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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93책 (탈초본 44책) 영조 11년 1월 10일 신사 24/24 기사 1735년  雍正(淸/世宗) 13년

○ 乙卯正月初十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右議政金興慶, 行吏曹判書宋寅明, 工曹參判趙顯命, 行副司直宋眞明, 行副司直李瑜, 吏曹參議李宗城, 右副承旨鄭必寧, 弘文館校理任珽, 司諫院獻納徐命珩, 假注書許逅, 事變假注書宋翼輝, 記注官金啓白·金兌和入侍。興慶曰, 歲後日氣甚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興慶曰, 手腕痰處, 其無痕跡乎? 上曰, 痰則無之, 而癢症一樣矣。興慶曰, 臂部運用不妨乎? 上曰, 然矣。興慶曰, 眩氣不復發作, 而水剌寢睡之節, 一向差勝乎? 上曰, 然矣。興慶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上曰, 今日是新歲後初爲次對者, 而單子中懸頉甚多, 飭勵之下, 怠緩猶復若此, 今日不進人員, 竝從重推考, 以視警責,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朴文秀不行臺官, 欲與臣同爲處義, 而至於備堂, 亦欲不行, 此甚無義, 宜有別爲嚴責之道矣。上曰, 旣入於重推中, 何必別爲致責, 而其備堂之不行, 甚非矣。尹淳亦一番來參, 而不復來耶? 興慶曰, 再次進參, 而今後又當來參矣。興慶曰, 開城留守鄭壽期, 狀啓請停春操, 而昨年秋操, 旣以軍兵等行商遠出, 頉啓停止。今又以未還集無物力, 又請停操, 松都事勢, 似或然矣。而諸議皆以爲, 莫重操練, 不可一任廢閣, 春操則使之設行, 何如? 上曰, 物力之不足, 無怪, 而行商未還, 每年必然, 豈可以此, 而不爲應行之事耶? 開城留守鄭壽期推考, 春操則設行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黃海監司兪拓基狀啓以爲, 本道水·陸操, 已行於昨年, 又行春操, 則民弊將無節。今春水·陸操及兵·水使營將巡點等事, 竝請停止矣。連行兩操, 必貽民弊, 今春則依狀請竝許停止, 未知, 何如? 上曰, 營將巡點, 亦可停止耶? 眞明曰, 春秋操竝停之時, 則例行營將巡點, 而雖曰官門聚點, 動費四五日, 此亦爲弊大矣。秋操旣行於至月, 則其間不過爲數朔, 春操則竝與營將巡點而停止, 無妨矣。上曰, 然則依狀請停止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摠戎使趙顯命狀啓。請於今春, 發巡行操, 而軍兵試才時, 施賞木綿箭竹, 依例令廟堂題給矣。考諸謄錄, 則自兵曹有劃給賞格木綿三同之規。而吏曹參議李宗城以爲, 本廳財力, 足可以辦備賞格, 不必自兵曹給送云, 未知何以爲之乎? 宗城曰, 當初摠戎廳新設立之時, 物力無出處, 故自兵曹, 劃給施賞木綿。而卽今則本廳財力優足, 何可每煩於不繼之經費耶? 今後則定式不給宜矣。顯命曰, 定式則當考見謄錄而處之矣。上曰, 木綿之數旣不多, 在摠戎廳, 得不得, 無所關緊, 李宗城所達是矣。姑勿題給, 而至於定式, 則考見謄錄而爲之,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御史抄啓, 古有十人八人之規, 今番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雖經幄侍從之臣, 知人則難矣。今番則各別精抄, 而其中形勢切迫者則拔之, 而以十人定數, 可也。興慶曰, 有老親者, 則情勢難於遠出, 宜拔之矣。上曰, 李宗城有老親, 其情如何, 而南北, 竝以御史往矣。自予嗣服後, 觀其所抄啓之人, 則其極精猶未可知, 稱以御史, 不能周察而來, 則貽笑朝廷, 當如何耶? 眞明曰, 苟非其人, 則不但貽笑, 其爲害亦不輕矣。興慶曰, 春是一初也。以元亨利貞言之, 則元也。以仁義禮智言之, 則仁也。元者, 善之長也。仁者, 心之德也。今當春元發生之日, 凡於發號施政之際, 惟當仰體天時, 一以行仁爲主。