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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99책 (탈초본 44책) 영조 11년 윤 4월 15일 갑신 22/22 기사 1735년  雍正(淸/世宗) 13년

○ 乙卯閏四月十五日卯時, 上御宣政殿常參, 行都承旨李春躋, 左承旨洪尙賓, 右承旨柳萬重, 左副承旨鄭必寧, 右副承旨南泰慶, 假注書南鶴宗·李長夏, 記事官鄭東說·宋儒式, 同爲入侍時, 萬重進伏曰, 在閤外時槌鼓三聲啓請, 而未下之故, 中嚴外辦, 未及啓請, 而殿門已開, 侍衛諸臣, 多不整齊, 外儀未免窘遽之患矣。上曰, 俄者中官, 當以槌鼓三聲告達, 而誤以正時告達, 極爲駭然, 當該中官,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雨澤終未浹洽, 風氣不順, 此時聖體若何? 上曰, 愈後一樣矣。命均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亦何如? 上曰, 安寧矣。命均曰, 元子氣候一向安順乎? 上曰, 連爲好在矣。命均曰, 近來風日不順, 所移之處, 未知便好乎? 上曰, 比初則好矣。在魯曰, 當初所移之處, 更欲移次乎? 上曰, 將欲更爲移次矣。命均曰, 近來凡事, 怠慢成習, 昨日殿試, 開門差早, 而開場太晩, 當該承旨, 難免不能檢飭之責, 推考, 四館所官員則拿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均曰, 義州府尹黃榟[黃梓]尙不膺命, 此不可催促而止, 拿處, 何如? 上曰, 頃已下敎, 若一向違命, 則自有當律, 而事體道理, 極爲寒心, 各別催督, 今日內使之辭朝。平安兵使元弼揆, 亦爲催促, 數日內辭朝, 可也。榻前下敎 命均曰, 秋曹·京兆長官, 久不行公, 刑曹判書尹陽來則有實病呈辭, 纔入啓, 交代若出, 則自當行公, 而判尹尹淳則在外, 尙不上來, 當初下鄕, 稱以情跡之難安, 其趁卽上來, 有未可知, 別爲申飭, 何如? 上曰, 判尹下去, 終涉過矣, 頃者已爲下敎, 而分義道理, 不當若是, 從重推考, 使之上來,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將任久不出代, 頃日趙顯命, 以試官罪罷,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堂下試官, 尙在拿推中乎? 大抵試官違牌, 未有甚於近來, 時則無金吾長官, 待試事畢後, 欲爲處分, 而君命違拒, 恬若尋常, 豈可容易放釋耶? 在魯曰, 尹游則以武所試官, 牌不進, 而文所又出牌, 故不知爲三牌矣。上曰, 不然。文武所試官, 豈有異乎? 魯論君命召不俟駕之文, 皆不讀矣。命均曰, 卽今犯越罪人, 勘處事緊, 而金吾因堂上違牌, 不得備員開坐, 誠可恨矣。上曰, 徐宗伋之一向違牌, 終涉過矣, 從重推考, 使之膺命, 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 都政遷就, 今至閏四月, 事體未安, 吏判, 今則上來, 參議雖作窠, 而使之不多日內擧行, 何如? 上曰, 郞官爲之者, 誰耶? 命均曰, 權爀矣。上曰, 國事則無可爲之時, 以翰薦事言之, 左右史尙今不備, 銓郞雖曰淸選, 不過一郞官, 無他, 此皆卿等之過也。文秀曰, 臣優遊勳府足矣。不必干涉時事, 而今者大臣, 以都政遷就, 有所陳達, 實不勝慨然矣。祖宗朝一年內, 定以兩都政, 誠國家之重事, 而近因紀綱之大弛, 大臣曾無催督之擧, 自上亦無責勵之敎, 延拖六朔, 尙未爲之, 此不可使聞於八方矣。