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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74책 (탈초본 43책) 영조 10년 2월 20일 병인 28/28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金興慶進曰, 春雨頻數, 日氣峭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差勝矣。 興慶曰, 眼候已盡差愈, 而復常否? 上曰, 往來之氣, 亦勝於向時矣。 興慶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 興慶曰, 賓廳日次連因, 鞫事久不擧行, 而且昨者, 以鞫廳事, 有下問之敎, 故臣等入侍, 而知義禁趙尙絅, 以宗廟修改事進去, 待其還來, 使之入參乎? 上曰, 然則戶判亦有之, 不必備員矣。 興慶曰, 鞫廳事, 先爲之乎? 上曰, 此不急事也。廟堂事, 先爲稟定, 可也。朴海昌事, 下備局乎? 興慶曰, 才回示於他諸堂上矣。 上曰, 卿則見之乎? 我國人甚躁, 咨文一節, 亦爲趑趄, 卽見彼地則尋常, 此必欲不示邊禁之不嚴, 而拔之矣。 興慶曰, 聖敎至當, 而且不知其犯越而爲之矣。 上曰, 盛京回咨, 似當有之。興慶曰, 待使臣還來, 當爲之矣。 上曰, 豈不遲晩乎? 興慶曰, 然則當議於他大臣而爲之矣。 柳儼曰, 大臣旣親承傳敎, 似不出擧條矣。 上曰, 然矣。 與慶曰, 京畿監司申昉狀啓, 以爲弘濟院之移建, 是一勞永逸之計, 站屬之分授館宇, 雖欲移建, 而戶·工曹次知大廳, 先爲建始然後, 各邑, 當爲次第擧行, 今解凍後, 卽爲始役之意, 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 當此歉歲, 若非不得已之事, 則不可擧行, 而館宇旣甚傾頹, 移建誠爲便緊, 則先令戶·工曹始役然後, 各邑, 可以擧行矣。 上曰, 各邑之修補甚難, 故欲其不爲修補而移建之矣, 當春役民, 何如耶? 興慶曰, 然則使之待秋移建乎? 卽今勅行, 姑無聲息, 稍竢後日, 亦似無妨矣。江華留守金東弼曰, 臣曾以畿邑守令, 當夏支勅後, 又待罪戶判, 累經勅行, 故稔知之矣。弘濟院, 坐地甚卑, 水道變改, 五六月霖雨之時, 則水道崩潰, 延及勅使房舍, 壁敗墻圮, 年年若此, 每當勅行, 防川修舍之役, 不勝其繁, 移建之議, 自前有之, 占地於高燥之處, 而至今不卽改建。若以舊材移建, 則旣甚不難, 而各邑一出力, 則其後可無修補之患, 而一經勅行, 便卽忘置, 因循不改, 此甚非矣。 近日則無他事役, 若令地部, 量給物力, 各其該邑, 從便出力, 則其役不甚爲難, 事當許施矣。 上曰, 我國事, 因循如此, 不爲防川之役, 而爲此移建之擧, 則豈甚難乎? 江華留守所謂一經勅行, 便爲忘却者, 此言是矣。 當一勞移建, 而修補之役, 旣始之則已, 不然則非使民以時之意, 然已始防川, 則棄此役而寧爲移建爲宜, 使廟堂問于本道, 處之,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 以國家之所以重驛路者, 蓋爲傳命, 而近來驛役煩重, 歲且荐饑, 長吏輩, 許多應役之資, 無路辦得, 馬位田畓, 不得已賭賣, 姑爲目前之急, 不暇日後之計, 驛路日益凋弊, 將至於絶站之境。今後則若有馬位田畓, 私相買賣之事, 則以公田私相買賣之罪, 買者賣者, 照律定配, 察訪亦拿問定罪定式事, 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 蓋此事, 雖有禁令, 驛漢輩, 若有用錢之處, 則緣於切迫, 而有此買賣, 以致驛路之凋殘, 事當依狀請施行, 而察訪論罪一事, 亦爲定式, 何如? 上曰, 朴文秀, 亦曾有此請, 當痛禁矣, 依施,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慶尙右兵使申德夏, 辭朝引見時, 以營將年凶停操之故, 各邑束伍軍, 久不練習, 雖有旗幟錚鼓之號令, 全不知聽從, 戎務極其疎忽, 而兵使·營將, 雖爲巡審操鍊, 不過一次而已。朝家若以年凶爲念, 則除兵使·營將巡歷, 令各其官, 乘農歇時, 一月內, 二三次操鍊, 則除弊鍊卒, 兩得其宜之意, 有所陳達, 令廟堂, 稟處矣。 蓋束伍之久廢鍊習, 雖甚可慮, 許多束伍軍, 令各其官, 一月之內, 二三次聚點操鍊, 則豈不爲大段民弊乎? 此則似不當許施矣。 上曰, 不可創開新規, 置之,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道假都事, 代監司狀啓, 而以理山府鎖匠韓中甫, 受賂錢故放犯越莫重罪人, 情狀絶痛, 其在飭邊之道, 斷不可貸, 請爲先梟示江邊, 以嚴國法事, 請令廟堂, 稟處矣。 考見古謄錄, 則平安道將校張順一, 以故縱犯越人之罪, 依法典減一等處絞矣。 與此事相同, 而當此嚴邊禁之時, 中甫之罪, 誠甚痛惡, 依本律處之乎? 減等處絞乎? 上曰, 卿之意, 如何? 他大臣知之乎? 興慶曰, 不及與他大臣往復, 而今番則不比常例, 罪當梟示, 而死則一也。臣意則處絞無妨, 而問于入侍諸臣, 則好矣。 