而蓋至誠惻怛之謂仁, 我殿下卽祚以後, 仁聲仁聞, 浹于八方。而實惠猶未究於蔀屋之下, 生民之困瘁, 往而益甚, 臣恐殿下至誠惻怛底意, 有所未盡而然矣。枉己未有正人者, 惟臣輔相之道, 旣不能自盡, 則固何敢仰勉, 而責難於君臣道則然。故玆敢不避煩猥, 而略陳微見, 伏願聖明, 益篤惻怛之誠, 務行不忍人之政焉。上曰, 日昨召對, 已諭之, 貞觀政要序, 亦言之, 而予自在東宮時, 常非太宗矣。近觀政要, 則雖曰假借仁義, 而能做太平之治者, 蓋有愛民之實心而然矣。誠之所到, 金石亦透, 而顧我元元, 多有顚連, 予若有爲民之誠, 則民困豈至於此乎? 反省于身, 實愧唐宗, 勉戒之言, 極爲切實, 當各別留意焉。興慶曰, 孟春, 遒人以木鐸循于道路者, 卽古聖王勸敎民生之政也。勸農之敎, 自是歲首應行之事, 而孝悌之道, 實爲根本, 其爲人也孝悌, 而好犯上者未之有也。外方每於朔末年終, 以無不孝不悌者, 狀報于上司, 果使八路列邑, 罔有不孝不悌之人, 則聖化之休明, 當如何哉? 孝悌不明而犯上之患生, 其在化俗之道, 固當敎誘凡民, 務行孝悌, 如或有頑悍之徒, 不知孝悌, 則亦宜各別懲治。以爲導齊之方, 而年年狀報, 殆近循例, 當自朝家, 申飭其勸懲之道, 故敢達。上曰, 每年分付, 便作文具, 今年則只頒勸農之敎, 而與歲俱新之語, 則不爲擧論矣。·之道, 孝悌而已。敎民出治之道, 豈外於此, 而反求予心, 尙不能自盡孝悌之道, 責勵於下民, 不亦有愧乎? 大抵孝於家者忠於國, 卽今朝臣, 孰不在家而孝於其親耶? 固無勸勉者, 而時象以後, 忠不忠, 互相翻覆, 朝廷, 四方之表準。而猶如此, 則凡民之孝不孝悌不悌, 亦何以明知, 而有所責勉乎? 人之在家, 未嘗以孝自居, 而於國則每以忠自處, 此無他, 欲以他人, 歸之於不忠而然矣。如此之故, 忠字反輕。今後則愼無以忠臣自許, 而無以不忠加人, 此意惟當申勉於朝廷矣。顯命曰, 大臣以勸孝悌仰達, 根本之道也。各別體念, 宜有處分, 而外方之抄出, 亦難矣。觀風察俗, 彰善癉惡, 藩臣之道, 故雖欲詳察, 而旣不目見, 何以的知乎? 試求卓異之行, 則無非泣竹得鯉之孝, 此雖有虛實相蒙之弊, 而在朝家之道, 則不可以虛實相蒙爲慮, 而每使之薦聞宜矣。昨年, 以孝廉薦, 有所分付, 而終無擧行者, 此亦朝令不信之致。而道臣之不爲擧行者, 合有致責之道, 其中薦報者, 則次第收用之意, 分付銓曹宜矣。宗城曰, 咸鏡監司所薦孝廉之人, 卽臣御史時被罪者也。取人之道, 不當以一眚掩大德, 而銓曹只憑孝廉薦, 而一例盡用, 亦難矣。曰, 臣於年前罪補長淵時, 爲檢田, 周行境內, 而無一處旌閭, 臣招致邑中士子, 謂以三南則以忠烈孝行, 旌表立門者多, 而獨此邑無之。方當聖主崇節義敦孝悌之辰, 邑俗之貿貿至此, 良可嘅然。如有古人行蹟泯沒無傳者, 則自官當助物力而旌表。鄕里如有善事父母者, 則亦當行賞而激勸云, 則以爲, 古有數三旌閭者, 而今已泯滅, 鄕里行誼, 別無表表者云矣。及按江都, 則丙子年節死贈職旌閭者多, 而其子孫殘弱疲弊, 或失其旌門之處, 或失其官敎, 憑考無地, 將至泯沒, 甚可愍惜。正月二十三日設祭事, 別爲節目, 使之年年遵行, 而大凡朝家激勸之道, 不必新求行誼, 取古忠孝表著者而改旌其閭。且錄其後, 則人心自有興勸之效矣。上曰, 然矣。顯命曰, 李瑜此言好矣。外方忠臣·烈女孝子旌門者, 盡爲頹廢, 故臣亦在外藩時, 申飭更立矣。外方之以行誼狀聞者, 雖不可一一許施, 而卽今遠地人之爲其祖先事, 而等待留連者甚多, 此亦申飭該曹, 使之斯速回啓宜矣。曰, 年八十則有加資之道, 故無論京外, 而爲子孫者呈上言, 則該曹送京兆, 考籍施行矣。臣意則八十加資, 旣出於尊高年之好意, 無寧國家每於歲首, 直爲加資, 而不待其子孫之陳請, 則似好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興慶曰, 侍從臣父年七十, 則朝家直爲加資, 而事體與此有異矣。近來增年冒籍之弊甚多, 雖考籍施行, 尙難盡知, 今若限年八十, 而一竝直爲加資, 則其冒濫之弊必多矣。李瑜所達, 大意雖好, 似難施行矣。顯命曰, 李瑜所達好矣, 而大臣之言是矣。外方有兩班·中人·庶孽等輩, 而一竝以八十直爲加資, 則必有煩雜之弊矣。眞明曰, 每年以年八十上言者, 幾至數百張, 朝家何以盡數考出, 而直爲加資乎? 宗城曰, 朝家旣施恩典, 則不待自訴, 而直爲加資云者誠好, 而大臣以冒濫爲慮者宜矣。