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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14책 (탈초본 45책) 영조 11년 12월 7일 임신 31/32 기사 1735년  雍正(淸/世宗) 13년

○ 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戶曹判書李廷濟, 戶曹參判宋眞明, 副司直金聖應, 吏曹參議李宗城, 左副承旨金浩, 記事官南泰耆, 假注書尹志泰, 記事官尹澤休, 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少退後, 尹志泰遞出, 事變假注書尹澤厚入侍。在魯進伏曰, 連日冒寒引接, 昨又侵夜慮囚, 聖體若何? 上曰, 差復後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 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矣。寅明曰, 元子宮微感之候, 今已快愈, 而無鼻塞之候耶? 上曰, 尙不無餘氣, 而比頃者漸差矣。在魯曰, 今日有來會之命, 故玆以依下敎入來, 而肅謝後, 有病神昏, 凡於文簿, 無暇考閱, 且未及詳確便宜, 故若干公事, 玆以持入, 而以再昨筵中下敎者, 先爲稟定, 何如? 上曰, 持入公事, 先爲陳達, 可也。在魯曰, 此乃咸鏡監司李箕鎭狀啓, 九月上來者, 而因南兵使申德夏, 狀啓謄報而馳啓者也。以爲端川所在鎭堡罷置, 烽臺移革等事, 詳細看審後, 可以論其利害, 而本道, 上今年, 連値凶歉, 停操之故, 至今未果, 自兵營距端川, 不過二日程, 簡其騶率, 除其廚傳, 單騎往來, 則此與巡操有異, 似非朝家之所禁云矣。臣意則鎭堡罷置, 旣非時急之務, 且烽臺利害, 前後講確非一, 而尙無效害, 今者南兵使之往見, 亦未必其能得便宜, 而況今嶺路雪塞, 此時往來有弊, 今姑置之, 何如? 眞明曰, 李森, 曾已往見烽底矣。爲武將者, 留意關防, 豈非好事, 而來往之際, 不無弊端, 似難輕許矣。上曰, 南兵使辭朝時, 請往烽底, 故使之徐徐往見, 而今欲急往, 故廟議難之矣。此狀啓中, 又有他事稟請者耶? 宗城曰, 鎭堡沿革事也。寅明曰, 此亦非急務也。上曰, 竝今姑置之。廷濟曰, 申德夏狀啓, 朝家防塞之, 而臣於此, 竊有所懷, 敢此仰達。臣少時, 往三甲, 欲聞北路利害, 還與備局諸宰共議, 而其處山谿險夷, 終莫能詳, 年前李森, 以南兵使, 簡騶而往, 不騎馬處, 着芒鞋步行, 窮山隘峽, 無不遍覽, 所見頗詳, 而繼後而往者, 無能知烽底賊路者矣。申德夏於國事, 誠爲惓惓, 必欲審要害察形便, 而且其人品, 若成癖於此等事者, 渠旣欲往, 則許其簡騶往見, 有何妨乎? 在魯曰, 明年許之, 似好矣。上曰, 重臣所達是矣。申德夏爲人, 予雖不知, 而曾聞渠言, 則此事聞之咸恩云矣。渠欲慕效古將, 其必有咸恩之本心與否, 雖不可知, 而姑待明年許往, 可也。