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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74책 (탈초본 43책) 영조 10년 2월 29일 을해 22/22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二月二十九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金興慶, 戶曹判書宋寅明, 左參贊趙尙絅, 吏曹參判宋眞明, 左副承旨李濟, 司諫閔珽, 修撰兪健基, 記事官李光躋, 事變假注書南泰耆, 記注官金啓白·李錫祿, 按覈御史李喆輔, 同爲入侍。興慶進伏曰, 日氣朝晝異候,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興慶曰, 眼候其已復常乎? 上曰, 今幾盡愈矣。興慶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興慶曰, 近來領·左〈相〉引入, 小臣獨爲行公, 而今日有引見之命, 故擧行之事, 與諸臣, 自外相議入來矣。理山府故放犯越罪人鎖匠韓中甫, 有問于他大臣後處之之敎矣, 領議政沈壽賢以爲, 梟示則太過云, 與臣意相同, 而左議政徐命均則以爲, 其情狀絶痛, 依狀請梟示, 爲宜云矣。上曰, 入侍諸宰之意則如何? 戶曹判書宋寅明曰, 梟示處絞, 今姑勿論, 其間符同情狀, 必不止捧賂故縱而已, 臣意則以爲, 更加嚴刑, 窮問罪人去處, 悉得其情節後, 處斷爲宜矣。左參贊趙尙絅曰, 罪人之逃走者, 豈告其處於鎖匠耶? 受賂故縱, 大關後弊, 決不可用次律, 梟示, 宜矣。吏曹參判宋眞明曰, 臣則頃已陳達, 而受賂縱囚, 其罪殆有浮於隨人犯越, 其情狀絶痛, 梟示, 宜矣。寅明曰, 其間似不無隱情, 故今請更加窮問, 而非以梟示, 爲過重也。上曰, 鞫問之言, 亦有所見, 而罪人豈言其去處乎? 當此嚴邊禁之時, 不可用次律, 依狀請施行,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懿陵幸行時, 因京畿監司申昉所達, 有今有動駕之擧, 百姓亦不無所望者, 諸大臣相議後, 稟定之敎矣。稅大同惟正之供, 則不可擧論, 而其中軍米·布, 則待秋退捧, 實爲安集勸農之方, 左相之意, 亦如此, 而領相則以爲, 軍米·布, 則當待秋退捧, 而其中多數未捧守令, 從輕重科罪, 爲宜云, 何以爲之乎? 上曰, 領相之言, 是矣,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江華留守金東弼狀啓, 以爲腐朽米·太, 當依例蕩減, 至於量縮米·太, 前有耗穀充上之例, 而癸卯以後, 典守人等處分徵事, 定式矣, 其後因本府吏·奴等上言, 備局以顯有偸竊者外, 以耗穀充上之意, 有所覆啓矣。今者庚·辛兩年條腐朽米·太, 當依例許減, 而量縮米·太, 亦宜有變通之道, 以耗穀充上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所謂腐傷者, 米則不過三十餘石, 而太則至於一百二十石, 量縮米·太, 數亦不少, 未知何以爲之乎? 上曰, 頃日已爲下敎, 而此事卽他道之所無者, 雖是瘴海之地, 豈至於此耶? 