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寅十一月二十六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 校正廳諸堂上引見, 提調驪川君增, 句管堂上密陽君梡, 海春君栐, 右承旨韓師得, 假注書李長夏, 記事官宋守謙, 記注官金兌和, 侍讀官兪健基, 檢討官吳瑗, 追後同爲入侍時, 驪川君增進伏曰, 日氣寒暖不適,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增曰, 臣等待罪校正廳, 璿源譜略, 多有稟定事, 敢此求對矣, 八高祖圖, 因提調臣宋寅明陳達, 有勿爲刊行, 精書五件, 京外奉安之命矣, 此圖之成, 在於戊寅之前, 故端宗大王八高祖, 獨爲見漏, 今宜追入於文宗下, 世祖圖上矣。上曰, 依所達, 爲之宜矣。出擧條 又啓曰, 今此圖帖中, 定宗·太宗竝書於一圖, 文宗·世祖, 德宗·睿宗亦然, 爲其外家之皆同故也。今亦依此書之乎? 分書於各帖乎? 事當稟旨擧行, 故敢達矣。上曰, 外家旣同, 則不必各帖爲之, 卿等之意, 何如? 增曰, 分書於各帖,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今此圖帖改書時, 私家族譜, 收聚參考, 有訛誤處, 當爲釐正, 而外邊或有出繼人, 則當以出繼書之, 而以臣所知者言之, 淸風府院君, 乃出繼之人, 而此圖帖, 則以其生家書塡矣。此等處, 當一倂釐正, 故預爲稟達, 而五處奉安件外, 不可無進上件, 一件加磨鍊以入, 何如? 上曰, 出繼則當以養家書之, 而生家則懸註宜矣。出擧條 又啓曰, 御牒中尊號落漏, 書出小註之意, 日昨稟達, 而有懸註未安, 太廟位版奉審之敎, 故奉審件, 今方持入, 而位版所題, 亦不加詳矣。御牒懸註, 雖似未安, 而舊譜中, 亦有一二懸註之例, 今亦依舊譜例爲之, 恐合事宜, 故敢達矣。上曰, 御牒有小註耶? 師得曰, 御牒懸小註, 則事涉如何矣。上曰, 然則直書大文宜矣。出擧條 又啓曰, 成宗御牒下小註云, 實錄及諡哀冊文, 皆曰憲武, 而位版俱書以獻武, 今從云, 而今見位版所題, 則以憲字書之, 而非獻字矣。此則當削去舊註, 而從位版所題, 以憲字改書, 而昭惠王后徽號中, 徽肅之肅字, 御牒及祝版, 皆以淑字書之, 御牒則今方以肅字改書, 香室·祝版中獻淑二字, 亦爲釐正, 何如? 上曰, 此則當從位版, 分付香室, 以憲字釐正, 而獻淑之淑字, 亦以肅字改書, 宜矣。出擧條 又啓曰, 舊譜中, 列聖中, 追上尊號年條, 只載於太祖·定宗·端宗及肅廟以下御帖下, 而列朝則皆不記載, 此未知其故, 而或詳或略, 事涉疎漏矣, 如此闕漏處, 似當一一追補, 不可依前置之, 故復此惶恐敢達矣。上曰, 依所達, 書之, 可也。出擧條 又啓曰, 以私家譜牒言之, 必書其碑碣之有無, 蓋欲爲日後傳信之道矣, 列聖陵寢, 亦多有神道碑及表石矣, 亦爲記載於陵寢小註,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子孫錄中, 改名之類及未成長身沒之類, 或書初名, 或書夭字, 故殊涉胡亂, 宗室付職者外。凡諸未成長身沒之類, 勿書夭字, 一竝拔去, 而改名之類, 亦皆勿書初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伏法罪死及杖斃連坐之類, 則一依禁府文書懸註, 而其中因罪過竄謫之類, 則只去官爵, 不爲懸註, 似宜矣。上曰, 律不至於極刑者, 則不必懸註, 而罪過竄謫之類, 則徒年以下, 書爵號以上, 書及第, 可也。