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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14책 (탈초본 45책) 영조 11년 12월 6일 신미 16/16 기사 1735년  雍正(淸/世宗) 13년

○ 辰時, 上御熙政堂。初覆時, 東班,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右參贊鄭亨益, 禮曹參判趙最壽, 右尹洪尙賓, 戶曹參議洪景輔, 吏曹參議李宗城, 掌令南泰溫, 司諫許集, 西班, 海興君橿, 刑曹判書尹游, 兵曹參判趙遠命, 刑曹參判鄭錫五, 商興君朴道常, 同中樞李聃錫, 工曹參議安重弼, 刑曹參議金濰, 敦寧都正朴鏜, 校理沈星鎭, 左承旨李匡輔, 右承旨李聖龍, 左副承旨金浩, 右副承旨李日躋, 同副承旨李宗白, 注書南泰耆, 假注書尹志泰, 記事官尹澤休, 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宗白進伏曰, 啓覆時, 儀賓府堂上一員, 例當入侍, 而錦平尉朴弼成, 以老病陳疏, 纔已捧入, 而月城尉金漢藎, 亦不入參。親臨慮囚之日, 不得備員, 事體未安。月城尉金漢藎,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寒威頗緊, 聖體若何?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 再昨入侍時, 仰聆玉音, 不能如常, 無乃有咳嗽之候乎? 上曰, 日寒故如此, 而不至大段矣。寅明曰, 卽今咳嗽之候, 尙未夬復, 而昨旣竟日引接, 今日又當犯夜, 下情誠爲悶矣。上曰, 不至大段, 何足慮乎? 寅明曰, 近來朝儀不嚴, 上敎未發落前, 諸臣或有陳奏者, 大臣未及畢陳, 而亦有錯奏者, 其在體統, 事甚不當, 今日入侍時, 朝班中, 又或有如此者, 承旨卽爲請推, 而如或承旨, 未及覺察而警飭, 則事當請推承旨之意, 先此仰達矣。上曰, 所達誠是, 依爲之。在魯曰, 今此啓覆文案中, 如無大段論難處, 則諸臣一時皆起, 請法外無他者, 在先朝亦如此矣。今番文案不小, 而必欲今日內了當, 則當用此規矣。上曰, 自前若無別所見, 則只以法外無他達之, 近則雖無別見, 而多爲支蔓之語, 同意見者, 一辭同奏, 可也。抄出擧條 匡輔曰, 昨日筵中, 以六曹長官中, 兵刑判入侍之意下敎, 而今日乃是臘藥封進之日, 故兵判藥院進去之意, 敢達。上曰, 知道。宗白, 持啓覆文案進伏。上曰, 注書持入刑曹原啓目, 可也。泰耆承命持入。曰, 濟州罪人安一富事, 未具格矣。何以爲之? 上曰, 此文案未及具格, 無可讀矣。大臣意, 何如? 在魯曰, 濟州初出殺獄, 故不知規例, 無同推之擧, 今雖同推, 此罪人情狀, 似無變辭, 而若果同推更覈, 則亦安保其情節之必不變乎? 此罪人, 雖難一歲假息, 而其在重獄之道, 不可罷格, 嚴責濟牧, 還送文案, 使之具格上送, 似宜矣。寅明曰, 此罪人, 情跡絶痛, 不可暫貸, 而殺獄重大, 更爲具格, 似好矣。上曰, 秋官意, 何如? 曰, 法重具格, 而不爲同推, 則非具格也。罪人變辭與否不可必, 同推具格似不可已。亨益曰, 依大臣·諸臣所達, 事當具格, 而以渠款辭見之, 何煩同推? 如此凶獰之人, 若令一年假息, 或至失刑, 則恐未安矣。在魯曰, 今年雖不正法, 而明年若早爲啓覆, 則當及時正刑矣。上命承旨書之曰, 觀此文案, 其所殺人, 毫分無疑是乎矣。同推考覆, 旣是法文, 則只行考覆, 有違規例, 莫重刑獄, 不可疎忽, 更令本州, 具格啓聞。