然而旣有前例, 今番則依狀請蕩減, 而此後則勿爲如是事, 作爲定式, 本府又以此等事, 狀聞, 則備局直爲勿施,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此義州府尹狀啓也。犯越人朴海昌, 捕去嚴囚, 而與海昌同行朴英石, 一倂捉問, 則其間多有違端云, 此不可不各別詳審, 然後可以區別其眞僞矣。上曰, 朴英石, 果是換名者耶? 興慶曰, 朴英石·朴後建二人, 區別爲難, 或放或囚, 固宜審愼也。上曰, 由是觀之, 海昌, 似放之矣。興慶曰, 濟州慰諭御史沈聖希狀啓, 自賑廳覆啓, 而種租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鹽則旣許蕩減, 而種租二百六十六石, 數旣不多, 而又以種子, 分給窮民, 未知本府, 昨秋已爲還捧, 而今許以白給, 恐無不可矣。上曰, 白給,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 以爲明禮宮所納衣襨次銀紬, 當初雖出於兩西漁稅, 以漁民之難堪, 令自戶曹備納矣。丁未年戶曹草記, 使本道備送, 則道臣狀陳漁戶之難堪, 自上以爲, 稅銀上納之際, 必將責出於民間, 使之依前判付擧行矣。今者戶曹, 又令本道促納, 當初納稅, 以兩西漁箭·漁網之稅, 則亦非本道之所可獨當, 請令廟堂稟處矣。衣襨所入銀紬, 前例則戶曹年年備納, 而後因戶判所達, 復使平安監營備納矣, 臣在外相議, 則戶曹判書以爲, 此非戶曹之所可備納, 依近例當令平安監營上納云,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根本則戶曹爲之矣。若使本道爲之, 則其民弊有無, 達之。吏曹參判眞明曰, 沿海邑漁箭鹽盆所收之稅, 非守令之私用也。係於勅需庫以補民(民)力, 而昔年明禮宮折受漁箭鹽盆, 故道臣狀請, 而罷其折受, 則明禮宮旣失折受, 東朝衣襨進排, 自無出處。故自朝家, 命戶曹備納後, 因戶曹判書黃龜河所達, 有令本道以漁稅所捧備送, 則其時監司洪錫輔, 以漁戶弊瘼, 又爲狀聞, 海恩府院君吳命恒, 以戶曹當爲備納之意, 覆奏, 此後則戶曹每年備納矣, 金在魯爲戶判時, 又爲稟達, 使本道上納。臣待罪本道時, 需用適有餘剩, 故遞來, 果以銀五百兩上送矣, 戶曹今年, 又令本道上納, 故道臣似爲狀聞矣。戶曹判書宋寅明曰, 監司之狀聞, 極爲煩碎[煩瑣]矣。果是戶曹應納之物, 則戶曹雖甚疲弊, 豈敢謀避, 而旣是法服, 則當自尙方備納, 而此非法服所需? 當初出自關西船網稅, 船網稅革罷之後, 雖移來戶曹, 而爲是關西曾前所納, 本曹不欲替當, 旣屢經稟定, 令本道上送。昨年已有上送之事, 則關西物力豐饒, 自營門推移上送, 亦何難, 而必以民間加徵等說, 憑藉恐動, 欲必免乃已, 事體殊極未安矣。上曰, 有不然者。以此觀之, 因循姑息之弊, 可知, 當此勅勵之日, 不可不釐正矣。予則知自戶曹備納, 而捧其價於平安監營矣, 今聞宰臣之言則不然, 此無異於皮之不存, 戶曹必以爲, 本道旣罷折受, 故以其地所收者, 欲爲備納故矣。凡府庫之財, 莫非國家之財也, 戶曹之備納, 前例如此, 令戶曹備納, 可也, 前後監司亦非矣, 事體甚重, 而一番上納之後, 如是推諉,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監司以爲, 本營銀貨, 皆化爲錦段, 積置年久, 將作無用之物, 自戶曹取去, 發賣作銀, 其代以本道稅米, 折價留置, 以爲軍餉, 則似有得於固圉之道云。