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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93책 (탈초본 44책) 영조 11년 1월 28일 기해 21/21 기사 1735년  雍正(淸/世宗) 13년

○ 乙卯正月二十八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 金吾·秋曹堂上, 吏·兵判, 三司, 同爲引見時, 行判府事李宜顯, 行判府事徐命均, 右議政金興慶, 吏曹判書宋寅明, 兵曹判書趙尙絅, 同義禁申昉, 同義禁李德壽, 同義禁李瑜, 刑曹判書金始炯, 刑曹參議鄭羽良, 右副承旨鄭必寧, 副應敎吳瑗, 掌令金廷潤, 獻納徐命珩, 假注書許逅, 記事官宋守謙, 記注官金兌和, 入侍。興慶曰, 達夜雨下, 日氣陰濕,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興慶曰, 水剌·寢睡安寧乎? 上曰, 然矣。大王大妃殿, 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興慶曰, 元子氣候, 夜來亦何如? 上曰, 好過矣。命均曰, 昨參七日問安, 喜悅之心, 難以盡達。且聞入侍醫官所傳之言, 岐嶷非常云, 天降之人, 固異凡人, 而聞來下情尤不勝欣喜之至。宜顯曰, 調養之節, 必極盡爲之, 而連得平安云, 欣幸欣幸。命均曰, 日氣甚不好, 保護之道, 節適甚難, 各別申飭乎? 上曰, 然矣。興慶曰, 別擇乳母事, 諸臣已有所達, 而卽今所定之人, 無不足之歎乎? 上曰, 其後更爲擇定, 而來歷與爲人, 竝爲詳審矣。興慶曰, 備局有定奪事, 先爲稟達乎? 上曰, 先稟, 可也。興慶曰, 昨以民情慰悅事仰達, 辛·壬兩年, 身軍米布未捧者, 旣皆蕩減, 則公私債徵捧, 亦係民情愁怨之一端, 姑令停止, 限秋成勿徵事, 分付京外,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別兼春秋今方差出, 催促新薦, 而前翰林李鼎輔·鄭履儉·李德重等, 因赦敍用矣。翰林, 今若付職, 則別兼, 自當減去, 而翰林, 必不當薦事, 然則新薦無期, 李鼎輔等三人, 還爲削職, 似宜矣。曾於甲辰年, 別兼春秋趙趾彬·呂善長, 方帶別兼, 而削職, 翰林曺命敎[曺命敬], 因赦給牒, 故其時陳達, 更爲削職云, 前例如此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忠淸監司李壽沆狀啓, 今春水陸操巡點等事, 一倂停止爲請, 而兵使金洸狀啓, 習操巡歷及營將巡點, 何以爲之, 爲請矣。水陸操, 去秋旣已設行, 今當停止, 而營將巡點, 則亦不可全廢, 抽牲[抽栍]爲之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全羅兵使李重新狀啓, 今春兵使陸操, 營將·城將巡點, 何以爲之事, 取稟矣。本道上年秋操, 旣已設行, 依湖西例, 只令營將·城將, 抽牲[抽栍]巡點,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狀啓, 我國漂海人白貴得六名, 淸人, 持咨文領來, 故自義州府, 各人等問情後, 定將校押送, 緣由馳啓矣。此則皆是平壤之人, 與三南漂海者有異, 而旣自灣府, 問情馳啓, 別無上京更問之端, 使之仍送本土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齎咨官事, 至今未及稟定, 宜速定奪, 趁來晦可以入送矣。興慶曰, 判府事徐命均則以爲, 當送齎咨官云, 朴文秀則以爲, 無論齎咨齎奏, 而入去則當順成云, 大提學尹淳則以爲, 今當勘律以往, 則事體當送陳奏使, 使臣之新還者, 雖言其必爲順成, 而萬里外異國之事, 有不可料度, 其所主掌而與之相約者, 若身故或遞職, 則似不無狼狽之慮, 使臣當依例入去, 而齎咨官不可入送云, 議論若是不一矣。上曰, 齎咨齎奏, 亦異耶? 興慶曰, 送咨文則爲齎咨, 送奏文則爲齎奏, 而所謂齎奏官, 例以堂下武臣, 極擇差出, 與譯官同爲入送, 則事體, 稍重於齎咨矣。今番當勘律奏聞, 則別使雖難更爲入去, 而有不可只送齎咨, 當送齎奏官矣。命均曰, 以事體言之, 當送使臣, 故尹淳之言如此, 而亦非必欲送使臣也。彼中, 曾有勿送別使之咨, 今番則旣聞其言, 不必更送別使。且謝恩, 每在於罪人擬結之後, 先送齎咨, 得其完結, 然後謝恩則當兼於節使矣。