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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84책 (탈초본 43책) 영조 10년 8월 20일 계해 22/22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八月二十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金興慶, 兼禮曹判書申思喆, 行工曹判書金取魯, 行吏曹判書宋寅明, 兵曹判書尹游, 判尹趙尙絅, 刑曹判書尹陽來, 右尹李瑜, 大司諫金始炯, 左副承旨韓師得, 副提學李宗城, 假注書康侃, 事變假注書南鶴宗, 編修官李檥, 記事官李錫祿, 以次入侍。金興慶進伏曰, 日氣稍涼,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興慶曰, 水剌寢睡之節, 若何? 上曰, 比前差勝矣。興慶曰, 湯劑進御後, 眩氣往來之候, 若何? 上曰, 差勝矣。興慶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興慶曰, 京畿監司趙明翼以爲, 今秋水操, 以九月初九日定期, 而水軍, 皆在沿海各邑, 各邑皆爲陵幸時歷路矣。水軍盡爲赴操, 則凡干責應之事, 各邑將無以擧行, 事勢旣如此, 停操則不可許, 而日字差退定行事, 狀請矣。水操旣與陵幸相値, 民弊誠不可不念, 退日行操似宜, 而陵幸後則已爲節晩, 水軍操鍊, 其勢亦難, 京畿水操則令停寢, 似爲得宜, 而副提學李宗城之意有異矣。宋寅明曰, 操鍊事體雖重, 水軍多在沿邑, 行操雖一日, 而合私習往來而言之, 則動費旬日, 初九日水操與十六日陵幸相値, 各邑及民力, 必皆窘急, 今年則停止恐無妨矣。上曰, 畿伯以爲, 水操不可每每停退, 而以人民齊訴, 謂其習可惡者, 其言是矣。近來民習不淑, 習操軍餉等事, 專欲其停寢不爲, 爲守令者亦皆爲民撓奪, 必欲曲循, 此皆要譽之過也。大臣以副學意見有異陳達, 副學之意, 使之陳達, 可也。李宗城曰, 大事在戎, 帥臣旣狀請行操, 朝令旣許之, 而業已定師期, 知會於三道矣。今因金浦等數邑民弊。又令停操或退期, 則事體極爲顚倒, 畿邑民弊, 臣豈不念, 而若以大小輕重言之, 此大而彼小矣。大臣在外相議, 故臣以畿伯狀啓不當許施之意, 答之矣。上曰, 諸堂之意, 亦有與副學同者乎? 李瑜曰, 旣定師期, 日字已迫, 不如以初定日行操, 差退之說, 臣未知其得當也。金取魯曰, 水軍多在沿海諸邑, 裹糧遠赴, 動經旬餘, 窮歲民費, 固已不貲, 而昨年歉荒, 沿邑尤甚, 況値章陵幸行, 赴操日字, 適與擧動日相値, 民力必有所不逮者矣。外方操鍊停廢之弊, 臣亦前後屢言, 而今番則與停止有異。且陵幸, 取稟, 在於水操定頉之後, 則亦非朝令之無端撓改, 顧何至於事體之顚倒乎? 金始炯曰, 水操軍兵, 必前期十餘日往赴, 耗費糧資, 爲弊甚多, 而又與陵幸相値, 民力之不堪, 可想, 臣以爲差退亦難, 若以明春退行, 則民力有可紓之望矣。尹游曰, 臣待罪本兵, 以停操爲言, 事體不當, 而水操實爲巨弊, 屢次聚點私操, 而正操後, 又爲試射放·犒饋等事, 自赴期至罷還, 其間動費一望, 今者水操適與陵幸相値, 民力必有不及之慮。