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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71책 (탈초본 43책) 영조 10년 1월 14일 신묘 33/33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雍正十二年甲寅正月十四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沈壽賢, 左議政徐命均, 禮曹判書申思喆, 吏曹判書金在魯, 工曹判書金取魯, 戶曹判書宋寅明, 兵曹判書尹游, 刑曹判書李廷濟, 靈城君朴文秀, 大司成宋眞明, 右副承旨金尙奎, 記事官成範錫, 事變假注書許逅, 記事官鄭履儉·李德重, 同爲入侍。領議政沈壽賢曰, 連日視事, 聖體不瑕有勞損之節乎? 上曰, 無事矣。壽賢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左議政徐命均曰, 連日引接臣僚, 眩氣其無發作乎? 上曰, 姑無作矣。命均曰, 寢睡水剌諸節, 一樣, 何如? 上曰, 頃日少差後一樣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 頃日感候, 差復後諸節, 一樣, 若何? 上曰, 感氣則快復, 而痰候猶常往來矣。命均曰, 備坐, 去十日則以鞫坐相値, 不得爲之, 昨日始爲開坐, 而諸堂上,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之疏, 過爲引嫌, 終不來會, 今日自上又有一齊來待之命, 而猶不齊會, 事甚未安, 宗玉之疏, 只是泛論, 而若是引嫌, 此後則因此疏撕捱章牘, 分付政院, 勿爲捧入, 何如? 上曰, 今日備局堂上, 特敎來會, 而終不濟濟, 再次牌招後, 承命入來者, 只工判一人而已。豈不寒心? 徐命均曰, 朴師益, 則有脚病, 難於登對云, 而趙尙絅則無他端矣。上曰, 朴師益, 雖有脚疾, 此後〈則〉其將一不入侍乎? 趙尙絅, 昨赴鞫坐, 則今日之終不入來, 何耶? 雖已推考, 而特敎申飭之下, 豈容若是? 竝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頃者儒生輩, 疏陳民弊, 而其中有曰, 外方尙不封倉, 催科日急云。凡捧糴, 必在歲前, 而當此始農之節, 使民騷擾, 將不得安業, 事甚驚駭。壽賢曰, 以京畿觀之, 必於歲前, 停糴封倉, 春後開倉分給, 而大同則歲後每常收捧矣。命均曰, 外方守令, 每於十二月晦間, 例爲封倉, 而如或多數未捧, 則間有收捧者矣。壽賢曰, 大抵催科之政, 必於身布, 尤爲騷擾, 至若隣族侵徵而極矣。隣族之弊, 頃日次對時, 略已仰達, 而若無自朝家變通善處之道, 則其中, 雖有稍實之民, 亦將不得安保矣。所謂稍實之民, 渠所當納之物, 則已盡輸納, 而每以不干之隣族, 橫被侵困, 此又可矜之甚者也。上曰, 隣族侵徵之弊, 予亦知其慘毒, 已令廟堂及道臣, 量宜變通, 而至若歲後捧糴, 此係守令之慢忽, 不善奉行朝令之致, 極爲無據矣。宋寅明曰, 軍餉則例於歲後收捧, 而至若還上, 歲前例皆畢捧封倉, 豈有追捧之道乎? 尹游曰, 一邊分給, 一邊收捧, 雖異於反秩, 而歲後捧糴, 未免懈緩之歸矣。軍餉, 雖與還上無異, 而未解凍前, 捧置船所, 慮或有盜失之弊, 不得不始捧於春後, 大同田稅, 則文書磨勘之後, 始爲出令收捧, 故自然犯夏矣。上曰, 全數未捧, 責在守令, 極爲無據。然當此農節, 一向催督, 使耕民騷擾, 極甚矜憫, 軍餉一款, 參酌停退, 其或如何耶? 