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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62책 (탈초본 42책) 영조 9년 7월 9일 무자 17/17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七月初九日辰時, 上御別儲廂。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引見, 左相同爲入侍時, 奉朝賀李光佐, 奉朝賀閔鎭遠, 判府事李宜顯, 領議政沈壽賢, 左議政徐命均, 右議政金興慶, 右副承旨鄭羽良, 假注書鄭基安, 記事官趙榮國, 記事官李鼎輔。諸大臣進伏, 李光佐曰, 日氣蒸熱, 聖候調攝之節, 何如? 上曰, 藥院批旨, 已言之, 而腹部不平之候, 自昨有愈矣。光佐曰, 聖候違和, 憂慮罔涯, 自昨, 幸奏藥效, 慶忭無大矣。閔鎭遠曰, 此症候有根柢而近不復發矣。自上年復發, 未知症候, 比前, 何如? 而下情憂慮未弛矣。上曰, 症旣有本, 而予氣漸衰, 故如是矣。李宜顯曰, 暑月調攝最難, 生冷之屬, 絶勿進御可矣。上曰, 氣異前日, 故雖暑月飮煖, 而不得飮冷矣。鎭遠曰, 乙巳·丙午間, 臣以生冷之害仰達, 則自上, 以他請可許, 而此請難許, 爲敎, 聖上亦或記有之乎? 調攝之道, 此爲切害, 十分愼之伏望, 竊瞻玉色, 比向來似少血色, 下情憂悶, 不可盡達, 無乃爲暑所傷乎? 上曰, 傷暑而然矣。沈壽賢曰, 老炎方酷, 此時調攝尤難, 生冷之物, 必勿進御焉。上曰, 予素不能飮熱矣。徐命均曰, 藥房啓辭批旨及醫官入侍時, 俱爲下敎, 而聖候所祟, 初則知以傷暑矣。今則其爲疝氣分明云, 下情憂慮無窮矣。未知所進之藥, 能有效乎? 上曰, 數昨, 爲暑所甚困, 故意因此得疾矣。及飮蟠蔥散後少愈, 此是前日有效之劑也。昨夕則似快愈, 而今朝復有其候, 朝朝皆然, 必是疝氣, 而就寢時受風故然矣。命均曰, 前日亦進此藥, 而進必奏效矣。但此非平順之劑, 不可連進, 今令醫官, 更爲診察後議定, 似好矣。上曰, 藥房啓辭, 請以入診, 而已爲下敎于醫官, 故不許矣。光佐曰, 癸卯年, 自上, 亦有此症, 蒼黃進蟠蔥散而有效矣。上曰, 其後亦多服, 服必有效, 再昨年服五貼後乃愈, 今則服之, 而不知顯效, 僅敵六君子湯, 以此見之, 可見其胃弱矣。初服時, 則桂皮味, 最覺瞑眩矣。今似茶飮飮之尋常矣。命均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水剌一向, 而寢睡則以有膈痰, 不能早寢, 此爲苦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如今年暑熱, 連得安寧, 是極幸也。命均曰, 中宮殿患候, 已至多日, 未卽下敎, 故幾至收斂之境, 始爲設廳, 今則無他症候, 已至落痂, 不勝喜幸。而伏聞額上, 猶有顆粒, 膈間煩滯, 雖是本症, 而亦甚爲悶, 今日有退直本院之命, 臣等則當退出, 而差備醫官, 亦令退出乎? 上曰, 病勢過半, 始設藥廳, 以常例言之, 則幾罷議藥廳之時, 乃爲設廳矣。厥病日數, 本不多, 而此則不待日數, 尤速收斂此則可喜, 旣輪直藥院, 則視待令差備, 不過遠近稍間耳。待令差備, 爲弊不少, 雖有往來傳呼之弊, 醫官輩, 亦令退出可也。光佐曰, 小臣久乃入侍, 況此未寧之時, 竊欲仰瞻玉色, 惶恐敢達。上曰, 唯。