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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96책 (탈초본 44책) 영조 11년 3월 5일 을해 29/29 기사 1735년  雍正(淸/世宗) 13년

○ 乙卯三月初五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徐命均, 知中樞府事申思喆, 判敦寧府事沈宅賢, 禮曹判書金取魯, 吏曹判書宋寅明, 戶曹判書李廷濟, 兵曹判書趙尙絅, 刑曹參判趙顯命, 大司成李瑜, 吏曹參議李宗城, 右副承旨鄭必寧, 假注書南德老, 事變假注書沈益聖, 記注官金廷鳳, 編修官吳命季入侍。徐命均進伏曰, 數日來日氣頗解, 聖體若何? 上曰, 差復後一樣矣。命均曰, 水剌寢睡之節, 一向差勝乎? 上曰, 然矣。大王大妃殿, 氣候一向安寧乎? 上曰, 安寧矣。命均曰, 元子輔養之節, 近來若何? 上曰, 好過矣。命均曰, 今日是次對日次, 而以齋戒相値, 不爲入來矣, 自上有來會之敎, 故臣等入來矣。上曰, 頃日次對, 凡係稟處事, 使待後日爲之矣。陳達, 可也。命均曰, 江原監司李玄輔狀啓以爲, 本道各鎭營將合操一節, 所當依例擧行, 而年事凶歉, 今方設賑, 數多兵馬, 裹糧往來, 爲弊不些, 營將春操別武士都試, 亦當擧行, 而當此農務之方急, 許多武士之遠路往來, 亦爲弊端, 今春都試, 待秋合設, 有所論請矣。此事則事勢卽然, 依此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江華留守金東弼狀啓以爲, 本營上年秋操, 因朝令旣已停止, 則春操似無可論, 而至於點兵, 當爲擧行, 都試之廢閣不行, 積有年所, 故軍情擧皆抑鬱, 方欲開場試取爲計, 而點兵都試, 一時疊設, 事勢掣肘, 春操點兵, 姑俱停止, 以都試設行爲請矣。此亦一時竝行, 事勢似難, 依狀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今方農時,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忠淸監司李壽沆狀聞, 以國有大慶, 雜犯以下, 皆爲放送, 而獨敗船罪人, 不在赦典, 或有經年滯囚者, 或有近年囚禁者, 瘐死他獄, 甚可憫惻, 毋論久近, 還送于原籍官事爲請, 而但此異於他罪, 且刑推滿十次, 滯囚過三年之後, 方爲還送于原籍官, 旣有國家之定限, 若徑先放釋, 則恐啓後弊, 狀啓置之, 何如? 金取魯曰, 自前雖有大霈, 如强盜之類, 例不入於赦令, 船人之故爲敗船, 盜竊國穀者, 情狀無異强盜, 而近來外方, 全不嚴覈,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今又不准刑推, 度數與年限, 因緣赦令, 徑先酌處, 則當此敗船紛然之日, 尤無所懲畏矣。上曰, 惠廳堂上所達, 是矣。若嚴査得情, 則誠好矣, 而船人輩, 亦知國家之定限, 必耐過十次, 以爲還歸之計, 豈肯輸其情乎? 若過十次後, 則毋論早晩, 當還于原籍官矣。他道亦有之乎? 取魯曰, 近來敗船之後, 沙工輩, 皆爲圖免, 而被囚者, 多是格軍疲殘之類。若不隨現嚴處, 徑議赦宥, 則漕運之政, 誠可悶矣。趙顯命曰, 臣待罪湖南時, 曾以此事, 有所啓達矣。惠廳堂上之言, 是矣, 而一番敗船見囚者, 至於十餘人之多, 或斃杖下, 或死獄中, 只餘一二人, 誠可矜惻, 且亦有眞箇敗船者矣。上曰, 十次, 何其久耶? 取魯曰, 守令不爲惕念擧行而然矣。上曰, 此守令怠忽之致也。若得情則好矣, 而過三年准十次, 旣有定式, 此若許施, 則他道似當援例, 不可異同。雖未滿十次之刑, 已過三年者, 則還送原籍官事, 諸道一體, 分付施行, 可也。抄出擧條 顯命曰, 送于原籍官, 而如鬼形者, 多矣。命均曰, 送于原籍官, 則不得囚禁徵捧云矣。上曰, 何以知之乎? 趙尙絅曰, 久囚則放之使行矣。取魯曰, 雖死罪, 猶如此矣。李廷濟曰, 國家漕運, 今不可爲矣。上曰, 漕運差使員, 載船, 可也。差使員豈溺死乎? 廷濟曰, 毋論准十次過三年, 亦有虛實矣。上曰, 何以知其虛實, 而爲之耶? 命均曰, 若不徵捧, 則梟示, 宜矣。取魯曰, 誠如聖敎, 年久者放之, 可矣。命均曰, 三年之限, 則必存而勿改, 可矣。上曰, 准十次過三年, 則雖非赦, 送于原籍官矣。三年之限, 豈可改乎? 顯命曰, 臣在外時, 以敗船事狀聞者, 多矣。船人輩, 雖非故敗, 而戶曹惠廳, 嚴治重刑, 亦甚冤痛。過十年則只餘一二人在獄, 設令故爲敗船, 豈不矜惻乎? 臣累以此啓聞, 而拘於格式, 每致防塞矣。今者國家處分, 誠爲得宜矣。命均曰, 若過三年, 則雖未准次, 送于原籍官矣。取魯曰, 船人輩欲敗船, 則私具糧資, 地方官刑吏及尊位處, 皆預爲賄賂矣。