壽賢曰, 民事雖如此, 今若許令停捧, 則其間, 必不無虛實混同之弊矣。命均曰, 漢城判尹張鵬翼特牌之下, 不敢屢違, 舁疾詣闕, 而實病甚重, 不得入侍云矣。上曰, 實病果重云, 還爲出去之意, 使史官出往傳敎, 記事官成範錫, 承命出閤門外, 分付, 還卽入侍。沈壽賢曰, 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 鬱陵島搜討, 明年當次, 而其往來之際, 各種浮費, 極爲浩多, 昨年嶺東諸邑, 凶歉尤甚, 勢難擧行, 姑爲停止, 爲宜云, 本道事狀, 誠然矣, 依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壽賢曰, 京畿水使元弼揆, 以兩道舟師合操事, 有所狀稟, 而荐飢之餘, 合設春操, 貽弊不貲, 姑爲停止, 恐合事宜。開城留守李德壽, 亦以今春習操姑停事, 狀請矣。松都, 素乏物力, 且値連凶, 犒饋施賞, 無路措辦, 誠如其言, 此亦許令姑停, 何如? 上曰, 松都操練久廢, 軍卒, 將不知坐作進退之節, 此甚可憫, 而旣無物力, 則與京畿水營, 一例姑停,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江原監司魚有龍, 曾以劃得三年條還耗, 以爲聖廟修改之用, 兼補賑資事, 狀請, 而昨者新監司趙最壽辭陛時, 又以三年條, 雖未盡得, 或以一半劃得之意, 陳請矣。廟堂之意, 何如? 沈壽賢曰, 本道物力不贍, 有此耗穀請得之事, 似當考出前例, 參量回啓矣。靈城君朴文秀曰, 外方, 請得還耗於京司, 京司多許之, 故耗穀, 仍此幾盡, 此是還上漸縮之道也。上曰, 耗穀, 外面則似歇後, 而靈城所達, 爲是, 此乃還上漸縮之道也。江原監司所請, 置之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以良役變通事, 每常講究, 而諸議携貳, 終未得好道理矣。上曰, 大略已聞知, 而所謂結役, 終有所難便者, 予亦已言于前日筵中矣。守令, 各別擇差, 使之隨闕趁卽代定, 則隣族之弊, 漸可救得矣。頃日大誥之下, 外方士庶之疏陳民弊者多, 而其中魏世鳳疏語, 稍有條理矣。右副承旨金尙奎曰, 世鳳之呈疏也, 臣與諸僚廳坐, 招致院中, 使之讀疏, 則音韻通暢, 爲人亦佳矣。命均曰, 守令如盡擇送, 隨闕充額, 則隣族之弊, 漸可少紓, 而第知人, 自古爲難, 許多三百六十州之守令, 有難一一擇差, 如其得人, 當此荐飢之餘, 生民擧多散亡, 搜括代定之路, 亦甚難矣。又況守令之貪虐不法者, 往往有之, 雖自朝家, 有一二便宜更張之道, 旣不得其人, 則徒使國家法令煩瑣, 民將不得均被實惠矣。頃者李翊漢疏中, 有擇送御使, 使之廉察守令賢否, 仍令詢訪民瘼之請, 此或一道也。上曰, 御使亦多有弊矣。御使若下去, 則人心先擾。頃者儒疏中, 游布之游字, 以儒字書疏之類者, 必將生㤼而騷動矣。與其抄送御使, 莫若抄置句管堂上於備局, 使之分道主管, 如其有事, 時或下送, 與道臣商議措畫之爲愈矣。結役, 終有所重難者, 一匹之役, 亦將有弊, 且今若許減一匹, 則日後民心, 又將復望半匹之役矣。以曾經各道監司, 慣諳物情者, 抄出八人, 分管八道, 事甚便當, 入侍諸臣, 各陳所見, 可也。壽賢曰, 使句管堂上, 分往各道, 與道臣消詳講確, 隨便區畫, 則似無窒礙之擧, 是則便好, 而前頭利害得失, 猝難料量, 自廟堂更加講究, 更稟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不難知矣。廟堂·方伯, 互相疑阻, 道臣之凡有所請於廟堂, 廟堂, 先生疑心, 不以爲信, 然若此而事可成乎? 