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823책 (탈초본 45책) 영조 12년 4월 5일 기사 35/36 기사 1736년  乾隆(淸/高宗) 1년

○ 巳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戶曹判書尹游, 豐原君趙顯命, 知訓鍊院事金聖應, 左副承旨鄭彦燮, 假注書李象靖, 事變假注書朴弘儁, 記事官蔡慶承, 記事官李成中, 入侍, 工曹判書金取魯, 刑曹判書宋眞明, 追後入侍。在魯曰, 日昨大享, 雨勢非常, 聖體或無損傷否?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無恙矣。在魯曰, 聞藥房請對之言, 翁主有所患云。卽今症情, 何如? 上曰, 此症蓋醫書兼之, 今則已向瘳矣。寅明曰, 閭閻間亦多此症, 或是紅疹之類, 同在一宮之內, 則亦不無可慮, 當有愼避之道矣。上曰, 症情固無可疑, 今又隔處一岡, 必無可慮矣。在魯曰, 日昨大祭時, 變通月廊, 諸執事, 得免沾濕之患, 而達夜陰濕, 聖體或無沾濡之患否? 上曰, 雨勢如此, 亦幸矣。若終日大霑, 則百官皆失儀, 不成模樣矣。此祀, 一年五行, 不可無預備之道, 何以則可以無後患也? 在魯曰, 若雨則權着雨具似好, 或於廟庭左右偏, 更立月廊三數間, 以備日後避雨之道, 似好, 頃聞徐命均言, 亦以此爲好矣。顯命曰, 爲此一時或然之事, 創立月廊, 驚動祖廟, 似非得宜。曰, 預作百官避雨之所, 恐非所以敬宗廟之意, 自古必有慮雨之道, 而無備雨之道者, 恐有意也。寅明曰, 臣下小小事, 不可每軫聖念, 須臨時通變, 或使雨具, 似無妨矣。若大雨則雖欲親駕, 姑爲停止, 何如? 上曰, 親祭道理當然, 豈以雨故停止耶? 月廊則重臣持重之言亦好, 豈可別作新屋於廟庭之內耶? 暫避月廊之中, 亦或一道, 而堂下以下官, 亦不可盡容矣。頃日冊禮陳賀時, 皆着雨具, 觀聽駭甚, 不知何以則有從便善處之道也。寅明曰, 國家何可顧此弊, 到迫不得已處? 雖有霑濕之患, 亦不可避耳。上曰, 予非以一時沾濕爲慮, 但冠裳毁裂, 威儀顚倒, 則亦有損於禮貌矣。寅明曰, 昨見朝報則聖體勞動之餘, 多有勅勵自勉之意, 欽仰聖德, 感服無已, 然不可以一時之自勵爲足, 而推廣此心, 無時不然, 則聖德日進於高明矣。上曰, 勉戒之言, 當矣。可不惕念焉? 寅明曰, 臣等, 冒雨陪祭之餘, 困悴特甚, 備局開坐, 亦不趁時爲之, 方欲待罪矣。上曰, 予方欲下敎矣。勿待罪, 可也。上又曰, 備局堂上, 太半違牌不進, 皆有實病耶? 在魯曰, 趙尙絅有實病, 尹陽來亦有病, 李箕鎭受由, 金東弼情勢難安矣。上曰, 尹淳·李廷濟·宋眞明·兪拓基, 何如? 在魯曰, 此人, 皆不欲行云矣。上曰, 沈宅賢, 何如? 在魯曰, 亦有病矣。顯命曰, 眞明亦乞遞呈辭矣。在魯曰, 眞明畏物議, 而欲不行, 然此亦過矣, 因爲行公, 可也? 上曰, 今世道澆薄, 此等物議, 極涉細瑣, 何可以此而不行乎? 尹淳則方帶文衡, 尤不可遠出矣。仍問曰, 金取魯, 何如? 在魯曰, 多病且有故, 適不來耳, 非有情勢也。