上曰, 此則難知矣。取魯曰, 江邊人, 至言明日當敗船云云。若非故敗, 何以知之? 船人之無狀, 於此可知。敗船未有甚於昨年矣。申思喆曰, 前年風惡, 敗船者, 多矣。上曰, 公然偸食百餘石穀者不治, 則戶判誤矣。取魯曰, 移送捕廳, 乃受敎, 而捕廳不受矣。命均曰, 捕廳每事務爲姑息, 格軍疲弊者囚禁, 而加刑數次, 則至於將死之境, 何以徵捧乎? 命均曰, 忠淸監司李壽沆, 以江都納米一萬石內, 未收四千餘石停捧事狀請, 而頃者以國有大慶, 凡諸道軍餉舊逋, 特命停捧, 備局已爲知委於諸道, 而忠淸監司未及見行關, 而有此狀請矣,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咸鏡監司李箕鎭狀啓, 以彼邊海島中屯聚之徒, 鹿屯島竄伏之類, 人口多寡, 出沒形止, 實無明白偵探之路, 北兵使狀請移咨, 而此非輕易陳請之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此事極爲憂慮。曾前以彼邊作舍事, 移咨禁斷, 而卽今事勢, 有難率易移咨,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此則不可率爾爲之矣。命均曰, 前者亦置之矣。上曰, 姑觀來頭, 可矣。依爲之。抄出擧條 命均曰, 咸鏡監司李箕鎭狀啓, 端川府使趙台相, 限麥秋仍任事, 請令廟堂稟處, 而此非廟堂所管, 移送吏曹, 使之覆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禮曹判書金取魯上疏, 以相避請遞惠廳堂上矣。頃年金在魯爲堂上時陳達, 創爲堂郞相避之法, 而其時仍爲行公矣。況小註相避乎? 此疏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取魯曰, 郞廳旣有相避, 則堂上豈獨無相避乎? 以大典言之, 如兩銓刑獄等官, 皆有大小註相避, 而不緊諸司, 或有小註勿論之文矣。惠局則是新創相避之司, 而無大小註區別之事, 揆以法例, 決不當仍帶矣。上曰, 禮判非矣。此必自外酬酢於大臣者。崇宰之筵席辭免, 固無不可, 而大臣陳達之後, 何可如此? 推考,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忠淸監司李壽沆狀啓, 以水使李義翼啓罷安興僉使李譔事請罪, 而以爲以掘築事, 欲面稟廟堂云, 故果爲給由, 而義翼默無一言矣, 及其發行後, 發送令箭, 還爲捉去, 擧措極爲妄率。發怒於上官之給由, 論罪邊將, 有關事體爲言矣。槪安興爲鎭, 與他僉·萬戶自別, 而輕許給由, 初則監司不善爲之, 而無端發怒, 至於送令箭捉去, 水使擧措, 殊極妄率矣。李譔旣已拿問, 監司推考, 水使從重推考, 何如? 廷濟曰, 非行師動衆, 而至於發送令箭, 事體怪異矣。上曰, 讀之, 可也。命均曰, 監司給由, 而水使不知矣。上曰, 大臣以大體言之矣。李義翼之發送令箭, 殊常乎? 寅明曰, 殊常矣。取魯曰, 殊常矣。上曰, 道臣之當初給由, 尤爲非矣。水使則默無一言, 而不許之矣。監司雖云兵馬水軍節度使, 而安興乃水營所管, 脫有不虞, 豈非水使之責乎? 其論啓李譔, 非過也。道臣當以水使之緩治李譔爲罪, 而不可爲一僉使, 論罪水使也。道臣旣以不有上官, 論罪水使, 則水使於李譔, 獨不爲上官乎? 監司從重推考, 而水使擧措率易, 推考, 可也。抄出擧條 命均曰, 安興僉使李譔, 旣已拿囚, 而今若罪之, 則反中其願, 還爲下送, 使之完役, 宜矣。寅明曰, 罪罷, 則適中其願, 而以海防鎭將, 雖云受由於巡營, 不待水使之聽許, 而任自佩兵符, 離鎭上來, 則其在嚴紀律之道, 何可全然無罪? 還爲下送, 使水使決棍, 何如? 上曰, 旣已拿來, 則足懲其罪, 付過放送, 使任其事, 似宜矣。寅明曰, 宜有罪矣。上曰, 佩兵符而來, 當有罪矣。命均曰, 當以何罪罪之乎? 寅明曰, 使水使決棍, 宜矣。上曰, 旣使拿來, 又爲下送水營, 何如乎? 寅明曰, 有何妨乎? 李宗城曰, 已爲拿問矣。上曰, 豈可過於此乎? 宗城曰, 李譔所爲之事, 實有無限之弊, 甚可悶矣。上曰, 不見廟堂乎? 宗城曰, 然矣。宜使自定其限, 俾於限內完役矣。上曰, 之所爲, 扶助然後可以爲之矣。宗城曰, 國家所以扶助者, 亦多矣。上曰, 已過瓜滿耶? 宗城曰, 已過矣。渠狂妄不解事, 當初有自詭之言, 雖不可如執左契, 而責其成, 使定其限, 宜矣。宋眞明往見役處, 亦助物力矣。上曰, 塡海之役, 豈可定限乎? 若僨事則當有罪責, 頃來宰臣, 以爲可成矣。主管者豐陵, 任事者李譔, 姑使爲之, 可也。寅明曰, 李譔若爲其完役, 而終無罪責, 則不成國法, 終關後弊。拿問者有罪無罪間査問之意, 豈可以此謂之勘罪耶? 上曰, 吏判所達, 是矣。今此下送, 非赦之也。使之帶過下去, 水使付過任使, 可矣。寅明曰, 禁府坐起, 論以重律, 而自上特用別典, 何如? 