上曰, 其情狀, 極爲痛駭, 而無遲晩取招, 則不可用極律, 如何? 興慶曰, 私開金, 旣以現捉, 故渠亦自服矣。 宋眞明曰, 犯越罪人, 是禹夏亨之所治覈者也。承款之後, 有憑問之端, 且俟朝家處分而置之矣。 獄卒之受賂故縱, 情節絶痛矣。 上曰, 此與將校之故縱有異, 直爲開門而送之, 當用極律, 而向者一用此律, 而聞朴文秀之言, 而卽改之矣。 此非王者審愼之道, 問于他大臣後, 處之, 可也。興慶曰, 兵使狀啓中, 以禹夏亨不謹, 申飭事, 亦有請罪之語,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禹夏亨, 豈不已遞乎? 興慶曰, 方待交代, 而在於任所矣。 眞明曰, 方以他罪, 有拿命交代下去, 當就理矣。 上曰, 旣已罪之矣。 豈可復施乎? 出擧條 興慶曰, 今者咨文出來, 有與國王會同之言, 此等語, 今始有之矣。 上曰, 其咨文出來, 豈不久乎? 興慶曰, 不久矣。 眞明曰, 國王字, 非謄錄, 故義州府尹, 當詰問于彼, 稟于朝廷然後, 方可上送。自備局發關義州, 問何故徑捧之由, 則義州府尹以爲, 與該國王會同相議等說, 此乃渠之恒用文字云矣。 上曰, 其文字, 何甚關係乎? 興慶曰, 承文院分館, 前後催促, 非止一再, 而累次開坐, 終不完圈, 式年榜許多新來, 尙未分隷, 成命之下, 事極未安, 今聞上博士以下, 應參圈錄諸員, 盡爲受由下鄕云。分付本院, 催促上來, 使之趁卽擧行, 而計其程途遠近, 其中不卽上來者, 各別論罪, 何如? 上曰, 向者大臣請推, 故姑爲推考矣。 今聞尙不爲之云, 事甚可駭, 累次, 申飭之下, 何敢如是乎? 上博士以下, 應參圈錄人員下鄕者, 竝拿處,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諸道監司, 多有未赴任者, 咸鏡監司金始㷜, 忠淸監司李壽沆, 黃海監司兪拓基, 尙不肅謝, 慶尙監司柳復明則頃有催促之命, 而亦不出肅, 至於黃海監司, 待其下去, 舊監司可以赴任於箕營, 而平安舊監司, 卽當拿處事, 當從重推考後, 各別催促下送矣。 慶尙監司則想以頃年所遭, 自爲不安, 尙不膺命, 而其時臺言, 歸於脫空, 殿下旣已下燭, 則至今引嫌, 終涉過矣。 且諸道監司, 亦如是撕捱, 近來雖有監司勿爲牌招之命, 二品監司, 事體不輕, 雖曰外任, 何可不牌招乎? 諸議皆以出牌爲宜矣。 上曰, 李壽沆, 以前事引嫌, 甚不當, 不必開釋, 柳復明則自以江原監司時事引嫌, 而其事脫空, 則不可一向撕捱, 竝推考後, 催促下送, 可也。雖有出牌之請, 此則領相之言是也。日日牌招, 豈不紛紜乎? 至於兪拓基, 甚非矣。 若如李匡德陞資之事, 則其不出, 猶或, 可也。此則於渠未免左遷, 事不當撕捱, 從重推考後, 使之催促下送。金始㷜其在廉隅, 似如何矣。 其言所謂彼欲遞此欲往之說, 極爲無據, 當之者聞此言, 當爲如何耶? 興慶曰, 旣遭此言, 其難安不出, 似不是異事矣。 上曰, 此則比他有異, 入侍諸臣之意, 何如? 達之, 可也。凡論人忠厚之風, 不當如是, 當之者, 似迫切矣。 申思喆曰, 金始㷜所遭, 果爲非常, 臣於近日, 逢見而問之, 則以爲期於必遞云。而藩臣遞改, 事體不輕, 非在下者所敢仰請者也。上曰, 非以遞改言之也。欲問其輕重矣。 興慶曰, 所遭旣如此, 其在體下之道, 若變通則, 似好矣。 金東弼曰, 臺言中彼欲遞此欲往之說以其心言之也。他人之心, 何能知之乎? 刻迫, 甚矣。 上曰, 此何臺官之言也? 曰, 李壽海之言也。東弼曰, 此攻申宅夏而有此言, 所遭之人, 豈欲往赴, 在上者, 當伸其廉隅, 而且金始㷜, 自是可用之臣, 曾按海西, 亦有治績, 不無以他職留用之道, 其在體使之道, 何必强令赴任乎? 宋眞明曰, 臺言曲直, 姑置之, 其處義, 似欲不出, 如是而若督迫下送, 則不免損傷事體, 金始㷜有器局, 當爲國家所晉用, 何處不可? 今姑伸其廉隅, 似無妨矣。 閔瑗曰, 當之者, 旣欲不往, 而自上又以廉隅未安爲敎, 彼亦必不往矣。 趙漢緯曰, 當初臺言, 不比泛然, 當自畫不往矣。 自上若許其遞解, 則似好矣。 上曰, 他人之心, 何以知之? 而李壽海, 若執跡而言之, 非忠厚之風也。無據甚矣。 當之者, 旣欲不往, 則分義雖重, 而伸其廉隅, 似得當矣。 知其不往而使之催促, 若終始不出, 則以今日之紀綱, 將徒傷事體而已。咸鏡監司金始㷜, 遞改, 可也。出擧條 柳儼曰, 雖有監司令政院催促赴任之命, 而政院旣不出牌, 則不過招其界首官, 分付而已。申飭無路, 此事誠難矣。 宋眞明曰, 二品監司, 分付下人, 使之催促, 其在朝體, 亦涉如何矣。 上曰, 此言皆誤矣。 今則紀綱漸弛, 雖以擧條與榻前下敎 頒布, 而全不動聽, 備局若, 分付於界首官, 則是亦君命也。無異於牌招, 若牌招而不應命, 則君父其將親往而招之乎? 凡事當置其餘地矣。 曰, 然則以下敎出擧條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興慶曰, 知義禁尹陽來去就, 誠難矣。 上曰, 此過矣。 興慶曰, 出身已久, 才識通敏, 已擬判尹之望, 平安監司臺彈, 亦是意外, 而至以官資崇卑爲言, 人言過矣。 左相以薦望, 問於小臣, 故臣亦從之矣。 上曰, 朴乃貞·尹陽來兩事, 皆過於分數矣。 