齎咨齎奏, 無甚關緊, 而擬律則自前爲奏文, 今亦爲奏文, 而名以齎奏官無妨矣。上曰, 他大臣及備堂諸臣之意, 何如? 宜顯曰, 臣則不敢參涉於廟謀, 而纔經奉使之臣意見如此, 不必送使。且年前彼中, 有今後勿送別使之言, 而再昨年, 小臣奉命以往, 蓋以重其事之意, 破例以送, 以此言之, 亦不必送別使矣。寅明曰, 臣則與尹淳之意同, 在我之道, 當謹守常法, 且照律, 事體至重故也。尙絅曰, 今若又送別使, 則還來之期, 必未及於節使未發之前, 若然則節使後, 又將送謝恩使矣。大抵使行, 大有弊端於彼中, 彼人之不送別使云者, 似有其意, 雖送齎咨官, 足以順成, 則何必送別使乎? 曰, 尹淳之議有深意, 而以事情推度, 則雖送齎咨官, 似不至於執頉生事之境, 今以此事而送別使, 亦重難矣。曰, 臣始聞尹淳之言, 以爲道理當然矣。然回還使臣之言, 旣以不送使爲宜, 在外諸議亦然, 何必(必)送使臣乎? 事之次序雖倒, 此則勢固然也。今從使臣言, 宜無妨也。上曰, 若送使臣, 則當兼謝恩, 而謝恩則當在完結之後, 今番則只送齎奏官,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犯越罪人所掠物件, 自前列錄移咨, 而勘律時, 竝爲入送矣。辛卯年, 則只是人蔘, 自此以渠輩盡爲出賣, 不得入送爲語, 而彼中猶不致責矣。今番使行時, 彼人以爲所掠人蔘, 當送而不送云, 故譯舌輩, 以罪人時未勘律, 勘律後當爲入送事, 引前例爲答矣。辛卯年, 則雖不入送, 而今旣執言, 則宜以當初所報掠取之數, 盡爲入送矣。興慶曰, 其數不過一斤餘, 而彼旣執言, 則今何不送耶? 旣不可徵出於渠輩, 當自戶曹磨鍊送之矣。上曰, 然矣。曰, 自戶曹送之, 殆同自備, 終不成體段, 必分付關西道臣, 分定於江界·渭源等邑, 使之如數入送事, 自備局行關, 而關文, 則以偸採罪人等人蔘某數, 準量入送於齎奏官行中, 爲宜云, 則外面亦似得宜矣。上曰, 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先納禁府文書乎? 上曰, 先告歲抄文書, 而點下者亦一體告焉。寅明告前縣監全近思·金泰壽·李文標·韓日運事。上曰, 竝敍用。寅明告堂上官被謫蒙放秩。上曰, 李鳳徵·李玄逸·睦來善·鄭楷, 竝置之。尹鳳朝事。宜顯曰, 被謫之罪已脫, 而未及敍用矣。上曰, 已有下敎矣。內官任庭甲事。上曰, 此事誰有知之者乎? 寅明曰, 罪則不知如何, 而不可復置掃灑之列, 置之無妨矣。上曰, 然矣。寅明告朝官被謫蒙放秩, 權卨事。上曰, 置之。前直長金沃事。上曰, 此事, 何如? 寅明告罪目。上曰, 以人燁之三寸姑母夫被罪, 今若置之, 則在渠爲身累矣。職牒還給, 何妨也? 仍命職牒還給。前主簿李公胤事。上曰, 所重存焉。今不可擧論耶? 宜顯曰, 自前國家病患, 以議藥不謹, 雖被一罪, 而猶有放送之事。況公胤已死, 何至不爲擧論乎? 上曰, 其時見之, 則狂妄之狀, 不可盡言矣。今已身故云, 職牒還給, 可也。前府使呂渭良事。上曰, 朴致遠, 予欲減等, 而金吾請放, 故放送矣。此事則何如耶? 寅明曰, 此亦身死, 死後不給職牒, 則似過矣。命均曰, 身死後, 不給職牒之罪, 不如此等罪矣。上曰, 職牒還給, 可也。寅明告朝臣永刊仕籍秩, 前持平李挺樸事曰, 此亦已死矣。上曰, 職牒還給。寅明告朝官罷職不敍秩, 前掌令崔致重事。上曰, 致重事無狀矣。寅明曰, 他重罪皆敍用, 則豈於致重而不爲敍用乎? 上曰, 如此心術, 雖十世當不宥, 而初旣點下, 已示弦韋, 邦慶無前, 竝施蕩滌, 此亦敍用, 可也。寅明告朝官刊去仕籍秩, 前典籍方聖規事。上曰, 古有柳下惠·盜蹠, 似不必深罪, 而全釋猶如何故, 點下矣。命均曰, 萬規之同生, 何可在仕籍耶? 尙絅曰, 以參下積仕, 仕滿陞六, 故臣在東銓時, 爲典籍矣。上曰, 渠之當初行仕怪矣。然旣是大霈, 職牒則還給。寅明告朝官收職牒秩, 前監察柳鼎茂事。上曰, 此是他日經筵, 更竭餘蘊云者耶? 敍用可也。寅明告堂上宗室被謫蒙放, 事·事。上曰, 竝置之。命均曰, 夜雨太過, 宗廟前後殿, 皆有雨漏處, 今當奉審, 而提調臣趙尙絅, 以歲抄文書, 不敢出去, 臣則先爲退去, 奉審之意, 敢達。上曰, 先退可也。命均退出。寅明告堂上官削職秩, 前牧使李守身事。上曰, 此事, 何如? 興慶曰, 濟州牧使之持來一匹馬, 似非重罪矣。寅明曰, 濟牧之私自取馬出來者, 雖犯禁令, 而當此大赦, 似有蕩滌之道矣。上曰, 濟牧取馬, 若不嚴處, 何以禁戢貪吏乎? 此則限其身禁錮可耶? 寅明曰, 此非終身禁錮之事也。上曰, 給牒則爲敍用之階, 勿論雖可, 而旣是大霈, 職牒則還給。寅明告堂上官永勿除職秩, 前郡守柳淀事。