議, 登對之後, 始乃縷縷煩達, 事體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又出擧條 寅明曰, 麥事豐歉, 有不可知, 不可無備預之道矣。嶺南煮鹽事, 節目, 姑未成送, 今春始煮, 恐已後時無及。關西·海西沿海, 俱便於煮鹽, 而監司宋眞明·朴師洙, 俱有煮鹽之意, 亦不無經紀之事云。各限一二萬石, 爲先區劃始煮之意, 分付似好。關西伯, 雖已遞, 始役之後, 新伯豈不繼之乎? 關西則又聞有若干煮置之鹽云, 卽今設粥所, 鹽醬俱乏, 方爲渴憫, 限三千石, 上送賑廳事, 亦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壽賢曰, 煮鹽節目成出事, 曾已稟定, 而朴文秀以爲, 三四月以後則例多雨水, 決難煮出, 待秋始役爲便云。此卽文秀所嘗經驗之事, 事勢似然, 故姑不催督矣。上曰, 雖待秋煮鹽, 而節目則預爲成出何妨? 朴文秀之尙不擧行, 事甚未安。推考, 數日內, 成出節目, 可也。出擧條 趙尙絅曰, 不法守令, 禁錮年限稟定事, 命下矣。金吾文書, 臣旣取來, 判義禁金東弼, 亦爲入侍, 故敢達。上曰, 陳達, 可也。尙絅曰, 淳昌前郡守李蓍明, 陰竹前縣監金道彦, 百餘結隱結, 不報營門, 擅自區處, 當依事目, 十年禁錮, 而渭原前郡守徐鳳翼, 以官庫米七十九石零, 救濟親舊, 還耗三十石買騾, 而關西元無官需米, 所謂官庫米, 卽火粟也。火栗則勿爲擧論事, 因左參贊宋寅明陳達, 有所下敎矣, 何以爲之? 東弼曰, 此雖火粟, 而實官廳米也, 必以還耗三十石, 合計而後, 當爲百石之數矣。壽賢曰, 還耗, 有會錄耗·官耗之別, 若是官耗, 則不當入於計贓之中, 且未滿百石矣。上曰, 雖是火粟, 曾以公私用區別之意下敎, 此爲私用則當入禁錮矣。壽賢曰, 本罪則旣已流配, 而且未滿百石, 則無論公私, 似有分揀之道矣。上曰, 未滿百石乎? 金取魯曰, 合計還耗則爲百石矣。命均曰, 旣歸之私用, 則合爲百石, 當爲三年禁錮矣。興慶曰, 買騎騾子, 固是私用, 而所謂救濟親舊者, 亦歸於私用之科矣。上曰, 懲貪之道, 當嚴, 而西路尤濫, 三年禁錮, 可也。尙絅曰, 渭原前郡守張斗紹所犯, 合爲百二十九石零矣。東弼曰, 斗紹所用則以文書觀之, 以公庫火粟, 移送官廳, 一年支過云, 此則便是月廩也。上曰, 不可罪同而罰異, 亦爲三年禁錮, 可也。尙絅曰, 理山前府使姜一珪, 則所謂親舊酬應者, 爲一百六十石矣。壽賢曰, 一珪所犯, 比他人較重矣。上曰, 固爲較重, 而旣定石數, 亦當爲三年禁錮矣。尙絅曰, 襄陽前府使權孚, 還租二十四石貸用, 還償四十石, 焰焇貿易次, 那移出給, 合爲六十餘石矣。東弼曰, 此則以那移勘罪, 石數最少, 雖曰私用, 不宜入於禁錮之中矣。上曰, 此則當爲分揀矣。尙絅曰, 今此禁錮年限, 自御史書啓之日, 始計乎? 自蒙放日, 始計乎? 東弼曰, 當以金吾勘罪日, 始計矣。在魯曰, 被謫未蒙放, 則元無禁錮與否可論之事, 宜以蒙放日始計矣。上曰, 俄不下敎乎? 懲貪之道, 不可不嚴, 自蒙放日始計, 可也。尙絅曰, 曾前則必有上敎而後, 始爲禁錮矣, 今後則定爲恒式乎? 上曰, 自今定式, 可也。出擧條 尙絅曰, 李益馝則六年禁錮, 兪斗基則八年禁錮, 而斗基尤稱冤矣。上曰, 懲貪之道當嚴, 如朴致遠·鄭宅河·李弘邁輩, 烏得免乎? 李益馝·兪斗基事, 俱在今前, 姑置之, 可也。寅明曰, 姜一珪則二百石, 鄭宅河則只百石, 宅河, 豈不稱冤乎? 東弼亦以爲言。上曰, 令不定則已, 旣定則不可低昂, 姑置之, 可也。尙絅曰, 昨年五月都政時, 以長陵參奉金聖澤, 首擬於禁府都事矣, 自上不爲落點, 仍敎以金聖澤準朔後, 陞拜本陵奉事, 以爲久任之地矣。