抄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黃海監司兪拓基狀啓也。以爲金始㷜, 前任海西時, 狀聞變通, 而本營所屬別武士及作領出身, 每年都試時, 別武士則居首者, 直赴殿試, 居二者邊將除授, 其餘以臣營米布施賞, 作領出身, 則居首者已應薦於內三廳, 則除實職, 無薦則五軍門哨官輪差, 居二居三則以營屯差定, 一依召募別將例施行, 其餘以臣營米布施賞矣。其後, 出身居首及別武士之次之類, 不見收用, 抑鬱落莫, 將必解體渙散, 臣營所管各屯別將, 除出身居二居三者輪差外, 尙餘五六處, 其中一所屯, 定爲別武士居二者塡差之窠, 以十二朔爲限, 而限滿則除陞六, 還屬本案, 馬村·垈洞兩屯, 定爲出身優等一人輪差之窠, 使之準二十四朔瓜滿, 交替陞六, 而其他佩印行公等節, 一依出身第二第三差定屯將時節目施行, 則在渠輩, 猶勝於只得承傳虛名, 令廟堂稟旨分付, 以爲自今番都試入格者, 施行之地事論請矣。海西出身居首者, 臣在西銓時, 差除將官, 而厥後累年, 他軍門, 一不檢擧, 出身之稱冤固然。監司從其自願, 更欲以別將一窠, 作爲居首者差送之窠, 似爲便好。別武士則以閑良作隊, 居首者直赴, 之次邊將承傳, 而亦無一番差除之事, 別武士居二者之稱冤, 亦與出身居首無異, 監司之又欲以營屯一窠, 差除慰悅者, 實涉無妨, 此是自本道, 變通之事, 依狀請許施, 何如? 寅明曰, 用印一款, 欲爲防塞, 而旣有前例云, 難於斑駁矣。所謂營屯別將, 皆是道臣酬應私人之物, 取以爲慰悅本道武士之資, 誠涉無妨, 此狀啓所請, 不必持難矣。上曰, 欲以本道別將用之, 則極爲順便矣。寅明曰, 金始㷜此事, 可謂善變通矣。其任海西時, 非但此也, 諸般措置, 皆爲着實, 至於經紀賑穀等事, 亦且好矣。上曰, 居首者, 欲令兵曹收用而不用之, 故人皆厭避壯元, 至有自監營差用之請, 依狀啓許之, 可也。抄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慶尙右兵使尹宅鼎狀啓也。以爲晉州, 是·要衝, 矗石山城, 乃必守之地, 而將士專昧於操弓執矢, 故怪而問之, 則渠輩以爲, 身在遐方, 不得赴京科, 是以無激勸之心, 而至於如此云。名雖關防, 而疎漏莫甚, 以軍丁言之, 則束伍軍外, 無一可恃, 若依西北例, 設親騎衛三百名, 而年年都試勸課, 則武士自當激動, 閑習武藝, 可爲他日緩急之可恃, 而朝家, 雖或以良丁之混入, 器械之難辦爲慮, 而此則願屬者, 皆是兩班及將校子枝, 自備戰馬器械而乃入, 則朝家無所損, 而得三百敢死之卒云。臣待罪嶺藩時, 兵使以此稟報, 臣以還朝後, 當一陳意見等語, 題送矣。今此狀啓, 亦以臣之題辭及卽今道臣, 相議之語, 尾陳矣。朝家每以新創, 紛紜爲難, 而此則不然, 嶺南是倭路初程, 晉州湖南踰越之要衝, 而矗石之城, 平地阧起, 形勢絶險, 壕塹甚堅, 實爲嶺南山城中第一, 在昔倭亂時, 終雖敗衄, 而其前累年, 則賊不敢犯, ·恃以爲安, 此是必可得力之地, 而以其距京師絶遠, 無以發身科第, 故本州武士, 甘自暴棄, 全不習武藝, 誠可惜也。