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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70책 (탈초본 42책) 영조 9년 12월 29일 병자 14/14 기사 1733년  雍正(淸/世宗) 11년

○ 十二月二十九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洪景輔, 侍讀官吳瑗, 檢討官金若魯, 假注書李聖檍, 記事官李鼎輔·鄭履儉入侍。洪景輔進伏曰, 此乃平安都事鄭熙普, 古城僉使辛斗翊, 罷黜狀啓也。以道臣在拿命中, 故有此代封, 而以不得已使都事臣鄭熙普, 代爲狀聞爲辭, 有若道臣之自爲封啓者然, 莫重狀啓, 殊涉矇然,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吳瑗讀自請還田緖所奇撰碑文馬絹狀, 止議汴州狀。金若魯讀, 自議汴州劉士寧事狀, 止臣請受敗撓之罪。上曰, 承旨讀之。洪景輔讀, 自論度支令京兆府折稅市草事狀。上曰, 注書讀之。臣聖檍讀, 自論左降官准赦合量移狀。止奏量移官狀。上曰, 上番翰林讀之, 李鼎輔讀, 自進量移官狀, 止伏聽進止。上曰, 下番翰林讀之。鄭履儉讀, 自論邊城貯備米粟狀, 止謹冒昧以聞。曰, 陸贄, 論李楚琳·趙貴先, 似近太寬, 而以請還田緖絹馬狀觀之, 其褒貶之不苟, 如此矣。上曰, 然。曰, 京兆折納狀, 所論雖細事, 而必以損上益下爲務, 可謂識爲國之體矣。近來有司之臣, 惟務恤費, 至於與小民爭錐刀之利, 所得無幾而所失大也。上曰, 所達是矣。曰, 論李萬榮狀, 其論付授得失, 滑人情形, 赴機中窽, 可謂切核矣。蓋德宗, 自經亂後, 專以姑息爲事, 藩鎭驕悍, 甚於·之世, 故陸贄所爭如此, 凡事固各有時宜, 搶攘之中, 可用權道, 干戈少定之時, 名分不可不嚴, 制置不可不嚴, 故言如此矣。若魯曰, 德宗之志, 專在貪財, 雖經喪亂之後, 猶不能悛其心, 原其喪亂, 皆出於私欲矣, 此等處, 可戒者存矣。上曰, 德宗初頭則可謂稍善, 而以唐鑑所出竇參事觀之, 專是欲矣。若魯曰, 藩鎭貢獻之物, 德宗, 盡爲收入內帑, 故在奉天也, 如瓊林大盈庫之類是也。陸贄之陳戒, 終是切至, 而德宗, 蔽於物欲, 終不能悟, 是可歎也。至於京兆稅草事, 不過分拆利害, 而亦無毫髮之差矣。上曰, 皆是分明矣。曰, 財聚則民散, 財散則民聚者, 垂戒切矣。若德宗, 貪利之尤甚者, 而其他凡主, 亦皆不免於財利之私矣。須當明察於天理人慾之分, 與天地同其大, 然後可免於貨利之私而能浩然矣。上曰, 然。景輔曰, 百姓足, 君誰與不足, 百姓不足, 君誰與足? 此一句, 足爲萬世人主鑑法體念處也。上曰, 有若之垂訓耶? 此是不易之正論也。若魯曰, 藏富於民者, 是爲人君之道, 而古所謂寧畜盜臣, 不可有聚歛之臣云者, 可見其義矣。曰, 人君之好財利, 非爲自奉也, 爲私嬖而聚財也。若節儉則何可拘人顔情, 而聚財虐民乎? 上曰, 然矣。唐鑑所載, 陸贄之事, 猶不詳備矣。陸贄緣邊之策, 當時果爲採用云耶。曰, 善其計而不能用云矣。又曰, 臣以邊城儲備米粟狀觀之, 唐時雖屢經兵革, 藩鎭不庭者多, 而天下之力, 可謂殷盛, 邊上儲穀, 若是其多, 而陸贄, 以匱竭爲憂矣。