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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27책 (탈초본 46책) 영조 12년 6월 5일 무진 24/24 기사 1736년  乾隆(淸/高宗) 1년

○ 丙辰六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刑曹判書李瑜, 刑曹參判金始炯, 知訓鍊金聖應, 左副承旨韓師得, 持平李觀厚, 假注書李燮元, 事變假注書尹志泰, 記事官李寅賓, 記事官李成中。諸臣進伏訖。在魯曰, 近來日氣蒸熱, 聖上體候, 若何? 上曰, 予則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體,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體, 若何? 上曰, 連爲好過矣。在魯曰, 日昨雨勢, 似有過多之慮, 近雖間歇, 而朝必淒風, 亦有久旱之慮矣。上曰, 向有過雨之慮, 而近則似有旱徵矣。寅明曰, 似聞向日之雨, 猶未周洽, 畿內多有未及移秧者, 近日旱徵如此, 殊可憫矣。上曰, 農民每恃四五月之下雨, 注秧過多, 每每見欺, 雖由於省功取便之意, 而民習亦可惡矣。在魯曰, 朝家雖令禁止, 而農民每多移秧, 此後則宜另加禁止矣。上曰, 當申飭, 而懶農每如是矣。在魯曰, 備堂趙遠命, 爲參次對, 書納座目單子, 而聞有特推之命, 自外退出矣。上曰, 直房亦有坐起乎? 在魯曰, 然矣。寅明曰, 似聞郞廳亦有可以區別者, 而混入於汰去中云矣。上曰, 例於都政時, 有摘奸飭勵之規, 昨因外各司摘奸, 而有此命矣。兵曹·戶曹則無闕直之員, 而禮曹則無一人赴坐者, 豈不可駭乎? 在魯曰, 卯酉之令, 除非閑司, 則皆有益矣。上曰, 如工曹則似無益矣。在魯曰, 惠廳堂上一員未差之代, 以趙顯命差下, 備局有司堂上二員有闕之代, 則以趙顯命·李宗城差下, 仍令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敎 在魯曰, 李宗城之向來所遭, 雖曰非常, 旣與閔亨洙, 親承筵席解釋之敎, 兩人皆釋憾往來, 則今無可論, 其時小臣所論, 亦不過以朝體風習。一時示警, 厥後臺疏層加, 全不稱停, 此則實無足嫌, 而至今撕捱, 極涉太過。今此備局有司之任, 則別樣申飭, 使卽出而行公, 何如? 上曰, 李宗城豈可每每撕捱乎? 使之申飭, 行公,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今番都政, 雖已過時, 及今過行, 亦云幸矣, 館錄則又未免起鬧云。蓋弘錄必備四員然後爲之, 若不滿四員, 則無完圈之規, 非如別兼春秋之比, 捨此四人, 則茫然無可成之日。臣與趙明謙, 雖不與之往來, 見其原疏, 則元非大段事, 而如是起鬧, 極爲不當。明謙疏中, 所謂公私之說, 旣無指摘, 則副學之以是引嫌, 亦爲太過。此四人罷散之後, 則完錄無期, 必使此人輩爲之然後, 可以成矣。寅明曰, 小臣則雖未知其間事狀之如何, 而若非徐宗玉·趙明謙, 則館錄決無可成之望矣。上曰, 昨日備忘, 欲爲下敎, 而事涉大段。故姑待今日次對, 欲聞卿等所達矣。卿等之言, 大體極是, 予亦以爲, 他人則決不可爲之, 徐宗玉·趙明謙則可以爲之云矣。向日吳彦胄, 亦以爲事貴速成云, 而趙明謙之性品, 予亦詳知矣。其人頗爲通慧, 此等事足可周容做得, 故予於其時, 竝停三講, 翌日又命停講, 則予意所在, 明謙亦必聞知矣。