又傳曰, 濟州殺獄啓本中, 遺漏同推, 矇然修啓, 其在事體, 殊涉疎忽, 當該牧使, 從重推考。道臣之循例登聞, 該曹之不察覆啓, 俱違飭勵, 竝推考。上命上金禮萬原啓目曰, 關西何多罪人也? 寅明曰, 西關人心獷悍, 致有此患。曰, 此則監司朴師洙, 催促修擧, 故獄案之登聞者, 如此多矣。嶺南·湖南則各二度, 公淸則一度, 其稽緩可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秋曹無之, 當自秋曹警之, 卿則雖是新授, 而前日秋判, 不無稽緩之失矣。寅明曰, 斷獄少者, 固是好事, 而第京則刑判數遞, 故然矣。上曰, 罪人無而斷獄小則好, 而有而不爲, 則誠爲稽緩矣。宗白, 讀禮萬文案。上曰, 僉意, 何如? 在魯曰, 公然殺男女二人, 情節可惡, 而亦有可訝處矣。爲從叔, 殺其間夫, 及看護次, 中夜往見, 俱爲殊常, 或未知渠於無賊金之妻, 有些意思, 而當夜往見, 則守元先入, 故似爲乘忿殺之, 而此等說, 則渠或羞而不吐款矣。第旣殺二人, 則法外無他。寅明曰, 臣意, 亦與左揆同。諸臣皆起伏曰, 與大臣意無異。曰, 同家居生之人, 奸所刺殺, 律無償命之文, 若無賊金, 使禮萬看護其家, 則或有可生之道, 故刑曹之更問者此也。禮萬, 有潛奸從叔母之說, 而此則不能詳問之矣。上曰, 從叔妻潛奸之律, 重於殺人乎? 在魯曰, 是爲絞罪, 而不現露者, 無可議矣。上曰, 果如左揆言, 則禮萬, 無復可言, 不可以奸所捕捉論也。曰, 旣非本夫, 何論奸所捕捉? 雖本夫, 不能於奸所登時打殺, 則律當償命, 況是從姪, 又殺二人乎。上曰, 我國禮義之邦, 如守元·延花, 淫夫淫婦, 殺之何害? 在魯曰, 非本夫而爲他人, 乘忿殺人, 人情事理, 誠不近似, 若活此人, 後弊無窮。上曰, 律文中, 同居者旣勿論, 則不同居者, 或有差減之律乎? 宗城曰, 臣只見單抄獄案, 以爲當殺無疑矣。及聞刑判所奏, 聖上致疑之端, 則亦似有此理矣。自以同隣至親之間, 猝見從叔妻之潛淫, 翻然勃然之間, 不勝忿而殺之, 人情亦無怪矣。同居如雇工者, 旣當勿論, 則此漢, 亦當比此律矣。上曰, 同居者不償命, 則況至親乎? 此明是奸所打殺, 守元, 自三十六, 出入延花家, 則潛奸無怪, 而無賊金, 長在船中, 不知其妻之潛淫, 亦非異事。且無賊金, 雖眞令禮萬, 看護其家, 而殺獄出後, 恐爲渠之死罪, 不納直招, 終始牢諱, 亦似然矣。在魯曰, 律當償命, 況從叔妻潛淫之說, 旣載文案中, 殺之何惜。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日躋, 讀金必良文案。上曰, 世豈有如此癡漢乎, 四十年蘊蓄憤心, 已極怪矣, 而末乃視死如歸, 尤極愚矣。僉意, 何如? 在魯曰, 若於親讎, 則義當如此, 而四十年後, 始爲妬殺, 果愚矣。此異於登時捕捉, 此而容貸, 則憑藉殺人者, 將無數矣。後弊所關, 不可不殺。寅明曰, 古人制法之意密矣。登時捕殺, 固無奸僞之弊, 不償命固可, 而此則易有憑藉殺人之弊, 論以法律, 殺之宜矣。曰, 必良之妻, 若以此先爲自決, 則其在痛嫉之道, 含忿殺之, 人情似然, 而旣與其妻同活, 生子二人, 久遠之後, 始殺奸夫, 極可怪矣。在魯曰, 必良所殺之人, 卽其兄之婢夫云矣。上曰, 若其婢夫, 則律當, 何如? 在魯曰, 閭閻不知法之人, 或以爲有子女婢夫, 不當償命云, 而此虛言也。雖必良之兄, 殺此漢, 亦當代死。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 讀河順長文案。上曰, 僉意, 何如? 曰, 李明得, 以黃臘做僞印, 而此罪人, 則詐爲制書耳。寅明曰, 臣意則不知其當死, 安興小帖文, 豈爲制書耶? 上曰, 順長, 異於御寶僞造, 只寫小帖子矣。