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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69책 (탈초본 42책) 영조 9년 12월 13일 경신 19/19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十二月十三日未時, 上御別諸廂。諸承旨持大典入侍時, 都承旨李春躋, 左承旨洪好人, 右承旨李匡輔, 右副承旨洪景輔, 同副承旨柳儼, 假注書李聖檍, 記事官李鼎輔·鄭履儉入侍。李春躋進伏曰, 湯劑停止後, 眉稜往來之候, 近復, 若何? 上曰, 少愈而往來之候, 猶未祛矣。柳儼, 以吳瑗·尹得和聯名疏, 讀達, 上賜批答。在日記 李匡輔曰, 校理吳瑗, 修撰尹得和, 因修撰金若魯疏徑出, 原疏今方捧入, 所當直捧禁推傳旨, 而此與無端徑出, 有異,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匡輔曰, 副提學徐命彬, 校理吳瑗, 修撰尹得和·金若魯, 副修撰兪㝡基, 卽爲牌招, 推移入直, 何如? 上曰, 一體牌招入直, 可也。榻前下敎 李春躋曰, 朝臣由暇, 以遠近爲差等, 自有其限。諸司庶官, 受由過限, 則該曹例請改差, 而若侍從及堂上以上, 則不爲關由於該曹, 故受由下鄕者, 多不上來, 由限雖過, 而亦不動念。大典給暇條, 初無侍從·堂上區別之事, 而雖以卽今言之, 宰臣之受由下鄕, 過限不來者, 亦多, 宜有一番定奪, 各別申飭之道矣。上曰, 受由過限之罰, 只施於該司庶官, 而獨不行於從侍·堂上乎? 頃者尹東源·尹鳳九等, 該曹, 以由限已過, 啓請改差, 儒者則宜不用此例, 故欲還下而未果矣。此後則方帶侍從及堂上以上諸臣之由限, 依法典一體擧行, 可也。洪景輔曰, 如是則欲遞其職者, 不無故犯之弊矣。柳儼曰, 前則受由過限者, 或以縣道陳疏, 而今則旣有禁令, 故反爲無端留滯, 亦極未安矣。上曰, 爲臣子者, 故犯國法, 則將焉用此臣子乎? 侍從·堂上由限已過, 則直令該曹草記, 而以覲親下鄕有親病者外, 縣道疏不得爲之事, 亦爲申飭, 可也。出擧條 春躋曰, 奬廉, 乃所以懲貪, 今當飭勵之日, 尤宜申明舊典。淸白吏·先賢·戰亡子孫, 勿論嫡衆, 擇其可合者錄用, 昭載典錄通考, 近又變改, 只用嫡長, 而各別錄用之敎, 徒歸文具, 廉者無所勸, 而貪者無所懲, 殊甚慨然矣。上曰, 所達是矣。如勳臣之支孫, 一倂錄用, 似涉太濫, 故曾因兪拓基陳達, 雖令防塞, 而每都目申飭者, 便成文具, 誠極寒心矣。匡輔曰, 淸白吏, 久未抄選, 如故判書尹趾仁, 自上每有嘉奬之敎矣。表表可選之人, 若命抄選, 則似好矣。上曰, 所達則好, 而淸白吏之子, 未必皆淸白, 觀於李復淵可知矣。其令備局, 勿論淸白吏子孫與他人, 以淸白聞於時者, 大臣則薦二人, 備堂六卿則薦一人, 可也。柳儼曰, 死者, 謂之淸白, 生存人, 謂之廉謹矣。以廉謹爲目, 則當薦朝士, 而至於士子, 似不可以廉謹薦之, 或以孝廉爲薦目, 則似無妨矣。上曰, 同副承旨所達, 是矣。曾經守令之廉謹者, 大臣及備堂六卿, 各擧二人, 而分付八道道臣及兩都留守, 以孝廉著稱者, 使之各擧一人,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孔子曰, 必也使無訟乎, 使無訟, 是王者之道, 然旣有決訟之政, 則亦不可怠忽。