上曰, 今日次對之意, 實非偶然, 而尹淳·金取魯·李廷濟·宋眞明·兪拓基, 竝稱病不出, 殊極未穩, 命注書, 傳此特敎, 使之今日入侍爲可。寅明曰, 李廷濟, 今日爲渠八十老姊初度日矣。上曰, 除實病有故外, 皆使入侍可矣。仍問曰, 吏判之事, 何如? 在魯曰, 李瑜, 出仕屬耳。無他端而一日三違牌, 極涉異常, 而聞此則由於實病, 其後又爲三牌不進, 而此則一邊三牌, 一邊命拿, 郞官其不得承命, 固也。李瑜新膺寵擢, 旋受銓任, 而纔過一二政而遞去, 則朝體實爲顚倒。然臺官旣以譴罷爲言, 則冢宰異於庶僚, 必不欲復出矣。寅明曰, 臣意與僚相無異矣。上曰, 予意亦以初次三牌不進, 爲未妥耳。寅明曰, 如李瑜·宋眞明, 俱以盛壯之年, 正效筋力之日, 而皆欲退坐, 初非國家之美事矣。上曰, 銓曹備局, 皆如此, 何事可做? 銓職須是久於其任, 而後方可甄選人材, 今乃朝更夕遞, 如過隙然, 如此而其可以爲政乎? 朝體極爲寒心矣。仍問曰, 李瑜, 是誰之對[代]? 寅明曰, 趙顯命之代也。上曰, 豐原, 誰之代? 對曰, 尹游之代也。上曰, 戶判前誰? 對曰, 僚相, 暫爲之, 而徑情下鄕, 見罷矣。寅明曰, 尹游, 帶銓曹時, 再經都政, 此則亦可矣。上曰, 卿言亦過矣。昔聖考, 嘗發嘆於銓官之以過三都政, 便爲遞解之限, 有所下敎矣。今則又下於此, 經二都政, 則便有遜避之心, 誰敢曰我賢而擔當國家之事乎? 在魯曰, 自有偏論之後, 不必純任一邊, 更迭爲之, 亦或不妨。上曰, 此亦計較彼此, 有若互代者然矣。寅明曰, 人臣退去之義, 有二道, 或有言不用, 道不行則去者, 或有見行可之仕, 而訑訑之聲, 拒人於千里之外則去者, 下一截, 殿下當自反, 上一截, 臣子亦當惕念, 此是今日上下交相勉勵之處矣。上曰, 所達誠是矣。都政至今遷延, 實爲可悶。銓曹之長, 異於他職, 大臣所達旣如是, 吏曹判書, 姑爲許遞, 可也。榻前下敎  上又曰, 古者大臣, 以人事君, 國初政丞, 有薦人於自爲郞官時, 以至自代者, 而今則只以長望爲之, 亦非古者擇人之道矣。卽今銓長, 誰可爲之者? 在魯曰, 平時自上, 講論臣下長短, 則臣當仰達, 而銓長乃第一權柄, 今當有窠, 何敢以某人可合, 指的仰達乎? 近似者, 皆書望以入, 惟在自上裁度也。上曰, 此亦俗態矣。寅明曰, 臣意, 則似無不可言之理矣。上曰, 雖曾前被斥而遞者, 不可每爲撕捱。予意中, 又有可合之人, 而除紙一下, 則又有逃去者, 雖除之無益矣。在魯曰, 臣已諭聖意耳。頃日之遞, 旣云可惜, 今若復授, 豈非得人, 而除授後逃與不逃, 臣亦不能預料矣。上曰, 今人善論他人之是非, 而自己當之, 則亦復一般, 今一番除授, 而不行, 則又用別人, 如是輪遞之除, 國體之損傷, 當復如何? 寅明曰, 國家用人之道, 或爲非常之擧, 使不得容意, 或用顚倒駕御之術, 以羅致群臣, 惟在國家處分之如何耳。且人君, 至誠圖治, 勵精求賢, 必欲與共天位治天職, 則臣子當樂爲之用, 何敢固守初意乎? 惟聖上加意焉。上曰, 予每於銓望落點時, 多費思量, 不敢泛然爲之, 而猶如此, 極爲可悶矣。