光佐擧頭仰瞻, 上曰, 諸大臣同入瞻望, 可也。光佐曰, 今春入侍時, 玉色似瘦, 而色頗紅潤, 比上年有愈矣。今乃不然, 無乃方以未寧, 故氣不舒暢而然乎? 肌膚當暑被困, 瘦削已久乎? 抑今未寧而然乎? 上曰, 瘦已久矣。而近又甚矣。光佐曰, 俄者諸臣, 皆進生冷之戒, 而此病, 第一忌, 乃生冷也。雖平人, 飮冷處冷, 則疝氣必作, 望須永絶冷物, 以防再發焉。上曰, 疝症之祟, 雖云多岐, 予症則專由於生冷矣。前亦以此爲戒者多, 而諾而亦飮, 是欺之也, 故不曾諾矣。今則氣衰, 雖欲飮冷而不得, 俄以不能飮熱爲言, 而如前日, 則熱字何可言乎? 然今亦飮熱則難矣。光佐曰, 水澆水剌, 亦不入氷乎? 上曰, 不氷久矣, 非但氷雖凘, 亦不飮矣。壽賢曰, 臣於前月二十八日入侍矣。今日玉色, 比春未知, 何如? 而比向來入侍時, 未覺瘦減矣。奉朝賀以生冷爲戒, 而暑時冷物, 亦難永絶, 但無進過冷, 則亦自有效矣。上曰, 數日甚熱, 此房亦甚壅塞, 而兩戶對開, 則氣亦不平, 時見中官輩, 當風納涼, 則頗爲神奇, 每自言此身, 亦經如彼時云矣。光佐曰, 此是氣衰之致, 甚可悶矣。聞醫官言, 則水剌照氷於器外, 則今亦不廢, 此爲切悶云, 此後勿復如是, 幸甚。上曰, 此後, 當依爲之也。興慶曰, 日熱則寢睡時, 或披所覆衾乎? 上曰, 然矣。光佐曰, 然則腹部所繫之物, 不可不辦置矣。上曰, 恐成習, 故不曾爲之, 今則有此物然後, 可以堪之矣。命均曰, 醫言土猪皮, 利於去濕云矣。上曰, 其皮性寒云然乎? 命均曰, 雖不熱, 豈至於寒乎? 鎭遠曰, 臣於奉使時, 寢土猪皮, 而有腹痛, 故寢西路狗皮則有愈, 以此見之, 可知其性之不甚煖矣。上曰, 久不見卿等, 故欲見而召之, 李奉朝賀不見, 尤久矣。向有憂患云, 今則已愈乎? 光佐曰, 頃以家內不安, 有召命而不得入來, 至今惶悚, 臣有積傷之疾, 每入夏則如期而發, 沈綿八九十日, 僅得差歇矣。今年復發, 症尤沈重, 夜不得寢, 晝則痛甚, 不能收拾, 向於設廳之初, 無人來言, 晩始得聞, 不知爲何症, 而蒼黃入來矣。諸具未備, 不及參候班, 病不得歸, 仍宿闕下, 翌朝參問安, 而病勢尤甚, 昏後始歸, 委頓苦痛矣。今則累日不參問安, 且聞上候未寧, 故忍死入來, 而精神昏耗, 擧止顚錯, 極爲惶恐矣。頃日, 錄事來言設廳, 朝廷問安, 故驚惶入來, 借得諸具, 纔到闕下則已罷問安矣。問安單子, 借書於中樞府書吏, 書吏不知臣未及入來, 先以臣名, 混同入啓, 身旣不參, 而名入單子, 極爲未安, 至今待罪矣。上曰, 此適然, 爾何必引咎? 鎭遠曰, 小臣筋力甚衰, 亦不能逐日問安, 極爲惶恐矣。宜顯曰, 臣連有病, 不能起動, 故向有入侍之命, 而不得入來, 惶恐矣。中殿患候, 設廳後, 退坐未安, 扶曳入來, 而其間病作時, 則無以自力, 不得逐日入參, 今雖入來, 精神昏錯矣。上曰, 向來不入之由, 予亦知之, 而卿則比他原任, 豈不矍鑠乎? 次對時, 或命同入而不爲入來, 此則予以爲過也? 宜顯曰, 每緣有病, 累孤恩命, 極爲惶恐矣。上曰, 領相之病, 近不添傷乎? 當初除拜有意, 何爲過讓也。壽賢曰, 臣之筋力澌綴, 通朝所知, 陳疏暴實, 欲爲退去矣。意外坤殿患候, 至於設廳, 忝在時任, 不暇顧身, 不得不日參問安, 而出入無力, 留宿闕外矣。常所自勉者, 筋力可及, 則遇事無避矣。今則犬馬之齒已老, 力衰精耗, 事事謬錯, 且在首席之故, 病妨事務, 爲害於國, 大矣。必欲退去者, 非敢圖便, 伏望恕察而允許焉。上曰, 方今入侍諸大臣中, 卿年最多乎? 鎭遠曰, 領相之年, 最多矣。