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777책 (탈초본 43책) 영조 10년 4월 9일 갑인 24/24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四月初九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徐命均, 提調宋寅明, 副提調李聖龍, 記事官徐命臣, 記注官金聖鎔, 記事官李德重, 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德履·許錭, 以次進伏。命均曰, 太廟親享, 久未行矣, 今始爲之, 仰惟聖情得伸, 而行祭時刻, 自爾遲延, 玉體得無有勞傷之節乎? 上曰, 情理少伸, 心事如新, 身豈有勞傷之事乎? 俄者批旨中, 有落漏處, 注書出去, 持來, 可也。命均曰, 昨日廟門外, 失足之事, 下番翰林言之, 故臣始聞之而問候矣。今日亦不關係乎? 上曰, 甎石之側立者傾仆, 故失足顚躓, 而不至大段矣。寅明曰, 臣則待罪藥院, 而不卽聞知, 不能隨諸臣問候之後, 極爲惶恐矣。上曰, 敬心若如在廟時, 則必不如此, 而心有操舍, 誠敬少衰, 有此顚跌。古人云, 一擧足而不敢忘父母, 予則誠敬不足, 是可愧也。豈知纔出廟門而顚跌乎? 寅明曰, 排設司鑰及夾侍內官, 俱宜有罪矣。上曰, 甎石之旁立者, 易爲傾仆, 且行步席甚滑, 所着之新鞋亦滑, 故致有顚躓, 然而夾侍內官, 則從重推考, 可也。寅明曰, 自政院宜卽報知於臣等, 而不能使之卽知, 致不得趁卽問候, 亦不爲無過。推考, 何如? 上曰, 政院豈知之乎? 聖龍曰, 臣則以問安承旨, 不在侍班, 不能知之矣。命均曰, 政院不言, 臣亦不聞, 初以乘轎事請對時, 亦不能問候, 纔退, 而下番翰林謂臣曰, 自上有失足之事, 宜卽問候云, 故始爲問安。政院之不能卽知, 亦不得無罪矣。上曰, 政院之未及知之, 無足怪矣。出擧條 命均曰, 眩氣更不發乎? 上曰, 更不發矣。命均曰, 徹曉將事, 眼候, 何如? 上曰, 別無所加矣。命均曰, 動駕之前, 前劑入五貼, 猶未盡矣。上曰, 二貼未進御矣。命均曰, 其時持往宗廟, 服之乎? 上曰, 豈至於持往乎? 命均曰, 丸藥進御者幾許? 上曰, 數日不服, 今日始服之。命均曰, 如滋陰健脾湯調和之劑, 不可不更爲進御。令醫官診察後, 議定, 何如? 上曰, 豈服十貼而止乎? 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命均曰, 中宮殿問候, 久未爲之, 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命均曰, 正月以後, 嬪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心常不平故然, 而食不能甘矣。宗廟中御路, 是何意耶? 前者所無矣。命均曰, 冬則爲小次, 故爲是矣。上曰, 今始見之, 好矣。脈理進達, 可也。聖徵曰, 聖候脈度, 左右調均, 頃日入診時, 脈候不足, 故議定湯劑, 不可只服十餘貼而止, 加進爲宜。應三曰, 脈候左右三部調均, 中脘之氣頗實, 勝於往時矣。湯劑非一時責效之藥, 加進十貼爲宜。命均曰, 只使兩首醫診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此藥欲服二三十貼, 所餘數貼, 當繼服矣。凡祭祀, 誠敬爲本, 而我國人則誠敬不足, 以今番大祭見之, 時刻雖晩, 而朝見人形, 如昏睡之狀矣。執禮雖已推考, 而諸執事, 盡使之一心誠敬, 亦非飭勵攸及, 何以爲之則好耶? 孔子不云乎? 禘自旣灌以往, 吾不欲觀, 自半夜至天明, 使執事無少懈弛亦難, 不足怪矣。