尹陽來, 若以被駁未幾, 旋卽陞資, 爲言則好, 而至於角勝之言, 極涉怪異, 皆出於疑阻之致, 彼儒臣, 亦爲入侍, 而疏末論列, 專出於徹疏之計, 予不可使之勿爲, 而至以易易尹陽來·朴乃貞事爲言, 亦爲怪異矣。 興慶曰, 臣以判尹薦望, 當陳箚避嫌, 而知義禁尹陽來, 今姑改遞, 何如? 上曰, 允。興慶曰, 然則其代, 卽爲口傳差出, 仍卽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唯。竝出榻前下敎 曰, 三司職任甚重, 其言雖非, 不可無答, 而向者趙尙命疏論兩守令事, 不賜批答, 恐有歉於聖德矣。 上曰, 此是固城·熊川兩守令耶? 忘未下批, 當入本批而改下之矣。 文德麟, 一見於朝參時, 自是剛剛底人, 狂悖之目, 似過矣。 興慶曰, 曾任守令, 有純褒矣。 上曰, 其疏專以李光湜爲言, 故只見其緊處, 不察其下款, 而只以半行文字論劾之, 此事豈有之乎? 還可笑也。而承旨之言是矣。 有則改之, 無則加勉, 何妨之有? 曰, 此事專在於呈疏也。上曰, 承旨進來書之, 改下趙尙命疏批。改下批, 載日記  上曰, 尹洙, 何如人也? 眞明曰, 以時任監察, 爲熊川縣監矣。 興慶曰, 近來武科, 非不頻數, 而人物每患渺然, 誠爲可悶矣。 朝家今得金聖應·尹光莘輩, 而別薦擢用, 甚是好事, 而蓋武宗閥閱, 莫如具宏·申景禛兩家, 其子孫中, 若又勸武需用則好矣。 具聖任·聖益兄弟, 以具宏之後孫, 官秩已高, 今方嚮用, 而聖任之子善行, 旣是好身手, 且有才氣, 渠雖頗能文翰, 方事儒業, 當此乏材之時, 勸武別薦用之則甚好矣。 上曰, 自是世世武將, 渠獨不爲之乎? 別薦調用, 可也。興慶曰, 前頭待南行宣傳官及內乘等職有闕, 卽爲差除,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其人年少乎? 興慶曰, 年方少矣。 凡陵寢之役, 設都監則例有, 書啓論賞之擧, 而前日崇陵立碑時, 不設都監, 故無書啓而不爲論賞矣。 其後因臺臣疏陳, 遂有論賞之事, 今番莊陵立碑後, 事體與前無異, 亦當有依例論賞之典矣。 上曰, 事係陵寢, 無論大小, 當有書啓, 而今番則以外方監董, 故果爾忘却矣。 其令該曹, 書啓可也。申思喆曰, 製述書寫官則在京之人, 而監蕫官則皆守令也。何以爲之乎? 上曰, 當以差使員歸重矣。 製述官誰也? 思喆曰, 製述官則卽今戶曹判書宋寅明, 而碑石楷字則西平君橈書之, 篆字李聖龍書之矣。 上曰, 於京鄕, 何所輕重乎? 思喆曰, 大抵國家賞典, 宜簡不宜濫, 今此碑役, 本道主管凡事, 製述·書寫, 皆在京之人也。合京外而書啓, 則實爲過多, 殊有乖於非都監則勿論賞之定式, 此似難處, 參商下敎後, 臣曹當爲擧行矣。 上曰, 前日崇陵立碑時, 亦不設都監乎? 興慶曰, 其時不設都監, 而有論賞之事矣。 今亦似當依崇陵碑石時例, 處之矣。 金東弼曰, 此非職掌事, 而臣常慨然, 故敢達矣。 陵寢立碑, 元非古事, 而初以各陵表石次第竪立事, 定奪之後, 以數行記識, 數字書寫, 輕施陞資之典, 識者已有濫觴之譏, 中間朝議, 亦以陵寢事體, 不必資於立碑記識爲言, 以此此事中止矣。 今番莊陵之役, 不設都監, 令本道擧行者, 亦出於不欲張大之意也。以私家言之, 凡於墓道碑碣, 必欲求一代能文善寫之人, 而製之書之, 例也。祖宗朝吳竣·李正英等, 以善書名, 國家吉凶大禮時, 凡有都監寫役, 毋論碑誌玉冊, 正英, 輒書之, 他人不與, 賞典亦不過濫矣。 後來不然, 不問善書與不善書, 而啓下書寫官, 以爲加資之階, 以此私家所不用之筆, 反與於國家重役, 安有如許事體, 今番則臣不知誰爲製述, 誰爲書寫, 而大抵賞典踰濫之弊, 有如是矣。 上曰, 以不善書者書之之言, 過矣。 而其弊則果如是, 此由於我國公不勝私之致, 禮判以爲先朝, 有勿論賞之定式云。向者乙巳·丙午年則不知有定式而論賞矣。 已施之賞, 今不可收, 而其在愼賞之道, 詳考先朝定式, 更稟, 可也。出擧條 曰, 禮曹謄錄文書, 汗牛充棟, 不可考閱, 若急欲搜見, 則必致生事, 臣與申思喆, 於吉凶儀禮, 合類編聚, 以便考閱矣。 今則其時堂上, 已皆遞改, 此事亦廢而不爲之矣。 上曰, 謄錄無之乎? 興慶曰, 有之而其數甚多, 故難於考閱矣。 思喆曰, 向年禮曹失火, 文書藏置三間庫舍見燒, 先朝以後及百年內謄錄, 留在直房者, 見今餘存矣。 上曰, 臨時急搜則似甚難得矣。 曰, 國家典禮, 惟在於此, 而事甚可悶。上曰, 厥漢事, 甚怪異矣。 初則以爲陵幸時爲之, 而今則反謂直爲謀逆, 今當訊問, 世進殊非可惜之人, 而貴石, 旣得脫之後, 復指以謀逆, 問於貴石後, 當訊問矣。 曰, 隨其問目而對之, 復以他人納招, 欲延晷刻, 收殺以是無期矣。 上曰, 豈以此人則使告之以誣告乎? 今則問之以不爲虛誕乎? 虛誕然後, 棄之, 可也。思喆曰, 渠以爲自爲謀逆, 而多有違端處, 問之可矣。 上曰, 欲免亂杖, 而謂之以謀逆, 是事理之外也。曰, 戎卜, 有數處違端矣。 上曰, 是何事? 曰, 朝夕皆往之說, 是違端矣。 上曰, 容貌甚麤惡乎? 興慶曰, 自是武弁, 不然矣。 上曰, 枝番·必雄則是小兒乎? 思喆曰, 渠以爲知之, 則其在獄體, 當爲白直放送, 洞內之人, 豈有不知之理乎? 上曰, 南極行擔一款, 極涉怪異矣。 興慶曰, 此一款, 不可知也。曰, 之言, 皆是虛謊, 而見其言辭, 譸張虛言, 似難如是矣。 