雖以大典所載者觀之, 每節季刑曹·漢城府·開城府·掌隷院堂下官決訟道數, 啓聞三朔內, 漢城府·掌隷院, 小事則三十道, 大事則二十道, 刑曹, 小事則五十道, 大中事則三十道, 不准者, 降一階, 而近來此法之不行, 亦已久矣。各別飭勵, 申明舊典, 可也, 而開城府則勿拘道數, 宜矣。出擧條  上曰, 堤堰之灌漑, 其利甚大, 而設置堤堰司, 使之專管, 申飭矣, 果爲申飭而有效驗否? 洪好人曰, 堤堰之利於民者大矣之敎, 聖敎誠爲至當矣。修築貯水, 則雖値旱乾之歲, 堤下蒙利而農作, 故以戶典所載觀之, 堤堰破毁處, 每歲修築與否, 守令, 報觀察使·都事·敬差官, 覆審時, 亦入於檢察條目中, 而近來外方, 全不致察。非但不爲修築, 又不禁其堤內之割耕, 旣不禁其四邊割耕, 則貯水不得盈滿, 堤下沓, 未得廣蒙其利, 雖或修築, 若不禁其割耕, 則與破堤堰無異。此皆由於道臣·守令·都事·敬差官不善檢飭之失, 依法典各別申飭于諸道, 以爲一一修築之地, 堰內割耕處, 更爲申嚴禁斷,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開春不遠, 自備局, 分付各道, 各別申飭, 可也。柳儼曰, 臣亦以堤堰事, 有欲仰達矣。堤堰尺量之內, 民多起耕, 故本官, 至爲倍收地稅, 此雖出於禁耕之意, 而亦非申飭改修之本意矣。南中則有堤堰處甚多, 故堰下則雖値旱乾, 能免大歉, 堤堰之利如此, 依該房承旨所達, 各別申飭,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洪好人曰, 以法制言之, 京外各司, 多不遵行, 而臣以戶房該掌, 亦不能考見戶典矣。上曰, 以不能考見戶典爲達者, 可謂質實, 而今日之使之持大典入侍者, 非出於執頉。然當此修明舊典之日, 其在飭勵之道, 不可以置之, 承旨推考, 可也。洪景輔曰, 臣等, 各有該房職掌, 而亦不能考見, 戶房承旨, 旣以此被推考之罰, 則雖推考薄罰, 宜無異同, 同被罪罰, 宜矣。李匡輔曰, 臣曾以修明舊典之意, 有所仰達, 而其時一番覽過矣。今則茫未記得, 而亦不能更攷矣。雖推考薄罰, 不可異同, 同爲被罰, 宜矣。柳儼曰, 臣聞有諸承旨持大典入侍之敎, 始推大典, 則皆落帙不齊, 故取來玉堂冊, 臨時披閱而入侍, 以此言之, 平日不能考見之失, 臣亦不免矣。上曰, 然則諸承旨, 一體推考, 可也。出擧條 洪好人曰, 農者, 天下之大本, 使民以時, 不奪其時, 爲帝王之政, 而今此戶典第十二板中, 耕種須早, 除草須勤, 守令勸諭, 且助不給, 勿差役, 勿徵發等語, 皆是法典所載。且守令辭朝時, 或有別諭之端, 而近來外方守宰, 勤慢各異, 或有奉行惟勤者, 或有慢不擧行者, 而雖以差役徵發等事, 言之, 每患有奪農時之弊, 方農一兩日之失時, 其弊, 誠不少矣。卽今歲除不遠, 春開在邇, 飭勵諸道, 申明舊典, 以爲考勤慢褒貶之地, 似好, 故敢達。上曰, 所達好矣。開春不遠, 各別飭勵諸道方伯, 可也。出擧條 李匡輔曰, 臣則待罪禮房, 當以禮典中事, 仰達矣。禮典各樣題目, 如祭享·科擧·喪禮等事, 皆是卽今應行之典禮, 而其中儀章之紊亂, 甚矣。朝服之金冠梁數, 胸背之雙鶴雲鶴, 皆有等品, 而近來則三四品, 亦皆服着一品之金冠胸背, 有違典禮之本意。