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請對引見時, 右議政宋寅明, 戶曹判書尹游, 刑曹判書宋眞明, 右承旨李重協, 假注書尹志泰, 記事官蔡慶承, 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寅明進伏曰, 近日日氣稍暖, 聖體若何?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寅明曰, 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連爲好在矣。寅明曰, 頃者內間憂患, 已臻無憂耶? 上曰, 已乾淨矣。寅明曰, 僚相意外引入, 小臣獨爲入侍, 雖爲不安, 而今日乃次對之日, 故不敢無端頉稟, 玆以入來, 而欲以次對入侍矣, 備局諸堂, 竝皆違牌, 無以備員, 故不得已請對入侍矣。諸堂雖未知有何事故, 而一倂違牌, 事體極爲未安, 今番違牌,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此乃全光前監司徐宗玉狀啓也, 以爲本道敗船罪人, 其罪甚多, 而皆是他道他鄕之人, 元無族屬之可以養獄者, 恒未免飢餒之患。凡敗船罪人, 囚推滿三年, 準十次刑訊然後, 移送原籍官, 使之究覈, 自是事目, 而卽今各邑所囚者, 雖未滿移送之限, 其無人養獄, 飢餒幾死之狀, 固無先後之別。況今無前大霈之下, 雜犯罪囚, 擧皆蒙宥, 敗船罪人, 一體疏放, 不害爲朝家好生之道, 敗船眞僞, 姑未覈得, 穀物徵捧, 亦係緊重, 則査事未了之前, 雖不可全釋, 今姑移送於原籍官, 一以示頒慶之意, 一以爲懲奸之道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 蓋朝家, 方有大慶, 此等罪人, 宜有疏釋, 而第故敗者, 不可混同蒙宥。日前京畿御史, 書啓, 亦以疏釋敗船罪人, 爲請, 而以令秋曹, 取見文案, 故敗可疑者及明白敗船者, 區別稟處事, 回啓, 而似未及入啓矣。今此全光道狀啓, 全不區別罪名, 混請疏釋, 殊極未安, 當該監司, 從重推考, 此狀啓則還送本道, 使之區別, 似好, 而此是遠道也, 往還之間, 遲滯可慮, 依京畿御史狀啓, 亦下秋曹査處, 似好矣。上曰, 推考事, 依爲之。令秋曹擧行,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此乃慶尙左水使柳經章狀啓也, 以爲本營所管梁山郡石莊封山北邊放火人金厚善所援金靑乞, 因彦陽縣監吳碩宗, 跟捕究覈, 則靑乞以爲, 矣身以素貧無依之人, 傭役資生, 去二月同里金厚善來言曰, 有陳畓可耕處, 汝亦偕往治墾, 則當備給役價云。故矣身果與同往, 厚善焦火於畓堤, 因風勢猝急, 火延封山云, 故其恣意放火, 延及封山之罪, 請令廟堂稟處矣, 蓋封山放火, 乃是一罪, 而此則非故放火者也。以陳畓火耕之際, 因風延及, 情有可恕, 然松禁至嚴, 雖不可以極罪處之, 而其在懲勵之道, 亦不可全釋。