上曰, 此則靈城之言是矣。今若申飭, 而不爲擧行, 則紀綱, 漸益虧損矣。文秀曰, 都政, 申飭, 若如閭家奪入, 則豈有不爲之道乎? 上曰, 閭家奪入, 則無挾雜之事, 故爲之, 而至於都政, 則有挾雜之事, 故終不爲之, 無他, 蔭官積仕之類, 誠可矜矣。文秀曰, 往年右議政金興慶, 爲吏判時, 以情勢之難安, 久不應命, 其時都政之遷就, 亦如今番, 臣每以此慨然。大抵都政, 每年遷就, 今則耳聞目習, 人不爲怪, 其爲憂歎, 當如何哉? 上曰, 靈城, 以一宰臣, 論及大臣, 殊涉率爾, 推考, 可也。出擧條 萬重曰, 上敎未下之前, 文秀如是煩達, 推考, 何如? 上曰, 俄已推考, 不必更爲矣。寅明曰, 此則臣等之罪, 銓郞望, 尹汲·權爀·金尙翼, 而尹汲則頃日投單, 不合再爲, 故臣與同僚相議, 欲爲拔去, 而大抵銓曹事, 必待僚議俱一, 然後爲之, 此則三百年來政例然也。命均曰, 未能調劑, 相持而至此, 皆群下之罪也。上曰, 此亦無他, 有甚麽意思而然也。頃者尹汲, 以私好惡, 至於投單, 誠爲無據矣。前則吏判於政席, 有銓郞補外之事, 若有力量, 則尹汲, 豈不補外乎? 寅明曰, 雖有力量, 僚議不一, 則有難任意爲之矣。上曰, 尹汲之事, 時則在蕩滌之中, 而若復有如此之事, 則一尹汲, 拔之何難? 參判之相持亦過矣。命均曰, 銓曹事, 不必皆出於黨論, 可否通塞之際, 意見不同, 故然矣。上曰, 此非黨論而何? 黨論, 是逆賊根本也。寅明曰, 參議作窠, 今當差出, 而擬望之人苟簡矣。上曰, 前參議李宗城, 敍用, 可也。榻前下敎 文秀曰, 江民之事非細憂, 而各有所執, 必須詳察處之矣。上曰, 雖是江郊, 而京兆之內, 白晝吶喊, 極爲寒心矣。寅明曰, 此是京兆不能善察之致, 王城近地, 結黨作變, 誠非細事, 而今若自本府治之, 則有偏私之患, 不知何處治之則可矣。上曰, 此事關係非細, 以其招辭見之, 則沙場聚會四百餘人不少矣。寅明曰, 若自捕廳査啓, 則終有弊矣。在魯曰, 此終是亂民, 三軍門皆入云。雖非行伍作隊者比, 而中軍別將, 決棍, 則大將豈爲行公乎? 上曰, 然故, 大將姑爲重推矣。寅明曰, 此事雖重大, 而自捕廳治之則過矣。上曰, 姑使捕廳治之者, 意有在矣。命均曰, 馬契近來多有難支之弊, 沿江各契, 一從家座次例, 每戶收斂三錢云, 故有如此之弊矣。上曰, 此則備局請爲變通之事乎? 命均曰, 漢城府草記爲之, 備局則不知, 此是創出無前之規, 故兩班及軍兵等, 發憤爲之, 終難處置矣。寅明曰, 責立江民有弊, 故結契買馬價則受食, 而戶曹每減數而給之, 渠雖稱冤, 不過牟利之事也。上曰, 不知何時爲之, 而弊則怪異矣。命均曰, 數三百人, 擧盟謀議, 作此無前之變, 所當別爲嚴治, 而中軍, 若或決棍, 則大將, 終爲難安矣。上曰, 中軍決棍, 不過警責, 而此則易知, 令備局, 遣郞廳摘奸, 可也。文秀曰, 處分得當, 則如水解之, 此非大段之事, 當初倡首者, 摘發嚴治, 而朝家不必擾動矣。寅明曰, 別兼春秋竝違牌坐罷, 尙未敍用,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別兼幾人耶? 寅明曰, 鄭益河·趙明澤·韓顯謩·李度遠矣。上曰, 竝敍用, 一體付職, 可也。榻前下敎 文秀曰, 織造機, 前頭有用處, 不可不及時修改, 而此非倉卒爲之之事, 故敢達矣。上曰, 從後爲之, 可也。文秀曰, 小臣待罪勳府, 有所懷, 仰達矣。本府有嫡長忠義, 自朝家, 限二十員付司勇祿, 三員式入番闕內, 當擧動時, 以忠義, 爲繖扇·陽繖·水晶鉞斧差備, 俾得侍衛於尺五之地, 此蓋出於聖朝軫念功臣子孫之至意耳。肅廟朝戊子年間, 下敎曰, 順懷·昭顯兩廟, 使別監守直未安, 不可無變通之道, 令該曹, 斯速, 稟處。