命均曰, 僉使乃守城將也。上曰, 水使, 豈可上送乎? 命均曰, 不告于水使矣。上曰, 李義翼若果上送, 則當重推矣。尙絅曰, 安興之屬於某營, 未可知矣。廷濟曰, 屬監營矣。上曰, 水軍鎭僉節制使也。李譔率爾矣。尙絅曰, 小臣於李譔事, 竊有愚見, 敢此仰達矣。李譔, 是水軍僉使也。水使旣不給由, 則決不可擅離本鎭, 而任自作行, 有若逃來者然, 此甚可駭。水使之爲慮海防, 而不許給由, 誠得體, 而出送令箭, 殊甚異常矣。李譔, 旣已拿來之後, 無端下送, 事體苟簡, 自兵曹, 以擅離之罪, 決棍放送, 未知何如? 上曰, 兵判之言, 似好矣。照律則當遞, 移送兵曹, 決棍下送, 可也。鄭必寧曰, 付過則還收乎? 上曰, 然矣。雖是齋戒之日, 此則非刑殺矣。尙絅曰, 決棍度數, 當定之矣。上曰, 決棍十五度, 可也。非憎之也, 何必過杖乎? 抄出擧條 命均曰, 工判所達內醫院人蔘貢物, 有旬前出給之敎矣。上曰, 有下問事, 心以爲怪矣。小退復入, 可也。諸臣小退復入。命均曰, 因工判尹淳所達, 有純木擧條持入之命, 故今方持入, 而初無勿用錢之下敎矣。上曰, 大體伊時, 不可用錢之處, 則使捧純木矣。錢貨之權, 當在國家, 吏議, 嘗問議于諸大臣矣。崔奉朝賀, 以爲宜捧純木, 而若錢賤木貴, 則許令以錢代納, 或折半以錢代納, 其言是矣。今者藏錢, 而上下純木者, 何也? 取魯曰, 尹淳, 不知刑勢, 而有所陳達。人蔘貢價曲折, 臣當仰達矣。上曰, 純木姑徐上下之說, 此擧條無之耶? 取魯曰, 自上有斷然行之之敎, 有司之臣, 豈敢不爲奉行乎? 尹淳所達, 誤矣。以惠廳言之, 則大同無餘剩, 防納之價, 實無准給之路。卽今惠廳見在錢, 不過八九千兩, 此在御覽重記中, 聖上亦可俯察矣。魚價當給一萬餘兩, 而遺儲至少, 實無推移上下之勢。自今年以後, 許捧純木, 更無一分錢收捧之路, 今正月堂郞丘價, 不用一錢。此細瑣之事, 而敢此仰達矣。雖以日昨筵中, 工判所達兩貢物言之, 若欲以錢上下, 則其數爲二萬餘兩, 以八九千兩錢, 何以准給二萬餘兩貢價乎? 且只給兩貢物, 而不給他貢物, 則許多貢人, 必有不均之怨, 故初不得用錢, 蓋以此也。人蔘·魚盆, 皆以純木上下, 而人蔘貢物, 落本過半, 誠可悶矣。上曰, 予則意以爲藏錢, 而不給矣。命均曰, 錢貴則散, 而今則不給矣。上曰, 此常平之意, 而今則錢貴則藏錢, 布貴則藏布矣。取魯曰, 臣所欲藏者, 米也。宗城曰, 自上, 興感於宣公奏議, 旣下特敎, 又遣備堂, 問議大臣, 始爲頒令, 事體不輕而重矣, 恐不可撓奪矣。當初筵中下詢時, 金取魯·趙顯命, 以爲不便, 而其後自上, 特從崔奉朝賀獻議矣。以兵曹上下言之, 皂隷有身役者, 以布價給錢矣, 今復給布矣。宋寅明, 以爲宜定升尺, 而當初大同創行時, 以五升三十五尺爲定。今若定之, 則此豈可變乎? 上曰, 吏判所達, 欲其布之好矣。宗城曰, 大同者, 所以益於下, 便於民, 故不捧細布, 米亦去糠而已。今大同木, 幾至七升。升尺旣定, 行移八道, 猝難變也。若或改定, 則貢人必大怨矣。頃者以市民失業, 不定升尺, 而卽今城內游衣游食者, 非貢人, 則皂隷食料者也。皆以身役貢價之給布, 爲不便, 而百計撓奪純木之令者也。廷濟曰, 若給純木, 則一疋價僅爲一兩餘, 渠輩之生理, 絶矣。宗城曰, 崔奉朝賀, 獻議以爲, 木花失稔, 則當捧錢云矣。其時筵中諸臣, 或稱便或稱不便, 故使臣問議于諸大臣, 而諸大臣之議, 皆以純木爲便云矣。上曰, 其意, 非欲以純木上下乎? 貴則散, 賤則聚, 常平之意也。予爲純木令, 而若布貴, 則使之捧錢者, 所以開一條路矣。且吏議過矣。此非收還純木令也。若無上下之物, 則不得上下者, 勢也。豈可以此, 收還純木令乎? 若使之知其無錢, 則渠輩何敢更言乎? 取魯曰, 他貢物, 皆給米木, 或純米, 而人蔘貢物之以純木上下, 亦出於從優之意, 第今人蔘絶貴, 貢人之失業, 誠可愍然。若以錢先給一等, 則好矣, 而實無可繼之道, 前頭之稱冤, 終不可免矣。上曰, 筵席不必言一等二等, 隨錢所有給之, 可也。民若知無錢, 則豈敢復生受錢之意乎? 寅明曰, 此有弊而彼有益, 則可爲也。若此無弊而彼有害, 則不可爲也。果便於民, 則貢人雖苦, 斷然行之, 可矣。初無定制, 則各邑必有操縱之弊。似聞各邑, 或有以錢上送者矣。上曰, 吏判誤矣。守令若如此, 以不捧律論罪, 可也。命均曰, 守令有爲肥己者, 亦有不可捧之邑矣。上曰, 守令若未收, 則有之矣, 豈有全未納乎? 尙絅曰, 兵曹捧布, 而上司下人, 皆來督錢, 錢何從出乎? 若封不動錢, 則有之矣。自上, 有輸送五百兩于寧嬪喪家之命, 而僅僅給之矣。上曰, 封不動錢, 置之與用之, 何者爲便乎? 命均曰, 國家不可無不時之需。旣未罷錢, 則亦不可全無所儲矣。上曰, 前兵判尹游所置, 尙存否? 尙絅曰, 然矣。上曰, 欲去錢, 而曰封不動, 則亦未免掣肘矣。封不動, 各司皆欲加置之矣。諸臣陳達, 可也。