今者新創名色, 雖或爲難, 而地旣要衝, 事宜激勸, 今特設親騎衛, 作隊團束, 一年一二次都試, 只許居首者直赴, 勿許沒技直赴, 則亦無濫雜之弊, 武藝可以精熟, 而關防不至疎虞, 臣意則依狀請, 許施似宜矣。寅明曰, 臣則有所見, 不欲許施矣。前頭緩急, 未知當在何處, 而國家方以西北爲重, 只置別武士於西北者, 意有所在, 若以前頭得力爲計, 則何處山城, 不爲緊要乎? 雖以嶺南一道言之, 金烏下方, 金海等諸城, 竝皆要害控扼之處, 皆可設置別武士耶? 初則西北, 只有親騎衛別武士, 而今則東萊, 新有別武士矣。今若許晉州, 則嶺南有山城處, 皆將次第請設, 而湖南左右道, 又必繼發, 科路濫雜, 弊端必多, 不可廣設矣。眞明曰, 趙顯命, 曾按嶺南時, 以倭寇初程, 宜置別武士, 其時諸宰, 皆許之, 而豐陵府院君趙文命有深意, 獨不許之, 其後湖南之請, 亦爲防塞矣。今雖謂戰馬軍裝, 皆當自備, 於公少無所損云, 而武士之希覬科試者, 其言雖如此, 實則二百之數, 募得似難矣。雖以西北言之, 皆非自己之馬, 而居半借馬逢點, 況南中牛多馬少, 借點亦難, 渠輩何以備得我馬乎? 兵使只聞在前將校之言, 而有此狀請矣。在魯曰, 不但晉州一邑而已, 傍郡武士, 亦當試藝而精選, 有藝有馬者取之, 否者退之, 何難之有? 若有補於國家陰雨之備, 則豈以一年出一二出身, 爲持難而不許乎? 國家專意西北, 反忽南邊, 此則臣常未曉。自古事變, 或生於所忽, 安知南寇之必無近憂乎? 日後諸道之紛紜請設, 固未預料, 而果或有之, 則只當量其緊歇, 或施或否, 嶺南爲倭寇初程, 左右兵營, 則竝許設不妨, 而左兵營形便, 猶不如右兵營之最緊矣。寅明曰, 壬辰間金時輝·崔慶全, 雖無別武士, 而亦能勝戰於晉州矣。在魯曰, 以其有弊, 一切防塞, 則不幾於因噎而廢食耶? 南中人, 不勝抑鬱矣, 上曰, 如欲激勸武士, 則帥臣豈無可爲之道耶? 寅明曰, 施賞激勸, 未爲不可矣。上曰, 不但施賞, 亦以千把摠窠, 奬勸則好矣。寅明曰, 鄕曲武士, 只望科擧矣。在魯曰, 科路雖濫, 武藝則精, 西北人弓馬之練習, 專由於科擧矣。廷濟曰, 親騎衛別武士, 皆故相臣南九萬所建白, 創設於西北者也。大抵西北則多置砲手, 然後可以我之所長, 較彼之所短, 而乃於其處, 專置弓馬, 則我之弓馬, 不可當彼之弓馬矣。兩南則異於西北, 當以弓馬禦倭, 如別武士之創設, 固無不可, 宋眞明, 雖云戰馬難辦, 而濟州多産馬, 且其處有土馬, 馬則似不難辦, 而但趙顯命狀啓時, 豐陵之不許者, 自有深慮, 其微意則不欲使兵使握重兵矣。上曰, 豐陵之意, 出於此耶? 廷濟曰, 矗石山城, 前雖見敗, 而其地形勢旣險, 且曾前憂慮, 今則稍寬, 若選置帥臣, 駕馭武士, 則亦足收效於他日矣。今若一開科路, 則許多出身, 朝家豈能盡用乎? 邊將承傳於武士, 爲無用之物矣。今以海伯所請別將事推之, 可知他日之有弊矣。寅明曰, 吳起云, 在德不在險, 城池戎備, 固末務也。卽今凡百緊要, 一例抛却, 而如此末節, 何必先講? 