頃年公洪道有如此事, 而以其年幼, 故刑推定配, 今亦依此例嚴刑遠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今番陳慰兼進香使, 還來到柵時狀啓中, 以爲若干唐太·帽子等物, 以物主之不爲來待, 故勢難等待, 而加以雨勢滂沱, 不可以零物之未及齊出, 留連許多人馬, 故使臣仍爲離發云, 伊時事勢, 似出於不得已, 而同時出柵, 旣有定式, 則使臣之先爲出來, 不可全無警責。進香三使臣, 竝從重推考, 此後同時出柵之法, 更加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昨見李壽沆詳聞彼中事情, 則終有不釋憂者, 瀋陽將軍, 發甲卒數千, 搜捕江邊云, 是必塞上山藪之間, 有賊黨之盤據者, 而調發數千軍, 僅捕八九名云, 其擒捕之難, 亦可知矣。彼邊旣有盤據之賊, 我邊亦有奸細之輩, 誠不無他日之憂, 三南姑似無慮, 而西北最爲可慮, 幸勿放過焉。上曰, 如十二王者, 摠理國政, 乾隆之政, 可知, 不但彼中可憂, 我國人心, 亦爲叵測。昨聞北人之思慕胡人, 比關西尤甚云, 誠可悶矣, 今之道, 惟在擇良吏耳。寅明曰, 削弱之國, 無他對敵之道, 惟江邊守令及西路監·兵使, 各別擇差, 宜矣。卽今見帶者, 設有非需急之才, 而邊上時無形現之憂, 姑不可紛紜遞易, 徒貽騷然之弊, 此後西邊有窠, 則勿爲循例差遣, 常如敵至之時, 而以聖敎飭勵, 宜矣。上曰, 所達誠好, 當留意焉。寅明曰, 邊上事情, 臣在關西時, 略有所知, 而今聞壽沆言, 則邊情騷擾, 比前益甚云, 誠然矣。昨日筵中, 自上有歸咎處云, 而蓋權以鎭則甚於鉤核, 故未免騷擾, 而已死者不必追咎, 朴師洙, 剛明曉事者, 雖有浮謗, 而實則有鎭靜而無騷擾矣。上曰, 予常以朴師洙·權以鎭, 同謂之苛刻矣, 昨聞尹得和之言, 予心始八分緩矣。然師洙猶於守令, 頗苛矣。寅明曰, 聖意每欲治邊以寬, 而寬帶猛然後, 可矣, 漢·唐雖寬, 而寬中有嚴, 然後有能恩威竝濟, 若弛緩之寬, 則非寬矣。上曰, 漢法雖寬, 而如大不敬, 如朝衣行刑, 皆嚴處太嚴矣, 予亦只當寬處寬之, 豈欲全然不猛乎? 頃者大閱時, 禁軍·別將, 雖勳臣, 若無手記, 則果欲徇示三軍矣, 予豈一主於寬乎? 寅明曰, 臣亦仰認聖意, 而上之於邊地, 或偏於寬, 若有守法者, 則疑其太猛, 狀啓不數來, 則以鎭靜樣視之, 此亦偏矣, 當寬而寬, 當猛而猛, 是矣。以西邊言之, 權以鎭, 以在鄕之人, 不明於事理, 一向搜捕, 故其心雖出於爲國, 而終不免騷擾矣, 繼而往者數年用力, 故江邊頗爲澄淸, 胡船亦不上去, 此則繼往者之效也。大抵邊民, 或有良心而不忍犯罪者, 或有其心之本邪者, 若擇人任之, 則有良心者, 自然感化, 有邪心者, 自然懲畏矣。上曰, 郭子儀, 將相之才, 且有德者, 而河中復往時, 梟十四人, 杖三十餘人, 子儀視光弼猶寬, 而至於立威處, 則老衰後, 猶尙如是, 此蓋寬猛相濟者也。常觀史記, 殘酷者終有陰禍, 忠厚如王賀者, 他日封侯, 雖近計較, 而大抵善惡之報, 明矣。昔年李世載, 按關西時, 梟小通事, 其後無一人爲之, 蓋以人命至重, 不敢斷決, 而卿於世載之後, 始得犯越人梟示矣, 今此入侍兩重臣, 竝能無事還來, 而趙顯命之殺小通事, 亦可矣。