旣經一會之後, 明謙則以爲各有所守, 又多遺珠云, 宗玉則以爲參差難行云。此必由於明謙罷出之後, 爲一種浮議所動, 有此撓攘之意, 故昨於備忘, 略示予意矣。明謙疏中, 一人之說, 極爲可駭。先朝時則倘議之潰裂, 不至如是, 猶無大段適莫, 今日之人則朝脫儒衣儒巾, 已有標榜。若使明謙不在職, 則錄事可成, 而在職之故, 如是緯絙矣。上又笑曰, 予於其日晩後, 聞呼承傳色之聲, 而已知其玉堂之徑出矣。趙明謙宜有處分, 而且有思量者, 此事宜使此人輩爲之, 而後可以成出矣, 未知何以處之則好耶? 在魯曰, 其勢決不可於數日內速成, 徐待三四日, 俾伸其廉隅, 而使之成出圈錄, 似好矣。上曰, 然矣。寅明曰, 備局副提調, 又是通政階, 極選必求一代才望之卓異者而授之。大臣亦以以人事君之意, 連以曾經此任之人, 次次陞擬, 故前此爲此任之人, 未嘗或數年淹滯矣。今則或有過四五年而未及陞遷者, 雖有繼次可合之人, 而見窠旣是一員, 而他無變通之道, 人才之積滯, 誠爲可憫。如金尙星·金若魯之宣力外邑, 俱著實效者及閔亨洙·吳瑗·徐宗玉·鄭羽良之有才諝者, 皆未及擬差矣。上曰, 所達然矣。予亦嘗以陞擢爲意, 而近者大臣, 亦無擬薦之擧, 故未及果矣。在魯曰, 間亦有擬薦之人, 而未及陞遷矣。上曰, 近來堂上中, 有才望而沈屈者, 頗多矣。寅明曰, 堂上提調, 當各別擇差, 而亦有奬擢之擧然後, 可以爲激勸之道矣。上曰, 然矣。李匡德亦嘗爲此任否? 寅明曰, 匡德之爲此任, 已過五六年, 而其前尹容, 則殆近十年矣。在魯因進奏狀啓曰, 此則江春監司韓顯謩狀啓也。以爲本道封山, 今皆濯濯, 此由於木商輩, 外結禁山之民, 內挾京司之勢, 圖出關文, 來付營門, 私商之潛入犯斫, 乘夜流下之類, 又不可勝數, 此其受弊之源。京中喪行發引, 一日不知其幾, 而一行延燔, 多者七八十柄, 小者四五十柄, 以此木商輩所斫柱樑之材, 皆歸於擘碎束炬, 蓋賣以家材則價廉, 作炬則其利倍蓰故也。自今以後, 凡係國家大事外, 私用松炬, 一切痛禁, 現捉者繩以重律, 斷不饒貸。且京司之貿來木物也, 多送差人, 憑藉上司公文, 必有侵犯禁山之弊。此後則勿送木商, 各其司擇送吏胥中一人, 授價下送于木在邑, 而所用木物數爻及長廣尺數, 從實報備局, 自備局詳査虛實, 發關本道, 則本道亦爲發關於該邑, 使之斫取。運置江頭之後, 報京司復送差人, 作筏流下, 則京司無毫分不便, 而本道禁山, 庶有禁護之道, 請令廟堂, 稟處矣。上曰, 松炬事然矣, 而板商事則有難便者。凡係板材之爲闕內所須用及私家板材及家材, 皆賴於木商輩, 而官家, 又有收稅之規矣。木商輩之憑藉京司, 多有濫雜之弊, 誠可痛惡, 而若一切禁止, 則各司之步階板及大小板, 無推移進排之道, 且如厚署所屬, 亦無所聊賴矣。俗所謂洗踏足白云者, 正謂此等處也, 其何可一切痛禁乎。在魯曰, 蓋松炬之弊, 臣亦稔聞, 京中之私用松炬者, 旣無限節, 如樓柱宮材及可用於板材之木, 若斫作松炬而賣之, 則輒受倍利, 以此盜斫者滋多, 而家材反貴。松明炬嚴禁之請, 誠爲知本之論, 分付漢城府, 使之周察嚴禁, 犯者別樣重究, 至於下款事, 所入數爻尺數, 自備局實難詳査, 而且下送一差人, 給價而來, 待其斫伐運置, 更爲下去取來者, 不無窒礙之端, 而大體似好。亦令依施, 以觀前頭利害, 何如? 上曰, 松炬之禁, 雖無定律, 而弊旣如此, 則不可不嚴禁, 依所達爲之。下款事, 終似窒礙, 不可輕施, 而如果有木商輩挾公濫雜之弊, 使本道狀聞論罪, 可也。抄出擧條 在魯曰, 此則慶尙左兵使魚有琦狀啓也。