上曰, 人生七十古來稀, 如有百歲人, 則當何以處之耶? 興慶曰, 如有百歲人, 則宜有別樣施恩之道矣。上曰, 以百歲爲限則似不濫矣。濟州多有百歲人云然乎? 必寧曰, 濟州享壽者多, 而百歲人則絶少矣。曰, 雖百歲人, 精抄然後可不濫矣。宗城曰, 俄者大臣所達, 簡而要, 臣當以大臣之意推演, 而仍陳一二淺見焉。孝悌根本, 而其義甚大矣。殿下有出天之孝, 語及先朝, 輒致疚懷, 奉歡東朝, 誠禮備至, 而今承下敎, 謙而不居, 此則過矣。然而奉先與問寢之節, 不過帝王之孝一端也。保先王之遺民, 延先王之舊業, 實爲繼述之大孝, 而我國家三百年祖宗艱大之投, 惟在殿下一身矣。顧今同胞之民, 有顚連丘壑之歎, 而拯濟無策, 殆近於立視不救, 則烏在其保先王之遺民也。民惟邦本, 而困瘁若此, 則臣恐危亡之禍, 迫在朝夕, 其將何舁而延先王之舊業耶? 前後臨筵, 輒降惻怛之敎, 仁心仁聞, 非不至矣。而終無實惠之下究, 臣僚登對, 每陳勉戒之辭, 責難陳善, 亦非不切。而終無一事之做成, 逐日備坐, 五日次對, 不過簿書期會而止耳。今之議者, 每以爲以卽今時勢, 有不可大更張云, 驟聞則其言是矣。聖意, 亦以爲若下令而不能行, 則事將顚倒, 而朝臣亦無可以擔當之人, 故因循悠汎, 以至今日, 而若能今日行一事, 明日行一事, 則豈無其效乎? 上曰, 今日一事, 明日一事, 吏議其亦有思否? 宗城曰, 某事某事, 何可指的仰達乎? 雖以孝悌言之, 該曹不卽回啓, 狀報積滯, 以廟堂事言之, 則判府事徐命均, 以騎步兵番布事仰達。自上有趁歲前爲之之敎, 而已及正月, 尙未擧行。凡事之稽緩, 若此而事之不行, 蓋有其端, 朝臣雖知聖上振作之意。而一則或慮聖意之猶未堅定, 一則不爲久任在官而人無固志也。一則未嘗爲人擇官, 只欲爲官擇人, 大小臣僚未能各得其人之致也。近來六部之長與學校之臣, 互相循環, 遞易無常, 外而監司與守令, 朝除夕改, 不能久存, 若此而何能各職其職, 而有庶績其凝之效耶? 然久任亦在乎得人, 匪其人而久其任, 則其害尤大。廟薦銓選, 必須十分恰當, 而殿下亦知必可用, 然後委任而責成, 則殿下雖拱手無爲, 而治道自成矣。頃年豐陵入侍時, 臣以晉悼公擇人事, 有所仰請, 亦嘗以一實字有仰勉者, 殿下想必記有之矣。上曰, 所達皆切實, 久任無效, 誠如所言矣。予雖不知人, 而若曰六部之長, 使之循環, 則無乃過乎? 宗城曰, 語及重臣, 臣雖惶悚, 而以臣觀之, 則吏·兵判幾乎循環矣。上曰, 少退。諸臣退出, 有頃還入。上曰, 吏議畢其說焉。宗城曰, 孝廟朝大臣則鄭太和一人, 擔當國事, 吏判則朴長遠, 兵判則金佐明等若而人, 常久於其職。故得人致治之美, 至今稱之。蓋其愼惜名器, 上無濫授, 故在他人而無倖占之心, 當其職而有自任之意然矣。朴文秀纔自中原還, 以爲南中督撫官, 至十二年而不得遞, 願乞歸死云, 此猶如此, 則我朝事, 寧不歉然乎? 上曰, 所達好矣。久任之道, 果美矣。而卽今世道, 可以行此道而予不行歟? 更陳所見, 可也。宗城曰, 世道則難矣。而惟在在上者處之, 如何? 豈於今日而不可行久任之道耶? 上曰, 孝廟朝相臣, 非獨鄭太和一人也。寅明曰, 相臣則多, 而首尾當國事之人, 惟鄭太和一人也。大抵久任之法好矣。而古昔則儀文簡約, 風流篤厚, 只知某人可合某任, 而一有畀付, 未嘗遷動, 除非大段過惡, 則不過就事論事而已。近來則不然, 初未能眞知其人之可合何任, 而率多循例而用之。雖以聖鑑之至明, 亦無以盡燭其臧否, 朝廷之所擧用, 殿下之所委任, 莫不僥倖冀其無事而已。論人而有黨目之嫌, 當事而有疑畏之心, 銓地則乖亂已極。而無彌綸之望, 軍門則蕩殘無餘, 而無收拾之勢, 只僥倖期其久任, 豈不難乎? 顯命曰, 謂之如此而廢其久任乎? 上曰, 吏判凡事每如此, 予實訝焉。寅明曰, 臣意則知其然矣。宗城曰, 宋寅明之言, 有激而發者, 誠有警省處矣。殿下若牽架補漏, 耐過時月, 則當如宋寅明之言, 而不然則豈可僥倖冀其無事而止耶? 以作舍言之, 得名基俱木石, 一朝煥然新之固難矣。而屋漏方頹, 不思修補, 則幾何而盡爲毁滅耶? 治國之道, 固在於得人而任之, 殿下於許多臣僚之中, 如未能一一的知。而固已引接大臣, 評問其人, 而又以平日權衡之聖心, 有所參看, 以爲此人必可合於此任, 然後用之不疑, 則自可爲得人久任之道矣。殿下以至誠爲之, 則大臣, 亦豈無以人事君之道乎? 寅明曰, 臣亦非以李宗城之言爲非矣, 俄者所達, 實出於嘅然其事之意也。