曰, 此則儲置米十六石未捧之罪也。上曰, 此罪何如是重耶? 尙絅曰, 若限滿, 則罪名自解矣。上曰, 旣有年限, 則何謂之永勿除職耶? 尙絅曰, 明律然矣。上曰, 職牒還給。前郡守趙儼事。上曰, 敍用。寅明告堂上官收職牒秩, 前府使金鼎夏事。上曰, 職牒還給。寅明告堂上官罷職秩, 前縣監李弘邁事。曰, 今番赦已放謫矣。上曰, 置之。前府使蔡橚事。上曰, 職牒還給。前獻納鄭宅河事。上曰, 敍用。寅明告朝官永勿除職秩, 前郡守鄭舜命, 前郡守梁有成, 前縣令洪致厚事。上曰, 竝職牒還給。寅明告朝官罷職秩, 前郡守李蓍明, 前縣監金道彦事。上曰, 竝職牒還給。前縣監金天器事。始炯曰, 此則臣爲慶州府尹時, 以査官推覈者也。其卜馱見捉於巡卒, 則大口·甘藿爲卜, 而中藏錢文, 似爲六十餘兩云, 故臣未見其錢, 而以巡卒之言報使矣。上曰, 此與金道彦事, 何如耶? 寅明曰, 罪實無間矣。興慶曰, 濟牧之取馬, 旣已蕩滌, 以六十兩錢而何至永廢乎? 上曰, 職牒還給。寅明告朝官削去仕版秩, 前正郞安允中事。上曰, 此事, 何如? 興慶曰, 此則渠之持身不謹之過也。寅明曰, 官物私用, 亦皆蕩滌, 則此猶有間矣。上曰, 職牒還給, 寅明, 告朝官被謫蒙放秩, 前縣監兪斗基·孫景翼事。上曰, 竝職牒還給。寅明告堂上被謫蒙放秩, 前牧使鄭宅河事。興慶曰, 在官未久, 卽爲遞來, 故多有引用者而然矣。上曰, 職牒還給。寅明曰, 臣嘗見其人, 似非貪濁者也。上曰, 外貌則難知矣。如安鍊石者, 外貌亦殊常, 而朴致遠, 以外貌見之, 則不是貪濁者, 而貪吏, 則無過於致遠矣。前府使李悟事。上曰, 職牒還給。寅明曰, 今因贓汚事, 有所懷敢達, 守令贓汚, 自有當律, 而況身居當路, 受人賂物者, 亦一贓汚也。朝家不可不嚴査明覈, 與受一體定罪, 以爲懲礪之地, 臺閣固以風聞論事, 而如有某人受賂之跡, 則雖大臣·重臣, 必皆指名論劾, 或行査得脫, 或終不得脫而抵罪, 處分明白矣。近來, 則臺臣雖有所聞, 不欲單擧結怨, 必混同爲說, 夫群下稟性, 人各不同, 或有律己不甚嚴者, 亦或有律己極嚴者, 雖其不欲沾沾自喜結黨延譽, 而其所自處, 或有不下古人者, 今若汎以當路受賂爲言, 則其貪濁者之得免, 固幸矣。而淸愼者之混被黯黮, 豈不切迫耶? 向來韓師善之論兩武倅, 其言如此。而日昨金錫一, 論李重新之啓, 又以販貿耽羅, 載輸當路, 爲言, 旣曰當路, 則大臣·重臣, 豈皆不難安耶? 且人主, 居億兆上, 可畏惟天與民, 可憚者, 惟朝廷士君子。而今若混歸之於恣行貪濁, 厚受賂遺之科, 則自上視群下尤何如? 而君道之日亢, 臣道之日卑, 未必不由於此, 非細慮也。旣云販貿耽羅, 則必有的聞, 而又聞非如魚果之微云, 如此而置之, 則此其辱朝廷羞搢紳甚矣。臣意則李重新, 不可不拿問嚴覈, 以爲各別査出定罪之地, 斷不可已矣。興慶曰, 在外時, 已有所相議者, 宋寅明之所達, 是矣, 此事, 不可不明査處之, 豈使搢紳諸宰, 皆在於黯黮之科乎? 上曰, 當先緘問於臺臣耶? 寅明曰, 徑先緘問臺臣, 事體不當, 李重新, 爲先査問, 前頭更議覈出之道, 爲宜矣。興慶曰, 其在事體, 不可徑先緘問於臺臣, 李重臣, 先爲拿覈宜矣。上曰, 李重新, 拿問明査, 可也。出擧條 寅明告稟秩, 羅煣事。上曰, 此事何如? 寅明曰, 臣於戊申年, 已有陳達者, 此則宜放矣。宜顯·興慶曰, 放之宜矣。曰, 湖中人, 皆言其倒置矣。上曰, 放。宋楷·宋重弘事。上曰, 此則何如? 寅明曰, 宋楷則初非以其名出於賊招, 宋重弘, 則成衍之招以爲, 宋國休父子云, 故竝拿, 而成衍招, 初不實矣。上曰, 宋國休, 若減等, 則·重弘之置於減等倒置, 放。興慶曰, 成衍之招, 元不分明矣。宜顯曰, 宋哥竹山, 而自是惡類也。李聖至事。上曰, 何如? 寅明曰, 初不出於逆招, 而以當初不納禁府都事之故, 希亮之事, 得成云, 而亦似冤矣。上曰, 諸臣竝陳所見。宜顯曰, 以其査頓, 見之不好矣。上曰, 當以其罪論之而已。何論其査頓也? 曰, 旣以減等, 則計年當放, 置之無妨矣。曰, 旣不出於賊招, 而臺臣, 以風聞論啓矣。卽今則與前有異, 別無可罪之端, 蕩滌爲宜, 而若有可疑者, 則從後罪之, 未爲不可矣。上曰, 苟有疑, 則從後罪之云者, 不當矣。放送可也。朴師孟事。上曰, 此則最歇矣。寅明曰, 崔宗華·李萬春, 竝皆見放, 則最輕者之尙在罪籍, 可訝矣。上曰, 放。沈得行事。上曰, 放。權世章事。上曰, 旣已出陸, 置之。睦聖履事。上曰, 減等。鄭暘賓事。興慶曰, 當初文簿雖不善, 而其後亦不無其功矣。上曰, 放。事。上曰, 依前放歸田里, 孫荊佐事。上曰, 其心術則可痛, 而此時當擧論矣。出陸。李興仁事。宜顯曰, 此罪人, 不可擧論矣。