夫如是則外方之物情民弊, 稼穡豐歉, 從何而領得乎? 凡弊端, 道各不同, 邑各不同, 嶺南所施之法, 有不可一例施之於西北各道, 此蓋事情, 有不同故而然也。人必曰, 旣有道臣, 則今此句管堂上之分按各道, 事不緊當云, 而此則有所不然者矣。句管堂上, 如或有事下往, 則必將風動一道, 且與其道臣, 曰可曰否, 隨事相議而爲之, 則必無疑阻相礙之道矣。壽賢曰, 該道, 各出堂上, 使之專致句管, 則似必無如前悠泛之歎, 事將有益矣。命均曰, 各道堂上, 使之專掌區畫, 而如有事, 與道臣相議, 而可爲者, 則時時下往, 如巡撫使而爲之, 則未必無助矣。申思喆曰, 臣聞時任守令與遞歸守令之言, 則爲先守令, 不可不擇差, 而第小殘之邑, 則搜括代定, 實有難焉, 而若以品官及軍官子弟, 汰定闕額, 則不患不多, 此則有不可一時創開者, 卽今軍丁搜括之難, 實有如此者矣。今此堂上抄出之命, 聖意有所在焉, 而第堂上之頻頻下往, 亦多有弊, 郞廳一員又爲□出, 替差往來, 使之詳察便否而議處之, 未知何如? 上曰, 郞廳替送, 則事體似不重矣。思喆曰, 以一堂上, 有難遍巡照檢一道事而然, 如己亥均田使之例, 右道則使監司主之, 而左道則使堂上主之, 未知如何? 壽賢曰, 雖使堂上下往, 不必遍巡坊曲, 只可審察大體後, 與道臣相議指揮, 不至有疑阻掣肘之患而已, 一堂上猶可足矣。上曰, 領相所達, 然矣。金在魯曰, 臣於三南·京畿, 未經守令, 事情便否, 雖未能詳知, 而第其各道, 旣置監司, 使之委任, 而又出堂上, 替令句管, 則是不信方伯, 事體旣涉如何? 而且堂上往來之際, 必多有廚傳之弊, 此亦不可不念也。西北各道, 則軍政, 與三南·京畿有異, 今聖上, 必欲分置堂上於八道, 至若西北·關東, 堂上別無設施之事, 此四道, 則不必差出堂上矣。工曹判書金取魯曰, 良役句管堂上差出之本意, 臣雖未能詳知, 而旣置該道方伯, 今又差出堂上於各道, 使之分按句管, 事體, 如何? 卽今逃故之數, 雖若是顆然[夥然], 守令, 如可得人, 良丁, 不患不得, 自可漸次充額, 且各軍門不緊軍額, 亦多有之, 若令減下, 則闕額充定, 亦將不難矣。朝家旣已擇送道臣, 又出堂上, 使之句管, 終有所不然者矣。宋寅明曰, 以事體言之, 誠如吏判金在魯之所達, 而以功效言之, 不無有助者矣。大抵備局堂上, 摠管八路事, 而不能無悠泛之嘆, 終莫若專精之爲愈, 且監司雖欲誠心弛張, 事多窒礙於廟堂, 每未免因循之歸, 今若差出堂上, 時或下往, 與道臣商確便否, 且又詢訪事情而爲之, 則功必倍矣。尹游曰, 臣於昨年, 已有所仰達, 而我國之人, 因循爲事, 而尙歸一, 臣常慨然。上曰, 此言是矣。曰, 備局堂上, 本雖摠管八路, 而遠外事情, 猶不能周詳, 終莫若差出該道堂上, 使之專心致力之爲愈耳。堂上雖在京, 猶可與道臣往復而爲之, 不必下往, 亦豈有往來廚傳之弊耶? 上曰, 予之必欲差出堂上者, 非徒爲良役一事而已, 第當下敎之耳。李廷濟曰, 惟以此良役一款, 堂上不必下往耳。如以良役變通, 專任責效, 則似有功效, 而亦當與道臣, 往復消詳而爲之, 如或往來, 則雖欲簡其騶率, 軍官似將帶去, 豈能無貽弊之道耶? 朴文秀曰, 大抵國家事, 法立而令行後, 百事可做, 而卽今朝綱不立, 廟堂號令, 不出戶外, 如是而何事可做耶? 若使朝綱立而堂堂井井, 則凡於事爲弛張, 無處不行, 夫然後, 雖專責於道臣, 猶可, 雖令備堂分道句管, 亦無不可矣。良役變通之說, 始出於昨年十月, 而今日明日, 猶復因循, 不得歸一, 臣實慨然, 雖今日, 斷然行之, 則事猶可成矣。上曰, 所達是矣。文秀曰, 三南一百八十州之守令, 雖未能盡得其人, 先自朝家, 修明典憲, 使紀綱立而命令行, 則爲其守令者, 必將畏憚, 各盡誠忠矣。