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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10책 (탈초본 45책) 영조 11년 10월 3일 무진 35/36 기사 1735년  雍正(淸/世宗) 13년

○ 乙卯十月初三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藥房入診入侍時, 提調宋寅明, 副提調金始炯, 記事官南泰耆, 記事官閔宅洙, 記事官蔡慶承, 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金必佑·金德履進伏。寅明曰, 日寒頗緊, 風氣且惡, 昨日館所勞動之餘,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眩氣往來者, 亦何如? 上曰, 微有之矣。寅明曰, 所餘湯劑, 盡爲進御乎? 上曰, 有意停止, 將欲更進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連得安寧矣。寅明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元子宮氣運, 一向安順乎? 上曰, 連得好過矣。寅明曰, 賢嬪宮患候差勝後一樣乎? 上曰, 比得差勝矣。寅明曰, 令醫官入診, 何如? 上曰, 唯。上曰, 禮判, 來到閤門外云, 注書出往, 使之入侍。泰耆承命出來, 引禮曹判書金取魯追後入侍。聖徵診察後曰, 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 而其不足之氣, 猶有之矣。應三診察後曰, 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 而猶有帶數之氣矣。診察後曰, 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 而猶有不足之氣, 其中, 又有數氣矣。必佑診察後曰, 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 而旣不知有力, 少爲帶數矣。德履診察後曰, 脈度左寸關則帶數, 右寸關則不足, 而又復帶滑矣。上曰, 大臣, 往館所, 請留勅使後, 何無入來之事乎? 始炯曰, 得請與否間, 自都監, 直爲草記而已。寅明曰, 令醫官, 近前, 議定繼進當否, 何如, 而所餘湯劑之姑停不進者, 未知聖意何居乎? 上曰, 其日, 旣非常日, 故不許入診, 而眩氣則當此日寒, 似當有之, 因此冒熱, 齒根, 猶有浮氣, 雖是浮熱, 不可用補劑, 故姑爲停止, 問于諸醫, 可也。聖徵曰, 齒根之有浮氣, 已至累日乎? 上曰, 然矣。聖徵曰, 湯劑雖是調補之劑, 而若有胃火, 則當致齒根之浮氣, 聖敎至當, 今姑停止無妨矣。應三曰, 痛氣至於牙齒乎? 上曰, 然矣。應三曰, 牙齒動痛, 則雖是浮熱, 停止無妨矣。聖徵曰, 齒痛, 或惡煖水, 或惡寒水, 各有不同, 未知何居也。上曰, 兩者皆然矣。向者, 口含冷水, 至於水溫而漱之, 如是而雖得差減, 此則有工夫而爲之, 卽刻有效, 毋過細辛煎水矣。聖徵曰, 以閭閻事言之, 昏後漱以井華水, 則皆有效, 無論朝宵爲之則痛止而齒固矣。曰, 自上有齒根痛, 久矣。小臣, 竊以是爲悶矣。上曰, 右邊碎齒, 只留其根, 仄聞權聖徵, 善於拔齒, 欲令拔之矣。及見兪健基事, 而其不爲之者, 始知其是矣。應三曰, 靈城君事, 可以爲戒矣。寅明曰, 尹游以拔齒, 亦見敗矣。