至於婦女服色, 初無定制, 故閭巷之奢侈特甚, 中人·常漢輩女人紗羅綾緞, 惟意服着, 此所謂倡優下賤, 得爲后飾者也, 不可無別樣禁斷之道, 故敢達。上曰, 所達好矣, 而章服則人皆備置未易, 品服之未有分別, 不是異事, 猝難定式施行, 而啓覆時, 有欲爲下敎之事而未果矣。曾有或不着胸背而入侍, 黑團領或着白色靴事, 飭勵之事矣。今番入侍, 無胸背入侍者, 事體未安, 申飭, 可也。出擧條  匡輔曰, 惠恤條, 有曰, 士族之女, 年近三十, 貧乏未嫁者, 本曹啓聞, 量給資財云, 而近來則此法廢而不行, 恐非祖宗朝制法之美意也。嫁娶, 人倫之大事, 處子, 以家貧而終不出嫁, 則誠爲感傷和氣之道, 申飭該曹, 如有年近三十, 貧窮特甚, 未得出嫁之處女, 則使之陳達, 量給資財, 趁卽婚嫁, 實合於當初法意, 故敢此仰達。上曰, 所達好矣。頃者, 申飭, 而終無擧行之事, 前後該曹堂上, 竝推考, 更爲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孝行卓異之士, 曾令京外薦擧矣。道臣則間或薦擧, 而京兆, 則無一人薦擧之事, 自近及遠, 可也, 而王化之所及, 反不如道臣之治矣。此予歉然處, 而往事勿說, 此後則自京兆, 分付五部, 每歲末薦擧啓達, 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洪景輔曰, 宣廟朝以前, 專尙經學, 故名公鉅卿, 多出於鄕儒明經出身, 而近年以來, 科擧專尙製述, 經科則視不如進士, 故科目之擧子, 爭趨倂儷之文, 至於經書, 多不看讀, 文學之甚衰, 職此之故耳。自今後, 設科時, 製述罕出, 以明經取士, 而區劃之道, 專尙爲之, 則文章·學術, 可以竝進矣。上曰, 所達好矣, 而以解釋文義觀之, 製述者, 反勝於經工者, 亦多有之, 此由於文勝之弊也。柳儼曰, 以國朝榜目觀之, 從古名賢, 多出於製述科擧, 不必以經科專尙, 而以別試設科, 好矣。上曰, 以別試設行, 好矣, 以講經浮費爲難, 故每以別試爲庭試, 而擧子輩, 亦爲厭苦講經, 不願爲別試, 而願爲增廣庭試矣。此後則非大歉之年及不得已之外, 以別試, 勿設庭試之意, 申飭該曹, 可也。李春躋曰, 以講經時浮費言之, 十分從簡爲之, 則其所虛費, 豈至大段乎? 景輔曰, 武才之勝於古者, 亦由於工匠之精造弓矢, 故武科之多出, 亦未必不由於此, 今後則武科, 規矩峻定, 宜矣。曰, 前古則以單技設科, 而近來則三技取二技, 故出身甚多, 而亦未及收用, 多有怨望抑菀之事, 峻定規矩, 以爲精抄, 似宜矣。上曰, 所達是矣, 而規矩猝然峻定, 則擧子輩, 怨望尤甚矣。李匡輔曰, 以六兩言之, 雖軟弓, 精緻善造, 則矢能遠去, 雖强弓, 不爲善造, 則矢不遠去。柳葉箭二中, 則雖平日善射者, 亦難得中, 雖不善射者, 亦或偶中。至於騎芻一中之科, 則太歇, 人皆易得, 而其中片箭, 尤難矣。洪景輔曰, 以兵典驛馬條言之, 闕下立代馬, 以靑坡·蘆原兩驛馬, 立之, 而近因年凶, 馬不喂太之故, 驛馬瘦瘠, 特甚, 致斃之數, 亦多, 而自本曹馬價, 不卽出給, 故未得趁時買立, 傳命之際, 每患苟簡。臣於頃日鞫坐往來時見之, 則所謂上等馬, 無異卜馬, 莫重立代之馬, 如是虛疎, 事甚可慮。申飭該曹, 未立代者, 卽爲給價買立, 瘦瘠者, 亦令添價改立, 爲宜矣。上曰, 驛馬如此, 將至於不得傳命矣。