該曹覆啓, 以爲考諸謄錄, 無可據之例, 臣曹不敢擅便, 上裁, 何如? 傳曰, 議大臣, 稟處。領議政臣崔錫鼎, 獻議以爲, 宗室功臣忠義中二員, 稱以某廟守衛, 輪番入直, 恐爲合宜。傳曰, 依領議政議施行, 其後吏曹依此擧行矣。畢竟公不勝私, 或以庶孽, 或以雜流差出, 故故判書臣閔鎭厚, 欲復舊而未果, 歲月浸久, 事蹟漸逸, 而淆雜之弊日甚, 自上有以士夫差出之敎, 而便爲遷轉之窠矣。臣招見受祿嫡長忠義數十人, 則其中亦多佳者, 其門地則何渠不若, 卽今擇差之守衛官乎? 本府自今爲始, 作爲節目, 各別勸奬, 拔其尤者, 依先朝例, 使之差出守衛官, 何如? 上曰, 守衛官遷轉, 用幾人耶? 寅明曰, 守衛官變通時, 一時差出, 仕滿之後, 數多人, 不可一都政遷轉, 故以每都目一人遷轉爲定, 已付職者數人矣。文秀曰, 古無守衛官, 而自肅廟朝有之矣。忠義中擇其秀美者, 則豈不合於參奉乎? 先朝旣以功臣嫡長忠義, 差出守衛官, 明有令甲, 而銓曹寢而不行, 殊可惜也。上曰, 嫡長忠義, 是兩班, 將來豈不爲百執事乎? 當依昔年稟定爲之, 而不可不極擇矣。文秀曰, 今後則當各別擇人, 文移該曹, 使之隨窠擬差, 似好矣。寅明曰, 守衛官, 以五十朔改定, 朔數今皆未及準朔, 今以功臣子孫變通之後, 未準朔守衛官, 皆當遞改後差出耶? 待卽今守衛官仕滿遷轉後, 以忠義出代耶? 上曰, 待仕滿遷轉後, 以忠義出代, 可也。出擧條 長溪君棅曰, 守衛官, 以士夫子弟差出, 仍作遷轉之窠事, 臣於庚戌年, 自墓所入來登對, 有所稟定矣。今者靈城君朴文秀, 以功臣子孫陵替事陳達, 臣亦因此有所懷, 敢此仰達矣。宗室遠孫之軍役充定, 自有定限, 而近來代未盡而定軍役者, 比比有之, 臣於待罪校正廳時, 見以此來訴者甚多, 此事豈不愍然而亦豈不可駭乎? 頃者驪川君增, 以此陳疏, 有令廟堂, 稟處之命, 而尙不回啓云, 今若更爲下敎則好矣。上曰, 宗室子孫之被侵軍役, 誠可怪矣, 令備局斯速覆啓, 可也。出擧條 德壽曰, 臣以莊陵事, 有所仰達矣。陵上至近之地, 樹木茂盛, 故莎草有枯損之患, 分付道臣與本官, 與陵官, 眼同斫伐, 何如? 上曰, 樹木距陵寢幾何耶? 德壽曰, 陵上地形甚窄, 相距不過五六間, 比他陵有異矣。寅明曰, 樹木斫伐時, 當有告由祭, 狀聞後可以下送香祝矣。上曰, 陵寢, 事體重大, 道臣秋奉審時, 使之狀聞後擧行, 可也。出擧條 德壽曰, 莊陵守護軍三手米之役, 與他陵卒有異, 實無保存之勢, 似當有變通蠲減之道矣。上曰, 守護軍名數幾何耶? 德壽曰, 三十名矣。上曰, 其數不多, 守護軍三手米之役, 特爲除減事, 分付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臣方待罪勳府有司堂上, 而伏聞昨年, 自上引見親功臣, 宣醞於映花堂, 而特賜銀盃, 此甚盛擧也。中廟朝有特賜靑玉盃於勳府, 而仍賜宴矣。故咸恩君李森生時, 鳩聚財力, 欲設洗盞宴, 而意外卒逝, 臣等卽當繼而行之, 而咸恩葬前宴樂, 於心有所不安, 欲俟其過葬而爲之, 意外完春君李遂良, 又卒逝, 故至今遷就, 今則完春之葬已過, 今月內欲爲設宴, 以侈賜盃之恩, 而衙門動樂, 異於私室, 故敢此仰達。上曰, 知道。出擧條 寅明曰, 臣以安胎使下去矣。新胎峯, 有文宗大王胎室, 故奉審則蓮花石·欄干石, 竝皆依舊, 欄干一面石色頗異, 而要皆無大段毁傷, 修改不至時急, 其處山谷深峻, 石材運入極難, 若欲一竝修改, 則功力甚鉅, 民弊必多, 旣無表石, 此則雖不可不刻立, 而其他石役, 姑觀前頭爲之, 恐無妨矣。在魯曰, 欄干橫石兩面, 元無稜與他面之八稜者有異, 且不正圓, 有同無隅石, 其中一石, 又有腰折細痕, 不無前頭折墮之慮, 若以其不甚緊急, 竝與表石新設而姑徐, 則可也。