國家事, 自有次第, 若專意末務, 則弊自生矣。上曰, 卿之所見過矣。在德之說, 予亦念之, 而以人言之, 元氣虛脆者, 只謂萬般補養, 皆虛僞, 秪有淸心是要規, 專以淸心爲主, 而終日不食而坐, 可乎? 我國多山, 故最多山城, 城中雖無軍餉, 平日若留心修擧, 慰悅軍民, 則緩急當得其力, 而自有用處矣。闕中多軍舖, 古者守直軍卒, 皆宿於此, 而今皆頹圮, 自闕內, 往大報壇處, 無不皆然, 予每見此, 竊以爲今之山城, 皆如此軍舖矣。我國小小山險處, 皆欲築城, 而一築之後, 一任其頹毁, 當初民力, 豈不可惜? 頃因大典, 申飭者此也。大抵西北別武士, 予亦爲悶矣。當初創設, 意在慰悅, 而今則反爲招怨之資, 以海西伯狀啓觀之, 兵曹出一窠收用, 是何難事, 而左揆之外, 無一人收用, 故都試居首者, 反請本道別將之差送, 別將爲不費之惠, 故許之, 而苟艱則甚矣。今者晉州之人, 只望紅牌, 而紅牌之後, 又必望蜀, 望蜀不得, 則又怨國矣。毋寧使之初不決科, 而無生怨之階, 可也。然若道理, 必可爲者, 則何惜一年一科, 不以慰三百武士哉? 但萊府旣有親騎衛, 而晉州又復設之, 則湖南亦有土有民, 豈無武士乎? 又必請設, 而湖南得請, 則湖西·京畿, 又當繼發矣。在魯曰, 內地何敢請乎? 上曰, 湖西若請, 則京畿又當以肘腋之兵, 爲請矣。今姑置之, 他日商量處之, 可也。在魯曰, 矗石形勢, 極爲斗絶, 而兵使在城內, 本官在於一馬場地, 捲入甚好矣。上曰, 豐陵之言, 雖有微意云, 而予則以爲不然矣。閫帥若得人, 强兵有無, 固何足論, 而如不得人, 西北·嶺南, 有何異乎? 在魯曰, 出身後缺望怨國, 誠如聖敎, 而嶺南則兩班子枝, 宣薦部薦, 固無數, 嶺弁之得官, 易於西北, 臣則欲許晉州, 而聖意欲姑置之矣。宗城曰, 左揆之言如此, 而臣亦見矗石山城控掖之勢最好, 嘗見柳成龍文集, 稱說此城, 以爲南中第一矣。今若許晉州, 則統營亦當許之矣。上曰, 統營誠殘忍矣。宗城曰, 臣往統營時, 統營諸武士, 擁馬來訴曰, 萊府則海寇, 當舍船步來, 故南奉朝賀以爲, 此則當以騎兵伐之, 建置親騎衛, 萊府旣有親騎衛, 則統營何可獨無乎? 御史, 當以此歸稟云云, 而臣以科路之不可濫, 防之矣。今者若許晉州, 則統營亦當繼請矣。寅明曰, 全羅水營勢亦如此矣。上曰, 此尤甚矣。在魯曰, 統營則不然, 許多船艦, 鱗次海洋, 伺候寇賊, 使勿下陸, 則其勢與晉州異矣。蔚山兵營, 誤坐近之地, 大失地利, 則其勢, 亦異於矗石之要衝矣。嶺南, 當以兵馬禦寇, 而所謂馬兵, 無非卜馬弊裝, 無一可恃, 誠爲可慮, 臣意以爲當見大體, 故小臣題辭, 以爲朝家專意西北, 而忽於南方云, 蓋患生所忽, 何可恝視, 如欲留意南方, 則宜自矗石爲始, 故玆以縷縷矣。上曰, 偏於西北, 予亦慮之, 而但此事, 終必招怨, 似無益矣。因此有下敎者, 頃者人之宣薦者, 至於可否不順, 渠何不稱冤乎? 尙絅曰, 人之宣薦者二人, 皆無弊行公矣。上曰, 其中一人, 則果爲可否不順矣。予曾於閱武時, 聞宿將言, 我國多銃, 專用戚繼光之法云, 可以此捍禦南北乎? 