取魯曰, 不可盡去, 或有用處矣。思喆曰, 封不動, 所以備不時之需也。木布米穀, 用處各異, 封置宜矣。尙絅曰, 臣曹不敢毁封不動矣。沈宅賢曰, 各司外方, 皆有封不動, 不可用矣。思喆曰, 若有不得已用處, 則出用其半, 未知何如? 上曰, 不然。用則用, 不用則不用, 不可半用矣。取魯曰, 貢物, 不可均同上下。惠廳事, 當爲告達, 非論兵曹事也。國家不去錢之前, 不可盡用矣。寅明曰, 貴出賤入, 蓄積有餘然後, 方可論矣。今兵·戶曹惠廳錢儲, 合以言之, 不滿十餘萬兩。此雖傾出, 其於錢貴之弊, 豈有損益? 第臣意, 則銀可作封不動, 而錢則不當爲封不動, 故待罪地部時, 郞廳請以錢爲封不動, 而使勿爲之, 只以銀木, 爲封不動矣。上曰, 卿在戶曹時, 錢則不爲封不動耶? 寅明曰, 然矣。廷濟曰, 臣失音, 不能細達, 而封不動, 載於御覽官案矣。戶曹貨財所有, 若去錢, 而用常平之制, 則亦甚難矣。卽今各軍門, 作米價, 必有封不動毁用之弊。臣敢預達矣, 此是國家流來古規, 恐不可去之矣。顯命曰, 有司之臣, 宜如此, 國法數更, 純木令之行否, 未可知矣。上曰, 其時以木花得稔, 故有此令, 若或失稔, 則此令不可行矣。此爲民也。顯命曰, 諸臣以爲不時之需, 不可盡去云者, 乃老成之言, 而但承聞上敎, 則自上, 欲行純木令者, 乃所以紓錢荒也。以錢貴之故, 行純木令, 捧以布, 給以錢, 然後錢必賤矣。所謂貨權者, 民之所貴, 國家能賤之, 民之所賤, 國家能貴之, 使貴者賤, 賤者貴, 隨時斂散, 使無甚貴甚賤之物者也。無論中外, 盡散所有之錢, 則錢必賤矣。若收以布, 而給以布, 則布賤而錢貴矣。命均曰, 行之數年, 則布必賤矣。取魯曰, 李宗城以爲此令之行, 外方民人, 皆懽忻鼓舞云, 而卽今都民, 則皆稱冤。都下亦民也。民豈有京外之分乎? 上曰, 外方之錢, 則多矣。命均曰, 外方有錢處, 使之出用事, 知委, 宜矣。顯命曰, 兩西錢, 五六十萬兩矣。命均曰, 不然矣。上曰, 散用兩西之錢, 則錢必大賤矣。取魯曰, 不過四十萬兩矣。李瑜曰, 卽今都下, 皆貴錢賤布, 而國家去錢用布, 都民及諸司下人, 皆愁悶矣。國家若操貨權, 能使貴者賤, 賤者貴, 然後可以爲民國制貨之道, 而今則零零碎碎, 不能支一年之經用, 今雖散十萬兩錢, 錢必不賤矣。財不在國則在民, 臣未知錢貨, 藏於何處, 而府庫罄竭, 民間匱乏, 二者, 實未曉其所以然矣。兵·戶曹惠廳, 藏財之所, 而盡傾封不動之數, 不過萬餘兩錢, 雖爲一二等上下, 然亦目下而已。民雖以爲愈於木米, 而此後又將何以繼之乎? 此宜更圖長策, 而處之矣。命均曰, 中原則用銀, 其法甚便, 以錢作銀而儲之, 似好矣。宗城曰, 國無蓄積, 不能使之流行四方, 趙顯命之言, 與臣同矣。捧以布而用以錢者, 國家之本意, 有司之臣, 爲倉卒之備, 不欲出用所儲, 而以公事言之, 封不動錢, 不可置也。寅明曰, 臣待罪工曹時, 工曹錢亦頗多矣。廷濟曰, 戶曹錢三四萬兩, 若盡用之, 非好道理矣。尙絅曰, 若有不得已用處, 則用之, 可矣。上曰, 已爲下敎矣。木花賤, 則此令行, 貴則此令止, 令行與否, 係於木花之貴賤, 乃所以爲民也, 李瑜之言是矣。三四萬兩錢, 豈足爲貨權乎? 大臣作銀之說, 雖好, 而若於此時, 猝然變通, 則是欺民也。民皆知國家無錢, 則豈敢復請乎? 戶判以出用封不動爲野俗, 而予則以戶判爲野俗矣。此三四萬兩, 猶惜不用, 豈非野俗乎? 百姓足, 君誰與不足? 未有府庫〈財〉, 非其財也。布代捧錢, 隨時, 可也。都民命脈, 在於貢價, 其所稱冤, 亦甚可憫。貢價之以木錢上下者, 實出便民之意, 戶曹, 勿論封不動, 以錢上下, 而惠廳, 亦以見在錢, 姑爲上下, 兵曹, 則元無捧錢之事, 且有朔布之例, 其所上下, 異於貢價, 以木上下, 封不動錢, 勿爲出用, 可也。抄出擧條 命均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狀啓, 以本府羅將羅世萬, 借他人名, 與胡差交易, 而以未准價, 奪其馬匹事, 現捉於都事權基彦, 而與灣尹所言不同, 請令廟堂, 稟處, 而以爲世萬假名弄奸, 與彼人交易, 誠是重犯。渠雖極口發明, 所當依都事所言, 而見都事成牒記, 則有挾書, 不可以此, 知其委實云矣。上曰, 此是齋戒日, 刑殺文書, 不可爲之, 姑徐, 可也。尙絅曰, 外方雖有以錢上納者, 而臣則還送, 未知其錢, 果歸於本邑矣。命均曰, 純木令出後, 各邑或以錢上送, 而色吏符同兵曹書吏, 盜食價錢, 買取麤布上納云云之說盛行, 故問之, 則乃南陽·果川·利川·楊州·谷山·海美·陽川·固城等八邑云矣。上曰, 古者立三丈之木, 而募民徙之者, 蓋欲法令之必行也。新法之初, 豈可如此? 此不可區別, 當該守令, 竝拿處, 可也。尙絅曰, 守令非故欲違令也。其意, 則出於便民, 自不覺其爲犯法之歸矣。上曰, 朝庭則擧綱, 可也。