上曰, 置之。李璛事。上曰, 放。安鑮事。上曰, 此事何如? 若非安鑮, 當初何以知其事耶? 寅明曰, 當初臣, 以不可殺之意, 有所仰達矣。曰, 渠旣入於賊黨, 其不死幸矣。今何擧論乎? 興慶曰, 來言於崔奉朝賀, 使之遠避, 而不爲告變於國, 則朝家之初傅生議, 在渠, 實爲大幸矣。曰, 古則有罪者, 逬諸四裔, 不與同中國, 而我國之竄配無識之類於絶島之中, 還可憂悶矣。上曰, 島中置此等之類果悶矣。曰, 島中置此可悶之敎, 似欠包荒, 只當觀其罪狀而處之。上曰, 所達是矣。安鑮則出陸。崔必蕃事。上曰, 此事何如? 寅明曰, 趙顯命則以爲, 鄭暘賓·崔必蕃, 無異同云, 人之所見, 蓋不同矣。上曰, 全近思輩, 皆敍用, 則崔必蕃, 豈不可置不論耶? 曰, 必蕃事, 關係軍律, 則不可容議矣。上曰, 臺臣方入侍, 如李時蕃事。若收殺, 則崔必蕃, 宜減等矣。寅明曰, 竹山, 乃是討捕營, 而聞賊報逃走, 罪則重矣。上曰, 無用之武弁也。寅明曰, 大體以其罪論於赦典矣。上曰, 量移。洪益龜事。上曰, 勿論。曰, 海島不可仍置, 移於他處宜矣。上曰, 豈以疑心而移之耶? 黃沈·吳鵬萬事。上曰, 量移。其時入之云者, 可悶, 而亦入之云者, 尤可異矣。吳彦賓事。上曰, 放。吳命尹之改名命始者, 其心術無狀矣。禹如天事。上曰, 此事何如? 寅明曰, 渠則非自主張者也。興慶曰, 只承順官長之令也。參酌似不妨矣, 宜顯曰, 官長之令, 固有承順者, 而豈可承順謀逆之事乎, 臣意則置之宜矣。上曰, 出陸。姜必齊事。上曰, 量移。黃玉鉉事。上曰, 其時則不忍言之事, 而猶不無爲國之心, 當用曠蕩之典矣, 放送。鄭璉, 陳漢相事。上曰, 此事本來輕歇, 竝減等。韓聖欽事。曰, 自北來者, 多言其綢繆之跡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興慶曰, 旣無身犯之罪, 則出陸似無妨矣。宜顯曰, 雖出陸, 猶爲謫居, 若出陸則似無不可矣。上曰, 儒臣·臺臣之意, 何如? 曰, 臣則俄有陳達者矣。其情跡陰秘, 不敢以出陸仰達矣。廷潤曰, 其姪三人, 逆節狼藉, 而渠則初無出於逆招之事矣。然有不可輕議矣。命珩曰, 此罪人終難輕議。上曰, 出陸。李鳳祥事。上曰, 量移, 可也。諸臣之意, 何如? 興慶曰, 他罪人, 猶量移, 則鳳祥之亦許量移, 未知其合當, 直放宜矣。寅明曰, 其時事, 臣未詳知, 而鳳祥旣坐亡命, 臣方爲法官, 不敢以彼此可否之議徑陳矣。尙絅曰, 初旣量移, 則當此大赦之日, 又爲量移, 未知其可也。宜顯曰, 不於此時而見放, 則殊無曠蕩之本意矣。曰, 有停論者, 有發論者, 此事有難歸一, 而以根本思之, 雖與他罪似異, 亦無深罪之端矣。曰, 方用曠蕩之典, 則何獨於此事而不爲許放乎? 曰, 本律旣是流三千里, 則當此大赦, 豈可量移乎? 直放宜矣。廷潤曰, 當初事, 臣未詳知, 而卽今每事蕩滌, 則參酌爲之何妨乎? 命珩曰, 臣與儒臣之意同, 直放宜矣。始炯曰, 亡命本律之爲流三千里, 臣雖未知其必然, 而渠旣亡命, 三年圖生, 以法論之, 罪在罔赦, 此等干係至重之類, 則雖當無前之大赦, 豈可輕議酌處乎? 羽良曰, 當此大蕩滌之日, 他罪皆宥, 則此亦宥之, 固無妨, 然如此之類, 不可輕議矣。興慶曰, 初無亡命之事, 朝家亦無捕捉之令矣。寅明曰, 必明白其當初亡命與不亡命之由, 然後可議其酌處矣。始炯曰, 此事旣係久遠, 臣雖未能一一記得, 而當鳳祥緣坐擬律之時, 稱以已死, 以他屍檢驗, 雖未知何臺官, 而其時以此事發啓, 只此一事, 在渠亦足爲斷案矣。上曰, 然乎然乎。曰, 此事雖下問, 終難歸一, 惟在參量處分矣。上曰, 此等處, 予當自斷, 而今玆下問, 亦涉率爾矣, 吏判事則極爲非矣。非以時象惡鳳祥, 則明言之, 可也。而猶以槽隅之說言之, 入侍諸臣, 猶如此, 他尙何說? 至於秋曹參判, 非病於黨議者, 而其所陳白如此, 向者金尙星之疏, 有驚倒欲狂之語, 意謂自見慶事之後, 諸臣皆有欲狂之意, 於此等處, 必不務勝, 而今觀諸臣之色態, 猶有舊套矣。予則謂當此好機會, 足爲蕩平, 然尹鳳朝, 則當有弦韋, 伊後別諭, 意有在, 非安排措置而爲之也。卽今諸臣, 如以舊套, 存諸心, 則豈曰喜悅云乎? 儒臣疏批, 予以此等處言之者, 蓋示予意爲然也。其時黨事, 極爲凶惡, 則鳳祥事, 亦無足怪也。而且十九下敎之後, 如此事不必固執, 反恐貽累於景廟聖德矣。鳳祥之亡命, 非國家之亡命, 乃時象之亡命, 而此事朝臣看作重事。故予則折衷量移, 如此之時, 尤不宜以此事, 更惹鬧端矣。然今聞秋曹參判之言, 始知其以他屍檢驗之事, 此則尤極無狀矣。姑先量移, 卽令金吾, 更考文案以稟。