其文字則頗優, 似非渠之手段矣。 上曰, 文則似出於渠手矣。 興慶曰, 泰績之捧招入之, 而見戊申文案, 則情節狼藉難掩矣。 上曰, 泰績則詐, 泰徵則癡矣。 興慶曰, 渠之同黨, 是麟佐輩也。自外方治査, 事涉如何矣。 上曰, 捕廳亦如何矣? 南格自是兩班, 此路一開, 京華士子, 亦將不免亂杖, 若鍛鍊羅織, 則將來之憂不少, 故如是矣。 思喆曰, 外方則似歇後矣。 閔瑗曰, 臣以二人事論啓矣。 以意有在耳爲敎, 未知聖意之安在, 而泰績之招, 比諸諸賊, 不是泛然, 今以後弊觀之, 弼長, 俱是出於內獄者, 而反治之於外營, 事涉如何矣。 上曰, 彼不知矣, 大臣雖謂之緩, 而泰績則由我而至此, 見嶺東文書後, 事當允許, 而未免徑先許之, 至於更加枷杻矣。 泰績則詐, 泰徵則癡之說, 是之招, 而此言是也。以京人, 習知其詐, 不參入, 而有翼河輩, 知京中骨子, 麟佐輩, 何以知之? 不然則豈不許乎? 閔瑗, 雖以送外獄爲難, 而以都目示於者, 皆是鄕人, 若詰問於京獄, 至於座首百姓而捕來, 則江原一道, 又必騷擾矣。 曰, 非不知聖意之在於不欲騷擾, 而若使監司治之, 則監司亦必不爲矣。 上曰, 何事, 若以失都目問之, 何難之有? 李廷說之査治, 亦如是爲之矣。 興慶曰, 申思喆, 以獄事入侍, 而聞推考事, 惶恐出去矣。 上曰, 是事不能無舊心而然矣。 殊非飭勵之意也。興慶曰, 尹㝚則所坐不輕, 滿年則放之可也。而至於特命放釋則不當矣。 上曰, 徒三年, 何不放乎? 卿亦如此矣。 鄭彦燮之置於品秩甚是, 今欲改其徒三年則反爲可矣。 曰, 聖敎得宜矣。 眞明曰, 殿下以至誠, 勅勵百事, 意謂國事·民事, 貌樣差勝, 而于今三四朔, 不見實效, 備局卽今大臣引入, 故閉戶已久, 事甚可悶, 在歲初老農輩, 以爲今年當有年矣。 語未畢, 上曰, 少退, 宗廟修改進去堂上宋寅明·趙尙絅, 亦爲入侍事, 分付。出榻前下敎  移時後, 諸臣更爲入侍。曰, 今日忠孝公賜諡之日, 而適値宗廟修改, 公事不得出納, 賜諡官單子, 啓下後, 可以延諡矣。 上曰, 忠孝公, 誰也? 曰, 陽平君家延諡, 而未知爲誰也。上曰, 啓下, 可也。曰, 修撰南泰良, 承下敎後, 將欲出往闕外, 治疏而不爲入侍, 下番玉堂, 使之催促入侍, 何如? 上曰, 徑出則不爲乎? 曰, 意在徑出矣, 渠以爲雖無知識, 粗效勉戒之忱, 而今以意在徹疏爲敎, 不能見信於君父如此, 何可自以謂玉堂而行公乎云矣。上曰, 俄者以儒臣亦在爲言, 果過矣。 若不徑出, 則使之入來, 可也。上曰, 吏曹參判未畢之言, 達之可也。眞明曰, 今年年事稍登然後, 民可支賴, 而偶然一雨, 在於上甲日, 故民心見方搖動, 且當春耕, 而寒食前不能播牟, 旣播者, 似必有害, 前頭事, 極涉可慮, 以外方言之, 畿伯瓜滿, 江原監司, 下去屬耳。諸藩, 亦皆遞改, 京外有司之臣, 各別申飭, 使之節用, 以爲前頭之備, 國家用度, 亦如近來, 限秋成撙節, 則甚好矣。 雖曰勅勵, 而在下者, 不能奉承, 此皆臣下之罪, 而謂無實效, 便若解怠, 則何能有終, 而何事可做乎? 諸臣方有講究排置事, 而數箇事件, 未及完了, 待稟定日, 可以申明, 分付, 而次對亦必頻數爲之, 然後凡事, 可以做得矣。 興慶曰, 此言是也。如臣者雖居廟堂, 何能有爲, 領相·左相, 皆今引入, 雖與相議爲之, 而亦不得會坐講究, 臣又連赴鞫坐, 事甚可悶矣。 上曰, 今日國事, 果如常談, 以鞫廳將敗矣。 興慶曰, 勉出左相, 使得簿書期會, 似好矣。 上曰, 非但有怪於世道, 病國莫如設鞫。興慶曰, 人以騷擾, 由此設鞫, 其所害國, 何可盡達? 上曰, 吏曹參判之言好矣。 下敎事有之, 而外方道臣遞易, 故未及爲之, 舊方伯, 亦豈不擧行乎? 交代前則凡公事, 當如前擧行矣。 事變假注書許鈺來達曰, 修撰南泰良, 已徑出矣。 上曰, 南泰良僅得出仕, 而以予有過中之言出去, 是由我也。彼史官誰也? 曰, 許鈺矣。 上曰, 在京乎? 曰, 近來下鄕云矣。 東弼曰, 臣受任保障, 目見疎虞之端, 不得不以愚見, 仰達矣。 朝家之以江都爲海口保障之重地, 而累百年悉力制置者, 蓋爲他日緩急之可恃也。臣到任後, 遍覽形便, 則四面環海, 鎭堡棋置, 沿海墩臺, 旗鼓相應, 三南·兩西, 舟楫相通, 臨亂依歸, 得人而守之, 則可期得力, 而但文殊山城, 處在甲津東邊, 高峯特立, 俯瞰一島, 無異於坐高堂而俯階庭, 不幸而使賊據此, 則我之師旅多少, 守備虛實, 盡在於賊人之眼中, 此實江都第一切逼之憂, 兵書所忌窺峯, 正謂此等處, 丙子前事, 柯則不遠矣。 上曰, 登高則俯見城內乎? 東弼曰, 然矣。 通津一府, 是江都咽喉要害之地, 而又有輔車相依之勢, 若謂江都, 非天塹之險, 而棄之則已, 將欲爲他日依歸之所, 而不使通邑, 預爲捍蔽之備, 則是猶備盜賊而撤其藩籬也。曾於癸酉秋, 肅廟朝幸行厚陵時, 望見文殊山勢, 卽命圖寫以進, 仍令築城于此, 別降判付, 命移通津府於山城之內, 睿算所在, 蓋以江都爲依歸之所, 則文殊不可不守, 欲守文殊, 則通津不可不移設也。當時廟堂之議, 以城內之狹窄, 甲乙相持, 終不協贊而行之, 誠爲慨然也。脫有緩急, 通津府使, 以左營將入守甲串, 而軍兵則領付該各處, 守文殊者則惟別將一人, 土兵數十名而已。此何以守城乎? 有城不守, 不如無城, 而適足以資敵國也。聖考築城之意, 果安在哉? 