在魯曰, 前判書權𢢜, 向以大司憲, 呈辭入啓時, 自上以予欲一見, 雖遞職, 勿爲下鄕之意, 命承旨傳及, 而其後一經賓對, 無入侍之命, 故臣於去二十五日朝講時, 以宜於講筵賜接之意仰達, 則承旨, 以纔已出往果川地, 陳疏到院爲言, 自上深以爲非, 有從重推考, 使卽還爲入來之敎, 疏批亦以此爲諭, 而在果川更爲陳疏之後, 直爲還歸韓山云。權𢢜累年離違, 自上又下欲見之敎, 則此與責以職事者有異, 分義情理, 豈可不少留待, 徑先下鄕? 事極未妥, 宜有譴罰矣。上曰, 予意其留待果川矣。徑自下去, 極爲寒心, 罷職可矣。出榻前下敎 在魯曰, 殿下方加意學問, 必欲頻御經筵, 而日者玉堂諸臣, 累違召牌, 處分之嚴, 不得已也, 而但其中, 有可以行公而不行者, 或實有情勢難安之人, 而混蒙譴罰, 如兪健基, 則只以年前尹就咸, 太過之疏語, 累授累遞, 尙今撕捱, 極爲未安, 而伏見備忘記, 反以兪健基爲輕, 是則聖明恐或失於裁量矣。上曰, 予非以兪健基爲輕也。所謂輕者, 指金相奭言之耳。相奭前旣付籤侍從案, 其不欲復行, 無甚可怪。宋徵啓以名入臺疏草本一事, 撕捱不已, 此亦不爲全無所執, 而未免太過, 比相奭, 則差重矣。尹心衡, 無他情勢, 只以尹鳳朝之姪, 而撕捱終不出仕, 叔父雖曰猶父, 與親父有間, 豈可以此而終始自廢乎? 分義極爲未安, 故處分如是耳。在魯曰, 他人或全無情勢之可言而終不出仕, 若尹心衡則早失怙, 視其叔如父, 而鳳朝罪名至重, 尙在歲抄文書, 心衡之不爲供職, 亦非異事矣。上曰, 卿言大體是矣, 而以叔之故, 終不行公, 極爲非矣。補外之譴, 是渠自取, 渠若爲義州府尹, 則以廉隅爲言, 猶或可也, 豈可因此而撕捱於玉堂之職乎? 且尹敬龍, 昔爲金吾郞時, 予嘗一見, 而釋褐後, 則終不得復見。君臣分義, 豈容如是? 敬龍, 尤爲非矣, 故以察訪補外矣。寅明曰, 玉堂之事, 極爲未安, 處分不是過矣。然今此數邑, 旣是近地, 且邑閑事簡, 在渠未爲失計, 皆求之而未易得者, 今已事過之後, 言之無益, 然此事不必數數行之, 以啓日後之弊也。在魯曰, 毋論遠近, 但以罪爲名, 則足爲警飭之道, 而但可出之人, 混被外補, 此後經筵官備員, 似難矣。上曰, 豈有自求補外者耶? 此亦近來文官, 偃便之一端也。卽今詩傳, 只餘一卷半, 而如許永日, 不能一番開筵, 極爲寒心, 今方下敎, 李周鎭, 必當入來, 兪最基, 纔已落點, 亦豈每每不出乎? 在魯曰, 尹心衡, 因其叔之事, 自廢不仕, 事涉太過, 誠如下敎, 而其情勢, 則實難遽出, 心衡之文學雅潔, 實罕輩流, 而不得置侍講之列, 豈不可惜? 以尹鳳朝事言之, 此出於所遇之不幸, 今已十二年之久矣。國家方用曠蕩之典, 而鳳朝終不擧論, 今若收敍鳳朝, 則鳳朝雖未必安意供職, 心衡則豈不行館職乎? 心衡之不出, 儕友皆不以爲非矣。且諸人, 皆補近地, 而心衡獨遠斥水土之鄕, 罰亦太過而不均矣。上曰, 卿言, 大體則爲是, 尹心衡之雅潔, 予亦知之, 而先朝時李頤命, 自其兄未復官之前, 已爲供職, 至於拜相, 今鳳朝旣還職牒, 而特礙於敍用一節而已, 其姪若以此撕捱, 則是君臣之間, 便開私嫌, 人臣分義, 豈容如是? 非謂心衡, 眞有此心, 流弊豈不可慮乎? 鳳朝文學, 予固已念之, 然夫子曰, 鄙夫可與事君也歟哉? 