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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72책 (탈초본 43책) 영조 10년 1월 20일 정유 20/20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正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徐命均, 兼禮曹判書申思喆, 行吏曹判書金在魯, 行戶曹判書宋寅明, 左參贊趙尙絅, 行大司成宋眞明, 同副承旨鄭必寧, 司諫李著, 持平宋敎明, 記事官金錫一, 假注書許逅, 記事官鄭履儉·李德重入侍。命均曰, 歲飜已久, 而寒氣猶未解, 卽今聖體, 若何? 上曰, 無它矣。命均曰, 頃間以時有不足之氣爲敎矣, 近日則, 何如? 上曰, 數日來則無之矣。命均曰, 寢睡·水剌, 何如? 上曰, 比日前差勝矣。命均曰, 咳嗽不復發作乎? 上曰, 咳嗽則差愈, 而時見血痰, 似因日寒而然也。命均曰, 湯劑停餘復進, 覺其有效乎? 上曰, 俄者下敎矣, 近日不覺其有不足之氣, 想是其效也。蓋湯劑之間服, 似勝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命均曰, 中宮殿諸症候, 今日稍加云, 似緣不得發表而然矣。勿令藥院知之, 故臣等不敢爲問安, 此甚悶切矣。上曰, 未卽解表, 而日氣且如此, 故雖有往來之症, 不至大段, 何必爲問安乎? 第當使醫女入診矣。命均曰, 今日當爲次對, 而領相沈壽賢, 太廟展謁時陪從後病憊, 不能振起, 右相金興慶, 姑未肅拜, 故臣獨入來矣。上曰, 領相近來, 多勞瘁矣。仍敎曰, 纔爲申飭, 而今見進不進單子, 懸病猶多何也? 命均曰, 金取魯·沈宅賢, 有實病云矣。上曰, 錦原·靈城, 何以不進乎? 命均曰, 朴師益, 以病難入侍爲言, 朴文秀, 連赴鞫坐, 且參陪從, 瘡處觸風加重, 以此解金吾之任, 昨日備坐, 亦違牌矣。上曰, 朴師益, 雖有脚病, 豈至於不得行步? 然則此後, 將不一登對耶? 在魯曰, 以至敬之地, 蹣跚出入爲難矣。上曰, 飭勵未數日, 而已如此, 不可無警責。備堂之不進者, 衆所共知實病及親病外, 竝推考。朴師益, 則君臣雖以義合, 於分義, 不當若是, 從重推考, 可也。命均曰, 近來災異非常, 太白雖云遍見天下, 而其應之在於何國, 未能的知, 所見之處, 皆當警畏, 而經月晝見, 光芒太盛, 白氣之亘天, 亦變之尤者。顧今艱虞溢目, 而災異又如此, 不知將有何等禍機, 而甚可憂慮矣。上曰, 太白遍見天下乎? 僉曰, 然矣。上曰, 雖然, 安知其不爲吾國而見乎? 近來災異之作, 恬不知畏, 畢竟將有所驗矣。命均曰, 臣連赴鞫坐, 初則甚可驚駭, 而迄無端緖之可得者。則旣傳播其說, 罪當死, 今將限死刑訊, 甘德·亮濟等二人, 欲次第請刑矣。昨者臺疏旣允許, 故甘德則已始刑訊, 而, 旣多違端, 甘德之限死加刑, 期使輸情, 亦涉重難。亮濟甘德取服後, 方可訊問, 故姑置之矣。上曰, 其言似因怨國而發矣。仍敎曰, 有於事體, 極爲寒心者。朴師順之子, 爲其父訟冤宜也, 而庚戌弘彦文案一通, 謄諸供辭, 以鞫體之道, 使問于渠矣, 對云承旨謄給, 此豈謄出於外者乎? 命均曰, 其時朴師悌之名, 則無直出之事矣。上曰, 出則出矣。仍下朴洙源供辭, 令必寧讀之。命均曰, 事極驚駭, 其承旨當從重論罪矣。上曰, 庚戌親鞫日記, 注書出去, 持入, 可也。, 承命出去。命均曰, 此是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也。上曰, 昨見臺官論鄭來周之語, 殊怪異, 豈有拿入者, 循階而走, 不能省覺之人乎? 然旣已遞職, 則臺啓不須相持, 故允之耳。大臣其有所聞耶? 命均曰, 臣則未聞其不治之狀矣。尙絅曰, 其人素有治郡之聲, 聞近來, 多遭喪慼, 仍有疾病云矣。在魯曰, 自寧海移除, 而赴任之後, 連爲呈病求遞矣。上曰, 然則欲遞而解心耶? 寅明曰, 欲遞之意則有之矣。