命均曰, 非但諸執事爲然, 臣等亦不能如一矣。上曰, 誠敬如一, 則豈有懈惰之時乎? 寅明曰, 誠敬工夫, 常時如一, 則自無懈時, 豈可猝然責之於祭時乎? 上曰, 雖灌前, 亦不敢望其如一, 而卿等猶如此, 則筋力之不逮者, 必多矣。命均曰, 臣年已近六旬, 則筋力之不逮, 固無足怪, 而若有誠敬工夫, 則豈至如此乎? 上曰, 堂上執禮, 非老人, 而猶如此矣。聖龍曰, 執禮則表而出之, 見之甚易, 故如此, 而豈獨執禮爲然耶? 命均曰, 諺曰, 前行善於立, 後行不善於立, 此閭巷俚談也。非筋力後不如前也, 蓋前行官高, 故爲人所觀瞻而然耳。人若有誠敬, 則豈至於懈惰無儀乎? 上曰, 攝行時, 何如耶? 命均曰, 無迎神樂章, 故不至如親行之久矣。上曰, 此事, 亦可悶矣。今番大祭時, 三獻樂則不盡爲之, 迎神樂則, 申飭, 故九聲盡奏, 而亦多有未盡曲者矣。寅明曰, 守僕亦不如前日矣。命均曰, 守僕輩料布單薄, 故無一欲仕之人, 只有老守僕二三, 無此二三, 則不成貌樣矣。使厚料衙門, 吏輩兼行, 則或有優者, 而不然則難矣, 必有變通之道, 然後可以不生事矣。上曰, 常時不能盡勸奬之道, 故如此矣。寅明曰, 以禁府羅將言之, 今番獄事後, 欲各別擇差, 則人無願者, 故尙有未塡之闕矣。凡府中之事, 多係下人, 下人若不實, 則不成貌樣矣。上曰, 威儀出於此輩故耳。命均曰, 日已晩矣。朝水剌, 其已進御乎? 上曰, 氣不如前, 尙未進御矣。常時所習如此, 故不能早食矣。命均曰, 行步席有血點, 極可怪矣。上曰, 予亦見之, 似是犧牲膋血之點落者, 而飮福位, 亦有之矣。命均曰, 版位近處及八室九室內, 亦有之矣。上曰, 然。守僕或履之耶? 寅明曰, 守僕, 豈履板位乎? 上曰, 非板位上也。如大臣之言, 乃近處也。聖龍曰, 極爲不潔, 守僕·司鑰等, 囚禁科罪, 何如? 命均曰, 守僕當査罪勘處, 而司鑰不能檢察之罪, 亦不可無矣。上曰, 大享旣已無事經過, 勿爲推治, 可也。命均曰, 大抵下人輩, 敬謹之風, 今則全無矣。上曰, 毛血乎, 生血乎? 終始難明矣。聖龍曰, 前者履過, 而後又履之, 處處有痕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 今月初則例有生脈散製進之規矣。今亦依例製進乎? 上曰, 依例製進, 可也。命均曰, 宋寅明今方受由下鄕, 而判義禁與內局提調, 終難兩兼矣。判義禁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曾已下敎, 而終有所妨礙處矣。兼帶金吾之任, 許遞, 可也。出榻敎 寅明曰, 臣數日後, 卽當上來, 而王府議讞之任, 雖得遞解, 內局提擧, 亦不可帶行, 必須遞免然後, 可以任便往來矣。上曰, 金吾之任旣遞, 何必更遞藥院乎? 命均曰, 柳徵瑞以軍官帶去, 而方任供上衙門之職, 令該曹閑官換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密昌君樴爲正一品, 與大臣同品, 而與副使·書狀一倂拿處, 事體似不當矣。命均曰, 檜原君曾爲使臣, 終不往, 故臺啓拿問, 而檜原則非正一品, 乃從一品云矣。上曰, 待宗臣之道, 與他自別, 且國家凡事, 一番謬誤, 則遂成規例, 後弊不少, 宜有區別之道, 業欲下敎而忘之矣。正使密昌君樴削職, 只副使及書狀官, 拿處, 可也。削職, 則放送自在其中矣。命均曰, 使行, 必欲於今晦來初間定行矣, 其間日子, 皆有拘忌云, 故以來月十七日爲定, 而其前査事, 速來則好, 而尙今不來, 似由於世丁不服之致, 査奏, 以我國所發覺者爲辭, 若與瀋陽將軍·寧古塔將軍査奏相合, 則可幸。上曰, 査事若速成則好矣。命均曰, 世丁今雖變辭, 前已承服, 則以前所招者爲定, 似可矣。上曰, 如前爲之亦無妨, 而渠何敢不服乎? 用治盜之律乎? 命均曰, 用治盜之刑, 則徑斃可慮。