此罪與制書僞造, 輕重何如? 寅明曰, 此則當異於御寶制書之僞造矣。遠命曰, 殺獄則死者抱冤, 故雖以好生之德, 必許償命, 難於輕傅生議, 而此則異於殺獄, 活之固不難。且律雖有僞造皆死之文, 而明得乃謀主, 順長乃從者, 亦似有分輕重之道矣。錫五曰, 印信僞造, 律當死, 豈有他議耶? 曰, 我國, 重御寶僞造, 不分首從, 皆殺之矣。道常·尙賓·景輔·, 皆一時起伏曰, 法外無他。曰, 此獄, 明得爲首, 順長爲從, 而今者旣失明得, 則依大明律分首從, 原恕, 似好矣。臣待罪刑官, 而意見如此, 故敢達。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寅明曰, 失明得百日, 本道, 無更爲啓聞之事, 未知誰某之所當, 而事極泛忽, 爲官長者皆如此, 則夫豈有重囚囚禁之法乎? 上曰, 少退後, 秋官考出以達。寅明曰, 筵中凡事, 承旨次知, 故俄以筵奏錯雜, 則當推承旨之意, 仰達矣。卽者班行中, 又有雜亂陳奏之事, 而承旨終不申飭。諸承旨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聖龍, 讀金卜先文案。上曰, 此最慘毒, 而只以審愼之道, 使入於啓覆中矣。僉意, 何如? 在魯曰, 渠極凶獰, 且慘殺妹夫, 法外無他。寅明曰, 依法之外, 無他。諸臣皆曰, 臣等意, 與大臣同。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仍命少退。少退後, 更爲入侍時, 宗白曰, 正言權贒, 再啓煩瀆, 退待之意, 敢啓。上曰, 知道。宗白, 讀洪世中文案。上曰, 僞印之造成主者, 梁廷乞, 而世中, 特下手而刻之者也。廷乞旣得免死, 則殺世中, 似過矣。大抵亂杖之下, 誰不承款? 俗云亂杖不服, 亦强盜云者是矣。朴師洙之勤幹, 亦反爲弊, 以道臣, 親行討捕使之職, 亂杖訊之, 固已不可, 而題辭亦以爲, 雖杖殺無惜云者, 亦不可矣。曰, 廷乞生而世中死, 似爲倒置矣。在魯曰, 廷乞爲首, 而只出僞造之意, 故旣已得生, 次萬, 携持僞印者, 而以隨從得生, 今者世中, 刻印之跡, 如是狼藉, 而又傅生議, 則此豈嚴懲之道乎? 此乃關西大獄, 而不殺一人, 則無以服關西人之心矣。上曰, 刑獄寧失之緩, 旣送廷乞海島, 則又豈可捉來殺之乎? 宗城曰, 獄案外, 臣有所聞, 故敢達。臣於頃年, 廉問關西時, 聞梁天錫輩, 僞造印信, 多賣內奴婢寺奴婢云。故臣, 取見各邑公賤續案[公賤贖案], 則庚戌辛亥間免賤者, 殆近千餘, 而關西一路, 殆遍天錫之印跡矣。臣不勝痛駭, 使之捉納天錫, 則天錫到處有妾, 其子三十餘人, 邑邑布置, 故耳目甚廣, 終不現捉, 臣於其後召對時, 以必殺天錫, 然後國法可行之意陳達, 而因以上敎, 分付關西, 使之搜捕, 仍防代口免賤, 而庚戌後, 免賤還賤事, 亦爲定奪矣。朴師洙下去時, 問臣以關西物情, 故臣以天錫當殺爲答矣。其後師洙, 捉得天錫之子廷乞, 以爲罪人斯得云, 而廷乞免死之後, 師洙以爲, 聖上雖有好生之德, 而猶或未燭於廷乞之罪惡云矣。今者師洙之親爲足杖, 誠爲太過, 而臣細知其處事實, 此則廷乞爲主, 而世中則差歇矣。寅明曰, 廷乞果是天錫子, 則不可赦此而殺世中矣。上曰, 然矣。獄情難知, 殺世中廷乞, 則獨不爲關西人所笑乎, 寅明曰, 此文案, 首從不分明, 還送關西, 更爲査問, 則情跡似益彰矣。上曰, 先後處分, 無乃顚倒乎? 在魯曰, 世中, 以刻印殺之, 廷乞又因臺議殺之, 則何有顚倒之患乎? 上曰, 然則毋寧更査爲宜。宗白曰, 廷乞之罪狀, 聖鑑之明, 猶不洞燭, 止於島配, 而今見文案, 又因諸臣言, 已深知其罪, 則當執而殺之, 何必中懷欲殺廷乞之心, 而還送文案乎? 