大司成宋眞明曰, 凡事, 終莫如專致之爲愈, 須領會首尾, 然後方可爲之。且分道句管, 旣有古例, 而顧今民生散亡, 良役變通之政, 爲今第一件務, 有不可時日暫緩, 而悠泛因循, 尙無實效, 西北軍政, 則與他道有易[異], 而至若三南·京畿諸道, 不可無別般弛張之道, 自朝家益加軫念, 差出堂上, 與道臣使之往復消詳, 不無成效之可言者矣。上曰, 工判之差備堂, 久矣。良役句管堂上之事, 豈有不知之理? 而咫尺前席, 游辭陳達, 事體極爲非矣,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吏·戶判, 旣是良役句管堂上也。若視如至親事爲之, 則何事不可做乎? 竭誠區畫, 有所思, 則隨事稟達, 如無可爲之勢, 則雖請遞免, 亦可矣。而尙無一事做得之效, 予甚慨然, 予不能飭礪, 固不可尤人, 而予於兩重臣, 亦不無責備之意,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金取魯曰, 臣於備局有司堂上下詢事, 竊有區區情懇, 仰達矣。臣情勢危蹙, 疾病沈痼, 本兼職務, 曠廢許久, 以才者, 良役堂上事言之, 其差出時委折, 臣實全然不知, 故敢以實狀仰對矣。特推之命, 不勝惶悚, 而有事之任, 緊管備局事, 臣兩年危疾, 跡又不安, 專廢職務, 事多可憫, 若蒙許遞有司之任, 公私幸矣。金尙奎曰, 特推之下, 有此請遞, 事體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重臣有前席請遞之規, 而飭礪之下, 求遞未安, 推考宜矣。取魯曰, 如臣無似, 不足備數於崇宰之列, 而從前職在崇秩者, 朝家, 許令筵席乞免, 故臣極知猥越, 而當此飭礪備局之日, 情病俱苦, 一任其曠瘝, 譏議之來, 臣安得免乎? 陳章自劾, 見阻喉司, 冒入筵席, 適因言端, 略暴區區情懇者, 實出於萬不獲已, 而又被承宣之請推, 臣誠惶愧, 不敢畢辭, 而臣之情病, 終有所萬萬難强者, 惟望亟賜遞解。上曰, 以領相之病, 猶且入來矣。當此飭礪之日, 重臣之求遞不已, 事體尤爲未安,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以今日事言之, 次對有命, 特敎屢召, 而終不濟濟, 殆同募人, 苟簡莫甚, 三司亦又不入矣。堂堂千乘之國, 如是而何事可爲耶? 以此紀綱觀之, 三百六十州, 雖盡出堂上, 必將因循, 無一可爲之事, 而徒歸於欺民之地矣。一匹之役, 終有所難便者, 戶布游布, 擧國雖曰儘好, 而予意則決不可許之也。夫法者, 可以垂後, 豈可粉飾於一時, 不思其貽害於後世耶? 今此句管堂上之差出, 不但爲民役而已。古之王者, 春省耕秋省斂, 常有春秋巡狩之事, 雖以帝王之尊, 猶尙如此, 備局堂上之下往該道, 有何重難乎? 巡狩古制, 在今雖不可復, 替令大臣, 減其騶率, 下往民間, 審訪蔀屋疾苦, 抑又不可耶? 堂上時或下往, 則與道臣·守令, 講究可否, 可存者存之, 可革者革之, 可無內外疎逖, 窒礙不諧之端, 且道臣, 如有政令間所失, 則或請譴責, 豈不有助耶? 又於其往來沿路, 所見豐歉水旱, 民物風俗, 一一領略, 而歸對君前, 亦豈非好事耶? 仍下敎曰, 承旨書傳敎。傳曰, 夫子云, 民無信不立。噫, 爲民父母, 其可欺乎? 曾前良役, 設廳未久中止, 欺民者已多矣, 而況今番句管堂上之名, 名雖大矣。若無其末, 則將未免乎欺民之科矣。不若務實之爲愈, 且九重蔀屋, 如隔天壤, 廟堂道臣, 各相疑阻, 若是而民情何以導達, 良役何以均齊, 備堂句管八道之議, 自前有之, 尙未行焉, 于今筵席之上, 議多矛盾, 而此則非特疑者, 或曰, 旣有道臣, 又何句管, 此則不然者, 諸道方伯, 旣無舊制, 外方民瘼, 漠然備局, 每於回啓, 京外相持, 蓋由於此, 導率民情, 商確講定, 莫如分管, 或曰, 事體苟簡, 此亦不然, 中朝古制, 有十三科道, 此豈無按察之人故哉? 