命均曰, 其狀啓, 言撥路稽滯之弊, 而其所請凡狀聞書目, 自政院題出後, 一一粘付, 待月終, 計其丈數成公文, 付撥以送, 爲憑信之道。凡狀聞上去後, 計其日子, 如或過限, 自政院, 直爲發關於沿路各道, 使之行査, 其稽傳之撥將·撥軍, 令地方官重究, 地方官·鄕所色吏, 令本道重究, 撥軍之老弱充定邑, 則當該守令, 一依軍丁老弱充定律, 隨現論斷, 作爲事目, 申明知委等事, 俱無窒礙, 可以施行。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以此條陳見之, 則是非不欲做者也。命均曰, 常時爲人, 則非儱侗之類, 此狀亦好矣。又曰, 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 以農牛之缺乏, 請得濟州牛, 而特敎許施矣。所謂濟州牛, 未知指何而言也。問諸太僕, 元無濟州牛畜置簿者, 似指禮曹所管祭享犧牲也。以此許給, 則於事體未安, 且元數只是一千數百頭, 何以爲之乎? 眞明曰, 濟州牛不過千餘首, 而每年二十首, 以純黑色者, 擇取上送, 以供犧牲, 旣不贍足, 事體亦不當移給, 而湖南民事, 誠爲悶急。平安監營, 有屯牛數千首, 乃管餉牛也, 則猶是監司之私物, 而北道有稱爲國牛者, 其數亦不少, 此則自朝家亦可取用也。上曰, 國家雖勸農, 無牛則其何以耕作乎? 且今旣許給, 不可欺民。北道則太遠, 牛畜驅來爲難, 關西牛, 自備局參酌許給後, 草記啓達, 可也。道臣初未經紀, 及當農節, 至以牛畜事, 煩諸廟朝, 事體殊甚未安。此後則諸道雖有所請, 勿施, 可也。庚戌八月親鞫日記而入來。上曰, 承旨拈出朴洙源供辭中所謄載之語, 而陳達之。必寧拈出讀奏。上聽訖曰, 當初使之更問, 意有在焉。從當處分矣。命均曰, 黃海監司朴師洙, 因本道水使牒報, 以爲點馬別監, 打量瓮津昌麟島, 而移放牧馬, 請治別監之罪, 昌麟島, 依定奪還屬水營事狀聞矣。蓋此昌麟島, 本以司僕屯, 乙卯年間所江設鎭之初, 爲慮新鎭之未成模樣, 限年許借矣。及其陞爲水營, 則規模視前差勝, 故丁未間, 本寺草記, 還推爲牧場, 而未及爲之。中間翁主房折受, 還寢之事, 非本寺所知, 今此點馬別監下去時, 以其久假不歸之爲無義, 使之打量, 而收稅本寺, 且其島中, 水草甚好, 故移放近島之馬, 仍爲牧場事, 分付以送。道臣蓋不知委折, 而請罪別監矣。然 水營近甚凋弊, 若失此島, 則尤難支過矣。限蘇復間, 姑令水營收稅, 而馬匹則旣已移放, 仍置之, 以觀前頭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朴師洙啓本, 道內各邑所囚敗船罪人, 皆已準十次加刑, 自各該邑, 多般廉察, 俱未得可疑之實, 自本道亦爲廉問, 而事在十年之前, 生存與否, 敗船眞僞, 無憑可知。雖更多年囚繫, 色吏·沙格等形勢, 萬無徵捧之路。文化·瓮津·金川三邑在囚色吏·沙格等, 竝放送, 各衙門敗船穀物, 一倂蕩滌事, 爲請矣。當初旣以一邊加刑, 俾準十次, 一邊密密廉問, 果無生存者, 則馳啓放送未晩, 覆啓行關矣。今旣皆準十次, 而事狀如此, 則依施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依施, 可也。命均曰, 朴師洙狀啓言, 忠翊·贊順衛冒屬及疊役之弊, 請其一番査正之後, 勳府·兵曹吏, 復於代數之外, 圖出口傳及行關外方, 使之頉下軍役者, 令諸道摘發狀聞, 論以極律。官員之署押者, 亦爲從重勘罪事, 定式施行爲請, 而其前狀請忠順衛事, 因諸議不一, 姑未覆奏, 待其回啓之後, 當一體許施矣。上曰, 依爲之, 而其狀啓辭語多不擇, 韓範錫則目之以强梁, 此等口氣筆勢, 是其本來病痛, 殊可悶也。眞明曰, 有可一體稟定者, 功臣忠義及名賢後裔, 勿侵軍役, 自有已定之代數, 謄出一通, 竝爲行會於諸道, 好矣。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朴師洙狀啓, 請以各邑吏奴作隊, 屬之巡營, 蓋各道吏奴隊, 兵使巡點, 有節目, 而昨年因江華留守李瑜所達, 延白吏奴隊, 屬之江華, 旋因靈城君朴文秀所達, 自上下敎, 屬其守令, 而罷兵使巡點, 故監司有此狀請。