文殊左麓, 有水踰峴, 後峙高山, 前臨海口, 距通津五里而近, 地勢平夷, 按連城底, 稱謂邑基, 自前民情, 皆願移邑於此。今若移設本府於其處, 仍置一大城門於水踰峴項, 臨亂時, 通津府使率兵, 專守文殊, 則賊不敢窺江都一步地矣。 如是變通之後, 則通津, 不可不作爲獨鎭, 本邑之各色軍丁, 專屬本府, 使民心自固, 兵勢益張, 儼然成一軍門, 則脫有緩急, 得力必多, 通津獨鎭之議, 自古有之, 而每以納布軍額之難以推移, 爲掣肘難行之端, 此有不然者, 苟有利於關防大計, 則些少掣肘, 有不暇顧, 居安思危, 聖人攸戒, 況今天時人事, 豈可保百年無憂乎? 通津軍額之納布·納米於軍門者, 砲保元額爲一百十名, 禁衛軍元額爲一百四十名, 禁衛納米保元額二百七十餘兵, 御營軍元額爲四十二名, 納米保爲二百五十名, 騎·步兵元額爲七十八名, 水軍元額爲三百三十六名, 竝計爲一千一百餘名, 此則當此軍額變通之日, 或移定他邑, 或劃給餘丁, 雖令各軍門, 量宜減額, 亦無不可, 其外如私賤軍保, 各司匠保諸員之屬, 則名色不緊, 數又零星, 不必移定, 自可革罷, 其中最難者, 爲水軍三百餘名, 而此亦有推移變通之道矣。 德浦鎭, 在文殊城下十里平野之中, 南距海門爲十餘里, 港口狹隘, 決非容船水戰之地, 而有戰兵船, 掛置空岸, 甚無意義, 臣聞當初設鎭, 蓋慮甲串氷澌塞江, 則或有累日不通之時, 臨亂渡涉, 當由廣城津, 設鎭於越邊德浦者, 或當氷澌不通之時, 以爲一時住駕之所, 而至於領水軍屬之水營, 則不緊莫甚, 今以德浦, 改爲陸鎭僉使, 屬之通津, 以本邑專屬之軍兵, 量宜劃給, 仍兼本官中軍之任, 以爲句管津路, 捍衛江都之地, 而通津專屬水軍之代, 以德浦元定水軍, 相換代給於水營, 則亦爲兩便, 文殊別將, 又當革罷, 自無虛費廩料之弊矣。 且陽川·孔巖津, 卽江都往來之直路, 而其津船, 不過五六隻小艇, 不幸有急, 何以利涉耶? 金浦·陽川, 俱是至殘之邑, 自前有合設移邑之議矣。 金浦是左營屬邑, 若以·兩邑, 合以爲一, 闢一雄府於陽川縣治, 句管津路, 捍衛江都, 豈不爲臨急得力之地乎? 此在廟堂區劃之如何? 而築城文殊, 必欲移置官府, 設爲獨鎭者, 卽我聖考未了之業矣。 今殿下, 詢諸廟堂, 擧以行之, 則亦今日繼志述事之一事, 而其於國家綢繆之備, 大有所賴矣。 上曰, 是先朝睿斷之謨乎? 東弼曰, 此是先朝之睿斷欲行者, 而其時廟謨携貳, 蓋不知有水踰縣置之所而如是矣。 上曰, 如卿之言, 俯臨沁都, 則事甚緊關, 前日築城, 意有所在, 而今聞只有土兵數十人云, 極可笑也。山城豈不有寺僧乎? 東弼曰, 有若干僧徒矣。 上曰, 寧無則可矣。 若移邑則通津之民, 能盡入山城乎? 眞明曰, 通津倉庫, 則當盡爲移置於城內, 而邑村可以接於城底矣。 上曰, 村閭相屬於城則好矣, 倉庫若入城內則亦好矣。 其土地則似不爲不足矣。 眞明曰, 若留意江都, 則此事不可不從長變通矣。 上曰, 金浦·陽川, 若使合邑, 則豈不太遠乎? 眞明曰, 富平·陽川合屬之議, 亦有之矣。 東弼曰, ·兩邑合屬之議, 自古有之, 臣亦知之, 而富平江都之前營將, 金浦則乃左營通津之屬邑, 通津獨鎭之後則左營無屬處, 宜以金浦爲左營, 陽川爲其屬邑, 合屬爲一, 故臣之所達者, 槪以此也。眞明曰, 江華留守所達, 出於誤思矣。 若與金浦合邑, 則直路排站亦難, 自前議者以爲, 富平宜合於陽川, 輿地勝覽, 亦有三合樹州, 再合黔陽之語, 樹州, 卽富平古號也。前後守臣疏狀及御史書啓, 皆稱其便, 廟堂覆奏許之, 而未及擧行矣。 今若合設, 爲一大邑於孔巖津頭, 準備船隻, 多立津夫, 可以臨急艤待, 備儀扈駕, 而雖以捍衛江都之道言之, 移設通津, 使守甲串, 以陽川作爲重鎭, 使守孔巖, 限以一衣帶之水, 則其於防禦陸賊, 庶可得力矣。 上曰, 富平之民, 豈不爲苦乎? 眞明曰, 富平倉庫則不必移來, 置之本所, 使之糶糴, 則別無不便於民矣。 副修撰金若魯曰, 陽川, 是至殘至薄之邑, 不可以邑稱之, 革之誠宜, 不然, 合邑然後, 民力庶可稍紓矣。 上曰, 謂之邑者, 寒心矣。 若魯曰, 陽川雖値尋常使客之行, 凡百應接之需, 不成貌樣, 若當亂而遽責舟楫等事, 何能辦得耶? 富平爲邑, 僻在一隅, 無甚關緊, 若合於陽川則誠好矣。 曰, 富平地勢, 西北則短, 東南則長, 小臣自是富平之人, 習知其物情, 東南則距陽川稍近, 故皆願合邑於陽川, 而遠處相距, 亦不過四十里也。上曰, 廣州之民, 亦有之矣。 距邑內, 有甚遠之處云矣。 至於陽川則眞所謂冗官也。東弼曰, 以殘薄小邑, 凡百貌樣則責之無異大邑, 是以民人不能堪矣。 上曰, 江華留守所達, 大體皆好, 昇平之時, 事當預爲措置, 文殊, 不城則已, 旣築之後, 置此別將, 可笑。昔年張鵬翼, 以脫有不幸, 當以何處爲依歸之所爲言, 而都下聞此言, 未免騷擾, 今雖設施, 亦不必急急爲之矣。 然而今若當亂, 則國家, 捨沁都何先乎? 丙子年則事勢不得已向南漢, 而今則沁都事體尤重矣。 東弼曰, 南漢則坐地孤絶, 只是一時據險之所, 而至於沁都, 則高麗時三十年入都于此, 而元兵終不能來侵, 此其已然之效, 若以多年保守論之, 則似無踰於江都者矣。 上曰, 城門當設於何處乎? 東弼曰, 水踰峴, 有可合設門處, 狀若甁項矣。 上曰, 丙子年沁都, 守臣若得人, 則豈可引賊而入之乎? 今若令廟堂, 稟處, 則不過爲休紙而已。