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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59책 (탈초본 42책) 영조 9년 4월 22일 계유 24/24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四月二十二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吏曹參議權𥛚引見入侍時, 右副承旨金尙奎, 假注書魏昌祖, 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進伏。上曰, 今日諸臣, 食誰之祿乎? 𥛚曰, 是何敎也? 今日臣子, 皆食殿下之祿, 豈有他哉? 上曰, 大學不云乎? 反其所好, 人必不從, 予於爾始信矣。自十九日下敎之後, 復售舊習者, 非吾臣子也。若襲舊套, 則雖大臣, 斷不饒貸。予觀靈城之疏, 欲爲鞫問於爾, 而事涉偏抑, 欲聞爾言而處之耳。靈城性本麤率, 以此言之, 猶或可也。若疑之以嶺南事, 豈不冤痛乎? 戊申後, 李亮臣, 以嶺南事指斥, 而其設心用意, 誠不是矣。向者吳命新, 入於承旨望, 而衆皆論斥而永枳, 爾於靈城, 亦欲用此術乎? 予雖倚重靈城, 若有可疑之事, 則予當不惜一文秀, 與爾一體親鞫也。爾之欲枳南藩者, 疑之以嶺南事耶? 抑以按藩時, 不善治者耶? 或掇拾李亮臣之餘論而然耶? 於斯三者, 必居其一, 從實陳達, 可也。𥛚曰, 臣幾年離違殿陛, 蟄伏鄕廬乎, 今日獲近耿光, 榮莫甚矣。臣聞十九日下敎後, 不敢一向退伏, 冒沒出仕, 而今番事, 朴文秀嶺南二字, 過生疑怯而陳疏矣。臣連在鄕中, 向來嘵嘵之說, 不能詳知, 李亮臣之疏, 臣亦草草看過, 而李潝別單, 則臣未嘗見之矣。湖中嶺南不遠, 故聞傳言, 則文秀按嶺藩時, 旣無治績, 且不善賑, 只事漁色宣淫, 此雖風傳之言, 臣常慨然, 其不能仰體聖上眷遇之恩, 竭誠報效矣。果於南藩擬望時, 大臣, 以文秀爲言, 臣示持難之色, 大臣曰, 謂其有病而然耶? 臣答曰, 不然, 此人有嶺南事, 況今南中荐飢, 如此之時, 不必送此人云云, 而大臣爭執, 故臣末乃以趙顯命擬首, 朴文秀擬副, 李眞淳擬末矣。大臣更以李秉常擬首, 此外無他所達矣。上曰, 東朝氣候不寧, 予不欲聲色言之, 而孔子曰, 事君犯而勿欺, 君父之前, 不當隱諱, 而爾之所言, 何若是飾詐也? 爾能出仕, 予以爲嘉矣。腔子裏, 猶着嶺南事, 不能擺脫, 何如是乎? 文秀爲人麤率, 雖謂之麤悖, 可也, 決非漁色宣淫之人也。亮臣之言, 則暗昧, 而李潝別單, 元無大段之言, 不過疑阻之致也。十九日昧爽以後, 予當用非逆之臣, 而必不用逆賊也。予雖昏暗, 豈不識逆賊乎? 文秀爲人, 終非小人, 何敢以逆賊目之, 而況且君父奬用之人, 尤不當枳之矣。李普昱·李巨源之枳塞, 猶有所執, 吳命新, 是賊之妻娚, 且有貞業招辭, 而文秀則元無可疑之事, 成琢以誣告自服, 道章伏法, 爾敢欲效輩, 復售此等之言乎? 亮臣之疏, 爾輩皆傳誦, 則豈有草草看過之理乎? 漁色宣淫, 用之於如向來梁山郡守安鍊石者, 猶爲襯着, 而豈可加之於如文秀者耶? 爾果以嶺南事疑之, 則當以此直告, 而不此之爲, 欲於倉卒彌縫, 巧詐, 甚矣。愼無逸, 是遺臭異國之人, 而爾肆然注擬於承旨望, 若嚴畏君父, 豈敢若是? 