且曾前陵幸, 畿內役民之時, 則此等事, 多有姑停之例, 今玆水操, 姑爲停寢, 似無不可矣。上曰, 今年陸操則當爲之乎? 興慶曰, 今年農形, 前頭若無他災, 則陸操, 似不可停廢矣。上曰, 近年來水操陸操間, 何者尤爲停廢乎? 興慶曰, 辛亥以後, 連因歲歉, 凡干詰戎之政, 擧皆停廢, 未知水操果行於何年, 而蓋水操之難, 有倍於陸操矣。寅明曰, 陸操則雖深冬, 亦可爲之, 聖上若以詰戎之政, 爲急, 則退行陸操, 而水操則姑爲停寢, 亦無不可。興慶曰, 戎政, 雖不可廢, 而今玆水操, 以擧動相値, 姑爲停寢, 揆以事體, 有何所妨? 聖上, 雖以朝令之顚倒爲慮, 而苟其事之得當, 漢高之刻印銷印, 亦何傷之有哉? 上曰, 大臣以漢高事爲言者好矣。但近來朝家命令, 可信處常少, 而顚倒處常多, 予謂朝令必信然後, 民無僥倖之心, 而亦爲導民以禮之意, 民情每冀分外之恩, 在上者, 曲循其情, 今日行一姑息之恩, 明日又行一姑息之恩, 恩則有限, 而日則無窮, 以有限之恩典, 施於無窮之日, 將何以繼之乎? 古人曰, 恩竭則慢, 此言是矣。且國之大事, 在祀與戎, 則今年水操, 不可又停, 以初定日習操, 分付道臣,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 以今年覆審, 不遣都事, 自監營親自磨勘事狀請, 而向者, 江原監司亦以狀請時, 旣令勿施矣。關西田政, 固異於三南·畿內, 而第檢田, 自是都事之任, 今年諸道, 旣已差送敬差官則似不可異同, 此狀啓, 亦依江原道例勿施乎? 上曰, 如此則都事覆審之例, 將爲革罷矣。與他道, 一體爲之,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頃日晝講時, 武臣白守一, 以廢郡採蔘把卒等糧米, 勿論豐凶, 一倂減給事陳達, 則有令廟堂, 問于道臣, 稟處之敎矣。今者平安監司朴師洙, 狀報于備局, 以爲把糧六斗之先給後捧, 亦爲大惠, 若勿論豐凶, 每年永減, 則畢竟餉穀, 必將耗縮, 徒爲要譽之歸, 而有妨於還穀儲置之道云。道臣所報旣如此, 則不可創出新規, 依所報, 如前施行,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向者東萊府使, 以倭譯輩下來萊府者, 因爲設廳, 學習倭語事, 狀請, 而自備局, 覆啓勿施矣。判付內, 有登對時, 稟處之敎, 故敢此仰達。蓋故相臣閔鼎重, 爲司譯院都提調時, 以倭譯輩竣事後仍留旬月, 出入館中, 學習倭語之意, 有草記稟定之事, 而其後廢閣不行者, 久矣。久廢之規, 今不可猝然復行, 故覆奏時, 防塞而不行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曰, 近來倭譯潛商之弊, 極矣。倭譯一爲下去, 則因爲娶妻居生者, 多矣。上曰, 倭譯不爲下直而下往乎? 寅明曰, 不爲奉命而下往者, 亦多矣。臣待罪戶曹時, 深知其弊, 曾前萊館被執, 皆納稅後入送, 故戶曹歲入稅銀, 多或近萬兩, 少不下四五千兩矣。近來則倭譯輩, 一往萊府, 皆成家, 仍留交結館倭, 出入無常, 被執和賣, 潛自爲之, 誰肯納稅, 以此稅銀, 歲不過一二百兩, 我國銀貨無出處, 只此稅銀, 爲一分之助, 而減縮如此, 地部何以成樣耶? 