殿下誠能招致元老大臣與時任大臣, 問其能否, 而各當其任, 則庶無時象乖亂之弊, 而自有久任責成之效矣。上曰, 李宗城, 嘗以實字言之, 今者所達固是矣。而實字不足矣。卿之所達, 亦實字不足矣。以銓曹事言之, 則三堂上一意, 然後可爲之。卽今三堂, 則必無背公死黨之心, 而亦不見向者顚敗之事乎? 李宗城請其久任, 而渠則求遞, 是果實耶? 雖使李宗城而當卿之任, 過二都目, 則必求遞。凡言之者, 先自踐言, 而使其君踐言, 然後可矣。宗城曰, 聖敎至當, 臣雖愚不肖, 何敢懷背公死黨之心乎? 久任, 惟在國家, 若制度分明, 有久任之意, 則如臣者, 固不敢求遞, 而宋寅明所處, 至權要也。若久處不去, 則未知畢竟將遭何事也。當之者豈不爲悶, 而殿下若以爲今日受病處, 在於不擇人不久任, 而堅定聖志, 罔或撓改, 則宋寅明, 亦何敢必爲求遞乎? 寅明曰, 此不可以一槪論也。有可遞之端, 而苟合於廉隅道理, 則朝家之許遞, 亦宜矣。上曰, 此亦他日欲遞之義也。在上者豈以其小小撕捱, 每每許伸其廉隅耶? 選六卿之道, 予亦知其重矣。而旣是判書之窠, 以判書用之, 故雖不欲循環, 自然有互遞互代之事矣, 宗城曰, 故相臣金壽恒, 淸名雅望, 何任不可, 而終不入於戶判之望, 先朝用人, 則於此而足可見人器之相稱矣。顯命曰, 試以殿下卽祚後, 六部之長見之, 則殿下猶無一定權度矣。上曰, 此言則是矣。予不以某某言之, 而更張後所晉用之人, 豈皆果合於其任耶? 顯命曰, 初旣輕授, 則久任無益, 欲行久任之道, 當先愼授之道矣。上曰, 吏判予知之久矣, 而近來則有不欲擔當之意, 予於吏判而猶不知之, 則在他人而何以盡知乎? 吏判之意, 則蓋在於以時象爲慮, 而予豈以時象而疑吏判耶? 雖以沈判府事事言之, 南泰齊, 有調用之命, 方入於京職之擬, 而沈判府事之置外許多年而後, 予始召用者, 予亦有意, 予非不知老矣。其人亦別無大過人者, 而若其鎭今日澆薄之世道, 則其謹實無過於此人。故前後筵臣, 雖間有不滿之意, 而予知而不知矣。南泰齊直以老不能任事, 斥之, 世道豈不怪乎? 寅明曰, 沈壽賢之果有伊傅之德周召之才, 臣亦不知, 而聖心, 旣知其如此, 則豈可以一人之言, 遽爲許解其相職乎? 上曰, 此言則是矣。宗城曰, 南泰齊事, 旣有言端故, 敢達, 向者憂災修省之時, 諸臣以爲李壽海·南泰齊, 言雖非矣。旣坐於論斥大臣, 釋此兩人然後言路可開云, 此言是矣。而李壽海之乘機構捏, 固可駭, 至於南泰齊, 則尤無狀。若曰, 某事非·某薦非, 則豈乎不可。而此則直以數行文字, 有若部官汰去之啓, 寧有如許道理耶? 趙顯命, 鳳鳴朝陽之言, 極爲不當, 顯命本來好激, 故其言如此, 而大臣若眞有其罪, 而臺臣論之, 則可奬矣。此豈有一毫可奬之事耶? 鳳鳴二字, 甚不襯着矣。臣則有老父之故, 不敢言人老病, 而至於大臣之職, 則本非可以筋力奔走責之矣。顯命曰, 其時陳達之語, 臣亦非以泰齊爲是也。大體以疎逖之臣, 而能論柄用大臣, 故有是言矣。寅明曰, 其時沈壽賢, 以朝講入來, 而蒼黃出去之狀, 臣實目見, 臣亦以泰齊爲非矣。然以小官而論大臣, 久被罪罰, 則恐有妨於言路, 故頃者臣, 亦請其調用矣。顯命曰, 臣嘗以言路之不廣爲憂, 李善行曾論臣兄, 臣以子弟之心, 豈樂聞而其時入侍時, 臣以善行以疎逖之臣, 能論當局之臣, 初牌罷職不可之意, 有所仰達, 聖上必記有之矣。臣之所見, 本來如此矣。寅明曰, 故相臣趙文命·李㙫, 臣常知其爲賢輔。而李善行, 論此兩人, 臣實非之。而及臣掌銓時, 以善行首通於納言之擬者, 蓋亦有意也。曰, 臣於南泰齊外補時, 有疏救者, 今不敢更言。而泰齊, 以極疎遠之臣, 能論柄用大臣, 其言則誠有妄率者矣。趙顯命鳳鳴之說, 雖過矣, 而其時李宗城, 改換頭面之言, 極非矣。顯命曰, 摠戎廳習操, 廢閣久矣。新將之猝往行操似難, 欲下送中軍點視, 而民間事情, 亦難盡知矣。巡歷後合操, 則當以水原·長湍設行, 而量其物力, 觀其形勢而爲之之意, 敢達。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摠戎廳財力, 本來不足, 而若干記付銀, 盡歸債貸, 京外士大夫, 皆用其債, 無意還償, 本廳將不成貌樣矣。頃年宋寅明, 爲經理廳堂上時, 負債不納人家長論罪人[事], 稟達定式, 今亦依此例, 定以期限, 若又延拖不納, 則擧名請罪, 以爲懲勵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軍中耳目, 專在於執事敎鍊官, 而其中行伍拔薦者, 尤爲曉達兵事, 故若當親操, 則能知頭尾而擧行凡節者, 皆是行伍拔薦之人也。