唐太宗宇文士及曰, 魏徵嘗勸我遠佞人, 今日乃知是汝也。乙巳春間, 予親祭敬徽殿時, 尹鳳朝以承旨, 立在後班, 其時舊人, 只鳳朝一人, 予顧見其人, 心甚愴然, 然但筵中, 渠以在京之人, 有歷擧陳達之言, 故予心薄其爲人, 其後右相, 以承旨入侍, 予有所問, 則對以此非政院所敢與云。予心以爲今日以後, 乃知前日之正與不正耳。至今尙靳敍用者, 此也。已冷之事, 不欲提起者, 以辭不迫切故也。寅明曰, 尹鳳朝之事, 當爲別論, 僚相因尹心衡之事, 迤及鳳朝, 此則恐未得當矣。在魯曰, 若非親父事, 則決不可行公, 而旣係三寸事, 則或似過矣。然心衡, 豈敢有一分芥滯於君上處分乎? 只出於惶恐不敢晏然也。渠非無端違慢者比, 而寶城絶遠, 風土甚惡, 臣之所謂不均者此也。上曰, 豐原進伏。若將奏事, 而旋退, 何也?顯命, 進曰, 左相所達, 近於失言, 故臣欲言之, 而右相先已陳達, 故退伏矣。今日, 但論心衡之事而已, 不可因心衡之事, 迤及鳳朝之請敍矣。且寶城絶遠, 非人所居, 聖意非欲其死, 則稍移內地, 恐爲得宜也。上笑曰, 兔山, 則例以劣邑知之矣。今聞如此, 是則予亦誤矣。寶城, 則武臣多爲之, 予不料其如是之惡, 豈以死生爲慮耶? 天之雨露, 不擇地而降, 武臣及鄕人, 獨非人子耶? 寅明曰, 武臣經歷風霜, 筋骨堅固, 能堪耐風土, 而京華子弟, 生在軟煖之窠, 一朝猝當此境界, 則必有難堪者矣。上曰, 若果如此, 武臣雖有·之勇, 亦何以堪之? 武臣輩只幸一官之故, 不暇擇地之善惡, 銓曹用人, 亦不無偏僻之患矣。今後儒臣之重, 臥而治之, 亦豈非寶民之幸耶? 尹游曰, 匪久自可召還, 不必如是陳達矣。上曰, 諸臣亦以大體言之耳, 非有爭持之意也。予亦政注之間, 尋常慨然, 故爲此一場閑說話而已。上又曰, 予觀乙巳年間, 嶺南人, 亦效時象, 羅學川金始鑌相爭, 可謂寒心, 儒當抑其偏私之心, 而其世守之論, 則不必使之强變, 頃者疏處分之後, 因爲止息可矣。此意頃已諭於左揆, 而昨日李海老等館疏, 過矣。在魯曰, 此非館疏, 乃方外疏也。上曰, 然乎? 爲先正訟冤, 不爲過矣, 而其辭意太激, 予初欲留中而不果, 然以儒爲戊申希亮之餘波, 儒聞之, 寧不痛心乎? 昨日堂后望落點, 予意可見矣。兪彦國之頃以末望受點者, 以其善於記注之役, 而在先朝, 李泰和以十八歲, 入堂后, 甚英敏, 故爲先朝之所奬許矣。且其疏中, 以爲儒, 自牛溪·栗谷斥享疏後, 儒風漸衰云, 此則儒, 當自反處也。儒賢輩出之地, 今沈滯如此, 豈非儒竦動自新處耶? 雖其所執各異, 而鄒魯名鄕, 君臣大義素明, 希亮希亮, 儒自儒, 豈可賺連爲說乎? 予於疏批中, 不言此意者, 恐有層激之端故也。儒, 自此當懲創妥帖, 勿爲再擧, 可也。顯命曰, 儒似無再擧之事矣。在魯曰, 臣姑不見原疏, 不知命意之如何, 然此疏, 出於爲先正辨誣, 似當有之, 而臣等, 亦慮其有此等過激語矣。但當爭是非而已。若以此爲言, 則眞箇冤痛者多矣。上曰, 疏批中, 己所不欲欲加於人者, 有意言之耳。疏中, 又謂殿下於戊申年, 人處分, 太輕故彼不知忠逆之分, 遂有今日之事云, 此等語, 儒見之, 必當痛心矣。寅明曰, 南西之戰久已, 相交若害先正之言, 則當斥之, 若其世守之論, 則亦不可禁斷矣。