與戶曹相議換貿, 亦無所妨,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此事如何? 在本道便勝, 故欲爲此事, 不送稅米之意也。向者筵中, 有以西關不可偏重, 爲言者, 而泉流庫之儲銀·儲緞, 其意不輕, 戶曹不緊而盡用, 未知其得當矣。國家若有用處, 則可以取來用之, 何可與之相換而取利也? 置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湖西各邑, 逃故成冊, 連續上來, 逃亡則姑勿論, 辛·壬兩年後物故數, 通一道殆過萬餘, 本道不緊雜色, 雖盡搜括汰定, 無以當此數。近來良丁大縮, 實無推移之道, 若非大段變通, 則何以紓此隣族切急之患? 卽見本道道臣報狀後錄, 則年前自京畿移送軍額之數, 開城府移來騎兵三百十二名, 抱川移來保四名, 陽川移來騎兵六名, 豐德移來保五名, 竹山移來禁保三十一名, 楊州移來保八十六名, 陰竹移來保四十九名, 朔寧移來保二十五名, 長湍·金川移來保二十六名, 驪州移來保一百十名, 楊根移來禁保四十名, 安城移來禁保八十一名, 通津移來保三十二名, 松都移來保五十三名, 利川移來保十三名, 砥平〈移來〉保一百五十名, 江華移來步兵十八名, 陽城移來禁保一百六十一名, 陽智移來保十七名, 加平移來空保一百二十七名, 都合爲一千三百四十六名云。其時則湖西民物, 比京畿爲殷盛, 故自京畿移送者, 如是夥然, 而卽今則湖西民物之凋殘, 甚於京畿, 元定額數, 猶不能盡充, 不免白骨隣族之徵, 又復替當他道移送額數, 豈不難堪? 然京畿逃故, 亦患難充, 何可又令還送本道耶? 兵判方變通騎步軍制, 此事若成, 則不無額數權減之道, 湖西移送之額, 待此變通, 使之權減則好矣。不然則海西·嶺南, 軍額差少, 比他道猶歇, 參酌移送於兩道, 亦無妨, 姑先令該曹從長稟處, 何如? 上曰, 不可申飭而止也, 與兵判相議後來稟,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欲變軍政, 差出各道主管之堂矣。近聞朴文秀, 久不擔當他道之主管者, 亦有如此之弊矣, 別有申飭之方, 然後可以惕念擧行, 故敢達。上曰, 旣委之於人, 當觀前頭責成之如何, 何必續續申飭乎? 興慶曰, 判義禁沈宅賢有實病, 誠有死生之慮, 其不行公, 勢固然矣。上曰, 予不知其實病之果如何, 而以公然違牌, 爲非矣。興慶曰, 其實有病故, 卽朝廷之所共知也。上曰, 然則判義禁沈宅賢, 今姑改差, 其代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抄出榻敎。 眞明曰, 禁奢侈一事, 頃因筵臣陳達, 令備局擧行事, 命下矣。只以大典禁制條, 謄出申飭乎? 抑參酌定制, 別爲措辭頒布乎? 上曰, 奢侈之弊, 至於衣食供奉, 亦極過濫, 十人所食, 一人食之, 十人所衣, 一〈人〉衣之, 此甚無理。今若只頒禁制, 近於文具, 自備局商議酌定, 作爲文字, 參互禁條, 措辭頒布, 可也。眞明曰, 酒禁亦有朝令, 而因循解弛, 方在禁不禁之間。臣於頃間, 待罪憲長, 先作一通甘結, 枚擧前後戒酒之聖敎, 歷論靡穀費財鬪毆殺傷, 皆由酒害之狀, 謄出眞·諺兩本, 招致五部官員, 使之申申曉諭於坊曲上下人處。聞多釀之家, 米至三四十石·五十石, 以三亥酒, 必於正月入釀云, 故趁其未釀之前, 另加申禁, 若不遵朝令而潛釀隱賣, 則不必出禁貽弊, 當隨聞摘發, 入啓勘律事, 縷縷嚴飭。