聖澤今已準仕, 而本陵本無奉事窠, 以其所帶之窠, 陞爲奉事而單付乎? 顧今陵直長·陵奉事之窠旣多, 此爲蔭路弊端, 殊可憫也。上曰, 令貴於信矣, 當初下敎, 非爲金聖澤也, 爲新陵也。依昨年承傳, 陞拜本陵奉事, 聖澤仕滿遷轉後, 還爲參奉窠, 似好。不然則長陵奉事之代, 以他陵奉事一窠, 降爲參奉窠, 可也。出擧條 尙絅曰, 今番都政時, 蔭官出六者甚多, 而闕窠甚少矣。承文參下五六窠, 當出於大政, 而卽今承文參下, 只有若而人。且利仁·金井·平陵三窠, 本是南行六品窠, 而近爲承文窠矣, 還作南行窠, 似好, 而臣曹不敢擅便, 下詢于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領相之意, 何如? 壽賢曰, 承文參下之積滯與否, 雖未能詳知, 而調用之人, 數若不多, 則吏判所達, 似爲無妨矣。命均曰, 無妨矣。今雖還作南行窠, 承文參下, 若積滯, 則更爲槐院窠, 亦不難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絅曰, 三南私賑人, 當自吏曹調用, 而自前此等人, 未嘗備擬於陵官, 故皆以部參奉擬差, 而一人無當窠矣。濬源殿參奉, 方仕滿, 其代差送, 而此後則仍以京人備擬, 何如? 京人亦不能善爲修護, 況北人乎? 一爲京人窠, 一爲北人窠, 似好矣。壽賢曰, 至重之地, 何可專作北人窠乎? 雖北人, 苟其可合, 則備擬無妨, 而若專作北人之窠, 則將爲史庫參奉之類矣。上曰, 領相, 想未知其曲折矣。寅明曰, 領相則未知其曲折矣。四陵參奉, 以北人之爲生進者差出, 而元無遷轉之事, 故改差則還爲儒士, 臣實憫之。請以四陵滿仕之人, 備擬濬源殿參奉一窠, 而自上竝許兩窠矣。上曰, 今爲幾年乎? 寅明曰, 己酉年定奪矣。上曰, 今爲五年矣。寅明曰, 但四陵參奉, 應有誤計朔數之弊矣。尙絅曰, 無論四陵準仕與否, 濬源殿參奉若有闕, 則卽爲移差, 而大抵二窠, 竝作北人窠, 則倖門多矣。上曰, 此後登對時, 前擧條持入, 可也。趙明謙曰, 臣初入召對, 以克己二字仰達, 此實帝王家最緊要工夫也。蓋人主之心, 一毫不純於天理, 則是爲已私, 苟不克去, 則何以爲治乎? 今臣竊有慨然者, 故敢此仰達。臣向在賑所, 伏聞聖上, 有草衣草食之敎, 臣等以爲, 此誠千載一會也。群下, 苟能因此闡發, 則·之治, 何患不做? 今有司之臣, 以關係上供, 何敢仰請裁減爲言, 此豈曾氏養志之意耶? 物種裁減之說, 臣未詳知, 而苟有益於節省之道, 則豈以貢人之怨, 而不爲裁減乎? 若欲免一時貢人之怨謗, 而不爲節省之道, 則是伯者之道也。今國家, 適無隣患耳, 豈不大可寒心乎? 聖敎中, 當以天皇之時爲心云者, 誠至當矣。若凡百浮費, 一切節省, 則三年耕, 餘一年之食, 九年耕, 餘三年之食, 當其始初裁減時, 雖似憫憫, 而前頭將有無限利益事矣。今日國勢, 譬如屋子傾頹, 非左右扶撑之所可免, 必如重創之時然後, 可以支保矣。上曰, 儒臣所達, 大體則最好, 而有司之臣所達, 亦非欲沮遏予心也。至於物種裁減, 則事勢有不然者, 而當各別留意焉。寅明曰, 儒臣之言, 甚好矣。命均曰, 儒臣之言誠好, 與臣所達, 語意相近, 儻聖上各別留念, 不弛其心, 則必有其效矣。