以爲本營, 處於倭寇初程, 而無守城節目, 故募得守城軍卒, 而營門附近, 居民尠少, 慶州·蔚山·大丘·彦陽等四邑, 案付水軍合二十四名, 來接本營城內, 奠居已久, 若以爲該邑所在本營主鎭軍, 相換移定, 則彼此俱便。且東萊府使崔命相牒呈, 以爲本府案付兵營所屬主鎭軍八名, 輸布收納, 春秋操鍊之際, 弊甚不貲, 願以蔚山案付各鎭堡防軍, 從便相換。蓋蔚山之於水營, 東萊之於兵營, 相距各百餘里, 今若相換, 則兩邑俱有取近之便, 納布亦無損益, 請令廟堂, 稟處矣。此是各從自願相換, 似無所妨, 而事係軍丁變通, 故不敢擅便, 有此狀聞, 特爲許施, 何如? 上曰, 通變之際, 得無弊端乎? 金始炯曰, 小臣亦曾爲其處守令, 故習知其相換之無弊端矣。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在魯曰, 都政旣過, 兵曹則不過久軍差除, 故任用之得失, 臣未及詳知, 而吏曹之差出守令則頗善, 其餘不必毛擧, 而有一二事體所關者故敢達。秉筆銓郞, 只是一員, 則都政未畢之前, 其不當移遷他職, 而替入假郞, 明矣, 先朝旣以此嚴勅定式, 當宁, 亦嘗有申嚴之下敎。銓郞之必欲移職, 意在方便, 事旣未安, 假官之替行都政, 尤爲不可, 故臣以銓郞, 再經都政, 而皆於末終, 始移玉署, 及忝長官, 亦不許郞官之徑先移職矣。旣有前後受敎, 則銓曹所當恪遵奉行, 而間多徑遷, 固非今日始有然, 銓堂之曲循, 銓郞之必遷, 俱爲非矣。吏曹堂郞, 竝從重推考, 以前後受敎, 更加嚴勅遵行, 何如? 上曰, 予於司書望, 則不爲下點矣。寅明曰, 李周鎭爲兼弼善矣。上笑曰, 兼弼善爲升品官耶? 此則予未及覺察矣。曾聞都政時, 郞官每自陞遷云, 故近者亦以此申飭, 而李周鎭則以內翰入侍者, 亦已多年矣, 沈星鎭則豈非卿之所擧乎? 本不欲行公, 故俱許陞遷矣, 然左相所達誠是。依爲之。抄出擧行條 在魯曰, 朝家承傳, 積成卷軸, 勢難盡用, 日昨僚相, 以先正臣趙憲後孫, 不卽收用, 請推銓官。此則旣未詳其奉祀, 又未知其名字, 該曹之不得擧擬, 固無足怪, 而冊禮都監監造官二人, 獨未陞六, 雖曰窠窄, 豈無推移之道? 且承傳, 當觀輕重久近, 而都監旣重, 承傳且久, 不能均施恩典, 此非善處之事。且文參下之十年積滯者及年五十以上甚多, 不得不創出陵令。蓋欲稍廣窠闕, 補其不足, 而今政, 此類陞遷者三四人, 其餘則歸於復職。復職, 雖亦爲振淹之道, 而殊無爲文參下承傳者, 別爲變通, 申飭之意。且孝廉薦收用事, 臨政有所申飭, 而乃以昨年之除職, 上來肅謝後, 老病遞歸之李光庭, 更除參奉, 其餘不用, 亦涉未安。銓曹堂上推考, 後日政, 隨窠連續調用之意, 更爲申飭, 何如? 上曰, 陵令之變通, 專爲文參下之積滯者, 官制更張, 事體甚重, 而旣爲更張之後, 則事當廣加疎通矣。且都監監造官, 亦不能盡爲陞六, 至於長陵時, 承宣亦未及收用, 政官每於臨政之際, 必循顔面, 極爲非矣, 然則不必承傳矣。從重推考, 可也。抄出擧條 在魯曰, 今番都政時, 兵批, 差出訓鍊主簿申得文在喪之代, 而追後草記, 以爲得文, 雖是長孫, 以出繼故, 非承重而誤爲出代, 請爻周望單矣。該曹旣惶恐自首, 則不必更加規警, 而此係大段做錯。當該堂上, 宜從重推考。且備局郞廳, 衙門尊重, 職任緊劇, 故參下無實職人, 則差宣傳武兼, 參上則差訓鍊主簿都摠都事, 乃是政例, 而今番有以參上郞廳而見差部將者, 亦無前之事。雖曰由於窠窄, 事體殊涉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申得文事, 予欲下敎, 而未果矣。政官每以闕窠之多得爲意, 故未及詳聞而如此矣。