然諸道皆令兵使句管, 則海西不可獨令監司主之矣。眞明曰, 依當初節目, 仍令兵使巡點, 似宜矣。上曰, 兵使巡點, 旣是八道通行之規, 則只當申明舊制矣。此狀啓勿施, 兵使巡點事, 申飭, 可也。命均曰, 朴師洙狀啓, 道內水陸軍逃·老故査正, 而其代以三營屬濫額汰定, 今已了當, 道內三營屬, 勿論軍官·各色軍, 一倂成案, 送置于各其所在邑, 自各邑收布上送, 逃·故隨闕代定, 卽今見額外, 毋得直定給帖, 而此後監·兵·水使, 如或違越定式, 則每於繡衣廉問時, 刺擧論罪事, 及守禦·摠戎等各屯牙兵, 名額亦濫, 與本道營屬無異, 亦自廟堂, 收聚其軍門所在案, 定其額數, 謄送本營, 分置各邑, 自今以後, 依本道營屬代定例, 施行事爲請矣。臣前已陳達, 而營屬之弊, 八道同然, 而今此朴師洙所請得宜, 以此通行於八道, 然後各邑可得以措手簽丁矣。此狀啓依施, 竝以行會於八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北兵使具樹勳, 以春巡事狀稟矣。北路慘被風水之災, 年事凶歉, 故秋巡旣令停止, 春巡則其勢尤難, 依他道例, 停止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春秋巡操, 竝爲廢閣, 則戎政亦可慮也。命均曰, 春巡, 政當農作之節, 此時民弊, 不可不顧, 且具樹勳, 旣遞其職, 若欲待新兵使到任後擧行, 則自當未及矣。上曰, 然則停止事, 分付, 可也。命均曰, 統制使金潗啓本, 言三秩事矣。各邑三秩陞定一款革罷, 以營下元居人抄定者, 因朴文秀狀請, 許施, 而其後廟堂, 聽鄭壽松之言, 依舊例, 以各其邑塡充矣。其後趙顯命, 又陳其弊, 備局覆啓, 令依朴文秀之法施行矣。今者金潗, 又以此仰請三秩之役, 雖未知其如何, 而前後監司·統制使, 互相爭請, 廟堂輒隨而許之, 仍革紛然, 事涉顚倒。勿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薪島煮鹽事, 頃因宋寅明陳達, 而定奪矣。其後李宗城以爲, 必不無潛商之弊, 請令道臣, 更加詳察, 狀聞處之矣。宋眞明則以爲可行, 而權以鎭則頗爲持難, 今者新方伯, 又當於匪久下去, 使之詳審便否後, 狀聞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國初重鹽政, 作鹽倉於內, 而外方納月課鹽, 國用常足, 而外方亦不以爲病, 不知此法, 自何時停罷, 而今則戶曹無收鹽之事, 近年纔爲定奪。三南魚鹽稅, 自戶曹主管, 劃給各衙門, 而兩西魚鹽, 則屬於管餉屯, 故每年差遣私人, 盡爲中間消融之物, 若委諸戶曹, 使之收稅劃給, 如三南之爲, 則管餉自有所獲, 戶曹亦不乏用, 何至別煮於薪島乎? 如議政府魚箭, 亦然, 徒爲差人之利而已, 我國之事無實效, 類如是矣。命均曰, 頃者漢城判尹張鵬翼, 陳達懸房筋角捧用事, 而入侍大臣, 請考見謄錄後處之矣。懸房之爲都監更設, 元無文籍之載錄者, 則都監無不可貿用之義, 依當初趙明翼疏, 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頃者承旨柳儼, 以各邑新赴任官及瓜滿遞來人, 夫馬刷價, 以儲置米劃給之規, 今姑除減事陳達, 自上令廟堂確議, 稟處矣。各邑新舊官刷價, 例以儲置米劃給, 而其中未及瓜限遞罷者, 則收捧於民結, 而間有儲置劃給之外, 加徵民結之守令, 故如是陳達, 而朝家事體, 當以儲置米劃給, 如有科外收捧民結之守令, 則各別嚴禁, 以此分付有大同諸道, 宜矣。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又請諸道大同, 計一年所用而上納, 其餘則盡留本道, 以爲儲置米, 其意則好, 而大同, 豐年則雖有餘, 凶年則常不足, 有難定式施行, 只可使惠廳主管堂上, 量宜爲之矣。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江邊把守, 冬月則輟罷矣, 宋眞明爲監司時, 仍聖敎創設。頃者權以鎭, 狀請還罷, 自上令廟堂, 詳考古例而處之, 問于眞明, 則以爲旣有所措置, 不宜遽罷云。