倭譯幹事後仍留之弊, 欲一陳稟, 定式嚴禁, 而因遞職未果, 今此設廳之請, 恐不過倭譯輩仍留時受食官料。且慮朝家禁斷, 欲仍留完固之計矣。申思喆曰, 倭譯輩往留其處, 則其間奸僞之弊, 不可勝言。臣意則以爲, 今此設廳之擧, 終必無益而有害, 決不可許矣。尹游曰, 臣於頃年, 待罪萊府, 略知事情, 而一年九送使之外, 又有漂差倭三四行, 倭譯之出使者, 至於十餘人, 而此輩以東萊爲家, 樂而忘歸。且物貨被執, 以近年京府之殘敗, 譯輩專爲此事, 未出銀之前, 不能擺還, 一番下去後, 一年二年, 無意上京, 臣嘗報備局, 竣事後, 令譯員一一促還矣。今此設廳之請, 似出於此輩, 一則欲留之意, 一則受料之計, 況使之無常出入倭館, 學語於倭人, 其間奸僞, 何以禁遏乎? 此益啓潛商之門, 此則決不可許施矣。趙尙絅曰, 倭譯設廳, 終有其弊, 無前之事, 不可創始, 兵判所達, 是矣。不可許施矣。曰, 邊事, 宜嚴而不宜弛, 我國於西事, 雖時不免於犯越, 尙有限隔之端, 獨萊府則不然, 館接倭人於境內, 公私出入, 無有限節, 言語交接, 無事不通, 此無他, 卽譯舌輩一往無還。又兼之以商販, 輻湊流連, 朝廷, 不曾句檢之故也。況敎訓二國之音, 旣有譯院, 若有言語不慣通處, 則使之因其往, 而傳習以來, 可也。如又設一敎廳於邊疆, 則將又京中, 無一箇倭學之留接者, 輕重本末, 得無倒置乎? 臣意則謂不但防其所請而已。必須申明科條, 別加嚴防, 出入流連之類, 各別禁斷, 不至如近日之爛熳, 稍存嚴邊禁之道, 恐合事宜矣。上曰, 始觀此狀啓, 其言似是矣。今聞諸臣所達, 其間事狀, 可以知之, 不聞諸臣之言, 幾爲所誤, 此狀啓勿施, 而右尹所達, 誠是矣。倭譯往來, 司譯院豈有不知之理, 此後則別爲定式, 下往萊府者, 依北京譯官例, 各別申飭, 可也。興慶曰, 東萊府使則別爲催促, 使不得竣事後留連, 司譯院則詳察其去來, 下去後久留不還者, 催促其上來, 則自可無淹留之弊, 而以此申飭,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尹游曰, 日前藥房入診時, 以翁主出閤時第宅事, 有淑寧翁主·明安公主兩宮房前例, 令戶兵曹考稟之命矣。臣詳考謄錄, 則淑寧翁主第宅則未知其時, 或給價買得, 而本曹無可考文書, 明安公主第宅, 營建時, 兵曹專當工匠募軍役布, 而自庚申至壬戌, 連三年流伊上下之數, 木綿一百四十餘同, 錢二千餘兩, 前例如此, 故敢達。上曰, 頃日下敎後, 予有所思矣。第宅侈大, 元非好事, 五都尉第宅雖大, 而子孫不蕃, 李奉朝賀, 亦以惜福爲言, 予嘗不忘此言矣。今翁主出閤時第宅, 自有舊制, 仍舊修補, 而淑安·明安兩宮房上下前例, 考見戶曹, 米木錢上下亦夥然矣。予當此民窮財竭之時, 豈不思十分節省之道乎? 玆以別爲參酌下敎, 修補時, 自本宮, 當隨力爲之, 亦不責立一軍於兵曹, 只自戶兵曹木各六同, 惠廳戶曹米各六十石劃給, 可也。出擧條 曰, 今陵幸時, 訓營軍兵之隨駕, 當用幾哨耶? 上曰, 曾前, 頻以十六哨扈駕, 依前磨鍊宜矣。曰, 經宿處則十六哨, 似爲尠少, 以十八哨磨鍊, 何如? 上曰, 然則除外方束伍軍之扈衛, 以訓營十八哨, 扈駕, 可也。