權以鎭爲國之心, 可嘉, 而猶太固執, 朴師洙則予常疑其過猛, 而昨聞尹得和之言, 分數始減矣, 蓋權以鎭·洪好人, 必欲得之, 朴師洙·李箕鎭, 必欲得之矣。寅明曰, 今後西邊之任, 惕念擇差, 是望。上曰, 閔思淵新遞南閫, 而其人, 何如? 寅明曰, 雖不魁梧卓犖將才, 而人物精詳, 能於吏事矣。上曰, 可需緩急耶? 寅明曰, 此則何可預知? 上曰, 南延年則人或侮之, 而能死節矣。寅明曰, 今世看人之道, 容貌不揚, 語言拙倦, 則皆不取, 而若能堅剛有執守, 則可以辦事, 南延年, 聞是怪剛者, 臣若見其人, 則當有斟酌, 而未及觀之矣。上曰, 洪元益家世士夫云, 何如? 寅明曰, 李鳳祥之妹夫, 而曾以黨論得謗, 近見之, 容貌介正, 亦多廉潔處矣。游曰, 臣亦見其人, 雖不綜核吏事, 廉介則可尙矣。眞明曰, 渠任肅川時見之, 人物, 謹拙精詳矣。上曰, 此亦善矣。游曰, 一二長處, 誰無之, 近來閫望, 殆八十餘人, 一經閫任, 無望再擢, 而閑遊無料者多, 士夫子弟, 亦多投筆, 南行宣薦四十餘人, 武弁最盛, 無以盡用, 科擧反爲怨國之資, 誠可悶矣。上曰, 南兵使有闕之代, 各別擇差, 可也。出榻敎 游曰, 大臣旣以西邊事, 仰達, 而西邊人心, 豈至如此大變乎? 不必大段騷擾, 而今日急務, 惟在收拾人心, 蓋西邊, 最多武士, 好身手者, 如朴東樞, 朝家雖已擇用之, 而如東樞者, 一邑之中, 亦不下數三人。但身在遐遠之地, 有難上來京師, 猝然求職, 故安於本土軍校之料窠, 雖未上京, 而亦豈無求官希榮之心乎? 自前朝家, 申飭西銓, 許通摠府, 而臣之任銓時, 亦未能猝然通之矣, 大抵西邊人, 幾盡武士, 今若慰悅武士, 則當爲維持之道矣。上曰, 朴東樞, 戊申爲繼援將, 而今則若忘之矣。游曰, 東樞前後善於居官, 今則履歷宜爲閫帥, 而臣則置之幕下, 任使亦久矣, 非不詳知其人, 而至於閫任, 則猝難擬差, 故尙未經閫任矣。上曰, 先朝有賞一人勸百人之敎矣, 朴東樞事, 申飭之後, 尙未擧行, 銓曹堂上推考, 更爲申飭, 可也。出擧條 游曰, 西北人差爲備郞事, 向時豐陵之所主張者, 而自朝家, 旣有成命矣。其時欲差朱杓爲備郞, 而豐陵之後, 無用力於此者, 尙今置之矣, 依前成命, 西北人一番差下備郞, 以爲慰悅之地, 何如? 上曰, 申飭備局,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嶺南儒生, 互相陳疏, 風習不佳, 且守令又有以私意扶抑之弊, 李麟至疏末所陳, 則有同訐訴。臣雖不以此請罪守令, 而大抵儒疏之謬戾者, 朝家固當施罪, 而守令之以色目間事, 私加鞭扑, 大爲不可, 亦關後弊, 自上嚴飭道臣, 如此之事, 各別禁斷, 何如? 上曰, 頃以閔通洙事, 有特敎申飭, 而昨日政擬之臺望, 故不爲落點矣。今者金聖鐸則方斥其非, 銓官則乃擬臺望, 此雖出於調劑之意, 而然而何可汲汲如是, 事體非矣, 吏議鄭羽良, 推考, 可也。寅明曰, 閔通洙向日事, 雖是駭擧, 而自朝家罪之, 可也, 銓官何可以此枳塞耶? 旣無處分, 又無下敎, 則銓曹之擬望, 自是循例事, 此是推考薄罰, 事理恐不當矣。上曰, 方以飭勵之意, 命推矣, 大臣所達誠是, 吏議則勿推, 而雖以金聖鐸疏見之, 亦有可知者矣。