壽賢曰, 臣病比春益加, 今亦强扶入來, 而實無支梧之勢, 而方秋事務, 亦多緊急, 連歲荐飢之餘, 必多有設施之政, 而以臣病困不得措置, 則國事豈不深悶乎? 更望下諒, 俾得早退, 何如? 上曰, 古亦有獨勞者, 今日原任雖多, 二則奉朝賀也。其外, 豈有不衰者乎? 此爲可悶, 李判府事觀命, 病難入來云乎? 鎭遠曰, 非但起居甚難, 對人亦不能酬酢云矣。上曰, 何至如此乎? 如鄭判府事耶? 鎭遠曰, 鄭澔猶有筋力知覺, 而此則尤甚云矣。光佐曰, 族兄台佐, 病漸非輕, 今則言語蹇澁云矣。上曰, 精神則不昏乎? 僉曰, 不至如此云矣。上謂壽賢曰, 卿與李判府, 比他相, 豈不猶健乎? 宜顯曰, 臣之筋力, 亦無間於李觀命矣。壽賢曰, 臣則不顧筋力, 强死奔趨, 而實無餘地矣。上曰, 卿等, 見平兵狀啓乎? 爲弊至此, 不可以漸言之, 直洞假將, 及渭原守事, 何如? 注書出持其狀啓而入, 可也。臣基安, 趨出持入。上曰, 兵使, 以渭原守, 與彼人對話爲可信, 而此亦何可知也? 命均·興慶等曰, 此亦未可知矣。上曰, 始同不知烏雌雄, 彼我人, 幾乎不辨矣。不但如兄若弟, 可謂如父若子矣。壽賢曰, 我人於彼, 至養爲子者, 亦有之云矣。上曰, 渭原守, 有未盡之事, 與彼人對問之時, 當盛張兵威, 而畏彼不爲也。以狀見之, 閑坐亭障而問之矣。彼人來時, 雖欲縛執, 其勢似不難矣。壽賢曰, 渭原守盧恰, 江界倅金浚, 俱不能善處矣。上曰, 金浚, 予不識其何狀, 盧恰則爲宣傳官時, 曾見之, 而亦不剛猛矣。我國之人, 率多姑息之弊, 望其僥倖而已, 無出力擔當之意, 故如此矣。把守卒, 若率彼人恐嚇, 則何可不梟示乎? 命均·興慶等曰, 直洞假將, 安能梟人乎? 上曰, 渭原守, 豈不得梟示乎? 命均曰, 渭守, 亦勢有不能者矣。上曰, 權儆之罪, 無可加者矣。光佐曰, 權儆特以其爲地方官, 而不卽報知故也。曾見北路事情, 則上下相蒙, 以泯其跡, 而不生事爲主矣, 權儆實無可論罪者矣。壽賢曰, 此亦初非以權儆, 爲可罪也。自上, 有地方官拿問之敎, 故拿問耳。光佐曰, 今若以作挐者戢捕之意, 知委江邊列邑, 則似好矣。上曰, 當爲知委, 而此亦有弊, 若混爲捉納, 則豈不難處乎? 壽賢曰, 彼人之言, 旣如此, 依此行之之意, 分付, 可矣。其擧行之適中與否, 何可知乎? 上曰, 直洞, 是渭原屬鎭乎? 鎭遠曰, 然矣。上曰, 渭原亦江邊地也。向者李宗城, 以爲渭原守, 亦可縛去云矣。壽賢曰, 苟非大隊軍, 則渭原守, 豈易縛去乎? 如直洞將者, 縛去不難, 鎭卒但有十許人耳。以此何能抵敵乎? 光佐曰, 權管鎭卒, 本數頗多, 而以其無生理, 故留在鎭下者甚少矣。上曰, 當初設置之意, 其數似不少矣。鎭遠曰, 臣曾往北路, 巡歷時見之, 則鎭卒形勢, 誠爲慘然, 孤寄江邊, 不能育妻子, 先臣嘗於往涖之日, 愍其情而人辦一鼎以給之, 臣往其地則諸鎭卒, 持破鼎片來見曰, 此乃先大監所賜, 大監亦望繼給云, 故臣僅僅辦給, 其勢誠可矜矣。何可以防賊, 責之於此輩乎? 光佐曰, 凡爲邊將者, 數十年積仕, 僅得差除, 皆營一生生理, 故邊郡鎭堡, 將爲棄地矣。上曰, 邊將何能營一生生理乎? 興慶曰, 西北不能然, 而三南邊將, 間有好處矣。光佐曰, 三南則或有可以起家處, 西洛如寧城·廣梁等處, 亦好矣。上曰, 平兵狀啓, 不可以循例, 稟處, 彼人作挐, 而直洞假將, 莫敢下手, 假將崔天瑞, 爲先拿處, 渭原郡守權儆在於咫尺之地, 不能誰何, 此則旣有拿命, 拿來後, 竝爲處之, 兵使李遂良, 不爲檢察, 亦不可不警飭, 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出擧條  江邊, 申飭事, 自備局, 撥馬, 分付可也。