此蓋先敎後法之意, 而臣今移職, 又將歸虛, 自備局更招部官, 申飭, 何如? 上曰, 自備局分付部官,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當此荐飢經費枵然之時, 國家每以節損, 爲務, 今番陵幸時排設, 亦不令新造, 推是心行之, 豈非盛德事乎? 上曰, 排設, 雖不至爲大弊, 今番則陵所不遠, 故使勿新造矣。且九營繕, 事當減之, 而每見啓辭, 有營繕之名, 必無其名, 然後可祛此弊。若有其名, 則不緊之事, 亦當從而爲之, 自不無傷財之端, 凡營繕, 限明年停止,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凡事進排在彼, 而守直在此, 則孰肯顧惜看護, 俾爲省費之道乎? 當此百事解弛之時, 只有進排, 而守直者無罪, 則何以支堪? 無論闕內外司, 修補未及年久, 而致有頹傷者, 雖不得不進排, 而若其守直之人, 必欲草記請罪, 斷不饒貸。日前大報壇守直內官之請罪, 不但以其事體之重, 亦出於懲勵之意矣。上曰, 如墻垣等屬, 雨水時頹傷, 非其罪, 而大意則然, 依爲之。出擧條。 尙絅曰, 宗廟展謁時, 件記上納矣, 搜於西庫, 則有大謄錄三卷, 而下奏則肅廟朝乙酉年間, 因故相臣徐文重所達爲之, 故肅廟·景廟兩朝室不書之, 今當書置矣。但不善藏置, 致有傷汚之歎, 不可不改塗矣。上曰, 此不可如是不潔, 精寫置櫃中, 可也。尙絅曰, 先朝室書之, 事體至重, 待都提調爲之矣。寅明曰, 室藏欲新塗矣, 適終日雨, 恐益汚傷, 故其中最可悶處, 略略塗之, 而此重事也, 不可不達, 故敢達。尙絅曰, 其中大段者, 以炭火照乾, 不至大段者, 置之, 姑待秋爲之, 伏計耳。興慶曰, 頃日臣以莊陵立碑時, 監董官及製述·書寫官賞典, 依崇陵例擧行事, 陳達, 則令該曹書啓事, 下敎, 而旋因禮曹判書申思喆所達, 有考定式更稟之命。故臣考見禮曹謄錄, 則故禮曹判書金鎭龜, 以陵參奉之一時修改, 輒施陞六之賞, 事涉過重, 此後則不爲擧論事, 陳達定式, 而如此碑石之役, 則事體重大, 有異於陵官一時修改之事矣。申思喆亦自以爲, 見此謄錄, 誤爲陳達云, 今依崇陵時, 使之書啓乎? 上曰, 若行賞典, 則重鄕乎, 重京乎? 京監役下去乎? 興慶曰, 京監役則不爲下去, 而以參奉兼監役矣。上曰, 崇陵則京官員下去, 而其時監役·參奉出六乎? 尙絅曰, 臣之弟, 以其時參奉兼監役, 蒙賞典出六矣。上曰, 予知守令爲之矣。然則依崇陵例, 使之書啓,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李喆輔使之入來, 而文書不爲入來矣, 卿等見其文書乎? 僉曰, 不見矣。上曰。十七名, 盡爲梟示, 可乎? 御史之意, 何如? 喆輔曰, 以法論之, 則固宜盡殺, 而罪有首從, 律有低昻, 且考前例, 則多用參酌之典矣。此與惡逆, 有間, 許多人命之一時竝戮, 豈不重難乎? 上曰, 殺掠之類, 自彼中若區別, 則犯越之人, 一倂梟示, 豈不冤痛乎? 喆輔曰, 若箇箇入去, 則雖數至百人, 法當盡戮, 而此則有將有卒, 作隊同犯, 其中有首倡, 有脅從, 故領將外, 似有區別之道矣。且殺掠三領將內, 金世丁軍, 吳時弘·徐夫成軍, 李汝石·李興萬·金貴同軍, 金海正此四人, 則不參殺掠事, 故只入犯越承款中, 當與李思中軍人, 同罪矣。上曰, 領將李思中, 固當梟示, 而中領則何以處之, 可乎? 