不然則必以今姑置之覆奏矣。 此事非不知直爲睿裁? 而領·左相適未入侍, 故使之, 稟處, 右相今旣與聞, 與他大臣及原任大臣相見, 消詳而, 稟處, 以爲必成之地, 可也。興慶曰, 臣待罪翰林時, 以史記考出事, 一往江都, 而其形勢則未及遍覽, 固不知便否, 而聞吏曹參判之言, 似爲便好矣。 上曰, 亦有難事, 各軍門, 想必爲難矣, 移邑亦難矣。 眞明曰, 今方變通軍政, 或可有推移之道, 斷於睿衷, 使之必成好矣。 上曰, 謀之在衆, 故如是, 而期於必成云者, 欲其成之耳。若欲速成, 則當遣備局堂上一員, 而遍覽形勢乎? 東弼曰, 廟堂, 稟處之後, 大體旣定, 則自當擧行, 如移邑等事, 雖徐徐始役, 亦無不可矣。 上曰, 去乙巳年, 以何處是好地爲問, 而致一場騷擾, 我國人心, 元來不固矣。 北漢亦爲緊關, 在京城, 如沁都文殊矣。 陽川, 是所謂冗官, 革罷則未知有何弊端乎? 眞明曰, 吏曹損一邑窠而已。此外有何些弊乎? 抄出擧條 東弼曰, 江都十六萬石軍餉之減爲三萬石, 事之寒心, 上下之所共知, 臣無容更爲煩達矣。 今雖曰時平無事, 保障重地, 守臣待變之心, 則宜若臨陣對敵之日, 而盡其豫備之策可矣。 江都雖是天塹, 若無數月之糧, 何能守之乎? 連歲大侵, 公私俱竭, 生穀無策, 前日十六萬石之數, 雖欲充其折半, 而亦無路矣。 頃年因戶曹判書宋寅明稟定, 嶺南監·統營, 關西別會耗, 海西詳定米, 定其石數, 每年輪回輸納江都·南漢事定奪, 關西管餉耗一千五百石, 統營別會耗五百石, 自備局分劃江都之後, 多有頉報, 終不擧行, 關西則擧行與否, 又不論報。今聞自備局更爲發關云, 而統營則以年凶停退, 今當上納, 竝與關西, 而分付督運宜當, 頃年因惠堂所達, 留賑大同湖西米一萬石, 湖南米二萬石, 嶺南米一萬石, 待秋成準捧, 以本道地土船裝載輸納江都事, 定奪之後, 旋因道臣狀請, 限去年仍留, 或因特敎, 留賑本道, 而其後數年之間, 元無還捧上納之事, 備局又無督捧劃送之擧, 只湖西留大同八千石, 分定成冊來到內一千九百石, 來納江都, 而其外更無收捧之期, 成命判下, 一番知委之後, 更無着落, 朝令之無實, 安有如此者乎? 臣上來後, 取考備局文書, 則湖南劃給條二萬石內一萬石, 又爲劃給賑廳, 三千石入送濟州, 三千石白給本道, 餘者只是四千石, 而又因本道狀聞仍留云, 此則待秋捧上上納之意, 更爲申飭, 而嶺南劃給條一萬石內三千石, 白給本道, 三千石移給南漢矣。 卽今所餘四千石, 則亦宜督納, 湖西劃給條一萬石內, 二千石劃給戶曹, 八千石上送江都, 中未收, 乃是六千一百石也。更令備局, 更爲發關, 分付, 使之依前關畫卽擧行, 何如? 此米之分給, 雖出於一時救民, 而此是大同, 如有不納未收之事, 則依大同事目, 當該守令拿問, 解由拘礙然後, 庶可爲守令動念奉行之道, 而江都米十六萬石內, 戶曹貸用, 至七萬石之多, 而一不還報, 雖緣經用之難繼, 每年如此, 何時責捧乎? 上曰, 向來李箕鎭, 豈不執留米船乎? 東弼曰, 地部稅米之新捧者, 雖難除出劃送, 關西稅米太, 自是地部句管之穀, 卽今諸道中, 關西穀物, 猶可下手, 分付地部, 除出關西收稅大小米一年條, 劃送江都, 則如其全失七萬石之米, 雖得此一年條, 豈不少勝乎? 上曰, 海西詳定米, 亦將難堪矣。 東弼曰, 定差員輸送, 則船隻, 當自江都下送矣。 上曰, 劃給米, 旣給江都之後, 何以移定南漢乎? 曰, 似是湖南種租之代給也。上曰止之, 予甚媿也。國家政令, 當信如四時, 如是而何信於民, 堂堂千乘之國, 反同寒乞兒, 湖南種租, 不能責出, 而以沁都已劃給者移送, 朝給江華, 夕移南漢, 又送戶曹, 高麗公事三日云者, 是矣。 向見入侍, 備局堂上, 盈於此堂矣。 今日則纔三員入來, 一員又徑出, 如是而能做事乎? 種租上送之事, 非用之於宮室輿馬, 而終不勝湖南, 反以此奪給, 事體豈如是乎? 諸道發關督運事, 令備局各別申飭, 南漢亦重, 而此是先給江都之穀, 竝與戶曹劃給二千石, 而運納江都事, 分付備局, 可也。東弼曰, 廟堂豈樂而爲之乎? 出於不得已也。上曰, 戰兵船儲置米, 尹光莘亦不聽朝令, 其時有少年武弁之敎矣。 若魯曰, 小臣待罪京畿都事, 以勸農事, 運來湖南米, 給種子之代矣。 上曰, 金若魯易言之, 其時終不勝湖南, 而不得上來矣。 留賑者亦不上來, 廟堂, 此是收捧時, 使之來納也。見其狀啓而極怪, 欲問而未及矣。 何可如是乎? 見其狀啓, 雖似便宜, 而事體則日卑, 解由拘礙, 則似好矣。 興慶曰, 未免過矣。 上曰, 此是軍餉故許之, 而又有下敎事, 江都米, 戶曹旣多取用, 而還上分給, 未捧亦多, 所謂瘴海之地, 腐米請減甚多。卿今以重臣往莅之, 江都若以重臣差送, 南漢又以名士差送, 有力於廟堂, 能辦出難事, 而盛於無底之器, 則誠難矣。 不善乾曝而有縮, 則亦請蕩減, 此事甚悶, 如禁山松, 只爲奸吏偸食之路, 而還上之請蕩減條, 必先自沁都·南漢, 卿悉此意, 本府之所耗縮者, 各別愼之。 東弼曰, 臣赴任後, 怪問此事, 則以爲次次改色, 五六年內散給之, 雖陳一年, 不無鼠縮腐傷, 故有此謄錄, 沁都日日, 風氣不好, 腐傷之道, 比他甚易, 臣切惶恐矣。 前留守, 以此事狀聞, 而在於庫中者, 五合所縮, 則當請蕩減, 而至於一升之縮, 則豈可置而不徵乎? 上曰, 廟堂豈不申飭乎? 東弼曰, 分明鼠縮者, 蕩減之, 其外則使之徵捧矣。 