上曰, 如周牢之刑, 何至徑斃乎? 命均曰, 大謄錄, 方欲修正, 肅廟·景廟玉冊, 將謄上, 而政院日記, 不可不考見憑照。事變注書無他所事, 使之考出, 何如? 上曰, 儀匱豈不有之乎? 禮曹儀匱, 先爲考見, 若無之則考出日記, 可也。寅明曰, 祭服事, 誠爲難矣。年年執頉改備, 未久卽爲渝色, 其經費, 不勝支當矣。祭後, 臣鳩聚祭服於戶曹, 分上·中·下三等, 上·中品則送于諸處, 下品則將欲改備, 而每每如此, 誠極重難矣。臣意則以爲五上司, 則當自濟用監進排, 各司則付其下人, 使之臨時進排, 未知, 何如? 上曰, 其司官員, 豈必盡爲祭官乎? 奉俎官, 如權知·訓鍊奉事之類, 盡爲之, 此輩何能善藏之乎? 太廟有樂器庫·祭器庫, 祭服亦藏之此中, 宜矣。命均曰, 祭後鳩聚祭服, 授之守僕, 使之藏置似好。上曰, 祭服雖渝汚, 此是暑月汗出之故, 非守僕之罪。與其付諸各司, 不如藏之太廟之爲精矣。寅明曰, 欲其藏置之精, 則不如各司矣。上曰, 付諸各司之後, 如有傷汚, 則戶曹必使之自備矣。若作一間屋於太廟中, 藏置祭服, 則必當精潔矣。寅明曰, 米布衙門如惠廳·戶曹等處, 元有祭服矣。聖龍曰, 如殿內執事之類, 使之自備, 亦無妨矣。上曰, 前見李周鎭爲大祝, 所著祭服, 似自備矣。命均曰, 臣見大典, 祭服皆是靑色, 而今則黑色, 似與大典異矣。上曰, 靑色, 必染靑黛之屬, 色尤怪異矣。命均曰, 大典祭服條, 有佩玉, 而近來祭官, 俱不佩玉, 似與禮意相違。此後則使之佩玉, 似好矣。上曰, 昨見禮儀使, 獨爲佩之, 此後則祭官, 以朝服所佩者, 仍佩,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我國蔘禁至嚴, 蔘商納稅, 受帖於本曹, 自平安監營, 又復捧稅紙反貼後, 入送江界, 帖文出於一處, 然後潛商可禁, 而近來本曹帖外, 自松都平安監營, 各自捧稅給帖, 蔘商去處, 本曹無以憑知。以此潛商日盛, 法禁不嚴, 松都則自朝家許之云。至於平安監營, 則未知已經稟定於朝廷與否, 而臣在西營觀之, 其所捧稅, 元不大段, 西營雖無此稅, 必不以用度爲慮, 何可爲此些少稅入, 致令奸僞多門耶? 自今西營給帖一款, 特爲防塞, 雖是西路蔘商, 竝令納稅受帖於本曹之意, 定式, 申飭施行,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命均曰, 近來人蔘極貴, 幾至絶種, 不但東萊潛商之路無限, 産蔘之處, 不如前日故耳。以御藥所入人蔘言之, 江原道封進, 大不如前, 極以爲悶矣。凡朝家禁令, 不可多門, 戶曹之外, 其他收稅, 一切防禁,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戶曹本無銀貨出處, 以諸道店稅若干所捧, 爲添補之資, 而聞德源·安邊之境, 有一穴銀脈甚盛云。故自前判書時, 連送人, 欲爲設店, 則本官及監營, 一切防塞, 不許開店, 尙今相持矣, 卽今傍近民人輩, 或不無私自掘取之形, 而本曹所送之人, 終始拒塞云。山澤寶貨, 自是國家所掌, 而任令奸民冒掘, 該道之欲防本曹設店者, 必以民弊爲辭, 而臣在外方見之, 或反有益而無弊。且營門之私自設店, 未嘗以民弊爲慮, 此亦恐非公言, 此時經用爲急, 旣知銀脈之盛, 則何可不爲設店耶? 申飭本道, 俾勿防塞, 何如? 上曰, 設店終涉有弊, 宣廟寶鑑, 亦有如此之事, 而不許之矣。雖送郞廳, 豈知銀脈之有無乎? 寅明曰, 前判書金東弼, 送郞廳見之, 前判書金在魯, 亦送人見之, 臣亦送人見之, 則銀脈甚大云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命均曰, 銀盡則店中人, 皆散而爲盜, 人皆爲慮, 而我國募入, 則與中國異矣。