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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90책 (탈초본 44책) 영조 10년 11월 22일 계사 17/17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十一月二十二日, 上御熙政堂。夜對, 參贊官鄭必寧, 侍讀官兪健基, 檢討官金若魯, 假注書李長夏, 編修官吳命季, 記注官金兌和入侍。健基曰, 小臣惶恐, 眼視不明, 請近燭以讀。上許之。上曰, 此是第二編耶? 若魯曰, 上編旣已進講, 此則下編矣。上曰, 然矣。健基, 讀自唐德宗時, 止所以美文王歟。上命下番讀之。若魯, 自右正言鄧肅, 止非張希孟不敢言卽罷之。讀訖。健基曰, 第二板齊桓, 將圖伯業, 管仲, 戒以無忘在莒, 其言好矣。人君當安平無事之時, 常以在莒爲心, 然後保無他日之患難。曰, 其亡其亡, 係于苞桑, 泰卦曰, 城覆于隍, 陸贄, 所以戒德宗者, 可謂深切矣。卽今升平之時, 安不忘危之道, 所當軫念矣。上曰, 德宗, 非在莒後思之者矣。健基曰, 德宗若以在莒爲心, 則初無奉天之亂矣。上曰, 所達切實矣。若魯曰, 德宗下詔, 求訪內人, 此陸贄所以諫也。蓋常情, 多謹於危亂之際, 而每忽於安逸之後, 一念之差, 怠傲易乘, 以至發於其政, 害於其事, 以大體言之, 人君戒謹恐懼之念, 常原於中, 無少放過, 然後方可謂居安思危之道矣。上曰, 然矣。若魯曰, 第三板, 唐敬宗遊畋失德, 左拾遺劉栖楚, 碎首龍墀, 血流被面, 敬宗惕然改容, 慰論乃出, 此等處, 似不當泛然看過矣。上曰, 然矣。健基曰, 敬宗時, 李德裕上言曰, 臣聞道之高者, 莫若廣成·玄元, 其言誠可惜矣。上曰, 似前編子良事, 此是納約自牖之義也。健基曰, 人臣當以正道事君, 而此則以異端進, 不可謂納約自牖矣。必寧曰, 此時不知·爲異端矣。上曰, 亦如子良時矣。若魯曰, 唐時尊老子, 爲玄元皇帝矣。上曰, 然矣。若魯曰, 第六板唐莊宗, 將殺中牟令, 優人敬新磨, 馬前責之, 雖是譎諫, 而亦可觀處矣。上曰, 莊宗逢頰於敬新磨, 無足言者矣。必寧曰, 歷代唐玄宗·唐莊宗, 前後各異, 擧皆有始而無終矣。上曰, 開元·天寶, 雖曰異矣。豈可比於莊宗乎? 健基曰, 其時焚香祝天, 可謂賢矣。上曰, 想像則好矣。某胡人, 願天早生聖人之說, 正與漢文帝尊皇側室之子, 相似, 雖夷狄之主, 頗賢也。必寧曰, 其時宋太祖, 果生於夾馬營, 天人相與之際, 有如是矣。健基曰, 明宗, 每誦聶夷中詩, 十餘年間, 年穀屢豐, 太平無事, 可謂五代之令主矣。上曰, 第七板呂公著上奏, 伏見舊制, 虜使到關, 所謂舊制, 果指何事耶? 健基曰, 似指往來謄錄, 而言矣。若魯曰, 第十板范祖禹上疏, 戒色之言好矣。陛下年今十四歲, 此豈近女色之時乎? 事親則思孝, 居處則思敬, 當食則思天下之饑, 當衣則思天下之寒, 道德爲麗, 仁義爲美等語, 可謂約而盡矣。健基曰, 其言甚好, 此等文, 當置諸座右, 朝夕省覽矣。上曰, 然矣。