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寅七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右議政金興慶, 行吏曹判書金在魯, 行工曹判書金取魯, 行戶曹判書宋寅明, 行副司直張鵬翼, 兵曹判書尹游, 漢城判尹趙尙絅, 吏曹參判宋眞明, 司憲府執義李光溥, 弘文館校理金若魯, 右副承旨鄭彦燮, 假注書許逅, 事變假注書丁錫敷, 記注官盧以亨, 記事官金尙魯入侍。興慶進伏曰, 雨後, 蒸鬱特甚,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興慶曰, 水剌厭進, 近來, 何如而寢睡之節, 亦何如? 上曰, 水剌, 比前差勝, 而寢睡, 當極熱時, 則煩轉不卽寢, 而不至於全然失睡矣。興慶曰, 生脈散, 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連日進服矣。興慶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安寧矣。興慶曰, 中宮殿患候, 頭疼困惱, 且有泄候云, 當令醫女入診, 詳察症候, 藥院, 亦當問安, 故敢達。上曰, 不過一時暑感, 入診則自內當爲之。藥院, 不必問安矣。寅明曰, 醫女入診之請, 每不許, 實爲悶鬱, 雖似暑感, 而若或彌留, 則豈無問安之節乎? 伏望使醫女入診而詳察, 何如? 上曰, 已諭於大臣矣。寅明曰, 湯劑昨日劑進, 而必連爲進服然後, 可以責效矣。興慶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 以弓角潛商罪人洪命號酌處事, 請令廟堂, 稟處矣。命號初爲譏察所捉, 承款於捕廳, 而移送秋曹, 卽爲變辭, 受刑過卄次, 被囚至累年, 而一向發明, 每有援引。故押送本道, 與所援之人, 一處究問, 期於得情之地, 而其同罪人朴致永, 則旣已瘐死獄中, 其他展轉[輾轉]告引者, 査問於義州, 俱無出處, 實無從他憑覈之路云矣。凡潛商之罪, 當爲一律, 而被囚旣久, 受刑亦多, 到今憑覈, 又無其路, 則一向嚴訊, 似非審訊之道, 依狀請酌處, 未知如何。上曰, 諸臣中, 曾經本道監司者, 知此事乎? 取魯曰, 弓角潛商, 見捉於搜檢者, 則固無可論, 而命號被捉, 初因譏察, 多年牢囚, 累次受刑, 而前後變辭, 終未得究實。今見道臣狀啓, 則同罪人朴致永, 又已徑斃, 尤無憑覈之路云, 參酌處之, 恐似無妨矣。眞明曰, 臣於頃年, 待罪秋曹亞席時, 嘗究問此事矣。捕廳承款, 果爲狼藉, 及至秋曹, 終始發明以爲, 當初承款於捕廳, 出於不勝杖云矣。臣, 出按西關, 秋曹又下送此罪人於本道, 故亦嘗一番嚴訊, 而抵賴不服, 所謂援證, 亦多不明。其同黨朴致永, 已死, 無盤詰之路, 卽今越境潛商之類, 猶不可勝誅, 則此等罪疑久囚, 酌處似無所妨。在魯曰, 觀此狀啓, 當初捕廳承服, 則以爲越去彼境而買來, 秋曹變辭, 則以爲, 昌城人金承伯家行商人處買得云, 而指告其時參見之人, 參見人之招, 亦言其時果見其有所買賣, 而不能的知何處云矣。到今同謀之人, 已死, 轉至於難明之境, 則酌處之請, 不無所見矣。尙絅曰, 臣則此事始末, 見狀啓而始知之矣。狀請辭緣, 似得之, 依施好矣。上曰, 捕廳承款, 固爲不異, 而秋曹變辭, 亦安知無隱情也? 當此邊禁, 申飭之日, 事宜嚴覈得情, 而第已作久囚, 究問無階, 依大臣所達, 減死遠配, 可也, 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狀啓, 江邊七邑外, 則無論淸南·淸北, 雖招引下來者, 勿以一罪論斷, 江邊則買賣者, 一體論斷事也。臣意江邊七邑, 則人物之潛相買賣, 實有深慮, 固當嚴立科條, 而無論淸南·淸北, 凡有招引買賣者, 皆以一罪論斷, 則法似太重矣。在魯曰, 臣嘗出宰北路時, 多捉京中兒婢之招引向北者, 情節絶痛, 故押還其本主, 祕移刑曹, 推治京人之符同者, 而每言其一罪論斷爲可, 其後, 果以此定式矣。