喆輔曰, 中領將金太中, 乃是首倡, 當與李思中, 同律矣。興慶曰, 臣在閤外時, 已爲相議矣, 領將·中領將則梟示, 其餘軍人則皆當定配, 而常漢輩, 以定配視若尋常。臣意則竝嚴刑一次後, 他道遠邑無奴婢處, 定爲奴婢而使役, 則似好矣。上曰, 吳時弘等四人, 何以處之乎? 興慶曰, 亦依李思中軍人例, 他道爲奴, 似好矣。上曰, 竝減死嚴刑後爲奴, 而如是之際, 邊民想必驚動, 不可無安集之方, 自備局成出公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李濟曰, 臣待罪江界時, 鎭卒之犯越者多有之, 而邊將知而不知, 多矣。上曰, 胡語能爲之乎? 僉曰, 然矣。喆輔曰, 犯越者, 蓋以咫尺胡地, 多樹木禽獸人蔘, 故非但爲納官家, 亦爲生計而然也。採蔘軍, 昨年謂甚少, 而猶至九千八百餘名矣。上曰, 領軍, 所謂採蔘領將乎? 喆輔曰, 然矣。上曰, 領軍, 其中稍勝者乎? 喆輔曰, 其中稍長者爲之矣。曰, 江界物情, 臣知之, 熟矣, 今日雖殺之, 大欲所在, 明日又犯之。今聞御史按治, 則捉入甚多, 犯越之跡, 狼藉云, 國家處置, 只律領將, 而其餘爲奴, 渠輩少不懲戢, 所謂領將者無地位, 其中自稱者, 豈可只責領將乎? 喆輔曰, 金世重率其二子, 而入拷問時, 問誰生此計, 則其子證其父, 人理絶矣。若區別則其中將領者當誅, 古例, 人多則必爲區別矣, 今年雖殺百人, 明年又必無不入之理矣。又曰, 高山里兵房軍官金昌溫, 當初以殺掠事, 入於監營廉問, 而多般究覈, 終無殺掠同參之跡, 而蓋不無苗脈。昌溫夜巡江邊時, 逢着胡人之越來者, 受賂潛放的實, 而與殺掠罪人金世丁, 同居一室, 故廉問時, 合兩事而歸罪於昌溫矣。受賂放胡, 情狀亦甚巧惡, 而旣無犯越之事, 則其罪不至可殺, 參酌處分, 似好矣。上曰, 巡羅將之潛放胡人, 其罪不至大段, 置於極律, 則似過矣。右議政金興慶曰, 蓋其情狀, 極爲巧惡, 而置之極律, 則似涉過中, 遠地定配, 未爲不可矣。戶曹判書宋寅明曰, 旣不犯越, 則何可以其知情, 而同置死罪乎? 刑問後遠配, 可矣。吏曹參判宋眞明曰, 在昔此等罪犯, 何敢幸逭常刑, 而今則如此之類, 不可勝誅, 似當有參酌之道矣。上曰, 嚴刑一次後, 遠配, 可也。副修撰兪健基曰, 王者用刑之道, 必當審愼, 而金昌溫之罪, 若或緩治, 邊民姦細之輩, 必無懲畏之道, 一次刑訊後遠配, 似未免太輕矣。上曰, 儒臣之言, 有理, 刑曹二次後, 遠配,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趙永三, 則雖不待時, 梟示, 可也。喆輔曰, 臣見其人, 極奸詐矣。上曰, 年紀, 幾何? 喆輔曰, 四十·五十之間也。上曰, 御史親問之乎? 喆輔黃震箕, 則臣不識其狀貌, 問於主倅而知之矣。上曰, 主倅, 爲誰? 喆輔曰, 金浚也。厥漢果是安州之人, 而十二年在於胡幕, 山川道里, 無不習知, 世丁殺掠之由, 亦詳知之。渠自以爲, 若放渠, 則卽當捉納震箕爲言, 尤極奸詐矣。上曰, 旣欺禹夏亨, 而又如是, 其奸詐, 可知也。喆輔曰, 若放之而捉納黃哥, 則豈不爲豪氣乎? 高山里鎭, 有申尙中八兄弟者, 以潛商, 爲業, 而其中一人以爲, 不忍爲此, 離入城內, 七人則狼藉潛商, 捉得趙永三後, 聞禹夏亨之言, 則以尙中而得之云, 而其輩決不可容貸, 以此意分付備局, 以爲懲戢之地, 則似好矣。曰, 臣曾任江界時, 震箕以權管嘗來見, 故見其爲人, 極詐而善胡語矣。