出擧條 又啓曰, 和義君下, 當書所生母, 而舊譜中以宮人姜氏書之, 親王子所生母, 宜有爵號, 而無他憑考之地, 其後孫故兵使李汝迪, 以令嬪姜氏書送, 故問其從, 何知之? 則其家久遠小帖子, 以令嬪書傳, 故其請諡之狀, 亦書以令嬪云。本寺他無可考文蹟, 依本家所錄書之乎? 敢稟。上曰, 和義君旣已復爵, 他無可考, 而其請諡之狀, 書以令嬪, 則從本家單子, 書之, 可也。出擧條 又啓曰, 中廟王子海安君, 有六子, 而俱是賤妾所生。而烏川·烏山·烏江, 以良妾所生樣, 載錄, 故兄弟, 因以失次矣。故相臣洪暹, 以海安君同壻, 製其神道碑, 而烏川兄弟, 俱以賤妾所生書之, 此足憑信, 依此釐正, 何如? 上曰, 此則非但譜略, 奉祀重大, 兄弟易次, 則事當, 如何? 健基曰, 令禮曹, 更爲査實, 何如。上曰, 雖問禮曹, 只據譜略而已。良賤之間, 必須區別, 然後子孫錄, 可以釐正矣。增曰, 然則出去, 更考舊譜, 以草記仰達乎? 上曰, 依爲之。又啓曰, 國朝御牒, 辛酉釐正時, 別出善書宗臣, 修正奉安五處, 其後有吉凶之禮, 則輒續續添付舊牒。故不但字樣之不齊, 舊牒亦多有訛誤處, 今當釐正之時, 五處奉安件, 依辛酉年例, 別出善寫宗臣一員, 改書一通, 奉安, 何如? 上曰, 事體比舊尤重,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八高祖圖, 旣已書出奉安, 則亦令御牒書寫宗臣, 一體書出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又啓曰, 延齡君繼後, 旣已歸本宗, 則不入於續錄, 而當歸本宗矣。且未成長身沒, 則其初名下, 當書夭字, 而未成長身沒之類, 不書之意, 纔已稟定, 而此則與他有異, 當書之乎? 上曰, 書之宜矣。出擧條 上曰, 其後入侍, 欲爲下詢而未果矣。李埰子兄弟, 今已闋服乎? 增曰, 今已免喪, 而其弟已死, 爲獨子矣。上曰, 儒臣之意, 何如? 私家大宗, 無兄弟者, 或有出繼之事乎? 瑗曰, 王子, 奉祀自別, 雖獨子, 豈不可爲乎? 惟在聖上, 體諒而已矣。上曰, 西川君子幾人? 增曰, 四兄弟矣。上曰, 李埰子, 諸臣皆見之乎? 爲人, 果聰敏, 而讀書幾何耶? 瑗曰, 小臣雖未詳知, 而聞其爲人, 極爲從容, 頗精明云矣。上曰, 其後與卿等, 欲爲招見, 而聞其時未闋服, 故未果矣。卽今林原之孫, 雖有所生, 而或幼矣, 其外以卿等所知, 無可定行列乎? 增曰, 今無可定之處矣。上曰, 單子, 今幾收捧耶? 增曰, 方欲仰陳, 而先有此下詢, 敢此, 仰達矣。京中, 則幾盡收捧, 而至於外方, 則守令, 似當知委, 坊坊谷谷, 無遺捧送, 而不此之爲, 泛然以無之牒報。故以此將至停役之境, 事極駭然, 其中尤甚守令, 自本廳草記, 論罪之意, 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御牒及續錄, 戊申後, 事體已變矣。御牒下, 則依順懷世子·昭顯世子例書之, 而續編初頭, 先書主上殿下, 其下則姑爲空行, 以竢日後, 而諸翁主, 當次第書之矣。第次及早卒, 墓在, 則自上書下, 然後可以書之, 故敢達。上曰, 元良, 前有早卒, 翁主墓, 則在於高陽靑潭村, 依此書之, 可也。又啓曰, 臣等無似, 待罪校正廳, 該司之凡諸進排等事, 不爲一一施行, 此因臣等疲軟, 不得行號令之致也。然而校正廳, 事體自別, 則今以臣等之無似, 墜落體貌, 不勝惶恐, 敢此, 仰達矣。梡曰, 以私家言之, 族譜開刊, 子孫莫不盡心, 近來各司, 稽緩莫甚, 卽今本寺後, 有空閑家舍, 盡爲破落, 窓戶皆傷, 房堗且陷, 及時修補, 則可以始役, 而戶曹無進排之事, 文移往復, 徒傷體面, 故敢達矣。