近聞西路, 此弊亦甚, 不可不嚴法痛禁。臣意則無論西北, 一體以一罪處之爲宜矣。取魯曰, 西北人物, 往來禁防, 雖曰法典, 平安道淸南諸邑之與海西接界者, 便是內地人物, 禁防之道, 與淸北江邊有異, 亦不可比同於北路矣。大抵關西奴婢頗貴, 售價稍高, 故京中人奴婢之斥賣於關西者多。其中, 或有着根居生之類, 今因禁令, 一倂刷還, 則恐非王政之所宜。洛下奸民之奴婢, 旣已捧價許賣, 而又復呈訴於捕廳, 以爲推還之計者, 亦不無其弊。道臣之狀聞, 蓋出於爲民慮弊之意, 朝家之許施, 似爲得宜矣。寅明曰, 工判言, 是矣。西關江邊則固與北道無異, 而北道則去來人, 皆有公文, 不得私相往還, 關西內地, 元無防禁, 彼此人往來無常, 與他道何間, 而一依北道設禁, 斷以一罪, 則恐不免太過矣。在魯曰, 此則嚴禁招引之類, 與刷還異矣。京中一種無賴之輩, 專以招引人物, 轉賣於西北人爲生計者, 比比有之, 雖士大夫家, 稚弱之兒, 曾前, 亦或有不免此患矣。當其招引之時, 則善爲誘說, 若將暫向好處, 而及到其家, 便卽牢鎖, 使不得出外, 乘夜曉約, 致西北人潛載以去, 而在近地, 則猶爲善待。及其稍遠, 驅脅困迫, 無所顧藉, 被引者雖冤悶涕咽, 而無所告訴, 無路逃出, 離親棄家, 永作邊民之婢僕, 豈非矜惻之甚乎? 上曰, 西北人物之刷還本土, 蓋所以實邊之意也, 而人物招引, 自是重法, 被其招引而下去者, 豈可不爲還推乎? 尹游曰, 人物招引, 自有其律, 而至於西北, 則其處人物, 使不得移去他土, 蓋出實邊之意, 而以西北奴婢價貴之故, 奸細輩招引買賣之習, 近來滋甚, 一罪論斷, 設法非久, 而亦爲嚴懲之方矣。然而西路若與北路, 一體施行, 則亦不無弊端。西路道里頗近, 近來年事稍登, 荐凶以來, 丐乞收養之類, 終若搆以招引, 侵虐多端, 則反爲撓亂之歸。此則宜有明白區別之道, 而只招引迫脅, 冒托買賣之弊, 宜有別樣嚴禁之道矣。鵬翼曰, 近來人心, 巧詐特甚, 招引之弊, 日以益滋, 禁其陸路, 則自水路載去, 在京士夫之失奴婢者無限, 良人之被引而去者亦多, 而皆僞作買賣文書矣。自昨年以來, 臣所推出者, 至於一百數十餘名, 而卽今見收於捕廳者, 亦七八名矣。尙絅曰, 招引奴婢, 買賣於江邊者, 論以一律, 意有所在, 而至於平壤中和等初頭, 則何可以一例論罪乎? 似當依監司狀請, 而施之矣。取魯曰, 招引之罪, 自有其律, 雖非西北, 亦可嚴禁, 而至於買賣, 則江邊外, 似不當一切禁斷也。上曰, 潛爲買賣, 而僞作文書者, 甚於招引矣。興慶曰, 江邊則買賣者, 一體論斷事, 亦當依狀請施行乎? 眞明曰, 兩道事, 臣皆知之, 北路則招引買賣之弊, 其來已久, 至於西路, 辛壬兩年, 此弊始盛, 而北道則只一路, 故禁之蓋易, 而西路則難矣。中道近地之人, 與京人互相往來, 出入無常, 彼此買賣, 亦非異事。今若一切施之以招引之罪, 則必致騷擾之患, 依監司所請。江邊則當用一律, 其餘中山淸南·北諸處, 施以次律, 無妨矣。大抵, 法太重則不行, 宜參量而定矣。且直關事, 宜有一定之令, 雖捕廳, 劇賊緊黨之追捕嚴急者, 則許其直關, 其外干連傍證之類及奴婢主之托以招引呈狀者, 勿許直關, 宜矣。上曰, 道臣狀請, 皆曰是矣, 而予意則猶未知其合當也。人物招引, 及西北買賣, 旣是禁法則道臣, 當嚴加禁斷, 至於良人輩, 被脅而去者, 則尤宜推出還送, 而今此狀請, 有若捕廳, 聞人私囑, 而抑勤還推者然, 捕廳推捉外, 亦安知無被引入去者耶? 西土之民, 獨非王民等語, 尤爲隘矣。無論賤隷與良人, 爲無賴輩所招引驅去者, 豈不慘然? 不忍以我赤子, 作爲無賴輩口吻中物, 明是招引者, 則捕廳, 各別究治, 斷不饒貸。若或明白買賣後, 假稱招引, 夤緣私囑於捕廳, 而有憑藉推給之事, 則捕廳, 亦當有責罰矣。寅明曰, 道臣狀請, 必有其意, 辛壬兩年, 三南慘凶, 兩西稍熟, 流丐之自南向西者, 道路相續, 西路之人, 必不無接留求活, 亦必有西路人, 逢見流丐於道路, 而率去救活者, 則今奸細之輩, 皆稱其奴婢, 而謂之以招引以去, 或下去威脅, 或呈捕廳推捉, 則西路之人, 豈不難堪一罪之令? 