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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90책 (탈초본 44책) 영조 10년 11월 27일 무술 15/15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十一月二十七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知事尹淳, 特進官李眞淳, 參贊官李重協, 侍讀官兪健基, 檢討官吳瑗, 假注書李長夏, 記事官宋守謙, 記註官金兌和, 宗臣夏陵君樀, 武臣白守一入侍, 上讀前受音訖, 健基, 讀自皇皇者華, 止讀者宜深味之。上, 讀新受音訖, 健基曰, 皇皇者華, 遣使臣之詩也。大體與四牡章同, 而四牡, 多曲察下情之語, 此篇, 有敎諭勸勉之意, 其曰駪駪征夫, 每懷靡及, 非但使臣爲然, 其所屬, 亦相勉戒。故小註, 豐城朱氏曰, 推此心以在外則耆老之在所當問, 遺逸之在所當求, 鰥寡之在所當恤, 以此觀之, 使臣之責, 可謂重矣。而其屬, 亦不可不擇矣。卽今敬差官都事, 有同使臣, 而近來八道方伯, 不擇軍官, 或至洗面, 事極寒心矣。都事雖是幕佐, 古之名臣碩輔, 亦多爲之, 必須擇差, 然後年分褒貶等事, 可無虛實相蒙之弊矣。上曰, 然矣。健基曰, 每懷靡及, 亦有上下交勉之道, 人君一日萬機, 常以此存心, 則庶無臨事不及之歎矣。上曰, 然矣。曰, 四牡章, 多言其私情, 而此章, 多勸勉之語, 其辭, 婉而不迫, 忠厚之意, 亦可見矣。上曰, 然矣。曰, 四章諏謀度詢, 重言複言, 其丁寧之意, 可謂深切矣。上曰, 然矣。此則遣使臣之詩, 而頃見皇華集, 果是誰人所作耶? 曰, 作者, 臣未能記憶矣。上曰, 頃以匪風下泉, 有所酬酢, 今講皇華章, 而憶皇華集, 自然興感矣。健基曰, 其時聞匪風下泉之敎, 臣僚孰不欽仰? 而在今日殿下之道, 不徒臨文興感而已。內修外攘之道, 所當軫念矣。上曰, 進戒切實, 予豈忘之乎? 曰, 上番以每懷靡及, 有所陳戒, 非但在朝者, 勉勵而已。在上者, 亦念皇天祖宗付托之重, 推是心以求, 然後庶追孝廟復雪之遺志矣。上曰, 所達切實, 當留念矣。曰, 頃於樂只君子, 殿天子之邦, 聖心興感, 今春皇壇親祀後, 以·朝宗出題, 一域臣民, 擧皆欽仰, 而今則日月稍久, 人情易忘, 須以此心, 表率于上, 而上番所達修攘之道, 亦宜加勉矣。上曰, 然矣。曰, 俄者上番及知事, 以每懷靡及, 有所陳達, 而四章諏謀度詢, 亦可推類而觀矣。帝堯之疇咨, 之明目達聰, 之從諫舍己, 皆是此意, 後世人主則反是, 此治亂興衰之所以異也。上曰, 下番所達, 文義好矣。曰, 如是, 故孔明出師表, 以諮諏善道, 察納雅言爲辭, 蓋出於此也。上曰, 然矣。健基曰, 臣因文義而敢達矣。此章維駒維駱, 卽同我國馹騎也。臣曾以接慰官, 往嶺南, 習知各驛弊端矣。卽今驛馬, 擧皆疲殘, 慶尙道古無獺馬, 而近來濟馬, 幾至絶種, 故驛卒皆買立獺馬, 價或至於五六百金, 非但厥價之太重。且以不習風土之故, 數年之間, 率多致斃之患, 殘驛不能支當, 以古言之, 數馬以對, 騋牝三千, 皆言其國之殷富, 則此非國家之小政也。臣曾於戊申, 見故相臣吳命恒爲兵判時, 買送牝獺馬於濟州, 以爲生産之計, 雖未知成效之如何。而目今馬政, 實多疎虞之慮, 似當有別樣, 申飭之道矣。上曰, 所達是矣, 獺馬非但不緊於嶺南, 且風土不同, 易至生病矣。我國非無好馬, 而喂養未盡其道, 而然矣。以耽羅進上馬言之, 所謂八駿, 瘦瘠特甚, 反不如牧使判官之遞任馬, 此莫非紀綱解弛之致, 出擧條, 各別申飭, 可也。參贊官李重協曰, 然則太僕·兵曹及外方各驛等處, 竝爲一體, 申飭乎? 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常棣, 與唐棣異乎? 曰, 似異矣。曰, 常棣是燕兄弟之樂歌也。序以爲周公, 憫·之失道而作, 此詩或以爲文武之詩, 其說不同矣。