上曰, 老少之相爭, 亦如南西, 何必於儒痛嫉也? 予頃於疏批答, 已略示此意矣。適有一種希亮梟獍之性, 釀生凶計, 而遂迤及於儒, 則儒, 豈不痛心乎? 且古今逆變, 豈獨嶺南也? 在魯曰, 此雖儒世守之論, 肅廟朝後, 不敢更提前說, 道理當然, 而群起詆辱, 此爲非矣云爾, 何嘗使之强同於請享之論乎? 上曰, 不論南西, 卿等自好人而亦各有所守, 彼金聖鐸之心, 亦如卿等之心, 豈可變其所守乎? 但不可使之售其志耳。聖鐸自是人, 醴泉·咸昌倅所爲, 極爲過矣。聖鐸居臺地, 豈可不非二倅耶? 在魯曰, 金聖鐸此疏, 誠如下敎, 亦不爲異事矣。寅明曰, 殿下別爲加意於嶺南者, 亦非矣。雖平北道, 皆可一視, 論議則一切禁斷, 使之鎭定可矣。在魯曰, 儒近來, 鎭定得十分之七八, 不知此疏, 何由而出耶? 風聞金聖鐸, 亦初挽止儒疏云矣。今若無再擧之事, 則可以漸平矣。上曰, 京儒爲先正之擧, 雖不爲非, 而其下語, 則太過矣。予心思儒之心, 而批答中, 不爲提起, 更何層激之有? 顯命曰, 疏登覽時, 臣已達嚴斥之意, 而但今莫大慶科, 疏下七千餘人, 皆不觀光云, 此爲難處之事矣。上曰, 何至不觀光耶? 在魯曰, 儒豈可以此而不赴慶科乎? 顯命曰, 疏首, 旣遠配, 似不可觀矣。在魯曰, 儒之觀光與否, 此非國家之所可處置矣。寅明曰, 攻斥先正之論, 則當嚴絶之, 若其世守之論, 則不可禁斷, 如是處之, 則自然無事矣。上曰, 昨日疏批, 已有此意矣。寅明曰, 凡事, 深文刻薄, 則失之太酷, 亦或有牽連應副, 但爲備禮循塗之意, 臣日昨所遭, 或有難安之勢, 而亦不堅爭, 人或以依違目之, 或以糊塗譏之, 然臣甘受而不辨者, 臣之所見, 如是故也。若所見不然, 則雖鼎鑊, 亦有所不避矣。殿下君臨四方, 不可拂逆人情, 須深體人情, 以施惻怛矜恤之心, 則國家, 當自然安寧矣。上曰, 所達誠好矣。在魯曰, 此乃慶尙監司閔應洙狀啓也, 以爲舊還上, 朝家定分數外, 加捧九千餘石, 又以爲臣營別會, 則山陰縣監黃旻居末別會之穀, 其所關係, 與元會無別, 而各邑, 若値凶歉, 則許多未捧之數, 全歸於別會, 故別會之耗縮, 實由於此, 自朝家若無別樣警飭之道, 則日後未捧之弊, 難以防遏云, 而仍請令廟堂, 稟處矣。道臣爲慮別會未捧之弊, 有此各別警飭之請, 而別會居末守令決杖, 自是事目, 雖經赦令不當分揀, 使之依事目擧行, 何如? 寅明曰, 決杖與法司用律不同, 不必竝入於蕩滌之中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公洪監司李宗白狀啓內, 各邑軍保, 移居他邑者, 自時居官罷定, 軍役舊案付邑, 亦卽代頉, 俾無疊役之弊事, 曾有朝令, 而恩津一縣, 處湖南三隅接界之地, 民戶少而軍額多, 本來逃故, 尙患難充, 而世居軍民之移接全光道六邑者, 至於一百五十餘名, 若欲盡數代頉, 則萬無充定之理, 道內各邑, 則互相商確, 幾盡了勘, 湖南接界林川等十三邑, 軍保之移居湖南罷定者, 元數無多, 故纔已艱辛代頉, 而至於恩津, 則形勢之難, 無異龜背刮毛, 此一邑案付軍, 自湖南罷定一款, 特爲安徐事, 請令廟堂稟處。