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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59책 (탈초본 42책) 영조 9년 4월 28일 기묘 26/26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午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沈壽賢, 左議政徐命均, 戶曹判書金在魯, 知事申思喆, 以次進伏。壽賢起伏曰, 久未承候, 日間聖候, 若何? 上曰, 無事。壽賢曰, 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 久未差減, 憂慮罔涯矣。上曰, 卽今往來之氣, 常常有之, 以是焦悶矣。壽賢曰, 臣等逐日問安, 而每以勿爲問安下敎, 故姑停矣, 明日當問安矣。上曰, 問安事, 每以極用爲悶, 似添一病下敎, 姑觀明日進候, 可也。命均曰, 陰霧連朝往來, 承候之際, 恐或有聖候之損傷矣, 伏未審近來, 聖體若何? 上曰, 予病, 有所作氣則差勝, 故近間頗愈, 且氣亦勝於昨年矣。命均曰, 水剌加進乎? 上曰, 動用時, 則水剌亦能加進矣。命均曰, 今此腫患, 必令醫官入診, 然後可以詳議調治, 而但使醫女輩出入, 所傳終不分明, 殊甚悶鬱矣。壽賢曰, 醫女輩何能爲乎? 且君臣便是父子, 而醫官雖賤, 亦是臣子, 蹔時親近, 何所不可乎? 上曰, 卽今則症勢頗減矣。當初苦重之時, 醫官入診, 終不肯允, 至有切迫之敎, 雖大臣以下, 盡爲入請, 似不得矣。今日又以肉色頗好, 下敎矣。命均曰, 伏聞水剌, 亦每過時後進御云, 是亦可悶也。上曰, 水剌過時甚悶, 故嘗以申後飯說進戒, 而不許允從, 實爲切迫。卿久在藥院, 亦聞知之矣。命均曰, 聞醫官言, 則慈殿問安時, 殿坐處頗不好, 衣襨亦無所加, 當此風日不順之時, 恐或有傷損之節矣。上曰, 暫時末樓之坐, 何妨乎? 壽賢曰, 衣服換着之際, 易生感氣, 閭閻之人亦然, 宜加自愼也。上曰, 今日則無可急事, 而湖伯狀啓, 來於備局, 故欲與相議耳。命均曰, 有司堂上不入矣。上曰, 俄者承宣請推, 而姑待大臣, 故止之耳。壽賢曰, 有司堂上宋寅明, 新遭從妹喪, 且有病云矣。上曰, 然則事勢然矣。勿推, 可也。文書持來乎? 宗玉持罪人供辭上之。上披覽曰, 渠則放恣, 甚矣, 果自觀望兵使動止耳。壽賢曰, 此事似不誠實, 而但其姓字, 與兇書中姓字相同, 且其招內, 以爲若見其面, 則必能記得云, 他日相質, 或可知也。上曰, 其邑之以鄭爲姓者, 其大敗矣, 是無乃安陰之鄭耶? 思喆曰, 安陰之鄭, 本來大姓, 多列於其近處, 此必其一枝也。上曰, 少退。諸臣以次退出閤門外。〈宗〉, 以大臣意, 請牌招宋眞明同議。上曰, 牌招。午末, 大臣以下復進, 而宋眞明亦同爲入侍。命均進伏曰, 生脈散進御乎? 上曰, 二劑幾盡服矣。命均曰, 引飮之症, 尙不止息乎? 上曰, 日煖故引飮矣。壽賢曰, 開留狀啓新到, 而以爲還上則分糶已盡, 勢當以代捧雜穀繼給, 而待秋還徵云, 蓋上年秋捧代穀, 皮穀居多, 今姑分給, 秋間更以作米以捧, 似未爲不可也。