向者吏曹三守令事觀之, 不知其必欲廣取窠闕之意, 而予未之許矣。寅明曰, 掌銓者未必有私意而然矣。上曰, 此非私意, 不過欲廣占闕窠之致也。然當該堂上推考事, 則依所達施之, 可也。在魯曰, 守衛官事, 亦有弊端矣。初以士夫子弟擬差者, 非不知聖意之有在, 而差除之際, 政曹不能另擇, 故因朴文秀所達, 自上有下詢, 而以忠義差遣事, 更爲變通矣。文秀所薦之人, 則固爲可合, 而其後差送, 又不免苟充, 故似聞有鄙瑣之弊云矣。上曰, 靈城有愛人之本色, 故忠義輩, 至有感泣者云矣。向者吏堂, 亦以此事, 有所仰達, 此後則特爲, 申飭於勳府堂上, 使之各別擇送, 可矣。在魯曰, 孝寧大君祠宇事, 頃因禮堂所達, 而旣有筵中特敎, 本道當依朝令, 營立於奉祀孫所居之地, 而聞其諸子孫之議, 則奉祀孫所居咸昌地, 旣非大君遺跡所及, 且非子孫世居, 不過數代流寓處, 而奉祀孫, 窮不自存, 方謀移居於大君墓下云。本道若已建祠, 而嫡孫又復移居, 則遠地祠宇, 不可撤移, 朝家亦不可隨輒改建。令本道詳問於奉祀孫, 知其情願然後, 定其建祠之所, 何如? 寅明曰, 孝寧大君子孫, 昨日以此事來見臣, 以爲大君墓所, 在於果川, 而樵牧不禁矣。曾在先朝, 故相臣鄭致和, 以外裔陳白筵中, 發通諸孫, 改築其墓, 營置位田及守奴。今則嫡孫流落嶺南, 寒微已極, 今若建祠於嶺南客地, 則前頭之更不遷徙, 着實看護, 有未可知。京中數多子孫, 雖欲瞻拜, 有不可得, 不若立廟於其墓下, 仍令奉祀孫上來, 一以爲諸子孫時時瞻拜之地, 一以爲兼護墓所永久香火之地云。其言亦有理, 聖上旣追念舊事, 許令立祠, 則彼此無甚關緊, 何必許立於嶺南, 而持難於墓下耶? 臣意則依其諸子孫所願而爲之, 無妨矣。上曰, 大君奉祀孫, 已命錄用, 而雖或上來, 若無田土, 則將何以爲食? 令該曹參酌, 劃給位田, 而祠宇則姑待其奉祀孫上來, 營立於墓下, 而嶺南建祠事, 姑令還寢, 可也。在魯曰, 宣額一款有窒礙, 聞讓寧大君祠宇, 則雖自朝家營建, 而至德之號, 乃其私家扁揭, 非朝家宣額也。今者讓寧大君子孫, 以孝寧祠宇有賜額之命, 亦欲一體陳請。兩大君高風淸節, 固爲卓絶, 而家廟宣額事, 無前例, 若爲其宣額, 更建別祠於家廟之傍, 則事當更設位板, 一家之內旣奉廟, 其又設祠板, 亦涉難便。臣意則只自朝家, 命建家廟, 以爲子孫香火之地, 而本家雖私自扁額, 如至德祠, 此則固無所妨。或言兩大君賜亭遺址, 竝在京江之上, 相距咫尺。若於其間, 立小祠竝享, 而以雙淸等美號, 特爲宣額, 則好云矣。上曰, 讓寧·孝寧, 乃是靑丘之泰伯·仲雍, 豈以數字賜額之有無, 加損於垂萬世之淸節耶? 私廟宣額, 旣無前例, 姑爲還寢, 雙淸祠之說, 非不好矣, 然近來書院之弊甚多, 隨例建院, 亦不足爲表揚之道。仍笑謂大臣曰, 予則不欲以一家祠宇之故, 而至於別賜扁額矣, 待其子孫之建廟, 優給位田及守塚復戶, 以爲永久守護之道, 可也。在魯曰, 讓寧大君建祠時, 若給位田復戶, 則孝寧大君墓, 亦當依其例劃給, 而其時, 若無位田復戶劃給之事, 則兩大君墓位田復戶, 令該曹一體磨鍊劃給, 何如? 上曰, 大臣所達, 是矣, 以此分付戶曹,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近來頗有久旱之慮, 其所以遇災警惕, 思其修省之方者, 宜不可少緩。臣於近日, 每以俗習之侈奢爲憂, 伏願聖上, 深留聖意焉。聖上於丁未初, 以李秉泰之廉白, 特示嘉奬之意, 故群下孰不仰聖意之所在? 而其後筵席下敎及前後備忘, 輒以斥奢尙儉之意, 申申飭勵矣。近來則侈靡之習, 較前轉甚, 而聖敎中, 久未聞此等下敎。