今下詢于眞明, 何如? 眞明曰, 臣於辭陛西出時, 以把守變通事, 親承下敎, 巡審列邑, 問其便否, 則烽燧·把撥·把守三役, 爲最苦, 故民之稍饒者, 皆爲謀免, 只以疾殘者立役, 常時亦多空虛, 不特冬月爲然。臣令諸邑抄擇其富實之民立之, 而無料長番, 實爲可矜, 臣適有江邊各邑, 軍餉八千餘石備置之事, 以其耗剩, 計給烽·把將卒立番之糧, 而各其烽·把地境起耕處火粟, 亦添給, 使之着實守直矣。區劃就緖, 啓聞施行, 今旣周年, 不當遽議寢罷。且道臣狀啓, 以滿浦鎭卒呼冤爲言, 此有曲折。他鎭堡則火粟見失, 多不過五六石, 而滿浦鎭割給者, 幾四五十石, 本鎭以此爲悶, 不無恐動之弊矣。雖以無前例爲言, 義州則冬月不曾輟罷, 亦自營·本府給料, 此亦前例也。因一鎭卒所訴, 遽罷已成之事, 則朝令亦豈不顚倒乎? 上曰, 予嘗見狀啓, 則合氷之後, 輟罷把守云, 心以爲怪, 其後又聞李宗城之言, 有所下敎矣。宋眞明所區劃, 旣如是, 則勿罷, 可也。又敎曰, 西邊事爲悶, 黃海監司徐命彬, 數日內催促辭朝。朴師洙, 除朝辭赴任事, 分付。命均曰, 監司之未卽赴任, 固可悶也。兵使亦難處, 頃日張泰紹, 則欲於數日內下去云, 而徑先遞差。語未卒, 上曰, 張泰紹其時欲下去云耶? 尙絅曰, 來見臣而言, 行期已迫, 故歷辭云矣。命均曰, 見今兵使當次之人不少, 而多拘於親年。具聖任·趙儆, 俱有老母, 而聖任之母, 其年不如母之篤老, 故以聖任爲首擬, 而以爲副矣。受點, 而其母年今八十三, 情理決難往赴云矣。在魯曰, 孝理之下, 何可强令往赴乎? 上曰, , 嘗爲湖南兵使, 有能稱, 故特授矣, 親年如此, 則何可使往乎? 許遞, 可也。命均曰, 金潝關西時, 變通軍制而未畢, 其後李遂良代之, 老倦全無所爲云, 諸議皆以爲, 事當復送金潝而了當矣。上曰, 金潝則年少矣。命均曰, 年纔四十餘矣。上曰, 此在廟堂議薦, 而數年間再遣, 亦難矣。命均曰, 頃因下敎, 使備堂, 分掌諸道, 其中有曾經監司者, 則以爲熟知本道事情, 俾管其道, 而此是適然耳, 豈必盡經監司然後, 方可爲其道之事乎? 金取魯之以此辭免關東句管之任, 誠非矣。副學李瑜, 則湖南句管堂上差下之後, 日事違牌, 尙不膺命, 其只辭本職, 與竝辭備堂, 雖未可知, 而事甚非矣。更爲牌招, 何如? 上曰, 纔於其疏批言之, 而一次特遞, 俾伸廉義, 則以旣往之事, 每欲辭免, 誠過矣。從重推考, 更爲牌招, 可也。命均曰, 今番李匡德事處分, 群下皆以過重矣。渠於近年, 屛處不仕, 以猝膺陞資之命, 爲如何? 終始力辭, 雖由於固執, 亦不爲無義。上曰, 其不仕何義耶? 眞明曰, 自被成琢誣陷之後, 以爲人臣得此名, 而何面復見君父乎? 自畫以不仕矣。上曰, 此託辭耳。自古人臣, 被罔極之誣者何限? 而及其昭晳, 則依舊從仕矣。誣今何可復言乎? 命均曰, 頃歲閔應洙, 特補鍾城, 中途旋召矣。匡德雖有病痛, 終是可用之人, 若置之廟堂, 則不無所裨益矣。上曰, 其授甲山, 亦有意焉。聞本府, 近來弊瘼益多, 中間文倅如韓師得者雖爲之, 未見有異績, 匡德之必遣此地, 不獨爲施罰也。纔遣旋召, 則未免太遽, 早晩當召之矣。命均曰, 咸鏡道穀物, 北關則頗裕, 而南關則不足, 故頃者奉朝賀閔鎭遠, 以立倉於南關安邊地, 輸來北關穀物, 而儲置事, 陳達蒙允, 分付于監司趙遠命, 使之看審形止, 作倉聚穀矣。其後以難行之意, 報于備局, 自備局回關, 更令營度, 而終不報聞, 朝廷命令, 外方之不爲擧行, 槪多如是矣。今年·北關, 俱被災, 遠命亦已遞, 新方伯下去時, 以此, 申飭兩西, 聚穀之道, 亦不可不經紀, 而關西則營穀優足, 海西詳定米, 常有用餘, 兩道新方伯下去時, 竝爲分付, 使之區劃, 設倉於海邊而積貯, 好矣。上曰, 外方之不從命令, 是廟堂過爲假借之故也。北伯從重推考, 所達竝依爲之。眞明曰, 北路關防, 城·津爲最, 而餉穀旣少, 皮穀居多, 故曾以秋捧時, 作米儲置事, 稟請, 分付矣, 迄無擧行形止報來之事, 一體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南漢·江都軍餉之有出無入, 誠爲可慮, 故臣於昨年, 以嶺南監·統營, 關西管餉營別會耗, 海西詳定米, 定其石數, 每年輪回, 上納南漢·江都事, 定奪矣。