若設表石, 則此兩石, 似不可不同時改設, 石樣不大, 工亦不大段矣。上曰, 旣無表石, 則當爲新設, 而其他不得不修改者, 同時修改,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璿源譜略畢役後, 御牒, 卽當奉安五處, 而頃因尹淳所達, 有姑留以待冊封之命矣。追聞之則前頭冊封後, 元無別爲校正奉安之事, 不過別張改入, 以待其後奉安使行, 一體奉安而已。然則連年奉行, 非所可慮, 而今年, 且是式年, 秋後例有奉安使行, 因便奉安, 別無所妨, 御牒事體至重, 許多卷秩, 久爲積置於本寺, 亦涉未安, 待秋成後式年奉安使之行, 使之同爲奉安, 何如? 江華則今年, 爲曝曬當限, 道里旣近, 雖秋前, 曝曬之行, 亦可因便奉安矣。上曰, 江華曝曬之行, 必以六月爲之耶? 命均曰, 六月是方農之時, 奉安之行, 軍兵亦多調發, 恐涉有弊矣。上曰, 竝待秋爲之, 可也。出擧條 洛昌君樘曰, 小臣待罪摠府, 卽今本府堂上十員, 或在外或呈辭, 五人推移入直, 或至於八九日, 且考試已定, 摠管當爲進參, 而不但番次苟簡, 將未免狼狽矣。上曰, 在外幾人, 而呈辭者誰耶? 曰, 趙虎臣在外, 上來遲速, 未可知, 鄭壽松連爲行公而呈辭, 自政院申飭, 何如? 上曰, 摠管呈辭, 誠爲未安, 呈辭及受由在外人員, 竝改差。曰, 再達極爲惶悚, 而其代, 卽爲口傳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司諫朴弼琦進伏。上曰, 無改處, 只擧末端。弼琦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啓曰, 請正配[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海正,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夏宅, 亦令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前草溪郡守鄭暘寅逗留觀望之罪, 與李時蕃無異, 而時蕃則八年絶島, 臺議尙嚴, 暘寅則諉以事過, 末減充軍, 而旋卽赦放, 已極失刑, 而又有絶痛者, 其時草溪軍兵, 例當領付於陜川, 而賊起累日, 道臣促令進軍, 亦不聽令, 至有其心所在誠不可測之嚴題, 草溪把摠金汝鳴, 以當被軍律之意, 告於暘寅, 則暘寅怒曰, 汝往則往矣。軍兵決不可給, 汝鳴, 遂單身赴陜川陣, 與千摠金垍, 合議擒賊, 具手本, 報捷于右防將陣, 則暘寅, 始知其擒賊, 卽送令旗, 招致汝鳴, 誣以附賊而斬之, 此非但嫉其功也。蓋慮渠觀望之罪, 因此彰露, 欲掩其迹, 而爲滅口之計也。噫, 汝鳴, 昨夜爲國討賊, 而今朝忽被極刑, 天下寧有是哉? 嶺南之人, 憐之至今, 古之聖王, 爲匹夫報仇, 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 請前郡守鄭暘寅, 拿問嚴覈, 依律處斷。上曰, 靈城似知此事矣。文秀曰, 其時小臣, 在嶺南, 大者盡行按治, 小者務爲鎭定, 故金汝鳴事, 未及聞之矣。上顧謂知敦寧曰, 卿亦必知之矣。在魯曰, 汝鳴事, 臣在嶺南時, 全未聞知, 而臣於鄭暘寅事, 有平日意見, 請陳之, 當安陰賊見形之初, 監司黃璿, 發關草溪, 使爲進討之計, 且以爲郡守素有智略, 論列以報云, 則暘寅回報以爲, 兵貴愼重, 今也全未諳賊勢之大小虛實, 而輕易交鋒, 萬一官軍失利, 則賊勢大增, 人心大崩, 不如審勢相機而發云云。草溪距營門二日程也。營門初關之後, 賊報愈急, 故更關督進而此報狀, 未見更關時所發, 而更關後始爲來到, 且暘寅, 稱以持重, 果不無數日之遲留, 故監司黃璿, 大以爲稽緩, 以其心所在, 誠不可測, 嚴題督責, 而及其賊平後, 監司陳論諸人功罪也。