上曰, 事勢則然, 而秋捧時, 本色皮穀, 亦似難捧矣。壽賢曰, 上年所捧, 本來些少, 而留庫旣多, 他處穀尙可移轉, 況庫中所在之穀, 何可不給? 當初代穀之捧, 亦欲待秋還作米之計, 而一向防塞, 恐不可爲也。上曰, 若許開都, 則畿內必將繼起, 將若之何? 壽賢曰, 朝令不可數更, 麥事如此之中, 不許代穀分賑之請, 而倘有犯此令者, 隨犯科罪亦難矣。若置之不問, 則是朝令不行也, 寧不如夬許之爲愈也。上曰, 今年倘復失稔, 則將何爲也? 且代穀亦將爲弊不少矣。命均曰, 此事非獨開留, 畿伯及海伯, 亦皆狀請。若一切防塞, 則非但各邑之無所措手, 朝令亦終不可行, 領相之言, 似是得宜矣。在魯曰, 開留狀啓中, 粘石屯穀, 則名雖軍餉, 自是留守私屯, 當初偶然混入於狀啓中, 故有所更請。此則尤非朝家所知, 宜許其所請矣。上曰, 傾庫分給, 大關後弊, 姑勿覆啓, 一倂置之, 粘石屯·礪峴鎭穀物事, 自備局行關, 可也。至於海伯, 則實合推考勿施也。壽賢曰, 湖南前監司李聖龍狀啓, 以爲道內麥農, 已判凶歉, 請得關西米三四萬石, 以爲繼賑之用, 而關西留儲之穀, 前後取用, 無有限節, 將未免罄竭之患。此已可慮, 而且以京運事言之, 春初知委, 今始上來, 其運路之艱遠, 日字之淹滯, 有如是矣。設令一依其請, 卽爲行會, 使之輸送, 其勢將於秋間來到, 已無及於湖民目前之急矣, 而新監司趙顯命, 又以關西錢四五萬兩劃得, 補納於軍布未收之數事, 仰請, 而有令廟堂, 稟處之命矣。臣聞顯命之言, 則其意不但爲補納軍布而已, 欲爲除出貿麥, 以爲前頭繼賑之資, 而且言若果得請, 則關西錢未及上來之前, 自有爲先推移貿麥之道云。關西米錢, 有難一時倂許, 而米則事勢之難便, 如右所陳, 錢則輸致差易, 前監司所請米則勿施, 新伯所請四五萬兩, 雖不得盡數許副, 限數萬(萬)兩斯速輸送之意, 平安監司處, 稟旨,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所達施行, 可也。出擧行條件 命均曰, 前者奉朝賀閔鎭遠, 請令各道築倉, 沿海留儲穀物, 以爲備荒之計, 其言誠好矣。但諸道則連値凶荒, 姑難擧論, 而北關各邑, 穀物稍裕, 今若設倉於元山等處, 移輸數萬餘石, 以爲荒歲賑救之計, 似爲得宜。分付本道道臣, 使之量宜經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壽賢曰, 此非猝然可爲之事, 累年經營, 必自穀物有裕處, 次次移轉, 以爲積儲之道, 則庶有實效矣。上曰, 不必從速爲之, 隨宜留念, 築倉儲置事, 分付道臣, 可也。出擧行條件 壽賢曰, 彼境作梗事, 狀啓方到, 而以爲彼人, 以所捉去把守人, 頻頻來示, 欲爲索賂云, 其見捉者, 誠可矜矣。然貨路一啓, 後弊難防, 且彼人頻有犯越者, 我亦一一捉送, 似好矣。在魯曰, 近來邊禁大嚴, 故生此患矣。上顧宋眞明曰, 卿先白之。眞明曰, 臣昨年春巡邊時, 適有馬尙, 自滿浦以上, 沿江上來, 歸後狀聞, 以移咨禁斷事, 仰請矣。此事則彼我人, 皆以軀命所關, 死生以之, 實難禁斷矣。上顧謂諸臣曰, 今日則日氣薰蒸, 雨意頗多, 且西風不生矣。諸臣皆曰然矣。眞明曰, 彼人之乘馬尙來者, 所載不過數橐, 而相繼上來, 其一船各數十名之半年糧用, 果從何出乎? 