出擧條 曰, 辛未年獻陵幸行時, 津邊爲晝停, 故後廂軍兵, 使之先渡, 而今番晝停所, 在於露梁越邊二十里, 後廂軍兵, 若依昨年例先渡, 則待其畢渡, 而龍舟進發乎? 上曰, 今番則不必然, 後廂從後渡江以來, 可也。金興慶曰, 如是則大駕渡江後, 後廂軍似有不及之患矣。上曰, 渡江後, 以前廂三哨, 分爲後廂, 而及到晝停所, 則後廂當盡到, 其後則以前廂爲前廂, 後廂爲後廂, 可也。尹游曰, 辛未陵幸時, 禁軍及各營馬軍則令前一日, 預先渡江, 而近來則初嚴後, 令先爲渡江, 今番則何以爲之耶? 上曰, 依辛未年例, 馬軍竝前一日, 先爲渡江, 可也。出擧條 尹游曰, 斥候伏兵則分方所, 守禦摠戎兩廳擔當, 而今則是摠戎廳方所內, 令摠戎廳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尹游曰, 自陵所, 至金浦宿所時, 則必値日暮, 植炬事, 不可不豫爲分付, 故敢稟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御前巡令手, 或以五雙, 而上年獻陵擧動時, 以十雙磨鍊, 今番則何以爲之? 上曰, 經宿則例以十雙, 依此爲之, 可也。金興慶曰, 全羅道海島中設邑鎭事, 姑未議定, 而頃因筵臣所達, 錦城·靈光所屬海島, 令其地方官, 每當風和之時, 入往巡審事, 分付道臣矣。今此趙顯命狀啓以爲, 水路候風旣難, 且有貽弊道民之慮, 而守令之每年入往, 決無是理, 難便之端, 不一而足云。風和農歇之時, 地方官之一番往見, 有何難事, 而豫慮守令之不奉朝令, 有此防啓, 事體不當矣。臣與諸堂相議則皆以爲, 年年往審爲宜云。以此更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監司則若是防啓, 殊涉未安, 不可無警責, 推考, 可也。出擧條 李宗城曰, 臣於初十日次對, 伏承上敎, 以民間所捧, 竝以純木當否, 問議於諸大臣矣。奉朝賀崔奎瑞則以爲, 民間所捧, 以木綿爲之, 自是法典, 而只當於木貴之年, 許令以錢代納, 或折半爲當云。奉朝賀李光佐則以文字獻議曰, 錢貨大行以來, 生民之困悴益甚, 蓋舊日米穀之債, 只是十斗償十五斗, 民猶堪之矣, 今日錢債, 隨豐歉而加減, 多者償十餘倍, 少者猶三四五六倍, 蓋歉歲, 春貸一兩, 僅貿米一二斗食之, 秋償二兩則用米十餘斗, 此固十倍也。減償一兩半, 猶爲用米六七八斗, 於一斗則六七倍也, 於二斗則過三倍也。如是而民能堪乎? 不待良役剝膚割骨, 而實在於此, 而朝廷, 未嘗以此爲切急之憂患, 此未悉燭而然也。方今去錢, 爲第一急務, 而徒以公私見錢之難於區處, 旣不得遽去之, 則猶當遷就其間, 自官勿捧, 使錢權稍輕, 則當不至翔貴如今, 猶可以紓一分也。丙午丁未間, 故相臣洪致中, 以諸色上納勿捧錢, 定奪, 此挽近新令中最善者, 而竟不得行, 甚可歎也。今行此法, 身役賦稅, 俱不捧錢, 則窮民不急錢, 向市者, 索錢者少, 錢價當自輕減, 其有益於民, 不啻減民租稅矣。蓋減民之稅則只富民蒙幸, 而窮民結負少者, 不能受惠故也。且念其時不捧錢之令, 旣頒八路矣。未久而還爲捧錢者, 只以當年布貴錢賤, 名曰爲民而改之也。