命均曰, 太廟展謁, 以十五日定之矣。方今上候如此, 退行, 何如? 壽賢曰, 上候尙未差復, 差退似無妨矣。興慶曰, 以念前念後, 改爲推擇, 似好矣。上曰, 念後則似太遲, 而卿等之請如此, 何可相持乎? 依爲之。出榻敎 命均曰, 外方守令之未赴任者, 秋務方急, 而諫院則旣已署經, 憲府則未得爲之, 故不得下往云, 一司署經後下送, 曾有下敎, 此亦依下敎發送乎? 上曰, 旣已一司署經發送, 可也。忠伯尙不辭朝, 似以設廳問安之故, 而今則藥廳旣罷, 不數日內辭朝事, 分付可也。守令下直, 則藥廳與齋戒, 本無所拘, 明日內下直事, 亦爲催促, 可也。出榻敎 命均曰, 濟州牧使鄭道元, 除拜已久, 尙不赴任, 事極可駭, 別爲催促, 何如? 上曰, 濟牧非矣。濟州御史沈聖希事, 亦可怪矣。御史只爲監賑而送之耳。罪囚則非所與知, 而以爲連歲飢荒, 主客俱困, 島中謫配之流, 不稟朝旨, 任自移送, 近來監司之專擅, 已爲非矣。而御史亦或有矯制發倉者, 其終則至於擅放罪囚, 其罪人, 雖異於逆賊緣坐, 而流配海島, 昨年疏決時, 不爲擧論, 則亦可謂不輕出陸之典, 豈得擅便? 其在事體, 誠爲寒心。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 島中形勢, 雖云如此, 此時移配, 亦有其弊, 有庳之民, 亦獨奚罪, 狀中移配之請, 置之可也。出擧條 光佐曰, 此時仰達, 極爲惶恐, 而臣之登筵未易, 以疏陳白, 亦似泛然, 故敢此, 仰達矣。臣於昨年, 過祖父母遷葬, 新葬之後, 卽爲省展, 情理當然, 而秋冬則畏寒未能, 春又以病未果, 今夏水潦, 又多崩毁云, 私心驚痛, 而病未往省矣。若得少愈, 則八月初涼生之後, 欲爲下往, 仍過秋夕之祭, 臣異於在朝之臣, 凡於行止, 無疏陳之例, 亦無下直之規, 故玆因入侍仰達矣。上曰, 無下直乎? 呈辭則似有之矣。興慶曰, 呈辭亦無之矣。鎭遠曰, 臣亦父母丘墓, 久未往省, 前日雖承留京之命, 鄕中往來, 則不爲更稟之意, 曾已, 仰達矣。上曰, 如此之時, 似難行役, 觀筋力爲之可矣。而速爲往來, 可也。光佐曰, 凡退休者, 雖在京之人, 必爲下鄕, 而臣則本以在鄕之蹤, 休致以後, 滯留京中, 蒙被國恩, 瞻望天闕, 豈不榮幸? 而但人之所居, 各有處所, 而久此淹滯, 不得見寬闊世界, 誠爲悶鬱, 此後近郊出入, 則使得任便, 優閑自在, 則感祝聖恩, 尤當如何也。上曰, 奉朝賀必在鄕中, 而除拜卿等之意, 欲其在京也。若使在郊, 則初不許休致矣, 時時往來則, 可也。上曰, 今番議藥設廳時, 都提調及提調, 皆不及入來, 副提調倉卒獨當, 事多窘束矣。差備待令醫官之數, 自前有稟定之例, 而今乃不稟, 直宿醫女名數, 亦無所取稟。此雖由於初當疎忽之致, 而事體未安, 副提調推考, 首醫從重推考。出擧條  上曰, 藥院竝直之時, 金吾亦有開坐之例, 今已罷廳, 獄囚積滯, 金吾堂上, 過國忌後, 卽爲開坐疏滯之意, 分付刑曹, 日次罪人訊問外, 連爲開坐事, 分付可也。出榻敎  上曰, 在外諸臣上來者幾人乎? 興慶曰, 設廳之後, 日字無多, 在外之人, 必未及聞知, 姑無上來者矣。上曰, 異於大臣去來, 雖不可直稟政院, 旣承下敎, 此後重宰有上來者, 一一稟達, 可也。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