凡祛奢之道, 必自人君, 躬行節儉而始, 譬如草上之風行, 雖不可以空言而責實效, 然於絲綸之間, 屢示飭勉之意, 則亦不無所補矣。在魯曰, 聖上自丁未之初, 亦嘗以躬儉爲務, 而臣愚死罪, 則竊以爲聖上崇儉之意, 或不及於前日矣。伏願聖上, 躬自儉而以爲化俗之本焉。上曰, 右相所達及左相陳戒之言, 俱深切實, 予庸嘉之。此非威禁之事, 當自上行而下效。古所謂草上風行之言, 儘有味矣, 予當留意焉。寅明曰, 情債一事, 最爲近日之痼弊, 故頃者以此仰達, 申飭各司。其始則各司猶能畏愼, 不至狼藉矣, 近來漸就解弛, 又復如前云, 此無非不能重繩之致。今後如有犯禁現露者, 不但下人之重勘而已, 竝與該司官員, 而從重科罪之意, 更加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布帛自是有用之物, 少厚織然後, 作爲衣服, 可以支久。古之大同木, 定以五升, 雖若麤疎, 實則敦厚, 故量其斤數, 則非今之比。近來人心巧詐, 惜厚費而規重利, 所織之木, 僅僅成樣, 雖似升細, 其實至薄, 名爲六七升, 而薄劣不合作衣。自織造者言之, 所惜者些費, 而以有用而爲無用, 豈不可痛? 戶主符同官吏·監色, 納賂廳屬, 次次無弊捧納, 以此京司之木, 多歸無用, 便同死貨。漢·唐·宋時, 皆有惡錢薄絹之禁, 誠以天下流行之貨, 不可任其奸民之容詐也。卽今布帛之至薄者, 亦不可無各別嚴禁之道。此後兵·戶曹及惠廳捧上之木, 勿計升數麤細, 只論厚薄, 如何? 令該道預先以此意, 嚴勅名邑, 知委民間, 織木務從敦厚, 前頭上納木中, 如或復有如前至薄者, 則該邑守令, 自各該司入啓論罷, 監色重勘, 斷不饒貸事, 定式, 申飭何如? 在魯曰, 近來唐綿太織布之弊轉甚, 薄布未必不由於此矣。上曰, 嶺南亦有唐綿太乎? 始炯曰, 嶺南則不但唐太之自京下去, 亦自倭館多出矣, 大臣所達, 深知弊端。臣於待罪嶺南時, 發關於諸鎭營, 欲爲嚴禁, 而嶺南織布之法, 比諸道最巧, 必於三四日內, 織出一匹, 故甚者表裏各異, 薄劣尤甚。雖無摘發嚴禁, 而一道皆如此, 故不可盡禁矣。上曰, 唐人聶夷中遍照逃亡屋之詩, 予嘗感歎, 而先朝御製中, 有耕織圖詩, 故予亦有欽誦而敬次者矣。粒粒皆辛苦, 則尺布亦艱辛, 而官吏之徵捧民布也, 安知無徵以六升木, 而換納以五升者乎? 至於薄布, 則民習亦可惡矣。收布上納中, 若有如此薄布, 則該邑守令, 當繩以重律。唐太事則尤爲寒心, 兩西商賈之用唐太, 雖不可禁, 而諸道上納, 則竝令勿捧唐太所織之布。且農桑盛, 旣在七事中, 守令若能力勸農桑, 則我國木綿自裕, 何至用唐太乎? 上納布中, 若有唐太所織者而現露, 則該邑守令, 當勘以不勸農桑之罪。以此各別, 申飭於諸道,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趙顯命之爲嶺南伯時, 始運納賦稅, 以風落木, 多造地土船, 分授列邑矣。向見本道報狀, 則漆原縣所造船隻, 已無去處, 又爲收斂於民間, 買取船隻云, 而以船隻之致傷, 請得船材修補。當初地土船之造置, 不備十年, 而無端見失, 又復擅自斂民, 必買年久致傷之船, 而爲其修補, 欲得船材者, 節節可駭, 故嚴題論責, 當該守令, 使之姓名成冊, 今始上來, 而乃是前縣監李陽重云。令攸司拿問, 各別嚴處, 何如? 上曰, 事極駭然,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繡衣發遣之擧, 非自下所敢仰達, 而牌招承命之後, 出給封書, 或於關王廟相會, 仍卽分往者, 例也。先朝, 間或有引見後發送之時, 而當宁, 則每每引見而送之。