上曰, 誰豈不請遣御史摘奸乎? 東弼曰, 日昨蕩減狀啓, 只憑前留守啓草而謄上矣。 上曰, 關西稅米太事, 甚悶矣。 眞明曰, 稅米太之戶曹句管, 甚怪矣。 上曰, 莫非國家之財物, 置於關西, 以備不虞, 設置之意不輕, 而卽今人, 只見目下有此穀, 皆欲着手於此, 近年以來, 非但減縮, 亦不自爲上來, 若非昨年歉歲, 則不必開路, 而用於關西, 而關西若空, 則將何爲之, 其當移咨而充之乎? 眞明曰, 故相臣柳成龍, 以爲當防關西船路, 此乃遠慮矣。 曰, 固置西路者, 只爲南警, 而今則北憂加於南憂矣。 上曰, 此軍餉也。豈不重難乎? 曰, 豈以有此軍餉防敵乎? 責應之需, 專意於三南, 而三南今已枯矣。 全羅道尤爲罔涯, 元還上, 爲三十餘萬石, 嶺南亦如此數, 而今皆如此, 自此專意於東南, 宜當矣。 東弼曰, 卽今生穀之道, 諸道中兩西差勝, 年年除出詳定米, 以待勅使, 而勅使久不來, 雖以當一二勅需者, 移置於江都, 則庶可得力, 故如是稟陳, 而臣豈不知關西穀之緊重乎? 上曰, 廟堂堅守申飭, 可也。東弼曰, 沁都中軍作闕, 今當擇出, 而無可合之人, 自前兩都留守, 告于榻前率去, 而至於奪告身人, 則不敢啓請, 張斗紹, 切欲稟達差出矣。 上曰, 以何官奪告身乎? 眞明曰, 渭原郡守時, 以庫米七十石取用, 限年禁錮矣, 此雖已解, 而奪告身, 姑未解矣。 若魯曰, 斗紹之罪名輕重, 何必問乎? 不宜以亞將事, 煩請恩敍也。上曰, 雖有前例, 玉堂之言是矣。 禁錮限年, 甚怪矣, 姑未及釐正乎? 興慶曰, 官廳所用, 亦歸於禁錮乎? 若魯曰, 以石數區別, 欲爲禁錮, 禁錮豈有限年之法乎? 當嚴其贓法, 小犯則小懲之, 大犯則大懲之, 可也。上曰, 他事又有限年禁錮法乎? 興慶曰, 還上未捧, 有此法矣。 上曰, 此非嚴贓吏之道矣。 曰, 其中幸不幸者存矣。 閔瑗曰, 臣於前慶尙右兵使申德夏罷職之啓, 前已連啓矣。 又因諫臣加律之啓發而引避矣。 今者發啓之僚臺, 亦以此事而引避, 則臣固引嫌之不暇, 何可冒當其處置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曰, 掌令閔瑗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 上曰, 知道。曰, 方設鞫坐, 而憲府只有閔瑗, 使獻納趙漢緯, 筵中處置, 何如? 上曰, 允。趙漢緯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 遠地定配之命, 更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 更令拿鞫嚴訊, 期於得情。上曰, 勿煩。請海正,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夏宅, 亦令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故監司權重經, 追削其職, 以嚴懲討之典。措辭竝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春秋書城, 卽譏非時也。自數年飢荒之後, 財竭民窮, 湖南爲最, 卽今完府城役, 雖曰未雨之備, 而爲非時, 則甚矣。 買丁不足, 徵發僧軍, 括牛民間, 官吏催督, 未免繹騷, 退定城役, 稍待豐歲, 以雇丁之財, 移補一分賑需, 實爲兩便, 請分付道臣, 姑寢城役, 以寬民力, 無奪農時。上曰, 重臣亦陳達, 而未知至於何境, 若垂畢而使之停寢, 功虧一簣則何以爲之? 興慶曰, 外議或以爲姑停爲宜, 而未知孰是。上曰, 大體雖是, 役若方張, 于今中輟, 未免掣肘, 令備局問于道臣更稟, 又啓曰, 定州牧使金聖應, 地閥才望, 雖處重閫, 未爲不可, 而第登第出身, 未滿半年, 一都政之間, 三次超遷, 陞爲訓鍊正, 旣已越次, 自訓鍊正而爲營將堂上, 自營將而爲內禁衛將, 仍授是職, 進用無漸, 殊非古人老其才之意, 請定州牧使金聖應遞差。上曰, 旣令不次用之, 今授此職, 誰曰過矣? 雖然, 大體則好, 依啓。興慶曰, 勿論文武, 雖超遷用之, 此政彼政, 超遷則然, 臺諫之臣是矣。 上曰, 其言是矣。 勸武旣晩, 登科亦晩, 年已多矣, 試用後, 任於閫帥, 可也。雖不次用之, 當先用於西北李玗·趙德中輩, 使當稔知西北矣。 臺言於渠亦好, 故卽爲聽許矣。 又啓曰, 竝引嫌而退, 當初擬律, 各有所見諫臣加律, 不必爲嫌, 當初發啓, 臺體卽然, 匪怒之敎, 不必爲嫌, 當初連啓, 旣已引避, 嫌難可否, 其勢固然, 請掌令李光湜, 正言李顯望, 掌令閔瑗, 竝命出仕。上曰, 依啓。若魯曰, 臣以臺諫便服秪送迎事, 有所陳達, 有捧現告之命, 而臺諫皆以戎服迎送云, 臣有奏事之失, 敢告曲折矣。 上曰, 臺諫誰也? 儼曰, 李顯望·金尙重, 而曾見軍職散班, 借得下人於兩司而率去矣。 眞明曰, 臣曾目擊臺諫, 皆以戎服迎送矣。 若魯曰, 上番南泰良, 俄以上敎, 陳疏徑出, 故臣今替入矣。 南泰良, 以聖學陳戒者, 其意撕捱之餘, 先以聖學工夫, 陳章而出肅, 可謂得講官之體格, 而且其疏語甚好, 非爲呈疏計而然矣。 上敎至此, 實爲過矣。 上曰, 予以俄者下敎, 未免過中之意, 已有所敎矣。 