洪好人曰, 近來立代驛馬, 不能成樣云者, 該房所達, 誠是, 臣於昨年秋冬間, 待罪騎曹, 深知其弊矣。未立代之馬, 皆是差備馬, 而若値京外動駕之時, 則皆入於龍大旗標旗等差備, 誠不輕而重矣。差備馬之價, 多至百金, 或八九十兩, 少不下六七十兩, 則貧殘馬戶, 渠何能辦立, 而該曹, 亦不肯給價, 以致趁未備立, 事甚非矣。申飭該曹, 使之給價代立, 竝與疲殘馬匹而各別喂養, 以爲傳命時無苟簡之弊, 爲宜矣。上曰, 依爲之。景輔曰, 驛馬濫騎, 自有其律, 而今則以濫騎被罪者, 絶無, 外方豈無濫騎之弊, 而不過匿不以聞之致, 亦爲申飭諸道, 或有濫騎者, 則這這摘發, 依法科罪, 何如? 上曰, 雖侍從人, 若濫騎, 則察訪, 亦豈不爲直狀啓耶? 李匡輔曰, 參下察訪, 則枚報營門, 以爲轉聞, 而參上察訪, 則直爲啓聞, 故曾有參禮察訪, 以故參判李澤濫騎事狀聞, 自朝家, 施以徒年之律, 臣亦於年前, 以被拿閫帥濫騎事, 陳達, 崔命柱徒配矣。察訪, 若以濫騎啓聞, 則朝家, 豈無用罰之理乎? 此皆由於匿不以聞, 而濫騎, 無現發之事矣。上曰, 竝皆申明飭勵, 可也。出擧條 景輔曰, 以兵曹跟隨條言之, 跟隨之法, 自有人名定數, 而近來此法, 亦不行。諸上司及闕內諸司官員傔從, 無數闌入, 殊非嚴禁中之本意, 分付該曹, 依法典各別申飭, 何如? 上曰, 其在嚴闕中之道, 決不若是, 各別申飭該曹, 而或有犯禁之員, 則自重臣以下該曹, 直爲草記, 該曹若不申飭, 則政院, 請推該曹堂郞, 可也。柳儼曰, 兵曹郞廳, 元無前導之規, 而近來兵郞, 皆有前導, 此是謬規, 亦爲禁斷, 何如? 上曰, 騎郞, 有器具而然矣。申飭該曹, 使之勿立前導, 可也。出擧條 景輔曰, 臣代察刑房, 故敢達矣。刑典決獄日限條, 大事則限三十日, 中事則限二十日, 小事則限十日, 隨其輕重, 定以日限者, 可見祖宗朝重獄囚之意, 而近來舊法不行, 獄囚之決, 不以日限。臣頃於典獄摘奸時見之, 則或有經年未決而滯囚者, 殊非定日限之本意, 今後則大小獄事, 以日限決折, 申明舊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匡輔曰, 飢饉癘疫, 其爲民害, 一也。連歲凶荒之餘, 卽今癘疫, 又爲熾發, 誠甚可慮。此由於時氣失節, 當此冬月, 閭巷有染病, 頗多, 來春之漸熾, 可知。朝家於飢民則設賑救活, 而於癘疫則雖有惠民署, 元無救療之事, 此非大典中令月令醫官救療, 而題給藥物之意。本署藥物, 不過爲提調應求之資, 自今各別申飭, 依大典所載, 窮民之不能辦藥物者, 令月令醫官救療, 而題給藥物,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雖有惠民署, 而實無惠民之義, 故前後下敎, 申飭矣。更加申飭, 可也, 而該房承旨, 亦爲知悉, 自該署若無奉行之事, 則提調, 直爲請推, 可也。柳儼曰, 窮民之貧不能買藥者, 自該曹盡爲備給, 則決難支當, 病人之在於活人署者, 使之盡給藥物, 救療之地, 宜矣。匡輔曰, 自前規例, 只救療活人署出病人矣。上曰, 同副承旨所達, 是矣。凡事有限節, 然後爲可行之道, 依爲之。出擧條 洪景輔曰, 近來禁令解弛, 而自憲府, 亦無出禁之事者, 慮或有人言, 故皆以不出禁亂爲事, 都民無懲戢之事, 僭踰之風, 大成矣。上曰, 憲府之不出禁令者, 有所懲戒於向來朴胤東事而然也。