中朝亦然, 況爲民欲行實政乎? 其令廟堂稟裁前席, 分差八道, 有軍役之道, 則其主管堂上, 相議方伯, 採取民情, 無隱代定, 久久不已, 則侵族之弊, 庶可除矣。民之倒懸, 略可救矣。以此分付。而噫, 名雖實矣, 而事若不實, 則徒反文具, 亦歸欺民, 此則其所勅勵, 雖在寡躬, 勤之勉之, 唯在主管之臣, 竝示礪勅之意焉。仍曰, 備局堂上中, 曾經八道方伯者, 某某耶? 以曾經本道監司, 習知事情者, 抄出八人, 可也。全羅道, 李瑜曾經監司者也。命均曰, 平安道尹游·金取魯, 曾經方伯, 慶尙道朴文秀, 北道宋眞明, 京畿李廷濟, 忠淸道宋寅明, 黃海道金在魯, 全羅道李瑜, 皆是曾經者也。上曰, 以此人差出於榻前, 可也。向者鄭益河·李宗白等爲翰林時, 以外方兼春秋日記, 申飭事, 有所陳達矣。近來則外方日記, 果如何? 記事官鄭履儉曰, 外方兼春秋日記, 極爲虛疎, 陰晴之外, 全無所錄, 京各司, 亦有月終文書修送史局之規, 而亦甚無實, 只以無事二字, 書來, 又有過限不報者矣。上曰, 事極無據矣。今日入侍翰林, 則皆是新進, 雖有可恕之端, 而亦不無不能檢飭之失, 推考, 此後外方日記及各司月終文書, 不爲詳細錄送者, 自本館種種請罪, 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備局回啓, 有司, 亦爲主張耶? 文秀曰, 曾前大臣, 必親自回啓矣。近因洪領相·趙豐原, 以病不得及時議啓之故, 有司不得不替當, 自此以後, 備局規模, 漸爾壞損矣。上曰, 已故之大臣, 與在世者有異, 而靈城君朴文秀, 以備局規模壞損事, 陳達之際, 語有不擇, 推考, 可也。出擧條 沈壽賢曰, 小臣老且病昏, 凡於廟事, 不得擧行, 而當此鞫獄方張之日, 不敢言病, 黽勉赴坐, 昨日鞫坐, 亦又夜深始罷, 氣息昏塞, 以此疾勢, 決不可冒據, 而且於問郞特推之敎, 尤有所惶悚者矣。上曰, 予於卿, 旣不以簿書期會, 責之, 有何不安之端乎? 昨日事, 問郞極非矣。日晡時啓請推案, 夜深後留門入啓, 此則必是問郞稽緩書役而然也。壽賢曰, 罪人捧招之際, 自昨遲滯, 此非問郞稽緩而然矣。文秀曰, 凡國事, 節次甚多, 故自昨遲滯矣。上曰, 斗柄死生, 如何? 文秀曰, 卽今則似可快生云矣。壽賢曰, 沈建, 極凶頑, 忍杖不服, 未有甚於此漢, 或稱老昏, 或言甘德傳之, 而終不吐實矣。上曰, 如昨日極寒, 而連施刑訊, 終不直招, 極其獰頑矣。判金吾入侍, 則當有下敎之事矣。命均曰, 京畿則若不罷摠·禦兩廳, 良役變通, 實無道理矣。上曰, 予聞戊申之變, 雖有此兩軍門, 而尙猶不足云矣。命均曰, 卽今生民之難保者, 外方則軍役, 都城則坊役, 沿海則魚鹽收稅也。此役, 其中尤爲偏重, 呼冤甚多矣。坊役之法, 近漸解弛, 士夫家, 專不應役, 閑遊之民, 皆有役名, 擧皆托屬於掖庭及各軍門, 圖便避苦, 以此之故, 應役者甚少, 其中役民, 偏苦難支云。此不可不變通, 而最是扈衛廳額外軍官, 元無定數, 故投屬者甚多, 稱以待變軍卒, 不爲應役, 此甚無謂。取魯曰, 臣於前日待罪京兆, 習知此弊, 故敢此仰達。其中扈衛額外軍官之不爲應役, 尤極不可, 雖私賤之屬, 若能免賤, 則擧皆入屬, 專不應役, 此甚痼弊。上曰, 扈衛軍官, 額數幾何耶? 命均曰, 一廳元額, 三百五十名矣。壽賢曰, 其中兩班子弟, 希望別科, 入屬者居多, 而亦多有善射者矣。取魯曰, 臣於庚戌在京兆時, 爲慮此弊, 謀避坊役, 冒錄軍門者, 査出, 而未及了當矣。