上曰, 入侍時, 見尹游之頷瘢而心怪矣, 果以此故也。聖徵曰, 靈城君, 以冶匠之執鉅拔之, 宰相, 何可爲此事耶? 上曰, 多氣則多氣, 而以力爲之矣。聖徵曰, 儒臣, 亦以冶匠之執鉅拔齒云矣。上曰, 雖難忍痛, 豈可爲此事耶? 聖徵曰, 拔齒而多有見敗者矣。應三曰, 齒根不搖, 而以力拔之者, 多見大敗, 根動者, 自無事矣。以手拔之, 則猶或可也, 而豈可以執鉅拔之乎? 此爲危道理也。寅明曰, 有若瓜熟蔕落, 宜矣, 豈可以力拔之乎? 曰, 向衰之時, 下元旣虛, 齒痛, 固可慮也。積苦工夫, 以百荷鹽養齒, 則可得堅固, 無過於此矣。前頭, 當有甚焉, 而今況有欲拔之齒, 豈不悶乎? 上曰, 業欲下敎矣。造百荷鹽而入之, 可也。寅明曰, 許久堪忍然後, 可以責效, 以此作爲工夫, 何如? 近來寒威漸酷, 日氣不佳, 未知元子宮調護之節, 親爲照管乎? 上曰, 各別加意而爲之矣。始炯曰, 勅使, 大臣, 旣爲請留, 明日, 當送中官而復爲請留矣。上曰, 旣始之, 更當連爲, 而若又更留, 則初六日, 似當還歸, 其來未免緩緩矣。昨日, 以爲見國王而議定行期云云, 昨夕承宣之往, 以爲今日當爲決定云, 不無甚麽意於其間, 上勅則似爲純全, 而副勅則帶滑矣。始炯曰, 凡事當見大體, 方天下以朝鮮, 知禮義稱之, 送勅時, 雖以視事服送之, 渠旣脫服, 豈有執言之端, 而若以白帽白袍送之, 渠之還歸, 尤有稱道, 豈不有光乎? 上曰, 判尹之意, 何如? 寅明曰, 小臣之意, 所謂視事服, 不能知矣。我國是外服, 故雖以此爲視事服, 而送勅之時, 豈可以此服送之乎? 上曰, 不然則强爲請留, 使之初七日還歸則好矣。見今, 勅使則其意不無覘察我國動靜之疑, 旣不令今日還歸, 則無寧使之初七日還歸爲好, 昨日引見大臣及都監堂上者, 卽此意也。初七日雖遠, 不過一日更留, 都監, 知此强留可矣。若稱頉而不爲郊送, 則彼必以不爲成服爲言, 若有此言, 則關係非常矣。始炯曰, 臣意亦以初四五日間, 欲爲還歸者, 不無疑慮, 當以此意, 言于都監矣。上曰, 新皇, 若明察, 則勅使, 豈敢如是淹滯乎? 昨者勅使所謂新皇立之言, 未免太歇矣。寅明曰, 此亦不爲放過處也。上曰, 當修我前, 不當以夷狄輕蔑, 彼乃生長大國, 所見恢通矣。今來勅使, 似是多慾者, 而如是靜在, 極可殊常矣。寅明曰, 勅使聞以兩西道臣, 或謂知禮, 或謂之不知禮云矣。始炯曰, 黃海監司兪拓基, 行前後四拜, 故謂之知禮, 平安監司趙顯命, 單四拜, 故謂之不知禮云矣。上曰, 如此, 故不可輕視矣。上勅則是無識者, 而副勅則庸順中, 未免有猾, 劉萬權之出來, 可謂不幸矣。寅明曰, 臣極涉惶恐, 而竊有隱憂, 敢此仰達矣。彼中, 雖有變亂, 其起於何處, 敗於何處, 不可預度, 今不以義州爲憂, 而臣惟以海防爲憂, 若有意外之患, 則將致措手不及矣。上曰, 六鎭沿江處, 豈不悶乎? 寅明曰, 姑捨六鎭, 中路最悶, 患必生於所忽, 以高麗前轍見之, 紅巾賊, 起於中間矣。上曰, 姜弘立, 亦起於中間耶? 寅明曰, 弘立則非起於中間者, 鄕導淸兵而來犯我境矣。始炯曰, 所江一帶, 若値風和之時, 荒唐船之出沒者, 頻數不絶, 此可爲深虞之端矣。寅明曰, 義州新府尹尹敬龍除授後, 以人言不卽赴任, 可悶矣。上曰, 其人, 何如? 始炯曰, 外議皆謂得人云, 而臺啓初不深緊, 匪久, 且當收殺矣。上曰, 尹敬龍爲金吾郞, 予一見之, 其爲人, 頗好矣。取魯曰, 義州府尹事, 旣有臺啓, 大臣則雖爲此等之言, 此則事體非矣。始炯曰, 大靜·旌義等官人, 夏時上來, 今當冬節, 而以其兩邑守令之未署經, 不得下去, 署經之法, 雖重而未知何以爲之乎? 取魯曰, 然則署經之法, 當廢矣。上曰, 西路勅行時, 則雖除署經發送, 而不然則不可廢也。