暘寅報辭及此題辭, 皆入於狀啓中, 而結之以鄭暘寅, 雖有初頭遲留之罪, 猶能及時進軍, 以成其功, 功罪相準, 置之爲宜云, 而朝家許施矣。今此暘寅之罪, 若是當時所未發, 而今始發露, 則罪之, 可也。當時監營, 旣已畢陳, 而以將功折罪, 爲言而置之, 則到今, 更以此聲罪, 在朝家, 便同失信, 未知於事體如何也。且今此臺啓, 以爲金汝鳴, 往陜川擒賊成功後, 暘寅, 始乃恐㤼進軍云, 此則大有不然, 暘寅之某日發軍, 某日到牛頭峙, 與李普赫合兵, 進屯陜川郡後, 始得平賊之狀, 其間報營文書, 一一俱存, 何可謂汝鳴成功後, 暘寅始乃發兵乎? 此則臺臣所聞, 恐誤矣。蓋李廷弼棄郡時, 鄭暘寅報營之辭, 有曰, 陜川郡所囚曺賊, 郡守棄郡時, 留令放送云云。此報狀, 入於黃璿請罪廷弼之狀啓, 故廷弼家, 以此切痛暘寅云矣。上曰, 李廷弼·鄭暘寅, 勢不兩立矣。寅明曰, 此則渠輩私事, 不必問之矣。上曰, 臺臣, 自嶺南來, 則可以詳知, 而在京洛, 則風聞, 似未眞的矣。寅明曰, 臺啓事重, 惟在自上從違之如何, 何必迫言其得失耶? 上曰, 非疑臺臣而然也。宰臣與臺臣, 互相可否, 有何不可乎? 弼琦曰, 風聞, 固難眞的, 而暘寅逗留觀望之罪, 朝家昨年已處分矣。至如金汝鳴事, 豈不可愍乎? 一番査覈, 則虛實可知, 嚴査不可已矣。上曰, 鄭暘寅事, 當初發啓者, 誰也? 必寧曰, 金尙翼云矣。文秀曰, 臺臣, 只論金汝鳴事, 欲爲査處, 而俄者知敦寧, 論及廷弼, 終涉過矣。命均曰, 臺啓未賜答之前, 互相陳達, 未安矣。文秀曰, 臺啓雖未賜答, 而自上旣有下詢, 則何可不爲陳達乎? 命均曰, 文秀, 每以私語仰達,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事過之後, 何必追提, 而亦不可置諸黯黮之科, 依啓。金汝鳴事, 令本道査覈, 可也。文秀曰, 李廷弼之尙今錮塞, 誠甚冤痛, 自陜川居昌, 不過七十餘里之地, 賊兵屯在居昌, 有朝暮急至之勢, 廷弼以若干束伍, 萬無抵當之路, 每日星火請兵於監營及兵營, 其報狀方在監營, 焉可誣也? 大抵監營及兵營, 距陜川, 緩行則不過一日餘程, 急行則當爲一日程, 而兩營, 聲言赴援, 今日明日, 無一人來救者, 則當此之時, 聖賊之破獄爲逆, 理難逆料, 而存亡之機, 在於呼吸, 則暫往兵營, 泣請援兵, 到今論之, 則雖或近於書生之拙謀, 當其時, 此實萬不得已者也。朝家之獨罪廷弼, 豈不冤甚乎? 嶺南當時之事, 臣實詳知其始末, 金在魯之如是爲言, 誠甚非矣。在魯曰, 李廷弼事, 當時或有過疑者, 而臣則以爲不然。然其棄郡逃避之目, 何得免乎? 其時賊兵, 烏合零星, 而陜川束伍, 至於八哨, 八哨, 乃千餘名也。以此, 豈不可拒守乎? 郡守在, 而猶慮不能拒守, 則況空官軍卒之盡爲與賊, 尤豈不明知乎? 且廷弼, 未嘗直往兵營, 以渠報兵營狀辭見之, 有曰郡守爲賊所逐, 竄身山谷云則其後雖往兵營, 當初則出於逃避, 明矣。又其報監營之辭曰, 郡守離郡之時, 雖慮曺賊之打破獄門而出, 亦豈料擁領官軍, 據郡應賊乎云云, 則曺賊之見逸, 不能正法, 渠亦料之矣。渠雖自稱多作傳令, 潛諭於投賊軍校, 卒能成功, 而其時投賊千摠金垍等之招, 皆云, 入賊中後, 郡守聲息, 漠然不聞, 及其賊平, 郡守入後, 始見傳令累丈云, 廷弼, 設令果爲傳令, 元無得力於平賊, 亦可見矣。如許事狀, 其時監司請罪狀啓, 一一臚列, 今可按驗, 何可謂冤痛乎? 寅明曰, 臣則以知敦寧之言及靈城君之言, 謂皆過分矣。