卽今年事稍勝, 錢則頓貴, 設不能永永不捧如臣言, 眞有爲民之意, 則錢貴之後, 還爲不捧, 必然之理, 而今於錢貴之後, 諸司一向責錢, 或至於督捧純錢, 烏在其爲民哉? 此臣之所未曉也云。判府事沈壽賢則以爲, 民間所捧, 若一切以純木爲定, 則雖不無一二弊端, 而以木收捧, 旣爲便民之政, 些少弊端, 不足爲拘云。判府事李宜顯則病不收議, 臣父判府事李台佐則近來精神, 尤爲昏昧, 利害得失, 無以分別仰對云。奉朝賀閔鎭遠則以爲, 丁未年間, 曾以此事, 有所仰對矣。今若欲罷錢則以純木捧之, 不然則錢木參半, 爲當云矣。上曰, 頃者入侍時, 右尹不入矣。所見陳達, 可也。右尹李瑜曰, 臣於丙午冬間, 待罪外藩, 周知民間事十分渴急, 而第一剝膚者, 徒在於錢, 其年旣不是凶歉, 而穀價視豐歲無減, 而反有加勝, 是錢之害也。若除得此捧錢之弊, 則實有勝於略干賑恤之政, 故以山郡作木, 沿海及野邑作米之意, 論啓以稟, 朝廷以事事不便, 請推, 自上以爲, 其爲民也, 不許推考, 所請則寢之矣。其後屢經豐凶, 而益見錢之害於穀, 夫穀者, 天地所生, 終歲勤苦, 而及其秋成也, 以錢之故, 賤之如糞土, 寧有是哉, 寧有是哉? 臣之今日所見, 與前無異矣。宋寅明曰, 近來穀價之賤歇, 非由年事之大歉, 以民間錢貴之致, 以南中言之, 則必非大凶歉, 則秋冬市直, 一兩幾至十斗, 以軍布二匹價錢, 計其價米, 則不下四五十斗, 民間將何以支堪耶? 趙尙絅曰, 大同軍布, 皆以純木上納, 則不過一二年, 木疋之價, 必將騰踊, 以前日二疋之價, 必未備一疋, 若然則諸道方伯, 紛然狀聞, 朝廷又將改以捧錢矣。臣意則終未知其便好矣。上曰, 今則錢貴米賤, 純木之捧, 有紓於民力, 而行之旣久, 則錢必反賤, 米必反貴矣。如此則何以爲之耶? 廟堂亦宜預先詳慮者也。錢之爲弊大矣。此事每欲復舊, 而尹淳以爲, 公家旣用錢貨, 則不可不捧於民間, 故至今未果矣。予意則欲使錢貨, 永爲無用之物, 深知錢貨之弊矣。米錢之貴賤, 姑舍勿論, 而今日入侍諸臣, 以去錢爲心者蓋少矣。問之于民, 則皆欲去之, 而貧民之外, 率不欲去之者, 錢之爲用, 便好故也。用錢之故, 奸僞滋甚, 錢固尤物也。尤物在而國其扶持乎? 無貴無賤, 無不嗜錢, 予以爲, 錢不可不去之也。金取魯曰, 臣之迷見, 已悉於日昨筵中, 今不宜更爲陳白, 而第臣於聖敎中, 諸臣以去錢爲心者少之敎, 又有所仰達者矣。己酉庚戌年間, 鑄錢便否下詢時, 臣以行錢有弊, 不可新造之意, 縷縷陳達, 聖上不以臣言爲非, 而其後臣在關西時, 聞有鑄錢之擧矣。錢之爲弊, 臣非不知, 而朝家旣鑄累萬錢, 纔行於國中而令獨許用於民間, 不用於國中, 則終有窒礙難行之端。且令小民, 只納木綿則木綿將踊貴, 錢權太輕則物價將跳騰, 恐反爲京外之民害, 到此勢必復許行錢, 如是之際, 朝令徒歸於顚倒, 而去錢之計, 終不得行矣。況以諸道狀聞觀之, 木花失稔, 大抵同然, 前頭木綿之貴, 可推而知, 今以純木定式, 亦似非其時矣。上曰, 工判錢不可去之說, 不然矣。予嘗有下敎者, 而其時, 適見陸宣公奏議, 有所感而下敎矣。今崔奉朝賀之言是矣。純木捧之事, 定式施行, 而自新捧爲始, 可也。寅明曰, 旣令捧木之後, 尺數升數, 考出曾前定制, 申嚴定式, 升尺不準定式, 而以麤短者, 苟充上送, 則守令該色論罪, 準其升尺上送, 而京司操縱黜退, 致有弊端, 則郞廳該吏, 亦爲論罪之意, 嚴明知委, 斷不可已矣。