上曰, 觀此, 則分明周公所作也。健基曰, 敍事奇矣。死喪孔懷, 原隰急難, 與夫鬩墻禦侮, 永歎無戎之說, 由淺入深, 丁寧反覆, 朋友, 居五倫之一, 非不急難, 而終言莫如兄弟者, 蓋見其親疎輕重之別也。上曰, 然矣。怳也烝也。爲不如友生, 而先設之也。曰, 父母天顯之親, 兄弟至切之親, 古人論兄弟朋友之間多矣。其反覆極言, 無如此章, 喪亂旣平, 旣安且寧, 雖有兄弟, 不如友生, 此則歎世之意, 而和樂且孺之孺字, 甚好, 尤可見其本然之性也。上曰, 此則由淺入深, 而下章妻子好合, 由深入淺矣。上曰, 儐爾籩豆, 飮酒之飫, 兄弟旣具, 和樂且孺, 以我言之, 旣無兄弟, 情境異於他人, 而況戊申以後, 尤見不忍見之狀, 今日有命下之事, 且講皇華章, 於上於下, 心事倍傷矣。曰, ·之道, 孝悌而已。不必疚懷, 深自寬抑, 以念肅廟遺大投艱之重也。上曰, 適當此章, 每憶孝廟天假我年之下敎, 不覺痛傷也。曰, 孝廟復雪之志, 殿下前後筵中, 累次下敎, 凡在聽聞, 孰不感歎, 須以此心, 表率于上, 是臣等區區之願也。眞淳曰, 孝廟銳意復雪, 而强弱不敵, 志事未就, 今又以匪風下泉之思, 聖敎如此, 臣等倍切悲感矣。健基曰, 王風黍離章下註, 其時行役大夫, 再見三見, 人情久則易變, 而殿下尙存此心, 凡今日有志之士, 孰不扼腕而揮涕也。然有實事, 俄以達之, 而幸須加意於修攘之道焉。曰, 宜爾室家, 樂爾妻孥, 必須兄弟具翕, 然後可以爲之, 是究是圖, 亶其然乎? 凡事莫不皆然, 殿下以有爲之志, 移此心於學問上工夫, 擴充於日用行事之間, 則畢竟成就, 不但止於周宣修攘之功, 而聖德日新, 自臻於大中至正之域矣。人臣不幸, 遇昏亂之主, 則北門之歎, 有不足言, 而今逢·之君, 以典學之方, 因文義而仰達, 望須終始加勉, 毋使有其心, 而無其實也。是究是圖四字, 不徒於兄弟言之, 凡詩傳, 皆可推類而觀矣。上曰, 勉戒切實, 當各別加意焉。曰, 日氣極寒, 頃以手足寒氣, 有下敎, 湯劑進御後, 今果, 何如? 上曰, 手足之寒, 近則少愈, 而六君子湯, 比前服補中益氣湯時, 不甚相遠矣。曰, 凡藥以六君子湯言之, 服四五十貼, 然後有效矣。上曰, 今餘四貼, 盡服則十五貼矣。曰, 鼻塞之症, 近亦, 何如? 上曰, 日寒則常如此, 時方則少愈矣。曰, 如此極寒, 頭部所著, 甚爲涼薄, 暖帽何不進御乎? 上曰, 暖帽若加, 則不能一時堪耐, 曾於丙午年謁聖罷歸時, 碑立隅路上, 脫却於輦中, 卽今鼻塞淸𣶏之症, 予亦知其頭冷之致也。曰, 頃有毛襪造入之敎, 而尙今未進, 誠爲惶悚矣。上曰, 不必深念矣。眞淳曰, 俄者儒臣, 以耽羅無馬爲憂, 而小臣, 則以諸道無牛爲憂矣。向者臣以省掃事受暇, 下往湖中, 則慘凶之餘, 牛隻幾至絶種, 所謂晩付種, 晩移秧, 皆由於無牛不耕, 最晩借牛起耕, 未免愆期失農, 農事關係甚重, 而仄聞各邑屠殺如前, 若至明春, 則殆無餘牛矣。及其回路, 聞朝家以兪健基所達, 有行關禁屠之事, 而各邑看作例禁, 別無動念之意, 若不別樣嚴飭, 痛加禁斷, 則明春農事, 誠爲可慮矣。曰, 聞諸道無牛, 甚於湖西云矣。上曰, 然則諸道臣處, 別爲申飭, 可也。健基曰, 副校理李喆輔, 自鄕上來云, 卽爲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榻前下敎  上曰, 權取身獄事, 文案未及判下, 而明日是陽復, 以再明日開坐事, 分付, 可也。上曰, 觀此義禁府草記, 則忠淸監司李壽沆捉送罪人李仁福, 此是昨年李濟東獄事干連者, 而濟東獄事, 旣已收殺, 則所當自本道究覈狀聞, 以待朝家處分, 而不此之爲, 直爲上送, 終涉率爾, 忠淸監司李壽沆,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捕廳合坐, 不爲乎? 重協曰, 大將有故, 不得擧行云矣。上曰, 明日冬至, 以至日閉關之意, 用刑衙門, 勿爲開坐事, 分付, 可也。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