曰, 南泰良陳疏出去, 當捧禁推傳旨, 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 推考, 何如? 上曰, 推考後牌招, 使之入直, 可也。出榻前下敎及擧條 興慶曰, 非但於此事也。必先立主人而見之, 故如此矣。 上曰, 不知治其格式, 而與其許多違牌, 寧早出矣。 吾雖不立主人, 人皆以立主人爲務矣。 若魯曰, 卽見特放尹㝚之擧, 前日徑先酌處, 已爲失刑, 量移徒年, 尤爲失刑, 邦憲將壞, 豈不悶乎? 上曰, 昨日金吾之議讞, 大臣之所陳, 玉堂之言, 皆出於私意矣。 法府則只依律, 稟處而已。請放未滿年之人, 豈不爲非乎? 儒臣若以當初徒三年爲非則可矣。 若魯曰, 俄者, 豈不以此仰達乎? 上曰, 到今復以徒三年爲非, 則分數亦過矣。 他日尹㝚爲逆, 其時當用極律矣。 若魯曰, 尹㝚之放釋, 有甚害於臣, 而當初減爲徒年時, 臣有上疏論列, 今又放釋, 復有此言, 殊未免偏重, 而國體似不當如是矣。 上曰, 朴致遠事, 當刑訊, 竄謫於渠幸矣。 海恩趑趄, 終不加以刑訊, 其時若如今日勅勵, 則渠安得免刑訊, 尹㝚雖出逆招, 不得端緖, 朴致遠則旣得端緖, 故如是, 儒臣之言, 未見其終無査滓矣。 曰, 不必爲黨論而如此也。自然如此, 若謂有査滓, 則在下者, 豈不愕然乎? 上曰, 金若魯以爲不爲黨論云者, 不知誠實金若魯, 故下敎如是矣。 若魯曰, 臣不敢謂不爲黨論, 而至於尹㝚事, 則此非專出於黨論矣。 上曰, 尹㝚, 常時以逆賊指目, 故如是矣。 若魯曰, 果然矣。 上曰, 豐陵豈欺我哉? 尹㝚庸劣, 不能禁其弟之爲逆, 則可也。渠何能同參也? KC10342爲逆, 故餘波至及於尹容, 尹容是可用之人, 棄之甚惜, 非尹㝚之流也。尹㝚則雖謂知之, 尹容則卿等須忘却也。若魯曰, 臺啓事體至重矣。 掌令閔瑗, 入侍後引避, 而獻納趙漢緯, 自外預書其避嫌及處置措語於笏記而傳啓, 殊失臺體, 請獻納趙漢緯遞差。上曰, 依啓。金吾堂上, 必不行公, 當此設鞫之時, 不可虛帶, 竝改差, 其代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仍卽牌招察任, 可也。出榻前下敎  國家於此等事, 不可置之, 當初勅勵之日, 何敢事君父若是乎? 若請竝仍則予豈不許乎? 若魯曰, 若曰如此, 而有此放送之擧, 則恐未免過中矣。 三人竝仍, 則似好矣。 上曰, 此則不然, 予何仍尹㝚乎? 此則不然矣。 曰, 忠淸道放未放秩, 禁府以請放朴致遠·韓㻋尹㝚回啓, 旣踏啓字而後, 有尹㝚放, 朴致遠·韓㻋仍之判付, 則奉行之道, 事甚難處矣。 上曰, 回啓則當勿施矣。 曰, 備忘記, 雖爲書出, 而旣有回啓之後, 以啓依允書下, 則將來考信之道, 似爲掣肘矣。 上曰, 回啓踏啓者則拆而還入, 原啓本, 還爲出給, 使之改爲回啓, 可也。曰, 然則以此出擧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曰, 今於金吾諸堂上竝遞差之傳敎, 若以金吾回啓堂上竝遞差書出, 則其措語, 有同論罪, 事涉如何矣。 上曰, 承旨所達, 未免曲護, 推考, 可也。竝出擧條  諺云, 主人先執客食之, 正謂今日道也。上曰, 承旨進來, 書傳旨, 可也。傳曰, 爲今緊務, 民事最先, 而諸道方伯, 三道之外, 皆已作窠, 而或經累月, 或有經歲, 俱未赴任, 朝綱如此, 他尙何說? 湖西·嶺南·海西道臣, 或推考, 或重推, 已有催促之命, 而新舊遞易, 官事曠抛, 其所勸課之政, 想必疎虞, 其令備局, 申飭諸道, 交龜之前, 務盡民事, 勿小放過於此時事, 分付。傳曰, 當此飭勵之時, 六曹長席, 不宜暫曠, 其於備局, 亦因此不備, 事體未安, 吏判三度加由, 今已多日, 尙未行公, 卽爲牌招察任, 兵判之再度行公, 事勢固然, 拘於文具之格例, 辭疏承批, 特敎牌招之下, 連違三牌, 無意應命, 其在分義, 決不若是, 況本兵重任, 豈若是曠焉? 嶺閫差代, 成命有日, 尙不擧行, 亦極寒心, 從重推考, 更卽牌招察任。上曰, 上言, 匪久當盡下, 加資上言, 有難取舍, 而雖四件內, 如有猥雜者, 亦爲拔去, 可也。曰, 臣今則遷房, 而在兵房時見之, 則數十丈內, 當爲啓下者, 不過爲數丈而已。而或請科擧直赴, 廉恥都喪矣。 上曰, 此是武弁事, 不足怪, 而有一士, 爲其父請賜第, 豈是士子道理也? 曰, 良賤辨別, 雖是四件內事, 而寺奴婢陳告者, 皆上言矣。 上曰, 當呈於掌隷院者, 亦皆上言矣。 曰, 官吏之偸食官穀而徒配, 不入於放未放秩者, 亦皆上言, 事極猥濫矣。 上曰, 此必爲其父兄者, 於心鬱鬱而如此矣。 曰, 林遇棟之子上言, 渠何敢如此? 其中有怪異之言, 以爲其父被人敎誘, 而至此云矣。 上曰, 誰爲敎誘云乎? 曰, 其父不知處雄, 而戊申年, 爲赴擧上京矣。 曺永河, 使人入來獄中, 而敎誘之云矣。 上曰, 遇棟, 雖以曖昧而分付, 勿施可也, 而上言擧行, 斯速爲之, 可也。曰, 非不欲速爲擧行, 臣方以刑房, 連赴鞫坐, 姑未及詳閱矣。 上曰, 非獨, 申飭政院, 抄下後, 使各該司, 斯速回啓, 可也。抄出擧條  黃海監司兪拓基, 從重推考, 忠淸監司李壽沆, 慶尙監司柳復明, 竝推考, 明日內出肅事, 令備局各別申飭, 咸鏡監司金始㷜許遞事。出榻前下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