雖出於深惡招引之意, 而或反爲奸細輩藉口, 良民難堪之弊, 則亦何可不慮耶? 道臣所論, 是矣。游曰, 朴師洙狀啓, 辭意或有未盡處, 而宋寅明所達之言, 是矣。爲其上典, 而不能救濟於凶年, 及其就食遠去, 堇得安接, 而輒稱招引, 每每有呈狀之弊, 此亦不可不區別者也。尙絅曰, 辛壬之年, 若救活流丐, 而爲奴婢者, 則似當呈出立旨, 以爲後考文跡, 似無混入之慮, 而其間奸僞, 有不可知, 此則惟在官長之明辨與否耳。大抵江邊則論以一律, 而淸南則定以次律, 未知如何。上曰, 一二口誘去, 猶爲招引也, 況以十數人劫迫驅去者乎? 想其景象, 不覺切痛, 驅迫招引者, 無論西北與他道, 皆以一罪論斷。江邊與北路, 人物買賣者, 亦宜以一律論之, 而但買者則當不至於極罪, 不可與賣者同罪, 而其所區別, 亦涉煩碎[煩瑣]。江邊與北路買賣者, 竝論以次律, 可也, 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 以人物招引事論啓中, 以捕廳直關之不可, 有所云云矣。諸各司直關之弊, 雖已防塞, 而捕廳, 與他司有異, 事有緊急祕密者, 則其勢不可不爲之矣。上曰, 捕廳事, 當祕密, 豈可關由耶? 興慶曰, 捕廳公事, 雖曰祕密, 其中, 亦不無可以關由者, 此在大將, 詳量其時事勢而爲之矣。鵬翼曰, 時急捕得之罪人, 則不可不直關, 而旣捕之後, 自拘囚地方官, 例執於營門, 此與關由無異矣。然平安監司狀辭如此, 今後直關與否, 當何以處之乎? 上曰, 事係賊人捕捉, 祕密擧行者, 則當直關, 而此外, 則不可直關, 出擧條分付可也, 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 以分供以後, 掣肘多端, 無一利益, 反有所損, 令本府, 更爲支供事啓請矣。分供之無益有弊, 誠如其言, 依狀請施行, 未知何如。上曰, 前監司權以鎭狀中, 不爲分供, 故有傷財害民之弊云者, 何也? 興慶曰, 蓋分供, 則以其自奉之故, 自然薄略, 令本府支供, 則下官奉上之際, 例多豐侈, 故自爲傷財之歸, 而民結所捧, 則似無所加減矣。取魯曰, 諸道營下邑, 皆有支供之規, 而平壤形勢, 異於他道, 一邑稅入, 盡屬於支供廳, 責應之際, 雖不無些少弊端, 本官及營下居生之類, 亦多資賴之道, 頃年朝家盡罷諸道營下邑支供之時, 平壤則不爲分供者, 蓋以此也。今此道臣之請罷分供, 非有利益於監司而然也。以其形勢及事勢言之, 決不可分供, 臣意則許其狀請, 無妨矣。上曰, 大臣所達豐侈云者, 是矣。權以鎭, 蓋有所見而然矣。游曰, 先朝分供之令, 蓋有意。各道監司營需, 只是七百石, 而各營營下邑, 責應之際, 每有難支之患, 不無餘結擅用之弊, 故使之分供, 而平安道, 異於他道, 平壤一邑民捧, 盡歸於支供監營之需, 不但監營, 本官之支供, 皆出於此, 若有不足, 又藉監營之力。今若分供, 則反爲本官之弊, 當初權以鎭之啓請分供, 未免細碎[細瑣], 今此朴師洙之啓請復舊, 似出於斟量事勢, 而因此一事, 或請分供, 或請復舊, 事體則未安矣。上曰, 權以鎭狀請之時, 備局諸臣, 何不言其不可, 而今乃追咎耶? 大抵, 此事甚煩細矣。請其分供, 則許其分供, 請其支供, 則許其支供, 殆同銷印刻印, 朝家事體, 不當如是, 前後道臣, 竝推考, 朴師洙所請支供事, 勿施,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咸鏡監司李箕鎭辭朝時, 以北評事往來監營, 聽受指授事, 陳達, 而有令廟堂, 稟處之命矣。此事係是新創之規, 未知何如。取魯曰, 監司, 兼兵馬節度, 評事, 是兵馬評事, 凡係戎事, 自可管攝, 何必以往來監營, 別爲定式乎? 眞明曰, 兵馬評事, 自當管屬於兼節度衙門, 臣於按道時, 如儒武士白日場賞試射等事, 直爲發關, 分付, 使之替行矣。今亦有指受之事, 則何必稟于朝廷, 而爲之乎? 