都監·御營廳, 則本來有行伍拔薦之窠, 而獨摠戎廳無之。故臣待罪本廳後, 以行伍拔薦之意, 有所申飭。及其試才考講, 則果有可用之人, 故陞爲敎鍊官, 而不可不稟達定式, 今後則本廳敎鍊官中, 以行伍薦一窠元定, 何如? 上曰, 軍門之有行伍遞兒, 自是好規, 依所達爲之。出擧條 眞明曰, 諸臣以擇人久任仰達, 此是治國之要道, 而是非刑賞, 亦關治體矣。臣在水原時, 李德載, 以從事官下來, 臣以今日事凡事皆付於開闢前, 然後可以爲之云, 而有所相與酬酢者矣。其時聖上, 每以付之先天爲敎, 誠爲至當, 而其後則是非刑賞, 猶不別白。群下以一時互對, 爲矯揉之道, 在下者之當務, 固當無過於此, 而第恐在上者, 亦以互對爲心, 則殊非是非刑賞, 一出於公平之道也。殿下則鑑空衡平而臨之以日月之明, 是非刑賞, 皆當其理, 然後可以做得太平之治矣。上曰, 所達是矣。可以斟酌知之, 而此非新件也。根本乃舊事也。銓曹則宜爲互對, 而予自有弦韋之道矣。眞明曰, 北兵使洪好人, 以開市事狀啓, 而北路弊瘼, 無過於此矣。在前則此等事有如乞憐, 而卽今事情, 則似不然。或先罷慶源開市, 或於豆滿江越邊開市, 則北路之蒙惠, 必大矣。曰, 臣之待罪評事也, 有所仰達矣。以開市之弊, 北路將難保存矣, 旣受禮段, 則宜卽還歸, 而昨年十疋之歲幣, 今年則必徵其三四倍, 其所刑罰, 亦極怪駭。座首·別監之類, 捉入房中, 爇藁嗅煙, 或高懸而以鐵鞭撾之, 一經淸債, 如逢亂離矣。上曰, 儒臣見之乎? 曰, 雖不能潛行審察, 而無異目覩矣。興慶曰, 此在守令之得其人, 而畀差員之任也。宗城曰, 宋眞明任珽之言, 深軫北路之弊, 而臣意, 則有不然。今番狀啓, 渠輩亦不欲出來云, 而此言固難信矣。事變機會, 亦不可知矣。奏聞請罷, 則未知其何以爲答, 而殿下試思之, 若是順治·康熙初年, 則事變當至何如耶? 上曰, 宰臣有達, 故欲下敎, 而吏議之言, 正合予意, 請罷云者, 殊非謀國之道, 儒臣之言未免迂闊矣。彼若有見逐之事, 則北路受害, 豈特開市耶? 大臣所達守令得人云者爲宜, 使彼人, 知朝鮮有人則好矣。眞明曰, 靈龜塔生理, 不在於開市一節, 而事情亦與前有異矣。宗城曰, 臣之迂遠之慮, 則北路開市, 亦爲風聞彼中消息之一道矣。上曰, 以大國稱之而何可請罷耶? 雍正若直減則宜矣, 而不可自此請罷矣。眞明平安道詳定一事, 非可已而不已也。凡賦斂於民者, 宜有恒式, 而關西則其所徵斂, 無時無節。有事則斂, 乏用則斂, 如新官私費, 舊官治行, 進封求請, 各項情債, 官中細瑣私用, 多有別收斂之邑。又有一年三四次輪回錢, 民生倒懸, 且庫名猥多, 每邑殆過十數, 公庫私庫, 未嘗分界。衣資·祭需·進封·私酬應及日用百物, 私事刷價。亦皆爛熳取用於民庫, 從以監色, 幻弄多端, 各邑無不枵然, 浚剝生民膏血, 歸之於無節之私用, 寧不寒心? 欲以田賦之制, 大加變通, 則如三和之邑, 一結之役, 幾十六斗米, 如義州只八升米, 多寡之相懸。如此, 其他諸邑, 不啻十層, 改量田之前, 決無均齊定役之路, 因勢利導, 去其太甚, 不害爲治道之要。故各因其邑規制, 稍加釐正, 結戶之捧, 定其恒式, 力役之徵, 均其苦歇, 追設雜庫, 各以類合, 以勅需·大同·雇馬·三庫, 爲民公庫, 以官廳工房兩庫, 爲官私庫, 別無應捧減削之事, 只分其公私用度而已。公庫則會勘營門, 私庫則排朔需用事, 旣已啓聞定式矣。各邑守令之不簡約者, 恨其公庫錢穀之不得如前濫用, 興訛飛謗, 無所不至。旣無民害之可言, 則直曰邑力難支, 道內最殘邑官俸錢, 過千兩, 米至數三百石。比三南諸邑, 殆至累倍, 則豈有不贍之理也? 臣旣爲國爲民, 焦心竭慮, 首尾十朔, 始爲了當, 而此法行之數年, 少無其害。前監司權以鎭書曰, 便民則極矣。時監司朴師洙亦曰, 大抵便於小民, 今何可因貪婪守令之浮言, 有所撓改於一路稱便之政乎? 只思肥己, 不恤民瘠, 誠極無據。今此詳定, 多用大同節目, 此後違越定式者, 一一摘發, 一依大同事目論罪事, 添入於繡衣封書中,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所達令政院, 添入御史封書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吏判與宰臣進前。