上曰, 第十二板, 上宣仁太后之疏, 亦好矣。朝事則責之宰相, 邊事則責之將帥, 惓惓忠愛之意, 藹然於言辭之表, 眞所謂名臣矣。必寧曰, 其時文彦博·范祖禹, 眞講官矣。上曰, 第一板鄧肅疏拆洸女童何耶? 健基曰, 其時內人之類也。若魯曰, 殿下旣問其文義, 敢此仰達矣。間有脫者, 其行賂, 已不貲矣。以卽今言之, 或不無如此之弊, 此等處, 推類以觀, 則聖德有光矣。上曰, 其言切實矣。若魯曰, 第三板陸游之奏, 正是人君鑑戒處也。其曰, 好儒生而不得眞, 則張禹之徒, 足以爲亂階, 好文士而不責實, 則韋渠牟之徒, 足以敗君德, 凡事必有其眞有其實, 然後可以責效, 以卽今言之, 廟堂訏謨, 經筵進講, 便同文具, 殊無眞實底道理, 故敢達矣。上曰, 眞實二字, 便是誠字, 當各別加勉, 而其疏不過數行, 言則切實矣。健基曰, 金若魯所達好矣。我國文勝實蔑, 前已屢次陳達, 而更此縷縷矣。上曰, 可不留意焉。若魯曰, 第四板眞德秀, 論人君致壽之道, 凡五條矣。一曰無逸則壽, 二曰親賢則壽, 此則相爲表裏, 三曰以孝奉先則壽, 四曰仁則壽, 五曰有德則壽, 此則相爲輔成之勢, 德秀此疏, 可謂名疏矣。上曰, 然矣。仙經萬卷, 不若誦無逸之一篇, 以此觀之, 李德裕不及眞德秀遠矣。若魯曰, 殿下近來, 日御經筵, 臣等魯莽, 雖一日三講兩對, 不足以裨補絲毫, 今以眞德秀疏仰達, 所當體念矣。上曰, 其言切實, 可不各別加意也。若魯曰, 其下魏了翁之語論, 漢元帝不用蕭望之·劉向, 受制於宦官, 皆由於優遊不斷之致, 監此則足爲徵戒之道矣。上曰, 然矣。若魯曰, 第八板, 元世祖事也。晉武帝焚雉頭裘, 唐太宗放鸚鵡, 皆出於以實心行實政, 天麟之言, 可謂切實。此等處, 勿以胡元而泛看矣。上曰, 然矣。上曰, 其下阿沙不花之事, 好矣。武宗仍命進酒, 而不花頓首, 不敢奉詔, 尤爲賢矣。健基曰, 觀阿沙不花盡言不諱, 可謂其時忠臣矣。上曰, 元武宗追封孔子, 爲大聖至成文宣王。以此觀之, 非庸主矣。健基曰, 雖然, 至武宗而元衰矣。上曰, 此編[篇]視賞罰編, 頗好矣。健基曰, 賞罰間有不好處, 而戒逸慾, 頗好矣。上曰, 承旨·儒臣, 皆咫尺淸禁, 今適夜深無寐, 有此宣醞矣。諸臣皆俯伏以食, 酒三行。上曰, 俄以眞實二字陳戒, 而此是夜對, 須爲加食, 可也。上曰, 承宣齒牙不傷乎? 必寧曰, 小臣犬馬之年, 不及六十, 而有水土之病, 齒牙傷矣。上曰, 有水土之疾云, 前任何官耶? 必寧曰, 前任晉州濟州矣。上曰, 晉州水土尤甚歟? 必寧曰, 比於他邑, 未知尤甚, 而以樹枝引水以上, 則似有氣矣。上曰, 其處, 有制水土之法乎? 必寧曰, 別無制禦之術, 而或飮全椒湯矣。上曰, 其處人皆尋常乎? 必寧曰, 其處人, 夜皆咳嗽, 比於外處人, 不同矣。水土怪異, 近聞京畿有之, 交河·坡州等邑, 方甚云矣。上曰, 耽羅不然耶? 必寧曰, 前則比於·似愈, 而濟州則掘井湯而飮之, 差勝於數十年前云矣。若魯曰, 耽羅水土, 雖如此, 而或有享壽年過百歲者云, 未可知也。上曰, 諸道皆有之乎? 若魯曰, 西路則尤甚云矣。健基曰, 水土, 分明運氣周行, 而然也。卽今畿內交·兩邑, 皆有土疾。而以忠淸道言之, 靑陽·定山水土甚惡, 去者皆病云矣。