且伏聞日昨筵中, 亦不無率易之下敎云, 筵席說話, 雖禁其傳播, 而此或有欠於密遣之意矣。上曰, 近來國綱漸弛, 人多任便, 御史若渡江, 則已知某人往某道矣。以向者晝停所李德重事觀之, 德重纔承命出往, 而道路已有御史之號云矣。在魯曰, 此後則不必每每引見而送之矣。上曰, 然矣。寅明曰, 官制之爲一人變通, 實涉重難, 而向者僚相所達, 連源察訪之移爲參上窠, 蓋爲高年耆德之臣, 特用曠典, 似無所妨, 故臣亦以爲然矣, 鄭羲河旣拘解由, 未得擬望。當此文參下積滯之日, 似當還以參下窠用之, 而該曹之以南道揆擬差者, 殊涉未安。推考, 何如? 上曰, 若無卿所達, 則幾忘之矣。頃以尊耆德之意, 變通爲參上窠, 而旣拘解由云, 故該曹草記, 循例允下, 而第參上參下間, 該曹當稟而不稟, 誠爲疎忽。銓官則推考, 參上窠則旣已差出, 今姑置之, 可也。觀厚啓曰, 逆事。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明彦事。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李夏宅事。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泰績事。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閔允昌等事。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安聖時事。措辭見上  上曰, 遠外風聞, 其難盡信, 更加詳察處之。觀厚曰, 臺閣風聞, 間或有爽實者, 而今臣所論, 則出於的聞矣。上曰, 安聖時, 何如人耶? 在魯曰, 聖時, 卽海州人云, 而臣亦未能詳知矣。上曰, 此則予非不信臺啓而然也。守令數遞, 亦有弊端故也。觀厚又啓曰, 引嫌而退, 隨事論覈, 臺體則然, 不可以此, 輕遞言官。請正言李宗延出仕。上曰, 依啓。諸臣方以次退出之際, 上顧謂承旨曰, 此臺官, 與李載厚爲一家人耶? 師得曰, 臺臣非李載厚之族人, 而乃春川府使李益馝之子云耳。上曰, 寧越儒生朴齊賢等疏中所云八賢, 與六臣同時人乎? 六臣, 則其高名直節卓然, 爲後人所稱道, 而八賢, 亦有名稱否? 近來士子輩, 每於此等事, 務爲奇異之論。旣有六臣之稱無故, 又欲以八賢爲名, 至於疏請建院, 故欲問卿等而處之矣。在魯曰, 八賢之稱, 固非今日士子輩之所創出。其中南孝溫·金時習, 則亦有祠宇矣。上曰, 六臣, 則立慬當時, 名節赫赫, 此所謂八賢者, 或自靖晦跡之士也。近來儒生輩, 必於此等事, 務爲好奇, 故向於儒之疏批, 有退學之敎, 則今番朴齊賢輩, 亦令退學, 可矣。向者朴文秀亦言, 近來書院, 爲謀避軍役之所, 書院之弊, 予亦詳知矣。若無一處祠宇, 則猶或建設, 可也, 而先朝表奬之後, 不必更設。且八賢比六臣, 似不能有加, 則政院知此意, 必於此等事, 略之, 可也。在魯曰, 聖上每於此等事, 一切不許, 故儒林不無索莫之歎矣。上曰, 近來書院寡而士子多, 故士輩[子]輩, 雖有索莫之歎, 而書院之弊, 亦不可不念也。上又曰, 法講頉稟不遠, 而儒臣不備, 尙未開講。新除玉堂, 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 可也。師得曰, 靑恩府院君家立後事, 曾有令該曹問啓之下敎, 故該曹草記, 纔已捧入矣。立後事, 當問于沈家門長而定之乎? 上曰, 問于門長, 卽速擧行,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