尙絅曰, 今若許其往來聽受, 則評事必不肯留在邊地, 長在咸興, 此恐有弊端矣。上曰, 當初以事係創規爲敎者, 亦有意矣。文官, 爲兵使之幕官, 每有不便之意。若許道臣所請, 則評事必不在於北關, 而長在於南關, 不可創開無前之事, 置之,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北評事任珽, 以慶源開市事, 有所論啓, 而胡人往來之際, 鍾城·穩城等邑, 酷受其弊云。宋眞明, 曾任北伯, 而有所詳知者, 使之陳達, 何如? 上曰, 何必問於宋眞明耶? 開市事, 頃以予意, 已言于使行矣, 決不可爲之, 置之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全羅監司趙顯命辭朝時, 請得禁營軍木, 以爲譏捕之用矣, 其後自禁營, 使之還償, 則顯命以爲, 初旣劃得, 元非貸得者, 所用木四十同, 有難還償云, 而以此論報於備局矣。兵判, 今方入侍, 下詢而處之, 何如? 游曰, 此事, 大臣, 旣陳達, 臣當詳盡委折矣。顯命, 除拜湖南後, 相會一處。顯命曰, 今方受命下去, 而營中物力, 累經凶年, 蕩殘可知。手中, 有所持而後, 方可作事。若貸禁營木二百同, 庶可周旋云, 臣, 笑而答曰, 二百同木, 一大將, 其可擅自許貸, 而譏捕之用, 又豈若是之多乎? 然而今以用於譏捕爲言, 則亦豈可恝視乎? 本道軍布, 未收尙多, 當此農節, 徵納甚難, 自監營, 督捧用之, 待秋成, 自監營, 一條還報, 則似兩便, 而莫重軍需, 亦不可私自許貸, 辭出時筵稟爲可云。蓋其時, 軍布未收之在湖南者, 爲數十餘同, 臣之許貸, 只在於此矣。及其筵稟時, 以二百同劃得爲言, 劃得之說, 未知何謂, 而二百同之云, 誠甚浮誕, 卽欲更爲陳辨, 而竊念事至而後, 可爭。一時虛張之言, 不必先爲較擊, 故姑置之。終昨年, 無一番相問之事, 臣謂事無成, 而京軍門重需, 貸用爲難, 遂寢初計矣。今年二月間, 始爲作書, 又爲報狀, 以爲本道禁營木, 只是八十同, 其數不滿二百, 自本營, 或可充給云。臣, 大以爲駭, 卽以昨年許貸, 不過壬子條未收, 而癸丑條新捧, 初無酬酢之端, 決不可許之意, 反覆論題, 牢拒作答矣。三月, 又以事理誠如此, 旣不得滿, 當初筵稟之數, 則四十同木, 特爲劃給之意, 有所論報, 臣又嚴題峻防, 督令上納, 而自是送書不答, 發關無報, 事甚難處, 欲一筵稟, 而未及矣。終至有論報備局之擧, 以致大臣之陳達, 此事之轉至於此, 實非意慮之所及也。營門軍需, 何等重大, 臣尙不可擅貸, 況可論劃給乎? 興慶曰, 顯命, 以劃得爲言, 伊日擧條, 亦以劃得, 書之, 而啓下矣。上曰, 兵判事, 亦有未盡者矣。旣以劃得, 出擧條, 則何不卽爲稟定乎? 朝家事體, 豈爲數十同木, 已許劃得, 而更以許貸改之乎? 游曰, 臣之不卽更稟, 雖有所待, 以今論之, 誠有不敬之罪, 而軍木劃給, 前所未有。若開此路, 後弊難言, 雖京軍門, 特敎出給者, 尙以貸下懸錄, 外方監營, 豈可以劃給懸錄乎? 假令難捧, 決不可以劃給懸錄矣。上曰, 劃給與許貸, 俱關後弊, 而旣有下敎之後, 則非自禁營, 公然出給者, 不必以許貸改之, 而此後此等之事, 一切防塞,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咸鏡監司李箕鎭辭朝時, 請得嶺南射軍木二百同, 以爲料理備穀之地, 而卽今文書中, 見在數百同, 而多是虛簿, 有難準數施行矣。眞明曰, 射軍木元數, 則幾四百餘同, 而作米作錢本木, 遺在者甚少。且今北路歉荒, 貿穀則似非時矣。寅明曰, 二百同則雖難於盡送, 而北道木貴穀賤, 參酌劃送, 作米運致於南關, 以爲救荒之資, 則好矣, 恐不可全然防塞矣。上曰, 留在旣少, 則今姑置之, 可也, 出擧條 寅明曰, 弘濟院改建之役, 一日爲急, 今已擇日, 將開基始役矣。上曰, 左傳書城, 卽言其不時也。今當農務方殷之日, 若動畿民而赴役, 則慮有不時之歎也。