守令之犯法如此, 而道臣不爲申飭, 當該道臣,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慶尙監司閔應洙留待引見時, 以本道左道初不落種給災處, 勿爲還實事陳達, 而自上, 有令廟堂, 稟處之命矣。臣未知本事, 而事目所無之災, 本道何以許給乎? 似當防塞, 而到今還實, 亦有所難行者, 何以爲之乎? 上曰, 道臣以爲與戶判相議云矣。初不落種, 不給災耶? 命均曰, 或有給災之時, 或有不給之時矣。廷濟曰, 災傷事目, 取議廟堂, 啓下頒布, 事體甚重, 則道臣·敬差官, 豈可於事目之外, 擅給別災乎? 晩移秧, 全不掛鎌, 災名之外。初不付種, 則初無擧論之事, 而敬次官擅自給災, 故草記重推, 其後前監司狀啓, 力請給災, 而臣亦陳疏爭之, 此以事體論之也。然而民弊旣甚可慮, 故臣亦別無堅持之意矣。命均曰, 年分事目, 災名多, 則多濫, 故雖給單災, 爲守令者, 推移各樣災頉, 皆入其中矣。廷濟曰, 辛亥壬子年, 初不落種, 亦給災矣。上曰, 敬差官非矣, 而無可捧之路矣。寅明曰, 啓下事目外, 別立災名之道臣, 宜加重罪, 而已入災之後, 還實重難。果不落種, 則推剝徵捧之際, 民何以堪之耶? 廷濟曰, 然則戶曹事目啓下者, 亦無用矣。尙絅曰, 國家若給災名, 則爲守令者, 推移各樣災, 皆入之矣。命均曰, 結數幾許還實, 則不可矣。上曰, 豈可還實乎? 宗城曰, 忠淸監司, 以海溢狀請給災, 而朝家旣不許之矣。此事恐不可異同。命均曰, 湖西事, 臣則全然不知。若然則事當一體勿施矣。上曰, 吏議所達, 是矣。依爲之。抄出擧條 寅明曰, 責償於民, 誠可悶矣。上曰, 豈可責償於民乎? 鄭必寧曰, 些少則可以備納, 而多則不能矣。上曰, 豐原吏議, 以吏判所達爲何如? 顯命曰, 散之各邑, 則不多矣。宗城曰, 在國家事體, 忠淸監司三啓, 而旣已不許, 則豈可許嶺伯乎? 上曰, 大司成所見, 何如? 曰, 假令民間, 有若干悶急之事, 國法固不可撓改, 而還實, 則不可矣。此事年分時, 所當陳達者也。上曰, 他諸臣陳達, 可也。思喆曰, 民則可悶, 而到今三月, 法外給災, 實多日後之弊矣。宅賢曰, 朝家給災, 則守令道臣, 推移爲之, 到今請災, 未見其可矣。取魯曰, 年分事目, 重矣。今以責償於民爲難, 而別立災名, 則不可, 下敎, 置之宜矣。廷濟曰, 臣前旣請推敬差官矣。此非今始請災也。其民請災, 而戶曹, 使之還實矣。然臣以民事爲慮, 不堅持還實之議矣。上曰, 嶺南, 非但道臣, 亦有敬差官矣。寅明曰, 國家給災, 則守令自當推移爲之, 豈可別立災名乎? 三月捧米之時, 豈可給災乎? 實無如此道理矣。宅賢曰, 雖給災, 而疲殘可憐之民, 不得蒙惠矣。上曰, 敬差官, 異於道臣, 而如此爲之, 極爲非矣。廷濟曰, 臣伊時草記, 請重推矣。命均曰, 不還實, 則敬差官論罪, 宜矣。上曰, 百姓皆意其不償, 而今若徵捧, 則不但怨歸於國家, 敬差官旣奉王命, 而事目之外, 輕許給災, 其時敬差官, 拿處, 可矣。戶判亦非矣。豈可輕許之乎? 推考, 可也。廷濟曰, 臣未嘗許之矣。顯命曰, 敬差官, 旣爲民而給之, 則特敎拿處, 過矣。上曰, 今則反不如捧之之爲愈矣。顯命曰, 敬差官自下請罪, 則容或可矣, 而特敎拿處, 未知何如? 上曰, 請給災乎? 廷濟曰, 初無狀啓矣。上曰, 不爲還實好矣。顯命曰, 不還實, 有司之事, 而特敎拿處, 則恐不可矣。廷濟曰, 有司之臣, 亦豈不以民事爲慮乎? 拿問敬差官, 則不爲還實, 宜矣。外方百姓, 必歸怨於國家矣。上曰, 然則忠淸道竝許之, 可乎? 尙絅·宗城曰, 不可許矣。取魯曰, 敬差官及道臣, 略治其罪, 無妨矣。寅明曰, 事當務實, 何用虛名目乎? 顯命曰, 名言則不可矣。上曰, 將來欲徵捧乎? 宗城曰, 雖爲舊逋, 不可不捧矣。上曰, 豐原以拿處爲不可矣。還實其可乎? 顯命曰, 拿處則不可, 而還實則爲之, 可矣。上曰, 還實何如? 此還實, 非草記允下, 措語爲之, 可也。外方百姓, 猶有所望矣。顯命曰, 廟堂稟處, 則從之, 而特敎拿處, 則還收, 可矣。命均曰, 還實雖虛疎, 災名外不許給災, 事理當然, 而邑與民, 則誠有弊矣。敬差官罷職, 可矣。宗城曰, 敬差官若拿處, 則忠淸監司亦拿處, 可矣。上曰, 此別災乎? 命均曰, 然矣。宗城曰, 欲許忠淸道, 則何待嶺南而許之? 若罪敬差官, 則當罪李壽沆矣。上曰, 依某前所達, 置之可也。敬差官異於道臣矣。宗城曰, 敬差官, 王人也。上曰, 敬差官拿處置之, 戶判推考, 拔之可也。必寧曰, 推考還收乎? 上曰, 唯。若堅守此法, 則誠善矣, 而非拿處罷職, 所可止之也。命均曰, 日昨晝講時, 前江原監司趙最壽, 以舊還上蕩滌事, 有所陳達, 而舊還蕩減, 多有虛實相蒙之弊。且此令頻數, 則有觀望不納之弊, 故曾有舊還勿爲蕩減之定式矣。不可輕易撓改, 以啓後弊,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趙最壽, 又以高城·洪川兩邑, 三十年前貸用, 賑廳錢蕩減事爲請矣。