臣待罪戶曹時, 多言銀穴有處, 畿內則一切不許, 而外方則定送算員, 看審而或許之矣。德源銀穴, 未知如何, 文川·高原, 旣有設店, 元非創始之事, 使之許採, 似無妨矣。上曰, 京畿, 亦有之乎? 命均曰, 水落山, 有銀云, 而豐德等處, 亦有之云矣。上曰, 設店, 果有益於國與民乎? 寅明曰, 戶曹所捧, 殷山則一月百餘兩, 高原則一月四十餘兩。所捧雖似些少, 而以一年合而計之, 則頗不少矣。以民事言之, 如殷山之民, 多富厚者, 設店亦豈盡爲民弊耶? 明朝則銀礦, 爲亡國之根, 而我國則異於此矣。臣爲道臣時, 亦有所防之者, 而德原則居民相與冒掘云, 此則非矣。上, 良久曰, 塗聽塗說, 不可準信。爲先發遣郞官, 摘奸其處後, 爲之,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慈山有金, 而居民或掘取云矣。寅明曰, 臣爲平安監司時, 得六七兩, 留庫而來矣。上曰, 寶物亦多産於我國。以東史見之, 常貢金銀於中原矣。銀·蔘皆産於我國, 而納之於彼人, 我國不得用之。聞彼中所用, 皆我國天銀云矣。寅明曰, 彼人皆用七星銀矣。上曰, 戶曹所捧, 爲天銀乎? 所謂廣銀, 亦天銀乎? 寅明曰, 品則爲天銀, 而名則有玄銀·黃銀之稱。我國人, 不知雜鉛之法, 故人心雖奸, 不善於鑄銀矣。命均曰, 臣方待罪太僕, 有所達者矣。數年以來, 內寺馬多病斃, 上年御乘, 亦有此患, 而尙多有未改立者矣。使行時, 間有入送馬醫·司僕, 買馬以來之規, 而此則有弊。曾前給價譯官李樞, 買馬以來, 今番行時, 內乘李昌壽, 臣以軍官, 適爲率去, 價銀百兩, 自西關, 依前出給譯官貿得, 而使昌壽看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李樞所得來之馬, 爲太僕中第一矣。直陞御乘則例爲論賞, 而不過本院論賞, 其何以激勸乎? 今番若又買得良馬以來, 則別爲論賞,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卽今駕轎, 皆用㺚馬, 故前則駕轎甚低, 而今則甚高, 故不足於致遠云矣。上曰, 淸馬多熱, 且不食粥, 而我國則飼之以粥, 故易致生病, 終不如我國之馬矣。我國馬亦多有之, 年例所納八匹, 古稱爲八駿馬, 可知其善矣。豐陵爲太僕提擧, 別擇百匹以來, 其時馬皆良矣。命均曰, 臣聞前濟州牧使鄭必寧之言, 近來馬種不善, 故馬無良者, 故相臣吳命恒, 買雌雄三匹, 置之牧場, 今頗生息, 多良者云矣。上曰, 詩云秉心塞淵, 騋牝三千, 頃以此問於儒生矣, 凡事勤則終有成效。命均曰, 李貴爲太僕提擧時, 有私置簿, 臣較之於今日, 其多少不啻相懸矣。上曰, 古者, 問帝王之富, 以馬計之, 以今日之馬見之, 脫有不幸, 則將奈何? 命均曰, 今則雖欲買馬, 給價無路, 是亦難矣。臣曾以平安兵使·義州府尹·北京使·會寧府使, 開市之時, 買馬以送之意仰達, 則自上有禁物不可買取之敎, 而臣考見謄錄, 則多有前例, 西北開市, 許其買賣。今後則, 分付西北兵使, 義州·會寧每年開市時, 輪回買送良品一匹, 而價本, 自本道備給, 何如? 上曰, 前例如此, 則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頃以申處洙事, 自上推考道臣, 而處洙本情, 不如此矣。渠只欲論尹淳, 而不知及此, 眞諺所謂, 逐鹿而不見泰山者, 如此類也。上曰, 不然。戊申之變, 所以釀成, 豈非此等事耶? 因微成大, 無所不至。朴長潤亦豈不知事體之重大, 而只憎製述之人, 故不知其言之及於何處。處洙則雖異於長潤, 其無形則同矣。尹淳雖可惡, 而渠豈不知所重之有在乎? 向者量移, 亦出於爲民, 靡不用極之意, 如朴長潤·李萬維·申處洙等三人, 雖有大蕩滌之典, 不可放也。放此, 豈可爲蕩平乎? 命均曰, 萬維事, 終涉過矣。