王者處分, 當以光明爲主矣。上曰, 初以廷乞爲從, 而只命竄配矣。今者詳見文案, 又聞諸臣所達之後, 更以審察之意, 使之更査, 有何妨乎? 因命承旨書傳旨曰, 其令道臣, 嚴査啓聞後處置。又命承旨書傳旨曰, 訊問杖問, 各有格式, 同推考覆, 可見審愼, 今觀洪世中文案, 道臣之親自杖問, 已爲數次, 旣令同推參錯中營, 或訊或杖, 大抵外方, 遲滯同推, 瘐死獄中, 實爲痼弊, 而欲矯此弊, 若是刻刑, 吁嗟小民, 焉能圖生, 此非王者愼刑之意, 亦近矯枉過直矣。當該道臣, 從重推考, 自有法杖, 此等治盜之刑, 勿復施於同推訊問時事, 申飭諸道。曰, 廷乞, 若自本道, 移文捉去, 則恐致淹遲, 當自秋曹, 行關捉來, 又自秋曹, 押送本道耶。上曰, 廷乞之黨, 似當布列京外, 判付下日, 必應通知之, 自本曹直送, 可也。日躋, 讀終萬文案。上曰, 大臣意, 何如? 在魯曰, 尸帳旣無實處, 且於死之夜, 四十里步往其家, 與其妻, 從容相語, 而其妻曉起看之, 則已死云, 當夜死者, 何能四十里步往? 其妻亦何忍就眠乎? 且有風憲之公杖, 終萬有藉口之資矣。臣謂此等處, 當從罪疑惟輕之典矣。寅明曰, 其處官奴强盛, 故臣待罪關西時, 疑而檢尸, 檢尸時, 無自縊痕, 故又爲同推, 而大槪三四日打徇村街之時, 必自盡而死, 此謂之逼殺則可, 而似非杖殺也。且其檢尸, 乃在一年之後, 則亦難必其眞殺也。從輕勘斷何妨? 橿曰, 臣意與大臣同。亨益曰, 臣意亦然。遠命曰, 十一度中, 此獄事, 傅之生議, 可也。錫五曰, 大臣所達是矣, 一年後檢尸, 實因不明, 從輕處之何妨? 曰, 諸臣所達, 與臣意同。宗城曰, 疑則惟輕好矣。星鎭曰, 詳審宜矣。泰溫曰, 雖然, 何可遽用輕律, 更査宜矣。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日躋曰, 申飭之下, 刑曹參議金濰, 越次陳達,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 讀崔莫同文案, 上曰, 僉意如何, 在魯曰, 此罪人, 幸而得之, 豈有一分饒恕之理耶? 寅明曰, 手刃其姊, 罪無可貸, 而若以父命殺之, 則有可容恕處矣。在魯曰, 律無可貸, 而情有可恕矣。上曰, 其母自死之後, 又手殺其姊, 則於此於彼, 豈有欲生之心乎? 曾以曺褒事, 有下敎者矣。曰, 其姊之行, 誠爲可殺, 殺之何害? 橿曰, 法外無他, 諸臣所達皆同。曰, 奸夫見捉後, 以尊長命殺之, 則不償命, 手下人殺之, 則當償命矣。上曰, 此蓋憤頭直前, 剚刃其姊者, 而情有可恕, 故諉以父命矣。仍命書傳旨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聖龍, 讀僧泰熙文案。上曰, 僉意, 何如? 在魯曰, 所謂僞印者, 或以升面, 或以菁根, 而此則直刻黃蠟, 分明造印者也。且寧邊大都護後鋒大將之稱, 極爲妖惡, 殺之宜矣。寅明曰, 不但此也。或稱泰熙, 或稱良一, 累變其名, 誠甚妖惡, 用以常法, 有何妨乎? 亨益曰, 此無可疑, 法外何達? 最壽曰, 無可饒矣。諸臣所達皆同。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匡輔曰, 表裏單子, 尙今不下, 故各司郞廳, 方待令於外, 而無以擧行, 臣職兼該房, 故敢達。上曰, 下之。匡輔, 讀任從之同文案。上曰, 僉意, 如何? 在魯曰, 此罪人, 豈有一毫更問之端耶? 寅明曰, 正法之外, 無他可達。橿曰, 法外無他。景輔曰, 分明殺人, 法外何達? 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宗白, 讀權淡伊文案。寅明曰, 臣於此, 有所達矣。