事在三十年前, 今難責徵於民間, 而本廳則徒有虛簿, 終不得徵捧, 而此路一開, 後弊難防, 何以爲之? 上曰, 如此年久者, 蕩滌何妨耶? 取魯曰, 此皆諸道各邑, 延拖不納, 自至年久, 而當初貸去之時, 乃是立本還報者, 本非出於民間者。若許年久蕩滌之路, 則終爲日後之弊端矣。今年賑廳錢一萬兩給江原道, 乃官家料理措備者, 非出於民矣。命均曰, 此乃丁丑戊寅年間, 柳聖運所貸, 而其數不多, 至今不償, 誠可怪矣。固城郡守朴弼琦, 自費償納云矣。上曰, 此則然矣。頃日金浦, 亦有此事矣。命均曰, 近來外邑, 多有貸去不納者。今若有蕩減之令, 則亦必遷就。決不可開路, 置之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抄出擧條 宗城曰, 以舊還上事, 竊有所慨然者矣。臣頃奉聖敎, 累以收舊逋事, 作爲節目, 知委諸道, 而金在魯, 在嶺南爲之甚善, 舊逋五萬六千石收捧, 而未捧者僅千石。此詳知廟堂之意而然也。忠淸·京畿尙無聲息。且得之風聞, 則湖南伯柳復明, 當初不爲下令云矣。果爾則自國家宜有責罰矣。命均曰, 成冊來耶? 宗城曰, 京畿數日後, 當來云矣。上曰, 見成冊, 然後可以爲之, 而事甚駭然矣。命均曰, 自上, 手書敦勉, 恩數隆重, 右相宜卽奉承, 而尙不入來, 國事誠可憫矣。臺諫若侵斥政府, 則所當引嫌, 而此則不然, 若出則自可妥帖矣。上曰, 自大官妥帖之意, 亦嘗諭及矣。命均曰, 敦勉出仕, 何如? 上曰, 當依爲之。命均曰, 都政, 吏·兵曹皆無故, 而延拖至今, 無意擧行矣。上曰, 頃者微開其端矣。申飭該曹, 俾於今月內, 爲之可也。郞廳有之乎? 命均曰, 郞廳有之, 而不在京中云矣。上曰, 申晩乎? 寅明曰, 申晩陞矣。新通數三人, 不得行公, 權爀無故, 而姑不入來矣。吏郞不得越次爲之, 尹汲當首爲之, 而有投筆駭擧, 故臣草記請罷, 以此掣肘, 都政尙今遷就矣。上曰, 權爀豈撕捱乎? 寅明曰, 臣自劾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雖一郞廳, 亦爲之矣。命均曰, 都政旣有申飭之命, 而聞吏判之言, 似難速行矣。聞嶺南, 則請其殿最, 守令先爲差出, 而湖南, 則監司方引嫌, 故不敢狀請, 而此時各邑曠官, 民事可慮矣。上曰, 殿最守令, 都政差出, 乃金石之典也。只言申飭者, 有意存焉, 而速行, 有未可必矣。命均曰, 嶺南守令, 若不待都政, 先爲差出, 則湖南守令, 亦一體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只拘於一郞廳而然矣。寅明曰, 擧動時, 玉堂無陪從之員, 沈星鎭·金相奭·金尙星, 時在禁推矣。上曰, 任珽·尹彙貞, 撕捱而無他故矣。寅明曰, 禁推人員, 竝爲放送, 牌招, 何如? 上曰, 金相奭之撕捱者, 何事乎? 命均曰, 以玉堂付籤之故, 引嫌矣。上曰, 非玉堂付籤, 乃侍從臣付籤也。命均曰, 朴弼載事出後, 尤爲引嫌矣。上曰, 此三人, 且囚置何妨耶? 命均曰, 李潝·黃晸, 將何以爲之乎? 上曰, 事體未安, 故爲之飭勵而然矣。。付過放送, 可也。必寧曰, 黃晸亦放送乎? 上曰, 豈有異同耶? 榻前下敎 命均曰, 使行員譯減數事, 頃承下敎後, 考見本院前例, 則別使時, 員譯額數, 比節使差減矣。此亦不緊, 而久遠流來之數, 猝難減去, 而近年來有加設二員。自今別使時, 則加設二員及寫字官一員, 減去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京畿監司趙明翼, 以交河郡守吳遂燁, 不爲支待事狀聞, 罷黜, 而第聞之, 遂燁不知監司之來到云矣。仍任, 何如? 上曰, 勿罷仍任, 可也。榻前下敎 命均曰, 將任, 無儲望之人矣。上曰, 訓將亦憊矣。命均曰, 可合將任者, 加資爲之, 而今無其人, 誠可悶矣。如自國家, 別爲勸出之人, 可以擬之矣。金潝爲平兵時, 適無可差之人, 且渠所爲軍制未畢, 故使之再任, 以訖其役矣。前者瓜期旣滿, 且渠得渴病頗重, 屢呈辭狀, 而不許之矣。上曰, 赴任已久耶? 命均曰, 昨春赴任矣。旣瓜滿之兵使, 又爲差送, 不可更待其瓜滿矣。上曰, 軍制已畢耶? 命均曰, 然矣。取魯曰, 不可以此而遞之矣。命均曰, 渠渴病重故也, 此非防塞事矣。上曰, 平安道, 久任不緊乎? 問于李宗城矣, 舊時方伯, 亦多入筵中矣。宗城曰, 不可數遞矣。寅明, 曰事有輕重緩急, 當權衡而爲之。左相以京中無入將望之人, 故有此請遞矣。上曰, 戶判進達, 可也。廷濟曰, 欲用平安兵使窠耶? 以其病而欲許遞耶? 遞任未久, 而復差, 已極苟簡, 卽今瓜期雖遠, 渠亦有病, 許遞何妨乎? 顯命曰, 大臣之欲爲許遞者, 意有所在矣。上曰, 所以重西北也。豐原有主意之說, 卿陳達, 可也。命均曰, 小臣行還時, 見渠有渴病, 且屢呈辭狀, 故欲爲請遞矣。