嶺南監營, 則以年凶狀請, 限來秋姑停, 海西今方上送成冊, 報備局, 而其他營門, 無擧行形止, 朝令之無實, 每如此矣。上曰, 無擧行形止之道臣推考, 更爲申飭, 可也。仍敎曰, 守禦使亦入侍矣。江都·南漢軍餉, 漸至疎虞, 殊可悶也。思喆曰, 臣於今番江都奉安之行, 詳問本府軍餉留儲, 則果爲哀痛, 而南漢則當初元數, 旣不及於江都, 而其所耗縮, 與江都無異。蓋以年事飢饉, 一二年未捧, 則終至於蕩滌之歸故也。雖以昨年事言之, 二千餘石留庫之米, 因備局定奪, 種租代出給於畿邑矣, 尙未有一石還納山城之事。又有嶺南穀及大同上納米, 劃給山城之成命, 而遷延至今, 亦無輸送之擧, 旣不得添補, 又從而蕩減, 元數安得不耗縮乎? 此事一番變通後, 可免疎虞之端矣。上曰, 南漢·江都, 皆如此, 畢竟將棄之矣。國家無着手處, 則自不免取用, 而且地多士大夫, 故糶糴之際, 或不無虛實之相蒙, 守禦使備局之人, 府尹亦有地望, 故舊逋蕩滌, 輒先於他邑, 其耗竭之弊, 實由於此矣。今後則南漢·江都軍餉與還上, 無敢蕩滌, 而徵捧之道, 各別嚴飭, 可也。命均曰, 因宗簿寺草記, 有忠原縣監鄭羽良罷職之命矣。伏見下敎, 以其不卽報聞爲罪, 若別無他事, 而只此一款, 則羽良爲營將下官, 似非其罪也。思喆曰, 其後又有拿處之命矣。命均曰, 此則臣未及聞知矣。上曰, 此事甚怪異, 之爲人, 固沒采矣。營將雖曰誤認, 發差縛致, 則是無前之事也。又其供辭中, 有怪異之說, 營將與縣監, 携酒來說云, 營將則未知如何, 而鄭羽良人物, 必不如此, 故欲一問之耳。思喆曰, 此事臣所議啓, 無一陳達者也。之其時所遭, 實是橫逆, 而當初發軍捉捕, 旣是營將所爲, 非本官之所知, 則營將雖爲此無據之事, 在下官之道, 不爲報聞, 事勢固然。以此拿罷本官, 決知其非罪矣。及其知爲也, 則在主人之道, 持酒致慰, 不是異事。至於說之, 而使無後弊, 羽良豈爲此者乎? 尙絅曰, 有和應之跡云, 而營與縣, 所住處異, 羽良有何爲營將和應之事乎? 思喆曰, 今雖拿問, 其供辭, 則似不出於臣所達之外, 合有量處之道矣。上曰, 予初以爲不似羽良之事, 今聞判金吾所達, 事勢然矣。饋酒致慰, 則或似爲之, 姑爲拿問, 而忠原之失羽良, 爲可惜, 罷職則還寢, 徐觀其供辭而處之, 可也。命均曰, 宗廟祭官, 大典初獻官, 則議政云, 故以大臣, 或一品宗臣差定, 亞獻官則正二品云, 蓋指正卿也。近來正卿中, 從一品多, 而正二品少, 必以正二品差定, 故常患乏少, 吏曹每爲煩稟, 以刑官差出, 事甚苟簡。今後則勿論從一品正二品, 職在正卿者, 通融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禁衛大將, 以兵判例兼, 而兵判常數遞, 不如兩軍門大將之久任, 故顧念重記, 重惜費用, 軍器不能以時修補, 卽今軍器執頉, 亦多有乖於陰雨之政。今後一年一度修補之意, 申飭, 分付, 何如? 上曰, 在前禁衛營, 亦有鳥銃進上之事, 若不造備, 則何由以進上乎? 今以重記爲念, 節省浮費可矣。至於軍器, 則不可一向抛棄, 所達, 依爲之。命均曰, 頃日以刑·漢城府事仰達, 而判尹張鵬翼, 有病久未行公, 詞訟積滯, 殊可悶慮。今姑改差, 擇其代而久任之, 好矣。上曰, 頃日陳達而不許, 其間屬耳, 遽爲變通似如何, 而今則又有情勢之可言者, 姑爲許遞, 其代則正二品乏人, 問于大臣, 通融擬望, 可也。命均曰, 聖上於近日, 雖加飭勵, 而未見有超然遠覽, 脫出俗規之事。臣等固已有始勤終怠之慮, 而臣僚亦不免因循恬嬉, 以此迄未成一定之規模, 況如臣者, 忝在輔相之列, 才品鹵莽, 雖欲飭勵, 末由振作, 惶恧之至, 不知所喩。曾見先朝, 大臣有辠, 則譴罰斥退, 不少假借, 而若其任用之時, 則信之不疑, 雖在天怒震疊之中, 大臣有言, 則必爲之開納。近來則群下之言, 無有槪於聖心者, 是由於今之人, 不如古之人, 不足倚任故然矣, 而於大聖人翕受之美, 則終有歉矣。此政上下相勉處也。上曰, 所達甚是, 當加意焉。命均曰, 頃因記事官金漢喆所達, 太白山史庫移建便否, 令本館稟處事, 命下矣。