又以爲彼此接界之地, 朝夕遷徙無常, 各邑互相侵擾, 不卽代頉, 弊端不貲, 已罷定, 已代頉者, 今無可論, 而日後終不可一向遵行, 請一體稟處矣。此法, 出於防民閃避之路, 行之未久, 不當遽變, 恩津事勢, 雖如許, 通行之法, 獨不行於恩津乎? 此狀啓, 勿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恩津若如此, 則亦不可不慮, 使之自道內, 推移變通, 何如? 上曰, 右相言是矣。依此,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前大司諫洪聖輔疏中, 因頃日史官所達, 論茂朱赤裳山城事, 有曰見今城內, 水泉甚不足, 舊鑿一小池於衆流所歸之地, 以作不虞之備, 而近年以來, 此亦塡閼乾淺, 且此城滿地盤石, 疏鑿甚難, 將多費功力, 道臣親審於巡到之日, 量度事役, 劃給耗穀, 使之致力於舊池, 而有泉源處, 亦置井甃爲宜云云矣。廣築貯水事, 因史官所達, 已令農隙擧行, 而如有不可不顧助物力者, 則道臣參酌劃給, 使卽完役無妨, 以此分付, 何如? 寅明曰, 此處城池處僻, 緩急別無可恃, 臣則以爲, 無甚緊切矣。上曰, 豐原, 見之乎? 顯命曰, 臣亦見之, 此城極險峻, 而處地, 則不甚緊, 耗穀則自前本官用之, 李匡德爲道臣時, 自監營句管矣。上曰, 此事問于道臣, 使之量處, 而雖爲之, 必竢農歇, 可也。出擧條  注書進伏曰, 宋眞明·金取魯, 今方來到矣。上命使之入侍, 取魯·眞明進伏。在魯[取魯]曰, 尹淳·兪拓基, 特敎之下, 不爲入來耶? 上曰, 然矣。在魯[取魯]曰, 事極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 特敎使之入侍, 比牌招尤別, 而終不入來, 從重推考, 可也。出榻前下敎 寅明啓曰, 安興僉使李譔, 以本鎭所屬軍兵, 除巡點赴防役之意, 論報備局, 而巡點旣是戎政之大者, 命下之前, 雖可稟議於廟堂, 而旣有朝命, 自水營知委之後, 便是軍令, 春節已盡, 不爲擧行, 而爲節將者, 敢請停寢, 移用師律, 所關極可駭然, 故臣於報題, 已示請罪之意矣。李譔拿處, 何如? 在魯[取魯]曰, 帥臣, 旣以朝令傳令, 則事係師律, 僚相所達, 臣亦以爲然矣。眞明曰, 臣曾以安興築役事, 屢次陳達, 而此役欲罷, 則宜早罷, 俾無鎭卒難堪之弊矣。頃見判府事金興慶問之, 則以爲, 在鄕時往見者, 皆言水道益通, 前功亦可惜, 而李譔力盡, 朝家不顧助, 故隣近守令, 工匠亦不許送, 事雖可成, 決無完就之道, 不如速爲停罷矣。取魯曰, 臣則未見其形便, 不知難易之果何如, 而畢竟則似難成就矣, 此事雖不成, 此不過李譔初不量力之致, 其爲國不憚勞之誠, 亦可嘉矣。以朝家事體言之, 如此大役, 不可一任其自辦, 而不給軍丁物力而督役, 亦不卽撤罷役事, 互相是非, 議論靡定, 一年二年, 至今遷延, 少有失誤, 輒或施棍拿問, 朝家政令, 誠不免慨然也。顯命曰, 國家做事之道, 當其謀慮之初, 當十分商量, 旣始之後, 則觀其成否, 而賞罰之, 可也。今置之罷不罷之間, 迄未收殺, 此豈做事之道乎? 