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774책 (탈초본 43책) 영조 10년 2월 29일 을해 21/22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辭職하지 말고 직무를 살피라는 批答

○ 答副校理李喆輔疏曰, 條陳事, 竝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原疏下備局。副校理李喆輔疏曰, 伏以臣, 違召而罰猶逭, 瀝懇而誠未格, 蒙不湔之辱而束帶以趨, 戴難强之顔而登筵以對, 乍入旋出, 進退無據, 徊徨慙訟, 無地自容。不自意身纔脫於禁扃, 而召牌踵臨, 聖造愈渥, 臣情益蹙, 且感且悚, 不知爲措。噫, 臣之蹤地, 不待臣之屢陳, 而聖明亦已洞悉之矣。人臣事君, 雖以分義爲重, 士夫持身, 惟以廉隅爲防, 今若怵分畏義, 徒以趨走, 爲恭, 則眞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 臣亦人耳, 何忍爲此? 恩召之下, 雖不得不隨詣闕下, 而更申前懇, 仍卽徑退。伏乞聖慈, 諒臣危苦之情, 亟削臣職, 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 以礪群工, 以安私分, 不勝幸甚。且臣於江邊事, 薄有所懷, 而卒卒罷對, 不暇究悉, 敢此尾陳, 惟聖明之裁處焉。竊觀江邊六邑, 僻在大嶺之外, 重巒疊巘, 表裏阻阨, 實關西之隩區, 我東之巴蜀, 而與彼境, 不過隔一衣帶。沿江相望之地, 俱是賊路, 而至於高山里之細洞, 滿浦大小束沙, 閭延兩食醢洞, 理山長洞·漢赤川·波猪江, 渭原楸洞·琵琶項·也屯·古道水等洞, 碧潼麻昌·金化·毛土里等洞, 昌城馬郞·倭硯·李士等洞, 朔州荒發浦等地, 又是胡人尋常留接之所, 而我之虛實, 無不備諳, 幸彼姑無釁耳。若一朝生心, 驅兵一渡, 而據險而守, 則狄踰以西, 非復國家之有, 而雖傾一國之力, 動十年之兵, 莫可爭也。及此閑暇, 陰雨之備, 不可不另加留意, 而軍政之疎虞, 比內地尤甚。江界之地方千里, 而其兵不滿八哨, 昌城之防禦巨鎭, 而其兵不過千數, 至於···等邑, 其數尤甚零瑣。顧以朝夕待變之地, 而兵力之單弱, 如此, 脫有緩急, 何恃而能戰且能守也? 雖然, 兵在精不在多, 臣意亦非欲遽增其額, 以煩民耳, 今有不增額, 不煩民, 而軍容可壯, 邊備可固, 則果何如也? 蓋西土民役稍歇, 不比三南之煩重, 良丁之遊食者, 不患不多, 而邊風剛勁, 人性麤健。其人往往善騎射, 眞所謂荊楚之奇才, 朔方之健兒, 而厭避軍簽, 率皆屬名於軍官廳, 每年納如干米錢布, 更無一事相關。一生不操弓, 不識兵, 而優遊以老, 雖以江界一府, 言之, 其數至於二千名之多, 他邑從可知也。此類若皆團束, 而練之以砲射之技, 授之以戰守之法, 則一一皆可用之兵, 而其效不可勝言。但降其號而猝編軍案, 則渠必爲冤, 除其納而遽失舊捧, 則官必爲病。今且號須仍舊, 納亦依前, 而但稱之曰軍官, 作隊擇人而爲其將, 以次分領, 略倣他軍之制而定其部伍, 時其調習。春秋兩營巡到時, 必親試之, 隨其入格高下, 或給科, 或加賞, 以聳動之, 其或全不入格, 則罪其將領, 貶其守令, 以懲礪之, 不出數年, 兵可精圉可固, 而他日得力, 必多矣。此非獨江邊爲然, 兩西之以軍官爲號, 而除番遊食者, 無邑不然, 今若自廟堂, 一體定式施行, 則十萬之兵, 不勞而可一朝致也。江邊各鎭堡, 皆是賊路初頭, 而旣設城柵, 且峙兵糧, 則蓋將責其臨亂守禦, 而今乃立制曰, 有亂各自退保, 是何法意之相矛盾也? 夫法者, 畫於一而無所前却, 然後民無惑志, 視法爲的, 而不敢貳焉。旣責其戰守矣, 則不宜預許退保於未亂之前, 以啓其避賊圖生之心, 旣許其退保矣, 則又不當徒積兵糧於無用之地, 以厚其借寇齎盜之資, 今乃左右計, 而使將士懈, 民志定, 臣不識其何說也。