史庫基地, 旣甚傾仄, 後有氷崖, 年前大石頹轉, 至於衝決墻垣, 撲破樓壁, 事甚驚駭。前頭之慮, 有不可勝言, 而左傍百許步, 有地勢平衍, 可合移建處, 則移建之擧, 不容少緩, 而事體重大, 不可不詳審爲之。道臣春巡時, 更加詳細奉審以聞之意, 分付本道監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頃者記事官趙榮國, 以文宗朝實錄第十一編, 赤裳·太白·江華等處所藏, 皆缺落。此後五臺山曝曬時, 史官草謄一本, 到本館, 書出正本, 分奉於各處之意仰達, 令本館稟處事, 命下矣。實錄之缺落, 事甚未安。依史官所達, 日後五臺山曝曬時, 使之謄出以來, 正書各本, 奉安於諸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又敎曰, 俄者所云之事, 極爲寒心。向來有人言, 弘彦冊子, 有某語云, 所謂冊子, 其時卽爲投火, 孰見而知之耶? 予心以爲怪矣。近來鞫獄甚多, 人視之尋常, 故不知鞫案之祕諱, 曾經承史而目見者, 必相傳如古談, 以致喧播於外間矣。今此朴洙源, 則猶是發明之事也。如或有憑藉而陷人者, 則其弊不可言, 惡在其嚴祕不洩之意也? 其時承旨李匡輔罷職不敍, 政院日記之係于鞫廳者, 承旨監封櫃藏, 可也。在魯曰, 昨日未回啓公事, 竝爲持入, 而一張有漏落者。再昨年京畿御史李周鎭書啓, 啓下本曹, 自本曹, 當以各邑守令賞罰當否及貢賦納未納, 令該曹考啓後, 稟處之意覆奏, 而其時禁府, 爲李悟事憑考而取去, 仍以留置不還。臣於近日, 因事覓見, 始爲推來, 則尙在未回啓中, 中間三年掩置, 殊甚可駭。該掌書吏, 旣已治罪, 今將回啓以入, 而昨日漏落, 事極惶恐, 故敢達。命均曰, 其間該曹之不爲推還, 殊涉疎漏, 前後長官, 不可無警責矣。上曰, 金吾亦有遲滯之失, 前後銓曹長官及其時金吾堂上, 竝從重推考, 可也。在魯曰, 南陽府使兪拓基, 壬子冬特敎罰補矣。其後廟堂, 則連擬於方伯, 而銓曹則罰補之人, 不敢直擬他職, 故昨日政方伯之窠, 亦欲擬望而未果矣。三年罰補, 迄可移遷, 今後則內外職間, 勿拘擬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其外亦有黜補經年者, 次第收召, 似好矣。上曰, 誰也? 在魯曰, 李秉常之補光州, 亦在壬子冬, 權𥛚則昨年夏間斥補矣。上曰, 卿勿復達。朝廷事體, 因李秉常, 而多損矣。如是之故, 昨日吳瑗疏, 亦以二三在野之臣, 爲誇高矣。乙巳以後, 自大臣以下, 予過於優容, 世道之降, 由此矣, 上下之不相合, 亦由此矣。況彼權𥛚若放還, 則武弼必以爲冤矣。指非逆而爲逆者, 其律何異? 而如武弼之鄕漢, 親鞫而誅之, 如𥛚之名官, 斥補未幾而復用, 則其於刑法, 何如哉? 在魯曰, 臣於其時, 以朴文秀是朝廷不可無之人, 而𥛚之處分, 亦過重, 仰達矣。渠以爲本意不然, 而遠投瘴海, 今旣經年, 聖朝無棄物, 故臣有所陳達, 而聖敎至此, 侍從之臣, 比擬於如此之漢, 誠爲未安矣。上曰, 及其窘遁之後, 乃以漁色宣淫爲對, 其果成說乎? 非特𥛚也。雖彼入侍之大臣, 若以非逆之人爲逆, 則與武弼奚擇哉? 在魯曰, 濬源殿參奉一員變通事, 前日本曹判書陳達, 自上敎以姑徐矣。本殿官之選擇, 終不如京, 陵·殿, 雖以京人差送, 猶或有見輕者, 況本道人乎? 兩窠皆以土人差出, 殊非重本殿之道, 故敢達。寅明曰, 此事臣以禮曹參判, 奉審四陵而還奏, 遂有改定式之擧。蓋臣意則四陵參奉, 冠帶從仕, 限滿自退, 殊可憫憐, 故欲拔其尤者, 移差本殿, 漸陞王朝, 而至於兩窠之皆以土人差出, 則誠過矣。尙絅曰, 臣待罪銓曹時, 嘗以此仰達矣。蓋本殿凡事, 永興以地方官, 皆爲主管, 至如祭需等物亦措備, 故參奉, 例多檢飭之事, 雖使京華士當之, 或不無疎忽之責, 況以其土人, 爲殿官, 何能責其盡職乎? 一窠若以京華士子差送, 則似有得於守護之道矣。命均曰, 臣則自初以爲過矣。雖欲收拾其人材, 一窠足矣。在魯曰, 自變通以後, 移拜京參奉者, 已數人, 今適本殿參奉一人病遞, 將出代矣。北路之人, 入仕偏多, 兩西·關東不然, 此亦豈不爲不均乎? 