殺人, 雖是重罪, 而猶是他人相殺者也。今此淡伊之推諉其父, 事關倫紀, 而道臣之以此互相盤問於其父子者, 極爲非矣。前後道臣, 竝宜推考警責, 而其文案, 亦無可問, 直爲正法似宜矣。上曰, 右相, 雖請竝推前後道臣, 而第二次, 乃秋曹之責, 非道臣事也。柳儼, 不過依秋曹嚴刑具格之關文, 擧行而已, 後道臣, 不必竝論, 而大臣, 旣以此陳達, 前後道臣, 竝從重推考。在魯曰, 其父旣已杖斃, 故其子敢生推諉之計, 而父子之間, 豈可如此? 然此似或實狀矣。上曰, 其父生時, 其子不推於其父矣。曰, 其子末梢, 亦自當而不推其父矣。上曰, 若使右揆當之, 何以處之? 寅明曰, 臣當直打淡伊, 何必更問其父乎? 宗城曰, 臣意亦與右揆同矣。人倫至重, 雖或有情實之差違者, 而主風化之柄者, 何可開父子相推諉之端耶? 上曰, 父子推諉之端, 誠不可開, 而然而其父殺人, 直打其子可乎? 曰, 淡伊則與其父, 同力縊殺, 而推於其父, 其罪之可殺, 誠如右相意。上曰, 右相所達, 大體是矣。至於直打其子云者, 似或如何, 而以他道問之, 豈不可乎? 在魯曰, 以其子之言, 問於其父, 有傷倫理, 其時推官, 亦推考宜矣。上曰, 推官之推考, 似爲太弱, 拿處, 可也。寅明曰, 使知傷倫之道, 重於殺人可矣。臣意以爲, 權之子, 當不待時處斬也。在魯曰, 以殺人而死, 可也, 而非省鞫, 則宜待三覆矣。上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推案十一度畢後, 在魯曰, 近因籌堂不備, 累次出令, 不能開坐, 以是廟務多曠, 國體可悶。上曰, 卿等旣已出仕, 籌司當備員齊會, 然後可以做國事矣。在魯曰, 備局有司堂上, 二員有闕, 以吏曹判書趙顯命, 吏曹參議李宗城差下, 金取魯·沈宅賢·朴師益, 亦爲備局堂上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公洪前監司, 非無故見遞者, 故至於年分, 尙不爲之, 事多積滯, 新監司所當催促下送, 而監司宋秀衡, 意外遭言, 尙不辭朝, 李錫杓疏本, 雖未得見, 而新差人之引嫌不安固也。秀衡之慈詳剛潔, 自上, 亦必知之, 但近來如非極望, 則易於非斥, 名實相眩, 極是弊風, 此人雖甚可惜, 而必不欲去, 許遞宜矣。上曰, 予頃問承旨, 則承旨亦告以新舊湖伯中, 未知誰某之所當云矣。此人與闒茸, 題目懸殊, 予亦知之, 今則撕捱至此, 不可强令赴任, 遞差, 待其出代, 不數日內, 使之辭朝。出榻敎 寅明曰, 監司之不爲牌招, 臣則不知其可矣。上曰, 藩任之不爲牌招, 事體是矣。寅明曰, 不爲牌招, 則朝廷不知其變動與否, 多有害於實事矣。在魯曰, 守令之一司署經, 而留在京中者甚多云, 此時守令之留滯可悶矣。上曰, 此時守令, 豈任其久滯乎? 一司署經, 則除一司署經, 分付吏曹, 催促發送, 可也。出榻敎  上曰, 卿等, 明日當入來乎? 在魯曰, 明欲備坐矣。上曰, 明日大臣, 與備局堂上, 來會賓廳。出榻敎  上曰, 啓覆推案中, 如有惟輕者, 何待三覆乎? 秋官出去後, 更爲詳見, 可也。司諫許集啓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逆魁, 緣坐沒籍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 又啓曰, 請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海正,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夏宅, 亦令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寢罪人泰績, 酌處之命, 仍令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明彦, 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 以絶憂危之階。