曺命敎啓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命敎曰, 請逆魁, 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命敎曰, 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命敎曰, 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 亟令鞫廳拿來嚴訊,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命敎曰, 請還收鞫廳罪人·, 遠地定配之命, 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命敎曰, 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 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命敎曰, 請海正, 仍令鞫廳嚴刑得情, 夏宅, 亦令鞫廳, 拿來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命敎曰, 請罪人睦重衡, 更令鞫廳設鞫嚴問,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命敎曰, 堂后日記, 乃所以備異日之考徵, 來後之信者也。事當據實載錄, 毋有遺漏, 而聞今月初六日, 引對時筵話, 互出二本, 傳說訝惑。臣頃於直中, 亦皆得見, 刪沒聖敎, 詳略不同, 一本是則一本非矣。其在嚴史體杜後弊之道, 不可置之, 請伊日當該注書, 拿覈處之。上曰, 依啓。宋秀衡啓曰, 請還收罪人尹邃, 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還收罪人南泰績, 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秀衡曰, 請明彦, 更令鞫廳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還收罪人金重器, 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還收罪人權攝, 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物故罪人·KC10621, 諸子中年長者, 一一査出, 竝命絶島定配。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還寢罪人·, 參酌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寢睦天顯·睦聖觀, 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李夏宅, 設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還收科賊朴泰晦, 出陸爲奴之命。上曰, 勿煩。秀衡曰, 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 宗族中限七寸, 竝放送之命。上曰, 勿煩。秀衡曰, 持平兪㝡基, 引嫌而退, 相避之法, 在下當遞, 請持平兪㝡基遞差。上曰, 依啓。秀衡曰, 臣七年以來, 今始入侍, 有同初見君父之日, 不可無一言而退, 故敢陳草草所懷矣。近年以來, 殿下於辭令之間, 多有過當之敎, 此蓋群下激惱淵衷之致, 而王言一播, 萬方傳聞, 豈不重也, 而間有奴詬豕視之意。至於向來備忘中, 寧欲下二字, 昨年下二字, 豈不大害於聖躬剛大之體乎? 其在群下惶恐二字, 眞是歇後語也。近以樂院批旨觀之, 可知聖候之不如前日, 一番威令, 所害非輕矣。諸臣中, 雖有不肯上來仕宦者, 殿下只當以爲彼乃固執而然, 豈宜浪費辭令乎? 閭閻間父老, 尙不欲輕加威怒於子弟僮僕輩, 是豈子弟僮僕, 皆無所失乎? 道理當如是故也。殿下, 以堂堂千乘之尊, 豈自輕如是乎? 