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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92책 (탈초본 44책) 영조 10년 12월 24일 을축 11/11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十二月二十四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鄭必寧, 侍讀官任珽·兪健基, 假注書柳綽, 記注官洪相朝·金兌和以次入侍。曰, 臣等於外, 相議付自至矣。此書, 與名臣奏議有異, 要須反覆究賾, 務精不務多, 恐爲得宜耳。上曰, 初卷則張數甚少, 故過自至畢講, 而此卷則不少矣。讀自房玄齡濟州臨淄人, 至虞世南圖形於凌烟閣。上曰, 下番讀。健基讀自李勣曹州離狐人也。至馬周事用康時政也。上曰, 承宣讀。必寧讀自太宗威容儼肅, 至上嘉納。上曰, 注書讀。讀自貞觀元年太宗謂侍臣曰, 至用心不惓以副朕懷也。上曰, 兼春秋讀。相朝讀自貞觀五年太宗房玄齡, 至一何可道。上曰, 下番春秋讀。兌和讀自貞觀八年太宗謂侍臣曰, 至危亡之禍可反手而待也。曰, 文義, 別無可以拈出仰達者, 而太宗委任之際, 君臣上下, 自成一體, 答問之間, 藹然有可觀之意, 在今思之, 赫赫若前日事, 此足爲殿下體念處也。至若先收人物, 乃玄齡之美事也。且謀臣猛將, 與之潛結云者, 尤可見其竭誠爲國, 思得人才之意也。卽今諸臣, 至誠求才之心, 不如古人, 豈不慨然乎? 分付兩銓, 必以求才爲先, 似宜矣。上曰, 所達好矣。玄齡事, 與蕭何之先收圖籍事, 相同矣。健基曰, 唐太宗時事, 以名臣奏議, 見太宗之虛納仗才之誠, 則至矣。所可惜者, 房玄齡, 雖勝於常人, 魏徵, 雖勸仁義, 而終不能以正心誠意, 導達其主。凡於爲治之術, 不能自高一等, 故貞觀之所以止於貞觀者, 正坐此也。上曰, 此人等, 其時名臣, 而隱太子蘇刺王, 不能使之善處, 終似未盡矣。健基曰, 其人, 雖名臣, 而學力不足, 故然矣。曰, 人才何代無之耶? 卽今雖叔世, 豈無可用之才乎? 以北路言之, 雖置之京城, 足爲人才者頗多, 或有科業出身, 而上京數年者, 或有未及數年, 無以爲生, 盡賣資裝, 便成乞人者, 比比有之, 而寂未聞收用之事, 收才之道, 決不可若此, 此事, 分付兩銓, 似宜矣。上曰, 收人才, 雖大矣, 唐臣之收才, 與此異矣。健基曰, 玄齡, 聞人善言, 若已有之, 明達吏事, 飾以文學, 多得人才, 各當其任, 此所以爲名臣也。上曰, 然矣。健基曰, 我國薦才之道絶無, 故不能收得人才, 雖不能破格超擢, 亦足爲激勸之道, 人才薦爲之, 似宜矣。上曰, 然。唐之用馬周, 則不次爲之矣。健基曰, 唐用馬周, 當時人庶, 莫不聳動, 若循例爲之, 則卓落奇傑之士, 終恐不得矣。曰, 各隨其才而用之可也。若但以一藝, 不次用之, 則恐反有弊矣。上曰, 古今事異矣。唐漢時, 不次用人者多, 我朝中葉以上, 亦多有之, 而以門閥用人, 豈如今日耶? 健基曰, 全用門閥, 則誠有弊, 而祖先, 若有名人, 則子孫, 必各別謹愼矣。臣亦老於場屋者, 而場中, 則無門閥, 唯以文字相從, 及至出身, 則若霄壤矣。上曰, 場中亦有門閥矣。京華士子之文, 則悅於試官之目者多, 鄕谷儒生之文, 則不合於試官之意, 世所謂庭謁聖不越江云者, 以此也。健基曰, 鄕人之文, 固陋多病, 雖曰多讀雄文, 終不如京人之該博也。上曰, 文學若超等, 則如崔笠·李寔, 皆不拘門閥而用矣。健基曰, 鄭時成江都老相, 罪關宗社, 西塞元戎, 以賊遺君之文, 乃場中試券所作也。試官, 擢爲第二, 直薦翰林矣。必寧曰, 臣聞卽今校書館, 多有不回刺者云矣。上曰, 堂后假官, 猶不以成均爲之, 況校書館, 何可言也? 必寧曰, 如此, 故門閥之害, 實爲近來痼弊, 且主分館者, 或有乖激者, 則雖閥閱士夫, 間有爲校書館者矣。上曰, 雖乖激, 豈至爲校書館耶? 曰, 臣之分館時, 韓顯謩·李度遠, 爲校書館矣。上曰, 此必是時象也。曰, 臣亦爲成均館矣。上曰, 以此觀之, 世道之不公, 可知也。予曾有掌令欲除之之語, 閔奉朝賀, 以此爲失言, 陳戒於予, 而予之此言, 出於近來鄕人, 淆雜爲之, 奔趨色目, 諺所謂輪回掌令, 故有此言矣。曰, 以此, 新進之人, 擬之掌通, 則謂之辱矣。上曰, 以掌通爲辱之說, 予實慨然矣。