寅明曰, 京畿守令, 各有分掌處所, 一邑所當之役, 不甚大段, 何至於重勞民力耶? 取魯曰, 戶曹堂上, 看審形止事, 曾有定奪, 而臣曹有故, 不得與戶曹, 同往看審。日昨, 臣, 適因事往看, 則院舍盡爲傾圮, 左右廊廨, 亦皆頹壓, 而大川水道, 直衝院後, 基址庭除, 埋沒於沙水之間。若或有不時勅聲, 則將未免大段狼狽, 此固當趁卽改葺者, 而卽今遷就, 誠爲慨然矣。卽今事勢, 不可不急速擧行, 些少弊端, 恐不可盡顧矣。上曰, 昨以南別宮事, 亦有下敎矣。修改之役, 每在後時, 故有物力之多費者矣。寅明曰, 考見創建時謄錄, 則自延接都監擧行, 未知其時, 或與延勅時相値, 仍爲監蕫, 或別設都監, 號以延接, 皆不可詳, 而弘濟院廳舍, 皆勅使圖形以送, 造成者矣。上曰, 以此, 豈設都監耶? 寅明曰, 都監, 雖重難, 營繕之時, 往來監役, 亦有難便者, 弘濟院, 距城內幾至十里, 監役官及工匠輩, 漸當秋晷, 徒費往來, 役事必將不實, 亦可爲悶, 工匠等, 例自戶曹給料, 而以造成假家, 使之留接監役官, 則私家傳食, 旣難, 而戶曹給料, 亦無前例, 依例令惠廳給料, 以爲留接役所近處閭閻, 看役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但守令, 若或動民, 則民事實爲可慮, 自廟堂, 各別申飭, 俾無妨農之弊, 可也。寅明曰, 新基改築, 及舊材瓦移輸之役, 甚浩大矣。此等營繕時役軍, 戶曹給料, 兵曹給布, 乃是不易之典, 兵曹每以給布爲難, 役軍名數, 務爲減省, 每患不實。此等大役, 若又如前塞責, 則完役無期, 豈不可悶已? 始役之後, 雖可看勢, 漸次減數, 而至於開基徹毁[撤毁]等大役時, 則着實給軍, 俾無掣肘停役之弊之意, 申飭兵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宣惠廳堂上朴文秀遞罷之後, 尙未出代以行, 工曹判書金取魯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臣於日昨政廳, 伏見內需司啓下公事, 竊有所懷, 敢達。明善公主房堰畓, 在於平安道龍岡地, 該房, 以筒上禁耕等事, 呈手本入啓判下, 而其中一條, 以舍音之任, 當自本房差出, 而屯民, 誣訴本官而差出, 請令本道監營, 拿致科罪事也。外方, 見此公事, 則當以爲如何耶? 臣以舍音差出, 何等微瑣事, 自營門推治, 極涉屑越, 況此豈仰煩入啓者乎? 玆不得行會之意題送, 而此雖與關由政院之命令有異, 旣係啓下公事, 故敢以不得擧行之由仰達。此後則嚴加申飭, 初不得以此等微瑣事入啓。設或入啓, 明賜斥退, 恐爲得宜矣。寅明曰, 吏判所達之言, 誠甚得體矣。上曰, 所達是矣。此後則當各別嚴飭, 而內司屬於吏曹, 有如此事, 則啓達, 可也, 請罪亦可也。但旣是啓下公事, 則姑當置之, 而徐徐陳達題之, 則誤矣。吏判, 不免疎忽, 宜有警責, 推考,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司圃署逐日供上之價, 專以若干位田之稅上下, 而靈光郡壬子癸丑兩年條稅米, 同載於惠廳大同, 戶曹田稅, 御營廳保米, 所載之船, 到金浦地敗船, 其間情節, 明是故敗, 誠爲絶痛。自惠廳, 以拯劣米, 待秋卽爲收捧上送, 船人偸食之米, 嚴刑懲推之意, 覆啓允下後, 戶曹御營廳, 亦以本衙門穀物, 亦依宣廳例擧行之意, 次次粘啓, 而本署則以該司之故, 不得循例粘啓。今因入侍, 敢此仰達, 一依宣惠廳覆啓, 拯劣米, 待秋卽捧上納, 偸食米, 嚴刑懲推之意, 分付於靈光郡, 及金浦郡,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刑判辭單入啓, 有實病而然耶? 在魯曰, 刑曹堂上, 以禁吏被罪於大臣事, 引入, 未及陳疏之前, 參議柳儼, 以親病受由, 仍爲違召, 而自上未知委折, 循例坐罷, 厥後參判李瑜, 實病危重, 尋單獲遞, 則判書之必欲同遞, 無怪, 喉司之捧入辭單, 亦無不可, 而但本事, 初甚微細, 刑官之長, 非數遞之任, 因此見遞, 實爲可惜矣。