上曰, 萬維處分則不過矣。事皆如是, 故至於今番, 元龜之類, 亦有不稱逆家之弊矣。萬維爲儒賢事耶。命均曰, 非儒賢事, 乃議禮事也。上曰, 非也。乃先正李珥事也。命均曰, 金墰·金相紳, 本事盡解, 而尙今不敍, 李德載亦爲李裕身所侵困, 而不得不發明矣。寅明曰, 倫常綱紀外, 不必盡爲痼廢, 不然則進善無路矣。上曰, 不爲是則豈有此乎? 所守處, 欲固守矣。相紳初欲付籤, 而罪名大, 故不付, 早晩當有處分〈矣〉則非矣, 爲至親而訟冤則不非, 而非至親而爲之, 則可怪矣。寅明曰, 至親豈有訟冤之理乎? 爲至親而爲此等事, 則尤當罪之, 豈論其放乎? 上曰, 今世則至親視如草芥, 黨論則視之優於至親矣。命均曰, 處分終涉過重矣。臺啓論李道謙事, 亦過矣。上曰, 已遞, 故許之, 而過則過矣。戊申事, 終爲不快, 其時爲御史之任, 而豈不知變報, 而公然上來耶? 寅明曰, 行事快則豈有此言乎? 不快之故, 多年廢棄矣。命均曰, 金在魯云, 人人豈可責之以第一等乎? 此言是矣。上曰, 予擇送御史之時, 望之以第一等, 而道謙則極爲糢糊矣。寅明曰, 有罪則卽罪之, 事過之後, 如舊用之, 爲用人之道也。命均曰, 李匡輔事, 初聞甚駭然矣, 追聞之則本事不如此矣。香室入番忠義, 適有來問者, 故匡輔對之, 則忠義渠自謄去云, 然則臺啓豈不爲過乎? 上曰, 過矣, 而若開此路, 則戊申年干犯諸罪人, 皆欲謄出, 以爲伸冤之計矣。予欲嚴其界限, 故有所處分矣。寅明曰, 鞫囚至有逃躱之擧, 則堂上之特罷, 不可謂過中, 而伊日事狀, 有不可不仰陳者。堂上聞其有逃躱之變, 忙詣府中, 究問其可問諸人, 仍爲分付兩捕廳, 然後入來, 故自致遷延, 事勢然矣。上曰, 以事體特罷, 其後欲爲特敍, 而忘未及下敎矣。其不知則堂上·都事, 亦同矣。大抵言之則羅將, 亦何謂有罪耶? 只緣朝廷之紀剛不嚴, 近來視鞫獄若尋常, 以至於此, 此朝廷之過也。寅明曰, 其時事, 非慢忽而然也。累次往復之際, 自致差晩云矣。上曰, 其時見原情, 略知曲折, 而當初下敎, 亦豈不以晩後來稟爲之乎? 聖龍曰, 其日兩堂上, 入來政院時詳聞之, 則諸堂上所居各遠, 故回公之際, 以致差晩, 急詣府中, 必欲得譏捕之端緖, 故又頗遲延, 而卽爲斯得者, 未必無效矣。上曰, 事狀則然矣。命均曰, 特恢聖思, 許其放釋, 未知如何? 上曰, 申處洙事耶? 命均曰, 然矣。上曰, 前以憫旱之意, 特用寬典, 於渠亦大矣, 何至更論放釋乎? 寅明曰, 久廢則無爲善之路矣。上曰, 聖人云, 不與同中國, 末如之何者, 予亦欲不與同國矣。寅明曰, 此與不與同中國, 異矣。聖龍曰, 然則無自新之路矣。上曰, 予未見自新者矣。承旨進來。聖龍進伏。上曰, 批旨中知道下, 添書曰, 四載未遑, 少伸情義, 心雖爲幸, 追慕冞切。聖龍書畢。命均曰, 日氣淸冽, 宜於兩麥, 風勢如此, 似有旱徵。上曰, 東朝問安, 有過嶺之處, 風色甚爲不佳, 已爲慮之矣。寅明曰, 國法, 還上居末則有罪, 而田稅大同未收, 則獨無定律者, 以其不可有未收故也。田稅所捧, 一結不過四斗, 視大同尤爲輕歇, 故自前無未捧時, 而近來守令, 全不著念擧行, 每有未收延拖之患矣。今年收租甚縮, 初不足爲一年支用, 而又不能及時準納, 遷延時月, 致有未捧。或至於氷合, 則百官軍兵糧料, 僅僅分排之數, 豈不大段狼狽耶? 臨急無以措手, 預先嚴飭諸道, 必於五六月前, 使之無未收上納, 爲宜。如有未收之處, 則該邑守令, 從重勘罪, 該道道臣, 亦難免其責之意, 別爲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使臣削職事, 出擧條乎? 上曰, 先出榻前下敎, 後出擧條, 而以品級爲言, 直書以, 上曰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