上曰, 堂上後入將領薦乎? 吏判知之乎? 寅明曰, 臣知之矣。取魯曰, 臣則不知矣。命均曰, 前頭將任乏人, 誠可悶矣。上曰, 實可悶矣。取魯曰, 其人可以恃用, 則何待履歷乎? 命均曰, 非公然請遞, 事當遞改故也。取魯曰, 李基夏以濟州牧使, 爲訓鍊大將矣。上曰, 爲將任者, 不可無履歷, 非爲渠病而然也。命均曰, 以葛藤之故, 至及於情勢矣。上曰, 爲人何如? 平安兵使, 於渠足耶? 乃金應河之子孫耶? 宗城曰, 金潗·金潝·金洸, 乃應海之孫, 金濰, 乃應河之孫矣。命均曰, 金世翊, 爲摠戎使矣。尙絅曰, 金潝再爲平兵, 雖有病, 渠旣年少, 且聞變通軍制, 且留一年, 以觀來頭似好, 而大臣之意, 欲以堂上人, 陞差平兵, 以爲儲望之地, 其意亦好矣。思喆曰, 不經平兵·統制, 則不可以爲大將矣。宗城曰, 起於白徒, 朝除夕遷, 豈可乎? 小臣頃於北兵使差出時, 欲爲陳達, 而未果矣, 大臣所達, 是矣。上曰, 依所達, 今姑改差, 可也。榻前下敎  上曰, 曾入將望乎? 鄭壽松亦然耶? 入何望乎? 命均曰, 入御營大將望矣。上曰, 將任可悶。今只金潝, 當爲之矣。尙絅曰, 又有申光夏·吳重周矣。命均曰, 吳重周在鄕矣。上曰, 雖在京, 今老矣。命均曰, 黃海水使金聖應陛辭時, 陳達以昌麟島復屬水營事爲請, 而自上, 有稟處之敎矣。槪昌麟一島, 本是司僕所管, 而中間借與所江, 已至六十年之久。故相臣洪致中, 建請還屬司僕, 而監司有狀請, 初則許施, 前水使閔思淵, 以馬群齕傷麥田爲言, 而其時秋牟未及長成, 言甚不實, 且聞點馬官之言, 雖置牧場, 少無害於瞭望云, 故更爲陳達, 而置之矣。金聖應, 又以此爲請, 旣以關防爲托, 則司僕雖有所失, 不當靳固, 本島所收稅穀, 則還給水營, 所放之馬仍置, 何如? 上曰, 地與馬, 分而二之, 無乃有弊乎? 取魯曰, 其時水使, 請屛去馬疋, 故大臣防之, 而水使, 則每以瞭望爲托矣。上曰, 田畓所在之處, 放馬者, 何也? 其有石築乎? 命均曰, 諸牧場, 幾盡有馬有田畓, 而或有只置屯田之處, 若有馬, 則以石防築, 或以木結柵矣。上曰, 卿所達好矣, 而此後司僕, 安知不欲得田畓, 水使, 安知不欲得草坪? 此後, 似必有此事矣, 他無放馬處乎? 命均曰, 水草甚好, 故若干疋放之矣。宗城曰, 黃海水營, 若失昌麟一島, 則不成模樣, 司僕不可奪之云矣。命均曰, 初則司僕, 借與水營矣。上曰, 借之云者, 乃得之也。一島之內, 何處司僕主之, 何處水營主之乎? 仍舊貫屬水營, 宜矣。大臣所達如此, 依爲之。抄出擧條 取魯曰, 全屬水營, 則牧子無以保存矣。上曰, 此後若有弊, 則可許水營矣。命均曰, 牧子, 皆兼瞭望軍矣。上曰, 金聖應在水營, 何以過之耶? 命均曰, 聲聞旣不相接, 且閫任治否, 無以知之, 只見其顔面而已。與監·兵使, 往棘城時, 渠則落後, 臣未知其政績之如何矣。上曰, 渠不逮則已, 其爲人頗實矣。命均曰, 其人凡事, 頗操心矣。上曰, 予問其柔剛矣。命均曰, 臣常勉其剛矣。聞朴文秀之言, 則剛猛云矣。思喆曰, 過於剛矣。上曰, 予常意其欠剛矣, 果剛否? 取魯曰, 臣與之同姓, 故知其剛明矣。廷濟曰, 不動聲色, 政務修擧云矣。命均曰, 正月以前, 國憂罔涯, 正月以後, 邦有大慶, 實億萬年無疆之休。凡憂患旣釋, 則尤宜戒愼。惟在聖上, 保護聖躬, 而且臣嘗承聞上敎矣。寅明曰, 玉堂違牌, 坐罷人員,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竝敍用, 可也。榻前下敎 命均曰, 保護聖躬, 兩宮和樂, 輔養元子, 爲今日之先務, 而水剌寢睡之節, 毋或失時, 宜矣。上曰, 當留意矣。命均曰, 李宗城疏批, 未知何以爲之, 而自上, 加意節宣, 奮發志慮, 以之調護聖躬, 修擧政敎, 然後可成磐泰之安。此事, 雖非時日可期, 而儻聖上, 以身先之, 導率群下, 則豈無其人乎? 必也堅定聖志, 加意於端本出治之道, 何如? 上曰, 豈有加於此者乎? 當留意, 而雖節目間事, 今則無可爲者矣。今番一場紛紜, 疲惱極矣, 調攝然後, 可以差復。頃時有人言, 心和則氣和云矣。此國舅之言矣。記得否? 卽今則氣升之候, 或有之矣。前頭聚精會神, 共做國事, 則豈不好哉? 命均曰, 故相臣崔奎瑞登對, 嘗以君子不重, 則不威, 有所陳達。其意, 以爲殿下病痛, 或近於此也。殿下病痛, 常在於辭令過多, 或欠嚴重, 臣僚雖一時惕慮, 而亦多假借之事。凡於接待臣僚之際, 辭令務爲簡重, 何如? 聖學高明, 何可容議, 而下情所懷, 敢此仰達矣。上曰, 聞卿所達, 若奉朝賀復爲陳達矣。當加意焉。命均曰, 小臣今以私意未去, 有所陳達, 則自上, 必以爲予有何私意, 而凡用人爲政及他事, 或不能絶去此意, 至於掖庭凡事, 亦爲有若顧護者然, 加意於此, 何如? 上曰, 然矣。命均曰, 臣聞趙明翼之言, 使民以時, 可矣。寧嬪喪事, 初以昌嬪例爲之, 後命依䄙嬪例, 故所入懸絶。