且江邊, 亦或有潛商者之窩主, 此弊旣滋, 生梗漸大, 防之難矣。臣與前兵使金潝相議, 欲開市江邊, 以爲兩便之計, 姑未與廟堂議耳。至於北市, 則會寧·鍾城, 已多受弊, 此則姑罷, 移開新市, 似爲便好矣。壽賢曰, 北道之罷市, 當商量處之, 而至於新市, 則其事重大, 不可不詳審爲之也。壽賢曰, 右相近來連有病, 且前者箚批, 多有不安, 而出於臺疏, 故或不能自安矣。上曰, 今日之不參, 亦必以此也, 批旨何所不安乎? 臺諫金廷潤, 亦多事矣。近來人多好排布, 此等處分, 置之何如, 而反爲多事, 提說也。故領相之事, 予深望於戶判矣。蓋右相, 新從鄕來, 不知靈城爲人, 故視靈城爲麤, 而且其宿心, 尙有未解處矣。權𥛚漁色宣淫之說, 大不可, 告君之語, 豈容一毫欺隱乎? 其人本甚疎闊, 此必㤼也。壽賢曰, 處分終涉過矣。上曰, 此等處, 不猛而何? 吾東三百年禮義, 豈可今日盡棄耶? 訐訴之斥, 誠爲非矣。右相之知文秀, 不如戶判, 故其言如此, 前批謂之溫批則可, 而何所不安乎? 臺疏雖未及見, 而廷潤事誤矣。倘欲扶右相, 則其心已非, 而因令右相不安, 則尤爲非矣。壽賢曰, 無過之警, 下敎辭旨則固好, 而但王言太露, 此等處不可不深省也。上曰, 所言是矣, 當各別着念矣。命均曰, 今日當復上箚, 別樣開示, 使無他嫌, 未知何如。上曰, 然。在魯曰, 𥛚之論文秀失言, 宜其狼狽矣。𥛚則不知文秀, 文秀則於嶺南字痛迫, 而當初若果以逆疑之, 則亦何擬於末望耶? 且旣以奏御不實, 罪𥛚, 則削黜猶可, 至於外補機長, 則甚於削黜。臣以爲文秀, 不可無之人, 而殿下之處𥛚, 亦過矣。至於右相箚批, 見之者皆以爲待大臣之道, 終涉過中云, 而金有慶事, 亦毋乃太過乎? 非吾臣子, 甘心逆類之敎, 臣雖惶恐, 以爲辭氣太迫矣。上曰, 己酉以後, 若能割斷, 則逆類字, 何累於己哉? 只以辭語不露, 人皆疑之, 此無他, 係着之本心存故耳。在魯曰, 且於權𥛚罪案, 旣以君臣相爭是非爲敎, 倘於君臣之間, 不爭是非, 則殆近於衛國君臣, 而國有爭臣, 家有爭子, 則爭是非三字, 不必爲罪案, 而倘以交爭之意下敎, 則終爲過中矣。上曰, 戶判之言, 是矣。然十年所忍之語, 十九日下敎, 說盡無餘, 予則自以爲書之靑史, 可以無愧, 而其後臣子之不悛舊心者, 是相爭義理也。然則是非字, 換以義理字, 可也。在魯曰, 金有慶, 今番必不出, 而角勝之敎, 不已過乎? 上曰, 角勝字, 予善用之矣, 甘心逆類之說, 或可謂過, 而以有慶疏觀之, 非角勝而何也? 在魯曰, 濟州封進蔈枯一百七十斤, 今方來到, 而比之近日供上所封, 體小色黑, 所見不似。若是他處所封, 則當爲退送, 而濟州進上無得點退事, 曾有定式, 且蔈枯爲物, 以味言之, 則小而黑者, 勝於白而大者, 而內贍寺官員, 深以體色如此, 易致廚院點退爲慮, 此乃海外封進之物, 旣已捧上, 以此監封以納之意, 分付該院, 何如? 上曰, 味好則體色何拘乎? 若非朽傷, 則封進, 可也。申思喆曰, 小臣明日, 以巡軍事, 將往南漢, 故因有所達矣。山城內枯松, 或自摧折, 城民不無濫斫之弊。旣枯之後, 置之無益, 且與其見偸於民, 寧斫取以補賑資, 未知何如。上曰, 依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