守令昧朝廷意, 致有此等擧措, 分付道臣, 使之各別嚴斷,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扈衛三廳之設, 蓋以國家有急, 則欲其卽令宿衛者也, 軍官, 當只以家在城中或近郊者許屬, 而不當混在於遠地者也。臣昨見扈衛廳軍官案, 則或在坡州·交河·楊州等一二日地, 此不但外方名色之漸廣, 亦非扈衛之本意, 畿內諸邑所在軍官, 則一倂汰付於本邑守令, 其中可合軍役者, 使之査出汰定, 此後扈衛軍官, 勿以外方人許屬事, 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科事至重, 況武士二萬餘人, 試官有鎭壓者然後, 可以無弊, 今者試官, 雖是堂上嘉善, 而無文宰與武將, 無以憚壓矣。金潝·金聖應, 以上試官, 今則遞矣, 還爲差送, 何如? 上曰, 武一二所下試官, 改付標以入, 其代以副司直金聖應, 左尹金潝, 依前分送, 可也。出榻敎 游曰, 武所試官數遞之弊, 亦爲申飭, 宜矣。上曰, 武試官太數遞矣, 政院申飭, 可也。寅明曰, 長陵陵官俱曠, 以假官替直者久矣, 新陵事體, 極爲可悶, 而以銓長不出之故, 尙無陵官差出之期, 參議後日政差出直長·奉事, 以爲陵所守直之地, 何如? 上曰, 直長·奉事二人, 今番則竝令參議差出, 而此窠闕後, 則以參奉代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慶尙都事有闕之代, 以侍從人各別擇送事, 自備局草記啓下矣。銓曹固宜各別擇差, 而新除授慶尙都事權賮, 雖曾經兩司, 而以接慰官時事, 其時御史論罪被勘, 今以此人, 復送嶺南, 則事甚苟艱。吏曹參議鄭羽良, 似不知本事, 而旣非極擇之意, 吏曹參議鄭羽良推考, 更以名官, 極擇差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禁府諸囚, 今方積滯, 而判義禁尹淳, 留疏下鄕, 疏批有來待之敎, 而亦無變動矣, 山林遺逸之外, 若皆任意進退, 則朝廷豈有仕宦之臣? 向日諸臣, 皆施譴罷, 則今宜不可異同矣。上曰, 卿之所達, 事體是矣,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判府事李台佐, 日昨許休, 而見其箚子, 不可不許, 亦是好事也。第國家之道, 當使黃耉耆老, 多在朝廷, 以古事言之, 大臣奉朝賀甚少, 致仕者率是位卑之人, 臣意大臣休致, 不可數數許矣。上曰, 大臣所達, 是矣, 近日凡事, 與前有異, 一經時任之後, 人必以老衰斥之, 其在事理, 大不可矣。沈判府事爲人, 卿等亦未必詳知, 而其人有所守, 外面看之, 似不足於敏, 故人雖易之, 而所守者深, 雖賁·育不能奪矣, 以良役一事, 觀之, 人必無如是眷眷者, 誠不易得之人也。先朝亦有賜几杖之例, 予則期以賜几杖而任用, 忽有南泰齊事矣, 自古侵斥大臣之言, 安有如此者哉? 良可怪也。其後卜相時, 有所下問於金判府事者, 而事勢難便, 不得爲之, 予於黃耉大臣, 期以賜几杖而任用, 則向來兩奉朝賀之許休, 予豈樂爲之哉? 然非此擧則朝象必不如今日矣。予之思量者深, 故半夜前席, 俱爲許休, 若以古事言之, 李奉朝賀, 豈是致仕之年耶? 