寅明·眞明進伏。上曰, 朴文秀還朝, 以爲平安道好矣, 只娛遊而無一事云, 予謂卿亦遊乎? 對曰, 臣則畏權𥛚而不敢遊, 其語癖固如此, 而西路遊衍之風則可知矣。卿等, 前按此道而不能矯革其習, 時監司, 亦不矯革之致, 此非所望於恒日者也。朴文秀, 又以爲善政碑沈水, 生祠堂盡毁, 然後可爲爲監司之道云。予欲以朴文秀, 一任關西, 以觀此等處何以爲之, 而卿等, 初不痛禁而然耶? 雖禁止而猶有如此事耶? 寅明曰, 臣之莅任屬耳, 遽遭子喪, 未嘗以風樂一遊, 而喪慼之前, 適有科慶, 故一二遊樂則有之矣。爲監司者, 或逢故舊, 或有宴集, 則爲之張樂一遊, 豈有日日恒遊之事乎? 朴文秀, 以過去別星, 不能盡知而然矣。眞明曰, 臣之新到西藩時, 則國制未闋, 無可論而其後, 則豈無一再遊娛乎? 關西風俗, 蓋多浮華, 故臣嘗以正風俗, 然後可以行化之意, 有所仰達矣。寅明曰, 西關風物, 自古有之, 蓋當唐天使往來之時, 爲之置妓樂, 以爲供歡之地, 而仍成風俗, 至今未已矣。上曰, 齊宣好樂, 而孟子, 以爲今樂, 猶古樂, 予豈欲盡祛其風流, 而朴文秀所達, 則蓋言其專事遊樂, 而置民事於一邊也。至於生祠堂, 則甚不可。監司若或要譽而有此, 則豈不嘅然乎? 寅明曰, 平安監司, 無非位高望重者, 而入則居多爲兵吏判矣。遐方人心, 必欲張大, 以爲媚悅之計, 故及其遞歸之後, 或有如此之事, 爲監司者, 豈盡要譽而然乎? 至於故相臣李元翼之生祠堂, 必不由於要譽之政, 固不可以一槪論之矣。上曰, 非謂卿等要譽, 而有此, 若嚴禁, 則人心雖欲媚悅, 而必不爲之矣。眞明曰, 未承朝令之前, 先輩畫像, 不敢輕毁矣。上曰, 頃聞朴文秀所達, 平安道生祠堂與碑閣, 其數甚多云, 雖非盡出於道臣要譽之致, 而其有關後弊, 則大矣。朴師洙, 必知其所當痛禁, 而猶不能革去, 如前仍置。朴師洙, 從重推考。自予嗣服後, 關西道臣之有生祠堂碑閣者, 竝爲撤去後, 啓聞事, 分付。出擧條 必寧曰, 以毁生祠撤碑閣, 已出擧條矣。上曰, 前擧條置之, 以今日下敎擧行, 可也。曰, 爲平監者, 吳命恒一人外, 皆有善政碑, 此豈盡爲善治而然乎? 大抵風俗之由於媚悅而然矣。顯命曰, 朴文秀言人則易矣, 而慶尙道朴文秀之善政碑, 亦多有之, 故臣嘗承朝令打毁者多矣。上曰, 予以魏徵, 比於李宗城, 而李宗城, 則以御史往來而終不一達, 若非朴文秀, 何以聞此耶? 李宗城則非所望者也。宗城曰, 下敎至此, 不勝惶恐。興慶曰, 御史抄啓事下敎, 而少退時, 有抄出者, 數則十三, 而其中數人, 則雖有老病之親, 不敢顧其私情而竝爲抄出矣。上曰, 誰也? 興慶曰, 金尙星·金若魯·沈䥃三人矣。上曰, 予亦知其有老親矣。不然則金若魯, 予豈不一番出使耶? 顯命曰, 御史之任, 極是苦役, 以筋力則難於曲曲遍行, 以精神則難於一一盡記, 故以一人而專付一道, 則其所廉察, 終未免草草, 或不無虛實相蒙之弊矣。今雖廣抄多人, 而不必一時盡送, 或於守令引見之時, 如有不可於聖意者, 則試送御史而察之。或於不時抽牲一二邑, 而以一二事, 使之詳察以來, 長置一御史, 而無歲無御史, 則道臣以下, 必皆畏憚, 而不敢懈怠矣。御史所受, 文書極其浩多, 蓋政院, 依謄錄書給者也。此甚無益, 亦宜刪略, 取其中緊要者而書付, 俾有擧行之效矣。上曰, 豐原所陳御史事, 誠是矣。當有留念而封書中則未嘗以多件書給矣, 亦受政院文書而去乎? 宗城曰, 臣屢經御史, 每受文書於政院, 而政院文書, 果爲浩繁矣。御史權力, 能奪監司之權, 而亦行監司所不行之事, 若久留, 則還有弊端, 其精神筋力之不能周及, 誠如趙顯命之言。曾在孝廟, 臺臣論守令, 則置之可否之間。而卽送御史廉察, 臺論若爽實, 則反罪言者。相臣李尙眞, 受暇下往全州, 則亦以封書付之, 使周察守令臧否及民間疾苦, 人君治國之道, 固當如此。今如趙顯命所達, 而間間出送, 長置一御史則好矣。上曰, 事係事目者, 則政院書給, 其他自前流來, 而便如謄錄者, 則自備局, 刪略修整以出, 可也。寅明曰, 趙顯命, 所達之言雖好, 而卽今三南, 大變通軍役, 不可不周察民情, 此則可以專付一人, 而詳察矣。在常時則可矣, 而今番則不可矣。上曰, 吏議進前。久任一節, 所達是矣, 而初不擇人, 實予之咎也。六部不可空虛其位, 故不得已然矣。而今後則當各別猛省焉, 向者批答, 以楚莊事爲言, 予年已過四十, 而尙有少日心氣, 決不作紙上之空談矣, 吏議無以徒作文具爲言也。