役處, 臣未目見, 未知利害難易之如何, 而始臣之亡兄, 欲給米布, 則李譔以爲, 當先試可而後, 受出物力未晩, 辭而不受, 今則李譔以爲, 可成而請得則朝家不許, 此豈國體之宜乎? 臣見其時筵說, 詳知其曲折矣。眞明曰, 筵說臣亦見之矣。寅明曰, 此役罷不罷, 姑舍勿論, 李譔所坐, 係是師律, 不可置矣。上曰, 李譔拿問, 而姑勿出代, 可也。防役事, 李譔上來後, 自當決之矣。抄出擧條 在魯[取魯]曰, 備局副提調李宗城, 旣往之事, 不當過嫌, 而至今撕捱, 不爲察任, 殊未得當, 各別申飭, 使之出仕, 何如? 上曰, 疏批纔已下之矣。更加申飭, 使之察任, 可也。出擧條 在魯[取魯]曰, 前正言金聖鐸疏中, 大丘築城姑停事, 有令廟堂, 稟處之敎矣。大丘以監營所在, 不可全無城子, 臣與趙顯命之意皆然。今者道臣, 不借財力於朝家, 經紀築役, 今月內可以畢役云, 垂畢之際, 遽令停止, 則反有其弊, 且束伍則今已畢使, 而方用僧軍, 繼以募軍云, 亦無妨害農民之事, 似當仍而置之, 俾得成就, 而曾前趙顯命, 築完府城時, 臺疏請停, 則朝家使之詳問道臣, 今亦依此例, 問于道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完府築城時, 亦見之矣。此等大役, 不必撓奪於浮議, 而妨農與否, 第自廟堂, 問于道臣處之, 可也。出擧條 在魯[取魯]曰, 頃因全光監司徐宗玉狀啓, 成均館奴婢, 貢規減定事, 覆啓許施, 京畿兩南, 一體施行事, 亦爲定奪矣。退聞知館事尹淳之言, 則徐宗玉, 曾爲大司成, 以新推刷, 多得隱漏, 後減其貢規之意陳達, 故及按湖南, 另飭各邑, 多所現出, 今雖減貢, 亦足以得失相補, 而若他道, 則未必能盡心推刷, 或有逃故, 甚多加括至少之處, 今若一例減貢, 則本來蕩敗之賢關, 尤無以成樣, 必須一番發遣館官, 多數新推刷然後, 可議減貢云, 此則事理誠然, 當初徐宗玉陳達本意, 亦如此, 他道則姑徐發關, 待秋成許令發遣推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前擧條中他道一體施行事, 付標刪去,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今庭試期日漸近矣。近來科場, 隨從濫雜之弊, 實爲寒心, 今番則自備局, 別爲節目, 各別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武科古規, 則以武技爲主, 而近來則必專尙講經, 所謂講經, 本甚淆雜, 京中有勢擧子, 短於武技者, 必以講經, 爲其僥倖之路, 較等爭畫之際, 輒先講經, 而後武技, 致令外方武士, 武技優等, 而未免冤屈, 其怨謗如何? 此雖小事, 而傷國體, 甚矣。今番則一依古規, 凡於比較之際, 必令先武技而後講經宜當, 以此申飭兩武所,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依爲之而一遵舊規, 如有可議之事, 稟于廟堂, 使一二所, 勿有異同, 可也。出擧條  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