上曰, 璿源錄校正廳, 事體重大, 今則節目已下, 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八高祖圖, 當尋本家, 而宗臣之意, 當書繼後云, 此甚難處矣。健基曰, 出繼, 則宗統重矣, 本宗亦重, 而無雙書之法, 他處書之, 未知何如。瑗曰, 此則當書繼後, 而生家, 若書於下牒, 則似如何矣。上曰, 若書於異張, 則八高祖圖, 無重大之意矣。增曰, 宣懿王后御牒中, 宣懿二字, 乃是諡號, 則當在徽號之下, 而誤書於徽號之上, 宜速釐正之意, 敢達。上曰, 此與久遠之事有異, 乃近代之事, 則如是舛誤, 事甚可駭, 其時堂郞, 竝推考, 卽爲釐正宜矣。出擧條 上曰, 李埰, 及第爲注書乎, 儒臣似知之, 其爲人何如耶? 瑗曰, 前或見之, 而未能詳知矣。健基曰, 前承旨柳萬重之壻, 其子在萬重家, 小臣以洞內之, 故時或見之, 體貌豐大矣。上曰, 與厥父, 何如? 健基曰, 異於其父矣。上曰, 儒臣今方入侍, 當因爲召對, 注書出外, 持冊子以入, 可也, 長夏出去, 持冊子以進。上曰, 其編頗多, 分半爲之, 可也, 健基, 讀自周襄王三年, 止後嗣何觀, 帝從之。上命下番讀之, 瑗, 讀自宋孝武帝時, 止決用仙客而不疑。上命承旨讀之, 師得, 讀自德宗興元中, 止各得所宜, 兩全其寶。上命注書讀之, 長夏, 讀自時又有旨, 止朕得卿言方寤耳。上命上番春秋讀之, 守謙, 讀自憲宗時, 止不可以官爵, 私近臣也。上命下番春秋讀之, 兌和, 讀自宣宗嘗勅補醫工, 止望陛下追寢前命。讀訖。健基曰, 一板, 周襄王, 以上卿禮管仲, 管仲辭之, 卒受下卿而還, 其愼惜賞典之意, 誠爲可嘉矣。上曰, 然矣。瑗曰, 第四板, 陽球請罷鴻都文學。其曰樂松·江覽等, 憑依世戚, 附托權豪, 以至有識掩口, 天下嗟歎, 此由於靈帝不能知人之致, 所當監戒矣。上曰, 此則無可言者, 諸葛亮出師表, 未嘗不歎息痛恨於桓·靈, 玆事可謂薄物細故也。瑗曰, 親小人遠賢臣, 此後漢所以傾頹也。上敎至當矣。瑗曰, 德宗欲爵獻菓者, 陸贄上奏曰, 爵位者, 天下之公器, 國之大柄, 輕用之, 則是壞其公器, 而失其大柄也。今此野人所獻瓜菓, 有之不足光聖猷, 無之不足虧至化, 當今所病, 方在爵輕設法, 貴之猶或不重。若又自棄, 將何勸人, 其言誠爲切實, 此等處, 勿爲泛然看過矣。上曰, 儒臣未達之前, 俄已觀之, 心以爲奇矣。瑗曰, 二十一板, 唐宣宗, 嘗勅補醫工, 劉集爲場官, 柳仲郢上言曰, 醫工術精, 宜補醫官, 若委任銅鹽, 何以課其殿最, 其言好矣。蓋以醫差官, 前古亦罕有之, 近來醫官, 或至於除拜守令, 雖有功勞之可記, 而名器之屑越, 可謂極矣。而至於中庶輩, 寅緣階逕, 濫通仕籍, 間或差除字牧之任, 官方如是混淆, 誠爲可惜矣。上曰, 宣宗聽仲郢之言, 可謂得宜, 而至於月給錢三十緍, 未免太過矣。瑗曰, 聖敎當矣, 月給雖似太過, 而自有識者觀之, 庫財與官爵, 輕重當如何? 蓋名器, 人主所以勵世之具也。若不愼惜, 則賢者無以勸, 而不肖者無所懲矣。以卽今朝廷言之, 官資未免於太濫, 恩賞或幾乎無漸, 所當自近君之臣, 別爲飭勵矣。上曰, 其言切實, 當留念矣。上曰, 權取身獄事, 文書入來乎? 注書出去問之。上曰, 進士李在, 第二子第三子, 故假注書李埰子, 明日午後, 使之來待事。榻前下敎 長夏入達曰, 出外問之, 則刑曹文書, 二度已爲入啓云矣。上曰, 秋曹文案, 旣已入來, 而俄使中官出問, 則泛以不爲入來爲對, 難免做錯之失, 中官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