寅明曰, 小臣所達, 以未瀅下敎, 極爲惶恐, 而亡命之罪, 旣已照律, 則守法之外, 無他道矣。申正模事。上曰, 出陸。㗡梅事。上曰, 小兒何知也? 放送。朴來章·李世瑃事。上曰, 此事, 何如? 寅明曰, 科擧外場, 極爲巧惡, 當守法而已。鞫獄則得情者死, 有疑者酌處, 而此等事, 則直招蒙準, 不可輕議矣。尙絅曰, 此事絶痛矣。其前安知無如此之弊耶? 決非輕易處分者, 而但李世瑃, 則配於南中, 朴來章, 則配於三水別害鎭, 其聊生必難, 此爲可憐矣。曰, 此則不然, 初不擧論則已。豈以渠之生理之難而有所容恕乎? 然此罪終爲雜犯, 亦不可以私心之絶痛, 不爲擧論於朝家參酌之道矣。上曰, 所達是矣。竝量移。寅明告身死未蒙放罪人秩。上曰, 此類則無可論者, 竝置之。刑曹堂上, 進告刑曹文案。始炯曰, 一千二百餘人文案浩多, 未及徧考, 而有入侍之命, 故入來矣。羽良曰, 放秩·稟秩·仍秩, 其數甚多, 先入何文案乎? 上曰, 先告輕囚案。興慶曰, 此非自上親決者也。寅明曰, 秋曹文案, 則事體不當親臨論斷, 殺獄與綱常强竊盜類, 則刑官, 當單抄入稟。而其餘輕罪, 則盡放無妨矣。上曰, 然矣。始炯白殷昌事。上曰, 此事何如? 始炯曰, 烽臺擧火, 所犯雖重, 而用刑至於二十七次矣。興慶曰, 酌處何妨乎? 上曰, 參酌島配。始炯曰, 私婢二德事, 詳見文案, 則崔致重發狀以爲, 渠之四寸致敬, 作變於其父墳, 而使二德爲之云, 二德, 始入捕廳, 已承款而移囚秋曹後, 變辭八次, 刑訊而不服, 此是理無之事, 亦無明證矣。趙尙絅始當此獄, 尹陽來, 亦連爲推覈, 而終未得情, 關係咀呪, 故雖不敢擧論, 而此獄甚虛疎, 致重事, 則萬萬無狀矣。尙絅曰, 二德變辭, 故訊問而渠以爲當初捕廳, 則亂杖周牢可畏, 故不得已誣招, 及移秋曹, 則不忍以無罪之人誣引, 故變辭云矣。上曰, 致重, 俄有處分, 而於國於家, 極其無據矣。二德則放送。莫禮事。上曰, 遠配。沙工金分伊事。上曰, 放。順男事。上曰, 參配[參酌]遠配。上曰, 全羅道罪人二名, 迫於飢餒, 殺食國馬一匹, 此等事, 何可不爲蕩滌於今日耶? 竝放送事, 分付。徒年案未及狀聞, 而罪在赦前者, 令到日, 竝放送。形止狀聞事, 分付八道, 秋曹爲奴罪人, 依疏決例, 一體擧行, 徒年以上, 雖逃亡者, 竝爲蕩滌,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三族編配者, 定其寸數何如耶? 寅明曰, 雖四寸, 猶爲法外, 定其寸數, 似不當矣。興慶曰, 終是法外之事也。國家不必定其寸數矣。尙絅曰, 其時閔哥·李哥, 多出賊招, 故遂至於擧族盡配, 而幼稚者皆入於編配之中, 幼稚之同參凶謀, 似無是理矣。宜顯曰, 緣坐, 本有寸數, 而至於··之擧族盡配, 乃法外也。有關後弊。且比於他逆家, 則有不均之歎矣。寅明曰, 弼夢·弼顯, 爲逆魁, 而朴家則無如此事矣。曰, 當初處分, 出於法外, 當此大霈之日, 豈不施曠蕩之典耶? 廷潤曰, 外議皆言其已甚矣。命珩曰, 諸臣所達是矣。上命必寧書傳旨曰, 應坐外定配, 此是法外, 而頃年··三族竝配之請, 其涉過慮, 乃亦法外, 而其時懲討方嚴, 雖以允之, 伊後思之, 決知太過。況當大赦, 豈不施乎曠蕩之典, 其干連賊招者外, 三姓編配者, 竝放送事, 分付。尙絅進告, 堂上官被謫蒙放秩, 前僉使KC02144·崔萬夏事, 前討捕使申益欽事。上曰, 竝職牒還給。前僉使金祈應·李泰祥, 前別將李文錫, 前萬戶吳萬俊事。上曰, 竝敍用。尙絅曰, 未入歲抄之人, 竝書入事下敎, 故書入矣。仍告南德夏事。上曰, 蕩滌。尙絅曰, 浦項倉穀二萬石, 入送北道事, 曾有所定奪, 而北道舡隻則狹少, 難以載穀, 聞前日浦項倉穀物, 入送北道時, 自嶺南, 以兵舡載送, 而今已歲翻, 賑事萬分迫急, 分付嶺南, 毋論兵舡與地土舡, 卽速載運發送, 以爲及時分賑之地, 何如? 上曰, 自備局, 各別申飭, 催促運送事, 分付嶺南, 可也。出擧條 尙絅曰, 北評事權爀, 時在龍岡縣, 而科期已迫, 必難及期進去, 合有變通, 而擬望之人乏少, 曾有三司通擬之規, 今亦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北評事權爀改差。其代, 三司中通擬以入, 可也。寅明曰, 都事, 無再掌試之規云, 而科期已迫, 當有變通之道, 居中都事,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居中都事, 竝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催促下送, 可也。