蓋䄙嬪葬禮, 特恩也。卽今以石物輸運, 大用民力, 民事誠可憫矣。恩典固當從厚, 而其弊亦甚多矣。上曰, 昌嬪葬事, 甚略矣。予意其葬禮, 當是一般矣, 今觀之, 良異矣。此是已過事, 而民弊甚多。予不知其爲弊至此矣。廷濟曰, 寧嬪喪事, 初以安嬪例爲之, 所入甚少, 後又以依䄙嬪例下敎, 故所入甚多。聞畿伯所言, 石物輸運之車百兩價, 爲錢一千七百兩云矣。所入至於此矣。命均曰, 石物輸運, 所入多矣。上曰, 曲墻有之乎? 沙臺石, 亦有不爲之處矣。取魯曰, 黃海監司兪拓基, 因道內平山·海州等邑多士呈文, 以禹鼎九女旌褒事狀啓, 而有令該曹稟處之命。若曰禹女冤死, 則可也, 而至於旌褒, 似爲太過。下詢筵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非旌褒之事也。取魯曰, 然則置之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儒生所爲怪異, 如奉朝賀建院事, 亦有疏矣。尙絅曰, 日昨自上, 特敎以儒生停擧者, 一倂解罰, 使之同赴慶科, 故大司成李瑜, 分付太學及四學, 凡被罰者, 竝皆解停云矣。曰, 特敎停擧, 其數不多, 而皆解之矣。取魯曰, 雖儒生施罰, 皆令解之矣。尙絅曰, 臣聞武科時, 亦有停擧之罰。此與儒罰有異, 罷場後置之相忘之域, 至有累年未解罰者云。分付訓鍊院, 一倂解罰, 似乎得宜, 故敢達矣。上曰, 儒罰則分付, 而武科時擧子被罰之由, 不得聞知, 故未及分付矣。兵判別爲擧行, 俾得盡數解罰, 可也。抄出擧條 尙絅曰, 本曹, 與惠局戶曹有異, 逐朔捧布, 逐朔上下, 而所捧皆是純木, 其間或有以錢上送之邑, 而朝令之下, 不敢收捧, 輒爲還送, 使之備木以納, 錢兩實無出處, 而每當朔布分給之時, 闕內所屬及諸上司下輩, 或稱木麤劣而退却, 或稱不給錢而作挐。以此郞官, 不勝支當, 或有開坐, 而中撤之時。蓋卽今本曹堂郞之丘價木, 亦不得精細, 則下輩朔布之不好, 可推以知, 而猶不至太麤劣矣。渠輩前日, 則一疋代, 受錢二兩, 今則皆以純木上下, 而木價甚歇, 其所呼冤, 事勢然矣, 而至於橫肆作挐, 則誠甚痛駭。每每草記, 亦甚煩猥, 此後如有作弊者, 自本曹論移該司後, 囚禁重治, 何如? 上曰, 依此爲之, 可也。出擧條 取魯曰, 戊辰年, 元子宮進排, 皆依世子宮例, 而朔膳, 則庚子九月, 景廟冊封後, 始爲進排。今者自上, 命依庚子年例矣。戶判, 以爲山蔘價米, 則當爲進排, 而忠淸道乾秀魚價米, 江原道乾秀魚價米, 皆入於朔膳中云矣。上曰, 在於朔膳中矣。元子宮無之云者然矣, 而大君·王子宮, 亦有朔膳矣。若稱以東宮朔膳則不可, 而以此名號, 亦宜有朔膳矣。廷濟曰, 王子宮, 亦有朔膳矣。命均曰, 以世子宮例, 使之擧行, 聖意所在, 臣等知之矣。上曰, 此非張大之意也。取魯曰, 頃者下敎以爲, 公主·翁主宮, 亦有朔膳, 而元子宮, 則無之矣。上曰, 事體不當如此。今始曉得矣, 此是矣。戊辰年用王子宮例, 旣有朔膳進排之事, 故及冊封之後, 方進世子宮朔膳矣。今則宜以供上例爲之, 前日擧條, 置之可也。命均曰, 儒生武士停擧, 旣皆命解矣。李眞儒李匡贊, 當直赴, 而以徐宗廈子, 拔去司馬榜之故, 渠亦惶恐, 不敢赴殿試云矣。上曰, 姪固異於子矣。顯命曰, 平安監司朴師洙狀啓, 以逃亡案, 限十年以前, 特爲蕩滌, 及爲奴罪人, 原犯旣放, 而家屬尙在者, 亦一體放送事, 因今番大霈, 有所陳請矣。自上, 有令該曹稟處之命, 而回啓判下, 只許一事, 一事不爲擧論。竝依回啓施行乎? 改付標以入乎? 上曰, 竝依回啓施行, 可也。取魯曰, 朔膳, 勿更出擧條乎? 上曰, 唯。大司成·兵判進來。禮判爲同知館事乎? 特敎停擧, 予旣解之, 師儒及儒生所罰, 亦當解之。若或有之, 倂爲蕩滌, 與之同慶, 宜矣。卿出去見之, 可也。曰, 臣出去, 當問之矣。上曰, 訓鍊院停擧, 兵曹分付, 一倂解之, 可也。必寧曰, 兼春秋崔成大, 因副提學尹惠敎疏, 徑出, 而其代李錫祿, 聞成大引嫌, 亦不敢入來云矣。上曰, 副學有何言耶? 必寧曰, 以頃者兼春秋焚草事, 請以曾經臺侍, 有見識者擇差云矣。不得已以預備入侍, 而上番及預備, 亦欲引嫌云矣。崔成大旣已禁推, 李錫祿亦從重推考, 使之入直, 何如? 取魯曰, 國家處分之前, 豈可引嫌? 此事當禁之矣。必寧曰, 判校·禮曹·兵曹外, 兼春秋無別窠矣。上曰, 此不然。崔成大過矣, 若罪成大, 則渠輩必皆引嫌, 傳旨啓下, 崔成大付過放送, 仍付下番兼春秋, 使卽察任。可也。榻前下敎 必寧曰, 李錫祿從重推考, 置之矣。上曰, 唯。國家紀綱, 旣如此, 豈可又使兼春秋徑出乎? 尙絅曰, 崔成大雖過, 而事體似當徑出矣。取魯曰, 國家處分, 誠爲得宜矣。上曰, 璿源譜略事, 擧條置之, 依前頒賜,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