尹游曰, 在前慶尙道上送之木, 其品好矣。近來則雖送品好木, 而中間幻貿, 苟充上司, 已成痼弊, 自今以後, 定捧純木而不爲申嚴升尺之制, 則幻貿苟充之弊, 決不可杜矣。金始炯曰, 大同木及各樣軍布, 初以三十五尺定式, 而今則各衙門, 皆以準四十尺者擇捧, 有違於詳定本意, 今雖以純木許捧, 升數尺數, 一依舊制, 申明知委然後, 民可蒙惠矣。上曰, 申嚴之請宜矣。依爲之。金興慶曰, 槐院揀坐, 尙今遷延, 昨又出令, 而無一員來參, 事極寒心矣。當初圈占, 諸員之引嫌, 亦已過矣, 而至於南泰耆, 旣不參於圈坐, 則到今與參圈之官, 一體引嫌, 終不來參, 殊極不當, 更爲拿處, 使之趁卽擧行, 似宜矣。上曰, 揀坐則右位雖不出, 無拘礙之事乎? 興慶曰, 揀坐則與圈占有異, 先生一人進參, 則例爲之矣。上曰, 然則南泰耆之不參, 極爲無義, 拿處, 可也。出擧條  全羅都事李慶錫改差, 以在京無故人, 口傳差出事, 榻前下敎 宋寅明曰, 都政, 申飭之下, 一向撕捱, 今日當爲講坐起, 而又未開坐, 都政之遲延如是, 不勝惶恐矣。上曰, 吏曹參判之一向撕捱, 殊極過中, 將爲下敎, 而司直尹淳, 亦欲下敎矣。上曰, 全羅監司柳復明, 旣已拿處, 判付還下後, 自備局, 各別催促下送, 可也。金興慶曰, 自備局催促, 不過招致其界首官或營吏, 申飭而已。動念之道, 終不如牌招矣。臣於監司, 不爲牌招之事, 意見有不然者, 監司卽外臺風憲之任, 豈有不可牌招之理乎? 若累次牌招, 則不敢一向違拒, 自有變動之道矣。上曰, 此則不然, 自備局, 豈不可申飭乎? 使備局催促, 君命也, 牌招亦君命也。使備局催促而終不能動得, 至有牌招之擧, 則豈有如許道理, 而亦不有傷於事體乎? 興慶曰, 上敎如是, 然則判付還下後, 自備局, 催促下送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尹陽來曰, 此乃平安監司朴師洙龍岡淫獄大阿只更査狀聞也。趙贊敬用律輕重, 下詢大臣諸臣而處之, 何如? 右議政金興慶曰, 趙贊敬事, 大阿只旣已淫奔, 至生二子, 則已與贊敬之父, 夫婦之義絶矣。在贊敬之道, 其母與其父絶, 則不可以母待之, 今此子打母之律, 似爲過重, 未知何以處之乎? 上曰, 大阿只雖淫奔, 而旣不隨往其間夫, 尙在贊敬之家, 則蓋以有母子之恩故也。母子之名旣存, 則渠何敢下手敺打乎? 近來倫常不明, 此等之事, 不一而足, 予甚痛焉。諸臣各陳其所見, 可也。申思喆曰, 此獄文案, 臣雖未及見, 而以大臣所達見之, 關係則大矣。大阿只淫奔之時, 告官處變則, 可也, 而至於以手犯之, 固有罪矣。母道已絶之後, 若用以子打母之律, 則臣未知其得當也。惟在博詢而處之。金取魯曰, 此事, 頃已略陳於詢問之下矣。不告官之前, 母子之名尙存, 何可犯手乎? 況其敺打, 非因本事, 直斷以子敺母之律, 則似或過矣, 而方此倫常漸壞之日, 如此之類, 不可不嚴處矣。上曰, 然則當用極律乎? 興慶曰, 極律則終有所不可矣。宋寅明曰, 未告官之前, 旣自處以母子, 則不可以其後行淫之罪, 因事自發, 而直謂之母道已絶, 而遽施輕典, 然直斷以極律, 未知如何? 恐不可無參量處置之道矣。