其中又有深意, 而此則姑不言之矣, 今番奉朝賀敎書甚好, 其人雖不露圭角, 爲國有血誠, 而鎭服人心之量, 予謂諸大臣中第一也。自爲宮賓, 予已知之, 而頃年以休致爲請也, 予知其心, 非出於文具, 亦非負予而去者, 故以姑待泰運爲諾, 向者聞其疾篤, 手書致仕之意而待之, 旋聞其少愈而去其書矣, 及至今日而許之, 其事亦貴矣。李奉朝賀事, 曲折如此, 而近來奉朝賀果數多, 卽今事多異於前, 予之十年內卜相, 反多於先朝五十年卜相之數, 而無故行公者甚少, 其中獨當者任之不捨, 至於盡瘁而死, 如故豐陵·故相臣趙泰億·洪致中之逝, 皆由於盡瘁, 而至於故左相李㙫, 年紀雖高, 資稟確實, 宜享遐壽, 而勞於國事, 毁於衰麻, 思之愴然, 趙泰億則當戊申鞫獄, 明是積瘁而卽逝, 尤爲傷悼矣。卿等以奉朝賀數多, 爲言, 而卽今奉朝賀, 何間於原任乎? 寅明曰, 李台佐爲人, 誠如上敎, 眞是古人君子, 無忿懥之心, 麤暴之容, 人皆敬服矣, 至於三大臣事, 聖敎如此, 廷明皆當感泣, 三臣平日皆盡心國事, 盡瘁而死, 成其本志也。上曰, 古人所謂鞠躬盡瘁者, 此也。寅明曰, 奉朝賀, 常祿之外, 至於食物等節, 本無定規, 而故相臣南九萬致仕時, 始以春秋兩等及歲時頒賜, 而米·太等物, 各有定數矣。其後奉朝賀崔奎瑞, 自以爲異於在朝大臣, 而南奉朝賀時, 食物之例, 辭而不受, 李奉朝賀, 亦以崔奉朝賀例, 固辭不受, 南奉朝賀前例, 仍寢不行矣。然近來在朝大臣之爲奉朝賀, 獨有南奉朝賀, 而其時食物, 減之又減, 始有定數, 則此可爲永久遵行之例, 自今以此爲定制, 至於無時周急, 義不得不受。傳曰, 儀不及物, 有物而無儀, 固不可而有儀而無物, 亦豈爲禮? 大臣致仕後所謂常祿, 不過司直之祿, 此豈尊禮元老之道, 而奉朝賀李台佐, 家傳淸白, 雖位在卿相, 而不免貧寒, 此後周急之典, 諸奉朝賀, 一體各別留念, 頻頻爲之, 似好矣。游曰, 臣見戶曹前例, 則古者春秋歲時米十五石, 太十石, 而中間減數, 南奉朝賀時, 猶以春秋歲時三次周急矣, 今則李奉朝賀光佐, 只受歲饌而已。位至三事, 引年休退之後, 凡係優老之道, 當一遵古典, 而近來大臣, 皆辭而不受, 或於春秋, 或於歲時, 以特敎, 時時周急, 則似合宜矣。上曰, 用大典法, 尤近文具, 依南奉朝賀例爲之, 可也, 而周急之義, 亦當留意矣。出擧條 寅明曰, 小臣惶恐, 而俄見備局草記判付, 則以尺布·升米, 筵中陳白, 事有慨然云云之敎, 尺布·升米, 雖甚細瑣, 而自民間收捧也, 尺累而爲疋, 升聚而成斛, 此係民事所係, 以民事仰陳之際, 豈可憚其瑣瑣而不之達乎? 雖然, 聖敎如是, 惶恐待罪。上曰, 勿待罪。判府中此一節, 初欲刪下, 而每欲一爲此敎, 故仍置之耳。唐玄宗, 任姚崇而仰屋, 蓋細事勿煩之意也。諺曰, 知衡星則貧, 近來木一疋錢幾, 米一升錢幾之說, 登於榻前者, 近於野俗耳。然以民事陳達之際, 雖涉細瑣, 亦何妨乎? 寅明曰, 各處折受歲入之物, 版曹雖難一一捧給, 而耆老司之不待朝令, 徑送差人, 事甚非矣。上曰, 戊申議罷京差時, 李匡德亦以爲未知殿下能辦得此云矣, 而予竊自以爲後必有弊矣, 其後果無實效, 此蓋紀綱不立之故矣。