我國邊儲, 本不多, 而連年移粟, 餘者無幾, 雖以關西言之, 臣於奉命之路聞之, 則沿海要衝邑, 移轉且多, 監營穀物之在沿邑者, 以其價高, 故出賣, 而移賣於小郡穀賤處, 以息其利, 沿邑孔路穀物, 由此而耗縮特甚, 此極可慮矣。金若魯曰, 關西沿邑之穀物, 以其買賣而盡乏云, 此非細慮也。上曰, 移粟, 是王政之不可已者, 而我國則有同割肉充腹矣。上曰, 以處置竇參朋黨事觀〈之〉, 古亦似有朋黨矣。曰, 此等事, 不過私黨, 亦有差殊, 唐之·, 宋之洛朔, 此士大夫中, 各分其朋黨, 互相是非, 此固所謂朋黨, 而如竇參之黨, 以唐時言之, 李義府, 擅權於高宗時, 李林甫, 擅權於玄宗時, 元載, 擅權於代宗時, 盧杞, 擅權於德宗時, 一時無恥者, 趨而附之, 以賭利祿, 所謂黨與者, 不過此輩, 亦何足謂朋黨哉? 竇參之黨, 不過如此而已。上曰, 然矣。講訖。景輔曰, 奢侈, 未有甚於近來, 古時則或有一二宰相奢侈者, 而今則人皆奢侈, 故不知有奢侈之弊, 古則士夫家舍廊, 大不過二間, 而今則小不下三四間, 人不知其奢侈矣。上曰, 今之奢侈, 爲大同之弊, 故無懲礪之道矣。若魯曰, 左相爲刑判時, 酒禁甚嚴, 故大酒家, 不能放恣賣酒, 而家家甕釀, 以爲和賣, 酒弊倍於前日云, 奢侈之弊, 人皆爲之者, 亦如家家釀酒之弊矣。上曰, 然。景輔曰, 近來士夫之爲防納及還上料理之弊, 極可寒心矣。嘗聞任叔英, 窮居鄕廬, 其友爲江原監司而歷見之, 欲爲方便救窮, 則叔英, 瞋目曰, 此所謂防納耶。古之士夫, 律已如此, 而卽今則連値凶荒, 廉愧都喪, 此等鄙鎖之事, 毋論京外, 無不爲之, 其榷利耗財, 姑舍勿論, 風習至此, 殊甚慨然, 而自朝家, 亦無由禁止矣。上曰, 此等事, 皆由於守令之無狀, 有司之臣, 亦多爲之, 守令·道臣及有司之臣, 若不許之, 則豈有此弊乎? 士夫之無廉恥, 亦甚無據, 方當飭勵之時, 此等弊端, 當先痛革, 申飭京外, 此後若有如前之事, 則當該守令禁錮, 有司之臣則當繩以重律, 斷不容貸, 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曰, 故副提學李端相, 顯廟朝, 退居楊州, 不免飢寒, 嘗送一奴, 貿米于海西, 其友故判書金宇亨, 適爲方伯聞之, 使其奴, 以防納例給穀, 且戒勿言于某, 其奴歸, 以貿得穀物爲言, 端相信之, 久後聞其實, 亟令還給其穀, 家人已費過半, 稱貸而充之云, 古人制行如此矣。上曰, 此由近日廉恥都喪, 不以防納爲羞也。若魯曰, 臣因聖敎, 飭勵近來奢侈之弊, 以陵幸時, 目見掖隷服飾, 太侈之狀仰達, 而其時又有所見者, 何可不爲竝陳乎? 兵曹判書尹游所帶兩童傔, 皆着廣織之衣, 有駭觀瞻, 兵判推考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景輔曰, 凡監·兵使拿來之代, 自有日限, 而平安監司尹陽來, 兵使張泰紹, 日昨筵敎催促之後, 尹陽來之不爲出肅, 張泰紹之尙不辭朝, 俱涉未安, 竝推考警責, 更加催促, 以爲不多日內, 赴任之地, 何如? 上曰, 事體未安, 從重推考催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堂額書寫, 儒臣依門額書寫例, 令該曹, 紙筆墨磨鍊題給, 可也。榻前下敎  奏辭訖,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