上曰, 予意則以爲, 當用極律, 不然則世道漸下之時, 將必有以此藉口而敺打繼母之弊矣。律文以爲, 非所生母, 則淫奔者, 告官相絶云者, 其意深矣。必使之告官而後絶者, 正以母子之名, 不敢自絶而絶於官也。其所以嚴母子之分者, 自在於律文中矣。渠何敢不告於官而手自敺打乎? 尹游曰, 所生母外, 律有告官之文, 果能告官則今無可論, 而贊敬, 旣不告官, 又爲犯手, 罪關倫綱, 固難輕議。第念大阿只, 今以淫奸其夫從姪, 至産二子之罪, 正律, 贊敬又以敺其繼母之罪, 正律, 同時正律, 未知於參酌情法之道, 何如耶? 大阿只之罪旣正, 則贊敬之於大阿只, 母子之倫自絶矣。直以敺母之文, 斷以一律, 或似過重矣。趙尙絅曰, 當初, 若使贊敬, 告其繼母淫行於官家, 則豈有可罪之端, 而遐方愚迷之人, 旣不能辦此, 積年忍憤之中, 觸激發怒, 未暇顧母子之名, 至有手犯敺打之擧, 誠可謂傷倫悖義, 而蓋其繼母, 淫奔至於生産, 則是與其父, 夫婦之道絶矣。旣與其父, 已絶夫婦之道, 則便與贊敬, 又絶母子之義矣。執此論之, 則直斷一律於贊敬者, 或似過重矣。陽來曰, 若謂之犯倫, 則固無可議, 而大阿只之於贊敬, 母道已絶, 豈可用極律乎? 贊敬, 若被敺母之律, 則當此世道壞敗, 淫獄滋興之日, 淫奔之女, 以此憑藉, 無所顧憚, 恣意行淫, 則其弊亦將如何? 觀此文案, 贊敬之積年忍憤, 必欲蓋覆者, 其情亦可矜矣。臣意以爲極律則決不可用矣。右尹李瑜曰, 工判之言是矣。雖宜重治, 而一律則或似過之矣。聖敎倫綱之敎, 甚爲得於大體矣。博詢而處之, 何如? 金始炯曰, 臣未及見啓本, 而今聞諸臣所達, 則其關係誠重矣。贊敬繼母淫奔之後, 則母道已絶, 而未告官之前, 不可手自敺打, 一律則雖不可用, 上下比罪, 從重嚴處爲好矣。李宗城曰, 自上欲用極律者, 蓋出於正倫敦化之意, 而旣以奸淫之罪, 斷金女以處絞, 又以子敺母之律, 置贊敬於極典, 恐爲未安矣。然聖敎未告官之前, 母子之稱謂尙在者, 甚爲精微, 不可不十分參量, 於情義倫法之間矣。上曰, 承宣, 亦達所見, 可也。韓師得曰, 臣之所見, 別無異同矣。贊敬之繼母, 雖云淫奔, 而不爲告官, 手自敺打, 贊敬傷倫之罪大矣。然而繼母旣已淫人於父死之後, 則母道絶矣。贊敬之施以極律, 則似或過重矣。上曰, 世衰民亂, 三綱幾乎斁滅, 以律文觀之, 告官之文, 可謂纖悉矣。未告官之前, 其繼母雖悖行, 母子之誼尙存, 爲其子者, 焉敢敺打, 其所敺打, 亦非因乎本事, 不過以微細事而放肆敺打, 此非敺打其母而何? 況以上殺下, 猶可原情, 以下犯上, 更何參恕, 其在厲頹俗樹三綱之道, 決不可議其次律, 而諸臣所達, 若此, 王者用法, 其宜審愼, 更議于諸大臣, 稟處, 出擧條 宋寅明曰, 作弊宗班, 自宗簿現告事, 政院每爲催促一提調, 驪川君增則引嫌不爲, 臣以提調, 招致廛人輩, 終不現告, 招致詰問之際, 反爲市民之弊多矣。蓋臺諫則雖以風聞發啓, 而至於宗簿間現告, 則不可以風聞爲之覈出, 實無其道矣。上曰, 事勢雖云如此, 而內之宗簿, 卽外之憲府, 憲府則以現告論罪, 而宗簿則終不爲現告, 此實國綱解弛之致。且宗班現告, 終難指的, 則爲提調者以文字, 詳陳其委折, 無所不可, 今則不然, 直以難爲現告, 煩達前席, 其在事體, 不可無責, 宗簿提調,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司直尹淳, 頃者, 特許遞職, 乃由禮使, 其時下敎, 亦爲勤摯, 則雖更授他職, 其不敢復事撕捱, 而況備局舊任乎? 