夫變生倉卒, 寇在門庭, 而憑凌鐵騎, 勢若風雨, 則殘堡孤壘, 旣無聲援之恃, 弱卒疲兵, 又無抵敵之望, 苟非望風犇潰, 必將擧城糜爛, 此所以許其退保, 使之避銳於前而圖效於後, 固其勢然也。然則兵糧之置於本鎭, 眞所謂爲大盜積而非我之利也。悉宜移入於內鎭之要害處, 而無事則各在本鎭, 嚴把守謹候望而已, 有事則率其兵民, 各就兵糧所在之地, 與諸鎭合力拒守而已, 如其不然, 而欲責其死守本鎭, 則預許退保, 大是錯算。夫忘身殉國家者難得, 而全軀保妻子者, 皆是也, 雖嚴法而勅其死守, 臨陣對敵, 猶懼其走, 今乃申申而預令之曰, 寇來, 汝宜走, 彼復何憚而冒矢石之危, 蹈兵刃之凶, 而守死不去乎? 竊料當初設法之意, 亦非謂可守而必於走也, 蓋使之不得已而後去也。夫不得已而去者, 乃臨時制變之宜, 非朝家所以預令之也。彼守邊者, 皆知其守則危, 去則安且無事, 不見賊而其心已懈, 其氣已餒, 賊到輒靡然先潰曰, 我乃不得已而去也。此鎭如此, 彼鎭又如此, 其將如此, 其卒又如此, 人人解體, 惟走是意, 嗚呼, 殆哉, 誰與守邊? 臣謂亟反其令而新其約束曰, 見賊而走者, 一切以軍法從事, 如是而或因不得已而去, 則於是乎蹟其事實, 而或罪或不罪, 可也。大抵守邊之要, 惟在於得人死力, 而得其力非難, 得其心爲難, 當其未亂之時, 而喣嚅而感之, 激勵而振之, 感則思報其恩, 振則思效其力, 使其心繫於一人, 而不知其身之有, 然後一朝亂生, 人皆以親上死長, 爲心, 而以戰以守, 莫有異志。粵在龍蛇之變, 江邊健兒之效死於臨津者, 三千餘人, 此豈皆性忠義而然哉? 蓋其養之於素, 而效之於急, 聞難赴義, 視死如歸, 祖宗朝作成之效, 於此亦可見也。顧此荒裔, 去京師數千里, 邈然孤絶, 王化不曁, 雖有文才·武藝, 成就無路, 蕪沒終老。間或一赴解試, 則傾資破産, 輒作丐乞之人, 故轉相告戒, 甘自暴棄, 聞內地之科宦聯翩, 則望之若天上郞, 而自服其遐棄疎絶, 不得與中國, 齒也。臣於按事之暇, 或詢其風俗, 或防其險要, 而仍及其抱才而沈鬱者, 則雖以江界一府, 言之, 出身殆三十數, 而一無上京求仕之人。問其故則曰, 求仕上京, 前後幾人, 而徒賣田宅耳, 竟何所成? 其言誠甚哀痛。噫, 天之降才, 本無內外之殊, 王者用人, 豈有邇遐之別? 哀此邊氓, 獨抱向隅之歎, 實有歉於聖世一視之化, 而平時旣無慰悅之政, 欲望臨亂而得力, 不已難乎? 臣謂時遣近臣, 試取其文·武, 如六鎭·濟州之爲, 亦令道臣各別廉訪, 出身中擇其雋異者, 每於殿最時, 一體啓聞, 另加奬用, 以示朝家繾綣之意, 則庶爲收拾人才, 固結邊情之一助也。我國之人, 勿論大小, 凡於邊上事形, 豁然通曉, 平時無事, 固無關緊, 脫有緩急, 事機倏噏, 頃刻百變, 而山川之險夷, 道里之遠近, 兵民之强弱, 彼我之利害, 漠然不知, 不過費一場劻勷而已, 如是而何以制勝, 何以應變? 今於江邊列邑, 邑取一人, 則十室忠信, 古語非妄, 抱才思效, 必有其人, 另加披揚, 屬之備局, 留在京輦, 而厚其廩料, 以悅其心, 擢其功能, 以榮其身, 使感激奮勵於無事之時, 而及其有事也, 或詢形便, 或訪事情, 或使之偵探, 或以之鄕導, 則旣習邊情, 且銜國恩, 臨亂效用, 必其盡力。自古任邊功者, 多用此術, 在今日, 尤不容可忽也。義州·江界·昌城三鎭, 皆署置別武士, 春秋試才, 許以直赴, 而義州則初置三百人, 故專取一人, ·兩鎭, 則各置一百五十人, 故合取一人, 前例然也。今則·亦各充三百之數而直赴, 猶用合取之規, 兩鎭別武士, 深以爲冤, 冤之固有說矣, 自今兩鎭, 亦依義州例, 聽其各取一人, 亦激勸之一道也。江界之政, 無大於蔘, 而蔘之弊, 不可具言, 民緣爲奸, 吏緣爲虐, 邊臣之得罪, 恒於斯, 彼境之生事, 亦於是。噫, 一草之微, 而其弊乃至此哉? 夫草者, 生於地而有限, 採者, 遍於山而無窮, 以有限之生, 應無窮之採, 其勢不得不盡。蔘盡故採益少, 採少故價益踊, 價踊故利益博, 利博故民慾日熾, 而我地所採, 不足以賭其利, 則於是乎冒死犯越, 而駸駸然莫之能止也。