始炯曰, 旌義縣監許昇, 一司署經則已爲之云矣。上曰, 旌義縣監許昇, 旣爲一司署經, 催促發送, 兩司未署經者, 兩司牌招, 斯速署經, 可也。出榻前下敎 禮判之言, 是矣。禮判進來, 重臣及都承旨, 皆有服色持難之言, 卿聞之乎? 取魯曰, 當初節目磨鍊時, 皆依前例, 而成服後除服前, 皆以服色爲難, 外議有所云云矣。除服前, 若送勅, 則當以白帽白袍送之, 視事服之說, 異於此矣, 而譯官輩, 以爲以此送之, 何關之有? 然勅使雖不爲言, 其在國體, 豈可爲之乎? 初六日, 欲爲回還云, 若更留一日, 除服後, 無弊送之好矣。如此事, 不可以譯舌輩䌤縫[彌縫]矣。始炯曰, 禮判之言, 是矣。上曰, 白袍載於五禮儀乎? 取魯曰, 否也。卽是前例矣。小臣, 若爲都監堂上, 豈不强留一日乎? 其在國體, 不當爲此苟簡之事矣。上曰, 事之可爲者, 不可以彼之不知, 闕之也。取魯曰, 視事服者, 卽便服也。百官, 各於司府, 雖服之, 而若於館所接彼人, 郊外送皇勅, 皆有其服, 不可一視矣。上曰, 若於初七日回送, 則都無事矣, 成服後, 着白袍之事, 若載於禮文, 則切欲謄示於勅使矣。取魯曰, 視事服者, 卽紅團領矣。與此豈不有異乎? 常時送勅時, 例着黑團領矣。上曰, 今送中使而請留, 彼必從之, 今者若厭苦上下之麻帶, 則都監, 知此而更留一日, 可也。取魯曰, 譯官來言, 勅使初六欲還, 而渠已除服, 雖以黑色服送之, 少無所害云矣。上曰, 勅使之意, 惟在於得, 故服色盤器, 雖視之尋常, 而黑服送之, 太非禮也。取魯曰, 太廟祭享不遠, 奏樂一節, 依壬寅例, 陳而不作, 似宜矣。夜聲遠聞, 恐或播入於勅使之耳。前例權停, 出於深慮, 而旣無於禮曹謄錄, 又考於政院日記, 而不得甚怪矣。寅明曰, 魯衆仲之喪, 有去籥之事, 是却文武之舞也。上曰, 在於左傳矣。寅明曰, 臣下之喪, 亦不備樂, 如此矣。取魯曰, 問於右相, 則以爲何關之有云, 而鍾磬聲, 自然遠聞, 彼若聞而執頉, 則將以何辭防之乎? 始炯曰, 壬寅年大臣收議, 未知有何憑據, 而權停, 似宜矣。上曰, 壬寅年, 大臣, 不多矣。始炯曰, 其時大臣, 卽崔錫恒·趙泰耉也。上曰, 去籥之事, 夫子雖書之於經, 而今則異於前, 雖有大臣之喪, 豈可停樂乎? 我國國恤時, 大祀用樂, 中祀不用樂, 予亦爲民祈雨, 釋衰麻而聽樂, 以其有所重故也。若以此義言之, 向先之事, 無端廢樂, 極涉怪異矣。文武舞設於第一室, 卽表其創業之鴻烈, 而六佾舞, 亦有之, 今者無告由而無端廢停, 只爲奠酌, 則事甚如何矣? 寅明曰, 祀典重事, 不可草草設行, 博古而行之宜矣。上曰, 博古之言, 是矣。向先之事, 豈可以臆度爲之乎? 取魯曰, 不必收議, 斷勿用樂, 宜矣。上曰, 壬寅年收議, 似是臨時臆對矣。寅明曰, 其時大臣, 俱非經術之士, 亦安知能有依據乎? 上曰, 北風吹, 則鍾磬聲, 似聞於館所乎? 取魯曰, 問於館所傍居人, 則相居雖遠, 而樂音相聞云矣。上曰, 其時勅使皆不寐然後, 可得以聞之矣。取魯曰, 爲國之謨, 當靡所不用其極矣。上曰, 利鈍, 殊非逆料, 而禮之所當用者, 予知其不可廢也。寅明曰, 宗廟之祀禮甚重, 不可臆料而行之, 問于大臣而行之似宜矣。上曰, 予欲守尊周之義耳。日昨奉安影幀時, 用樂於神輦之前, 今當以大一統之義, 奉先, 不可以弱國之事, 祀先王, 豈以雍正之故, 廢閣禮樂與六佾乎? 取魯曰, 然則當依例擧行矣。上曰, 都監, 期於更留一日, 宜矣。始炯曰, 中使請留, 亦豈不從乎? 取魯曰, 分付都監, 則當爲擧行强留之擧, 似勝於敺迫而送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