必寧曰, 小臣前任晉州時, 挈家眷下往, 家中人擧皆得病, 而不無輕重之異, 此由於人之氣稟虛實, 而然矣。上曰, 老兀異於水土乎? 必寧曰, 陽德·猛山有之云矣。上曰, 有形者乎? 必寧曰, 大明所謂蠱毒之類也。健基曰, 虺蛇之屬, 共置一器犯氣, 則得病云矣。若魯曰, 陽德·猛山老兀村, 虺蛇之屬, 置於甕中, 養之之家, 如養巫家云矣。上曰皆是常理外矣。健基曰, 蠱毒與詛呪同, 大明劉基, 以郁李詛呪, 吾於巫覡, 見之云矣。上曰, 其文何在? 健基曰, 在百家類纂矣。必寧曰, 周易云, 用史巫紛若, 巫覡自三代有之矣。上曰, 周禮亦有之, 今若聖人復生, 此類皆亡乎? 若魯曰, 聖人通化存神, 誰有不化, 而以卽今觀之, 雖使聖人復生, 此類有難盡化矣。上曰, 兵革, 自黃帝時始出, 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夏禹惡旨酒, 後世必有以酒亡國者, 方欲禁酒, 而亦未果焉。奈何? 若魯曰, 酒則享祭祀接賓客之節, 有不可廢, 今難卒然禁止矣。必寧曰, 若禁其買賣, 則似有益矣。上曰, 買賣雖禁, 而常漢, 間或過飮, 使酒者頗多, 此則不可不痛禁矣。若魯曰, 頃者左議政徐命均, 以此亦爲陳達, 而卽今閭閻間, 太半皆釀酒爲業, 誅之則不可勝誅, 如或禁之, 則禁其多釀, 似宜矣。上曰, 若如閭家借入, 則可禁, 而酒則祭祀賓客, 皆用之。此正難矣。若魯曰, 鄕曲則易禁, 場市間不過濁酒而已。京中則一家所釀, 殆至百石, 以此致富, 時或嚴禁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卽今闕門咫尺之地, 處處皆酒燈, 嚮者豐原所達, 不爽矣。若魯曰, 近來酒燈, 非特闕門咫尺之地, 以京城內外言之, 十家八九矣。上曰, 時或闕中, 登高望遠, 則酒燈甚多。今若憫其如此而禁之, 則三司下吏輩, 多爲作弊於閭里, 此亦難處矣。若魯曰, 禁亂, 雖曰有弊, 亦不可無矣。上曰, 承旨經臺閣乎? 必寧曰, 曾已經之, 而未及行公矣。健基曰, 小臣前後屢入臺地, 以挾娼會飮鬪戰, 牛禁神祀, 多出禁亂, 而反致騷擾, 中路衣服僭侈之類, 擧皆置而不問, 禁亂之弊多矣。上曰, 若定時刻, 則何至如此耶? 若魯曰, 時刻亦虛矣。三司無賴之流, 遍滿城中, 皆捧收贖, 而遐方軍卒, 或持木疋往市廛者, 輒皆見捉, 至於草蔬, 亦有亂廛, 此則似當有禁止之道矣。上曰, 該司官員, 不知乎? 若魯曰, 若使本廛, 捉亂廛, 則此弊終不可無矣。健基曰, 都在於憲府及刑曹之得人矣。必寧曰, 曹參之言, 無撓獄市, 大事則照管, 而細事則不必一一致察矣。上曰, 承旨之言是矣。上曰, 進講冊子, 今餘幾編乎? 若魯曰, 今餘二編, 不過三四自止, 而聽言偏不少, 自止頗多, 臨時或以數十張進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俄者以酒禁事, 與承宣及儒臣, 有所論, 不爲明言, 意有在焉。注書以此書之草冊,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