近來坊役, 日漸偏重, 不可不査正變通矣。文秀曰, 坊役偏苦之弊, 果如左相所達, 而第漢城判尹, 如可得人, 則自當漸次釐正矣。命均曰, 勿論軍門掖庭所屬, 使之一例坊役, 似好矣。上曰, 此則似爲掣肘矣。京兆尹, 如可得人, 自當釐正之言, 儘有所見矣。命均曰, 近來情債之禁令, 極嚴, 而民不畏法, 賄賂公行, 至於陵寢奉審, 而亦有情債云,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上曰, 大臣奉審之行, 亦有情債耶? 命均曰, 然矣。此豈大臣, 不爲痛禁而然哉? 守護軍輩, 自下收錢, 便同前例, 而受授云矣。肅廟朝情債之禁, 極其申嚴, 故臣於待罪安岳時, 凡有營門上納之物, 自官家, 例下情債, 不爲出給, 不但該吏輩, 自期必死, 且又生事種種矣。上曰, 昔在先朝, 申飭洞禁, 非一二, 至有梟示可矣之敎矣, 而猶不止息, 此錢通神明而然也。命均曰, 殿下, 近以奢侈爲今危亡之兆, 前後下敎, 非止一二, 而末終, 終無節文禁抑之事矣, 都憲卽令出仕, 節文申飭, 何如? 上曰, 禁亂非不好也。而便是末節, 先自朝廷, 尙儉戒飭, 則自當有上行下效之道矣。文秀曰, 不必節目而爲之, 若自朝廷, 大臣諸宰, 盡着綿衣, 凡係奢侈之物, 一切不爲, 則下民, 自當觀感效化, 可無如前窮奢誇競之風矣。聞常漢之言, 則譯官之子, 擧皆將欲換着綿衣云, 移風易俗之道, 可謂今時則易然者矣。上曰, 民間奢侈日甚, 渠亦非不爲悶, 而誇耀成風, 故亦多不得已爲之耳。李廷濟曰, 今因情債事, 臣有所懷, 敢達矣。向者戶曹, 爲貿銀, 出給正木四百四十同於白木廛, 中路, 有一常漢, 稱以周旋戶曹, 廉價受出, 自捧賂錢七百兩於白木廛人, 發覺見捉於戶曹, 自戶曹移送本曹, 今當照律, 而不可以常律處之, 何以爲之乎? 宋寅明曰, 臣當詳陳其始末矣。金在魯爲戶判時, 以本曹銀貨之絶乏, 關西伯辭陛時, 同爲入侍, 劃得關西木五百同, 而作銀之道甚難, 多般講究之際, 郞廳安允中, 請出給記付木四百餘同於白木廛, 換銀以用, 其代, 以關西木上來者, 充上, 在魯初甚持難, 末乃聽許, 伊時, 有盧啓漢者, 往來允中家, 而知其事狀, 揚言于廛人, 有若渠自周旋者然, 果捧賂物, 其後白木廛失火, 未卽備納, 故允中, 以此得謗, 傳說藉藉, 允中, 爲自明之計, 呈狀戶曹, 啓漢罪狀, 始爲發覺, 自戶曹捉致査究, 得其實狀, 移送秋曹矣。上曰, 此其情債耶? 若是情債, 則有先朝受敎而爲極律矣。寅明曰, 此非情債也, 乃受賂也, 比情債尤重矣。上曰, 當用何律耶? 諸臣, 各陳所見。沈壽賢曰, 其情狀則比情債, 尤爲絶痛, 而極律則過矣。上曰, 宋太祖, 仁厚立國, 而猶以爭功一事, 戮軍卒十數人, 於此等事, 豈可以輕典施之耶? 雖以犯越人事, 言之, 一邊梟示, 而又有從梟首之下而犯越者, 利竇之難防, 如是, 領相所達, 似太寬矣。然一番下敎, 仍爲受敎, 不可不詳審處之。廷濟曰, 考諸律文, 則此不過杖一百流三千里, 此律則太輕, 極律則似過矣。徐命均曰, 嚴刑三次後, 島配似宜矣。金在魯曰, 此是臣在戶曹時事, 而非獨聽該郞一人之言, 廣加詢議, 知其完實而爲之矣。思慮所不及處, 有此萬萬可駭絶痛之事, 此漢何可以常律論, 而臣則有所瞿然, 不敢仰達矣。上曰, 郞廳旣曖昧, 則況卿, 有何瞿然乎? 畢陳所見, 可也。在魯曰, 如此之類, 當懲一勵百, 雖用一律, 少無所過矣。寅明曰, 此不可以常律施之, 雖用一律, 可也。申思喆曰, 法律一定之後, 則仍爲後日遵用之法, 不可不詳審, 一律則過矣。金取魯曰, 近來人心姦僞, 如此之弊, 種種有之, 此先朝所以有用一律之受敎者也。然秋曹, 若考據律文, 參以情犯而處之, 則容或可矣。