取魯曰, 本事旣甚微瑣, 而在我, 亦無失, 秋曹三堂上, 因此竝遞, 則豈非事體之大段未安者乎? 刑判之必欲辭遞, 或以參判·參議之已遞, 而聞柳儼, 則以親病遞, 李瑜, 則以實病遞, 俱不以本事遞解, 判書之必欲同去就, 終不免過矣。朝家, 何可輕許遞改乎? 上曰, 辭單, 明日, 又當入矣。予有思量者, 而當此呈告, 申飭之日, 捧入呈辭, 不免曲循其意, 當該承旨, 推考, 可也。出擧條 彦燮曰, 鄭益河査事, 頃有次對時, 稟處之命矣。大臣獄官, 方入侍, 下詢而處之何如? 寅明曰, 一事豈可每每行査耶? 事體恐不如此矣。上曰, 若不査, 則於益河, 如何, 置之黯昧, 似不可矣。興慶曰, 李裕身事可異矣。旣已經査之後, 自以讎怨之人, 復申前說, 持之不已。今若行査而淸脫, 則裕身, 又將言之耶? 裕身, 若又言, 則又復行査耶? 朝家事體, 決不若是, 置之可矣, 而益河, 則必願更査云矣。尙絅曰, 近來以私怨, 而互相詆辱, 實爲痼弊, 而至於李裕身而極矣。鄭益河, 於前日査覈時, 旣已淸脫, 而今因裕身之言, 又爲行査, 則大關後弊, 益河, 則雖欲更査, 而其在朝家, 事體恐不宜更爲行査, 故臣果疏陳矣。在魯曰, 事體誠如大臣, 及宋寅明所達, 而旣命行査, 旋爲還寢, 似不當。裕身之疏, 不特前說, 又有新語, 則在益河之道, 豈不欲更爲査辨耶? 寅明曰, 旣不行査, 則臺言, 自歸於置而不用之科, 在益河, 何至必有更欲査之端耶? 上曰, 更査之請, 發於臺啓, 而此非相持之事, 故果允從矣。近來互相侵辱之習, 甚不美, 予實不取也, 不査, 則自歸於不用其言, 査事, 置之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慶尙監司徐命彬, 除拜已久, 尙不出肅, 雖未知病故之如何, 而事甚未安, 從重推考, 催促赴任, 何如? 上曰, 徐命彬, 不往, 則國綱, 將壞損無餘矣。三使臣引見日, 欲分付而未果, 自政院, 各別催促, 使之今日內肅命, 可也。彦燮曰, 政院, 則不過捉致界首官, 分付而已, 終不如備局之推治下人也。興慶曰, 監司牌招, 頃因前領相沈壽賢所達, 而防塞矣。蓋使之動念之道, 在於牌招, 而不爲牌招之故, 尤不無緩急之弊矣。且監司雖外官, 而按藩之任, 事體不輕, 牌招未爲不可矣。上曰, 牌招與下敎, 俱是君命也。不可爲命彬, 而復開出牌之規, 只自備局政院, 各別催促, 可也。出擧條 取魯曰, 臣, 自少善病, 不堪從宦, 乙巳以後, 猥蒙簡拔之恩, 感激圖報, 是臣區區忱誠, 而不幸年來, 重患消中之病, 形殼雖存, 精力殆盡, 奔走職事, 亦無其望, 此實通朝之所共憐也。備堂有司之任, 四年虛帶, 無所裨益, 經理堂上, 亦係緊務, 而一任曠抛, 至於經筵兼帶, 亦因私義之不安, 近不得行公, 私心惶悶, 有不可言, 前後筵席, 累陳衷懇, 而未蒙天日之矜諒, 今又有惠堂差下之命, 以此病狀, 實無堪承之勢, 情私所迫, 不避猥越, 輒復有此煩達, 深願特垂體下之恩矣。寅明曰, 臣年紀未衰, 奔走職事, 何敢言勞? 而所帶本兼, 俱是劇任, 實無堪承之望, 而至於備局有司, 臣之見帶, 亦已年久, 壬子以前, 固嘗盡心職事, 而壬子以後, 則有私義之難安者, 有司只四窠, 而臣之堂兄眞明, 亦方見帶, 四窠之中, 堂從兄弟, 竝占兩窠, 豈不悚懍? 名爲有司, 而非但本職之無暇, 亦不敢與聞於有司之務, 以此必欲得遞, 大臣, 亦知此狀矣。乞蒙遞解, 以安私心。興慶曰, 戶判之任, 實爲煩劇, 而至如文任, 以今番奏文撰出時觀之, 亦甚多事。若其私義不安云者, 雖過矣, 而每以此爲言, 許遞無妨矣。上曰, 工判辭免, 則大臣之意如何? 興慶曰, 工判則職務煩劇, 不如戶判, 亦無可辭之義, 不必許遞矣。上曰, 崇宰之榻前辭職, 雖例也, 工判之陳情, 太涉支繁, 戶判之一時竝陳, 亦爲未安。竝推考, 而工判則雖每以病爲辭, 以筵席出入時見之, 非衰病之人, 但惠廳首堂之任, 其爲煩劇, 與戶判無異。