景輔曰, 如此之故, 禁令寂然, 而中人以下, 皆着裮衣及驄帽子, 略無顧忌, 殊甚可駭, 以爲禁斷, 宜矣。上曰, 亦不可猝然行之矣。禁令一時申嚴, 則都民不能支當, 而先正臣趙光祖, 爲都憲時, 男女分路云, 此豈由於禁令而然耶? 聖人曰, 導之以禮, 有恥且格, 此其本也。正風俗, 惟在於務本, 如右末節, 姑置, 可也, 而刑典中當修明, 而未能修明者, 亦令申明, 宜矣。李匡輔曰, 禁府罪人金浹, 卽故兵使金洙之庶從, 以之妾淫奸事, 見囚, 而一次例刑之後, 更無加刑之事, 殆過半年矣。渠雖曰庶孽, 其本則士族也, 作此淫亂之事, 風敎所關, 罪不容赦, 而偃息獄中, 豈非可駭之甚者乎? 上曰, 律則輕云, 然否? 柳儼曰, 律文緦·功以上親淫奸, 乃爲絞罪, 而此則無服, 故其罪輕云, 律名則不可低仰矣。金浹事, 人多傳說, 而其罪犯與否, 臣等, 何可的知乎? 但該府屢經日次, 一不擧行, 則似當有申飭之道矣。上曰, 前後判義禁, 竝推考, 此後則不踰日次, 嚴訊取服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柳儼曰, 同律度量衡, 自是聖王制治之美政矣, 度者尺也, 量者斗也, 衡者稱子也。京中則工曹, 外方則營鎭, 每於秋分日, 例爲烙印以置, 雖私用者, 亦皆收聚烙印, 以爲通用之地矣。近來此法漸弛, 所謂度量衡輕重長短大小, 各自不同, 故牟利輩, 以此憑藉, 以致富益富, 貧益貧, 民不堪遣, 自今更申舊法, 各別申飭, 犯者繩以重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同律度量衡, 此是·之政, 而其本則有在矣。不務本而務其末節, 豈可倣聖王之治乎? 向來大小衡子, 使之均一, 而樞中, 實以炭末, 苟不能務本, 則弊隨生焉, 莫如務其本也。柳儼曰, 苟利於民, 則雖末務, 豈不爲之乎? 上曰, 旣已下敎, 而以外方言之, 糴糶之斗, 各殊云, 豈非可異之事乎? 洪景輔曰, 務本之敎, 聖敎至當, 而至於舊典所載之事, 則雖末務, 亦當修明也。柳儼曰, 臣以勸桑之意, 曾已陳達蒙允矣。此入於七事, 而守令, 曾無奉行者, 誠甚慨然矣。大抵我國之人, 不服土産, 每以他國華侈之物, 競務豪奢, 亦由於土産之不足也。今宜更加申飭諸道, 此後監司·敬差官, 以擧行之善不善, 爲守令勤慢, 則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李春躋曰, 大典考課條, 有宗親及大小人員, 凡一會, 稱病不進者, 司憲府·宗簿寺, 檢擧啓聞論罪之文。臣嘗以諫職陳疏, 請擇殿中御史, 申明此法, 而大小朝儀, 監察, 元無糾檢之擧。至於望闕禮習儀, 則班列尤不成樣, 來參者, 不過雜職之類, 誠極寒心, 宜有各別飭勵之道矣。上曰, 夫子過位, 色勃如也, 足躩如也。所謂位者, 虛位也。望闕禮, 則中官, 書啓進參之員, 而其他權停禮, 如文武科放榜之時, 或命人見之, 西班則只品卑宗臣, 東班則三品官爲班首, 非夫子過位之意也。此後則使司憲府·宗簿寺, 一依舊典, 各別飭勵, 可也。出擧條 李匡輔曰, 門生之登科者, 多則以其師爲加資, 而古法則無之矣。若行此法, 則似不無冒濫之弊, 京外儒生, 師弟姓名, 成冊置之, 本曹或有科第, 多出於其門生, 則加資其師長, 而不然則罷其法, 可也。柳儼曰, 以門生之登科加資者, 絶少, 只有故大司諫李鳳年一人, 以門生之多登科第, 加資, 而此則有實效云矣。