而旣已陳稟於筵席, 則事當從重嚴處, 防其奸竇, 不可只用杖流之常律而已。而一律處斷, 終涉過重, 臣意則各別嚴刑, 遠惡絶島, 全家定配, 以爲懲勵他人之地, 似宜矣。尹游曰, 此事萬萬絶痛, 若不從重嚴處, 則無以懲畏, 論以一律, 未知如何? 而亦不可以常律勘斷, 各別嚴刑, 遠配絶島, 似宜矣。朴文秀曰, 若論受賂之罪, 則不可以物之多少, 有所輕重, 而至於七百兩受賂, 尤極萬萬絶痛, 若不嚴加痛治, 則都下之民, 無以懲畏, 以次律之重者, 處斷爲宜矣。宋眞明曰, 情債, 猶有所求於人, 而此則從中幻弄, 七百重貨, 白地受食, 可謂萬萬絶痛, 如此之類, 不可不別樣懲勵, 若以特敎, 施以一律, 則不必自下爭執, 而第國家用法, 宜加審愼, 衆議又同然, 以次律之重者, 嚴斷, 無妨矣。在魯曰, 與受同罪, 累百廛人, 鳩合以給者, 雖不可一一治罪, 而其中行首所任之屬, 宜有嚴刑痛治之道矣。上曰, 昔年批旨中下語之間, 亦有重人命之意, 極律則雖過, 而常律則不可用, 嚴刑三次後, 勿限年絶島定配, 廛人則自秋曹從重科罪, 可也。出擧條 徐命均曰, 分館事, 申飭催促, 累次開坐, 而其中一人起鬧, 尙未完圈, 事甚不當, 當該行首掌務官, 及起鬧人, 竝從重推考, 使之卽速完圈, 如何?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徐命均曰, 頃以慶尙右兵營所囚罪人林宇棟査報事, 稟旨, 分付矣。報狀今始來到, 以爲林宇棟, 初出於曺永河之指告, 渠以全不識處雄, 亦未聞其姓名, 爲辭, 而宇棟同接處推問, 則或以爲與處雄, 同入場中, 或以爲評論處雄之文, 其所爲言, 未免欺隱。且戊申逆賊希亮, 同里居生, 相與往來, 書札綢繆, 出於賊奴之招, 而相與面質, 則元無識面之事, 此則不可取信, 而與希亮親密之說, 頗多傳播, 方使永河輩, 更加譏察云云, 兵使閔昌基, 旣已拿問, 分付本道監營, 使之詳覈以聞, 而譏察等事, 似有弊, 禁止爲宜矣。上曰, 閔昌基所爲, 極爲駭然矣。不可置人於疑信之間, 宇棟則移送監營, 令道臣査覈以啓, 譏察事, 各別嚴禁, 可也。出擧條 徐命均曰, 長陵靑龍邊看審處, 依前稟定, 使尹淳進往奉審, 何如? 上曰, 依前稟定, 使尹淳進往奉審事, 分付。出榻前下敎 徐命均曰, 關西事, 誠甚可憫, 舊監司權以鎭, 旣有拿問之命, 而新監司尹陽來, 諉以遭彈, 日事撕捱, 無意辭朝, 其在使臣以禮之道, 不可一向督迫矣。聖上, 雖以昔年重臣事, 援據下敎, 而今者陽來所遭, 則旣出臺啓, 若比之重臣前事, 似或有異矣。上曰, 予欲下敎而未果矣。若比之於重臣往事, 似或有異, 不可督令往赴, 平安監司尹陽來, 今姑改遞。出榻前下敎 命均曰, 陽來才器, 允合於刑漢城府長官之任, 前頭超擢委任, 爲宜矣。上曰, 第當留意矣。此後備堂之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疏, 引嫌之疏, 勿爲捧入。出榻前下敎 宋眞明曰, 臣頃往長陵奉審, 則白虎邊山勢頗低, 障空補缺, 不無其道, 前頭國力稍裕, 民困少紓, 則徐議處之無妨, 而至於陵上相望處, 白石甚不好, 曾亦始役鑿去而中撤, 更費十許日工夫, 則足以盡鑿云, 其處物議皆然, 故敢此仰達。今番水道改築時, 同爲擧行, 何如? 上曰, 所見果爲未安乎? 依所達爲之。出擧條 朴文秀曰, 昨年地部穀物匱竭, 百官頒祿, 軍兵放料, 貸用於他司, 故至於成均館養士之需, 無路推移, 以此大臣陳白, 以惠廳米五百石, 貸于戶曹, 輸送成均館, 而其時堂上爭執, 只送二百石米於地部矣。今者成均館, 以飯米饌價不足, 依昨年例, 使惠廳送米之意, 草記蒙允矣。