前後次對, 每以懸病, 自處朝外之人, 一不入侍, 分義道理決不若是, 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榻前下敎  吏曹參判申昉, 前後下敎, 業已無餘, 頃給辭單辭疏, 承批之後, 違牌爲事, 無意膺命, 分義道理, 豈容若是? 莫重都政, 不可遷就, 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榻前下敎 金始炯所啓,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疏啓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逆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施行。措語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 遠地定配之命, 更令鞫廳, 嚴鞫得情。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 更令拿鞫嚴訊, 期於得情。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海正,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夏宅, 亦令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故監司權重經, 追削其職, 以嚴懲討之典。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今番犯越承款之類, 不分首從, 一倂梟示。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犯越地界守令·邊將竝絶島定配, 措語見上  上曰, 所陳受敎。丙寅受敎  若此, 邊地守臣, 亦爲嚴飭, 依啓。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新啓, 新除授獻納任珽, 時在京畿龍仁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尹游曰, 李汝迪, 正是閫才, 戊申聞難, 勇赴如騖, 卽今武弁中鮮其倫矣。上曰, 李汝迪, 剛勇之人也。武弁中, 未有如汝迪之剛者, 予實罕見其敵, 夫子也焉得剛, 而汝迪, 可謂剛底人矣。尹游曰, 然矣。卽今長湍府使尹光莘, 亦是材武, 可當戎閫, 故嘗擬閫帥, 而未得蒙點矣。上曰, 勸武時, 見其爲人, 頗似儒者矣。有勇力乎? 曰, 有力, 與咸原君李森, 比等矣。上曰, 予嘗未知其如此, 向以爲似儒者, 故靳點矣。曰, 非但有武力, 而治長湍, 有聲績矣。上曰, 假注書爲誰, 韓師得曰, 康侃也。有文名, 今日初入侍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