工判戶判, 所帶籌司有司之任, 竝姑許遞,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全羅監司趙顯命瓜期, 在於何間耶? 在魯曰, 似在於明年三四月矣。上曰, 出外已久, 遞還無妨耶? 興慶曰, 趙顯命之出外, 已過一年, 今則城役, 亦旣告訖, 內遷, 似好矣。寅明曰, 臣, 常欲陳達, 而惶恐未果矣。今殿下, 若有大有爲之志, 而銳意圖治, 則當先汲汲收聚人才於朝著之上, 而卽今朝家處分, 不免於重外輕內, 士大夫, 亦皆欲出外, 不肯在廷, 稍有才氣者, 擧皆在外, 以治道言之, 雖曰重外, 比之於內, 豈無緩急輕重之別耶? 趙顯命之出外, 今已經年, 城役且訖, 而聞湖南農形, 亦姑無大段災害, 一時藩任, 雖非顯命, 豈無可堪者? 當此朝廷乏人之時, 許遞召還, 宜矣。聖敎旣發端, 故敢此仰陳焉。游曰, 頃見顯命辭疏, 則以七條乞遞, 而其私情, 果爲矜惻, 宜有體下之道矣。上曰, 藩任重, 故批答, 雖不許遞, 而其疏上款, 引嫌則過矣。其情理, 則實有惻然者矣。且見備堂座目, 則可合有司之人, 皆帶劇務, 朝廷, 可謂乏人, 當此之時, 不可久置於外, 今姑改差,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備局有司堂上, 今已作窠, 卽爲差出, 可也。興慶曰, 一窠則以行副司直李瑜, 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而一窠則姑勿出代,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備局副提調李宗城, 差下已久, 尙不行公, 今日坐, 亦不進參, 事甚未安。推考後日坐, 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此非初差之職, 而李宗城之無端撕捱, 分義不當, 從重推考, 後日坐, 牌招察任, 可也, 出擧條 興慶曰, 備局堂上, 以行司直尹淳, 禮曹判書李秉常, 工曹參判申昉, 刑曹參判趙遠命, 漢城府右尹閔應洙, 竝爲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禮曹判書李秉常, 工曹參判申昉, 漢城府右尹閔應洙, 行副司直李瑜, 竝承文提調差下, 副提學李宗城, 副提調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前後筵席, 以朝儀不嚴, 屢次申飭, 而今日筵中, 下敎於大臣之際, 諸臣中數人, 從後私語, 有喧譁之聲, 事體未安, 竝推考警責,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近來紀綱, 無可言者, 向於召對時, 亦有所下敎矣。道臣陳請之事, 雖皆出於爲民之意, 而凡於朝令之下, 欲立己見, 不思奉行, 每以廢閣爲能事, 藩臣之不遵朝令, 殊未妥當。此不可只言於廈氊之上, 宜思杜後弊之道, 若當朝令不通之時, 則將何所恃耶? 此非泛忽置之者, 今後則朝令不遵之藩閫, 自廟堂, 各別草記論罪,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頃於宮城摘奸時, 廣智營前, 因今番雨水, 沙石, 多有塡塞者云矣。發遣兵曹郞廳, 更爲摘奸後, 所塡沙石, 斯速掘去事, 分付。榻前下敎 上曰, 吏兵判, 俱進前, 大政, 當於何間爲之耶? 在魯曰, 三堂, 雖備, 而僚席, 連有故。凡係講坐褒貶等事, 姑未擧行矣。游曰, 吏批若定日, 則臣曹自當隨而行之矣。上曰, 必於今月內, 定行, 可也。榻前下敎 興慶曰, 守令之一司署經, 而未及兩司署經者多。夫馬之許久留滯, 可慮, 在前, 亦有除一司署經而發送者, 今亦依此爲之乎? 寅明曰, 外方守令之受由上來, 不卽還官者, 亦多有之云, 曠官之弊, 亦可慮矣。上曰, 已經一司署經者, 竝催促發送, 受由上來者, 令該曹, 囚家僮, 明日內下送可也。