大抵地部惠廳, 所管各異, 養士之需, 當責於地部, 而反責於惠廳, 有若每年爲式者然, 此若不永爲防塞, 則前頭必成謬例, 此後則使成均館, 專責於地部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尹游曰, 武科出身之必令赴防, 不許納米事, 纔有申飭矣。西北出身, 皆令赴防, 而其他京外之人, 應赴, 不過七十餘人, 一例使之赴防, 亦涉有弊, 依例從願許施, 未知如何? 上曰, 從便爲之, 而當初赴防之意, 蓋欲使新進武弁, 習知邊上事情也。兩班子枝, 則皆令赴防, 可也。出擧條 宋眞明曰, 臣久在呈告中, 不能預察, 日昨聞太學養賢庫供士飯米, 頓絶, 與同知館事, 聯名草記矣。允下之後, 移牒惠廳, 則惠廳堂上朴文秀以爲, 雖有昨年已行之事, 若自惠廳, 直送太學, 則恐爲後弊, 戶曹, 果爲乏儲, 而請報惠廳, 則可以推移上下云, 故敢達。上曰, 養士之需, 不可闕, 而惠堂所達, 是矣。宜自戶曹, 受來移給矣。眞明曰, 每月飯米, 例於十三日上下, 而今已過時, 戶曹, 雖貸得於惠廳, 明日內依數上下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宋寅明曰, 四民安業, 王者之政也。一自白木廛燒燼之後, 廛人, 不得開廛買賣, 故亂廛之弊, 日以益滋, 廛人, 因此專失其利, 一依大典, 申飭刑·漢城府, 亂廛之弊, 各別嚴禁, 其中尤甚者, 勿爲捧贖, 依例嚴刑以懲,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下敎曰, 白木廛燒燼之後, 久未復設, 往者動駕時觀之, 所見甚不好, 旣已目覩, 不可無各別顧恤之道, 其時欲爲下敎, 而未果矣。二年貢米, 雖已從貴上下, 此不足以示其優恤之意, 其所當納之物, 固不可全數蕩減, 若用給災之規, 參酌蠲除, 則好矣。自備局, 商量稟處, 可也。出擧條 朴文秀曰, 賑廳, 與湖南相換關西錢二萬兩, 初欲貿穀於關西矣。得聞關西米價甚高云, 且本廳, 全無銀貨, 此錢, 勿爲貿穀, 盡數換銀上納之意, 分付道臣, 趁速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申思喆曰, 臣於日昨, 得見宗臣疏本, 則以東朝進宴之尙不稟行, 非斥該曹, 臣於此固已惶悚, 而國制, 三年後稱觴東朝, 情禮當然, 而遽緣東朝私服未盡, 且無自該曹直爲稟行之前例, 故尙今遷就矣。今宗臣之言, 如此, 姑觀前頭年事,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玆事, 已諭於宗臣疏批, 而慈敎落落, 予不敢開口陳達, 故今日諸臣入侍時, 亦無所下敎, 而抑鬱則深矣。禮判之待年事稍登云者, 殊非禮官之所宜言也。終涉未安, 推考, 可也。出擧條 沈壽賢曰, 頃者宗臣陳疏, 有東朝尊號之請矣。聖上, 以慈聖之執謙, 靳允, 至下抑鬱之敎, 此固出於我殿下顯揚之至意, 而第聖人之大孝, 莫先於養志。願聖上, 惟思將順之道, 益光慈聖之德焉。徐命均曰, 寧考登極之歲, 復回於今日, 爲慈聖闡揚盛烈, 以伸我殿下撫時之感, 有不可已矣, 而慈聖陰化丕闡, 徽德彌隆, 執謙靳允, 此足垂耀於簡冊, 有辭於後世, 在聖上養志之孝, 固宜仰體而承順之耳。願殿下, 益留聖意也。金尙奎曰, 前日下敎農家集成印出事, 何以爲之耶? 上曰, 農家集成, 此非頒賜內入[八]件, 啓下之事, 故單子之不下, 蓋由於此, 只令本館, 以木板印出八件, 送于八道, 使其道傳印廣布事, 分付。出榻前下敎  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