上曰, 李普赫亦以爲, 黃哥有飛翅云矣, 果何如? 喆輔曰, 飛翅有無, 未可的知, 而但爲人, 極剽輕云矣。曰, 聞作妾於江界矣, 亡命之後, 其女毁節云, 事極殊常。越去胡地, 爲胡人者, 似是滅跡之資, 小臣則不無所慮矣。上曰, 此漢逃亡而往, 則已離其處, 久矣。眞明曰, 使申尙中捉納, 則渠必有死中求生之意, 竭力求捉矣。曰, 懸賞而求之, 雖非尙中, 豈無捉納之人乎? 上曰, 此則已爲設施矣。喆輔曰, 使趙永三求捉黃哥, 以勿殺減死之意, 爲言, 則或可有現捉之道矣。上曰, 如是之際, 豈不無漏通於黃哥乎? 上曰, 黃傅爲人, 曾有見面者乎? 尙絅曰, 臣待罪北道時見之, 其人物頗似堅固矣。喆輔曰, 臣到滿浦, 審視形便, 胡若生心, 則狄踰以西, 非可爭之地, 必作胡地, 無疑矣。大抵, 北塞絶遠, 王化所不沾, 親君事長之義, 無有覺知者, 而至於武士, 勝於西路, 其中不無多武藝, 有智略者, 國家若收而用之, 則豈不爲激勸邊士之方? 收拾人心, 爲今之第一急務。臣略有一得之見, 欲以文字, 仰達伏計, 而前後每申飭兵曹, 收拾西北人物者非一, 而兵曹特以人多窠窄, 不能收錄, 此豈國家軫念西北之意哉? 臣且見江界出身者多, 問曰, 汝輩何不上京求官乎云, 則皆曰, 豈無此心? 但賣田賣宅, 跋涉千里而往, 若不得, 敗産而徒勞而已, 不如初不上去之爲愈云。邊士之失望, 如此, 其於激勵之道, 豈不歉然乎? 臣則以爲, 繼自今各別申飭, 錄用, 可也。上曰, 前後豈不申飭乎? 所達, 是矣, 當各別留意也。喆輔曰, 粵昔建州衛胡人充滿, 爲我國邊警, 無歲無之矣。今則蔘胡若干外, 無有居生之人, 江界亦無緊急之憂, 不足爲患, 而早晩若有見逐於中原, 建州復爲充滿, 則臣未知事有不可知者, 古所謂防秋, 果何如, 而今反爲防夏? 此非防守之本意也。且江邊穀物, 爲一弊端, 自朝家若無善爲區畫, 則未免爲藉冠[藉寇]之資。臣以爲, 廉問有穀物諸處, 審其便宜, 而區畫則好矣。上曰, 李宗城亦言如此矣。今不可倉卒爲之, 自備局分付道臣, 則似可矣。眞明曰, 八九十里移穀, 其弊極甚艱辛, 令道臣小小流出, 則好矣。喆輔曰, 滿浦上流三江仇非江中, 有一島, 與我地稍近, 故其島屬於我國, 而島中樹木茂盛, 故彼人結幕依接, 與玉洞民人等, 尋常來往, 多有潛商通貨之弊, 事極可駭矣。此島旣是我地, 分付滿浦僉使, 斫盡其樹木, 俾不得止接, 似好矣。上曰, 自備局分付,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全羅道群山·聖堂, 兩倉所屬漕軍, 當在本道, 而在於忠淸道者, 至於三百六十三名, 此不但與正軍, 有異, 軍保之在他道者, 多是從中落漏之計, 各有分道, 該道軍保, 當定於該道之民。今此漕軍三百六十三名, 爲先自忠淸道充定逃故闕額, 其代則令該道査處, 何如? 上曰, 安知忠淸道漕軍, 不在全羅道, 而又安知今送三百名, 而全羅道不爲移送六百名乎? 與句管堂上, 相議, 可也。寅明曰, 雖自全羅道言之, 湖西軍保之在其道者, 若又移送, 則湖西亦將何辭而拒之耶? 金興慶曰, 臣待罪外邑時見之, 軍役之稱以他邑案付者, 間多奸僞。今此湖南漕軍之在於湖西者, 安知無冒稱避役之弊乎? 此則自本道充定闕額, 恐無不可矣。上曰, 然則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守禦廳牙兵之京畿·關東外, 分在他道之不當, 前已仰陳矣。