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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23책 (탈초본 45책) 영조 12년 4월 4일 무진 27/35 기사 1736년  乾隆(淸/高宗) 1년

○ 持平黃尙老疏曰, 伏以臣, 不肖無狀, 積惡在身, 宜被神明之殛絶, 而不自死滅, 獨使無辜之老父, 慘嬰世禍, 飮恨泉臺, 此臣不孝之罪, 固已上通於天, 而旣不能碎首北闕, 仰白其冤狀, 又不能引伏歐刀, 俯從於地下, 猶且目視喙息, 苟活至今, 至今人理盡矣, 子道喪矣。悠悠蒼天, 此何人哉? 當其禍作之初, 臣父已知其事將不測, 執臣之手, 泣而言曰, 惟我曾祖父之罹厄於凶黨, 祖父之遘禍於彼虜, 皆有史於後世, 輝映於千古, 而如吾今日所遭, 自是鴻罹之厄, 豈非痛冤之甚者乎? 臣於是叩心抆血, 痛父非命, 思得讎人, 必復乃已, 而只緣誠孝淺薄, 勢力單弱, 尙與密地媒孽之凶, 共戴一天, 爲子如此, 而尙可以齒數於人人耶? 旣未效古人磨拳礪刃, 食肉寢皮, 則亦當息響絶影, 與草木爲伍矣, 何幸乙巳之春? 天日俯燭, 快雪臣父幽冤, 旣命復官, 又加榮贈, 至記十年前廚院一再引接之事, 特以淳謹二字, 稱道於前席, 臣竊自惟臣父平生, 何以得此於聖明? 而華衮恩褒, 若是其隆重也。臣闔家之感泣攢祝, 已不可言, 而臣父泉下之目, 可得以瞑, 臣於此更無餘憾, 而但念臣父之冤, 雖荷聖明, 特賜昭雪, 而若其被禍之顚末, 按獄之節次, 猶未盡澈於黈纊之聽, 至於僞批來示人洪聖龍, 其情狀之巧惡, 罪犯之至重, 揆以王法, 斷不容貸, 按治經年, 一任延拕, 畢竟勘處徒配而止, 至使本事之端緖, 一未鉤覈, 而尙今因循, 便作未了之案, 臣常腐心痛骨, 思欲一暴於天日之下, 而未有路耳。適於此際, 幸忝科第, 掛名朝籍, 臣之癡心妄想, 非敢爲貪榮之計, 謂當有鳴冤之會, 泯默遲徊者久矣。今者聖明, 特念世祿之裔, 不棄禍釁之賤, 荐加抆拭, 畀之以臺省之職, 此固臣匪分之榮, 難冒之地, 惟今日畢辭於前, 明日伏誅於後者, 是臣宿昔之心, 幸獲此得言之秋, 不暇爲辭謝之計, 先將窮天極地之痛, 大聲疾呼於父母之前, 伏願聖明, 哀矜而垂察焉。臣父臣故郡守夏臣, 性本恬靜, 淡於世味, 晩出蔭塗, 一心謹愼, 向在壬寅冬, 自金堤罷官, 歸寓於扶餘先隴之下。年已衰老, 病益沈痼, 杜門蟄伏, 不出戶庭者, 歲有餘矣。癸卯九月十一日, 隣居士人南重老適來問疾, 留與打話之際, 忽有素昧一常漢, 因童奴通謁, 突入獻拜於窓外, 因問汝以何狀人, 爲何事來見耶? 答云, 曾以京居下人, 爲兵曹二軍色書吏矣。獲罪於色郞洪尙容, 定配於公州廣程驛, 今已限滿, 而適有赦令, 欲入放秩, 爲呈議送跟隨, 監司巡行, 至利仁驛, 則京房子持朝紙而來, 營吏等謄出其中緊要可觀語, 故小人亦從旁傳謄一紙, 將往內浦, 行過此村, 聞進賜流寓鄕曲, 必不聞如許京奇, 故雖無曾前現謁之事, 歷路暫示云云。