李春躋曰, 童蒙敎官講習之規, 近來亦廢而不行, 此當申飭矣。上曰, 無擧石而紅顔之事矣。李春躋曰, 今因抄薦廉謹之敎, 有可達者矣。故獻納金斗南, 廉節卓爾, 五典州郡, 而甔石屢空, 以安州牧使, 在任身歿, 而篋無遺衣, 氷蘖之操, 古今所罕。曾在先朝, 有子孫錄用之命, 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 收用其子弘錫, 官至直長, 而今夏, 其夫妻遘癘, 醫藥粥飮, 不能自資, 俱不免因餓而死, 支子雖存, 而香火不繼, 此卽擧世之所共惻傷者也。故府使李明浚, 故參議李秉泰, 皆以廉節, 建白贈職, 而金斗南則只緣無人建白, 終闕褒揚之典, 其子始仕, 旋又夫妻俱歿, 其可矜愍矣。上曰, 曾無贈職之事乎? 李匡輔曰, 無贈職之事矣。臣亦有目見而惻傷者。故應敎李顯謨補外龍岡時, 臣亦待罪西邑, 而相距十餘里地, 故聞其病重, 馳往見之, 則危劇之中, 其爲言, 但曰立朝以來, 自以爲出入經幄, 輔導君德爲心, 而至於黨論, 則必不欲染跡矣。以黨論得罪於君父, 黜補外邑, 病將垂死, 而此心更難辨暴, 死難瞑目云。此言誠甚矜惻, 而數日後身死, 故臣看檢歛襲, 則身上所着之外, 無一件衣袴。顯謨, 卽故參判李濟之子, 李濟, 官至平安監司, 顯謨, 亦屢經郡邑, 而貧窶如此, 近聞其家屬窮餓, 將不得保存云矣。上曰, 李顯謨事, 心有所殘忍者矣。聞李宗城之言, 則顯謨之言, 亦若此云, 而黨論之世, 有所爲則其跡終近黨論。自在桂坊時, 予知其爲人之樸質, 而至於外補而死, 思之慘憐, 故其後補外人輕釋, 懲於顯謨而然矣。今聞承宣所達, 其廉可嘉。顯謨之子, 有年長者乎? 匡輔曰, 顯謨有三子, 而長子成中, 年近三十, 爲小科一等矣。上曰, 金斗南淸白, 則予已知之, 當問於大臣處之, 而李顯謨則贈職, 似過矣, 其令該曹收用其子, 以示予惻傷之意, 可也。出擧條 柳儼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故敢仰達矣。臣之事殿下, 亦已多年, 殿下常時, 薄漢唐而慕三代, 故臣下之所期望者, 亦不在於漢唐, 而以今日政令治效觀之, 亦有所不及於漢唐少康之時, 故欲以愚衷, 一暴矣。卽伏見下敎, 則此是前所罕有之盛德事, 而至治之幾, 當自今日始矣。然人君治道, 不在於綸綍, 只在於擴充德行。若未能擴充, 則徒歸於空言無實之科, 而殿下今日之奮發, 聖志必堅定, 終不必消沮, 然臣之區區所望, 則益須勉勵, 以至聖益聖之道矣。今以國計民事言之, 無一可恃之事, 而亦無擔當世務者焉, 或者有人不能用而然耶? 今日之事勢, 泛然做去, 則不可轉移矣。殿下, 反求最所難行之事, 斷然躬行, 而以正臣僚, 臣僚之不遵行者, 正之以罪, 則臣僚, 孰敢不遵行乎? 卽今國儲空虛, 經費不繼, 故不得督徵窮民, 而民不能支堪矣。孔子曰, 道千乘之國, 不過節用而愛民, 則是節用, 爲愛民之本矣。亦願殿下之最難節損處, 截然行之, 則臣庶亦可以仰體, 而財用自裕, 氣像妥帖矣。上曰, 所達如是眷眷, 當各別猛省矣。洪景輔曰, 臣等逢此盛際, 已極榮幸, 而愚夫愚婦, 亦皆有少須臾無死之願矣。柳儼之所達, 誠甚切實, 伏願殿下, 體念而躬行, 俾得終始之無間焉。上曰, 當各別留念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