寅明曰, 耆司堂上, 不可無警責之道, 從重推考, 似宜矣。雖是大臣現告出後, 似不可避, 然此則事體固爲重難, 而此事則有司堂上主之矣。上曰, 耆司, 名雖諸司, 事體異於他矣, 大臣·重臣, 混入於本司諸堂中, 豈於大臣之司, 以當該爲推考乎? 只嚴治差人, 宜矣。長生殿, 乃大臣都提調衙門, 而今番備局, 混稱當該, 則亦未安矣。眞明曰, 秋曹回啓, 已盡爲之, 而其中數三事, 不可無參酌稟處者, 故敢達。曾因公洪道洪州人李囿春奴仁石擊錚, 令本道, 詳覈啓聞矣, 今此公洪監司李宗白査啓內, 李時昌之死, 由於張雲致之咬, 不計辜限已過, 檢驗牒報, 覆檢官覆檢時, 李囿春及其母·妻與妹, 率其族黨, 各持刀刃, 正犯張雲致, 爛熳刺殺。大明律云, 若父母爲人所殺, 而子孫擅殺行兇人者, 杖六十, 卽時殺者, 勿論無官庭與私處區別之文, 而覆檢官坐處, 咨意斫殺官家罪人, 此實亂法之人。且原獄過辜限, 則雲致非死囚, 尤不當擅殺, 而一道人士, 稱頌其孝, 循例償命, 亦所不忍, 似當議大臣, 參酌處分, 故敢達。上曰, 議大臣後更稟, 可也。眞明曰, 平安監司趙顯命啓本, 罪人徐潝, 因其女者斤連, 被劫於其四寸之奴斗連, 徐潝父子, 欲掩其家累, 戕殺斗連, 棄尸川邊, 爲洞任發告, 則又敎誘其奴得先, 潛奸斗連之妻月禮後,得先與月禮, 謀殺斗連樣誣告, 而竝承服。監司朴師洙, 以月禮符同奸夫謀弑本夫, 狀聞, 仍成三省獄, 朝家發送敬差官, 方於明日遲晩取招, 而夜間徐潝, 行毒藥殺得先, 潝之殺人, 至再, 而一則其奴也, 一則其四寸之奴也。律文則俱非死罪, 而官獄所囚, 罪關綱常者, 恣意鴆殺, 臣意則徐潝, 殺之無惜, 何以處斷乎? 上曰, 一體議大臣更稟, 可也。眞明曰, 全光監司徐宗玉狀啓, 茂長兩班金重行身死, 有長子婦鄭氏寡居無後, 後妻曺氏有幼子, 重行遺言, 待幼子長成生子, 使立後於鄭氏, 以奉先祀, 可謂處置得宜, 而重行之弟泰行, 其孽弟啓行, 謀議, 欲以泰行之孫, 立後於鄭氏, 蓋出奪宗之計, 而曺氏不聽, 泰行等, 初以淫行, 誣鄭氏, 又以淫行, 誣曺氏。且埋兒尸於其兄墓側, 以訂其嫂淫行, 終至現露自服, 泰行等只勘以杖流, 臣意以爲太歇, 且甘尙爲名者, 乃曺氏本婢, 而潛奸啓行, 終始參謀, 至作訂於官家, 而監司以爲, 渠不自告官庭, 推問時發告, 請令該曹稟處矣。昔年海州女人申香, 其父殺其夫, 知機不言, 而語次間泄漏於其夫之母, 仍以成獄而代殺, 故其時收議大臣以爲, 渠雖不自發告, 其夫之死, 由於渠, 遂殺申香, 今甘尙, 當用此例勘斷矣。上曰, 泰行·啓行, 亦可殺矣, 竝議于時·原任大臣, 後日登對, 稟處, 可也。出擧條 眞明曰, 北漢試射放, 七八年間不爲擧行, 軍情鬱抑, 而城堞亦不可不一番看審, 近日下直往見之意, 敢達。臣若往則頃者擧條, 復爲還收, 管城將處, 分付, 使之充納, 何如? 上曰, 姑爲徐徐, 可也。寅明曰, 頃以發送繡衣, 不無其效之意, 仰達, 此蓋時時爲之, 則決有效矣, 願留聖意。上曰, 當留意矣。重協曰, 備堂不備, 以請對入侍, 而承旨則今日不爲持公事入侍矣。上曰, 此是次對之代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