榻前下敎 興慶曰, 驪川君增上疏, 有登對時, 稟處之敎, 故持入矣。寅明曰, 此乃地部所管者也。疲弊宗臣, 親盡後出稅, 則有同破産, 此亦可矜矣。在魯曰, 其勢雖如此, 定以九代, 則太過, 且無義矣。上曰, 大君王子·公翁主, 爲不遷之位, 故各有田結定數, 代盡之後, 雖防其免稅, 田畓則自在, 只自戶曹出稅而已。眞明曰, 田畓, 非自己物也。朝家, 劃給結數, 則輪回付於民結, 以爲取食之地矣。上曰, 今聞吏曹參判之言, 始覺悟。予之認以雖出稅, 田畓自在者非矣。以朝家定給之數, 無論豐凶, 每年取食, 而及其年邁世久, 至於出稅, 則其子孫, 將空手矣。此事當從容量處, 驪川疏, 今姑置之。寅明曰, 臣於前日, 以待宗臣之道, 宜優恤, 而盡敦睦, 裁抑而禁豪橫, 仰達矣。今此免稅事, 若憐其末裔之無依, 則無論前例之有無, 掣肘之如何? 參酌加定代數, 亦何所妨, 而近聞宗班家, 作弊特甚, 或有勒奪市物者, 市民, 不能支堪, 撤廛呼號於街路云, 此由於朝廷, 無法綱, 臺閣, 無氣節而然矣。今若任其恣橫, 作弊而不之禁, 則末流之害, 有不可勝言。臣謂自上, 宜以隨現重罪, 斷不饒貸之意, 嚴加責敎, 俾有懲畏矣。作弊撤廛之狀, 入侍諸臣, 皆聞之, 下詢于大臣, 則可知矣。興慶曰, 戶判之言, 是矣。近聞宗班家, 頗多作弊於閭井, 而或有勒取市民之物貨者云, 當另加嚴飭, 俾不至於恣橫矣。上曰, 聞來駭然, 當各別嚴飭, 而戶判所達, 旣不指名, 則有難混同處置矣。寅明曰, 市井輩, 終不指名以告, 蓋有告, 則必不得保其生故也。以此, 臣實不知其某某也。上曰, 宗簿提調與耳目之官, 方入侍, 苟有宗班之害於民者, 予不當以私而屈法, 宗簿寺以此意, 各別申飭, 如有所聞, 則卽爲指名以稟, 可也。出擧條 執義光溥所啓, 請還收罪人尹邃, 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明彦,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 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 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 一一査出, 竝命絶島定配。上曰, 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 參酌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 減死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李夏宅, 設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還寢泰績, 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語竝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臣於登筵之後, 因諸臣所達, 聞有宗班作弊, 市民撤廛之擧, 事之驚駭, 莫此爲甚。請作弊宗班, 亟令宗簿寺, 現告拿問定罪。上曰, 纔已飭礪, 其令宗簿, 此後不悛舊習者, 草記稟達, 則當有處分矣。又啓曰, 新除授掌令權相一, 時在慶尙道尙州地, 持平金尙翼, 時在京畿漣川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又啓曰, 臣之入臺, 亦已久矣, 而未效一日之責, 居恒愧懼矣。卽於筵席, 聞有宗班作弊之擧, 不勝駭然, 草草論啓矣。不槪聖心, 未蒙允從, 此莫非臣言議巽軟之致, 其何可晏然冒居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此非引嫌之事, 勿辭亦勿退待。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