寅明曰, 江原都事朴亨潤, 以科事, 士子輩至於呈疏云, 其勢將不得行公, 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興慶曰, 昨日入診時, 有明日當下敎之敎矣, 惶恐敢達。上曰, 日已昏矣, 後當下敎焉。尙絅曰, 全羅前兵使李重新拿問事, 纔因吏判陳達, 允下矣。新除兵使李必耉, 所當催促下送, 而必耉, 以其父KC04585, 尙在追奪之中, 故不敢赴任, 連呈所志請遞, 蓋死後追奪, 自是極律, 其子之不欲從宦, 事理亦似然矣。興慶曰, 李必耉, 曾除外任而不赴, 故故左相李㙫, 以此陳達, 卽許遞改。今亦如前處分, 似乎得宜。而蓋李尙KC04585事, 固無明白可罪之端, 聞其時判金吾沈檀, 以其自明之招, 亦謂之有據云, 而尙在罪籍, 不得伸理, 殊可矜愍, 當此大霈之日, 似宜有曠蕩之典, 一番考見文案而處之, 未爲不可矣。上曰, 曾前許遞者, 未知處分之得當矣。今若因渠不赴, 考文案而有所處分, 則事體不免苟簡矣。分義所在, 不宜一向如是, 各別嚴飭, 使之斯速赴任,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李益命, 以喜之緣坐, 久在謫中, 而喜之旣不承款結案, 則其所緣坐, 終是法外。而丁未年還置逆案後, 更爲赴謫, 至今不得放還矣。曾在戊申, 有非承服結案罪人, 則勿施緣坐之敎云, 當此大霈之日, 宜有參酌之道, 故敢達。寅明曰, 喜之逆則逆矣。而以其不承服而緣坐, 謂之法外也。凶逆甚多, 神人齊憤, 故或不無法外坐謫者, 而此終有關後弊, 此類宜皆一番抄出啓稟, 以爲通同査正之地, 恐不當續續處分矣。上曰, 法外緣坐之類, 考見文案, 書出一通, 入侍時稟定,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洪致祥事, 其孫洪益三, 頃有上言請伸之事矣。當此大霈之日, 或可令金吾, 考見文案而特賜處分乎? 上曰, 予曾見先朝下敎, 此何可輕議耶? 興慶曰, 先朝甲戌年, 復官之命, 出於特敎, 而其後辛巳年, 還又削奪, 或恐聖上, 未覽伸冤時下敎, 而只覽當初下敎而然矣。伊時小紙中列書姓字者, 皆是僻姓, 而元無書名之事, 又有渠姓洪字云, 此亦似不可爲大段可疑之端矣。上曰, 當詳知先朝下敎, 然後可以處之, 前後日記, 考出以稟,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臺啓中緣坐·籍沒之啓, 若允從, 則其同生輩當爲何律乎? 寅明曰, 其同生則爲奴矣。上曰, 王室至親, 不當爲奴, 似爲偏配矣。廷潤所啓, 臣之蹤地, 決不可復冒於臺端, 而向者一出, 只爲新歲之一瞻耿光, 元非仍因盤礴之意, 而繼而國有大慶, 不敢以情勢爲言, 入參賀班, 獲覩盛儀, 臣之志願已畢, 義在必退, 故尋單縮伏, 一味惶悚矣。昨伏見備忘, 則以前啓之不卽收殺, 辭旨至嚴, 臣於此, 已極惶蹙, 而今者儒臣僚臺, 相繼陳疏, 詆斥停啓臺官, 不遺餘力, 則臣亦以參論之人, 何可獨爲晏然乎? 夫本府前啓, 殆成卷軸, 而俱是關係鞫獄, 罪名至重, 則不敢以一二臺官之意見, 擅自停止。而適當無前大霈之日, 亦宜有曠蕩之道, 故陳賀之日, 臣與長僚及持憲, 合席相議, 其中四五件事, 消詳停之。此實出於十分斟量之意, 而侵詆之言, 左右迭發, 臣益不勝瞿然之至, 昨以僚臺處置, 天牌降臨, 而兩疏旣入, 物論方張, 不敢唐突冒進, 終未免坐違, 聖度天大, 罰靳例勘。今又召牌狎至, 分義是懼, 黽勉趨承, 入侍前席, 而顧臣情勢, 實難一日冒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儒臣疏斥, 已知過中, 旣不參啓, 則今者爲嫌, 亦涉太過, 勿辭。亦勿退待。又所啓,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明彦,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上曰, 此等之啓, 尤何相持, 其勿强煩。又所啓, 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此啓相持, 尤涉太過, 其勿强煩。又所啓, 請李夏宅, 設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亦若前啓, 其勿强煩。又所啓,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語見上  上曰, 邃已停啓, 其於泰績, 亦何相持, 其勿强煩。