健基曰, 鄕人之衰微, 而在草野者, 有掌通之規而後, 可以用如此人矣。上曰, 掌通者, 亦爲亞長, 則亞長, 亦當置別窠乎? 予不知其好矣。健基曰, 銓官, 以掌通一窠, 用手矣。上曰, 以掌通用手, 乃勸人黨論也。必寧曰, 有掌通之名, 蓋久矣, 而近來, 則不欲掌通者, 居多矣。上曰, 太宗之奬李勣, 以爲感德推功實純臣也。之事誠美矣。健基曰, 唐太宗奬拔顚倒之量, 誠過人矣。上曰, 太宗曰, 朕將屬以孤幼, 思之, 無越卿者。以此見之, 必以托六尺之孤, 爲責望於也。健基曰, 雖然, 勝於功利, 長於計慮, 非慷慨激昻, 坦然明白者也。上曰, 之報恩於李密處, 誠是矣。何爲載錄於任賢篇末端, 而且褚遂良, 則不錄, 而置於此, 何也? 必寧曰, 遂良則無功, 則有功, 故然矣。曰, 抄出與太宗竝時者, 故然矣。上曰, 之功則誠有之矣。曰, 太宗求諫之言, 好矣。其曰君失其國, 則臣亦不能獨存云者, 其上下交勉之意, 蓋可見矣。因以煬帝事自勉之語, 尤深切, 今若體此, 而君臣交勉, 則何事不做乎? 切願聖上, 各別留念。上曰, 所達好矣。曰, 太宗謂侍臣曰, 明主思短而益善, 暗主護短而永愚, 人主知其短, 而不思所以改圖之道, 則短而益短矣。帝王聽納之道, 短處諱之, 或有言其短處者, 則不惟不納其言, 往往罪之者多, 故臣無言之者, 思短益善四字, 當體念矣。上曰, 所達好矣, 當各別念之。曰, 貞觀三年, 太宗裵寂曰, 比有上書奏事, 條數甚多, 黏之屋壁, 出入觀省, 以此見之, 太宗恢聽納之誠, 可謂至矣。泛然看過, 惟恐其遺亡, 至於黏之屋壁, 出入觀省之境, 此豈非大可體念處耶? 近日諸臣之章奏, 間或特敎留中者已多, 臣未知殿下觀省於出入耶? 以外面看之, 未見取用採擇之效, 抑未知殿下觀省之誠, 不如太宗乎? 抑諸臣之章奏, 不如唐臣而然耶? 初承留中之敎, 似若有效, 而終未聞一事之取用者, 故臣惶恐敢達。上曰, 所達是矣。因文義陳戒之言, 切實, 當各別加勉矣。健基曰, 近來下敎責躬之語, 一札十行, 懃懃懇懇者, 數矣。草野之疏, 朝臣之章, 無不竭誠陳告, 而終未聞自上採施之效, 此由於下情之壅閼也。恢言路一事, 必各別留念, 何如? 上曰, 所達好矣, 當各別爲之。健基曰, 近來災異層疊, 自古治世多災, 亂世少災者, 蓋治世則畏災, 而恐懼修省之道備盡, 故數書其災, 亂世則有災, 而不以爲災故也。日昨備忘, 出於畏災修省之意, 藹然之至誠, 孰不欽頌, 而第玆畏災惕若之誠, 若不能悠久, 而止於一日, 則恐難責其效驗, 抑何望轉災爲祥之美乎? 上曰, 所達雖切實, 而以旱, 祥桑·鼎雉, 見之, 治世固有災, 以漢唐以下, 見之, 亂世尤多災異矣。亂世少災云者, 似不然矣。治世之災, 則乃玉成時君之事也, 豈可謂多災乎? 儒臣所達止於一日難責效驗之言, 是矣, 而宋景公一言星移, 若誠實恐懼, 則雖一日用誠, 似無妨矣。健基曰, 臣之治世多災云者, 亦有意而發耳。蓋謂治世, 則多用消弭之道, 亂世則恬以爲常。古之人, 雖有一言而能消災者, 而昨者下敎時, 藹然之誠, 悠久不息, 臣竊望之矣。上曰, 所達好矣。健基曰, 凡有災異, 本無一月一年而卽驗之規, 宋時有大雨, 李絳以爲災, 而被斥罷, 七年後果如言, 則豈可以卽無咎徵, 而少弛其對越之誠乎? 曰貞觀八年, 太宗, 每閑居靜坐, 則自內省, 思正人匡諫, 此固求言來諫之最深切處也。雖有求言之名, 而以外面爲之者, 虛文也。必閑居靜坐之時, 內自循省, 以思正人之匡救闕失者, 豈非至誠之所發耶? 必寧曰, 此章人君來諫之道, 極盡無餘。此篇爲數卷中第一矣。上曰, 然矣。曰, 懦弱之人, 懷忠直, 而不能言, 疎遠之人, 恐不信, 而不得言。以此見之, 不能言不得言之弊, 自古有之, 而卽今亦有之矣。在朝之臣, 含默度日, 無一敢言, 臣頃以此仰達, 而蓋言之不來者, 無他, 殿下虛受之量, 不足故也。看此而開言路之道, 各別留念, 宜矣。上曰, 昨已下敎矣。健基曰, 太宗長處, 不但在於虛襟納諫也。專在於導之使言也。導言一節, 高一格於納諫, 如此處, 宜各別留念矣。上曰, 然矣。健基曰, 太宗, 委任魏徵, 導之使言, 故雖魏徵已死之後, 朝臣之如者, 多有之。所言無非切實矣。上曰, 此冊, 匪久當畢講, 畢則綱目, 當進講, 新印綱目上來乎? 健基曰, 聞有先印上來者, 而姑未粧黃云矣。曰, 臣聞貞觀政要末端, 亦方新印較正云矣。上曰, 政要卷數幾何耶? 曰, 四卷云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