從今以往, 殿下於平聖心恢聖量六箇字, 各別留念焉。上曰, 累年後入侍, 畢陳所懷, 而末端六字尤好, 當各別留念焉。秀衡曰, 殿下曁大臣·重臣, 皆以爲湖南七邑外, 皆稍實云, 而與臣所見, 大段相反, 臣豈一毫過辭, 以增聖憂乎? 蓋峽邑則稍勝, 而近嶺沿海諸邑則甚慘矣。峽邑本狹, 所出亦少, 故卽今蕩竭餓殍之狀, 驚心慘目, 臣不敢索言, 而人相食之變, 非獨康津一邑而已。此月晦間則民將盡劉, 而伏聞聖敎則似未見千里之外, 四五日程外, 尙且如此, 況遠方民間疾苦乎? 監賑使, 亦不過移峽粟救沿邑而已, 此豈足爲賙恤之道乎? 上曰, 下敎及諸臣所達, 亦豈歇後而然乎? 其所較計三南優劣者, 卽·病博施之意, 而所達好矣, 當各別留念焉。秀衡退伏。上曰, 此人不入堂錄乎? 命均曰, 館錄及堂錄, 皆不入矣。命均起, 更端曰, 向有陳請, 而未蒙俯採矣, 皇壇祀事, 不必歲歲親行, 他大臣之意, 亦然矣。壽賢曰, 皇壇親祀, 情理當然, 而臣瞻仰天顔, 則比昨年, 頗覺蕭疎, 水剌之節, 亦異常時, 當此日氣不好之時, 冒夜觸風, 不瑕有傷損之憂乎? 臣等切憫, 仰達。興慶曰, 聖意所在, 臣豈不知, 而冒曉動駕, 必有所損, 亟收成命, 何如? 壽賢曰, 凡事有變通之道, 初欲親行, 日勢如此, 停輟何妨? 此非持難之事矣。寅明曰, 東風甚妨於調攝之節矣。近來, 湯劑雖停進, 而聞醫官之言, 則聖候猶未復常, 侵晨動駕, 誠爲可憫矣。興慶曰, 向於視學時, 臣陳箚請退, 而畢竟聖上進□動駕, 聖候仍有感氣, 臣則以爲視學時所祟, 今日何可不愼乎? 上曰, 向於入診時, 有所下敎矣, 九年之中, 只二次親行, 而春日稍和, 有何所妨? 卿等勿爲過慮焉。壽賢曰, 閭閻匹夫, 尙欲愼疾, 況聖躬何許尊重, 而反不愼攝乎? 不蒙採納, 則臣不敢退去矣。興慶曰, 聖候旣未復常, 臣等所達, 豈爲過慮乎? 命均曰, 前後靜攝中, 聖上皆以爲, 無甚關係, 不自愼重, 仍致後悔, 豈不憫乎? 日氣今方不好, 前頭溫和, 未可預料, 如或有損於聖躬, 則臣等之心, 當如何耶? 寅明曰, 儒臣所達克工之工, 四毋爲最, 殿下以至誠欲親祀以群下之請而中止, 則此亦毋意毋必之工也。上曰, 咫尺動駕, 有何所損耶? 壽賢曰, 聖意所在, 臣豈不知, 而冒夜動駕徹曉將事, 豈無所損乎? 聖考設置皇壇之意, 本非欲每每親行也。無故則親臨, 有故則攝行, 此當然之道也。上曰, 何日受誓戒耶? 命均曰, 初三日矣。興慶曰, 重臣毋意毋必之言, 好矣, 臣等雖無似, 而三公所請如此, 聖上亦豈宜持難乎? 上曰, 卿等所達如此, 予豈固必而不許耶? 昔在先朝, 每於禮曹草記之批, 縷縷下敎矣, 姑觀日氣及感氣之如何, 而處之矣。壽賢曰, 今若未蒙採納, 則當更請對矣。寅明曰, 敬大臣, 卽九經之一事也。若國家大政令, 則不必皆以大臣之言決之, 而此等事, 何可不聽大臣之言耶? 上曰, 此則不然矣, 大臣所達, 固出於至誠, 而若待身氣快可, 然後親行, 則何時可以親行耶? 命均曰, 若無故則雖歲歲親行, 亦無所妨, 而第社壇親臨後, 聖候不如前, 泮宮親臨後, 聖候又不如前, 今亦何可親行乎? 聖上之必欲親行, 固知至誠所在, 而壇上素多風氣, 日候又如此, 今乃强忍親臨, 致傷聖躬, 則非但群下憂慮無窮, 其在聖德, 亦或爲過矣。寅明曰, 殿下以臣等所達, 爲文具而不許矣。上曰, 不然矣。若以文具知之, 則予亦當以文具而許之矣。興慶曰, 今日悠悠萬事, 豈有外於聖躬乎? 壽賢曰, 殿下雖無動駕之事, 臣等每切憂慮, 況冒曉動駕乎? 寅明曰, 今若勞動, 則聖候, 將有寸進尺退之虞矣。命均曰, 伸其誠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