又所啓, 引嫌而退, 其所引嫌, 俱涉太過, 不可以此輕遞臺官, 請持平金錫一出仕。上曰, 依啓。命珩所啓,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不施軍律於其時, 則猶今相持, 其涉太過, 其勿强煩。又所啓, 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此啓相持, 其涉太過, 其勿强煩。又所啓, 請海正,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夏宅, 亦令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特諭之下, 此等之啓, 亦何相持, 其勿强煩。又所啓,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措語竝見上  上曰, 泰績之兩司俱發, 初已太過, 則猶今爭執, 其涉支離, 其勿强煩。又所啓, 直講, 係是師儒之任, 而文德謙, 處地卑微, 遽爾冒授, 新除之下, 物情莫不爲駭, 請直講文德謙改差。上曰, 依啓。又所啓, 凡臺閣論人, 貴在公平, 苟或挾雜, 則不可以服人心矣。再昨憲府六啓, 實有許多機關, 欲論李潚之統帥薦望, 而指東言西, 欲斥尹東卨之戊申樹立, 而語多粧撰, 欲遏鄭益河進用之路, 則按査白脫之事, 謂有餘謗, 引例方遞之職。又請遞改, 其循私逞憾之狀, 已不可掩, 而至於李箕鎭事, 則本道都事, 自言昨秋, 不爲覆審永興之田政差錯, 初無可言。而白地做出, 構成箕鎭之罪, 李重新事, 則向日筵臣, 皆稱善治, 今此所列, 亦不近理, 當此國有大慶, 聖敎勅勉之日, 在廷群僚, 孰不欲精白其心, 奉承休命。而惟彼憲臣, 新入臺地, 汲汲自效者, 都是用意排軋之言, 此等之習, 誠甚不美。而況其不問長僚, 暗地發啓, 非出公議, 此尤可見。其在責勵之道, 不可置之。請持平金錫一, 罷職不敍。上曰, 金錫一所陳, 雖有機關, 今者譏斥, 亦不爲機關乎? 此正責人則明, 責己則暗者也。不允。又所啓, 當此大慶, 親臨慮囚之日, 秋曹長官, 不爲入侍, 致令次官擧行, 雖未知其病故之, 如何? 而事體苟簡, 不可無警飭之道, 請刑曹判書張鵬翼, 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又所啓, 臣以金錫一罷職不敍事, 論啓矣。及承聖批, 不惟不賜允兪, 乃反以責人則明, 責己則暗, 爲敎, 臣於是, 不勝瞿然, 繼之以訝惑也。錫一之啓, 都出於用意傾軋, 而以廟薦等語觀之, 其意不專在於此, 而暗地機關, 顯有侵逼大臣之意, 其心所在, 誠極不正, 故有所論劾, 而聖敎反以機關責之, 此莫非如臣無似, 久據言地, 平日言議, 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 尙何顔面, 冒居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憲臣所啓, 雖曰過中, 而在於特諭之前矣, 嘉奬之儒臣, 初入之憲臣, 亦有循套之心, 則今者相勉, 豈惟在於金錫一? 俄者下敎, 良由於此, 飭勵之言, 其何過嫌? 勿辭, 亦勿退待。曰, 臺閣論事, 惟當觀其是非, 以爲可否, 鄭益河, 旣已白脫, 且以親年七十, 呈狀當遞, 而金錫一, 至請改差, 誠極非矣。而諫臣避辭中, 汎以錫一諸啓, 專論廟薦, 侵及大臣爲非, 此則未免失言, 臺閣, 與大臣抗職也。言不宜若是, 惟當斥其所論之非耳。第諫啓之批, 乃以機關爲敎, 此甚未安, 諫臣之論金錫一, 有何機關乎? 至於金若魯·韓翼謩, 則以循套爲敎, 而此則不然矣, 鞫逆之論, 豈有套乎? 上曰, 金若魯於諸啓中, 只論尹邃而仍竝及尹㝚, 是有査滓而然矣, 予甚非之。曰, 尹㝚事, 臣亦嘗論之矣。臣等之尤嚴於此論, 豈有一毫私惡於·而然哉? 於賊招, 最爲緊出, 情跡狼藉, 而金錫一, 急於容護, 汲汲停啓, 則三司之臣, 惡可無言乎? 上曰, 尹邃, 雖曰緊出, 而韓翼謩之以竝停五啓爲言者, 其意實在尹邃, 而如是爲言, 豈不尤非乎? 曰, 金若魯, 雖以停尹邃啓爲非, 而韓翼謩之意, 豈必與金若魯同乎? 人之所見, 固自不同, 韓翼謩之言, 實得臺體, 而聖上, 以意在尹邃, 而汎論五啓, 爲韓翼謩之罪, 臣誠惶恐, 此乃聖上, 求過於臺閣也。豈不慨然乎? 上曰, 凡人有慶喜之心, 則凡事都忘之。而今此大慶, 爲日非久, 而諸臣氣色, 猶尙如此, 誠爲慨然。曰, 諸臣, 幸覩宗社莫大之慶, 孰無歡欣鼓舞之心, 而其在近列者, 抃喜之忱, 尤當何如? 而大道理之所當爲者, 豈可因喜而廢之乎? 