寅明曰, 銃之外, 他何用乎? 上曰, 兩軍相當衝陣之物, 無如矢石, 而銃比矢石尤緊, 能以此制敵乎? 寅明曰, 兵器虛物也, 惟在將帥耳。上曰, 禦將, 雖新爲帥臣, 而能知銃之可以制敵與否耶? 聖應曰, 成陣後, 四面五次, 輪放禦敵, 莫善於銃矣。廷濟曰, 陣前有炮丸, 則戎馬難犯矣。上曰, 藥丸盡, 則何以爲之? 眞明曰, 臣於戊申見之, 丸子或大, 不容於銃穴, 藥亦陳久, 不可用, 銃穴又多湮塞者, 器械如此, 誠可悶矣。上曰, 外方銃如是, 而京軍所持, 豈至如是乎? 寅明曰, 彼人弓矢鳥銃, 皆鈍於我國, 而軍令至嚴, 賊近五十步, 然後射放之, 故發能中人, 而我國人多㤼, 百步外虛放, 而當用之時, 則矢丸俱盡矣。廷濟曰, 將得人爲上策, 如不得人, 雖有利兵, 固虛器也。宗城曰, 善得將, 然後可以銃, 可以弓矢矣。銃莫如倭, 而麻貴以五千騎, 殺數萬倭, 當是時, 倭之五次輪放, 尙安所施, 以此見之, 專在得將而已。寅明曰, 以其兵與將, 以其將與敵, 誠千古名言矣。尙絅曰, 朝家, 方以不得精兵爲慮, 而嶺南之親騎衛, 必欲防塞, 臣未知其得當也。上笑曰, 卿方在西銓, 可能盡用此輩乎? 卿若欲收用, 則予當盡許三南矣, 奚特晉州而已? 若如是布置, 而不爲收拾, 則毋寧以國家惜科之意爲言, 可矣。戊申聞彦誠所言, 則出身輩, 最爲怨國, 故賊先募出身云, 出身者豈非乎? 朝家不用渠, 故然矣。尙絅曰, 古亦多出身而死者, 何必預以怨國爲慮乎? 寅明曰, 古豈無之? 然多則怨矣, 在魯曰, 南中, 專無設置禦倭之具, 可悶。上曰, 兪健基, 曾以爲西北有深慮, 而倭則姑無可憂云, 是則迂闊矣。五胡亂華, 乃魏·晉間內地納戎之故也。今者置倭於倭館, 豈不可慮耶? 倭比胡人, 尤勍敵矣。眞明曰, 凡事着手, 經歷而後, 可知利害, 臣於隋城亂後, 以其武鄕士族, 皆多願入云, 故疏請別武士之創設, 備局覆奏之後, 試欲團束, 則應募者甚少, 在關西時, 欲設銃別武士, 而又無以充數, 此蓋由於軍裝軍馬之難備, 而若干應募者, 率皆富實良民之圖免軍役者, 此亦有弊矣。上曰, 制敵, 無過於銃, 而北道之藏置官銃, 無乃近於因噎廢食耶? 尙絅曰, 臣在北藩時, 只六鎭藏銃, 而其餘列邑, 皆給之矣。在魯曰, 尹宅鼎狀啓, 當以今姑置之, 分付耶?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然則無磨勘時矣。上曰, 備局公事之今姑置之, 雖似姑息, 而此乃順便矣。是皆閑說話, 今日左右相, 同已入侍, 事關生民者, 當先講確矣。今於純木事, 予有持難者, 予意則欲爲賤錢之道矣。再昨下敎之意, 右揆傳於左揆耶? 在魯曰, 臣略聞聖敎, 而蓋國中銀賤, 則錢自賤矣。上曰, 予當更言一通矣。大抵今日民生, 以純木倒懸, 今欲變改, 則雖若顚倒, 而向年崔奉朝賀收議, 以爲木貴後, 當用錢云。故予於其時, 以其意下敎矣。今雖不行純木, 亦無顚倒之慮矣。民旣困窮, 則當有弛張之道, 寬之何妨? 但今者若欲廢錢不用, 則當鎔鑄公私器, 而廢錢之後, 無可代用者。