宗城曰, 臣之前席承敎者數矣。頃日聖批, 他人則或聽瑩, 而臣則豈不知聖意耶? 今日臣僚之期望殿下者, 不在於楚莊偏伯之業, 而皆願少須臾毋死, 獲見至治矣。區區微忱, 惟望亟恢奮發之圖焉。寅明曰, 趙顯命力辭淸要, 固已怪矣。而朴文秀之又欲與顯命, 同去就者, 尤爲無義, 故臣嘗非斥, 而昨日適會於一處, 朴文秀·趙顯命, 竝來。顯命攻斥文秀不當臺地, 而相與酬酢, 仍言君若出當, 則我亦不避云。李宗城, 亦在座參聞矣。微嫌初不當曲成, 而今有欲當之意, 則固宜任之以相當之職矣。上曰, 豐陵事曾已屢言, 而特授吏議, 予意可知。當時象乖異之時, 漸次陞用, 益篤倚任, 而不久遽至長逝, 或慮豐原見用而又如此。且曾入筵席, 惟願欲生, 不得已許其志矣。卽今則盛滿之懼, 與前有異, 前後筵臣, 亦多爲言, 而予姑置之矣。今聞吏判之言, 可知其意向矣。此後則無如前日, 而各別檢擬焉。顯命曰, 宋寅明, 以私室之言, 脅持故舊, 極爲非矣。臣曾上六疏, 而殿下以一膺命, 則當成美爲敎, 故勳名則膺命。而三司言議之地, 則以不敢當之意, 仰陳, 而殿下許之, 臣之去就, 頭腦固在於此矣。臣於少日, 以儒自處, 而至於將任, 則實是千萬夢寐之外也。旣辭淸要, 又請解將任, 分義惶悚, 故不得已承命矣。朝家豈以五六年已許之事, 一朝更爲驅策乎? 向者朴文秀之避嫌, 實涉無據, 故臣果言之。而宋寅明之以臣欲當爲言者, 誠可異也。寅明曰, 趙顯命, 言旣出口, 今反自明於筵前, 尤爲不可矣。渠若不言, 則臣何敢仰陳於殿下乎? 興慶曰, 筵席, 事體至嚴, 而以私室酬酢之語, 互相陳達, 便同爭詰, 殊涉猥屑矣。吏曹判書宋寅明, 工曹參判趙顯命, 竝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右相與吏曹堂上進前。昨夕召對時, 見唐宗李靖, 按察畿甸事, 貞觀之治, 實爲開眼矣。近來道臣, 予欲久任, 而終未果焉。久任者, 只南行監司李衡佐一人而已。李壽沆之以瓜滿遞, 亦近來稀有, 而八九朔之間, 何能盡展其才耶? 新監司, 予亦知其爲人, 而若不顯優於舊伯, 欲仍任舊伯, 卿等之意, 何如? 興慶曰, 黃晸則臣未知之, 而李壽沆則臣稔聞其治績, 且觀其狀報, 自是人才也。仍任之敎得當矣。寅明曰, 黃晸, 亦不下於李壽沆, 而湖西軍政, 猶未收殺, 舊伯仍任, 亦何妨乎? 宗城曰, 黃晸義州之治, 淸白可尙矣。上曰, 李壽沆, 亦曾經灣尹, 而善治矣。宗城曰, 臣爲御史時, 入灣府之境, 聞李壽沆治績, 則衆口一辭稱譽, 臣慮其或要譽。而蓋其善治, 則可知矣。兩人不相上下, 而聖意欲久任, 則臣等, 惟當奉承矣。上曰, 大臣, 旣稱其才, 諸臣亦言兩人, 不相上下, 而久任爲重, 李壽沆則仍任, 黃晸遞付京職。顯命曰, 京各司久任之法, 亦重。而近來所叨之司, 若閑薄, 則必圖移差, 所移之處, 若不足, 則又圖仍任, 此宜有申飭之道矣。上曰, 金始熺之仍任, 何如? 無乃如豐原所達之辭耶? 興慶曰, 金始熺, 則不然矣。以賑恤郞廳, 勤幹解事, 本廳之失此郞廳, 實爲可惜, 故草記請仍矣。寅明曰, 金始熺, 則非厭避邑之殘薄也, 當初力求, 故有所備擬, 而本廳請仍, 故大以爲悶云矣。上曰, 予曾見其人, 頗完備矣。上展覽望筒而下敎曰, 申弼夏何如人耶? 寅明曰, 有治聲而臣未詳知矣。顯命曰, 曾經臣管下, 淸謹則有餘, 剸煩則不足矣。上曰, 李重新可合於會寧耶? 顯命曰, 威武不足矣。上曰, 李相晟, 何如? 重新, 此曾入於殺獄者耶? 寅明曰, 當初則以名武見稱, 而近來, 則聲名頗減矣。眞明曰, 臣曾見其在邑十數日, 用度太濫, 臣以不可任江界爲言矣。顯命曰, 古人, 以武弁嘉善至四人, 寒心云, 而近來, 則大將以下資高者甚多, 此豈好道耶? 武臣加資, 宜愼惜矣。上曰, 此言是矣。大臣之意, 何如? 興慶曰, 趙顯命之言是矣。而卽今吏曹所薦望者, 雖曰堂上, 皆是久勤, 以人論之, 則不下於卽今嘉善之人矣。上曰, 李廷彬, 曾於茂山下直時, 已有所敎, 而其人頗似無能矣。寅明曰, 臣以臺諫, 曾劾其人, 而物議皆稱其廉謹, 故有所擧用矣。眞明曰, 李廷彬, 不過爲一縣令之材, 至於會寧, 則未知其合當矣。上曰, 林光弼, 何如人耶? 寅明曰, 文官而從前出入於兩司, 而亦經亞長矣。宗城曰, 臣俄以久任之道仰達, 而至於經幄補外, 則本不係於久任, 如尹敬龍·申宅夏, 則不宜久置於外, 而待其報瓜也。