上曰, 此則然矣。曰, 金若魯疏批, 以頃日奬諭, 自知過矣, 爲敎。此亦殿下失言也。頃日金若魯所論, 不過草草數啓, 引見獎諭, 似乎太過, 而固出於來諫之意也。曾未幾何, 因論一鞫囚, 而又有自知過矣之敎, 大聖人辭令, 豈宜若此乎? 上曰, 此言誠是, 當留意矣。曰, 今番赦典, 雖務主曠蕩, 而干係惡逆者, 則豈可蕩然無防乎? 如權益寬者, 亦入於蕩滌中, 此則亟宜收還矣。上曰, 權益寬爲敍用乎? 必寧曰, 然矣。上曰, 權益寬敍用時, 予意謂必有如此之言矣。今此莫大之慶, 謂諸臣宜忘時象, 而猶不忘之, 誠嘅然矣。曰, 臣之論益寬, 若由於黨論, 則前後聖敎, 誨諭勤勤, 豈不忘之耶? 臣之愚忱, 實出於懲討, 雖欲忘之得乎? 上曰, 予決知權益寬之非逆, 而豈可强從乎? 曰, 益寬, 與昌悌·黃溥, 貫通謀計, 情節昭著, 少無可疑, 殿下雖敎以非逆, 而臣則決知其爲逆矣。上曰, 儒臣之所知如此者, 皆出於疑阻矣, 予豈可從時象乎? 命珩所啓。臣旣承勿退待之命, 故惶悚退伏矣。儒臣, 以臣辭不達意之言, 謂之失言, 非斥備至, 此臣意慮之所不到, 臣雖無似, 職忝臺閣, 豈爲大臣而發此言哉? 臣本言辭拙訥, 未及明言痛斥。而蓋錫一之意, 專出於敲撼之計, 用意不美, 故遣辭之際, 致有語及大臣之事, 而儒臣失言之責如此, 則更何顔面, 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儒臣所達, 不過因下敎, 一事再避, 其亦無例, 勿辭。亦勿退待。曰, 掌令金廷潤, 雖有勿退待之命, 傳啓處置, 大乖臺體, 請掌令金廷潤, 遞差。上曰, 此事, 何如? 曰, 金若魯·韓翼謩之疏, 旣論罪停啓臺官, 則渠以同議之人, 雖至再避, 何可參涉其處置耶? 興慶曰, 旣參其論, 則處置未安矣。寅明曰, 玉堂之言是矣。上曰, 予有勿退待之命, 故窮蹙不得已傳啓。非渠之過, 何至遞差乎? 曰, 伏聞昨日入侍都承旨, 乃於玉堂疏批未下之前, 有所陳白云, 三司言事疏, 自上未賜批之前, 承宣何敢先有論列乎? 事體所在, 不可置之, 都承旨李春躋, 宜有譴責矣。上曰, 因停啓一事, 何至生出葛藤耶? 曰, 臣非欲生葛藤也。三司疏章, 事體甚重, 譴責之請, 欲存事體矣。上曰, 予以臺啓之不爲竝停爲難, 則李春躋以爲雖停啓, 而有金若魯之疏云, 此由於敏銳而然矣, 何傷也? 曰, 俄者以諸臣色態, 有所下敎, 莫非臣等之罪也。李鳳祥事, 有何關緊, 而人之所見, 各自不同, 故然矣。今日群臣, 孰不欲精白其心, 務爲寅協乎? 設有或未脫於俗套者, 惟當明示飭勵, 導之以正, 俾令偕至大道矣。淵衷, 若以此而憂嘆, 則臣恐有損於和悅之氣矣。上曰, 予謂卽今則當精白一心, 與民同樂矣。見其氣象, 則與予所料異矣, 豈不嘅然乎? 然所達是矣, 當留意焉, 卿亦相勉於諸僚, 可也。上曰, 今已向夜, 秋曹文案, 則後日登對, 更爲稟處, 可也。曰, 臣於秋曹文案, 更爲稟處事, 有所懷矣。洞開獄門, 竝令出去, 亦一好道, 而但其中不無可入於蒙宥, 不可入於赦典者, 各別詳審處之宜矣。上曰, 徒年以下, 竝直放, 可也。曰, 緣坐罪人, 多配江邊矣。三南雖未知其必勝於江邊, 而如此之類, 亦有次次可移之道, 則及此時而量移, 亦好矣。興慶曰, 江邊量移之議, 自有不然者矣。寅明曰, 今當大蕩滌之時, 若或有一毫私意, 涉於其間, 則難免於乘時行私之罪, 故臣於分等時, 不敢廣抄矣。群下所見, 是非不同, 殿下固難於一一指敎, 惟當明察事之是非, 可罪者罪之, 可赦者赦之, 則一放二放百放千放, 無非曠蕩之典。而如或不計是非, 只以蕩滌爲主, 終歸於啓小人之幸矣。上曰, 然矣。興慶曰, 全羅監司柳復明, 今將待交龜拿來, 而以宥旨前事, 當在勿論之中, 在外相議, 則諸臣有言, 其本事之無實者, 皆以爲藩任之數遞有弊, 與其拿來卽放, 不如仍任之爲便云矣。上曰, 本事決非士夫所可爲之事, 果何如云耶? 寅明柳復明之外孽四寸李姓者, 藉復明有此事云, 而其本家, 捉其李姓者, 呈于禁府, 故前頭査覈時, 憑問次, 姑令秋曹拘留矣。在復明之道, 一番徑査好矣。而在朝家之道, 旣知其拿問後, 當以宥旨前事分揀, 則蕃任體重, 拿來重難矣。曰, 柳復明家, 搜得李姓者, 呈秋曹, 捉囚以待査, 而秋曹退却云矣。始炯曰, 臣於頃日赴衙時, 柳參奉家奴子, 呈狀請囚李姓人, 而此非本曹所可知, 故只以保受勿失論題矣。上曰, 以此事觀之, 則可知其無實矣。不可以此, 輕遞藩任, 柳復明放後仍任, 可也。出擧條 必寧曰, 已過門限, 請出標信。上曰, 當下標信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