仍解其衣帶所繫一小紙而納之, 初行, 書以初八日朝報, 旣是朝報, 則本非可諱之文, 故始爲披見, 則乃答京畿儒生李楫疏批, 而旨意辭說, 極其非常, 且觀其形貌, 又涉荒唐, 故還給其紙, 促令退去, 臣卽適自他所而還。臣父語臣曰, 吾平生未嘗爲人所欺, 今忽見瞞於過去之漢, 受見其紙, 極可痛婉, 吾欲以此告官, 汝意, 何如? 臣對曰, 告官固好, 而渠旣不在, 事涉難明, 何不卽其時拘執厥漢耶? 臣父曰, 吾於初見時, 雖不無疑, 而見事自遲, 其漢出後, 始欲追還, 使童奴更招, 則已無蹤跡矣。父子相對, 終無奈何, 不復敢出口頭, 其時事狀, 大略如此, 及至十一月, 因臺臣李眞淳論啓, 以僞批傳播事, 有扶輿縣監[扶餘縣監]李萬根拿問之擧, 以至於連及臣父, 蓋厥漢之來示也, 從弟尙質, 年少迷騃, 不識事理, 視若尋常, 朝報謄示其妻族趙龍錫, 龍錫轉示於李萬根, 萬根又轉示于邑子宋甲孫, 甲孫則使其父秀一, 納于其時用事者, 以至此境, 臣興言及此, 五內崩裂, 誠不忍登諸筆舌也。臣父名出之後, 未及就囚, 納供之前, 禁堂眞儒·輩, 不有前例, 汲汲請對, 至於設鞫之境, 臣父供辭, 以過去人來示之實狀, 明白臚列, 其漢姓名則初到接談時, 泛然聽過, 旋卽忘却, 而面目則猶記其彷彿, 且云其漢來示時, 隣居士人南重老, 在座參見, 此則初推所供, 而直陳實狀, 言有可據, 再三更推, 所對尤爲明白。參證人重老前後所供, 皆如臣父供辭, 故終無一番面質之事, 鞫廳議啓亦云, 南重老別無更問之端爲辭, 而臣父則只以其漢姓名忘不記之故, 謂之抵諱, 累請更推, 終至請刑, 嚴訊之後, 病勢危重, 命在頃刻, 則發啓臺官眞淳陳疏, 以勿爲刑訊, 先捕其漢爲請, 而疏入四日, 未及批下, 臣父已死於凍獄毒杖之下, 故按獄諸臣, 請對收殺, 而委官所達, 亦云臣父, 素稱愿謹, 諸議皆以爲僞批, 必非所自爲, 只以所告階梯, 身無名無, 極涉虛疎, 故獄體不得不請刑, 然欲爲停刑者, 又衆議所同, 臣亦具短箚, 未及呈云云。諸臣所達, 大意皆同, 故尙質·重老, 始得放送, 而鞫獄罷矣。此乃始終梗槪也。蓋僞批事, 誠極妖惡, 而臣父所遭之冤, 實有不難知者, 世間奸細輩作惡之事, 雖不一其情, 而皆莫不以有所利而爲之, 則今此僞作朝紙, 以欺一時之聽聞者, 不過數日, 其詐立露, 顧有何利益於其身而爲之乎? 且其事發必死之狀, 雖至愚之人, 宜無不知, 亦安有自做自播, 以自陷於大僇乎? 參以人情事理, 決不如此, 至於厥漢姓名之忘不起一款, 衰昏之人, 例患善忘, 而況於一時間泛聽泛看之際, 不復記有其名者, 固無足怪, 臣父若能記知, 則正當直告, 冀幸其跟捕, 以圖自脫之不暇, 又安有隱諱不告, 爲他人替死之理乎? 且如許凶獰之人, 爲此罔測之事, 決無從實告名之理, 設令臣父, 記有而不忘, 亦非可爲執據跟尋之道, 李坰所告者, 洪得輝稱名, 而終無益於憑驗者, 較然矣。然臣父, 旣已記其狀貌, 料其年紀而傍觀證左, 又不相左, 則豈可以姓名不記之一端, 直驅之於指無爲有, 掩護周遮之科乎? 