無逸, 旣以檢擬李眞淳, 亦嘗被望不足之人言, 而初不留難於南伯望中, 何獨於文秀, 以不分明之漁色宣淫等說, 欲爲枳之乎? 咫尺君父之前, 如是欺隱, 爾甚無狀。𥛚曰, 臣若眞以文秀爲逆, 則前何可擬之於工參乎? 上曰, 予旣以欺詐爲敎, 則官雖吏議, 又何敢發口而言乎? 大靜縣監除授, 今日內使之辭朝。承旨金尙奎起伏曰, 世道睽乖, 疑阻層生, 自上必欲痛革舊習者, 前後縷縷, 至於十九日下敎之後, 爲臣子者, 孰不欲洗心革慮, 而只以百年痼疾, 猝難快祛, 舊習之闖出, 每患如此。今此權𥛚事, 極其無謂, 而亦莫非疑阻中出來矣。朴文秀, 如有做措間可論事, 雖痛斥枳擬, 渠豈稱冤, 公議亦豈爲怪? 而但嶺南事, 前後被人罔極之誣者, 在渠, 誠萬萬冤酷。聞此嶺南二字, 其心崩迫, 其言亦不擇發, 豈不以置人於似逆非逆之間, 而齗斷不已而然耶? 聖上今此處分, 蓋欲明示嚴斥, 權𥛚之猝創不襯之言, 倉卒臆對者, 臣亦大段爲駭, 豈以今日處分, 有所不可, 而越海遠補, 終恐爲過中之歸, 雖重加責罰, 豈無斟量之道耶? 臣今方捧傳旨, 惶恐敢達。上曰, 渠不直告本情, 諉之以漁色宣淫, 豈不痛駭乎? 予方奉天行討, 若如亮臣之言者, 當下金吾嚴覈矣, 雖如濟東之類, 猶且鞫問, 況朝臣之好黨論者, 豈可饒貸乎? 尙奎曰, 再次仰達, 極涉惶恐, 而海外遠補, 終恐有過於處分, 今日許多下敎, 明示痛祛舊習之意, 渠亦豈不愧悔耶? 宜有參量處分矣。上曰, 昔在仁廟朝時, 新豐府院君, 以不過做措之失, 出補羅州牧使, 況君父之前, 欺隱巧詐者, 何可容貸乎? 頃日召對時, 講朱書, 至此是卽彼非, 此非卽彼是之語, 玉堂兪最基, 仍文義陳達曰, 今之是非, 亦必有百歲後公議云。予曰, 十九日下敎後, 今日臣子, 安敢以彼此之說, 復發於口乎? 玉堂之言, 極爲非矣。承旨鄭羽良以爲, 十九日下敎後, 今日臣子, 孰不知殿下之至意乎? 玉堂亦非, 敢以殿下之下敎, 爲不是也。最基冷笑, 顧謂承旨曰, 承旨何以知吾心云, 而少無心服之事? 以此觀之, 此輩終不祛舊習矣。尙奎曰, 今日致煩聖敎, 皆是在下之罪, 而至於海外遠補, 終涉過當, 故更此仰達。上曰, 雖無權𥛚一人, 豈不能爲國乎? 有外補之命, 而不爲退出, 殊甚放肆矣。爲先吏曹參議遞差, 𥛚乃趨而出。上曰, 昨日臺諫論啓作窠守令, 某也某也? 記事官李鼎輔曰, 瑞山·洪川也。上曰, 承宣之縷縷陳達, 亦有主意, 參議權𥛚, 爲先機張縣監除授, 使之當日內辭朝, 俾探朴文秀漁色宣淫之狀, 可也。噫, 今日爲君, 不亦難乎? 許多臣僚, 皆乞而用之, 如𥛚者僅僅致之, 豈欲驅逐乎? 誠出不得已也。靈城之於嶺南事, 每鶻突, 故如是陳疏, 而大臣旣處置之後, 徑先憤發, 有若分疏, 工曹參判遞差, 原疏還出給, 此後以此撕捱之疏, 政院切勿捧入, 可也。尙奎曰, 全羅監司罷職, 其代未下去前, 使監賑使代行査事擧條, 當該注書, 錯以道內事, 全爲擔當之意出之, 故敢此付標更進。上曰, 旣有榻前下敎, 則此擧條雖闕之, 可也, 而付標亦好, 卽爲捧入。因下敎曰, 承旨速書備忘, 以示今日處置權𥛚之意, 可也。尙奎應命進伏, 書備忘記。上曰, 權𥛚·靈城, 俱爲罷職, 其於處置, 似不分明。靈城則只爲從重推考, 原疏還給, 可也。尙奎書讀備忘訖,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