申宅夏, 則曾以風采可觀爲敎, 故敢此仰達。上曰, 尹敬龍, 亦豈無一見之心耶? 向來崇品宰臣之補外者, 宜卽召還, 而朴文秀猶以數遞爲言, 予甚愧之。旣聞文秀之言, 而有所歉然, 則何可更議耶? 姑待之, 可也。寅明曰, 李台徵之當初補外, 以三銓官譴補時, 啓請收還故也。及今三銓官, 竝皆召還之後, 李台徵之尙置外補, 事涉倒植, 故敢達。上曰, 予適忘之矣。三銓官, 旣已召還, 則李台徵, 何可仍置耶? 備擬京職,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金廷潤之處置, 何如? 寅明曰, 此宜駁遞矣。顯命曰, 臣則以其不峻非之矣。命珩, 進前啓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逆魁, 緣坐籍歿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鞫廳罪人·, 遠地定配之命, 更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其勿强煩。又所啓, 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 更令拿鞫嚴訊, 期於得情。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海正,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夏宅亦令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故監司權重經, 追削其職, 以嚴懲討之典。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罪人朴永萬, 參酌定配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所啓, 濟州牧使金重熙, 自南邑移除, 而旣有除朝辭赴任之命, 則使重熙, 設有情理之愍切者, 祇受諭書密符之後, 卽爲往赴, 分義當然。而乃敢以讎地等說, 肆然狀聞, 一守令之馳啓辭職, 實是前所未聞, 關係紀綱, 事極寒心。況邊地厭避, 自有其律, 請濟州牧使金重熙, 依律勘罪。上曰, 依啓。又所啓, 近來邊倅之厭避, 愈往愈甚, 雖以尹光莘言之, 除拜江界之後, 恚其遠出, 百計圖免, 不有朝令, 無意赴任, 遲回屢朔, 終移閫任。噫, 光莘, 別薦擢用, 厚受國恩, 燥濕夷險, 渠何敢擇? 平時之規避一邊邑, 猶尙如此, 脫有緩急, 將安用哉? 事之駭然, 莫此爲甚, 後弊所關, 不可不嚴加懲勵, 請全羅兵使尹光莘, 罷職不敍。上曰, 依啓。又所啓, 朋友間, 私室酬酢詼諧之言, 至達於榻前, 以猥屑之說, 互相陳白, 筵席不嚴, 事體未安。大臣雖已陳達推考, 後弊所關, 不可無警飭之道。請吏曹判書宋寅明, 豐原君趙顯命, 竝命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顯命曰, 尹光莘事, 臺言過矣。光莘爲江界府使後, 以長湍殺獄事, 就理過數十日, 脫出爲覲親, 仍往春川府, 其間日字之遲延, 以此故也。聞朝家催促之報, 卽爲上來, 將欲赴任之際, 遽移全兵, 臣則以爲可用之武弁, 當置邊邑, 備諳事情, 不宜移授閫任之意, 言于兵判, 則兵判, 以爲斯速擢用爲可云矣。光莘本意, 實非厭避也。興慶曰, 尹光莘, 是可用之人也。今玆閫任之遞罷, 不過以不赴邊邑爲罪, 而旣遞閫任, 則仍任前職, 使之備諳邊方事情, 似好矣。寅明曰, 臺臣旣以厭避邊邑爲言, 仍遞不送, 適中其願。且其夫馬上來已久云, 仍任催送似宜矣。上曰, 大臣所達好矣。卽爲敍用, 仍任江界府使, 一兩日內, 使之辭朝, 可也。出擧條 宗城曰, 故判書權以鎭, 以朝家倚任之重宰, 方在革職之中, 身歿之後, 如弔祭恩例, 亦不得卽行云, 殊可傷愍, 恐宜有敍復之命矣。上曰, 予欲下敎而未果矣。本事旣已免議, 則今無可論, 故判書權以鎭, 職牒還給, 仍爲敍用, 敍用後, 則弔祭之典, 自當擧行矣。朝家之待遇勳臣, 與他自別, 前完春君李遂良, 亦爲一體給牒敍用, 可也。上曰, 今日次對, 不爲草草矣。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