如此易知之事, 本無一毫可疑之端, 若使按獄者, 果能平心審理, 則臣父據實納供, 南重老作證歸一之日, 自當有商酌, 稟處之道, 而不此之爲, 只以階梯路絶及姓名不記之事, 執爲大端違端, 有若眞有隱情者然, 以此操切, 一向嚴訊, 至於請刑不已, 七十老病之人, 其不得支挨於冤憤楚毒之中者, 勢所必至, 至於身死之後, 鍛鍊無地, 則始乃稱其愿謹, 謂非自做, 收殺獄事, 而僞批本犯之人, 則終不着實購捕, 遂置其事於疑晦難明之地, 而李坰事繼起, 又將設鞫, 則其時兩相, 始以戊辰年李松全御批僞造, 本府鉤覈事, 援例啓請, 而至以向日請鞫, 旣涉輕遽, 今又更請, 殊未妥當爲言。觀乎此則臣父鞫訊之擧, 已是創始無前之事, 而至於參證旣久, 實狀畢著, 無可執頉之端, 猶復置而不論。且其愿謹, 必非自爲之實狀, 則初豈不知而不少恕究? 直加拷掠, 必令殞命於桁楊之下者, 尤爲慘毒, 世豈有如許獄體如許冤枉乎? 啓發之初, 眞儒輩已知來歷而用意低仰, 秀一父子則言根所發而初不擧論, 萬根·龍錫則自本府, 緩緩請拿, 而萬根請拿之前, 潛招其從弟在京者, 密密敎誘曰, 某日臺啓當發, 須急報于扶倅, 使之退日馳報于營門, 請捕尙質, 以爲免罪之地, 及其諸人拿來之後, 眞儒身爲獄官, 擔當按治, 而初頭則循例平問。尙質名出之後, 一不究問, 直請設鞫一事, 盤問, 宜無異同, 而獨於尙質, 別加嚴鞠, 此何心腸? 此何機關? 蓋聞僞批之傳到扶輿[扶餘]衙也, 邑倅亦略聞中間來歷, 而心知其爲奸人欺誑之事, 不以傳說於人矣。邑子宋秀一甲孫, 素稱不良, 而曾與從弟尙中, 結怨者, 來到官家, 索見其紙, 不問其出處, 而卽曰此必汾垈黃哥所爲也。卽以奪納袖中, 徑走其家, 專伻急步, 持納於渠摩足之權貴眞儒, 嗾其從弟眞淳而發啓, 因以起獄, 果陷臣家, 一如其素所揣摩, 臣之腐心痛骨尤在於此。且逆賊弼顯, 與臣從弟尙元, 義爲姨從, 亦以時輩之意, 謂尙元曰, 汝家與蓮洞爲至親, 若引其弟李益命, 則可免慘禍云, 蓮洞, 卽臣父內從李頤命所居洞名也。爲世大僇, 已無餘地, 而適逢此事, 復欲甘心於覆巢之卵。噫, 亦甚矣。自古賢人君子, 遭時不幸, 橫罹禍厄者何限, 而夷考其事, 則亦或有取之之道, 而臣父平日, 曾無怨惡於人, 雖處氷炭戈戟之時, 亦未嘗有危言激論, 以觸駭機。世變以後, 其所謹愼, 尤倍於平日, 則何嘗有一毫取之之道? 雖彼輩, 亦豈有欲殺之意也? 但以所處之地, 左右句連, 故欲以淫刑脅服, 鍛鍊張大, 盡除其餘存者也。此莫非眞儒輩, 經營排布, 以售其嫁禍之計者也。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臣纔斂父屍, 親舊之來弔者, 往往言厥漢僞批, 湖右朝士, 多有得見者, 臣始覺厥漢之傳示, 不獨於臣家而曾未幾何, 李坰之獄又出矣。臣家之來示, 在於九月, 李坰之得見, 在於八月, 厥漢之傳播諸處, 已經一月, 而臣父以最後得見之人, 先被酷禍, 李坰則事發於後, 得免嚴鞠, 此豈但幸不幸而已? 蓋自八月以後, 厥漢傳示之處, 殆不可勝計, 而若非辛壬前卿宰三司之被罪屛居者, 則多是禍家切姻至親也。