摠戎廳亦是京畿兵使所屬, 軍兵之在他道, 亦豈不萬萬不當? 兩廳牙兵保之在湖者, 勢將參酌罷定, 而亦或間以兩私保, 換定一良保, 此意不得不先此仰稟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朝水剌進御乎? 上曰, 未及爲之耳。閔珽啓曰, 充軍罪人李時蕃云云。上曰, 無改處, 擧末, 可也。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逆魁, 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 遠地定配之命, 更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 更令拿鞫嚴訊, 期於得情。上曰, 勿煩。請海正,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夏宅, 亦令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故監司權重經, 追削其職, 以嚴懲討之典。上曰, 勿煩。近來私意橫流, 公法不行, 殺獄亦多緩治, 可勝痛哉? 稷山趙天彬, 與本縣常漢沈萬, 有私怨, 佯作火賊, 乘夜突入, 使其黨寶甫, 刺殺沈萬。及其告官, 推問檢驗, 則天彬天彬族盛豪强之故, 推官惟事緩忽, 不卽嚴訊。沈萬之子, 捕廳拿致推覈, 則天彬寶甫, 明白承款, 而以事係殺獄, 還送本道。推官又復如前緩治, 天彬等受囑保放, 屍親之訴冤者, 乃反囚禁, 沈萬之妻, 無處呼訴, 來法府。莫重殺獄, 三年稽滯, 已極駭然, 而正犯保放, 屍親囚禁, 顯有循私之跡,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請前後推官, 一倂拿問, 天彬·寶甫等, 更令道臣卽爲嚴査, 依律勘斷。上曰, 依啓。今日次對, 出自特敎, 備局諸堂, 所當一齊來會, 參論廟謨, 而無故進參者, 只是三員, 餘皆不進, 雖未知其情病之如何, 而飭勵之下, 如是懈緩, 極爲未安。請今日不進備局諸堂, 應頉外, 竝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邊上民心獰悍, 犯越之弊, 愈往愈甚, 此莫非國法漸弛, 邊禁不嚴之致, 而殺掠彼人, 生事國家之患, 比比有之, 此誠非細憂。向者差遣按覈使, 意在嚴査, 而旣已取服之後, 畢竟處分, 乃反區別首從, 領將則梟示, 餘皆止於爲奴, 朝家用法, 未免失之太寬, 殊非嚴邊禁懲後弊之道。請今番犯越承款之類, 毋論首從, 一倂梟示。上曰, 其所處分, 已有參酌, 不允。新除授獻納趙漢緯, 時在京畿廣州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興慶進伏曰, 大報壇受誓戒, 當爲之, 而今日若進鞫坐, 則誓戒恐不潔。且南格所告兩人, 皆不實, 極難處矣。上曰, 南格, 更推乎? 興慶曰, 然矣。又曰, 臣獨爲議讞, 極是難也。上曰, 更推後, 當有處之之道矣。上曰, 受誓戒, 今日已爲之乎? 訊問則卿不必參矣。寅明曰, 大臣不進, 豈可訊問乎? 上曰, 然則停刑, 可也。上曰, 肄儀, 自何日計之乎? 興慶曰, 初二日矣。上曰, 誓戒日正日, 外承旨問啓, 可也。諸臣皆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