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收咸悅縣監李錫杓斥補之命。上曰, 勿煩。又啓曰, 正言權贒, 以引嫌而退, 相避之法, 在下當遞, 揆以臺體, 勢難仍在, 請正言權贒遞差。 上曰, 依啓。又啓曰, 新除授正言李性孝, 時在果川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上曰, 依啓。掌令南泰溫啓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 上曰, 亟停勿煩。 又啓曰, 請明彦,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李夏彦設鞫嚴訊,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請還寢泰績, 酌處之命, 仍令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啓曰, 專對之任, 行臺較重, 彈壓一行, 實藉地望, 況在今日, 尤宜愼選, 而新除授進賀書狀官金遇喆, 人地素輕, 未厭衆論, 其在重使事之道, 不可苟然差送, 請書狀官金遇喆遞差。 上曰, 依啓。又啓曰, 槐院爲新進儲養之地, 國朝故事, 遴選甚重, 而近年以來, 陵夷猥雜, 甚至於被選之人, 羞與同列, 古道之墜落, 深可慨歎, 今番槐院被選中, 柳觀鉉·柳正源·安宅重·琴沃心·任遠·徐海朝·韓德孚等七人, 俱以微瑣之人, 濫與圈選之中, 中外傳笑, 物議喧藉。 請槐院被選人柳觀鉉·柳正源·安宅重·琴沃心·任遠·徐海朝·韓德孚等七人, 竝命刊汰。 上曰, 大臣意, 如何? 徐海朝, 乃曾前泮製辭科人耶? 在魯曰, 徐海朝果是其人, 而文翰有餘, 人物紆餘, 其餘人, 家閥異於京人, 或有鄕族, 而能爲名閥者有之矣。 泰溫曰, 公論所在, 不容但已, 揀坐時, 其言已出云矣。 寅明曰, 臣亦不能一一詳知, 而其中徐海朝一二人, 不必駁論矣。 上曰, 徐海朝, 京居人耶? 在魯曰, 湖中人也。琴沃心之祖, 乃先正臣李滉門人, 此亦嶺南名族, 人物若可用, 則何必駁之乎? 泰溫曰, 槐院, 自是初頭極選, 人物苟賢, 則雖爲國子, 亦自有進用之道, 何必槐院乎? 寅明曰, 今此被論中, 或不無稱冤者, 而臺言旣發, 允從何妨? 上曰, 依啓。泰溫曰, 臣有所懷敢達, 梁廷乞, 世濟其惡者, 更何有可問之端乎? 妖惡之人, 黨與甚多, 今自島中捉來時, 或有逃躱之弊, 則無以正法, 豈不可惜, 今日筵中諸臣, 皆曰可殺云, 廷乞則不待更査而殺之似宜矣。 上曰, 姑爲生置何妨? 泰溫曰, 聖上好生之德, 有足欽仰, 而末世如此之習, 必繩以重律, 然後庶爲懲勵之道矣。 廷乞, 旣難暫時容貸, 而洪世中, 亦爲今番正法宜矣。上無發落。上曰, 俄者少退時, 秋官, 已考出失明得日限耶? 曰, 安州前牧使柳時模在任時, 見失明得, 而監司朴師洙, 卽爲狀聞, 自金吾請拿, 而其時大臣徐命均以爲, 此時守令, 拿來有弊, 啓請仍任矣。上曰, 知道。進伏曰, 昨日, 以黑山島勿配之敎, 問金吾以啓事, 命下矣。依下敎, 問于金吾, 則特敎外, 勿許定配事, 曾有下敎云矣。上曰, 然則李台重, 無可論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