特今年始現發耳, 逐年而究之, 何年不然? 獨世丁輩被捉耳, 按名而檢之, 幾人能免? 利竇一開, 奸濫漸滋, 小則民以之死, 大則國以之辱, 可勝痛哉? 夫朝家禁越之令, 非不申嚴, 而不防採蔘之源, 則雖日殺而求其不犯, 勢不可得。譬如投千金於稠市, 而禁人之貪, 授佳冶於暗室, 而戒人之淫, 其不可成, 亦明矣, 故臣則曰, 欲禁其越, 先禁其採。曾在甲子, 因甲山民人等作變事, 朝家熟講, 而下禁採之令, 犯者論以一罪, 行之二十餘年, 民不犯, 邊無事。其後不知緣何事, 又復許採, 其弊遂至於此, 此而不禁, 臣恐邊境日後之憂, 不止今日之比也。議者或曰, 地部賴此而助其費, 病家藉此而救其急, 倭人之通貨在此, 江民之生理在此, 猝不可罷, 臣則曰, 是皆不然也, 地部雖歲收二十斤, 此非稅也。蓋以木三十同, 換之, 以木折蔘, 其直相値, 而今雖罷蔘之原, 木自在則在地部無損也, 病家所賴, 誠多矣, 而蔘非獨江産也。關西之中山, 關北·, 關東之一路, 三南之名山邃谷, 皆蔘之府, 而其産歲不下累千斤, 則亦足以供一國之需也。倭館禮單之蔘, 此固不可廢之例贈, 而至於商蔘通貨, 本非兩國之約條, 粵自五六十年前, 自我始創, 以利其稅, 今雖塞之, 我則有說, 但倭人, 視蔘爲命, 必將援例而以死爭之, 爭之而不聽, 則其勢不得不乞憐於我。我以其間, 蓄其貨源, 而任我操縱, 制彼死生, 則彼之獧躁狠驁之習, 必不敢如前之跳踉, 而隨事婉曲, 惟我是聽。只此一事, 亦見其防蔘之可利而無可害。況近年以來, 蔘日益稀, 價日益翔, 除非貴戚·公卿·豪富之家, 則雖有目前切急之病, 死易耳, 一角蔘, 無力可辦。臣之少時, 猶聞蔘之極價, 一錢不過一繈銅, 今則二之三之, 而亦或難覓, 此其故, 何哉? 蓋蔘爲通國之巨寶, 而·之富商大賈, 每年挾重貨而囊括於江邊, 日夜委輸於館, 倭人之皁隷下賤, 皆得以坐收其利, 而至於我國之人, 病不得治, 死不得救。夫奪吾民之刀圭, 而供隣國之尾閭, 只恤十百輩貿遷之小利, 而不念千萬人死生之衆命, 揆諸事理, 可謂舛甚, 此亦見路防蔘, 誠今日不可已之政也。至於民之生理, 誠不可不念, 而大抵, 民之於蔘, 如醫之有堇, 以此而生, 亦以此死, 故民之謠曰, 誰云不死藥? 乃是促命膏, 其言亦云慼矣。夫利之所在, 雖不得不趨, 而年年戮死, 非親則故, 一人犯罪, 數村被害, 其心固懍然知畏, 而特不能自拔耳。夫先王制民之産, 貴本而賤末, 事末者, 其效雖速, 而終必有弊, 業本者, 其利甚遠, 而卒亦無憂。今民自五月以後, 擧一境而羅絡於山谷苗丹黃三節, 太半是劇農之時, 而奔走消磨, 忽焉若忘, 及歸而白露已降矣, 年年如此, 視稼穡爲餘事, 雖欲自力, 亦無其隙。今若一切罷採, 轉而緣南畝, 則土宜粟, 其茁如雲, 業之數年, 民必有裕, 旣無艱食之患, 又無犯罪之憂。視前日捨農殉利而坑坎相續, 利害相萬, 民雖至愚, 亦必知所趨矣。凡此四事, 皆今所謂防蔘之掣肘處, 而反覆商量, 防之但見其可, 不見其不可, 臣謂遵甲子已行之規, 念公私無窮之弊, 及今罷之, 斷不容少緩也。雖然, 財藏於地, 不可終棄, 利在於民, 亦難久遏, 酌其便宜, 而或間三五年, 定式許採, 則精氣之所鍾, 雨露之所養, 靈根易殖, 蔘種必饒, 比諸逐年入山之時, 其採倍蓰, 我地所採, 旣如其欲, 則雖驅之而犯彼一步地, 民必不從。然則今雖閼之, 將以利之, 先王所以數罟不入汚池, 斧斤以時入山林者, 蓋其意未嘗不爲民也。誠如是, 則雖曰防蔘, 而蔘産自若, 雖曰禁民, 而民利自在, 旣有耕作之效, 又無犯越之憂, 何憚而果不爲也? 凡此或出於一得之愚, 或得於輿人之誦, 而其意則蓋不過爲聖朝安邊固圉而已。伏乞深留聖意而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條陳事, 竝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