至於楮貨, 則向日李廣道, 雖以苦心陳達, 而以此時人心, 決難行得。至若什一利之說, 小民困急之時, 何敢爲什一之說, 而來告於公家乎? 其時崔奉朝賀, 以朝廷紀綱之必不行, 爲言矣。頃年尹淳, 以爲彼中則公家不用錢, 而只行於民間云。予嘗有昧其言, 問李奉朝賀曰, 予欲賤錢, 而用此法何如云, 則答以爲好矣。然予靜以思之, 此令雖行, 而我國銀貨不足, 奈何? 右揆則欲防滲銀之路云, 而若然則商譯輩, 亦當無之矣。純木之法, 蓋欲公家不用錢, 而若此法終有牴牾, 則毋寧速改, 不然則姑欲忍而不改, 卿意如何? 在魯曰, 臣與在外諸臣, 以此講確, 始參差而終歸一矣。閔奉朝賀, 以爲朝家罷錢, 則當用純木, 不然則木錢當參半云, 其言甚約而當理矣。大抵錢之爲尤物, 自上曾已下敎矣。今方有錢之故, 利害貴賤相反, 如米木之物, 至爲賤歇, 而凡干紙燭等物, 亦皆以錢貿之矣。今者朝家, 以至賤之米木, 上下貢價, 而貢人則以至貴之錢貨, 貿納各種, 其勢安得不倒懸乎? 一年責應, 猶難支堪, 臣以爲不可不變通矣。臣意本如閔奉朝賀言, 而大槪賤錢之道, 無他好道理, 錢方滯積於富民家, 或改鑄大錢, 以大錢一分, 當一錢而用之, 則似好矣。寅明曰, 古有當百當二百之錢, 而此非當急者耳。廷濟曰, 賤錢之道在此, 此豈不急乎? 或謂以常平法斂散之, 則錢當自賤云, 而此乃不可行之事也。凡物貨, 自公家操縱, 然後可以均通, 而不然則富商大賈, 操贏縮之權矣。夫錢貨之以泉爲名者有意, 當隨時變通, 故漢高···元帝, ·, 迭相改鑄, 四銖·五銖當二百之錢, 名號甚多, 吳孫權·晉·唐·宋以下, 亦皆數改, 蓋欲使民, 知久藏之無益, 而必令流通行用者也。彼中, 亦有順治·康熙·雍正錢, 代各改鑄矣。上曰, 然則舊錢, 當自廢矣。予在私邸時, 入闕庭, 得見崇禎通寶, 今亦有之乎? 宗城曰, 亦有開元通寶矣。在魯曰, 五銖錢, 今亦有之矣。寅明曰, 文獻通考, 錢幣卷入覽, 何如? 廷濟曰, 數改之時, 民不寶錢, 故錢如泉行, 易於流通, 而自丙辰丁巳改錢以後, 五六十年間, 至今不變, 故京外之民, 意以爲此錢, 當千年不改, 或有納缸埋土, 不言於子孫而死者, 錢荒之患, 去而益甚。今國家, 若以當五當十等名號, 改今之制度, 則民間私藏之錢, 當甚賤矣。宗城曰, 古者巴蜀將士, 盡取庫藏, 劉巴, 勸諸葛亮, 改鑄大錢, 以一當百, 庫藏之財, 盡爲還聚, 此蓋要道也。寅明曰, 目前多時急之事, 姑置此等事, 待聚精會神, 而後爲之未晩矣。上曰, 少退而還入時, 玉堂, 持文獻通考錢幣卷以來, 然外間若聞此, 則民心必先動矣。不令知之, 可也。廷濟曰, 民雖知之, 何妨? 上曰, 凡事當爲於爲之之時, 何必使民先動乎? 純木事, 如可除弊, 則欲爲變通, 少退時, 更與商論, 可也。予所持難者有之, 只思賤錢之道, 而不得耳。諸臣將退, 上曰, 承旨進來, 今日之特命, 備堂來會者有意, 而單子中懸病者多, 事體寒心, 從重推考, 更卽牌招入來後, 單子改修正以入, 可也。出榻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