上曰, 北路人入仕, 卿等視以爲太多, 而其間猶必有沈屈者矣。左參贊所達爲是, 爲本殿事體之重, 一窠則自京差送, 而此後該曹所送, 如不及本道所差, 則不特與處分逕庭, 朝廷必爲外方所笑, 無雜以他道人, 必以京華子弟差送事, 定式, 可也。在魯曰, 四陵皆在南關, 故聞參奉, 皆以南關人差除, 北關亦多有生·進可用之人, 而未嘗差除云。今後則通融·北關, 極擇差除事, 申飭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近來初仕之路太廣, 其中墓所守衛官, 尤爲可悶。卽今仕滿三十朔, 捧承傳而退坐者, 已七八人, 畢竟皆將入仕矣。雖多表表名家之人, 終不如生·進中極選, 殊非淸仕路之道, 若又置而不用, 則將不免失信之歸, 此殊難處矣。臣於當初創設時, 已慮此弊, 强爭而不得, 到今雖不可還罷, 更爲定式, 退定朔數, 使仕滿之人, 不至太多, 則猶勝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命均曰, 此非擇人之道, 適足以開幼學仕路耳。無寧退定其朔數也。上曰, 生·進則不爲差除乎? 在魯曰, 不用生·進, 皆用幼學, 而國制, 生·進則三十入仕, 幼學則四十入仕, 此則無年限, 故幼學之未滿三十者, 亦或有之矣。上曰, 此亦當有定限, 參酌於三十四十之間, 以三十五歲以上爲定, 以五十朔, 爲仕滿之限, 可也。在魯曰, 旣退仕滿之限, 則似不可不趁卽收用矣。上曰, 所達誠是, 每都目, 一人必爲陞遷事, 申明定式, 可也。在魯曰, 守衛官, 亦係初仕, 必令長官差出,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上年冬間, 內司因於義宮手本, 金剛山楡岾寺, 以內願堂, 定屬之故, 禁標處打量事啓下後, 牒報本曹, 故循例行關矣。今者高城郡守粘移內, 曹關未下來前, 宮差韓世瑜, 持該宮牌子下來, 以出入御前之說, 揚言恐動, 作弊多端云, 其矯誣王言, 損傷國體, 誠非細故也。如此之類, 必須嚴懲, 然後可服外方民心, 故敢達。上曰, 此亦不道也, 事極絶痛, 不可循例治之。令秋曹各別嚴訊究問, 當該呈手本之所任, 令攸司科治, 可也。寅明曰, 去春設賑時, 埋葬監官, 有篤病監官等役, 實是人所不忍爲之事, 故皆爲厭避, 諸堂上, 多般誘說而使之, 賑畢後, 酬勞之典, 斷不可已。昨年都政, 雖有一二人邊將差送者, 而功勞最多, 得蒙承傳之流, 尙多積滯, 若至久遠, 則易致忘棄。前頭大政, 連以一二人, 考其承傳收用事, 申飭, 何如? 上曰, 當於大政時, 申飭, 而爲先, 分付, 可也。進啓, 李時蕃事, 逆事, 世胤事, ·事, 黃翼再事, 海正·夏宅事, 權重經事。措語竝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喬桐松家島, 爲江都咽喉之地, 初爲太僕句管, 中屬水營, 今則自戶曹收稅。戶曹詳定, 則例不過一卜一斗租, 而水營稱以太僕時[太僕寺]舊例, 濫徵一斗五升之稅, 島民無處呼訴, 擧將流散, 事極駭然。請令本道詳覈實狀, 今年所捧加數, 還爲給民, 戶曹出稅後, 最初加捧京畿水使, 摘發論罪。上曰, 依啓。又啓曰, 監·兵使·守令拿處代十五日, 罷職代三十日內, 必令辭朝, 明有先朝定式, 而近來全不遵行, 無端遲滯之類, 亦多有之。許久曠官之害, 夫馬濡滯之弊, 有不可勝言。請自今監·兵使·守令, 拿處·罷職之代, 申明舊式, 毋過其限, 其他外任, 亦令政院, 稟定日限, 必令及期辭朝, 如過其限, 亦隨卽稟啓變通。上曰, 依啓。將何以變通, 其欲遞者, 以變通爲幸矣。曰, 催促或論罪可矣。又啓曰, 於義宮宮差, 作弊於高城楡岾寺, 矯誣恐動之言, 罔有紀極, 至有筵臣陳達之擧。雖未詳其言之果如何, 而事之驚駭, 莫此爲甚, 雖有自秋曹, 移文本道捉致之命, 而終涉歇後, 請令捕廳, 發遣將校拿致, 嚴訊處斷。上曰, 依啓。敎明進啓, 尹邃事, 南泰績事, 逆事, 明彦事, 金重器事, 權攝事, ·KC10621[㙉]事, ·事, 睦天顯等事, 李夏宅事。