今以洪聖龍招中, 李鳳祥生死之探知, 趙觀彬動靜之詗察等語觀之, 其意可知。此必有奸細之輩, 作爲機穽, 欲以網打一邊, 盡殺餘存之士類, 而獄官之按治, 又從而隨其人處地之如何, 或緩或緊, 惟意操縱, 此其情狀, 殆若泥中之鬪獸, 而臣父之冤, 則至此而發露無餘矣。然元犯凶漢之自有其人, 前後究問, 旣知的知, 而其狀貌行止, 亦可以物色推覓, 則其在國體, 所當設機購捕, 期於必得, 以正其法, 而初頭命下之後, 更不申飭。遂使凶漢, 晏然出入於輦轂之下, 而人莫之知, 是何當初急急張大之事, 末稍弛緩之至此耶? 臣之日夜切齒腐心, 必欲得其人而食其肉者, 豈有限量? 而時勢所壓, 勢力不逮, 含憤忍痛, 荏苒數年矣。洎乎乙巳之春, 臣家幽冤, 快蒙昭雪, 凶漢購捕, 更加申飭。惟彼積年隱伏之蹤, 至此而亦難逃於鼎之象物故, 逮至翌年丙午, 果得凶漢於京中, 所謂洪聖龍者, 卽其人也。方其搜捕之時, 臣與李坰家, 雖不無合謀跟尋之事, 而此豈臣力之所及者哉? 莫非仰賴於聖明愍惻之念, 朝家申飭之擧而致之也。臣於是益知聖恩之罔極, 雖糜身粉骨, 有不足以仰報也。原來凶漢, 持僞批傳示之際, 藏蹤祕跡, 不道姓名, 人莫知其爲誰某, 而偶因驛漢輩之私相說話, 始知其人之爲洪姓而謫居利仁, 故自利仁白川, 轉轉尋蹤, 詳得其跟脚, 卽前參奉洪啓漢之子, 而往來白川, 假稱營裨, 作弊於寺刹, 現發被配者也。自捕廳, 發差逮捕於其父京家, 嚴加究問, 兩家奴子之曾前相見者, 看審其容貌擧止, 果是其人, 而渠亦不敢隱諱, 不下一杖, 從實承款, 李坰家傳示之事, 旣已直招, 至於臣家則以渠所示, 反爲臣父之出示, 噫噫痛矣。凶賊之意, 蓋以李坰則生存, 而臣父則已歿, 無處質問, 故有此誣飾之言, 臣於此, 益不勝痛心切骨, 淚盡而繼以血也。然渠之傳示李坰, 旣在於來示臣家經月之前, 而其間屢處傳示之狀, 今已綻露, 則以渠一人之身, 歷遍湖右, 到處傳示, 而獨謂臣家之所見, 非渠所示者, 其果成說乎? 此等情節, 難逃於天日之明, 而旣得其人, 則覈其出處, 自是次第事也。且伏聞其時上敎有曰, 今此究覈, 奚但慰冤死之魂而已? 其爲情節, 殊極巧惡, 嚴覈正法, 不容少緩, 聖旨嚴峻, 姦情莫遁, 臣竊幸積年弸中之至冤極痛, 庶幾有快伸之日矣。洪賊乃敢變亂辭說, 拕引時日者, 蓋爲其間延活之計, 而再招所引李壽一者, 以賊之親族, 居在其鄕庄, 而與賊之子往來者也。三招所引堯鏡, 卽賊之弟, 而與洪賊爲八寸親者也。前後所引, 一則賊之子, 一則賊之弟, 可見其根柢之所在, 而況且堯鏡所供, 儘有大段違端, 洪賊則歷擧內外世派, 謂有族誼, 而堯鏡則謂之初不相知, 洪賊則明言家舍向背, 以證往見而堯鏡則謂之初不來見, 似此奸狀, 不難覰破, 而凶賊之援引旣多, 枝節層生, 本府例問, 又不能嚴覈, 以至經年之久, 獄官屢遞, 鞠事漸緩, 終不得究竟, 以至丁未之七月酌處之命, 遽下於萬萬意慮之外, 使做作僞批謀起大獄之巨魁, 旣獲而旋脫, 王法莫伸, 私讎未復, 事已至此, 尙復何言? 惟有叩心椎胸, 叫呼於穹壤而已。