李廷弼事, 以第一道理言之, 當以死於封疆之義, 雪涕登壇, 收兵討賊, 死生以之, 而此則誠難責之於凡人, 賊勢熾盛, 孤軍有難抵當, 則馳進兵營, 請得援兵, 亦是一道, 非可深責, 且以論人之道言之, 當其變亂之初, 有不可不嚴示勸懲, 鼓發忠勇, 則不必一一計其本情, 而及今事平年久之後, 則旣知其本情之無他, 不可無原恕收拾之道, 使曺賊, 終至熾張, 患及京城, 則廷弼請兵, 無論事理之如何? 以賊遺君之罪, 亦不可不深罪廷弼, 而此則不然, 曺賊旋卽撲滅, 不至大段, 廷弼請兵之事, 何可深罪, 而終不收用耶? 上曰, 已有下敎矣。李廷弼其時之事, 可謂不善處之, 而斷斷不捨者, 有甚麽疑心而然也。旣非從賊, 則何可廢而不用耶? 必寧曰, 臺臣, 方以傳啓, 進伏榻前, 而宰臣重臣, 相繼紛紜陳達, 極爲非矣。上曰, 下詢外互相煩達, 殊涉支離,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掌令許集啓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啓曰, 請明彦,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李夏宅, 設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南原縣監尹得莘罷職。上曰, 依啓。又啓曰, 請定州牧使尹就履, 罷職不敍。上曰, 遠外風聞, 其可盡信, 更加詳察處之。又啓曰, 新除授大司憲李縡, 時在京畿龍仁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又啓曰, 臣本無似, 忝居臺地, 一味尸素, 居常愧懼, 日昨發定州牧使尹就履罷職不敍之啓, 爭論累日, 未蒙允許, 常切慙惶, 卽者筵中大臣·宰臣, 相繼辨白, 臣不勝瞿然之至, 大凡人之聞見, 各自不同, 曰可曰否, 亦無不可, 而臣之所聞, 非如泛然風聞之比, 諸臣所達, 乃反如此, 聖上亦下詳察之敎, 臣竊慨然, 臣本言議委靡, 誠意淺薄, 終不能上格天聽, 其何可苟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必寧曰, 掌令許集,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春躋曰, 注書徐命臣, 以假注書崔龍賢, 因臺避擧條拿處事, 自謂其日, 同爲入侍, 過自引嫌, 陳疏呈辭, 屢加催促, 終不仕進, 實官之不備已久, 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此非撕捱之事, 牌招察任, 可也。命均曰, 徐命臣之引嫌無義, 而向者崔龍賢事, 亦非渠罪云矣。上曰, 注書以渠之草冊書入, 可也。文秀曰, 若用渠之草冊, 則不成文理, 故有簡問之事矣。上曰, 徐命臣, 當爲牌招, 而遷轉命下之後, 尙不擧行, 何也? 命均曰, 自翰苑送言吏曹, 止其出六云矣。春躋曰, 凡擧條, 廳注書主之, 上注書元無干涉之事, 命臣之引嫌無義, 而尙不出六者, 以別兼, 送言銓曹而然矣。上曰, 予則初不知之, 以爲政官, 不卽擧行, 欲以此致責銓堂, 事實果如此矣。春躋曰, 徐命臣, 卽當牌招乎? 上曰, 依爲之。命均曰, 卽今都政, 當爲擧行, 而兵判尙不膺命, 別樣申飭, 何如? 上曰, 豐陵若在, 則豈有如此之事矣。以俄者所爲觀之, 重宰雖已推考, 而猶有未忘舊心者, 卿等須各惕念, 毋循前套, 可也。命均曰, 洗滌前日之心則好矣, 而猶未之能, 是臣等之罪也。上曰, 大臣所達, 亦有未盡而然矣, 卿等之所守何義耶? 寅明曰, 以目前事言之, 牽聯舊習, 豈無論議之可言者乎? 命均曰, 雖非黨論, 意見各不同, 自不無是非之相執者矣。上曰, 此無他, 亦有舊心而然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