措語竝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刑獄, 國之大政, 而不可緩忽也, 明矣。犯倫罪人金浹, 二次訊問之後, 今已經年, 而尙未究覈情節,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請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今後乘其鞫坐姑停之日, 嚴加訊問, 期於得情。上曰, 依啓。又啓曰, 近來大小文武之臣, 若得一邑宰, 則輒有率妾之計, 今年或爲方伯·守令, 則率畜一妓, 明年又往他處, 則又畜一妓, 甚者, 一室之內, 至於二三人之多。擧世轉相倣效, 以成痼弊, 奢侈之風, 咀呪之變, 未必不由於此也, 而且各道官婢, 幸而餘存者, 只是老弱, 列邑不成模樣。自前刷還之令, 非止一再, 而不過數月, 依前率還, 朝家屢屢申飭之意, 果何在哉? 無論代口納粟之類, 當爲一倂還屬, 而從前監司·守令, 每違拘於顔情, 稍有形勢者, 則無一辭載送。請自今以後, 著爲令甲, 一切刷還, 而不有朝令, 依前率來者, 罪其家長, 道臣·守令, 亦爲各別論罪。上曰, 依啓。又啓曰, 凡宮房打量文書, 地部例爲反帖以送, 必令關由地部者, 其意有在, 而今此於義宮差人, 作弊下邑, 該宮所任, 亦有科治之擧, 則伊時地部該堂之不察, 亦不可無警。請命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次對已畢, 諸臣退出, 承旨來前。必寧進伏。上曰, 濟州事欲一問之而未果矣, 島中形勢, 何如? 必寧曰, 甲子以後, 連値凶荒, 民生艱苦, 戶口凋殘, 而上年則尤甚, 若非朝家特加軫恤, 則生民將多顚連之慘矣。流來弊瘼亦多, 故臣與御史相議矣, 聞御史皆載之書啓, 而廟堂竝許施行云。此後守令, 若善爲遵行, 則自可少弊矣。上曰, 文武才技, 何如? 必寧曰, 土俗喜獵, 故頗習弓馬, 而以儒爲業者則絶少, 書院選入二十人, 而亦不能充其數矣。上曰, 承旨曾倅幾邑耶? 必寧曰, 嘗經四邑矣。上曰, 然則嶺南·關西, 皆所稔知, 本州則土俗, 比兩道, 何如? 必寧曰, 其人氣骨, 愚蠢强悍, 習俗嗜利無恥, 至親間相訟, 視以爲例事。蓋因歲飢民困而然, 而大抵山川風俗, 終是異域矣。上曰, 氣候亦異乎? 必寧曰, 異矣。臣經兩年冬, 最寒之日, 只如陸地十月間矣。上曰, 熱則甚乎? 必寧曰, 七月最熱, 而亦不覺其大異矣。上曰, 雪候如陸地乎? 必寧曰, 無異, 而州城近處, 則卽消, 未嘗經宿, 而惟漢拏山, 五月亦有雪矣。上曰, 漢拏山氣淸乎? 必寧曰, 重濁而不秀麗矣。上曰, 田地則何邊爲多乎? 必寧曰, 田多畓少, 而依山附海, 皆有之, 別無多寡矣。上曰, 其俗爲蠶桑乎? 必寧曰, 産布, 故民皆衣布, 不事蠶桑矣。上曰, 無桑故然乎? 必寧曰, 桑則有之矣。上曰, 男女孰多乎? 必寧曰, 以帳籍考之, 則女口爲多矣。上曰, 禮俗如何? 貿貿乎? 婚喪簡薄乎, 奢侈乎? 必寧曰, 禮俗無可言, 民貧而常衣皮, 其何能奢侈乎? 上曰, 無房堗云, 然乎? 必寧曰, 然矣。問柴足而曷不爲堗乎云, 則以爲自幼習以爲常。若處煖堗, 則必生病, 故不爲矣。上曰, 猶有穴居之風乎? 必寧曰, 然矣。上曰, 有酒乎? 必寧曰, 有之, 而稻米絶貴, 故以粟米釀成, 其味薄劣矣。上曰, 水田幾何? 必寧曰, 上年稻種乏絶, 朝家自陸地輸送, 使三邑爲成冊受去, 則播種之數, 不滿三百石矣。上曰, 何如是少也? 必寧曰, 地底皆石, 而無水故然矣。上曰, 然則無葬埋之節乎? 必寧曰, 於野中, 掩土爲塚矣。上曰, 人才有沈屈者乎? 必寧曰, 有之。文官三人, 而二人則方來京從官, 一人則出倅湖南, 以下考遞去矣, 武科亦多矣。上曰, 非文武出身, 而有沈屈於鄕里者乎? 必寧曰, 亦有之, 故御史聞而載之書啓矣。上曰, 有殺獄乎? 必寧曰, 無之。久囚乃破文廟位版者, 而姑未決矣。上曰, 其俗雖貿貿, 亦似樸直矣。必寧曰, 然矣。昨年御史入去宣諭, 民無不感泣, 居常說及先朝恩德, 則多流涕云矣。承·史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