洪賊定配之楸子島, 乃是眞儒所配之地, 而到配未幾, 無端徑斃, 天於凶賊輩, 何其曲爲之地, 而先滅死此賊, 以絶其階梯也? 福善禍淫之理, 至此而有不可推矣。惟是區區賤忱, 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者。昔成湯, 爲饋餉之童子而興師征葛, 古聖王愍恤之意, 雖在一童子, 苟有無故而被殺, 則必爲之復讎, 以嚴天討, 考諸經傳, 此義甚明。今臣之父, 雖是微官, 一生醇謹, 至被宸鑑所燭, 橫罹慘禍, 有浮於葛國之童子, 則嚴劾正罪, 自是王政之所不容已, 而畢竟酌處, 大失所圖, 其視古聖王, 爲匹夫復讎之義, 果何如也? 不得其人則已, 旣得其人而猶不能覈其根因, 明正典刑, 朝家之失刑, 莫大於此, 其時憲臣, 陳疏請施當律, 一端公議之不泯, 卽此可見, 私心之冤痛, 尤當如何? 僞造聖批, 在洪賊等, 無利害, 是豈渠之所獨爲者? 指嗾主張, 自有其人, 而洪賊旣斃, 路逕已絶, 窩窟潛藏之徒, 豈不酌酒相賀, 以幸其滅口耶? 然而聖龍供辭, 尙在王府, 此卽聖龍不死之口, 況且堯鏡·壽一, 尙今生存, 則雖歲月稍久, 自不無憑覈之端, 而顧臣門戶單寒, 朝無板聯之勢, 蹤跡賤微, 人無顧藉之意, 向來按獄諸臣, 視若臣家之私讎, 不顧朝家之大體, 一任其延拕, 終未了當, 今又年久事往之後, 孰敢挑起宿火, 以犯其餘焰耶? 猶幸聖明在上, 天討有罪, 雖閭里殺越之奸, 莫不咸伏其辜, 況臣父至冤極痛, 非如尋常枉死之比, 則尤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此臣所以披瀝肝血, 仰首哀鳴, 以冀聖鑑之回照也。伏願聖上, 夬揮乾斷, 仍下臣司敗, 與當時所援引諸罪人, 一處對辨, 嚴加究覈, 以之溯流而窮源, 自葉而至根, 則當初潛吹密謀之賊, 庶有斯得之路, 而王法可伸, 私讎可復矣。夫然後, 臣亦可以少贖不孝之罪, 而有以見亡父於九泉之下矣。臣當感激洪造, 圖報涓埃, 雖肝腦塗地, 亦所不憚, 而如其不然, 終使情願, 莫遂爵祿徒縻, 則是臣竊科之計, 反爲媒榮之階, 更何以擧顔於天地之間, 共列士夫之林哉? 無寧先伏鈇鉞之誅, 毋貽名器之累, 惟臣情理, 不容自同平人。冒沒榮塗, 非但臣心之自畫, 抑亦通朝之共知, 今於召牌之下, 不敢坐違, 來詣闕外, 而自念罪釁, 決難抗顔, 玆敢疾聲哀籲, 悉暴伊時事狀, 以冀聖明之處分, 而且臣新遭妻喪, 尸柩在堂, 以此熏染之臣, 尤不宜趨參於駿奔之列。伏乞聖慈, 特加諒察, 亟許鐫遞, 以便公私, 千萬幸甚。臣不勝血泣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爲子呼冤, 理之當然, 爾父往者所遭, 業已洞知, 旣命復官, 其復何有覆請究問乎? 況語句之間, 疑人太過於幾年之後, 無乃痛切不審之致乎? 若此, 何拘官職之有無耶? 旣皆洞釋, 勿復滯惟, 其卽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